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奖
姚国华（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
谢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今天的话题是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奖，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但是有一点，刚刚处长讲到我们华中农业大学的大学生在科技创新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那么这种愉快的、很好的结果可以冲淡我今天话题可能但来的沉重。我很高兴，但是我还是要把我沉重话题的内容报告给大家。这个话题就是“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奖”，大家知道，最近我们国家在意识形态上和西方国家有一些冲突，我们中国没有诺贝尔奖，但是，事实上，他们就拉了一个诺贝尔奖给我们，这是我们不愿意的，这个刘小波得了诺贝尔奖，他们要拿这个东西来恶心我们，但是我们并不怕，对吧？这么大一个国家不一定要为这么一件小事斤斤计较，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们没办法释怀，我们不承认（刘小波）的诺贝尔奖，但是诺贝尔奖科学奖我们就不得不承认了，可是我们中国又没有，直到今天，六十多年来，人民共和国没有培养出一个诺贝尔科学奖，倒是六十多年前，西南联大在大西南的山坳里面，在那种破平房里面，在那种漏雨的平房里面，在那种茶馆里面，在人们饿着肚子的情况下，办起来的西南联大，连拿了几个诺贝尔奖，连小的台湾都可以得奖，香港出去的可以得诺贝尔奖，可是这么多的一个大陆中国，一个诺贝尔科学奖都没有，我们今天就要探索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科学奖，当然，这里面会有些问题，比如说，诺贝尔科学奖不一定完全能够代表 一个国家的科学技术水平，但是大体上我们要说，一般绝大多数诺贝尔科学奖得主，至少是99%以上的确都是科学大家，但是有一些科学大家他没有得诺贝尔奖，这是事实，即使包括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在1905年的5篇文章，现在看来，至少有3篇都分别可以得诺贝尔奖，但是恰恰他最重要的《相对论》没有得诺贝尔奖，其他得了几个诺贝尔奖的人多的是，爱因斯坦就得了一个诺贝尔奖，而且他最重要的（相对论）没有得诺贝尔奖，诺贝尔奖并不一定囊括了所有伟大的科学家，但是，99%以上的诺贝尔奖得主都是大家，可是我们这样一个大国，六十多年来，一个诺贝尔奖都得不到，这个在高概率上，要说中国的科技创新能力，这个问题是存在的，那我们要去追溯这个问题在哪里，这看来不是一个小问题，是个大问题，那今天讲清楚这个话题是很困难的，可能要从很多角度来讲，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讲座，三、四个小时都是讲不完的。今天我只有四十分钟时间，我们从一个特定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我
们今天绝大多数中国人理解的现代化、现代文明都是看得见的现代文明。比如说，中国人现在理解的现代化那就是高楼大厦，高速公路，现在中国的高铁世界第一，我们中国的飞机、军舰（很先进），航空母舰也快下水了，中国人理解的现代化就是这些东西。有人在上海、北京拍张照片，拿给没到过中国的洋人看，他们不相信这是在中国，为什么呢？（因为）中国看得见的现代文明其实早就超过了欧洲、早超过了日本、早超过了美国、最近不是说武汉要建世界第三高楼吗？606米，欧洲人不可想象，美国人不可想象，连日本人都不可想象。竟然武汉又要出现606米的高楼大厦，这种气派，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有。十多年前，北大有一位非常著名的经济学家说，其实，1995年，中国的GDP就已经超过了日本，直追美国，今天大家都知道，即使最保守的经济学家都告诉我们，中国的GDP无论怎么算都超过了日本，世界老二，马上就追赶世界老大。其实我现在要告诉大家，为什么这位经济学家十五年前就说中国的GDP超过了日本呢？因为计算GDP的方法是错的，怎么是错的呢？因为我们算中国GDP要换成美元，当时人民币和美元的换算比值是1:8.2。这个比值是被中国政府严重的人为压低了的。事实上，8.2元人民币在美国能买很多东西，而1美元在美国只能买一点点东西，所以如果说按市场比值的话，在1995年，中国的经济就已经超过日本了。如果从这种角度来看的话，中国早就现代化了。而且今天就算按照被人为压低后的比值来算，中国也已经超过日本了。我们还要提供一种计算方法，这种算法还是错的。我们要按我们老祖宗的算法的话，中国不仅超过了日本，现在早超过美国了。为什么不按照我们农民的算法。中国农民是怎么算财富的？就是你们家仓库里放了多少东西。如果你算那些东西的话，中国不仅超过日本、美国以及所有欧洲国家。
今天中国生产了世界上最多的钢铁、水泥、塑料，用了最多的能源 。什么东西都是最多的，当然我们人口也多。如果算你们家仓库里堆了多少东西的话，那中国的GDP早超过美国了。但是，问题是这是我们中国人对现代文明的理解。我们理解 的现代文明是看得见的现代文明，是高楼大厦，是高速公路。所有这些眼睛看见的东西，手中握着的东西，敲起来梆梆响的东西，这是我们重视的。手中有几大件？家用电器几大件？我们历来就是这么算的。所以中国是世界上最唯物主义的一个国家。有这样一种说法，世界上六十亿人只有十三亿是彻底唯物主义的，这十三亿人中有十二亿在中国。中国绝大多数人都是唯物主义者，眼见
为实的。中国人的观念中，“务实”是个褒义词，“务虚”是个贬义词。今天我们如果反过来，我们会发现现代文明还有另外一种尺度。那就是唯心主义尺度，一种务虚的尺度，就是一种我们绝大多数中国人不能理解的尺度。我们打个比方，务虚好还是务实好？我们所有人都厌恶务虚。虚的东西，别给我来虚的，给我来实的。实是什么实？汉字中实字怎么写？繁体字中“實”上面是个宝盖头，就是家的意思。里面是什么？一个贯圈，下面是个贝壳的贝，就是钱，一串一串的钱有多好！什么是实？实就是你们家仓库里堆了多少东西，这就是“实”。“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是中国人的务实。这种务实跟中国几千年的农业社会（有关系）。我在农业大学讲这个话会不会引起误解？你们现在（所接触）的农业是现代农业，传统农业是不需要农业大学的。你们之所以能够在农业大学，这完全是从西方学习来的。农业居然还搞个大学!只有西方人有，西方文明我们等下再讲。中国人是务实的，那我们来看务实和务虚哪个高哪个低？
