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卷 第2期2002年4月
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WuhanUniversityofTechnology(SocialScienceEdition)
Vol.15 No.2April2002
环境艺术的多学科交叉性
易西多
(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摘要:通过对环境问题的研究,建立统筹的环境艺术观,并且从文化及科学的角度探讨环境艺术的多学科交叉性的特点。简要论述了现代环境艺术的结构特点及研究方法。关键词:环境艺术;多学科交叉;系统;要素
中图分类号:X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477(2002)02-0208-03
由于环境与文化之间的密切关系,使环境艺术的研究在建筑、城市、区域规划、景观、地理、人类学(包括考古、民族志和社会人类学)、民俗学、社会学和大地科学等领域广泛展开从而形成了一门综合性极强的交叉性学科。它不仅要对环境进行研究,还要研究人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传统的建筑、城市规划和艺术教育已难以应付今日所面临的环境问题。为适应这种转变,欧美许多建筑学院开始重新整合,设立新的研究方向和项目,调整学院结构。如,加拿大伯克利分校将建筑系、城市规划和景观建筑系以及独立的环境研究所重新整合起来形成新的环境设计学院。一些建筑院校还开设第三世界城市建筑和地方性建筑等课程,这些都是为转变所采取的措施。另外公共艺术、景观艺术和大地艺术等对设计内容和方法的冲击,以及生态环境和能源危机,生物保护运动、绿色和平运动等事件都发展了环境艺术的设计内涵并扩展了新的设计方向。
环境艺术系统地研究人、自然环境和人造环境的相互关系,其主要内容包括:1)人类是如何塑造环境的,人类的哪些性质(如在作为个体或作为组成不同规模的群体时)与塑造某种特定环境相关;2)物理环境是怎样又是在何种程度上影响人类的;3)联系人与环境这个双向互动关系的机制是什么?在第一个问题中,因为人类的性质影响了对环境的塑造方法,这就需要研究人的性质,如生物行为、倾向和趋向等;还要研究社会性质,如价值观、信仰、了解世界的方式和社会结构等,这些
a收稿日期:2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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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需要人类进化的知识而且要与特定的社会和物理环境结合起来研究。对于第二个问题则可理解为:是物理环境决定了人类的行为模式,是物理
环境提供了选择的可能性和限制,人类是根据文化准则在其中进行选择的。物理环境为人类的选择提供了可能,使得在某些特定物理情景中的选择具有更强的可能性。这样人与环境的互动机制便成为一种循环系统。我们知道是人类的行为方式塑造了环境,环境于是成为社会的媒体又转过来给予人有关什么是恰当的环境的观念,从而逐渐地影响人们对环境的感知。互动机制需要从社会、文化和物理这三种环境的关系中去寻求。另外,环境是不同要素与人类之间的一种系列关系,这些关系是有秩序、有规律和有模式可寻的。环境具有结构,它不是事物的随机组合,因为人类的心理、社会和文化特性总是在环境和空间领域中表现出来。
既然环境艺术涉及如此丰富的层面,那么它必然需要人们从人文和自然科学等不同类型的学科对它进行研究。下面我们来看看一些边缘性学科的研究方法对环境艺术的研究所带来的启示。
一、空间考古
不同的社会发展历史时期,具有不同的社会意识形态及塑造环境的技术手段。考古学尤其是空间考古(SpatialArchaeology)的方法为环境研究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理论框架。考古学对环境艺
:),,
