2012年9月第9卷第9期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ubeiUniversityofEconomics(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
Sep.2012Vol.9No.9
《雪夜林边小驻》文体学分析
俞
瑶
（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浙江杭州310058）
摘
要：弗罗斯特的小诗《雪夜林边小驻》一直为读者喜爱。这极好地证明了偏离的使用能够吸引读者的眼球，
激发读者探究作者的使用偏离的意图，从而了解诗歌更深层次上的涵义。需要指出的是，连贯性也极大影响读者对诗歌的解读。
关键词：弗罗斯特；偏离；意义；连贯性
一、偏离
文体学的一个重要概念就是“偏离”。“偏离”的对立面“常规”指的是普遍的、人们广泛接受的常例与规范。如果打破一定的“常规”，达到变异的程度，达到引起人们的注意，我们就称之为“偏离”。早在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就在《诗学》中提出，“有偏离常规用途的非熟悉化可拔高词语”（转引自胡壮麟，2000）。中国唐代诗人杜甫也说：“语不惊人死不休”。到了
20世纪上半叶，俄国的形式主义文体学家和布拉格学派的一
些学者将偏离文体观充分发展并高度理论化。布拉格学派的代表人物穆卡洛夫斯基认为：“标准语言是一种背景，诗歌语言是对标准语言成分的刻意扭曲，从而达到一种美学上的效果。换言之，诗歌语言是对标准语言常规的故意违反。”（转引自许力生，2006）这一派的学者认为，文体风格存在语言结构之中，全赖于打破日常语言的常规形成偏离。在一段时间内，偏离文体观局限于解释语言使用对文体风格形成的作用。但随着文体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认识到偏离理论的运用应该在语言之外的更高层次上，即超语言层面的偏离。
人们主要通过违反规则（irregularity）和过度规则（over-
Towatchhiswoodsfillupwithsnow.
Mylittlehorsemustthinkitqueer,Tostopwithoutafarmhousenear,Betweenthewoodsandfrozenlake,Thedarkesteveningoftheyear.Hegiveshisharnessbellsashake,Toaskifthereissomemistake.Theonlyothersound'sthesweep,Ofeasywindanddownyflake.
Thewoodsarelovely,darkanddeep.ButIhavepromisestokeep,AndmilestogobeforeIsleep.AndmilestogobeforeIsleep.
二、语言层面的偏离（一）语音并置
在20世纪前，英文诗押韵属于常规做法，用来区分诗歌和散文。而到了弗罗斯特的年代，自由诗的流行使押韵变得可有可无，越来越少出现在诗作之中，从而有了更大的文体作用（许力生，2006）。但是弗罗斯特的这首诗并不附和当时的流行趋势，依然严格要求韵律，追求诗歌的韵律美。在本诗中，他用了四个结构相似的小节，严格采用抑扬格。我们知道，英文诗常见的韵律是abab，即第一、三行押韵，第二、四行押韵。另外，也有较多英文诗采用abba型的韵律。一般而言，在四行英诗中只要求有两行押韵。而在该诗中，弗罗斯特却采用了
regularity）来达到偏离的效果。违反规则很好理解，指的就是
打破原有规则、违背常规。过度规则更多时候被称为并置，通过对一个常规形式的频繁使用来实现（胡壮麟，2000）。它在标准语言不需要规则的地方引入了额外的规则性，即在容许自由变化和多样性的地方保持不变，从而达到了偏离的效果。
罗伯特·弗罗斯特（1874～1963）是20世纪最受欢迎的美国诗人之一，被誉为“新英格兰的农民诗人”。和其他同时代的诗人不同，弗罗斯特并不热衷开辟新的诗学风格，而是遵循传统诗歌创作手法。他把乡村生活作为灵感的源泉，用田园诗的手法表达对现代社会的看法。他的诗歌“多以田园生活为题材，像乡村生活那样朴实无华……”（杨晓峰，2006）《雪夜林边小驻》和弗罗斯特其他诗作一样，文风朴实甚至于平淡。但就是这样一首诗，长期占据最受欢迎的一百首英文诗第一名。是什么让它能突出重围，得到大众的喜爱呢？本文将从偏离角度对这首诗做文体学分析，试了解本诗独特的魅力。
《StoppingbyWoodsonaSnowyEvening》
aaba的格式，也就是第一、二、四行都用同一个韵。最后一节
甚至四行全部押同韵。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该诗的前三节诗中，没有押韵的第三行又和下一诗节的第一、二、四行押同韵。比如第一个小节的中know,though,snow押韵，不押韵的here和下一诗节的queer，near，year押韵。这种一环套一环的“连锁韵律”“产生了一种令人愉快的效应，推动诗的发展”（章超，2006）。正是这种巧妙的韵律安排，不但使这首诗读起来朗朗上口、充满旋律美，也是对当时诗歌主流用韵方式的偏离。
（二）词汇偏离
在人们通常的观念里，诗歌是高雅的象征，诗歌的语言是精英语言。“诗的语言特别优美和精炼……如果说文学语言比一般语言美，那么诗的语言比其他文学语言又更美一些”（王佐良，丁往道，1987）。但是，在这首小诗中，弗朗斯特使用的名
·103·
WhosewoodstheseareIthinkIknow，Hishouseisinthevillagethough.Hewillnotseemestoppinghere,
2012年9月第9卷第9期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ubeiUniversityofEconomics(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
