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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教 ０４ 期
●研究生课程讲坛
论题 ：关于 日 本侵华战争的遗留问题
主讲人 ：苏智良教授
参与讨论者 ：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硕士研究生高凡夫、沈晓青、江文君、蔡亮、毛
剑峰、村田江美子 （ 日本） 、周小燕、张婷婷
主讲人简介：苏智良教授 ，男，１ ６ ６月生于上海。１８ 年毕业于华 东师范大学中国近 ９ 年 ５ ９５ 现代史专业，获历史学硕士。现任上海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历史学系主任、中国慰安妇问题研 究中心主任、历史学博士后流动站站长。学术兼职有 ：中国现代人物工作委员会主任 、中国史学
会理事、上海史学会副会长、中国日 本史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现代史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社会史 学会理事、中国 教育部社会学科继续教育项目 组组长、上海市中学 《 历史》教材主编、上海市高 校都市文化 Ｅ 研究院特邀研究员等。主持的科研项目主要有：中国国家社科重点项目 《 中国毒 品史》 、中国国家 社科项目 《 中国慰安妇幸存者调查》 、中国教育部项目 《 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 、 中国社会科学院项目 《 日军在中国 慰安妇制度罪行研究》 、上海市社科项 目 《 日本历史教科书研 究》 、上海市教委项目 《 上海慰安妇幸存者调查》 上海市中学历史教科书编写》等。主要著作 、《
有：《 中国毒品史》 慰安妇研究》 日 、《 、《 军性奴隶》 日 、《 本历史教科书风波的真相》 禁毒全书》 、《 （ 主编） 中国简史》（ 、《 主编） 当代人类社会问 、《 题》（ 主编） 海上枭雄——黄金荣与上海社会》 、《 （ 合著） 近代上海黑社会研究》（ 、《 合著）等。在 《 中国社会科学》 历史研究》 近代史研究》 、《 、《 、
《 新华文摘》等杂志上发表论文数十篇。
近 ｌ年来，苏智良 ０ 教授主持了在中国各地的 “ 慰安妇”调查，参与发起 ２０ 年东京审判日 ００ 本政府实施性奴隶制度的民间法庭活动；并关注 日 本侵华战争的遗留问题 ，主办了 ２０ 年 日 ０３ 本 国家侵略亚洲战争责任国际研讨会。指导中外学生对细菌战、历史教科书、化学战、靖国神社参
拜等问题进行研讨。本文是苏智良教授研究生课堂教学的实录， 反映了苏教授的学术风格，和对
这个学术前沿课题的新思考。 苏智良 教授 ：日 本对亚洲的侵略战争 已过 去半个多 世纪了，但战争的责任 问题似乎成为 了日 本与被侵略的亚洲国家之 间一个解不开的 结。即使是在跨入新世纪的近年来，几乎每个
月都有关于战争遗留问题的新闻。之所以会这 样， 我想主要原因就是因为 日本侵略战争的国 家法律责任没有得到彻底地清算，战争的遗留
问题至今没有解决。
什么是 日 本侵华战争的遗留问题 苏智良教授 ：所谓的日本侵华战争的遗 留 问题 ，就是战争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它主要有
一
、
３ 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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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３ ０４ 期
两类，这就是侵略战争责任的认识问题和因 日 本侵华而引起的战争赔偿问题。前者是 因发动
主角姓名 职务 主要言论 下台时间
侵略战争而产生的法律责任。后者主要包括强 制劳工、“ 慰安妇” 、细菌战、毒气战、化学战
受害者、 “ 三光”政策、因 日军无差别轰炸等 而导致的中国人的生命损失和财产损失。
关于第一类——战争责任的认识 问题 ， 数 十年来，日 本国内风波迭起 ，至今未绝。 日本
极 少数 的正 直政 治 家的谢 罪言论很 快被 喋喋 不
棍山静六 官房长官 “ 安妇” 本不是 ９ 年 １ 慰 根 １７ ９ 月 “ 被迫” 的奴隶 ， 而是 ２ 道歉 ７日 自愿 的妓 女。 日军 的“ 慰安妇 ” 为 了 是 挣钱。 森喜郎 首相 “ 本是否进行 了那 ２Ｏ 年 日 ０ ０ 场侵略战争， 应由大 家在历史 的发展进 程 中加 以判断。要 ” 重新 评 价 《 育 敕 教 语 》 日本 国是 以 。“ 天皇为 中心的神 的 国家” 。
休的辩解否认所淹没。这种辩解否认的主要表
现在否认战争责任、篡改历史教科书等方面。 值得注意的是 ， ０ 年以来， ２ １ ０ 尽管 日 内阁大臣 本 ２ 世纪 ９ 年代 ，相 当一批 日 ｏ ０ 本高级官僚 时有“ 失言”但却不再辞职 ， ， 甚至有时“ 失言者” 形成僵硬、顽固的 “ 皇国史观”思想，他们表 还成为了捍卫国家利益的英雄。这种现 象的 出 面上貌似公允，其内心完全是右翼心理，所以 现， 表明 日 本社会的保守化趋势在加强、 发展。
常常 “ 一不小心”就冒出 否认侵略战争的 “ 失 关于侵略战争的认识方面， 数十年来， 本 日 言” ，在 日 国内和亚洲各国的声讨中， 本 这些官 国内更是风波不断， 中尤以历史教科 书事件 其 僚又不得不收回“ 失言”继而被迫辞职。日本 的影响最大。 ，
政坛上接二连 三地 出现此类事件 ， 成为 日 本政 坛上一个独特的现 象。请各位看多媒体表一。 表一 日本内阁阁员 “ 失言”风波一览
主角姓名 职务 主要言论 下台时间 藤尾正行 文部大臣 “ 南京
事件的真相还 ９６ ９ １８年 月 不清 楚” 日本没有 、 侵略战犯 ， 东京战犯 审判是为 了夺走 日 本力量的种族报复。
蔡
亮： 正如苏老师所说的， 本历史教科书问 日
题由来已久 ， ８ 年代 以来就有 １８ 年、９６ 自由 仅 ０ ９２ １８ 年、
主义史观的教科书问题等。近年来， 本教科书的保 日 守倾 向愈加严重 ， 这引起 了包括 中国、 国在 内的 、 韩 曾 遭日 本侵略的亚洲各国的强烈反应。
以前 ， 日本中学采用的历史教科书是以东京书籍、
大阪书籍等七家出版 社编写的教材为主， 年代以后， ８ ０ 历史教科书的内容有所改善。但是， ０ 年 ４ ２１ ０ 月经文 部科学省审定合格的中学历史教科书的出版社达到了
八家， 除上述七家外 ， 还有一家是首次 出版历史教科书 的。这就是由 日 本产经集团下属 的扶桑社。比起这七
奥野诚亮 国土厅长官 “ 本从不是一个侵 ９８ ５ 日 １ 年 月 ８ 略 国家 ” 大 东亚 。“
战争是 自卫战争” 。
永野茂门 法务大臣 太平洋战争不是“ １ ４ ５ 侵 ９ 年 月 ９ 略战争” 日本“ ， 是为 了解放殖 民地以确 立 大东亚 共荣圈” ， “ 南京大屠杀及其他 事 情 是 编 造 的 谎 言” “ ，我认为” “ ，慰 安妇” 不过是 “ 队 军 的公娼” 。
家出版社， 扶桑社出版的《 新编历史教科书》 出现的问 题远远超过了其他七家， 被称为右翼教科书。在 ２０ ００ 年 １ 月文部省第一次审定时被要求修改的地方多达 ２ １７ ， ３ 处 其中 ３ 处得要对一整页或近一整页进行修改。 １ 无独有偶， 高中学校采用的教科书中， 日 由“ 本会 议” 的编撰会编写的明成社版的《 最新日 本史》因为该 ， 编撰会与扶桑社的历史教科书编撰会有相同的右翼背 景， 而且“ 本会议” 日 中很多人同时亦是扶桑社《 新编历 史教科书》 编撰会” 的“ 的成员， 所以他们所编的历史教 科书在强调“ 神话教育”推崇天皇主义 、 、 宣扬 日本历史 上的“ 光辉”将战争责任推委给被受害国、 、 否定战争罪 行等方面保持了惊人的一致。 目 在日 前， 本国内和亚洲各国批判下， 被认为“ 危 险的教科书” ——《 新编历史教科书》 的采用率只有
００９ ． ％。以至 日本全国公立中学的 ５２ ３ ４ 个采用地区无
一
樱井新 环 境厅长官 “ 我认为日 本并不是 ９４ 月 １ 年８ ９ 为 了侵略而发动 战 争的，“ ”不应该只认
为 日本坏” 。
岛村宜伸 文部大臣 过去的战争“
是不是 １ ５ ８ ９ 年 月 ９ 侵略战争， 属于思想 方法问 ， 题” 江藤隆美 总务厅长 “ 本统治朝鲜时期 ９ 年 １ 日 ９５ ０ 并 非 没 有 做 过 好 事” 日 、 韩合并合法。 ３ ８
采用 ， 采用数仅为 ５１ ２ 册。这个数字 与“ 编撰会 ”ｉ 兰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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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心勃 勃 的 １％（３万册） 目标 可谓 相去甚远 。对 ０ １ 的
的一座。现在， 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的问题 已成了 日
靖 国神社位 于东 京都 中心 的干代 田区九段 ， 面积
此， “ 编撰会” 当然是不会甘心失败的， 为了能在下一个 中 日 国间“ 两 政治冷” 最明显的标志 。
采用年度（ ０ 年）实现当初雄心勃勃的目 ， ２５ ， ０ 标 他们正
致力于举办讨论会 ・ 讲座和教科书图片展、 书籍 出版、
向右派杂志新闻寄稿、 ２ ５ 以 ０ 年会员达 ８ ０ 万人为目 标 而开展的会员倍增运动等活动 。同样地， 明成社 版的 着 自明治时期以来在历次 日本 国内战争和对外扩张中 目 ４ 万多人 《 最新 日 本史）０４ ） ０ 年度的采用情况也与扶桑社版的 ２ 死去人们的牌位。据报道， 前一共供奉着２６ 的名单 ， 其中约有 ２３ １ 万人是死于二战期间 日本发动的 《 新编历史教科书》 相仿。日 本全国共 ３ 所高中采用， ｏ 采用占有率０８％， ． １ 采用仅有４９ 册。 ９７
侵略战争的。１５ 年 ， ９９ 二战后被判为乙 、 丙级战犯才被 ９ ７ 月 １名 历史教科书是一国青少年历史观养成的主要途 列入了靖国神社 的供奉名单 。１ ９年 ４ ，４ 甲级 战犯（ 包括被远东军事法庭处死的东条英机等 ７ 人和在 径 。近年来 ， 本历史 教科书的全面倒退现象 ， 日 已经令 亚洲各 国社会十分担忧。由于现行 日本历史教科书存 在着片面 、 至歪 曲历史真相等 问题 ， 甚 因此 ， 日本青 年
十万平方米， 最初名为“ 东京招魂社” 。靖国神社内有 三殿一馆， 御本殿 、 拜殿 、 奉安 殿 和游就馆。这里供奉
狱中服刑期间死去的７ 名甲 级战犯） 也被供奉在靖国神 社之中。由于这 １名甲级战犯一直被世人看作是 日 ４ 本 军国主义的象征。因此 日 本领导人如何对待靖国神社
的问题 ， 反映出１本政府对待侵略战争的态度 ， ３ 关系到 日 本今后能否继续走和平 发展的道路 。而且 日本首 相
走出国门之后， 与中国、 韩国及东南亚国家和地区民众
的历史观 冲突的事 件屡屡发 生， 因此 产生纠纷 。这 并
非常不利于日 本青年与亚
洲各国青年的交流。可是， 最近不但是 日 本茨城县议会、 千叶县议会采纳了教科 书审定制度改恶的意见书， 甚至连中央主管部门的文 部科学省也为了迎合国内的保守势力， 将教科书审定 制度 进一步改恶。让我们再回头想一想， 日 在 本每年 有大约 ５０ 名的初、 ５０ 高中生（ 未来有进一步上升的趋 势） 在使用这种“ 问题历史教科书”在接受这种错误的 ， 历史教育， 这又怎么能不让人深思呢？
参拜违反了宪法规定的政教分离原则。日 本战败后， 作为军国主义精神支柱的国家神道遭到明文禁止。近
年来日 本由于经济不景气， 右翼势力抬头， ８ 年， １１ 自 ９
民党内 成立了一个名为“ 大家都来参拜靖国神社国会
议院之会” 的跨派系组织 ， 其宗 旨就是要实现包括 日本
首相在内的公职人员参拜靖国 神社。从 ８ 年代中期以 ｏ 来， 小泉纯一郎是第一个在不到一年时间内两次参拜 靖国神社的首相， 也是第一个在向中国、 韩国等亚洲邻
苏智良教授 ： 教科书事件表明， 本右翼势 国“ 日 诚恳道歉” 后又转过身去参拜靖 国神社 的首相。如 力正在 日 益抬 头； 教科书的改恶并非 象 日本政 果日 本真心希望与亚洲各国、 包括与中国建立睦邻友 府所言是 民间行为， 政府不予干涉， 而是 日本的 好关系， 就需要在正确认识历史 的基础上 ， 尊重饱受 １ ３