第2期 易西多:环境艺术的多学科交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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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设计的作用在于它为现代人提供了观察历史上人类社会对待环境的态度和手段的机会,空间考古从古迹或考古遗存的空间关系中重新得到信息,进而对考古空间遗存集合分别从微观、中微观和宏观的尺度上进行结构内和结构间、遗址内和遗址间、资源空间内和资源空间人类活动所导致的结果的研究。空间考古为空间和环境分析提供了系统的方法。我们可将环境划分为场所系统(由多个场所构成)、场所和建筑结构。这些不同层次的空间结构是人类对环境选择过程的反映,被分解的层次则称集合层。空间环境的研究层次可以划分为微观、中微观和宏观三个层次。所谓微观层次,是指结构中要素的空间关系,一个结构是一任意选择的小型构造单元,结构包括自然遮蔽物、住房、祭祀场所和墓穴等,在该层上使用近体学和社会学模式是较合宜的。霍尔在《隐蔽的尺度》中指出,每个社会都有其空间距离去规定人际交流,包括私密的、人际间的和社会间的三个层次。在微观层次上空间尺寸主要由个人和文化的因素来控制。而中微观层是研究场所内要素的位置关系;一个场所是一地理的“中心”或人造环境和自然环境要素的集合。场所可以是聚落、仪式中心、墓场、工业集合区或临时宿营地。在该层上可采用环境合成法及建筑模式。宏观层次是对场所之间空间关系的研究,一个场所系统是一系列场所的空间关系。场所结构包括不同规模的建造物、自然资源的产地以及环境中相对集中的结构和场所。该层次规模较大,时间、距离和经济因素变锝十分重要,以地理和经济模型较为适用。研究时为获得完整的资料,还有必要将环境要素进行空间关系矩阵排列,以便于分析比较研究。空间考古关注潜在于要素之间的空间关系的信息。空间关系矩阵的排列方式可借下面的例子阐述,例如研究对象是中微观层次(场所内),其典型是聚落或村落。中国传统村落要素可分为三类:(1)建筑要素A(A1…An,祠堂、牌楼、住宅、各类宗教建筑、风水要素)。(2)村落内外的资源要素B(B1…Bn,水井、水池、山林、矿源)。(3)自然环境要素C(C1…Cn,如丘陵、山石、河流、树木等)。矩阵的排列方式就是建筑要素与建筑要素(AA),建筑要素与资源要素(AB),建筑要素与自然环境要素(AC),资源要素与资源要素(BB),资源要素与环境要素(BC),环境要素之间(CC),与此相似,环境要素间的空间关系可以在微观和宏观层次上展开。
二、空间理论
空间理论的方法是环境研究者必须掌握的。空间理论有以下四种类型:(1)人类学空间论;(2)经济学空间论;(3)社会物理学空间论;(4)空间统计论。人类学空间论常将空间关系与社会关系相联系。列维・斯特劳斯在《结构人类学》中提出结构和行为研究,其观点认为聚落在空间范畴上是有模式可寻的,而模式是社会中成员有规则的行为产生的结果。这种空间环境结构潜在的方式证明:社会句法的深层结构是产生不同空间关系的原因,亦即社会结构也体现在空间结构中。社会物理学空间论是用来分析、预测和研究场所与人口之间互动关系的理论,经济空间论的核心是人类追求最小消耗而获得最大收益的现实。城市地理和规划中的“中心地模式”是经济论的典型、它虽然不完全符合实际的空间模式,但人们试图发现非随机的空间模式。因为人类的行为不是随机的,是有条理的。但是,非随机的行为在空间模式上容易表现出来,相反,空间模式大多呈现那种由随机过程产生的形式。我们知道如果一种模式的形式相似于一种随机过程的结果,那并不意味这种观察到的模式的产生过程是随机的。但是,对人类行为进行集合形态的研究采用随机过程的方式来模拟,常可取得较好的研究结果。由于各种活动从整体的环境和空间位置结构上观察具有随机性,这就需要使用概率统计方法并用计算机进行模拟,因此模拟是实验和检验的方法。人造环境在自然环境中的扩散有三种类别,即迁徙、扩展以及前两种类别的结合。
三、心理学和精神分析
环境心理是环境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相对独立的学科,它具有实验科学的许多性质。但环境与人类关系中的许多心理精神问题,尤其是那些关于人类本原时期与环境的关系;人类进化与环境变迁时的关系;人类对环境的记忆和作为个体和集体的人类在与自然环境的互动中所难以解决的问题,都成为人类精神和心理深处遗留下来的症结,是环境心理无法回答的问题。精神分析则试图回答这些问题,如荣格主义者认为人类创造的环境形式有时在结构上是一致的,其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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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2年 第15卷