你们眼前有五个东西，大家各自选择。第一堆东西最实，一只烧鸡。香喷喷的，拿起来就可以吃，尤其是饿的时候，一只烧鸡能解决好多问题。第二堆东西，很小，硬邦邦的，一枚银币。一枚银币可以买十只烧鸡，你要哪个?但是人类在没有开荒、居住在原始丛林的时候，他们只会要烧鸡。银币有什么用啊？没用！第三个东西就更虚了，是一张纸。这纸 上印着特殊的图案，认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百美金。一百美金可以买好几个银币。可是它是一张纸，什么用都没有，你要么？第四个东西更虚了，这张纸上连特殊的图案证明都没有，一张支票。签上自己的名字，到银行可以兑一大把钱出来。第五个东西是最虚的，一个银行账户密码，只是一串数字。什么东西最虚？后面那个最虚。可是谁都知道，完全没有摆脱野蛮状态的野蛮人、原始丛林里的人，毫不犹豫选择烧鸡，稍微有一点文明知识的人会选择银币，进入比较文明的社会的人才会选择钞票，只有现代社会的人才会选择支票，只有今天高科技的现代社会的人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数字。但是这样一个系列居然出现在两千多年前，一位希腊哲学家，也就是我们今天科学的祖师爷，哲学上最早的奠基人--------毕达哥拉斯，他就把这种智慧告诉了我们，告诉了希腊人。我们眼睛看得见的东西，手摸得着的东西，都是虚幻的，千变万化的，昙花一现的。什么东西是实在的呢？这些东西背后有一个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它只能用人的理性、思维、思想去把握它。这个东西是什么
呢.?很简单，0、1、2、3、4、5、6、7、8、9、这十个数字。这十个数字，毕达哥拉斯认为超越了宇宙全部的奥妙。当然，还有点、线、面这几个几何形状。这种抽象的概念、形式支配着宇宙万物。在哲学上，我们都知道毕达哥拉斯是西方最著名的唯心主义者。我们今天没有时间去讲毕达哥拉斯，我们就先把他放在这里。后来毕达哥拉斯的这种传统说法被很多希腊哲学家发扬光大，其中最著名的有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告诉我们，看得见的房子是虚幻的。在中国人那里，房子是什么东西？在农民那里，在我的家乡，农民建房怎么建？你要建房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买钢筋，水泥、砖头、瓦、木头.把材料准备齐了，房子也就建好了。请几个人、买几斤肉大家撮一顿，趁热情，就把房子建搭起来了。房子是什么东西？就是砖头、钢筋、水泥、瓦。但是柏拉图认为房子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不重要的，这叫material，matter,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钢筋、水泥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什么东西最重要呢？最重要的东西是建筑师建房子之前在脑子里面画的图纸，那个idea 、那个形式、那个框架、那个蓝图、那个概念、那个理念、那个规则、那个规律、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当然那个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我们中国人说的大话、空话、假话、废话。我们中国人一说看不见的东西就是大话、空话、假话、废话。不是的，这个看不见的东西是规则、规律，是绝对的、普遍的本质，适应逻辑、数学、精确，可以思考、论证、推理的理论体系。这是西方人曾经具有的一种智慧。那我们今天看，这种智慧才演变了现代文明。今天西方人之所以强大的奥妙，不在于他们拥有高楼大厦，不在于他们拥有几万吨的巨轮，不在于航天飞机那些看得见的东西。我们中国人以为那些看得见的东西我们拥有了，我们就强大了。不是的，而是拥有这些东西背后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就是law。.学自然科学的人都知道 natural law, law 是什么?就是万物背后那个经逻辑、数学、理论体系精确定位、测量、推理、计算，然后验证的规律。这个东西我们没有，所以西方人的强大，只要掌握了这个无形的东西，他们就掌握了今天现代文明背后的奥妙。这就是他们的哲学密码。今天在美国、在西方，谁跟大老粗打交道的愈多，越是傻瓜，越赚不到钱。谁跟物质打交道越多，越赚不到钱。西方甚至都不需要开工厂，某种意义上，波音公司完全不开工厂，它只需要掌握波音飞机的图纸、品牌、概念就行了。这些图纸甚至都不需要美国人去画。让一个北大、清华毕业的人去画就行了。美国人只要
掌握了这个品牌、概念、规则、标准，就掌握了波音飞机。飞机的每一个零部件都可以让德国人生产，日本人生产，台湾人生产，也可以让中国的长三角、珠三角生产，无数的大工厂、打工仔去生产。中国人沾沾自喜，我们中国人也生产波音飞机。按照美国人的心意、模式生产出来的，其实是你的飞机吗？不是，中国人生产世界上的最多的看得见的堆积如山的东西。但是生产完了，这些东西拿到美国去，按照美国人的标准、美国人的图纸组装出来的绝大多数利润都是属于美国人的，跟中国人没有任何关系
朱镕基1998年到美国去，安慰美国人说“中国威胁论”根本就不可怕。美国人看到所有的成品几乎都有made in China，以为中国经济了不起了，其实made in China 只是中国人跟2000多年前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毕达哥拉斯就告诉他们的那个最不重要的东西打交道，就是跟material打交道，跟物质打交道，而那个最核心的最重要的概念 ，那个idea的形式跟中国人毫无关系。这东西都是按照美国人的标准制造出来的，所以美国人可以牢牢的操纵现代世界经济，我们中国人在武汉建高楼大厦600层，以为很聪明，其实是傻大冒，美国人不需要建这些东西，我们知道美国人70年代建了一个世贸大厦，但2001年被毁后，就再也没建过。这个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是不划算的。长期以来，比尔盖茨和他的微软公司都“微”得看不见，还很“软”，我们中国人讲求实，讲求大，又“微”又“软”，它却居然是世界上最强的企业，波音公司理论是完全可以不开任何飞机和工厂，可以把所有的公司都开在中国。
退回来讲，我们中国人对现代文明的理解整体上都是错误的。我们不知道西方现代文明是和我们几千年的农耕文明完全不一样的文化传统，这个传统的核心是我们中国所有的粮食，肉，吃的东西和穿的东西都是自然生态中间长出来的，自己生出来的。我们的生产是培育、是养育，让他自然生出这个东西来。这种生产是我们中国几千年来的生产方式，至于这个粮食是什么样的，牛肉是什么结构，我们是不关心的。我们从来不会制造一份牛肉，先造肠子，再造肚子，再造眼睛，再造蹄子，牛皮、牛毛，全部都造出来，然后拼成一头牛，这样你造不出来吗？但是牛能自己长出来吗？可是西方人在一开始就不是这种文明，他们的一切，他们主要东西都是造出来的，而这些造出来的东西都需要人先去构造他的结构，先去了解它背后的规律，所以西方人2000多年前就跟我们中国不是一码事，我们几千年的生活方式是挺好的，只不过是最近一两百年来我们遭遇了另外一