终止首相继 国家行为。我记得 中国前 总理朱镕基 曾说 过： 本军国主义侵略之害的邻国国民的感情，
“ 教科书问题并不仅是 中日两国 间的问题 ， 续参拜靖国神社。 之 它 苏智良教授 ： 的确靖 国神社参拜是 目 前妨 是日本 同整 个亚洲有关 国家和 亚洲人 民的 问 如果 日 本领导人 题。如果 日 本的军国主义者发动侵略战争这个 碍中日两国关系的主要表现 ， 日本 历史事实被歪曲， 那不但伤 害了中国人 民的感 在靖国神社问题上继续坚持 自己的做 法， 情。这些教科书是要 由日本政府的文部省来审 与亚洲各国的前景是令人担忧的。我想最好的
让靖 定的， 日本政府对修 改教科 书负有 不可推 解决办法是 日本新建一个 国家墓地， 国神 所以 或者把 甲级战犯移出靖 国神社 ， 但是 卸的责任 。……我认为这并不是谁要去干涉 日 社边缘化 ， 本 反对的声音还是比较大， 看来， 本 日 本的内政， 关系到 日 而是 本人 民同包括 中国人 在 日 国内 还是一条漫漫 民在 内的亚洲人 民能不能世世代代友好下去的 政要参拜靖 国神社 问题 的解决， ０４ 月 有一个
令人高兴的 问题 ， 是 关 系 日本 人 民的 利 益 的 问题 。 所 长路。不过 ２０ 年 ４ ７日 也 ”
以， 教科书问题是决不能忽视的。而现在 ， 消息。世界主要通讯社多报道了日本福冈地方 关于 ｌ 名原告提 出诉讼的判决： 日本首相 日 本首相正式参拜靖国神社的问题， 成为了中 法院对 ２１
小泉纯一郎２０ 年８ ３日 ０１ 月１ 参拜靖国神社“ 违 的规 定。但是小泉于当 周小燕 ： 神社， 这名 说， 与“ 同 反 日本宪法政教分 离” 靖国 从 称来 “ 靖” 安” 还将继续参拜靖 国神社 ， 小泉的一意 义， “ 靖国” 就是安邦定国的意思， 因此“ 靖国神社” 也就 日即表示， 也正在极大程 是安定邦国、 永享和平的神社。它本来是为了安抚战 孤行必将引起亚洲各 国的不满，
日两国实现 友好关 系的焦点 问题 。
争冤魂， 不料却变成了日 １万间神社中最不得安宁 本 Ｏ 度损害中日友好关系的政治基础。对于这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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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工起诉 案 信弃义的行 为， 中国政府和 中国人 民理所 当然 劳工纷纷入禀 日本法 院索 赔 ，花 冈事件 ”
“ 一审胜诉， Ｏ２ ４ 及２Ｏ 年 月中国劳 是不能接受 。“ 以史为鉴， 面向未来” 才是对待 达成和解，刘连仁案” 工向三井矿山公司索赔案一 审部分胜诉 。２Ｏ 年 ３月 Ｏ４ 历史问题的唯一正确态度。
二、 关于日 本侵华战争的赔偿问题 关于第二类因日 本侵华战争而引起 的民间
２ ３日， 日本北海道札幌地方法院又以“ 国家无答责”国 （
家豁免法律责任） 日 、 本掳掠劳工的不正当行为已超过 ２ 年、 ｏ 中国劳工的损害赔偿请求权已失效等为由， 驳回
赔偿 问 题。这些赔偿主要涉及强制劳工、慰安 了中国北 海道劳 工受 害者及 家属对 日本政府提 出 的 “ 妇”细菌战、 、 毒气战受害者、三光” “ 政策， ８ｏｏ 日元赔偿的诉讼要求 。 因日 ６ｏ 万
军无差别轰炸等而导致的中国人的生命损失和
财 产损 失。
苏智良教授 ：花 冈劳工案” “ 曾引起 国 内外 的广泛关注与争议。２ Ｏ ｌ 月 ２ Ｏ 年 １ ９日， 东 Ｏ 经
毛剑峰： 来谈 我先 谈日 本强制劳 工方面的事实。 京高等法院宣判， 历时十余载的“ 花冈事件” 被 我看过新华出版社的《 中国劳工在 日 、 本》社会科学文 害诉讼案 ， 终于以被告 一方—— 日 本鹿岛建设
献出版社的《 日本掠夺华北强制劳工档案史料集》 公司， 等 向以耿谆等为代表的中国劳
工幸存者、 死 书。据日 方的资料， 在侵华战争期间日 军为了弥补国
内劳动力的不足， 从中国各地强掳了近 ４ 万名劳工到 日 本。这些人大多是 ２ 至 ４ ０ ９岁的青壮 年 ， 他们来 自河
难者及其遗属 “ 出” 捐 ５亿 日元的结果 宣告结 束。
据《 和解条款》 “ 称，当事者双方再次确认了 ９ 年７ ９ 月５日 发表的《 联合声明》 。但是， 被 的中国官兵（ 包括国民党军与八路军）还有伪军、 １ ０ ， 保安 上述《 联合声明》 并非承认 自己负有法 队、 警察和原劳工、 工员 、 教师和学 生。中国劳工被分 告主张， 。“ 联合声明》 中第二项 配到３ 家公司 １ 个“ ５ ３ ５ 事业场” 即劳动场所） （ 做苦工， 律责任” 被告为了解决《
北、 山东等 ２ 个省市， ５ 以农民为最多， 此外有商人、 被俘
向中国红十字会信托 ５ 日 作 亿 元， 在日 本宪兵、 警察的刺刀和皮鞭的威胁下， 于着超强度 所记载问题 ，
的重体力劳动。他们食不果腹， 衣不蔽体， 生活条件十 为一种对在花冈出张所受难的人予以祭奠等的 分恶劣， 过着非人的生活， 在死亡线上艰难地挣扎。粮 表示” 。中国红十字会将这 ５ 日 亿 元作为“ 冈 花 食大多是用稻米糠、 糠麸做成的窝头， 数量有限， 和平友好基金” 饿了 进行 管理 ，从 日中友好的观点 “
被迫弄点树皮草根充饥， 许多人中毒而送了性命。冬 出发， 用于对受难者的祭奠以及追悼、 受难者及 天大雪纷飞， 零下十几度， 劳工没有棉衣穿， 住在如仓
库一样的木板房， 寒冬腊月也只发给苇席， 夜晚冻得睡 不着觉。日 本监督员不断地挥舞着凶器驱使劳工们不
役和宰割。劳工从 事的苦役不但危险而且繁 重 ， 劳作 时间长达 ｌ ｌ 小时 ； ２至 ６ 必须完成一定 的产 量和劳动
其遗属的 自立、 护理 以及后代 的教 育等方面” 。
“ 本件和解， 是对所谓花冈事件所有悬而未决问 题的一揽子解决方案， 原告以及其他 受难者及 停地于活。监工们把中国劳工看作俎上之物 ， 任意奴 其遗属承认： 有关花冈事件的所有悬而未决问
题已经全部解决， 包括放弃今后在 日本国 内以 。 量， 稍有怠慢， 就会遭监工的拳打脚踢， 每天都有劳工 及其他国家和地 区的一切请求权” 和解后， 本鹿 岛建筑公 司发表声明：昭 日 “ 累死、 病死、 饿死、 冻死， 或者被日 本监工打死。中国劳 工在忍无 可忍的情 况下， 曾进行 了斗争。最典 型的是 和 １ 年至 ２ 年（９４ ９ ０ １ 年至 １ ５ ） 当时的 日
４ ９ 年 ， ４ １４ 年 ６ ３ ９５ 月 ０日的花冈暴动，０ 多名中国劳工举行 了 ７０ 本政府 内阁会议决 定向 日本 内地输入 中国劳
暴动 。他们 用铁 锹 、 头 、 镐 木棒 同敌人 展开 了殊 死搏 斗， 但遭残酷镇压 ， ０ １ 多名劳工命 陨花冈。 ０
工， 根据这项政策， 本社花 冈出张所（ 秋田县 大 馆市） 也有众 多的 中国劳工从事劳动。因为是
战后 日 本历届政府基本上没有对日 本迫害中国劳
工问题作 出正确 回应， 更不用说 承担责任了 。有些 日
本政治家竟然信口 雌黄地否认日本帝国主义迫害中国 劳工的历史事实， 甚至无中生有地美化日本劳工政策，
把 日本强行掳掠中 国人说成是 中国人 “ 自愿” 日本 ， 去 日本人对劳工“ 很关 照”“ 、生活优裕” 等等。为了替 中
在战争时期， 这些劳工所处环境十分艰苦， 尽管 本社诚心诚意予以最大限度的照顾， 还是 出现
了许多 人因病亡故等不幸之事， 对此， 我们一向 深感痛心” 近年来， 。“ 部分 中国劳工起诉 追究
由于原告的要 求在一审时遭到法庭 并不顾史实声称， 企业与华工间有劳动“ 合同”当时的 ， 本社责任 ， 驳弃 ， 现在该案正在 东京高级法院上诉、 审理之 本社在不承认 国劳工讨 回公道 ， 还历史以本来面 目， 中国民间开始 了 中。该高级法院建议和解之后 ， 容法律责任 的前提下， 进行 了和解协商。 场艰辛 的诉讼之路 。自上世纪 ８ 年代 以来 ， 中国 诉讼 内 ０ 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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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 本社主张， 解决这个问题， 祭奠等对 象应 “ 鹿岛（ 会社） 捐出 ５ 日 亿 元设立‘ 花冈和平友好 当包括在花冈出张所从事劳动的 ９６ ８ 名全体人 基金 ’用于救济被 害人。我们认为， ， 这是一个 员， 并为这一主张的具体 落实进行 了一 系列协 避开无谓之争的现 实的解决方法， 愿意冷静地 商。因本社上述主张得到法院及原告的充分理 给予接受” 有人认 为， 。“ 这次和解是战后 处理 解， 由于中国红十字会的参与， 并且 使得受难人 的第一步， 为战后补偿诉讼 类似案例的解决增 的祭奠、 遗属的 自立和护理 以及后代的教育等 加 了势头。如果这是指慰安妇、 南京事件等损 具体实施上有所保证， 所以， 本社捐 出法院建议 害赔偿的请求诉讼 、 是指在美 国战俘以 日本企 那么， 还是不要 的金额， 包括设立 ‘ 冈和平友好基金 ’ 业为对象的赔偿请求诉讼的话， 就 花 等和 解条款
达成协议。并且 ， 本基金 的捐 出， 不合有 期待过高为好” 。因为， 岛（ ） “ 鹿 会社 强调， 出 捐 补偿、 赔偿的性质” 。 基金 ‘ 不合补偿 、 赔偿性质”，这个说法具有重 ’ “
和解之后， 多 许 人认为 日 本的 司法机关和 要意义。因为战后赔 偿 的问题 。 旧金 山和约
加害者 当局 对“ 冈事件” 花 没有认识和反省之 （９１ ） 已经基本解决。从这个意义上说 ， １ 年 等 ５ 意， 具体观点有三。第一， 加害者方面根本没有 这次和解不会改变战后赔偿或战后补偿问题的 。《 的这篇社论肯定 了这 承认加害责任。无论是《 和解条款》还是鹿岛 基本框架” 产经新 闻》 ，
会社的《 声明》 内中丝毫没有提及日本有关当 次“ ， 和解” 避 开无谓之争的现 实的解决方 是“ 局强掳 中国劳工， 并予以残酷摧残、 迫害甚至镇 法” 而且“ ， 不会改变战后赔偿或战后补偿问题 。也从另一个侧 面反映 了这次中 压的加害责任。相反 ， 还声称“ 本社诚心诚意予 的基本框架”
以最大限度 的照顾” 尽管“ ， 出现 了许 多人 因病 国人被害诉讼案的结果并非是如愿的。
有个细节， 日 即 本律 师在 最后签署和解协 竞没向原 告提供 “ 和解条 期” 。完全推卸 了他们肆意践踏 中国劳工的人 议时完全一手 包办， 权、 视中国劳工的性命为草芥的战争罪行和历 款” 的正式中文文本， 致使相 当部分原告蒙在鼓 史责任。第二， 害者方面根本没有对受害的 里。和解之后， 加 原告团的干事、 原花冈劳工大队 中国劳工 予以道歉谢 罪。在该案 的各类 文书 长耿谆之子耿硕宇发文说 ：惊悉本次‘ “ 和解’ 真 中， 一句“ 除了 深感痛心” 看不到加害者当局 情 ， 外， 毛骨悚然……本次和解 内容完全违背大家 有丝毫道歉反省的意识。不仅如此， 原告方还 历来主张， 完全违背历史， 实为特大奇冤”耿硕 ， 反复强调“ 本基金 的捐 出， 不合有补偿 、 的 赔偿 宇还明确指出了“ 和解条款” 不公平性、 的“ 反动 阴谋性”指责鹿岛会社“ ， 出了一点点臭钱” ， 性质”“ ， 被告主张， 《 联合声明》 并非承认 自己负 性 、 有法律责任”“ ，不承认诉讼 内容的法律责任” 就“ 自己的一切罪责全部取消”而且，今后 等 把 ， “ 等。也就说， 加害者方面还在顽 固坚持残害 中 受难者的子子孙孙在任何时候、 任何地点都不 国劳工是“ 正当” 不 负 的， 有任何法律责任 ， 准再说一声鹿岛的半个‘ 字”“ 当然 不’ ，万万想不到
， 也就无须道歉和反省谢 罪了。第三 ， 没有予以 在鹿 岛这样 恶劣的 态度下，竟然） （ 达成 了‘ 和 真正的赔偿。被告的鹿 岛会社 虽然拿出 ５ 日 解”。原告孙力声明指出：作为原告之一， 亿 ’ “ 对
元。 附加了各种条件， 但 还一再强调这些款项是 ２０ 年 １ 月 ２ 公诸于世的所谓《 ００ １ ９日 和解条款》 事前， 我没有听律师介绍过， 也没有看到 “ 捐出， 不合有补偿 、 赔偿的性质”只是“ ， 作为一 全文，
亡故等不幸之事” 那也是“ ， 因为是在战争时
种对在花 冈出张所 受难的人 予以祭奠等的表 律师提供的中文书面材料， 更没有在《 和解条 上签名盖章。他们是采取移花接木手段， 把 示”接受这些款项后， ， 就意味着“ 花冈事件所有 款》