意识的“积淀”,是人类在环境中适应、生存和改造过程中建立的“无意识”或“深层意识”。也是人类对环境的一种本能反应。此外在空间领域对人类十分重要的“开放”和“封闭”概念以及与其相对应的“空旷恐怖”和“幽闭恐怖”是心理和精神治疗中来形容人类对环境和空间的过渡反应。“开放”空间意味着自由、光明和公共领域;“封闭”空间则意味着黑暗、生物性的生命和胚盘。这种感觉与人类某种基本经验相关,称作“种系发生性”和“个体发生性”的经验。作为一种生物,人类的原始祖先走出具有保护作用的遮蔽物,走向开阔而不可预测的环境;作为个体,每个生命都是从黑暗有保护的胚盘进入初始较难适应的明亮世界。每个家庭和个人的居住场所都起到保护生命的脆弱生理过程的作用。现代社会中,人们遇到的环境危机在心理上的反映就是对环境的不适应。这是因为“家”不仅是一套公寓或房子,而是一个乡土区域,在其中人们可以经历感受到生活中最有意义的事物。因此环境对心理和精神的影响很大,恶劣的环境导致心理的不平衡,经改善过的环境则可起到精神治疗的作用。而好的环境则是一个“乡土”区域,在其中,人们得以经历人生中最有意义的经验。
境条件在宗教系统和特殊的宗教机构进化中的意义;(2)宗教系统和制度调节环境的方式;(3)宗教系统借以占据和组织大地空间的不同方式;(4)宗教的地理分布。伊萨卡(E.Issaac)在《宗教、景
观和空间》中研究了人类对景观转化中的宗教因素,在这里,宗教主要被认为是对超自然的经验。他研究了宗教经验的反应,文化与空间的感知,宗教对建筑和城市的影响。他还认为研究人类将宇宙模式和理想模式施加在环境上和大地表面上所形成的文化景观和宗教景观就是宗教地理。而环境构成中宗教因素的影响也是建筑、城市、区域设计和环境研究中的课题。因此,在这里宗教、地理和环境的交叉学科就形成了,从而宗教地理成为环境研究的分析工具和理论借鉴。
总之,环境艺术研究的对象主要集中于传统和现代社会中的环境现象、实践和环境观、宇宙观、世界观以及不同历史阶段中人们对环境的态度,环境观和宇宙观的变化又指导着不同历史阶段的人们对环境的适应、调节和改造。我们必须对世界各地不同文化、不同种族的人类对自然环境所采取的适应、调节与改造的不同方式以及不同居住文化与居住环境进行研究,以便发现人类对环境认识、适应及调节、改造的机制,从而为今日的环境的设计与创造提供参考与借鉴。
参考文献
四、宗教地理
地理学家很久以来一直认为,人类的宗教思想和组织可能在人类占据和塑造大地及环境的方
式上起着重要的作用。宗教地理对人的重视不是从他的个体而是将其作为文化的承担者来看待。宗教地理尤其重视以下两种关系:一是文化和它复杂的地面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二是在不同文化中空间的互动关系。宗教地理的研究是在四个文化的主题内加以讨论的。这四个主题是:(1)环
[1] 刘元亮.来自科学前沿的报告[M].北京:清华大学
出版社,1996.
[2] LithoServiceT.Zamboni.Architectureforthe
future[M].Paris,1996.
[3] 李宛华,吴耀东.可持续的建筑与可持续的环境
[J].世界建筑,1998,(1):8485.
(责任编辑 韩文革)
MultidisciplineIntersectionofEnvironmentDesign
YiXiduo
(SchoolofArt&Design,WuhanUniversityofTechnology,Wuhan430070,China)
Abstract:Establishingoverallartisticviewofenvironmentbystudyingtheconstitutionalelementsofenvironment,thepaperprobesintothefeatureofmultidisciplineintersectionofenvironmentdesignfromviewpointofcultureandscience.Thestructurecharacterandresearchmethodofmodernenvironmentdesignarealsobrieflydiscussedinthispaper.