种智慧、另一种文明的冲击。这种冲击面前，绝大多数中国人至今没有觉醒过来，不知道西方文明是怎么回事，包括科学，今天我们讲科学，科技论坛，绝大多数中国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科学。当我说中国没有科学，马上就有人说：“中国没有科学？我跟你急！中国四大发明不是科学是什么？”我说中国四大发明不是科学，中国没有科学。所谓科学，是人们的一种文化，一种追求，它要求我们去探索万物背后看不见 的规律，这个看不见的规律只能通过数学、逻辑，用理论和语言的概念去精确地揭示。而这种规律就是科学，而中国传统的文明没有科学，中国的农民只需要用感觉去生活就行了，中国的农民是通过直觉去把握宇宙万物的，通过经验去把握的，从来不用公式，从来不用语言，用理论来把握万物的规律，比如说，我们伟大的郑和去航海是凭直觉。而我们当时的宇宙观是天圆地方，中国是地球的中心。我们是跑到那些偏僻的地方去安抚他们的，但是西方的哥伦布确实一个（务虚的）， 尽管哥伦布在追求金钱和财富上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他的思想上却的一个唯心主义者，在我们中国人看来，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唯心主义者，他居然相信大地是一个球体，你看见大地是一个球体了吗？没有！中国人死也不相信大地是一个球体，如果大地是一个球体的话？那么对面的人岂不是要掉下去吗？我们凭经验永远不会相信，地球是绕太阳转的，因为这个几何模型是我们看不见的，中国人是以一种农民的思维看待问题的。宇宙这样一个几何模型，只有西方人才知道。早在古希腊，他们就具有这种观念，因为他们的文明是一种工商文明。总而言之，哥伦布和郑和的根本区别就在这里，即使我们说哥伦布比郑和晚了80年，而且哥伦布的物质实力与郑和相比，相差甚大。600多年前，郑和的物质实力远优于哥伦布，但是后来的几百年让郑和几乎被人彻底遗忘 。而哥伦布的子孙牢牢地操纵了这个地球，为什么？就因为哥伦布知道地球是圆的。地球是一个球体，他们用数学、几何学的方式能够论证出来，这就是科学。
什么是科学？科学就是万物背后的一个规律、一个理论。他能够用数学、几何学的方式精确地算出来，而不是凭感觉去把握。这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智慧。我们中国，建立在知觉基础上的唯物主义没有超过他们，他们后来超过了我们，四大发明中的火药是中国人造出来的，数百年前中国就有了火药枪炮，我们后来恰恰被西方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为什么？因为西方人后来把火药枪炮传过去后，用几何学来计算弹道。拿破仑为什么强大啊？就是因
为拿破仑是炮兵出身的，拿破仑的炮兵和我们中国神枪手的最大区别就是我们中国人的神枪手百步穿杨凭的是感觉，庖丁解牛凭的也是感觉经验，感觉经验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智慧，而西方人的科学一定要精确计算。拿破仑的炮兵凭的是精确的弹道计算，所以拿破仑的炮兵百发百中，拿破仑就是凭着在军事政治上取得权利横扫整个欧洲，拿破仑成功后，建立了许多学校，许许多多的技术学校来推广他的那种文明，我们现在看来，我们中国历来有技术，长期以来，我们中国人的技术，比西方人的要发达得多。李约瑟说中国文明了不得，李约瑟虽然写了一大堆书，但他基本上不懂得什么是科学。中国没有科学，中国所有的技术都是凭感觉和直觉的，他不是精确计算的。所以西方用的是在科学指导下的技术。我们再举个例子，对现代文明具有重要贡献的瓦特，有人说瓦特不过是中国的鲁班而已，瓦特和鲁班能够做出一些精巧的东西，但是瓦特和鲁班相比，瓦特的蒸汽机是有理论指导下做出来的，而这个理论是抽象的。什么理论呢？那就是不同的物质需要吸收不同的能量才能达到相同的温度，水的比热容是最多的，所以他用水来冷却他的蒸汽机，这样使跑出来的蒸汽循环使用，这样才使蒸汽机进入使用阶段，蒸汽机的革命所引导的工业革命是一个由理论所引导出来的，而指导完成这次革命的是一位化学家、物理学家。这样在我们所可见的西方的科学技术，是两个东西结合在一起。而中国只有能工巧匠的这种技术，我们中国并不缺乏像鲁班这样动手能力强的人，我们缺乏的是对理论背后规律的执着追求。纯粹的、真正的科学在我们中国人看来都是没有用的，我从小读书时，老师就告诉我要爱科学、信科学、要去追求科学。其实这些说法都是错误的，科学不只是需要去信，科学恰巧需要相反的东西，是怀疑，我就是不相信。科学不止需要相信，科学需要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除非你能把它证明出来，这就是科学精神，关于这一点，今天我们中国对科学的盲目崇拜，是世界上最严重的。汉语当中的科学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褒义词，谁也不敢对科学有任何微词，只要有人说某个东西是科学的，我们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科学家是至高无上、充满智慧的。我们对院士的崇拜像泰山一样，我们对科学家崇拜得五体投地，这恰恰是反科学的。科学最重要的是怀疑精神，科学就是不相信，不盲目相信现有的权威。一切都需要站在理性的平台上去怀疑它、去质疑它、甚至去推翻它。而这种精神恰巧是我们所没有的，中国今天的科学说穿了是中国传统的巫术。什么
是巫术？什么是方术？就是你实在没办法了，这时有人告诉你一个神人，他药到病除，能让你起死回生。这就是中国的巫术、方术、风水。这些东西从心理学上讲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从整体上讲就是迷信，你相信那个结论就能得到好处，你就能幸福，你家的仓库就会五谷丰登。农民相信科学，你家的黄瓜就长得又大又甜，你家的猪就只长瘦肉不长肥肉。我们绝大多数相信的科学就是这，其实这根本就不是科学，这是迷信、巫术、方术。什么是科学呢？科学是一个去讲道理去求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怀疑精神。科学素养就是独立思考的能力，可是今天绝大多数人没有这种科学。我从来没有进过医学院，没有学过医，甚至没有系统地度过任何一本医学著作。可是我做了父亲之后，我养孩子的时候发现中国90%以上受过专业训练的医生 ，绝大多数对处理日常生活的简单病症都是错的。中国是世界上滥用抗生素最严重的国家，中国的医生，中国的医院已经成为危害十几亿中国人的最大杀手。中国的药厂，药材全都是以科学的名义，在为大家服务的这些企业绝大多数都是在扼杀中国人的生命。这其实就是对科学的迷信。比如说，一个母亲生孩子要顺产，世界卫生组织告诉我们，只有在极个别情况下，才允许剖腹产 。最大比例不能超过15%，甚至正常比例是5%，极限比例不能超过15%。可是中国的剖腹产达到60%、70%、80%、最高级的医院达到90%、甚至100%。这就是科学的迷信、盲从。在受过专业训练，好的器材，好的药材的背景下，医生能做什么?我好多次都被医生骂。一个大学老师不相信科学，我就是不相信科学。但是在中国，对科学的迷信其实说穿了，就是中国传统的巫术、方术。中国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科学是什么，科学是一种独立思考，到对道理的追求，不把道理说清楚，我就不相信。大家可以在网上搜一下这篇文章《东亚病夫的健康革命从我儿子开始》，绝大多数医生都是错的，中国今天自己没有科学，今天汉字“科学”这个词几乎都是褒义的，没有任何不好。但那恰恰是多少坏事假以科学的名义出现的原因。大多数愚昧都是以科学的名义大兴其道。