悬而未决问题的一揽子解决” 所以， 了， 原告方 骗取原告在“ 劝告书” 上的签名盖章充当《 和解 的签名盖章。我不承认这个出卖受害者 要“ 放弃今后在 日本国 内以及其他国家和地 区 条款》
根本利益的， 让中国 人万分屈辱的《 和解条款》 ， 这次，和解” “ 自然引起 了各方的瞩 目。 日 并坚决反对。它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全体原告 ” 本右翼报纸《 产经新闻》 曾发表《 战后赔偿之外 是 不知 真相 的。 不难看 出， 冈事件并没有达成 真正 “ 花 和 的解决方法 ——论花冈事件和解》 的社论， 称 内
的一切请求权” 。
４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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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３ ０４ 期
解”蓄意将“ ， 救济” 描绘成“ 赔偿”也掩盖不 了 。 争赔偿。因为在中日间确立放弃战争赔偿原则的时
没有涉及战后被遗弃的武器伤害 的问题 ， 更何况是 所谓“ 花冈和解” 的实质问题 ， 空谈“ 日本这个 候， 在
特殊的社会环境和政 治背景 下达成的 ‘ 冈和 被违背国际公约制造 的化学武器的伤 害。中国的受害 花 其 解’ ， 是一个进步， 为其他的相 关诉讼案件提供 者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准备和防护的状况下受害的， 了 案例帮助”更没有意义。 ， 述两次被害情况基本相 同的诉论 ， 日本 东京地方 法院 在化学战方面造成 的伤 害甚至延续到现
在。
开发公司在该市－２地施 工时 ， － １ ２ 地下化学物质流 出造 成１ 人死亡 ， 人受 伤。这就是震惊 中外 的“ ・ ４ ３ 八 四事 件” 。经确认 ， 导致伤害发生的化学物 品属于 日本 军队 做出了不同的判决。２０ 年 ５月 １ ０３ ５日， 日本东京地方 法院宣布对第二次侵华 日军遗弃在华化学武器伤害诉
伤害更加严重。 所以要求赔偿是完全正当的。对于上
张婷婷 ： 是的。 ０ 年 ８ 日 齐齐哈尔 讼案的判决 ， ２ ３ 月４ ， ０ 市某 驳回５ 位原告的诉讼请求， 中国战争受害
者在日 本的 诉讼败诉。但是在 ８ ２ 对第一次侵华 月 ９日
日 军遗弃在华化学武 器伤害诉讼 案的判决 ， 出了 则做
向被害人赔偿 １９亿 日元 的决定。 目前对于 日本遗留 ． 在战争期间制造并使用的糜烂性毒剂。 化学武器诉讼仍在进行 ， 主要 推动力量 是中 日两 国的 二战期间 ， 日本为了对外侵 略扩 张的需要 ， 大量开 和平团体与进步人士。 发和研制化学武器 ， 于侵华战争。 日本投降前夕 ， 并用 日 军为了掩盖罪行 ， 将大量化学 武器就近掩埋或遗弃。 解放后 ， 我国各地在生产和生 活过程 中陆续发 现被侵
苏智良教授： 近年来， 中国政府 多次敦促 在
日 本政府尽 快、 尽善地解决遗 留化学弹的要 求 已有所启动 ， 但是据我所知， 日本政府在销 华 日军遗弃 的化 学武 器。 目前 ， 在华 中 、 华东 、 华南地 下， 区均有发现 ， 中以东北地 区最为集 中。５ 年代根据 毁这些化学武器的谈判 中并非是积极而深刻反 其 ０ 各地汇报的有关资料， 初步统计这样的遗弃化学武器 省的。 （ 包括弹、 筒等） ２０ 约 ０ 万发 （ ）化学毒剂 ｌ 枚 ， Ｏ Ｏ吨。９ ｏ 同样 ， 细菌战给 中国人 民带来的苦难至今
年代以后 ， 日本政府曾多次派代表团来华 ， 中国方面 与 共同对遗弃化学武器 的情况进行调查 ， 承认遗弃 的化
未消。沈晓青同学曾参加王选女士为首的调
查， 请她作一简单介绍。 沈晓青－ 本 华战 对 日 在侵 争中 中国的 辜民 无 众使
学武器是日 本军队所为。但是关于数量， 本方面认 日
定为只有 ７ 万发（ ） 。 ０ 枚 左右
一
用了国际法所禁止 的细 菌武器， 并施行 了惨无人 道的 个世纪以来， 国际社会多次就禁止使用化学武 人体实验。１ ０年至 １４ ９ ４ ９５年间 日军 相继对 中国的浙 器缔结 了公约 ， １８ 从 ９ｏ年开始的， 在联合 国裁军委员会 江、 、 湖南 江西、 山东、 云南及东北等地实施 了细菌战。 中设立了关于禁止化学武 器特别委员会 ，９２ １ 年通过 ９ 其中浙江省于 １ ０ １ ２ ９ 年、 ４ 年两次遭受日 ４ ９ 军细菌攻击， 了新的《 禁止化学武器公约》 ｃ ｃ ， ９ 年 ４ ２ （ｗ ） １ ７ ９ 月 ９日 受害范围波及衢州、 义乌市市内、 义乌市崇山村、 东阳 公约开始生效 ， 至今缔约国已达 １７ ４ 个。公约引入
了对 市、 塔下洲 、 宁波 、 山等地。据 东京地方法 院发布的 江 化学武器的核查制度， 对化学制品流通的监督制度， 并 侵华 日 军细菌战诉讼案一审判决书中的有关数据显 确立对战争期 间遗弃 的化学武 器 的处 理和销 毁 的原
则。 根据这一原则， 本方面有责任和义务销毁遗弃 日 是２０、 ０３ 、１、 ３１ 、 ０ 湖南常德市市区 ０ ２ 、 ６ １ １ 、 ９１ 人； ０ ３ ９ ３０ ０ ０ 在中国领土上的化学武器。中 日两国政府于 １９ 年 ７ ９９ 死于细菌战引发的鼠 疫流行的至少 ６ １ ４ 人。随着中国 ９ 月正式签署《 于销毁 中国境 内 日本遗弃化学武器 的备 查实受害死亡人数 忘录》 日 ， 方在“ 备忘录” 中表示铭记中日 联合声明和中 各地细菌战受害调查的深入开展， 日和平友好条约 的原则 和精神 ， 承认在 中国遗弃 了化 不止于此。 细菌战 的残忍不 仅在 于它能 够迅 速夺取人 的生 学武器， 承诺将根据《 禁止化学武器公约》 诚实履行作
为遗弃缔约国应承担的义务 。 根据有关资料 ， 战后被 日军遗弃 化学武器 伤害 的 中国人在 ２０ 多人 。１９ ００ ９６年 １ 月和 １９ ２ ９７年 １月 ， ０ 被
示， 上述浙江省各地细菌战 受害死 亡者人数分 别是：
命， 它所带来的极度恐惧更是种噬人心肺的精神折磨。
６ 年过去 了， 细菌战的幸存者们不 少小腿仍 然化 ｏ 罹难
脓流血， 腐肉见骨。２ ２ ３ ０ 年 月我随美国历史学家谢 ０
尔顿・ 哈里斯教授 及细菌战原告团 团长王选女 士一行
日 军遗弃化学武器伤害的 １名受害人分两次在日 ８ 本东
调查历时短短 １ ０天， 带来的心灵 京地方法院提出诉讼， 要求 日本政府对原告做出有诚 到浙江省寻访受害者 ， ｏ年未 愈的伤 口、 他们亲人的 意的 谢罪， 履行损害赔偿的责任， 对原告的医疗护理进 震撼是巨大 的。受害者 ６ 行支援等。２０ 年开始 ， 京地方法 院对 日军 遗弃化 ０１ 东 学武器伤害案 的诉讼 开始调查 ， 日两 国 的学者都认 中 为战后造成的伤害尽管是 战争 的继续 ， 但不能视为战
４ ２
痛苦表情和愤怒泪光 ， 目睹这一切后 ，细菌战” “ 不再是 书本上用文字描述出的抽象轮廓 ， 而是活生生的创痛 ， 永不忘却的记忆。７ 岁高龄 的衢州细菌战受害者徐生 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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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 学问题 ２（ ０ ０年第 ３ 期
雨老人指着他腿 上遍 布于整个 左脚 小腿 右侧 的伤 口
这里我讲一个何大娘的故事。她 出生在朝
说： “ 这就是日 本鬼子细菌战
在我身上留下的血淋淋的 鲜， 少女年代被 日 本人诱骗说到中国帮助洗衣、 铁证！ ” 金华市雅畈镇 ８ 岁的程崇文老人述说的自己 ３ 右 烧饭 ， 可以挣 大钱。于是被送到 了武汉。哪知 脚感染毒菌 ６ 年来浓血不止的“ ｏ 病史”至今我仍清楚 ，
地记得。
就此进入 了慰安所 ， 因当时她年龄太小， 还无法
北京大使馆递交一纸诉状， 要求 日 本政府对细菌战引 就在武汉定居， 并与一个 中国的工 起的损害予 以谢罪 和赔偿 ， 为细菌 战受害者讨 回公道 脸返回家乡，
的正义之讼揭开帷幕。１ ７ ８ ９ 年 月细菌战受害者正式 ９
“ 接待” 本军人 ， 日 便在慰安所里打杂活， 两年后 被一个 日军军官侮辱， 成为 了性奴 隶。好 此后 的流转而消逝。１ ４ １月义乌崇山村村民向 日本驻 ９ 年 ０ ９ 在时间不长， 本投降了。她回首往事， 日 感到无
切肤之痛延续至今， 受害者们的愤怒无法随时间
人结了婚 ， 夫妇两人感情和睦， 唯一的遗憾是她 起诉日 本政府， 并要求 日本政府公开谢罪、 赔偿原告 被 日军蹂躏而丧失了生育能力。后来她发现武 １８ ０ 人每人 １ ０ 日元。１９ １ 月第二批原告提起 汉有不少是像她这样 经历的朝 鲜女子， ０ 万 ０ ９９年 ２ 于是她 诉讼 ， 以王选女士为团长的原告团壮大为 １０ ８ 人。一审 们开始寻找 ， 建立“ 学习班”加入 了朝 鲜国籍。 ，
历时五年 ， 开庭 ２ 次 ， ７ 庭审分为 ： 陈述受害事实， 阐明法 理主张 ， 调查取证法庭辩论三个阶段， ２０ ８ 于 ０２年 月宣 判“ 驳回原告一切请求” 。对此律师团团长原 日本律师 公会主席土 屋公献 指 出这一判决 自相 矛盾， 因为法庭 是在认定侵华 日军在 中国实施 了细菌战， 承认 了原告 们所陈述的受害事实， 并认定 日本政府违反 了 １２ ９５年 的 日内瓦禁 止生化武器 国际公 约， 犯有非人 道的战争
何大娘的养女与另一个大娘的养子组建了家 庭。到 ９ ｏ年代 ， 衰老的受害者们逐渐 离开人
世 ， 个朝鲜受害者 目 只剩下 ３ ４ ４ 前 人。２０ 年 ００ 我曾带何大娘去 东京出席了审判 日 本性奴隶制
度 的 国际法庭 活动。
我们所调查的“ 慰安妇” ６ 有 ｏ多人提 出了 受害证言 ， 至于没有公开承认并揭露的受害者
妇” 受害者就走上日 本法庭要求谢罪和赔偿 ， 但
罪行的同时宣布不对原告进行赔偿的。同月， 原告团
段。在 ２０ 年 ３ １ ０４ 月 ８日二审第 四次 开庭 中原告辩 护 团首次从法理 上提出“ 战后伤 害” 概念 ， 向
法庭提交的 第 四号法律意见书 中，个人 可以作为国际法的主体” “ 再次被提 出， 指出 战后 由于美 国 和 日本的 “ 盖”使 掩 ，
提出上诉 ， 二审于 ２０ 年 ５月开庭 ， ０３ 诉讼 进入 中持 阶 还有成百上千。尽 管从 １ ６ ９ 年起 ， ９ 中国“ 慰安
在４ 起案件中， ｌ ２０ 年经判决原告败诉， 有 起 ０３ 其余 ３ 起还在漫长的诉讼过程之 中。
三、 日本法庭根据的批驳 对 苏智良教授 ： 尽管战后各 国受害者在 东京 造成新的伤害 ， 是对人权 的又一次践踏。此外 ， 五次开 法庭等处进行 了超过 ２０次的起诉 ， 告 日本 ０ 控
“ 受害者所受伤害（ 在战后） 仍在延续”这又在事实上 ，
庭的证人将在结构上 发生较大变化 ， 学者 比例 明显增 加； 作证的重点也将由作证事实转到阐述法理上来 。 苏老师 ， 否请 您介绍一下 日军 实施 “ 是 慰安妇” 制
度的情况。
政府 ， 求其谢 罪、 要 道歉并赔偿损失 ， 但至今 大
部分败诉。日 本法庭否认 日 本国家战争的法律
责任， 主要理由有三， 这就是时效、 国家无答 “ 、 在此我们 苏智良教授 ： 好的。战争时期， 日军在 中国 责”个人不能成为国际法主体资格， 进行一番剖析。 占 领地设立大量的合 法强奸 中心——慰安所， 不妨对这些理 由 关于时效。 日 本政府和法院认 为， 战争 已 目 前我们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经过长期调查确 超过 日本法律关于赔偿 定， 有慰安所的地区包括黑龙江、 吉林、 辽宁、 经过去半个多世纪 了， 河
ｏ 因此损害赔偿请求权 自 然消失。 北、 北京、 天津、 河南、 山西、 山东、 安徽、 江苏、 上 的 ２ 年 时效 ， 所谓时效， 就是由于经过一定时间而消失 海、 浙江、 湖北、 湖南、 福建、 广东、 广西、 海南、 云
第一， 原告是 中国、 韩 南、 贵州等地， 慰安所的数量难以计数， 仅在 日 的权利。原告们则认 为， 军慰安所 的起 点—— 上海 已确认 的慰 安所超过 国等国的公民， 应该适用中国、 国的法律 ， 韩 而 即使是依照 日 民 本 １ 个； 军强迫至 少 ２ 万名中国妇女充当 日 不是被告 国的法律。第二 ， ２ ０ 日 ｏ ２ 时效 ２ 年的规定， ｏ 但还有一个排 军性奴隶。其 中的绝大 多数受害者 已经死亡， 法第 ７４条， 即在 １ ８ ｌ ９ 年 Ｏ月２ ７ ３日《 中日和 而残存的幸存者， 更是生活在精神痛苦、 生活贫 斥时间的问题 ， 签订前 ， 两国尚处在 战争状态， 而 苦 的深 渊里 ， 堪 回 首 的记 忆 、 不 损伤 赢弱