Keywords:landscapearchitecture;multidisciplineintersection;system;el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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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WuhanUniversityofTechnology(SocialScienceEdition)
Vol.15 No.2April2002
环境艺术的多学科交叉性
易西多
(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摘要:通过对环境问题的研究,建立统筹的环境艺术观,并且从文化及科学的角度探讨环境艺术的多学科交叉性的特点。简要论述了现代环境艺术的结构特点及研究方法。关键词:环境艺术;多学科交叉;系统;要素
中图分类号:X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477(2002)02-0208-03
由于环境与文化之间的密切关系,使环境艺术的研究在建筑、城市、区域规划、景观、地理、人类学(包括考古、民族志和社会人类学)、民俗学、社会学和大地科学等领域广泛展开从而形成了一门综合性极强的交叉性学科。它不仅要对环境进行研究,还要研究人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传统的建筑、城市规划和艺术教育已难以应付今日所面临的环境问题。为适应这种转变,欧美许多建筑学院开始重新整合,设立新的研究方向和项目,调整学院结构。如,加拿大伯克利分校将建筑系、城市规划和景观建筑系以及独立的环境研究所重新整合起来形成新的环境设计学院。一些建筑院校还开设第三世界城市建筑和地方性建筑等课程,这些都是为转变所采取的措施。另外公共艺术、景观艺术和大地艺术等对设计内容和方法的冲击,以及生态环境和能源危机,生物保护运动、绿色和平运动等事件都发展了环境艺术的设计内涵并扩展了新的设计方向。
环境艺术系统地研究人、自然环境和人造环境的相互关系,其主要内容包括:1)人类是如何塑造环境的,人类的哪些性质(如在作为个体或作为组成不同规模的群体时)与塑造某种特定环境相关;2)物理环境是怎样又是在何种程度上影响人类的;3)联系人与环境这个双向互动关系的机制是什么?在第一个问题中,因为人类的性质影响了对环境的塑造方法,这就需要研究人的性质,如生物行为、倾向和趋向等;还要研究社会性质,如价值观、信仰、了解世界的方式和社会结构等,这些
a收稿日期:2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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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需要人类进化的知识而且要与特定的社会和物理环境结合起来研究。对于第二个问题则可理解为:是物理环境决定了人类的行为模式,是物理
环境提供了选择的可能性和限制,人类是根据文化准则在其中进行选择的。物理环境为人类的选择提供了可能,使得在某些特定物理情景中的选择具有更强的可能性。这样人与环境的互动机制便成为一种循环系统。我们知道是人类的行为方式塑造了环境,环境于是成为社会的媒体又转过来给予人有关什么是恰当的环境的观念,从而逐渐地影响人们对环境的感知。互动机制需要从社会、文化和物理这三种环境的关系中去寻求。另外,环境是不同要素与人类之间的一种系列关系,这些关系是有秩序、有规律和有模式可寻的。环境具有结构,它不是事物的随机组合,因为人类的心理、社会和文化特性总是在环境和空间领域中表现出来。
既然环境艺术涉及如此丰富的层面,那么它必然需要人们从人文和自然科学等不同类型的学科对它进行研究。下面我们来看看一些边缘性学科的研究方法对环境艺术的研究所带来的启示。
一、空间考古
不同的社会发展历史时期,具有不同的社会意识形态及塑造环境的技术手段。考古学尤其是空间考古(SpatialArchaeology)的方法为环境研究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理论框架。考古学对环境艺
:),,