30年的改革开放，我们中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我们发现这些成就统统都是物质方面的，30年的伟大成就，我们发现任何一个伟大的现代文明国家的崛起，无一例外都以大学崛起为先锋。葡萄牙、西班牙之所以有航海事业，那是因为他们先有沙拉曼卡大学，卡因布拉大学。这些以大学为代表的学术机构，把古希腊人的，比如说，托勒密的地理学大全翻译过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地是一个球体。
然后航海让他们用几何学，数学区计算，这才有了葡萄牙、西班牙的崛起。才有了哥伦布用三条小破船发现新大陆，而中国，郑和的几十艘万吨巨轮根本不可能发现新大陆，区别就在这里。意大利崛起，文艺复兴，早在商业崛起的时候，十一、十二世纪就建起了一大批大学。我们中国从来就不缺少商人，但是我们都知道商人的口碑不好，无商不奸，但是意大利的商人，在意大利商业发达的时候，居然有大学跟他们配套。大学是做什么的呢?最早的大学—伯伦尼亚大学，就是研究罗马法的。罗马法规定人们在做生意的时候要签一纸合同，合同的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你可能赔了，我可能赚了；或者你可能赚了，我可能赔了。在中国，或许就有人会问：为什么会这样？干脆把合同撕了，反正合同也就是一张纸。所以在中国，唯物主义的思维总是不由自主的支配着商业，这种商业是不可能成功的。在西方人那里，当然不是指所有商人，西方人也有特例，但一般情况下，纸上的合同一旦签订了，即使赔了，也要认这个合同。认了这个合同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信誉，保证下一次还有人和自己做生意，进而在不断的做生意中赚钱。这就是简单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间的差别。所以西方的大学的崛起就有实例。例如说，在荷兰，有部电视剧叫做大国的崛起，我们就说荷兰的崛起，在还没有这个国家的时候，荷兰的那些大商人走在一起了，他们商量着要建一个国家，没有办法建立，就先干什么呢？建立一所大学。 那就是荷兰今天的莱顿大学，莱顿大学比今天的荷兰共和国早十年，更不要说英国的牛津、剑桥意味着什么，法国的巴黎大学意味着什么，拉布伦意味着什么。于是可以得出结论：无一例外，几乎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都是从大学的崛起开始。德国在十九世纪是十分落后的，在十九世纪初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只有四分五裂的三百多个小国，什么也不能干。它的经济一塌糊涂，封建式的经济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思想，在这种背景下德国能崛起吗？但是德国的一批有建树的文人知道德国怎么崛起。但如果按照我们中国人的思路，德国要崛起、法国要崛起、英国要崛起，赶紧的进行一个合并，开办一个经济特区，然后把法国人和英国人的好东西引进过来，开一个窗口向全国推广。但德国人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怎么样呢？在皇宫边上建一所大学，这就是柏林大学。这所大学一建起来就成为了世界的科学中心，因为德国人内心对智慧对思想的追求早在之前几百年就奠定了基础。这样德国就有了世界上一流的大学，有了世界一流的大学就有了世界一
流的科学家，有了世界一流的科学家就有了世界一流的工程师，有了世界一流的工程师就有了世界一流的经济。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科技革命都发生在柏林大学出名以后的几十年内，因而德国就在十九世纪末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美国、日本，几乎每一个国家都是这样，大学的崛起都发生在政治、经济崛起之前，而在中国却是没有的。
中国在鸦片战争中被打败的时候是没有大学的，在戊戌变法失败之后才建立了一个名义上的大学，实质上这个大学根本算不上大学。直到新文化运动才出现北大，而这个北大也只是昙花一现，只存在了两三年就过去了。中国的大学就这样被远远地抛到了时代的后面。甚至可以说中国的整个二十世纪没有大学。列举几个昙花一现的大学，一个是蔡元培的北大，另一个是抗战期间，整个民族处于危难之间居然还有的西南联大。其他情况下中国没有大学。但我们今天不是在大学中间吗？毋庸置疑，华中农业大学有很多的远见卓识的学者，大家也都享受到了很好的校园文化。但是我们要说绝大多数时候中国大学都是迷信的，都是盲从的，都是被既定的、僵化的、僵死的教科书规定的一种状态。我们是在接受一种动物式的训练，用爱因斯坦说的养狗的办法在训练人。这种训练能够获得一些技巧，能够获得一些僵死的的知识，可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科学，更不可能去追求科学的规律，更不要说把对科学的探索作为人生的快乐。所以说中国培养了这么多的教授，拥有了这么多的院士，上千个院士。你问问他们干出了什么了吗？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中国甚至在最特殊的时候，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还会出现很多像陈景润、袁隆平一般怪胎式的人物；甚至在文革期间还有过几项在世界上冒尖的科技成果。在改革开放三十年代，在政治上、经济上、在许多看得见的领域，都远远地超过了世界上很多国家。但在科学方面却彻底的输光了，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现代文明，根本不知道科学到底是什么。我们需要重建中国的大学，中国的大学需要的是一种浓郁的文化氛围，要成为一种理念，一个凌驾于整个经济、政治之上的纯粹的文化的殿堂和摇篮，大学是整个现代文明的最高的象牙塔。当中国出现了像这样真正的大学的时候，中国就会有科学，当中国有了科学，有了以科学为代表的现代文化，在现代文明的竞争之中我们就不会再出现全部都是打工仔的情况，我们就可以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我们就不在只是为了几座高楼大厦、为几个世界冠军而骄傲了，而是为我们内心的一种信念、内心的
智慧、内心的信心而骄傲，那天才是中华民族真正崛起的一天，谢谢！（根据现场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核）