的 病 平友好条约》 战争状态下原告是无法对 日 本行使 自己的请求 体， 伴随着她们度过余生。
４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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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０４ 期 权的。因此， 果说要 有 时效的话 ， 如 也应该从 其中的反人道罪所侵害的客体即侵略战争所侵 １８ ９ 年起算。第三， ６ 年 ｌ 月２ ７ １ ８ １ ６日， ９ 联合国 犯的个人或群体的人 身权利及财产权利， 该罪 大会通过的 ２９ 号决议， 战争罪及危害人 名的设立是 个人成 为国际法主体 的渊源。 ３１ 即《
类罪不适用法定时效公约》 规定， 对于无论发生
另外， 受害者是依据 日 国内法向东京法 本
于战时或平时的危害人类罪， 以及 由于物质攻 院提 出 起诉， 国中国政府声 明放 弃战争赔 求偿 击或此种情势迫使潜力及因种族 隔离和灭绝种 偿的范围不 包括民间的赔偿部分 时， 求偿国 被
族政策造成的不人道行为， 一律不适 用法定时 是无权剥夺民间受害者请求赔偿的诉讼请 求权 效。其典型例子就是各国在战后 ５ 年里， ０多 追 的。１ ７ 日 ９ 年 本的《 ４ 国家赔偿 法》 ｌ 第 条规定： 踪德国纳粹战犯并将他们绳之 以法④ ９２ 。１ 年 “ ７ 因公权力的形式而由公务员的加害行为所造 联合国第 ２ 届会议又通过 了非缔约国亦不得 成的损害， ５ 受害人有求偿权。第 ６ ” 条还规定了 进行任何与此公约主要 目的相违背的行为的决 相互保证义务：受害人是外国人的情 况下， “ 在 议。简言之， 日本作 为联合 国的成 员必须遵 守 相互保证的限度 内 用本法。而 中国的《 使 ” 国家 关于时效的原则。在 同样是战败国的德 国， 赔偿法》 ３ 为 第３ 条规定：外国人、 “ 外国企业和组 了呼应联合国的 ２９ 号决议 ， １７ ３１ 于 ９９年修订刑 织在 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导 内 要求中华人民共和 法， 明确“ 民族谋杀罪” 不受时效限制。 国国家赔偿的， 使用本法。因此， 日两国的受 ” 中 关于“ 国家无答责” 。所谓的“ 国家无答责” 害民间个人均有权利向对立的国家提起以国家 是 日本明治宪法下的一条法律原则， 它是指 因 赔偿法为依据的诉讼。这样 ， 中国的受害者是 使用国家的权 力而出现伤害的场合， 国家不承 依据 日本国内法向东京法院提 出起诉 ， 不须以
担赔偿责任。
取得国际法意义上的主体资格为前提 ， 日 而 本
这一原则有时代的局限， 日本实际上是 坚 法院强调个人没有 国际法主体资格 、 因而就没 持陈旧的“ 国家
不犯错误” 观点， 这种“ 国家无错 有诉讼请求权的做法是故意混淆 了两类不同性 论” 王权神授” 是“ 的产物。近代历史证明， 质的诉讼。１ ８ 国家 ９ 年在 罗马订立的《 ９ 国际刑事法 犯错误是历史事实。根据《 海牙陆战公约》 ３ 院规约》针对大屠杀或种族灭绝等违反 国际人 第 ， 条， 在战场上 ， 士兵对交战国的公民有违反 陆战 道主义法的重 大的人权侵 害行为 ， 了向负有 为 规则的行为， 必须进行承担赔偿责任 ， 本政府 责任的个人进行刑事追究， 日 就可设置常设的国 在 １１年批准了《 ９１ 海牙陆战公约》 。且已经为 际刑事法院。 战后 日本法院判例所否定。 通过法律 途径解决 日 本侵 华战争遗 留问 而且，国家无答责” “ 是在早期 日 本行政 法 题 ， 尽管困 难重重， 但不是没有解决之可能。 院与司法法院分开的情况下， 在行政 法领域里 沈晓青： 个问 就是民间 赔十分 我有 题， 索 艰难， 它 确立的。行政法是调整国家与其管辖国民间关 除了给受害者以经济利益外 ， 还有什 么作用呢？ 苏智良教授 ： 中国人 的战争被 害索赔诉讼 系的法律， 这是常识， 因此，国家无答责” “ 也就
只能适用于处理 日 国与其国民间的行政 法律 决非单纯是为了经济利益 ， 本 而是要 通过 强制赔
关系。而现在起诉中的 中国、 国等国的受害 偿 ， 日 韩 确认 本的战争犯罪事实。我认为， 也许只 者与 日 国毫无行政 法律 关系， 本 日本法院对该 有赔偿 ， 才是对 日 本的有效果的实质教 育与惩 案的受理依据是 国际法及私 法而非行政法， 罚。也是为 了追求真理和正义， 因 更是为了让战 此，国家无答责” “ 对此类案件而言根本就不适 争的历史悲剧不再重演。战争加害国 日 本及其
用。
有关责任者， 更应该明确 自己的战争责任 ， 坦诚 关于个人不能成为国际法主体资格 问题。 地向战争受害者反省谢罪， 只有这样 ， 才能取得
个人不能作为国际法主体的说法是第一次世界 战争受害者的宽宥， 达成中 日两国人 民的感情 大战之前 的观念。二战结束后， 针对战争对民 和解， 确保中日 关系的健康发展。 众造成的巨大伤害， 组伦堡军事法庭宪章对战 还历史真 实有时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 但 争犯罪确定 了反 和平罪、 反人道罪和战争罪。 我们应该有锲而不舍的决心和毅力。纳碎战犯
４ 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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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 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０４ 期
的战争罪责曾经也未被充分揭露和普
遍认 可， 村田作为 日 本来的留学生， 你能否介绍一些 日 但犹太人不依不饶 、 穷追不舍 ， 终于使 战犯们受 本 国内的看法呢？
到了应有的审判。对日 索赔的“ 法庭战争” 也将 村 田江美子： 关于中日 战争遗留问题， 本有三 日 认为 ２ 世纪上半期 是一场持 久战， 但我们不应该再言放弃。战后 种看法。第一种 ： 日本是法治国家，０
因而是 已经 的教训告诉我们， 宽容是一种美德 ， 而姑 息却是 的军事行为 已经 由远东军 事法庭判决 了，
一
种错误 。
结束的事情 了。所以 ， 这些人通常不 认为有什 么中 日 战争遗留问题 ， 留问题是 中国政府提 出来 的社会 问 遗
高凡夫： 我认为， 日本没能彻底解决战争责任问
题 的问题 ， 就是 日本天皇裕仁的战争责任 ， 这是二战结 束以来国际社会和 日 本各界一直都 比较关心 的一个敏 感话题 ， 也存在着 比较大 的争议和分歧 。对此， 我有这 样几点看法 ： 第一 ， 为 日本最 高统治者 ， 作 裕仁 对侵华
题。持这种看法的绝不仅仅是右翼或民族主义者。对
于战争这样 的国家犯罪 ， 他们采 取的是最客观分析方 法， 也就是依据法律来思考。第 二种： 少数评论家认为 提出“ 日战争遗 留问题 ” 中 国政 府一 种巧妙 的政 中 是 策。这些人既不是右翼 ， 也不是 民族主义者 。他们说 ，
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二战
期 间， 裕仁是 日本 的国家元首 ， 陆海军“ 又是 大元帅 ” ， 决不是被军部牵着鼻 子走， 而是 一个有着 独立意识 和
中国传统上是讲究运用兵法的国家， 将人民的不满转 化为￣ ＇ ｌｂ Ｈ 情绪。所 以他们认 为中 日遗 留问题 也是这么
回事。第三种 ： 收集证据， 客观资料 的基础上分析问 在 题。现在 已经出版了一些学术 论文 和非学术书籍。很
精明能干的人。正是在他的指导和纵容下， 日本发动
了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 。他 与一系列 日 的战争暴 军
行， 如南京大屠杀、 细菌战和慰安妇制度等， 都有着直
多人依据这些论文和书籍， 了解军国主义的罪恶、 自己
国家所犯下 的罪行 ， 想要 向中国道歉 。这些 人也决不 接或间接的关系。裕仁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战争罪魁， 是进步的左派， 他们只是具有 “ 承认事实 ， 区别善恶” 这 而并非是什 么和平君 主。他 应该和希特勒 、 墨索里尼 样道德观念的普通人 。 起， 被视为二战的三大元凶。 下面谈一谈我对三种认 识 的看法 。第一种 ： 比较 第二 ， 裕仁没有受到应有的制
裁， 是美国和裕仁之 客观。归根结底， 人只能依据法律来审判。法律不偏 间所做的一 笔肮脏 的交 易， 不意味 着他是 无罪 的。 决 向任何民 国家和个人的利益， 族、 具有普遍性， 可以避 裕仁的命运之所以和希特勒、 墨索里尼迥异， 是美国对 免胡乱的纠纷。但这种认识忽 略了人的心理 问题 ， 仅 其进行百般袒护和包庇的结果 。美国的 目的是利用裕 仅依靠法律而忽略了对方的感受。终究不能解决人心 仁对 日本国民的特殊影响力 ， 利实现对 日本 的军 事 顺 理上的问题。第二种 ： 视角 比较全面 。历史 问题不仅 占领和对 日本社会 的改造 。但 这一选 择 ， 使裕仁逃 却 仅是历史问题， 也是政治问题， 对待历史问题应该多种 脱了审判和制裁 ， 这也是东京审判最有失公正之处 。 角度。但这种认识又有些偏 向。政治 的角度多少会使 然而 ， 日本国内却有人宣称 ， 东京审判没有追究 天 人的视野狭窄 ， 偏离历史的主题单纯依据政治的角度，
一
皇的战争责任， 就证明天皇是无罪的， 企图以此为其开 会使人误读历史。 第三种： 比较客观， 尊重人性。在了 脱战争罪责。 事实上， 裕仁的战争罪责天 日 昭昭， 任何 解事实的基础上 ， 自己国家的历史 ， 检讨 直率的视点设
人都不可 能抹 杀。东京 审判没有 追究裕 仁 的战争 责
任， 决不意味着他没有责任， 也丝毫不能减轻其罪责。
第三 ， 裕仁从来没有公开承认 过 自己的战争责任 ， 这也直接影响到 日本人的战争认识。裕仁对 自己的战
身处地为被害者看历史。但这种认识像双刃剑。 有一 丝不苟的资料和书籍， 也有伪造的出版物。出版杜与 作者合谋， 为了赚钱， 而出版捏造或夸张的作品， 具有 道德观念的人 一碰到这样的作弊就有 被欺骗的感觉 ，
争罪责认识极其淡漠， 他至死都没有公开承认过 自己 从而反过来怀疑所有资料的准确性。 对战争负有责任 更没有向深受 日 本荼毒的亚洲各国 每 种认识都是优缺点兼半。我 自己的看法和立 人民表示过道歉。在《 终战诏书》 他不仅没有承认 场， 中， 倾向于第三种。 侵略， 反而极力美化战争性质。战后被问及战争责任 我认为， 本人应该了解 自己国家所犯下的罪行， 日
时， 他狡猾地进行搪塞。裕仁的态度， 日本 国民的战 对
应该对中国被害者怀有歉意。对应该道歉的事只有道 争认识产生 了深刻的影 响， 使他们难 以从根本上认 识 歉 了， 才能端正 自己的态度 ， 才能被中国以及 国际社会 和反省 日本
的战争责任 ， 也为当今 日本右翼势 力的翻 接受。其他法律性或政 治性 这样 的观点 ， 先认 识事实 案风潮提供了重要依据。因此， 从这个意义上说， 本 和向被害者道歉， 日 以后再检讨 的问题。只是 ， 为了补救 民 众要想树立正确的历史观， 就必须勇敢、 彻底地清算 第三种的缺点， 要有坚定的信念。即使发现有不真实 裕仁的战争责任。不知道我的看法是否有合理？ 的资料， 也不应该动摇。我认 为， 犯罪不是数量的问
苏智良 教授 ： 我认为你谈的观点是正确的。 题 ， 而是性质的问题。由于 日本军 国主义伤害， 只 就算
４ 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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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０４ 期 ・
有一个 中国人受 害， 这也 是犯 罪。为 了满足 自己的欲
复。现在 ， 尽管时代的车轮 已 驶入 ２ 世纪， ｌ 但受
望而侵略他国， 本来就是人类不可饶恕的犯罪。
害 者的伤 口 仍在流血， 如果 日 本不能与中国、 韩 国等受害国 妥善处理侵略战争的遗留问题， 就会 学者共同编写《 东洋近代史》 的工作， 能否给我们介绍 给亚洲的未来留下阴影与不祥。遗留问题解决