第2期 易西多:环境艺术的多学科交叉性
・209・
术设计的作用在于它为现代人提供了观察历史上人类社会对待环境的态度和手段的机会,空间考古从古迹或考古遗存的空间关系中重新得到信息,进而对考古空间遗存集合分别从微观、中微观和宏观的尺度上进行结构内和结构间、遗址内和遗址间、资源空间内和资源空间人类活动所导致的结果的研究。空间考古为空间和环境分析提供了系统的方法。我们可将环境划分为场所系统(由多个场所构成)、场所和建筑结构。这些不同层次的空间结构是人类对环境选择过程的反映,被分解的层次则称集合层。空间环境的研究层次可以划分为微观、中微观和宏观三个层次。所谓微观层次,是指结构中要素的空间关系,一个结构是一任意选择的小型构造单元,结构包括自然遮蔽物、住房、祭祀场所和墓穴等,在该层上使用近体学和社会学模式是较合宜的。霍尔在《隐蔽的尺度》中指出,每个社会都有其空间距离去规定人际交流,包括私密的、人际间的和社会间的三个层次。在微观层次上空间尺寸主要由个人和文化的因素来控制。而中微观层是研究场所内要素的位置关系;一个场所是一地理的“中心”或人造环境和自然环境要素的集合。场所可以是聚落、仪式中心、墓场、工业集合区或临时宿营地。在该层上可采用环境合成法及建筑模式。宏观层次是对场所之间空间关系的研究,一个场所系统是一系列场所的空间关系。场所结构包括不同规模的建造物、自然资源的产地以及环境中相对集中的结构和场所。该层次规模较大,时间、距离和经济因素变锝十分重要,以地理和经济模型较为适用。研究时为获得完整的资料,还有必要将环境要素进行空间关系矩阵排列,以便于分析比较研究。空间考古关注潜在于要素之间的空间关系的信息。空间关系矩阵的排列方式可借下面的例子阐述,例如研究对象是中微观层次(场所内),其典型是聚落或村落。中国传统村落要素可分为三类:(1)建筑要素A(A1…An,祠堂、牌楼、住宅、各类宗教建筑、风水要素)。(2)村落内外的资源要素B(B1…Bn,水井、水池、山林、矿源)。(3)自然环境要素C(C1…Cn,如丘陵、山石、河流、树木等)。矩阵的排列方式就是建筑要素与建筑要素(AA),建筑要素与资源要素(AB),建筑要素与自然环境要素(AC),资源要素与资源要素(BB),资源要素与环境要素(BC),环境要素之间(CC),与此相似,环境要素间的空间关系可以在微观和宏观层次上展开。
二、空间理论
空间理论的方法是环境研究者必须掌握的。空间理论有以下四种类型:(1)人类学空间论;(2)经济学空间论;(3)社会物理学空间论;(4)空间统计论。人类学空间论常将空间关系与社会关系相联系。列维・斯特劳斯在《结构人类学》中提出结构和行为研究,其观点认为聚落在空间范畴上是有模式可寻的,而模式是社会中成员有规则的行为产生的结果。这种空间环境结构潜在的方式证明:社会句法的深层结构是产生不同空间关系的原因,亦即社会结构也体现在空间结构中。社会物理学空间论是用来分析、预测和研究场所与人口之间互动关系的理论,经济空间论的核心是人类追求最小消耗而获得最大收益的现实。城市地理和规划中的“中心地模式”是经济论的典型、它虽然不完全符合实际的空间模式,但人们试图发现非随机的空间模式。因为人类的行为不是随机的,是有条理的。但是,非随机的行为在空间模式上容易表现出来,相反,空间模式大多呈现那种由随机过程产生的形式。我们知道如果一种模式的形式相似于一种随机过程的结果,那并不意味这种观察到的模式的产生过程是随机的。但是,对人类行为进行集合形态的研究采用随机过程的方式来模拟,常可取得较好的研究结果。由于各种活动从整体的环境和空间位置结构上观察具有随机性,这就需要使用概率统计方法并用计算机进行模拟,因此模拟是实验和检验的方法。人造环境在自然环境中的扩散有三种类别,即迁徙、扩展以及前两种类别的结合。
三、心理学和精神分析
环境心理是环境研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相对独立的学科,它具有实验科学的许多性质。但环境与人类关系中的许多心理精神问题,尤其是那些关于人类本原时期与环境的关系;人类进化与环境变迁时的关系;人类对环境的记忆和作为个体和集体的人类在与自然环境的互动中所难以解决的问题,都成为人类精神和心理深处遗留下来的症结,是环境心理无法回答的问题。精神分析则试图回答这些问题,如荣格主义者认为人类创造的环境形式有时在结构上是一致的,其原因
・210・
武汉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2年 第15卷
