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票房说起
大概两年前，有记者问冯小刚在票房上最怕中国哪位导演。冯小刚答道：“姜文是个多面手，我对他是比较期待的。在市场上能够对我有威胁的，姜文一定是！”
2010年岁末，姜文的新片《让子弹飞》上映，最终以7.3亿的票房超过了冯小刚的《唐山大地震》跃居国产电影第一。而我更喜欢的则是姜文执导的另一部电影《太阳照常升起》。
据说，当年很多慕名而去的影迷在观看后表示失望，觉得这是一部晦涩难懂的电影。当然，看惯了好莱坞大片与所谓冯氏幽默的观众可能会对这部影片充满不解。我并不是要赞美姜文，只是觉得，虽然很难言说，但《太阳照常升起》的确是一部难得的好电影。姜文是鬼才，而鬼才的作品是不能仅用票房甚至奖杯来衡量的。
忽然想起情僧仓央嘉措的情诗《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1958年冬 西部
“阿廖莎 别哈怕 火车在下面停下了 她一笑天就亮了！”
荒凉的西部，两个女人骑着骆驼并行（周韵和孔维饰）其中一个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的过去，而另一个却只是沉默。说话的女人从南洋赶来，今天是她的婚期，未婚夫来信说要在路的尽头等她。而另一个女人则是去寻找背弃了自己的丈夫。终于在一个岔路，她们相背而行，一个来到了看似幸福的尽头，一个则继续走向了苦痛无边的人生。
沉默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她怀了丈夫的孩子。她没有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却见到了丈夫留下的一大堆遗物。其中包括：一双皮靴，一个指南针和一个军用水壶、一个印有“最可爱的人”的搪瓷杯子、一把破旧的手电筒、一本发黄老旧的《怎么办》、一件后背留有三个枪眼的军装、还有三条不同颜色明显属于不同女人的发辫。
接待她的俄国老妇把丈夫生前以阿廖莎为名写给其他女人的信交给了她。翻译告诉她说丈夫是和一个叫做娜塔莎的俄国女人死在了边境线上。
“不空，以前我比你小，以后我就可以比你老了。以后你的名字就是阿廖莎了” 对着丈夫的遗物，她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前来赴约的女人终于在崎岖的尽头见到了拿着猎枪的未婚夫，它们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是他们的。未婚夫告诉她，她的肚子像天鹅绒。
夜幕下，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男女和未婚夫的同事以喜欢的方式庆祝这对新人的结合。人们弹奏着各种乐器，踏着节拍尽情地舞蹈，欢快的歌声飘荡四方。同事们唱歌跳舞，抢新娘，摸女人们的屁股。一列火车从不远处呼啸而来，狂欢的人们向着火车大声呼喊，挥舞着双手。
摇晃的列车上，失去丈夫的女人走过一节节车厢。车窗外的婚礼异常热闹，疾驰的火车拖走了燃烧的帐篷，那火光映得车厢犹如白昼。列车的厕所里，女人忽然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火车终于停下了，女人沿着铁轨向回奔跑，婴儿清亮的啼哭唤醒了沉睡的夜。铁道的枕木上，绚烂的鲜花丛中，肥壮的婴儿就在那里。
女人怀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站在火车的顶端，对着即将升起的太阳反复喊道：“阿廖莎别哈怕 火车在下面停下了 她一笑天就亮了！”
巨大的红日终于挣脱了地平线，升了上去。
1976年 春 南部
“我知道！我知道！”
“不怕记不住，就怕忘不了；忘不了太熟，太熟了就要跑。”
后来，女人带着孩子辗转来到了南方丈夫的家乡生活。转眼间，孩子也已经长大。女人似乎仍然活在过去，在全村人的眼中女人俨然是一个满口呓语的疯子。电影的开始，镜头呈现出的是女人美丽的双脚，她满心欢喜地从一个胖女人那里买来了一双长着黄须子的鱼形鞋。接着便有了下面母子间诗一样的对话。
你看，这是妈夜里梦见的。
可是你穿吗？
穿！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你穿鞋。
那是以前，以前我也没梦到啊！就算梦到第二天我也没看见啊！
我不信。
不信啥？
那我还梦见我不用去上学呢！
是不用……
生活中的女人上树，刨坑、打自己的儿子。可是儿子从来没有放弃过与母亲的沟通。有一天，母子俩对坐在火堆旁，母亲烧了父亲生前写给不知是什么人的信。
谁的信？
你爸的。
为什么就烧了？我还没看呢!