村 田江 美子 ： 苏老师， 您正在参与中、 日 韩、 三国
一
下？
苏智良教授： 好的。这项工作是 因为前些 洲的联合与发展更不利 。 年日 本文部科学省通过 了 扶桑社 出版的右翼历 自１ 世纪琉球 事件 以来， ９ 中国历朝、 历届 史教科书， 我们三国的一些学者十分担心 ， 长此 政府对 日 本基本都是采取“ 以德报 怨” 的政府。 以往， 本青少年就会越 来越不知道历 史的真 日 但从 甲午战争、 二十一条、九一八事变” “ 到七七 相， 最近有些 日 本大学生来到韩 国、 中国与当地 事变， 本则步步进逼， 日 不断扩大侵略。战争结 学生交流时就发生了问 ， 题 他们说 ， 从来没有听 束后 ， 国民党政府 ， 先是 后是新 中国政府， 多 也 说过 日本侵略过韩国、 中国。于是为 了三 国的 是以大局为重， 忍让妥协， 但也没有收到应有效 青年一代 ， 了东亚达成共同的历史认识 ， 为 我们 果和回报。孔子在《 论语》 以直报怨”就是 说“ ， 三国的历史学者决定撰写这样一本历史读物 ， 要用正直的行为去回报 别人的怨恨， 这才是解 经过两年 多的努力， 已 现在 经有了初稿 ， 计划在 决问题的正确态度， 以德报 怨” 而“ 或者“ 以怨报 ２０ 年夏天在中、 日 ０５ 韩、 三国共同出 版。 怨”我以为都是不可取的。 ， 最后我做个简短的小结
。当 今世界， 和平和 中日 两国的政治家应该拿 出大智慧、 大勇 发展是两大主题。未来的 日 本何去何从 。 取决于 气、 大气魄开诚布公地对战争遗留问题进行认 日 自己。萧伯纳曾说 ：历史的教训就在于不 本 “ 真、 全面的检讨 ， 理智地探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从历史中 吸取任何教训。在亚洲的历史中， ” 没有 先对历史问题协商 出一个共 同的决议 ， 在双方 第二个国家比日 本更虔诚、 更谦卑地向中国学习 协商的立场上达成大家都认可的历史观， 一个 过文化， 也没有第二个国家比日 本给 中国造成更 基于对双方主权和民族的尊重， 并立足于基本 大的民族灾难， 更令中国人民感到痛心和刻骨难 人权尊重基础上的历史观。双方都应该做 出妥 忘。由于日本政府一直没有正式向中国政府和 协， 用法德和解 的方式来解决历 史遗 留问题。 中国人民 真诚谢罪， 对战争的遗留问题作彻底地 我们期待能迈 出勇 敢的第一步。 诚恳地道歉 ， 并谋求公正合理的解决， 导致这一 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结束吧。 段历史留给中国人 民的痛苦久久不能抚慰和平 （ 下转第 ８ 页） ３
越迟 ， 日本越 不利 ， 亚洲各国也越不利 ， 亚 对 对 对
苏智良 教授与博士生研讨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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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Ｏ 年第 ３ Ｏ４ 期
煌， 从而增强对上海的感情，为上海更加美好的明天 性推进的消息。上海的一些学者很为之鼓舞。上海市 贡献 自己的 力量 。进一 步 为开发 崧泽 文 化，我 们 建 文管 会 副 主任、上海 博物 馆 馆 长陈 燮君 告 诉我 们 ： 议 ：首先 ，在青浦区政府的关心及 支持下 ，联合有 关 “ 前崧泽遗址博物馆的建设方案正在生成 ， 目 古代上
海人的生活、劳作状况和他们遗 留下来的各种丰富多 彩的文物不久将逼真地出现在人们 面前 ，让今天的上 久的 “ 崧泽文化”的积极宣传者 都有着 “ 待到山花烂
媚时 ，她在丛中笑”的喜悦心情。那些曾为宣传 “ 崧
２０ 年传来 “ ０３ 崧泽遗址博物馆”的建设将有 实质
高校和单位 ，建立崧泽文化研究与开发 中心。研究 崧 泽文化的内涵 ，扩大其影响和知名度。由 “ 发展 中心
发动专家、 学者和广大群众来参与， 献计献策， 制定 海人能找到 自己的 ‘ ’”此 时此刻 ，奋战了十年之 进一 步开发 “ 根 。 崧泽文化” ，或者说 “ 开发 崧泽文化旅
游区”的总体规 划 ，使这 个项 目的开 发有计 划 地进 行 。其次 ，建立 “ 开发理事会” 。 进一步开发 “ 崧泽
文化”需要 资金 。除争取市政
府的财政支持外 ，应争取海内外 同胞的资助 ，而成立 理事会是较好 的办法。开发上海文明之源 、文化之根 的工作是上海 １ｏ ６ｏ万上海人的大事 ，也是港台澳和海
泽文化”有贡献的陈沂 、蔡北华 、卓超 、彭启元等先 驱者也会含笑九泉的…… 上海众多专家学者认为 ：著名考古学家黄宣佩在 １ ６年 １ ２ 号 《 ９ ９ 月 ７ 新民晚报》上发表 “ 最早的上海古 人在青浦崧泽”的文章 如能引起 当今上海市领导足够 的重视 ，崧泽大手笔的开发就有希望。 为执行青浦主要领导 的批示精神 ，青浦旅游局宓 祖谋局长还 特地从青 浦赶 来市 区，听取 进一步 开发 “ 崧泽文化”的建议 。 看到离崧泽不远处的佘 山． 也许有 人会建议把 上 海人的根“ 崧泽” 和上海之根 的松江沿油墩江仅 ６公里 路程一路开发成乡村度 假胜地 ， 让前来旅游 、 度假的海
外上海人 自己的事 ，相信一定会得到他们热心支持。 华东师大科技园多年来，始终是站 在宣传 、开 发 “ 崧泽文化” 的最前 哨。科 技园的领导 以及该校 的一 些教 授学者认为 ： “ 民参与开发崧 泽文化”是一个 全 系统工程 ，他能给上海的两个文 明建设带来意想不到 的战果 ，会 给 ２１ ００年上海世博会添 上浓 墨重彩 的一 笔。青浦区文化局曹伟 民局长希望母校 （ 东师大） 华 能为宣传 、开发 “ 崧泽文化”作 出更大的贡献。
青浦区 肩负着宣传崧泽， 开发崧泽的历史使命。 外侨胞和港台澳同胞的上海人有“ 叶落归根” 的感受。 由于“ 崧泽” 有六千多年的历史 ， 也许 又有人会建议在 最近 ，年轻的当代崧泽人钱伟东接过 了老书记王 富林
崧泽开辟一条“ 上海历史六千年” 一条街 ， 等等。 这位 曾跑遍全国几乎所有景点的青浦旅 游局宓局 长最反对大搞人造景观 ，他说 ： “ 全国大搞人造景观 的地方 ，十有八九是失败的。 ‘ … 不过他也愿意重奖他 看得 中的进一步开发崧泽遗址 （ 除博物馆外）大手笔 创意韵人 。 ” 进一步 开 发 “ 泽 文 化 ”构 想 真正 的 本 意是 ： 崧 “ 建议让上海人民都来关心和参 与。 ”通过大家的参与 来提高上海人 民的 自身素质 ，激发上海人的爱国主义 精神 ，通过 参与让更多 的 上海人 知道 上海过去 的辉 （ 上接第 ４ 页） ６
注 释：
① 《 人民日 报＞２ １ ３ １ 。 ０ 年 月 ６日 ０ ②例如 １ ３ ９ 年法国将隐藏 ４ 年之久的德国战犯巴里 （ ４ 年至 １ ４ ８ ｏ １２ ９ ９ 年期间任里昂室德 国
秘密警察头 目）逮捕归案；１ ６ ４ ９ ８ 年， 南斯拉夫将从美国引渡回来的纳碎战犯阿尔图科维奇判处死刑；２ １ ０ 年德国 ０ 政府赔偿二战时遭德国奴役 的劳工 １ 亿马克 ０ ０ 等， 均证明现代国际法不存在追究国际刑事责任的时效问题。
的接力棒 ，担任崧泽村新一轮 的党支部书记。长江后 浪推前浪 ， “ 泽”的大手 笔开 发建设蓝 图的实现 ， 崧
希望寄托在新一代年轻人身上。１ ｏ ６ 万上海人民是宣 ｏ
传 ，开发崧泽的坚强后盾 。 “ 青浦赵巷镇的 “ 崧泽”是上海人的故乡和摇篮、 是国际大都市上海的文 明之 源、文化之 根。 ”希望这
一
警句不但是我们 上海人认 识 自己的根 的宣传 口号，
更是我们进一步开发和利用 “ 崧泽文化”的进军号。
（ 本文经田 兆元，王维林审定，并参考龚若栋教
授有关论文）
主要阅读书 目：
１ 加文・ ． 麦考马克：《 虚幻的乐 园》 郭南燕译 ， ， 上海人民出版社 １ ９ ９ 年版。 ９ ２ ．松尾章一：《 中国人战争被害 与 战后补偿》 岩波书店 １ ８ ， ９ 年版。 ９ ３ ．加藤亮一：《 ， 现在 是我们赎罪的时候》 ，王雅丹译，中国青年出版杜 ２ ０ ０ 年版。 ０ ４ 徐之光主编：《 日 ． 中 关系三十年》 ，时事出版社 ２ ２ ０ 年版。 ０ ５ ．伊原泽周 ：《 “ 从 笔谈外交”到 “ 以史为鉴” ，中华书局 ２０ 年版。 》 ０３ ６ 苏智 良：《 ． 慰安妇研究》 ，上海书店出 版社 ２ ０ 版 。 ０ 年 ０ ７ 苏智 良：《 本历史教科书风波的真相》 人民出版社 ２ １ ． 日 ， ０ 年版。 ０ ８ 《 日战争研究》杂志。 ．抗
８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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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教 ０４ 期
●研究生课程讲坛
论题 ：关于 日 本侵华战争的遗留问题
主讲人 ：苏智良教授
参与讨论者 ：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硕士研究生高凡夫、沈晓青、江文君、蔡亮、毛
剑峰、村田江美子 （ 日本） 、周小燕、张婷婷
主讲人简介：苏智良教授 ，男，１ ６ ６月生于上海。１８ 年毕业于华 东师范大学中国近 ９ 年 ５ ９５ 现代史专业，获历史学硕士。现任上海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历史学系主任、中国慰安妇问题研 究中心主任、历史学博士后流动站站长。学术兼职有 ：中国现代人物工作委员会主任 、中国史学
会理事、上海史学会副会长、中国日 本史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现代史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社会史 学会理事、中国 教育部社会学科继续教育项目 组组长、上海市中学 《 历史》教材主编、上海市高 校都市文化 Ｅ 研究院特邀研究员等。主持的科研项目主要有：中国国家社科重点项目 《 中国毒 品史》 、中国国家 社科项目 《 中国慰安妇幸存者调查》 、中国教育部项目 《 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 、 中国社会科学院项目 《 日军在中国 慰安妇制度罪行研究》 、上海市社科项 目 《 日本历史教科书研 究》 、上海市教委项目 《 上海慰安妇幸存者调查》 上海市中学历史教科书编写》等。主要著作 、《
有：《 中国毒品史》 慰安妇研究》 日 、《 、《 军性奴隶》 日 、《 本历史教科书风波的真相》 禁毒全书》 、《 （ 主编） 中国简史》（ 、《 主编） 当代人类社会问 、《 题》（ 主编） 海上枭雄——黄金荣与上海社会》 、《 （ 合著） 近代上海黑社会研究》（ 、《 合著）等。在 《 中国社会科学》 历史研究》 近代史研究》 、《 、《 、
《 新华文摘》等杂志上发表论文数十篇。
近 ｌ年来，苏智良 ０ 教授主持了在中国各地的 “ 慰安妇”调查，参与发起 ２０ 年东京审判日 ００ 本政府实施性奴隶制度的民间法庭活动；并关注 日 本侵华战争的遗留问题 ，主办了 ２０ 年 日 ０３ 本 国家侵略亚洲战争责任国际研讨会。指导中外学生对细菌战、历史教科书、化学战、靖国神社参
拜等问题进行研讨。本文是苏智良教授研究生课堂教学的实录， 反映了苏教授的学术风格，和对
这个学术前沿课题的新思考。 苏智良 教授 ：日 本对亚洲的侵略战争 已过 去半个多 世纪了，但战争的责任 问题似乎成为 了日 本与被侵略的亚洲国家之 间一个解不开的 结。即使是在跨入新世纪的近年来，几乎每个
月都有关于战争遗留问题的新闻。之所以会这 样， 我想主要原因就是因为 日本侵略战争的国 家法律责任没有得到彻底地清算，战争的遗留
问题至今没有解决。
什么是 日 本侵华战争的遗留问题 苏智良教授 ：所谓的日本侵华战争的遗 留 问题 ，就是战争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它主要有
一
、
３ 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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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３ ０４ 期