意识的“积淀”,是人类在环境中适应、生存和改造过程中建立的“无意识”或“深层意识”。也是人类对环境的一种本能反应。此外在空间领域对人类十分重要的“开放”和“封闭”概念以及与其相对应的“空旷恐怖”和“幽闭恐怖”是心理和精神治疗中来形容人类对环境和空间的过渡反应。“开放”空间意味着自由、光明和公共领域;“封闭”空间则意味着黑暗、生物性的生命和胚盘。这种感觉与人类某种基本经验相关,称作“种系发生性”和“个体发生性”的经验。作为一种生物,人类的原始祖先走出具有保护作用的遮蔽物,走向开阔而不可预测的环境;作为个体,每个生命都是从黑暗有保护的胚盘进入初始较难适应的明亮世界。每个家庭和个人的居住场所都起到保护生命的脆弱生理过程的作用。现代社会中,人们遇到的环境危机在心理上的反映就是对环境的不适应。这是因为“家”不仅是一套公寓或房子,而是一个乡土区域,在其中人们可以经历感受到生活中最有意义的事物。因此环境对心理和精神的影响很大,恶劣的环境导致心理的不平衡,经改善过的环境则可起到精神治疗的作用。而好的环境则是一个“乡土”区域,在其中,人们得以经历人生中最有意义的经验。
境条件在宗教系统和特殊的宗教机构进化中的意义;(2)宗教系统和制度调节环境的方式;(3)宗教系统借以占据和组织大地空间的不同方式;(4)宗教的地理分布。伊萨卡(E.Issaac)在《宗教、景
观和空间》中研究了人类对景观转化中的宗教因素,在这里,宗教主要被认为是对超自然的经验。他研究了宗教经验的反应,文化与空间的感知,宗教对建筑和城市的影响。他还认为研究人类将宇宙模式和理想模式施加在环境上和大地表面上所形成的文化景观和宗教景观就是宗教地理。而环境构成中宗教因素的影响也是建筑、城市、区域设计和环境研究中的课题。因此,在这里宗教、地理和环境的交叉学科就形成了,从而宗教地理成为环境研究的分析工具和理论借鉴。
总之,环境艺术研究的对象主要集中于传统和现代社会中的环境现象、实践和环境观、宇宙观、世界观以及不同历史阶段中人们对环境的态度,环境观和宇宙观的变化又指导着不同历史阶段的人们对环境的适应、调节和改造。我们必须对世界各地不同文化、不同种族的人类对自然环境所采取的适应、调节与改造的不同方式以及不同居住文化与居住环境进行研究,以便发现人类对环境认识、适应及调节、改造的机制,从而为今日的环境的设计与创造提供参考与借鉴。
参考文献
四、宗教地理
地理学家很久以来一直认为,人类的宗教思想和组织可能在人类占据和塑造大地及环境的方
式上起着重要的作用。宗教地理对人的重视不是从他的个体而是将其作为文化的承担者来看待。宗教地理尤其重视以下两种关系:一是文化和它复杂的地面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二是在不同文化中空间的互动关系。宗教地理的研究是在四个文化的主题内加以讨论的。这四个主题是:(1)环
[1] 刘元亮.来自科学前沿的报告[M].北京:清华大学
出版社,1996.
[2] LithoServiceT.Zamboni.Architectureforthe
future[M].Paris,1996.
[3] 李宛华,吴耀东.可持续的建筑与可持续的环境
[J].世界建筑,1998,(1):8485.
(责任编辑 韩文革)
MultidisciplineIntersectionofEnvironmentDesign
YiXiduo
(SchoolofArt&Design,WuhanUniversityofTechnology,Wuhan430070,China)
Abstract:Establishingoverallartisticviewofenvironmentbystudyingtheconstitutionalelementsofenvironment,thepaperprobesintothefeatureofmultidisciplineintersectionofenvironmentdesignfromviewpointofcultureandscience.Thestructurecharacterandresearchmethodofmodernenvironmentdesignarealsobrieflydiscussedinthispaper.
Keywords:landscapearchitecture;multidisciplineintersection;system;el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