全是些疯话，没用！
可是我想知道啊！
想知道，还不如看看这个（拿出一张夫妻合影，父亲的脸已被剪掉），你爸。
他什么模样啊？
你的模样减去我的模样，就是他的模样。
那，那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啊？
不许哭，我给你说说两件事情，就比见到真人还清楚了。你爸是最可爱的人。
我爸？
不是你爸，是那支队伍。那支队伍里的人都叫最可爱的人。
我爸是志愿军？
那年学校请最可爱的人来作报告，你爸来了。妈的老家在海边，很远。这个地方是你爸的老家。你爸说，台下有上千人，他只盯着我
只给我一个人作报告。报告一完，她就只跟我一个人握手。全校的人都围着我们。
我爸这么厉害！
胡扯！这是他说的，我可不记得……那天下着大雨，你爸来找我，还带着枪。我说：“不”你爸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跟他走了，离开了海，离开了我的老家……不怕记不住，就怕忘不了；忘不了太熟，太熟了就要跑。
是谁这么说？
你爸， 你爸叫……阿廖莎。
我爸叫阿廖莎？
你爸不是苏联人。现在你知道你爸是什么模样了吧？
森林深处，硕大的鹅卵石建筑而成的“小白宫”也许是母亲心中那一方最不愿为人触及的神秘领土。母亲把摔碎的算盘，破碎的杯子、罐子以及印有《红灯记》中李铁梅形象的镜子都拼在了一起。儿子的几个喷嚏使得“小白宫”内所有陈设瞬间支离破碎。仿佛窥探到什么的儿子惊惶失措地跑出这隐秘的场所，回到现实中来。森林中，母亲口口声声已经牺牲了的李叔从一个大树桩后面出现在儿子的面前，他依然抽着烟。儿子一口气跑回家中，却发现母亲似乎很正常地出现在家里，而且穿着带有黄须子的鱼形鞋。她对儿子说“我今天哪也不去了，不上树，不刨坑、不打人、不骂人……”（待续）
1976年夏 东部
陌生！还是陌生！
学校里的梁老师（黄秋生饰）风度翩翩，他自弹自唱的《美丽的梭罗河》令食堂里的女工为之倾倒。校医院姓林的女医生（陈冲饰）操着上海口音，成熟，性感，洁白的制服下面散发着浓重的欲望气息。会吹小号的唐老师（姜文饰）和林大夫经常私会，而私会的信号就是唐老师短暂的小号声。
一天，学校组织看露天电影，放的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梁老师一个人闲逛，绕到幕布的后面欣赏电影。忽然，观众中有女人大喊：“抓流氓！”很快，电影放映活动演化成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抓流氓运动。跑着跑着，梁老师不知怎么就跑在了最前面，身后全是晃动的手电光束。而此时，没去看电影的唐老
师和林大夫正躲在唐老师位于二楼的宿舍里偷情。慌不择路的梁老师为躲避追捕突然闯进了他们的房间，撞破了奸情。各有所怕的林大夫和梁老师都翻窗躲避。轻车熟路的林大夫最终跳下逃走，而没有勇气跳楼的梁老师则重重摔在了地上，断了腿。
也许是为了掩盖自己偷情的事实，又或许是真的爱上了梁老师，林大夫谎称自己当时也去看了露天电影。为了揪出流氓，学校的吴主任不得不进行场景的还原。在唐老师的怂恿下，林老师也对那天的场景进行回忆，并由唐老师代写了检查。梁老师骨折住院期间，先后两个女人向他表达了心中的爱慕，这似乎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使他备受煎熬。不久，他出院回到住处，把一支猎枪送给了唐老师，可是留下了长长的枪带。校园里，他拄着拐杖和唐老师散步。所到之处，他总是说：“陌生！……还是陌生 ”。
吴主任告诉他们，摸屁股的五个流氓已经全被揪出来，梁老师被证实是清白的。好消息的到来似乎使梁老师非常高兴，他提议请林大夫，唐老师一起聚餐。
悠扬的歌声飘出了宿舍，夹杂着欢快的小号声与阵阵欢笑。
“你的船员来自梭罗，万重山送你一路前往……”
《美丽的梭罗河》在校园中回荡，高高的苏式圆拱门上垂下了一根长长的带子，梁老师吊在上面（用的是留下的枪带）。他低着头，面带笑容，双手插在裤兜里，依然那样优雅，安详。地面上的人们仰望着他。唐老师双手抄兜站在最前面，昔日爱慕他的食堂女工们站成一排。最后面，风情万种的林护士一改往日的装束，洁白的制服外面套上了大红的外套。
梁老师死得一点不难看。也许在他人看来梁老师完全可以很好地活下去。 “自杀者的死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姜文如是说。
（有人认为梁老师是被唐老师和林大夫合谋杀死的。从电影中看，也很有道理）
依然待续
从票房说起