两类，这就是侵略战争责任的认识问题和因 日 本侵华而引起的战争赔偿问题。前者是 因发动
主角姓名 职务 主要言论 下台时间
侵略战争而产生的法律责任。后者主要包括强 制劳工、“ 慰安妇” 、细菌战、毒气战、化学战
受害者、 “ 三光”政策、因 日军无差别轰炸等 而导致的中国人的生命损失和财产损失。
关于第一类——战争责任的认识 问题 ， 数 十年来，日 本国内风波迭起 ，至今未绝。 日本
极 少数 的正 直政 治 家的谢 罪言论很 快被 喋喋 不
棍山静六 官房长官 “ 安妇” 本不是 ９ 年 １ 慰 根 １７ ９ 月 “ 被迫” 的奴隶 ， 而是 ２ 道歉 ７日 自愿 的妓 女。 日军 的“ 慰安妇 ” 为 了 是 挣钱。 森喜郎 首相 “ 本是否进行 了那 ２Ｏ 年 日 ０ ０ 场侵略战争， 应由大 家在历史 的发展进 程 中加 以判断。要 ” 重新 评 价 《 育 敕 教 语 》 日本 国是 以 。“ 天皇为 中心的神 的 国家” 。
休的辩解否认所淹没。这种辩解否认的主要表
现在否认战争责任、篡改历史教科书等方面。 值得注意的是 ， ０ 年以来， ２ １ ０ 尽管 日 内阁大臣 本 ２ 世纪 ９ 年代 ，相 当一批 日 ｏ ０ 本高级官僚 时有“ 失言”但却不再辞职 ， ， 甚至有时“ 失言者” 形成僵硬、顽固的 “ 皇国史观”思想，他们表 还成为了捍卫国家利益的英雄。这种现 象的 出 面上貌似公允，其内心完全是右翼心理，所以 现， 表明 日 本社会的保守化趋势在加强、 发展。
常常 “ 一不小心”就冒出 否认侵略战争的 “ 失 关于侵略战争的认识方面， 数十年来， 本 日 言” ，在 日 国内和亚洲各国的声讨中， 本 这些官 国内更是风波不断， 中尤以历史教科 书事件 其 僚又不得不收回“ 失言”继而被迫辞职。日本 的影响最大。 ，
政坛上接二连 三地 出现此类事件 ， 成为 日 本政 坛上一个独特的现 象。请各位看多媒体表一。 表一 日本内阁阁员 “ 失言”风波一览
主角姓名 职务 主要言论 下台时间 藤尾正行 文部大臣 “ 南京
事件的真相还 ９６ ９ １８年 月 不清 楚” 日本没有 、 侵略战犯 ， 东京战犯 审判是为 了夺走 日 本力量的种族报复。
蔡
亮： 正如苏老师所说的， 本历史教科书问 日
题由来已久 ， ８ 年代 以来就有 １８ 年、９６ 自由 仅 ０ ９２ １８ 年、
主义史观的教科书问题等。近年来， 本教科书的保 日 守倾 向愈加严重 ， 这引起 了包括 中国、 国在 内的 、 韩 曾 遭日 本侵略的亚洲各国的强烈反应。
以前 ， 日本中学采用的历史教科书是以东京书籍、
大阪书籍等七家出版 社编写的教材为主， 年代以后， ８ ０ 历史教科书的内容有所改善。但是， ０ 年 ４ ２１ ０ 月经文 部科学省审定合格的中学历史教科书的出版社达到了
八家， 除上述七家外 ， 还有一家是首次 出版历史教科书 的。这就是由 日 本产经集团下属 的扶桑社。比起这七
奥野诚亮 国土厅长官 “ 本从不是一个侵 ９８ ５ 日 １ 年 月 ８ 略 国家 ” 大 东亚 。“
战争是 自卫战争” 。
永野茂门 法务大臣 太平洋战争不是“ １ ４ ５ 侵 ９ 年 月 ９ 略战争” 日本“ ， 是为 了解放殖 民地以确 立 大东亚 共荣圈” ， “ 南京大屠杀及其他 事 情 是 编 造 的 谎 言” “ ，我认为” “ ，慰 安妇” 不过是 “ 队 军 的公娼” 。
家出版社， 扶桑社出版的《 新编历史教科书》 出现的问 题远远超过了其他七家， 被称为右翼教科书。在 ２０ ００ 年 １ 月文部省第一次审定时被要求修改的地方多达 ２ １７ ， ３ 处 其中 ３ 处得要对一整页或近一整页进行修改。 １ 无独有偶， 高中学校采用的教科书中， 日 由“ 本会 议” 的编撰会编写的明成社版的《 最新日 本史》因为该 ， 编撰会与扶桑社的历史教科书编撰会有相同的右翼背 景， 而且“ 本会议” 日 中很多人同时亦是扶桑社《 新编历 史教科书》 编撰会” 的“ 的成员， 所以他们所编的历史教 科书在强调“ 神话教育”推崇天皇主义 、 、 宣扬 日本历史 上的“ 光辉”将战争责任推委给被受害国、 、 否定战争罪 行等方面保持了惊人的一致。 目 在日 前， 本国内和亚洲各国批判下， 被认为“ 危 险的教科书” ——《 新编历史教科书》 的采用率只有
００９ ． ％。以至 日本全国公立中学的 ５２ ３ ４ 个采用地区无
一
樱井新 环 境厅长官 “ 我认为日 本并不是 ９４ 月 １ 年８ ９ 为 了侵略而发动 战 争的，“ ”不应该只认
为 日本坏” 。
岛村宜伸 文部大臣 过去的战争“
是不是 １ ５ ８ ９ 年 月 ９ 侵略战争， 属于思想 方法问 ， 题” 江藤隆美 总务厅长 “ 本统治朝鲜时期 ９ 年 １ 日 ９５ ０ 并 非 没 有 做 过 好 事” 日 、 韩合并合法。 ３ ８
采用 ， 采用数仅为 ５１ ２ 册。这个数字 与“ 编撰会 ”ｉ 兰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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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０４ 期
雄心勃 勃 的 １％（３万册） 目标 可谓 相去甚远 。对 ０ １ 的
的一座。现在， 本首相参拜靖国神社的问题 已成了 日
靖 国神社位 于东 京都 中心 的干代 田区九段 ， 面积
此， “ 编撰会” 当然是不会甘心失败的， 为了能在下一个 中 日 国间“ 两 政治冷” 最明显的标志 。
采用年度（ ０ 年）实现当初雄心勃勃的目 ， ２５ ， ０ 标 他们正
致力于举办讨论会 ・ 讲座和教科书图片展、 书籍 出版、
向右派杂志新闻寄稿、 ２ ５ 以 ０ 年会员达 ８ ０ 万人为目 标 而开展的会员倍增运动等活动 。同样地， 明成社 版的 着 自明治时期以来在历次 日本 国内战争和对外扩张中 目 ４ 万多人 《 最新 日 本史）０４ ） ０ 年度的采用情况也与扶桑社版的 ２ 死去人们的牌位。据报道， 前一共供奉着２６ 的名单 ， 其中约有 ２３ １ 万人是死于二战期间 日本发动的 《 新编历史教科书》 相仿。日 本全国共 ３ 所高中采用， ｏ 采用占有率０８％， ． １ 采用仅有４９ 册。 ９７
侵略战争的。１５ 年 ， ９９ 二战后被判为乙 、 丙级战犯才被 ９ ７ 月 １名 历史教科书是一国青少年历史观养成的主要途 列入了靖国神社 的供奉名单 。１ ９年 ４ ，４ 甲级 战犯（ 包括被远东军事法庭处死的东条英机等 ７ 人和在 径 。近年来 ， 本历史 教科书的全面倒退现象 ， 日 已经令 亚洲各 国社会十分担忧。由于现行 日本历史教科书存 在着片面 、 至歪 曲历史真相等 问题 ， 甚 因此 ， 日本青 年
十万平方米， 最初名为“ 东京招魂社” 。靖国神社内有 三殿一馆， 御本殿 、 拜殿 、 奉安 殿 和游就馆。这里供奉
狱中服刑期间死去的７ 名甲 级战犯） 也被供奉在靖国神 社之中。由于这 １名甲级战犯一直被世人看作是 日 ４ 本 军国主义的象征。因此 日 本领导人如何对待靖国神社
的问题 ， 反映出１本政府对待侵略战争的态度 ， ３ 关系到 日 本今后能否继续走和平 发展的道路 。而且 日本首 相
走出国门之后， 与中国、 韩国及东南亚国家和地区民众
的历史观 冲突的事 件屡屡发 生， 因此 产生纠纷 。这 并
非常不利于日 本青年与亚
洲各国青年的交流。可是， 最近不但是 日 本茨城县议会、 千叶县议会采纳了教科 书审定制度改恶的意见书， 甚至连中央主管部门的文 部科学省也为了迎合国内的保守势力， 将教科书审定 制度 进一步改恶。让我们再回头想一想， 日 在 本每年 有大约 ５０ 名的初、 ５０ 高中生（ 未来有进一步上升的趋 势） 在使用这种“ 问题历史教科书”在接受这种错误的 ， 历史教育， 这又怎么能不让人深思呢？
参拜违反了宪法规定的政教分离原则。日 本战败后， 作为军国主义精神支柱的国家神道遭到明文禁止。近
年来日 本由于经济不景气， 右翼势力抬头， ８ 年， １１ 自 ９
民党内 成立了一个名为“ 大家都来参拜靖国神社国会
议院之会” 的跨派系组织 ， 其宗 旨就是要实现包括 日本
首相在内的公职人员参拜靖国 神社。从 ８ 年代中期以 ｏ 来， 小泉纯一郎是第一个在不到一年时间内两次参拜 靖国神社的首相， 也是第一个在向中国、 韩国等亚洲邻
苏智良教授 ： 教科书事件表明， 本右翼势 国“ 日 诚恳道歉” 后又转过身去参拜靖 国神社 的首相。如 力正在 日 益抬 头； 教科书的改恶并非 象 日本政 果日 本真心希望与亚洲各国、 包括与中国建立睦邻友 府所言是 民间行为， 政府不予干涉， 而是 日本的 好关系， 就需要在正确认识历史 的基础上 ， 尊重饱受 １ ３
终止首相继 国家行为。我记得 中国前 总理朱镕基 曾说 过： 本军国主义侵略之害的邻国国民的感情，
“ 教科书问题并不仅是 中日两国 间的问题 ， 续参拜靖国神社。 之 它 苏智良教授 ： 的确靖 国神社参拜是 目 前妨 是日本 同整 个亚洲有关 国家和 亚洲人 民的 问 如果 日 本领导人 题。如果 日 本的军国主义者发动侵略战争这个 碍中日两国关系的主要表现 ， 日本 历史事实被歪曲， 那不但伤 害了中国人 民的感 在靖国神社问题上继续坚持 自己的做 法， 情。这些教科书是要 由日本政府的文部省来审 与亚洲各国的前景是令人担忧的。我想最好的
让靖 定的， 日本政府对修 改教科 书负有 不可推 解决办法是 日本新建一个 国家墓地， 国神 所以 或者把 甲级战犯移出靖 国神社 ， 但是 卸的责任 。……我认为这并不是谁要去干涉 日 社边缘化 ， 本 反对的声音还是比较大， 看来， 本 日 本的内政， 关系到 日 而是 本人 民同包括 中国人 在 日 国内 还是一条漫漫 民在 内的亚洲人 民能不能世世代代友好下去的 政要参拜靖 国神社 问题 的解决， ０４ 月 有一个
令人高兴的 问题 ， 是 关 系 日本 人 民的 利 益 的 问题 。 所 长路。不过 ２０ 年 ４ ７日 也 ”
以， 教科书问题是决不能忽视的。而现在 ， 消息。世界主要通讯社多报道了日本福冈地方 关于 ｌ 名原告提 出诉讼的判决： 日本首相 日 本首相正式参拜靖国神社的问题， 成为了中 法院对 ２１
小泉纯一郎２０ 年８ ３日 ０１ 月１ 参拜靖国神社“ 违 的规 定。但是小泉于当 周小燕 ： 神社， 这名 说， 与“ 同 反 日本宪法政教分 离” 靖国 从 称来 “ 靖” 安” 还将继续参拜靖 国神社 ， 小泉的一意 义， “ 靖国” 就是安邦定国的意思， 因此“ 靖国神社” 也就 日即表示， 也正在极大程 是安定邦国、 永享和平的神社。它本来是为了安抚战 孤行必将引起亚洲各 国的不满，
日两国实现 友好关 系的焦点 问题 。
争冤魂， 不料却变成了日 １万间神社中最不得安宁 本 Ｏ 度损害中日友好关系的政治基础。对于这种背
３ 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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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３ ０４ 期
“ 劳工起诉 案 信弃义的行 为， 中国政府和 中国人 民理所 当然 劳工纷纷入禀 日本法 院索 赔 ，花 冈事件 ”
“ 一审胜诉， Ｏ２ ４ 及２Ｏ 年 月中国劳 是不能接受 。“ 以史为鉴， 面向未来” 才是对待 达成和解，刘连仁案” 工向三井矿山公司索赔案一 审部分胜诉 。２Ｏ 年 ３月 Ｏ４ 历史问题的唯一正确态度。
二、 关于日 本侵华战争的赔偿问题 关于第二类因日 本侵华战争而引起 的民间
２ ３日， 日本北海道札幌地方法院又以“ 国家无答责”国 （
家豁免法律责任） 日 、 本掳掠劳工的不正当行为已超过 ２ 年、 ｏ 中国劳工的损害赔偿请求权已失效等为由， 驳回
赔偿 问 题。这些赔偿主要涉及强制劳工、慰安 了中国北 海道劳 工受 害者及 家属对 日本政府提 出 的 “ 妇”细菌战、 、 毒气战受害者、三光” “ 政策， ８ｏｏ 日元赔偿的诉讼要求 。 因日 ６ｏ 万
军无差别轰炸等而导致的中国人的生命损失和
财 产损 失。
苏智良教授 ：花 冈劳工案” “ 曾引起 国 内外 的广泛关注与争议。２ Ｏ ｌ 月 ２ Ｏ 年 １ ９日， 东 Ｏ 经
毛剑峰： 来谈 我先 谈日 本强制劳 工方面的事实。 京高等法院宣判， 历时十余载的“ 花冈事件” 被 我看过新华出版社的《 中国劳工在 日 、 本》社会科学文 害诉讼案 ， 终于以被告 一方—— 日 本鹿岛建设