文字整理：华中农业大学教学信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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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奖
姚国华（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
谢谢大家给我这个机会，今天的话题是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奖，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但是有一点，刚刚处长讲到我们华中农业大学的大学生在科技创新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那么这种愉快的、很好的结果可以冲淡我今天话题可能但来的沉重。我很高兴，但是我还是要把我沉重话题的内容报告给大家。这个话题就是“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奖”，大家知道，最近我们国家在意识形态上和西方国家有一些冲突，我们中国没有诺贝尔奖，但是，事实上，他们就拉了一个诺贝尔奖给我们，这是我们不愿意的，这个刘小波得了诺贝尔奖，他们要拿这个东西来恶心我们，但是我们并不怕，对吧？这么大一个国家不一定要为这么一件小事斤斤计较，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们没办法释怀，我们不承认（刘小波）的诺贝尔奖，但是诺贝尔奖科学奖我们就不得不承认了，可是我们中国又没有，直到今天，六十多年来，人民共和国没有培养出一个诺贝尔科学奖，倒是六十多年前，西南联大在大西南的山坳里面，在那种破平房里面，在那种漏雨的平房里面，在那种茶馆里面，在人们饿着肚子的情况下，办起来的西南联大，连拿了几个诺贝尔奖，连小的台湾都可以得奖，香港出去的可以得诺贝尔奖，可是这么多的一个大陆中国，一个诺贝尔科学奖都没有，我们今天就要探索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科学奖，当然，这里面会有些问题，比如说，诺贝尔科学奖不一定完全能够代表 一个国家的科学技术水平，但是大体上我们要说，一般绝大多数诺贝尔科学奖得主，至少是99%以上的确都是科学大家，但是有一些科学大家他没有得诺贝尔奖，这是事实，即使包括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在1905年的5篇文章，现在看来，至少有3篇都分别可以得诺贝尔奖，但是恰恰他最重要的《相对论》没有得诺贝尔奖，其他得了几个诺贝尔奖的人多的是，爱因斯坦就得了一个诺贝尔奖，而且他最重要的（相对论）没有得诺贝尔奖，诺贝尔奖并不一定囊括了所有伟大的科学家，但是，99%以上的诺贝尔奖得主都是大家，可是我们这样一个大国，六十多年来，一个诺贝尔奖都得不到，这个在高概率上，要说中国的科技创新能力，这个问题是存在的，那我们要去追溯这个问题在哪里，这看来不是一个小问题，是个大问题，那今天讲清楚这个话题是很困难的，可能要从很多角度来讲，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讲座，三、四个小时都是讲不完的。今天我只有四十分钟时间，我们从一个特定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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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今天绝大多数中国人理解的现代化、现代文明都是看得见的现代文明。比如说，中国人现在理解的现代化那就是高楼大厦，高速公路，现在中国的高铁世界第一，我们中国的飞机、军舰（很先进），航空母舰也快下水了，中国人理解的现代化就是这些东西。有人在上海、北京拍张照片，拿给没到过中国的洋人看，他们不相信这是在中国，为什么呢？（因为）中国看得见的现代文明其实早就超过了欧洲、早超过了日本、早超过了美国、最近不是说武汉要建世界第三高楼吗？606米，欧洲人不可想象，美国人不可想象，连日本人都不可想象。竟然武汉又要出现606米的高楼大厦，这种气派，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有。十多年前，北大有一位非常著名的经济学家说，其实，1995年，中国的GDP就已经超过了日本，直追美国，今天大家都知道，即使最保守的经济学家都告诉我们，中国的GDP无论怎么算都超过了日本，世界老二，马上就追赶世界老大。其实我现在要告诉大家，为什么这位经济学家十五年前就说中国的GDP超过了日本呢？因为计算GDP的方法是错的，怎么是错的呢？因为我们算中国GDP要换成美元，当时人民币和美元的换算比值是1:8.2。这个比值是被中国政府严重的人为压低了的。事实上，8.2元人民币在美国能买很多东西，而1美元在美国只能买一点点东西，所以如果说按市场比值的话，在1995年，中国的经济就已经超过日本了。如果从这种角度来看的话，中国早就现代化了。而且今天就算按照被人为压低后的比值来算，中国也已经超过日本了。我们还要提供一种计算方法，这种算法还是错的。我们要按我们老祖宗的算法的话，中国不仅超过了日本，现在早超过美国了。为什么不按照我们农民的算法。中国农民是怎么算财富的？就是你们家仓库里放了多少东西。如果你算那些东西的话，中国不仅超过日本、美国以及所有欧洲国家。
今天中国生产了世界上最多的钢铁、水泥、塑料，用了最多的能源 。什么东西都是最多的，当然我们人口也多。如果算你们家仓库里堆了多少东西的话，那中国的GDP早超过美国了。但是，问题是这是我们中国人对现代文明的理解。我们理解 的现代文明是看得见的现代文明，是高楼大厦，是高速公路。所有这些眼睛看见的东西，手中握着的东西，敲起来梆梆响的东西，这是我们重视的。手中有几大件？家用电器几大件？我们历来就是这么算的。所以中国是世界上最唯物主义的一个国家。有这样一种说法，世界上六十亿人只有十三亿是彻底唯物主义的，这十三亿人中有十二亿在中国。中国绝大多数人都是唯物主义者，眼见
为实的。中国人的观念中，“务实”是个褒义词，“务虚”是个贬义词。今天我们如果反过来，我们会发现现代文明还有另外一种尺度。那就是唯心主义尺度，一种务虚的尺度，就是一种我们绝大多数中国人不能理解的尺度。我们打个比方，务虚好还是务实好？我们所有人都厌恶务虚。虚的东西，别给我来虚的，给我来实的。实是什么实？汉字中实字怎么写？繁体字中“實”上面是个宝盖头，就是家的意思。里面是什么？一个贯圈，下面是个贝壳的贝，就是钱，一串一串的钱有多好！什么是实？实就是你们家仓库里堆了多少东西，这就是“实”。“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是中国人的务实。这种务实跟中国几千年的农业社会（有关系）。我在农业大学讲这个话会不会引起误解？你们现在（所接触）的农业是现代农业，传统农业是不需要农业大学的。你们之所以能够在农业大学，这完全是从西方学习来的。农业居然还搞个大学!只有西方人有，西方文明我们等下再讲。中国人是务实的，那我们来看务实和务虚哪个高哪个低？