大概两年前，有记者问冯小刚在票房上最怕中国哪位导演。冯小刚答道：“姜文是个多面手，我对他是比较期待的。在市场上能够对我有威胁的，姜文一定是！”
2010年岁末，姜文的新片《让子弹飞》上映，最终以7.3亿的票房超过了冯小刚的《唐山大地震》跃居国产电影第一。而我更喜欢的则是姜文执导的另一部电影《太阳照常升起》。
据说，当年很多慕名而去的影迷在观看后表示失望，觉得这是一部晦涩难懂的电影。当然，看惯了好莱坞大片与所谓冯氏幽默的观众可能会对这部影片充满不解。我并不是要赞美姜文，只是觉得，虽然很难言说，但《太阳照常升起》的确是一部难得的好电影。姜文是鬼才，而鬼才的作品是不能仅用票房甚至奖杯来衡量的。
忽然想起情僧仓央嘉措的情诗《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寂静欢喜
1958年冬 西部
“阿廖莎 别哈怕 火车在下面停下了 她一笑天就亮了！”
荒凉的西部，两个女人骑着骆驼并行（周韵和孔维饰）其中一个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的过去，而另一个却只是沉默。说话的女人从南洋赶来，今天是她的婚期，未婚夫来信说要在路的尽头等她。而另一个女人则是去寻找背弃了自己的丈夫。终于在一个岔路，她们相背而行，一个来到了看似幸福的尽头，一个则继续走向了苦痛无边的人生。
沉默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她怀了丈夫的孩子。她没有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却见到了丈夫留下的一大堆遗物。其中包括：一双皮靴，一个指南针和一个军用水壶、一个印有“最可爱的人”的搪瓷杯子、一把破旧的手电筒、一本发黄老旧的《怎么办》、一件后背留有三个枪眼的军装、还有三条不同颜色明显属于不同女人的发辫。
接待她的俄国老妇把丈夫生前以阿廖莎为名写给其他女人的信交给了她。翻译告诉她说丈夫是和一个叫做娜塔莎的俄国女人死在了边境线上。
“不空，以前我比你小，以后我就可以比你老了。以后你的名字就是阿廖莎了” 对着丈夫的遗物，她一边流泪一边说道。
前来赴约的女人终于在崎岖的尽头见到了拿着猎枪的未婚夫，它们相拥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是他们的。未婚夫告诉她，她的肚子像天鹅绒。
夜幕下，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男女和未婚夫的同事以喜欢的方式庆祝这对新人的结合。人们弹奏着各种乐器，踏着节拍尽情地舞蹈，欢快的歌声飘荡四方。同事们唱歌跳舞，抢新娘，摸女人们的屁股。一列火车从不远处呼啸而来，狂欢的人们向着火车大声呼喊，挥舞着双手。
摇晃的列车上，失去丈夫的女人走过一节节车厢。车窗外的婚礼异常热闹，疾驰的火车拖走了燃烧的帐篷，那火光映得车厢犹如白昼。列车的厕所里，女人忽然发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火车终于停下了，女人沿着铁轨向回奔跑，婴儿清亮的啼哭唤醒了沉睡的夜。铁道的枕木上，绚烂的鲜花丛中，肥壮的婴儿就在那里。
女人怀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站在火车的顶端，对着即将升起的太阳反复喊道：“阿廖莎别哈怕 火车在下面停下了 她一笑天就亮了！”
巨大的红日终于挣脱了地平线，升了上去。
1976年 春 南部
“我知道！我知道！”
“不怕记不住，就怕忘不了；忘不了太熟，太熟了就要跑。”
后来，女人带着孩子辗转来到了南方丈夫的家乡生活。转眼间，孩子也已经长大。女人似乎仍然活在过去，在全村人的眼中女人俨然是一个满口呓语的疯子。电影的开始，镜头呈现出的是女人美丽的双脚，她满心欢喜地从一个胖女人那里买来了一双长着黄须子的鱼形鞋。接着便有了下面母子间诗一样的对话。
你看，这是妈夜里梦见的。
可是你穿吗？
穿！
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你穿鞋。
那是以前，以前我也没梦到啊！就算梦到第二天我也没看见啊！
我不信。
不信啥？
那我还梦见我不用去上学呢！
是不用……
生活中的女人上树，刨坑、打自己的儿子。可是儿子从来没有放弃过与母亲的沟通。有一天，母子俩对坐在火堆旁，母亲烧了父亲生前写给不知是什么人的信。
谁的信？
你爸的。
为什么就烧了？我还没看呢!