献出版社的《 日本掠夺华北强制劳工档案史料集》 公司， 等 向以耿谆等为代表的中国劳
工幸存者、 死 书。据日 方的资料， 在侵华战争期间日 军为了弥补国
内劳动力的不足， 从中国各地强掳了近 ４ 万名劳工到 日 本。这些人大多是 ２ 至 ４ ０ ９岁的青壮 年 ， 他们来 自河
难者及其遗属 “ 出” 捐 ５亿 日元的结果 宣告结 束。
据《 和解条款》 “ 称，当事者双方再次确认了 ９ 年７ ９ 月５日 发表的《 联合声明》 。但是， 被 的中国官兵（ 包括国民党军与八路军）还有伪军、 １ ０ ， 保安 上述《 联合声明》 并非承认 自己负有法 队、 警察和原劳工、 工员 、 教师和学 生。中国劳工被分 告主张， 。“ 联合声明》 中第二项 配到３ 家公司 １ 个“ ５ ３ ５ 事业场” 即劳动场所） （ 做苦工， 律责任” 被告为了解决《
北、 山东等 ２ 个省市， ５ 以农民为最多， 此外有商人、 被俘
向中国红十字会信托 ５ 日 作 亿 元， 在日 本宪兵、 警察的刺刀和皮鞭的威胁下， 于着超强度 所记载问题 ，
的重体力劳动。他们食不果腹， 衣不蔽体， 生活条件十 为一种对在花冈出张所受难的人予以祭奠等的 分恶劣， 过着非人的生活， 在死亡线上艰难地挣扎。粮 表示” 。中国红十字会将这 ５ 日 亿 元作为“ 冈 花 食大多是用稻米糠、 糠麸做成的窝头， 数量有限， 和平友好基金” 饿了 进行 管理 ，从 日中友好的观点 “
被迫弄点树皮草根充饥， 许多人中毒而送了性命。冬 出发， 用于对受难者的祭奠以及追悼、 受难者及 天大雪纷飞， 零下十几度， 劳工没有棉衣穿， 住在如仓
库一样的木板房， 寒冬腊月也只发给苇席， 夜晚冻得睡 不着觉。日 本监督员不断地挥舞着凶器驱使劳工们不
役和宰割。劳工从 事的苦役不但危险而且繁 重 ， 劳作 时间长达 ｌ ｌ 小时 ； ２至 ６ 必须完成一定 的产 量和劳动
其遗属的 自立、 护理 以及后代 的教 育等方面” 。
“ 本件和解， 是对所谓花冈事件所有悬而未决问 题的一揽子解决方案， 原告以及其他 受难者及 停地于活。监工们把中国劳工看作俎上之物 ， 任意奴 其遗属承认： 有关花冈事件的所有悬而未决问
题已经全部解决， 包括放弃今后在 日本国 内以 。 量， 稍有怠慢， 就会遭监工的拳打脚踢， 每天都有劳工 及其他国家和地 区的一切请求权” 和解后， 本鹿 岛建筑公 司发表声明：昭 日 “ 累死、 病死、 饿死、 冻死， 或者被日 本监工打死。中国劳 工在忍无 可忍的情 况下， 曾进行 了斗争。最典 型的是 和 １ 年至 ２ 年（９４ ９ ０ １ 年至 １ ５ ） 当时的 日
４ ９ 年 ， ４ １４ 年 ６ ３ ９５ 月 ０日的花冈暴动，０ 多名中国劳工举行 了 ７０ 本政府 内阁会议决 定向 日本 内地输入 中国劳
暴动 。他们 用铁 锹 、 头 、 镐 木棒 同敌人 展开 了殊 死搏 斗， 但遭残酷镇压 ， ０ １ 多名劳工命 陨花冈。 ０
工， 根据这项政策， 本社花 冈出张所（ 秋田县 大 馆市） 也有众 多的 中国劳工从事劳动。因为是
战后 日 本历届政府基本上没有对日 本迫害中国劳
工问题作 出正确 回应， 更不用说 承担责任了 。有些 日
本政治家竟然信口 雌黄地否认日本帝国主义迫害中国 劳工的历史事实， 甚至无中生有地美化日本劳工政策，
把 日本强行掳掠中 国人说成是 中国人 “ 自愿” 日本 ， 去 日本人对劳工“ 很关 照”“ 、生活优裕” 等等。为了替 中
在战争时期， 这些劳工所处环境十分艰苦， 尽管 本社诚心诚意予以最大限度的照顾， 还是 出现
了许多 人因病亡故等不幸之事， 对此， 我们一向 深感痛心” 近年来， 。“ 部分 中国劳工起诉 追究
由于原告的要 求在一审时遭到法庭 并不顾史实声称， 企业与华工间有劳动“ 合同”当时的 ， 本社责任 ， 驳弃 ， 现在该案正在 东京高级法院上诉、 审理之 本社在不承认 国劳工讨 回公道 ， 还历史以本来面 目， 中国民间开始 了 中。该高级法院建议和解之后 ， 容法律责任 的前提下， 进行 了和解协商。 场艰辛 的诉讼之路 。自上世纪 ８ 年代 以来 ， 中国 诉讼 内 ０ 原
一
４ 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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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３ ０４ 期
而且 ， 本社主张， 解决这个问题， 祭奠等对 象应 “ 鹿岛（ 会社） 捐出 ５ 日 亿 元设立‘ 花冈和平友好 当包括在花冈出张所从事劳动的 ９６ ８ 名全体人 基金 ’用于救济被 害人。我们认为， ， 这是一个 员， 并为这一主张的具体 落实进行 了一 系列协 避开无谓之争的现 实的解决方法， 愿意冷静地 商。因本社上述主张得到法院及原告的充分理 给予接受” 有人认 为， 。“ 这次和解是战后 处理 解， 由于中国红十字会的参与， 并且 使得受难人 的第一步， 为战后补偿诉讼 类似案例的解决增 的祭奠、 遗属的 自立和护理 以及后代的教育等 加 了势头。如果这是指慰安妇、 南京事件等损 具体实施上有所保证， 所以， 本社捐 出法院建议 害赔偿的请求诉讼 、 是指在美 国战俘以 日本企 那么， 还是不要 的金额， 包括设立 ‘ 冈和平友好基金 ’ 业为对象的赔偿请求诉讼的话， 就 花 等和 解条款
达成协议。并且 ， 本基金 的捐 出， 不合有 期待过高为好” 。因为， 岛（ ） “ 鹿 会社 强调， 出 捐 补偿、 赔偿的性质” 。 基金 ‘ 不合补偿 、 赔偿性质”，这个说法具有重 ’ “
和解之后， 多 许 人认为 日 本的 司法机关和 要意义。因为战后赔 偿 的问题 。 旧金 山和约
加害者 当局 对“ 冈事件” 花 没有认识和反省之 （９１ ） 已经基本解决。从这个意义上说 ， １ 年 等 ５ 意， 具体观点有三。第一， 加害者方面根本没有 这次和解不会改变战后赔偿或战后补偿问题的 。《 的这篇社论肯定 了这 承认加害责任。无论是《 和解条款》还是鹿岛 基本框架” 产经新 闻》 ，
会社的《 声明》 内中丝毫没有提及日本有关当 次“ ， 和解” 避 开无谓之争的现 实的解决方 是“ 局强掳 中国劳工， 并予以残酷摧残、 迫害甚至镇 法” 而且“ ， 不会改变战后赔偿或战后补偿问题 。也从另一个侧 面反映 了这次中 压的加害责任。相反 ， 还声称“ 本社诚心诚意予 的基本框架”
以最大限度 的照顾” 尽管“ ， 出现 了许 多人 因病 国人被害诉讼案的结果并非是如愿的。
有个细节， 日 即 本律 师在 最后签署和解协 竞没向原 告提供 “ 和解条 期” 。完全推卸 了他们肆意践踏 中国劳工的人 议时完全一手 包办， 权、 视中国劳工的性命为草芥的战争罪行和历 款” 的正式中文文本， 致使相 当部分原告蒙在鼓 史责任。第二， 害者方面根本没有对受害的 里。和解之后， 加 原告团的干事、 原花冈劳工大队 中国劳工 予以道歉谢 罪。在该案 的各类 文书 长耿谆之子耿硕宇发文说 ：惊悉本次‘ “ 和解’ 真 中， 一句“ 除了 深感痛心” 看不到加害者当局 情 ， 外， 毛骨悚然……本次和解 内容完全违背大家 有丝毫道歉反省的意识。不仅如此， 原告方还 历来主张， 完全违背历史， 实为特大奇冤”耿硕 ， 反复强调“ 本基金 的捐 出， 不合有补偿 、 的 赔偿 宇还明确指出了“ 和解条款” 不公平性、 的“ 反动 阴谋性”指责鹿岛会社“ ， 出了一点点臭钱” ， 性质”“ ， 被告主张， 《 联合声明》 并非承认 自己负 性 、 有法律责任”“ ，不承认诉讼 内容的法律责任” 就“ 自己的一切罪责全部取消”而且，今后 等 把 ， “ 等。也就说， 加害者方面还在顽 固坚持残害 中 受难者的子子孙孙在任何时候、 任何地点都不 国劳工是“ 正当” 不 负 的， 有任何法律责任 ， 准再说一声鹿岛的半个‘ 字”“ 当然 不’ ，万万想不到
， 也就无须道歉和反省谢 罪了。第三 ， 没有予以 在鹿 岛这样 恶劣的 态度下，竟然） （ 达成 了‘ 和 真正的赔偿。被告的鹿 岛会社 虽然拿出 ５ 日 解”。原告孙力声明指出：作为原告之一， 亿 ’ “ 对
元。 附加了各种条件， 但 还一再强调这些款项是 ２０ 年 １ 月 ２ 公诸于世的所谓《 ００ １ ９日 和解条款》 事前， 我没有听律师介绍过， 也没有看到 “ 捐出， 不合有补偿 、 赔偿的性质”只是“ ， 作为一 全文，
亡故等不幸之事” 那也是“ ， 因为是在战争时
种对在花 冈出张所 受难的人 予以祭奠等的表 律师提供的中文书面材料， 更没有在《 和解条 上签名盖章。他们是采取移花接木手段， 把 示”接受这些款项后， ， 就意味着“ 花冈事件所有 款》
悬而未决问题的一揽子解决” 所以， 了， 原告方 骗取原告在“ 劝告书” 上的签名盖章充当《 和解 的签名盖章。我不承认这个出卖受害者 要“ 放弃今后在 日本国 内以及其他国家和地 区 条款》
根本利益的， 让中国 人万分屈辱的《 和解条款》 ， 这次，和解” “ 自然引起 了各方的瞩 目。 日 并坚决反对。它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全体原告 ” 本右翼报纸《 产经新闻》 曾发表《 战后赔偿之外 是 不知 真相 的。 不难看 出， 冈事件并没有达成 真正 “ 花 和 的解决方法 ——论花冈事件和解》 的社论， 称 内
的一切请求权” 。
４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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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３ ０４ 期
解”蓄意将“ ， 救济” 描绘成“ 赔偿”也掩盖不 了 。 争赔偿。因为在中日间确立放弃战争赔偿原则的时
没有涉及战后被遗弃的武器伤害 的问题 ， 更何况是 所谓“ 花冈和解” 的实质问题 ， 空谈“ 日本这个 候， 在
特殊的社会环境和政 治背景 下达成的 ‘ 冈和 被违背国际公约制造 的化学武器的伤 害。中国的受害 花 其 解’ ， 是一个进步， 为其他的相 关诉讼案件提供 者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准备和防护的状况下受害的， 了 案例帮助”更没有意义。 ， 述两次被害情况基本相 同的诉论 ， 日本 东京地方 法院 在化学战方面造成 的伤 害甚至延续到现
在。
开发公司在该市－２地施 工时 ， － １ ２ 地下化学物质流 出造 成１ 人死亡 ， 人受 伤。这就是震惊 中外 的“ ・ ４ ３ 八 四事 件” 。经确认 ， 导致伤害发生的化学物 品属于 日本 军队 做出了不同的判决。２０ 年 ５月 １ ０３ ５日， 日本东京地方 法院宣布对第二次侵华 日军遗弃在华化学武器伤害诉
伤害更加严重。 所以要求赔偿是完全正当的。对于上
张婷婷 ： 是的。 ０ 年 ８ 日 齐齐哈尔 讼案的判决 ， ２ ３ 月４ ， ０ 市某 驳回５ 位原告的诉讼请求， 中国战争受害
者在日 本的 诉讼败诉。但是在 ８ ２ 对第一次侵华 月 ９日
日 军遗弃在华化学武 器伤害诉讼 案的判决 ， 出了 则做
向被害人赔偿 １９亿 日元 的决定。 目前对于 日本遗留 ． 在战争期间制造并使用的糜烂性毒剂。 化学武器诉讼仍在进行 ， 主要 推动力量 是中 日两 国的 二战期间 ， 日本为了对外侵 略扩 张的需要 ， 大量开 和平团体与进步人士。 发和研制化学武器 ， 于侵华战争。 日本投降前夕 ， 并用 日 军为了掩盖罪行 ， 将大量化学 武器就近掩埋或遗弃。 解放后 ， 我国各地在生产和生 活过程 中陆续发 现被侵
苏智良教授： 近年来， 中国政府 多次敦促 在
日 本政府尽 快、 尽善地解决遗 留化学弹的要 求 已有所启动 ， 但是据我所知， 日本政府在销 华 日军遗弃 的化 学武 器。 目前 ， 在华 中 、 华东 、 华南地 下， 区均有发现 ， 中以东北地 区最为集 中。５ 年代根据 毁这些化学武器的谈判 中并非是积极而深刻反 其 ０ 各地汇报的有关资料， 初步统计这样的遗弃化学武器 省的。 （ 包括弹、 筒等） ２０ 约 ０ 万发 （ ）化学毒剂 ｌ 枚 ， Ｏ Ｏ吨。９ ｏ 同样 ， 细菌战给 中国人 民带来的苦难至今
年代以后 ， 日本政府曾多次派代表团来华 ， 中国方面 与 共同对遗弃化学武器 的情况进行调查 ， 承认遗弃 的化
未消。沈晓青同学曾参加王选女士为首的调
查， 请她作一简单介绍。 沈晓青－ 本 华战 对 日 在侵 争中 中国的 辜民 无 众使