你们眼前有五个东西，大家各自选择。第一堆东西最实，一只烧鸡。香喷喷的，拿起来就可以吃，尤其是饿的时候，一只烧鸡能解决好多问题。第二堆东西，很小，硬邦邦的，一枚银币。一枚银币可以买十只烧鸡，你要哪个?但是人类在没有开荒、居住在原始丛林的时候，他们只会要烧鸡。银币有什么用啊？没用！第三个东西就更虚了，是一张纸。这纸 上印着特殊的图案，认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百美金。一百美金可以买好几个银币。可是它是一张纸，什么用都没有，你要么？第四个东西更虚了，这张纸上连特殊的图案证明都没有，一张支票。签上自己的名字，到银行可以兑一大把钱出来。第五个东西是最虚的，一个银行账户密码，只是一串数字。什么东西最虚？后面那个最虚。可是谁都知道，完全没有摆脱野蛮状态的野蛮人、原始丛林里的人，毫不犹豫选择烧鸡，稍微有一点文明知识的人会选择银币，进入比较文明的社会的人才会选择钞票，只有现代社会的人才会选择支票，只有今天高科技的现代社会的人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数字。但是这样一个系列居然出现在两千多年前，一位希腊哲学家，也就是我们今天科学的祖师爷，哲学上最早的奠基人--------毕达哥拉斯，他就把这种智慧告诉了我们，告诉了希腊人。我们眼睛看得见的东西，手摸得着的东西，都是虚幻的，千变万化的，昙花一现的。什么东西是实在的呢？这些东西背后有一个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它只能用人的理性、思维、思想去把握它。这个东西是什么
呢.?很简单，0、1、2、3、4、5、6、7、8、9、这十个数字。这十个数字，毕达哥拉斯认为超越了宇宙全部的奥妙。当然，还有点、线、面这几个几何形状。这种抽象的概念、形式支配着宇宙万物。在哲学上，我们都知道毕达哥拉斯是西方最著名的唯心主义者。我们今天没有时间去讲毕达哥拉斯，我们就先把他放在这里。后来毕达哥拉斯的这种传统说法被很多希腊哲学家发扬光大，其中最著名的有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告诉我们，看得见的房子是虚幻的。在中国人那里，房子是什么东西？在农民那里，在我的家乡，农民建房怎么建？你要建房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买钢筋，水泥、砖头、瓦、木头.把材料准备齐了，房子也就建好了。请几个人、买几斤肉大家撮一顿，趁热情，就把房子建搭起来了。房子是什么东西？就是砖头、钢筋、水泥、瓦。但是柏拉图认为房子是什么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不重要的，这叫material，matter,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钢筋、水泥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什么东西最重要呢？最重要的东西是建筑师建房子之前在脑子里面画的图纸，那个idea 、那个形式、那个框架、那个蓝图、那个概念、那个理念、那个规则、那个规律、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当然那个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我们中国人说的大话、空话、假话、废话。我们中国人一说看不见的东西就是大话、空话、假话、废话。不是的，这个看不见的东西是规则、规律，是绝对的、普遍的本质，适应逻辑、数学、精确，可以思考、论证、推理的理论体系。这是西方人曾经具有的一种智慧。那我们今天看，这种智慧才演变了现代文明。今天西方人之所以强大的奥妙，不在于他们拥有高楼大厦，不在于他们拥有几万吨的巨轮，不在于航天飞机那些看得见的东西。我们中国人以为那些看得见的东西我们拥有了，我们就强大了。不是的，而是拥有这些东西背后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就是law。.学自然科学的人都知道 natural law, law 是什么?就是万物背后那个经逻辑、数学、理论体系精确定位、测量、推理、计算，然后验证的规律。这个东西我们没有，所以西方人的强大，只要掌握了这个无形的东西，他们就掌握了今天现代文明背后的奥妙。这就是他们的哲学密码。今天在美国、在西方，谁跟大老粗打交道的愈多，越是傻瓜，越赚不到钱。谁跟物质打交道越多，越赚不到钱。西方甚至都不需要开工厂，某种意义上，波音公司完全不开工厂，它只需要掌握波音飞机的图纸、品牌、概念就行了。这些图纸甚至都不需要美国人去画。让一个北大、清华毕业的人去画就行了。美国人只要
掌握了这个品牌、概念、规则、标准，就掌握了波音飞机。飞机的每一个零部件都可以让德国人生产，日本人生产，台湾人生产，也可以让中国的长三角、珠三角生产，无数的大工厂、打工仔去生产。中国人沾沾自喜，我们中国人也生产波音飞机。按照美国人的心意、模式生产出来的，其实是你的飞机吗？不是，中国人生产世界上的最多的看得见的堆积如山的东西。但是生产完了，这些东西拿到美国去，按照美国人的标准、美国人的图纸组装出来的绝大多数利润都是属于美国人的，跟中国人没有任何关系
朱镕基1998年到美国去，安慰美国人说“中国威胁论”根本就不可怕。美国人看到所有的成品几乎都有made in China，以为中国经济了不起了，其实made in China 只是中国人跟2000多年前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毕达哥拉斯就告诉他们的那个最不重要的东西打交道，就是跟material打交道，跟物质打交道，而那个最核心的最重要的概念 ，那个idea的形式跟中国人毫无关系。这东西都是按照美国人的标准制造出来的，所以美国人可以牢牢的操纵现代世界经济，我们中国人在武汉建高楼大厦600层，以为很聪明，其实是傻大冒，美国人不需要建这些东西，我们知道美国人70年代建了一个世贸大厦，但2001年被毁后，就再也没建过。这个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是不划算的。长期以来，比尔盖茨和他的微软公司都“微”得看不见，还很“软”，我们中国人讲求实，讲求大，又“微”又“软”，它却居然是世界上最强的企业，波音公司理论是完全可以不开任何飞机和工厂，可以把所有的公司都开在中国。
退回来讲，我们中国人对现代文明的理解整体上都是错误的。我们不知道西方现代文明是和我们几千年的农耕文明完全不一样的文化传统，这个传统的核心是我们中国所有的粮食，肉，吃的东西和穿的东西都是自然生态中间长出来的，自己生出来的。我们的生产是培育、是养育，让他自然生出这个东西来。这种生产是我们中国几千年来的生产方式，至于这个粮食是什么样的，牛肉是什么结构，我们是不关心的。我们从来不会制造一份牛肉，先造肠子，再造肚子，再造眼睛，再造蹄子，牛皮、牛毛，全部都造出来，然后拼成一头牛，这样你造不出来吗？但是牛能自己长出来吗？可是西方人在一开始就不是这种文明，他们的一切，他们主要东西都是造出来的，而这些造出来的东西都需要人先去构造他的结构，先去了解它背后的规律，所以西方人2000多年前就跟我们中国不是一码事，我们几千年的生活方式是挺好的，只不过是最近一两百年来我们遭遇了另外一