全是些疯话，没用！
可是我想知道啊！
想知道，还不如看看这个（拿出一张夫妻合影，父亲的脸已被剪掉），你爸。
他什么模样啊？
你的模样减去我的模样，就是他的模样。
那，那他到底长什么模样啊？
不许哭，我给你说说两件事情，就比见到真人还清楚了。你爸是最可爱的人。
我爸？
不是你爸，是那支队伍。那支队伍里的人都叫最可爱的人。
我爸是志愿军？
那年学校请最可爱的人来作报告，你爸来了。妈的老家在海边，很远。这个地方是你爸的老家。你爸说，台下有上千人，他只盯着我
只给我一个人作报告。报告一完，她就只跟我一个人握手。全校的人都围着我们。
我爸这么厉害！
胡扯！这是他说的，我可不记得……那天下着大雨，你爸来找我，还带着枪。我说：“不”你爸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跟他走了，离开了海，离开了我的老家……不怕记不住，就怕忘不了；忘不了太熟，太熟了就要跑。
是谁这么说？
你爸， 你爸叫……阿廖莎。
我爸叫阿廖莎？
你爸不是苏联人。现在你知道你爸是什么模样了吧？
森林深处，硕大的鹅卵石建筑而成的“小白宫”也许是母亲心中那一方最不愿为人触及的神秘领土。母亲把摔碎的算盘，破碎的杯子、罐子以及印有《红灯记》中李铁梅形象的镜子都拼在了一起。儿子的几个喷嚏使得“小白宫”内所有陈设瞬间支离破碎。仿佛窥探到什么的儿子惊惶失措地跑出这隐秘的场所，回到现实中来。森林中，母亲口口声声已经牺牲了的李叔从一个大树桩后面出现在儿子的面前，他依然抽着烟。儿子一口气跑回家中，却发现母亲似乎很正常地出现在家里，而且穿着带有黄须子的鱼形鞋。她对儿子说“我今天哪也不去了，不上树，不刨坑、不打人、不骂人……”（待续）
1976年夏 东部
陌生！还是陌生！
学校里的梁老师（黄秋生饰）风度翩翩，他自弹自唱的《美丽的梭罗河》令食堂里的女工为之倾倒。校医院姓林的女医生（陈冲饰）操着上海口音，成熟，性感，洁白的制服下面散发着浓重的欲望气息。会吹小号的唐老师（姜文饰）和林大夫经常私会，而私会的信号就是唐老师短暂的小号声。
一天，学校组织看露天电影，放的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梁老师一个人闲逛，绕到幕布的后面欣赏电影。忽然，观众中有女人大喊：“抓流氓！”很快，电影放映活动演化成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抓流氓运动。跑着跑着，梁老师不知怎么就跑在了最前面，身后全是晃动的手电光束。而此时，没去看电影的唐老
师和林大夫正躲在唐老师位于二楼的宿舍里偷情。慌不择路的梁老师为躲避追捕突然闯进了他们的房间，撞破了奸情。各有所怕的林大夫和梁老师都翻窗躲避。轻车熟路的林大夫最终跳下逃走，而没有勇气跳楼的梁老师则重重摔在了地上，断了腿。
也许是为了掩盖自己偷情的事实，又或许是真的爱上了梁老师，林大夫谎称自己当时也去看了露天电影。为了揪出流氓，学校的吴主任不得不进行场景的还原。在唐老师的怂恿下，林老师也对那天的场景进行回忆，并由唐老师代写了检查。梁老师骨折住院期间，先后两个女人向他表达了心中的爱慕，这似乎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使他备受煎熬。不久，他出院回到住处，把一支猎枪送给了唐老师，可是留下了长长的枪带。校园里，他拄着拐杖和唐老师散步。所到之处，他总是说：“陌生！……还是陌生 ”。
吴主任告诉他们，摸屁股的五个流氓已经全被揪出来，梁老师被证实是清白的。好消息的到来似乎使梁老师非常高兴，他提议请林大夫，唐老师一起聚餐。
悠扬的歌声飘出了宿舍，夹杂着欢快的小号声与阵阵欢笑。
“你的船员来自梭罗，万重山送你一路前往……”
《美丽的梭罗河》在校园中回荡，高高的苏式圆拱门上垂下了一根长长的带子，梁老师吊在上面（用的是留下的枪带）。他低着头，面带笑容，双手插在裤兜里，依然那样优雅，安详。地面上的人们仰望着他。唐老师双手抄兜站在最前面，昔日爱慕他的食堂女工们站成一排。最后面，风情万种的林护士一改往日的装束，洁白的制服外面套上了大红的外套。
梁老师死得一点不难看。也许在他人看来梁老师完全可以很好地活下去。 “自杀者的死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姜文如是说。
（有人认为梁老师是被唐老师和林大夫合谋杀死的。从电影中看，也很有道理）
依然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