Sep.2012Vol.9No.9
《雪夜林边小驻》文体学分析
俞
瑶
（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浙江杭州310058）
摘
要：弗罗斯特的小诗《雪夜林边小驻》一直为读者喜爱。这极好地证明了偏离的使用能够吸引读者的眼球，
激发读者探究作者的使用偏离的意图，从而了解诗歌更深层次上的涵义。需要指出的是，连贯性也极大影响读者对诗歌的解读。
关键词：弗罗斯特；偏离；意义；连贯性
一、偏离
文体学的一个重要概念就是“偏离”。“偏离”的对立面“常规”指的是普遍的、人们广泛接受的常例与规范。如果打破一定的“常规”，达到变异的程度，达到引起人们的注意，我们就称之为“偏离”。早在古希腊时期，亚里士多德就在《诗学》中提出，“有偏离常规用途的非熟悉化可拔高词语”（转引自胡壮麟，2000）。中国唐代诗人杜甫也说：“语不惊人死不休”。到了
20世纪上半叶，俄国的形式主义文体学家和布拉格学派的一
些学者将偏离文体观充分发展并高度理论化。布拉格学派的代表人物穆卡洛夫斯基认为：“标准语言是一种背景，诗歌语言是对标准语言成分的刻意扭曲，从而达到一种美学上的效果。换言之，诗歌语言是对标准语言常规的故意违反。”（转引自许力生，2006）这一派的学者认为，文体风格存在语言结构之中，全赖于打破日常语言的常规形成偏离。在一段时间内，偏离文体观局限于解释语言使用对文体风格形成的作用。但随着文体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认识到偏离理论的运用应该在语言之外的更高层次上，即超语言层面的偏离。
人们主要通过违反规则（irregularity）和过度规则（over-
Towatchhiswoodsfillupwithsnow.
Mylittlehorsemustthinkitqueer,Tostopwithoutafarmhousenear,Betweenthewoodsandfrozenlake,Thedarkesteveningoftheyear.Hegiveshisharnessbellsashake,Toaskifthereissomemistake.Theonlyothersound'sthesweep,Ofeasywindanddownyflake.
Thewoodsarelovely,darkanddeep.ButIhavepromisestokeep,AndmilestogobeforeIsleep.AndmilestogobeforeIsleep.
二、语言层面的偏离（一）语音并置
在20世纪前，英文诗押韵属于常规做法，用来区分诗歌和散文。而到了弗罗斯特的年代，自由诗的流行使押韵变得可有可无，越来越少出现在诗作之中，从而有了更大的文体作用（许力生，2006）。但是弗罗斯特的这首诗并不附和当时的流行趋势，依然严格要求韵律，追求诗歌的韵律美。在本诗中，他用了四个结构相似的小节，严格采用抑扬格。我们知道，英文诗常见的韵律是abab，即第一、三行押韵，第二、四行押韵。另外，也有较多英文诗采用abba型的韵律。一般而言，在四行英诗中只要求有两行押韵。而在该诗中，弗罗斯特却采用了
regularity）来达到偏离的效果。违反规则很好理解，指的就是
打破原有规则、违背常规。过度规则更多时候被称为并置，通过对一个常规形式的频繁使用来实现（胡壮麟，2000）。它在标准语言不需要规则的地方引入了额外的规则性，即在容许自由变化和多样性的地方保持不变，从而达到了偏离的效果。
罗伯特·弗罗斯特（1874～1963）是20世纪最受欢迎的美国诗人之一，被誉为“新英格兰的农民诗人”。和其他同时代的诗人不同，弗罗斯特并不热衷开辟新的诗学风格，而是遵循传统诗歌创作手法。他把乡村生活作为灵感的源泉，用田园诗的手法表达对现代社会的看法。他的诗歌“多以田园生活为题材，像乡村生活那样朴实无华……”（杨晓峰，2006）《雪夜林边小驻》和弗罗斯特其他诗作一样，文风朴实甚至于平淡。但就是这样一首诗，长期占据最受欢迎的一百首英文诗第一名。是什么让它能突出重围，得到大众的喜爱呢？本文将从偏离角度对这首诗做文体学分析，试了解本诗独特的魅力。
《StoppingbyWoodsonaSnowyEvening》
aaba的格式，也就是第一、二、四行都用同一个韵。最后一节
甚至四行全部押同韵。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该诗的前三节诗中，没有押韵的第三行又和下一诗节的第一、二、四行押同韵。比如第一个小节的中know,though,snow押韵，不押韵的here和下一诗节的queer，near，year押韵。这种一环套一环的“连锁韵律”“产生了一种令人愉快的效应，推动诗的发展”（章超，2006）。正是这种巧妙的韵律安排，不但使这首诗读起来朗朗上口、充满旋律美，也是对当时诗歌主流用韵方式的偏离。
（二）词汇偏离
在人们通常的观念里，诗歌是高雅的象征，诗歌的语言是精英语言。“诗的语言特别优美和精炼……如果说文学语言比一般语言美，那么诗的语言比其他文学语言又更美一些”（王佐良，丁往道，1987）。但是，在这首小诗中，弗朗斯特使用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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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sewoodstheseareIthinkIknow，Hishouseisinthevillagethough.Hewillnotseemestopping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