种智慧、另一种文明的冲击。这种冲击面前，绝大多数中国人至今没有觉醒过来，不知道西方文明是怎么回事，包括科学，今天我们讲科学，科技论坛，绝大多数中国人都不知道什么是科学。当我说中国没有科学，马上就有人说：“中国没有科学？我跟你急！中国四大发明不是科学是什么？”我说中国四大发明不是科学，中国没有科学。所谓科学，是人们的一种文化，一种追求，它要求我们去探索万物背后看不见 的规律，这个看不见的规律只能通过数学、逻辑，用理论和语言的概念去精确地揭示。而这种规律就是科学，而中国传统的文明没有科学，中国的农民只需要用感觉去生活就行了，中国的农民是通过直觉去把握宇宙万物的，通过经验去把握的，从来不用公式，从来不用语言，用理论来把握万物的规律，比如说，我们伟大的郑和去航海是凭直觉。而我们当时的宇宙观是天圆地方，中国是地球的中心。我们是跑到那些偏僻的地方去安抚他们的，但是西方的哥伦布确实一个（务虚的）， 尽管哥伦布在追求金钱和财富上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他的思想上却的一个唯心主义者，在我们中国人看来，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唯心主义者，他居然相信大地是一个球体，你看见大地是一个球体了吗？没有！中国人死也不相信大地是一个球体，如果大地是一个球体的话？那么对面的人岂不是要掉下去吗？我们凭经验永远不会相信，地球是绕太阳转的，因为这个几何模型是我们看不见的，中国人是以一种农民的思维看待问题的。宇宙这样一个几何模型，只有西方人才知道。早在古希腊，他们就具有这种观念，因为他们的文明是一种工商文明。总而言之，哥伦布和郑和的根本区别就在这里，即使我们说哥伦布比郑和晚了80年，而且哥伦布的物质实力与郑和相比，相差甚大。600多年前，郑和的物质实力远优于哥伦布，但是后来的几百年让郑和几乎被人彻底遗忘 。而哥伦布的子孙牢牢地操纵了这个地球，为什么？就因为哥伦布知道地球是圆的。地球是一个球体，他们用数学、几何学的方式能够论证出来，这就是科学。
什么是科学？科学就是万物背后的一个规律、一个理论。他能够用数学、几何学的方式精确地算出来，而不是凭感觉去把握。这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智慧。我们中国，建立在知觉基础上的唯物主义没有超过他们，他们后来超过了我们，四大发明中的火药是中国人造出来的，数百年前中国就有了火药枪炮，我们后来恰恰被西方人打了个落花流水。为什么？因为西方人后来把火药枪炮传过去后，用几何学来计算弹道。拿破仑为什么强大啊？就是因
为拿破仑是炮兵出身的，拿破仑的炮兵和我们中国神枪手的最大区别就是我们中国人的神枪手百步穿杨凭的是感觉，庖丁解牛凭的也是感觉经验，感觉经验是我们中国的传统智慧，而西方人的科学一定要精确计算。拿破仑的炮兵凭的是精确的弹道计算，所以拿破仑的炮兵百发百中，拿破仑就是凭着在军事政治上取得权利横扫整个欧洲，拿破仑成功后，建立了许多学校，许许多多的技术学校来推广他的那种文明，我们现在看来，我们中国历来有技术，长期以来，我们中国人的技术，比西方人的要发达得多。李约瑟说中国文明了不得，李约瑟虽然写了一大堆书，但他基本上不懂得什么是科学。中国没有科学，中国所有的技术都是凭感觉和直觉的，他不是精确计算的。所以西方用的是在科学指导下的技术。我们再举个例子，对现代文明具有重要贡献的瓦特，有人说瓦特不过是中国的鲁班而已，瓦特和鲁班能够做出一些精巧的东西，但是瓦特和鲁班相比，瓦特的蒸汽机是有理论指导下做出来的，而这个理论是抽象的。什么理论呢？那就是不同的物质需要吸收不同的能量才能达到相同的温度，水的比热容是最多的，所以他用水来冷却他的蒸汽机，这样使跑出来的蒸汽循环使用，这样才使蒸汽机进入使用阶段，蒸汽机的革命所引导的工业革命是一个由理论所引导出来的，而指导完成这次革命的是一位化学家、物理学家。这样在我们所可见的西方的科学技术，是两个东西结合在一起。而中国只有能工巧匠的这种技术，我们中国并不缺乏像鲁班这样动手能力强的人，我们缺乏的是对理论背后规律的执着追求。纯粹的、真正的科学在我们中国人看来都是没有用的，我从小读书时，老师就告诉我要爱科学、信科学、要去追求科学。其实这些说法都是错误的，科学不只是需要去信，科学恰巧需要相反的东西，是怀疑，我就是不相信。科学不止需要相信，科学需要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除非你能把它证明出来，这就是科学精神，关于这一点，今天我们中国对科学的盲目崇拜，是世界上最严重的。汉语当中的科学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褒义词，谁也不敢对科学有任何微词，只要有人说某个东西是科学的，我们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科学家是至高无上、充满智慧的。我们对院士的崇拜像泰山一样，我们对科学家崇拜得五体投地，这恰恰是反科学的。科学最重要的是怀疑精神，科学就是不相信，不盲目相信现有的权威。一切都需要站在理性的平台上去怀疑它、去质疑它、甚至去推翻它。而这种精神恰巧是我们所没有的，中国今天的科学说穿了是中国传统的巫术。什么
是巫术？什么是方术？就是你实在没办法了，这时有人告诉你一个神人，他药到病除，能让你起死回生。这就是中国的巫术、方术、风水。这些东西从心理学上讲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从整体上讲就是迷信，你相信那个结论就能得到好处，你就能幸福，你家的仓库就会五谷丰登。农民相信科学，你家的黄瓜就长得又大又甜，你家的猪就只长瘦肉不长肥肉。我们绝大多数相信的科学就是这，其实这根本就不是科学，这是迷信、巫术、方术。什么是科学呢？科学是一个去讲道理去求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怀疑精神。科学素养就是独立思考的能力，可是今天绝大多数人没有这种科学。我从来没有进过医学院，没有学过医，甚至没有系统地度过任何一本医学著作。可是我做了父亲之后，我养孩子的时候发现中国90%以上受过专业训练的医生 ，绝大多数对处理日常生活的简单病症都是错的。中国是世界上滥用抗生素最严重的国家，中国的医生，中国的医院已经成为危害十几亿中国人的最大杀手。中国的药厂，药材全都是以科学的名义，在为大家服务的这些企业绝大多数都是在扼杀中国人的生命。这其实就是对科学的迷信。比如说，一个母亲生孩子要顺产，世界卫生组织告诉我们，只有在极个别情况下，才允许剖腹产 。最大比例不能超过15%，甚至正常比例是5%，极限比例不能超过15%。可是中国的剖腹产达到60%、70%、80%、最高级的医院达到90%、甚至100%。这就是科学的迷信、盲从。在受过专业训练，好的器材，好的药材的背景下，医生能做什么?我好多次都被医生骂。一个大学老师不相信科学，我就是不相信科学。但是在中国，对科学的迷信其实说穿了，就是中国传统的巫术、方术。中国绝大多数人不知道科学是什么，科学是一种独立思考，到对道理的追求，不把道理说清楚，我就不相信。大家可以在网上搜一下这篇文章《东亚病夫的健康革命从我儿子开始》，绝大多数医生都是错的，中国今天自己没有科学，今天汉字“科学”这个词几乎都是褒义的，没有任何不好。但那恰恰是多少坏事假以科学的名义出现的原因。大多数愚昧都是以科学的名义大兴其道。
30年的改革开放，我们中国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我们发现这些成就统统都是物质方面的，30年的伟大成就，我们发现任何一个伟大的现代文明国家的崛起，无一例外都以大学崛起为先锋。葡萄牙、西班牙之所以有航海事业，那是因为他们先有沙拉曼卡大学，卡因布拉大学。这些以大学为代表的学术机构，把古希腊人的，比如说，托勒密的地理学大全翻译过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地是一个球体。
然后航海让他们用几何学，数学区计算，这才有了葡萄牙、西班牙的崛起。才有了哥伦布用三条小破船发现新大陆，而中国，郑和的几十艘万吨巨轮根本不可能发现新大陆，区别就在这里。意大利崛起，文艺复兴，早在商业崛起的时候，十一、十二世纪就建起了一大批大学。我们中国从来就不缺少商人，但是我们都知道商人的口碑不好，无商不奸，但是意大利的商人，在意大利商业发达的时候，居然有大学跟他们配套。大学是做什么的呢?最早的大学—伯伦尼亚大学，就是研究罗马法的。罗马法规定人们在做生意的时候要签一纸合同，合同的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你可能赔了，我可能赚了；或者你可能赚了，我可能赔了。在中国，或许就有人会问：为什么会这样？干脆把合同撕了，反正合同也就是一张纸。所以在中国，唯物主义的思维总是不由自主的支配着商业，这种商业是不可能成功的。在西方人那里，当然不是指所有商人，西方人也有特例，但一般情况下，纸上的合同一旦签订了，即使赔了，也要认这个合同。认了这个合同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信誉，保证下一次还有人和自己做生意，进而在不断的做生意中赚钱。这就是简单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间的差别。所以西方的大学的崛起就有实例。例如说，在荷兰，有部电视剧叫做大国的崛起，我们就说荷兰的崛起，在还没有这个国家的时候，荷兰的那些大商人走在一起了，他们商量着要建一个国家，没有办法建立，就先干什么呢？建立一所大学。 那就是荷兰今天的莱顿大学，莱顿大学比今天的荷兰共和国早十年，更不要说英国的牛津、剑桥意味着什么，法国的巴黎大学意味着什么，拉布伦意味着什么。于是可以得出结论：无一例外，几乎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都是从大学的崛起开始。德国在十九世纪是十分落后的，在十九世纪初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只有四分五裂的三百多个小国，什么也不能干。它的经济一塌糊涂，封建式的经济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思想，在这种背景下德国能崛起吗？但是德国的一批有建树的文人知道德国怎么崛起。但如果按照我们中国人的思路，德国要崛起、法国要崛起、英国要崛起，赶紧的进行一个合并，开办一个经济特区，然后把法国人和英国人的好东西引进过来，开一个窗口向全国推广。但德国人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怎么样呢？在皇宫边上建一所大学，这就是柏林大学。这所大学一建起来就成为了世界的科学中心，因为德国人内心对智慧对思想的追求早在之前几百年就奠定了基础。这样德国就有了世界上一流的大学，有了世界一流的大学就有了世界一
流的科学家，有了世界一流的科学家就有了世界一流的工程师，有了世界一流的工程师就有了世界一流的经济。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科技革命都发生在柏林大学出名以后的几十年内，因而德国就在十九世纪末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美国、日本，几乎每一个国家都是这样，大学的崛起都发生在政治、经济崛起之前，而在中国却是没有的。
中国在鸦片战争中被打败的时候是没有大学的，在戊戌变法失败之后才建立了一个名义上的大学，实质上这个大学根本算不上大学。直到新文化运动才出现北大，而这个北大也只是昙花一现，只存在了两三年就过去了。中国的大学就这样被远远地抛到了时代的后面。甚至可以说中国的整个二十世纪没有大学。列举几个昙花一现的大学，一个是蔡元培的北大，另一个是抗战期间，整个民族处于危难之间居然还有的西南联大。其他情况下中国没有大学。但我们今天不是在大学中间吗？毋庸置疑，华中农业大学有很多的远见卓识的学者，大家也都享受到了很好的校园文化。但是我们要说绝大多数时候中国大学都是迷信的，都是盲从的，都是被既定的、僵化的、僵死的教科书规定的一种状态。我们是在接受一种动物式的训练，用爱因斯坦说的养狗的办法在训练人。这种训练能够获得一些技巧，能够获得一些僵死的的知识，可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科学，更不可能去追求科学的规律，更不要说把对科学的探索作为人生的快乐。所以说中国培养了这么多的教授，拥有了这么多的院士，上千个院士。你问问他们干出了什么了吗？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中国甚至在最特殊的时候，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还会出现很多像陈景润、袁隆平一般怪胎式的人物；甚至在文革期间还有过几项在世界上冒尖的科技成果。在改革开放三十年代，在政治上、经济上、在许多看得见的领域，都远远地超过了世界上很多国家。但在科学方面却彻底的输光了，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现代文明，根本不知道科学到底是什么。我们需要重建中国的大学，中国的大学需要的是一种浓郁的文化氛围，要成为一种理念，一个凌驾于整个经济、政治之上的纯粹的文化的殿堂和摇篮，大学是整个现代文明的最高的象牙塔。当中国出现了像这样真正的大学的时候，中国就会有科学，当中国有了科学，有了以科学为代表的现代文化，在现代文明的竞争之中我们就不会再出现全部都是打工仔的情况，我们就可以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我们就不在只是为了几座高楼大厦、为几个世界冠军而骄傲了，而是为我们内心的一种信念、内心的
智慧、内心的信心而骄傲，那天才是中华民族真正崛起的一天，谢谢！（根据现场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核）
文字整理：华中农业大学教学信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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