学武器是日 本军队所为。但是关于数量， 本方面认 日
定为只有 ７ 万发（ ） 。 ０ 枚 左右
一
用了国际法所禁止 的细 菌武器， 并施行 了惨无人 道的 个世纪以来， 国际社会多次就禁止使用化学武 人体实验。１ ０年至 １４ ９ ４ ９５年间 日军 相继对 中国的浙 器缔结 了公约 ， １８ 从 ９ｏ年开始的， 在联合 国裁军委员会 江、 、 湖南 江西、 山东、 云南及东北等地实施 了细菌战。 中设立了关于禁止化学武 器特别委员会 ，９２ １ 年通过 ９ 其中浙江省于 １ ０ １ ２ ９ 年、 ４ 年两次遭受日 ４ ９ 军细菌攻击， 了新的《 禁止化学武器公约》 ｃ ｃ ， ９ 年 ４ ２ （ｗ ） １ ７ ９ 月 ９日 受害范围波及衢州、 义乌市市内、 义乌市崇山村、 东阳 公约开始生效 ， 至今缔约国已达 １７ ４ 个。公约引入
了对 市、 塔下洲 、 宁波 、 山等地。据 东京地方法 院发布的 江 化学武器的核查制度， 对化学制品流通的监督制度， 并 侵华 日 军细菌战诉讼案一审判决书中的有关数据显 确立对战争期 间遗弃 的化学武 器 的处 理和销 毁 的原
则。 根据这一原则， 本方面有责任和义务销毁遗弃 日 是２０、 ０３ 、１、 ３１ 、 ０ 湖南常德市市区 ０ ２ 、 ６ １ １ 、 ９１ 人； ０ ３ ９ ３０ ０ ０ 在中国领土上的化学武器。中 日两国政府于 １９ 年 ７ ９９ 死于细菌战引发的鼠 疫流行的至少 ６ １ ４ 人。随着中国 ９ 月正式签署《 于销毁 中国境 内 日本遗弃化学武器 的备 查实受害死亡人数 忘录》 日 ， 方在“ 备忘录” 中表示铭记中日 联合声明和中 各地细菌战受害调查的深入开展， 日和平友好条约 的原则 和精神 ， 承认在 中国遗弃 了化 不止于此。 细菌战 的残忍不 仅在 于它能 够迅 速夺取人 的生 学武器， 承诺将根据《 禁止化学武器公约》 诚实履行作
为遗弃缔约国应承担的义务 。 根据有关资料 ， 战后被 日军遗弃 化学武器 伤害 的 中国人在 ２０ 多人 。１９ ００ ９６年 １ 月和 １９ ２ ９７年 １月 ， ０ 被
示， 上述浙江省各地细菌战 受害死 亡者人数分 别是：
命， 它所带来的极度恐惧更是种噬人心肺的精神折磨。
６ 年过去 了， 细菌战的幸存者们不 少小腿仍 然化 ｏ 罹难
脓流血， 腐肉见骨。２ ２ ３ ０ 年 月我随美国历史学家谢 ０
尔顿・ 哈里斯教授 及细菌战原告团 团长王选女 士一行
日 军遗弃化学武器伤害的 １名受害人分两次在日 ８ 本东
调查历时短短 １ ０天， 带来的心灵 京地方法院提出诉讼， 要求 日本政府对原告做出有诚 到浙江省寻访受害者 ， ｏ年未 愈的伤 口、 他们亲人的 意的 谢罪， 履行损害赔偿的责任， 对原告的医疗护理进 震撼是巨大 的。受害者 ６ 行支援等。２０ 年开始 ， 京地方法 院对 日军 遗弃化 ０１ 东 学武器伤害案 的诉讼 开始调查 ， 日两 国 的学者都认 中 为战后造成的伤害尽管是 战争 的继续 ， 但不能视为战
４ ２
痛苦表情和愤怒泪光 ， 目睹这一切后 ，细菌战” “ 不再是 书本上用文字描述出的抽象轮廓 ， 而是活生生的创痛 ， 永不忘却的记忆。７ 岁高龄 的衢州细菌战受害者徐生 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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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 学问题 ２（ ０ ０年第 ３ 期
雨老人指着他腿 上遍 布于整个 左脚 小腿 右侧 的伤 口
这里我讲一个何大娘的故事。她 出生在朝
说： “ 这就是日 本鬼子细菌战
在我身上留下的血淋淋的 鲜， 少女年代被 日 本人诱骗说到中国帮助洗衣、 铁证！ ” 金华市雅畈镇 ８ 岁的程崇文老人述说的自己 ３ 右 烧饭 ， 可以挣 大钱。于是被送到 了武汉。哪知 脚感染毒菌 ６ 年来浓血不止的“ ｏ 病史”至今我仍清楚 ，
地记得。
就此进入 了慰安所 ， 因当时她年龄太小， 还无法
北京大使馆递交一纸诉状， 要求 日 本政府对细菌战引 就在武汉定居， 并与一个 中国的工 起的损害予 以谢罪 和赔偿 ， 为细菌 战受害者讨 回公道 脸返回家乡，
的正义之讼揭开帷幕。１ ７ ８ ９ 年 月细菌战受害者正式 ９
“ 接待” 本军人 ， 日 便在慰安所里打杂活， 两年后 被一个 日军军官侮辱， 成为 了性奴 隶。好 此后 的流转而消逝。１ ４ １月义乌崇山村村民向 日本驻 ９ 年 ０ ９ 在时间不长， 本投降了。她回首往事， 日 感到无
切肤之痛延续至今， 受害者们的愤怒无法随时间
人结了婚 ， 夫妇两人感情和睦， 唯一的遗憾是她 起诉日 本政府， 并要求 日本政府公开谢罪、 赔偿原告 被 日军蹂躏而丧失了生育能力。后来她发现武 １８ ０ 人每人 １ ０ 日元。１９ １ 月第二批原告提起 汉有不少是像她这样 经历的朝 鲜女子， ０ 万 ０ ９９年 ２ 于是她 诉讼 ， 以王选女士为团长的原告团壮大为 １０ ８ 人。一审 们开始寻找 ， 建立“ 学习班”加入 了朝 鲜国籍。 ，
历时五年 ， 开庭 ２ 次 ， ７ 庭审分为 ： 陈述受害事实， 阐明法 理主张 ， 调查取证法庭辩论三个阶段， ２０ ８ 于 ０２年 月宣 判“ 驳回原告一切请求” 。对此律师团团长原 日本律师 公会主席土 屋公献 指 出这一判决 自相 矛盾， 因为法庭 是在认定侵华 日军在 中国实施 了细菌战， 承认 了原告 们所陈述的受害事实， 并认定 日本政府违反 了 １２ ９５年 的 日内瓦禁 止生化武器 国际公 约， 犯有非人 道的战争
何大娘的养女与另一个大娘的养子组建了家 庭。到 ９ ｏ年代 ， 衰老的受害者们逐渐 离开人
世 ， 个朝鲜受害者 目 只剩下 ３ ４ ４ 前 人。２０ 年 ００ 我曾带何大娘去 东京出席了审判 日 本性奴隶制
度 的 国际法庭 活动。
我们所调查的“ 慰安妇” ６ 有 ｏ多人提 出了 受害证言 ， 至于没有公开承认并揭露的受害者
妇” 受害者就走上日 本法庭要求谢罪和赔偿 ， 但
罪行的同时宣布不对原告进行赔偿的。同月， 原告团
段。在 ２０ 年 ３ １ ０４ 月 ８日二审第 四次 开庭 中原告辩 护 团首次从法理 上提出“ 战后伤 害” 概念 ， 向
法庭提交的 第 四号法律意见书 中，个人 可以作为国际法的主体” “ 再次被提 出， 指出 战后 由于美 国 和 日本的 “ 盖”使 掩 ，
提出上诉 ， 二审于 ２０ 年 ５月开庭 ， ０３ 诉讼 进入 中持 阶 还有成百上千。尽 管从 １ ６ ９ 年起 ， ９ 中国“ 慰安
在４ 起案件中， ｌ ２０ 年经判决原告败诉， 有 起 ０３ 其余 ３ 起还在漫长的诉讼过程之 中。
三、 日本法庭根据的批驳 对 苏智良教授 ： 尽管战后各 国受害者在 东京 造成新的伤害 ， 是对人权 的又一次践踏。此外 ， 五次开 法庭等处进行 了超过 ２０次的起诉 ， 告 日本 ０ 控
“ 受害者所受伤害（ 在战后） 仍在延续”这又在事实上 ，
庭的证人将在结构上 发生较大变化 ， 学者 比例 明显增 加； 作证的重点也将由作证事实转到阐述法理上来 。 苏老师 ， 否请 您介绍一下 日军 实施 “ 是 慰安妇” 制
度的情况。
政府 ， 求其谢 罪、 要 道歉并赔偿损失 ， 但至今 大
部分败诉。日 本法庭否认 日 本国家战争的法律
责任， 主要理由有三， 这就是时效、 国家无答 “ 、 在此我们 苏智良教授 ： 好的。战争时期， 日军在 中国 责”个人不能成为国际法主体资格， 进行一番剖析。 占 领地设立大量的合 法强奸 中心——慰安所， 不妨对这些理 由 关于时效。 日 本政府和法院认 为， 战争 已 目 前我们中国慰安妇研究中心经过长期调查确 超过 日本法律关于赔偿 定， 有慰安所的地区包括黑龙江、 吉林、 辽宁、 经过去半个多世纪 了， 河
ｏ 因此损害赔偿请求权 自 然消失。 北、 北京、 天津、 河南、 山西、 山东、 安徽、 江苏、 上 的 ２ 年 时效 ， 所谓时效， 就是由于经过一定时间而消失 海、 浙江、 湖北、 湖南、 福建、 广东、 广西、 海南、 云
第一， 原告是 中国、 韩 南、 贵州等地， 慰安所的数量难以计数， 仅在 日 的权利。原告们则认 为， 军慰安所 的起 点—— 上海 已确认 的慰 安所超过 国等国的公民， 应该适用中国、 国的法律 ， 韩 而 即使是依照 日 民 本 １ 个； 军强迫至 少 ２ 万名中国妇女充当 日 不是被告 国的法律。第二 ， ２ ０ 日 ｏ ２ 时效 ２ 年的规定， ｏ 但还有一个排 军性奴隶。其 中的绝大 多数受害者 已经死亡， 法第 ７４条， 即在 １ ８ ｌ ９ 年 Ｏ月２ ７ ３日《 中日和 而残存的幸存者， 更是生活在精神痛苦、 生活贫 斥时间的问题 ， 签订前 ， 两国尚处在 战争状态， 而 苦 的深 渊里 ， 堪 回 首 的记 忆 、 不 损伤 赢弱
的 病 平友好条约》 战争状态下原告是无法对 日 本行使 自己的请求 体， 伴随着她们度过余生。
４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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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０４ 期 权的。因此， 果说要 有 时效的话 ， 如 也应该从 其中的反人道罪所侵害的客体即侵略战争所侵 １８ ９ 年起算。第三， ６ 年 ｌ 月２ ７ １ ８ １ ６日， ９ 联合国 犯的个人或群体的人 身权利及财产权利， 该罪 大会通过的 ２９ 号决议， 战争罪及危害人 名的设立是 个人成 为国际法主体 的渊源。 ３１ 即《
类罪不适用法定时效公约》 规定， 对于无论发生
另外， 受害者是依据 日 国内法向东京法 本
于战时或平时的危害人类罪， 以及 由于物质攻 院提 出 起诉， 国中国政府声 明放 弃战争赔 求偿 击或此种情势迫使潜力及因种族 隔离和灭绝种 偿的范围不 包括民间的赔偿部分 时， 求偿国 被
族政策造成的不人道行为， 一律不适 用法定时 是无权剥夺民间受害者请求赔偿的诉讼请 求权 效。其典型例子就是各国在战后 ５ 年里， ０多 追 的。１ ７ 日 ９ 年 本的《 ４ 国家赔偿 法》 ｌ 第 条规定： 踪德国纳粹战犯并将他们绳之 以法④ ９２ 。１ 年 “ ７ 因公权力的形式而由公务员的加害行为所造 联合国第 ２ 届会议又通过 了非缔约国亦不得 成的损害， ５ 受害人有求偿权。第 ６ ” 条还规定了 进行任何与此公约主要 目的相违背的行为的决 相互保证义务：受害人是外国人的情 况下， “ 在 议。简言之， 日本作 为联合 国的成 员必须遵 守 相互保证的限度 内 用本法。而 中国的《 使 ” 国家 关于时效的原则。在 同样是战败国的德 国， 赔偿法》 ３ 为 第３ 条规定：外国人、 “ 外国企业和组 了呼应联合国的 ２９ 号决议 ， １７ ３１ 于 ９９年修订刑 织在 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导 内 要求中华人民共和 法， 明确“ 民族谋杀罪” 不受时效限制。 国国家赔偿的， 使用本法。因此， 日两国的受 ” 中 关于“ 国家无答责” 。所谓的“ 国家无答责” 害民间个人均有权利向对立的国家提起以国家 是 日本明治宪法下的一条法律原则， 它是指 因 赔偿法为依据的诉讼。这样 ， 中国的受害者是 使用国家的权 力而出现伤害的场合， 国家不承 依据 日本国内法向东京法院提 出起诉 ， 不须以
担赔偿责任。
取得国际法意义上的主体资格为前提 ， 日 而 本
这一原则有时代的局限， 日本实际上是 坚 法院强调个人没有 国际法主体资格 、 因而就没 持陈旧的“ 国家
不犯错误” 观点， 这种“ 国家无错 有诉讼请求权的做法是故意混淆 了两类不同性 论” 王权神授” 是“ 的产物。近代历史证明， 质的诉讼。１ ８ 国家 ９ 年在 罗马订立的《 ９ 国际刑事法 犯错误是历史事实。根据《 海牙陆战公约》 ３ 院规约》针对大屠杀或种族灭绝等违反 国际人 第 ， 条， 在战场上 ， 士兵对交战国的公民有违反 陆战 道主义法的重 大的人权侵 害行为 ， 了向负有 为 规则的行为， 必须进行承担赔偿责任 ， 本政府 责任的个人进行刑事追究， 日 就可设置常设的国 在 １１年批准了《 ９１ 海牙陆战公约》 。且已经为 际刑事法院。 战后 日本法院判例所否定。 通过法律 途径解决 日 本侵 华战争遗 留问 而且，国家无答责” “ 是在早期 日 本行政 法 题 ， 尽管困 难重重， 但不是没有解决之可能。 院与司法法院分开的情况下， 在行政 法领域里 沈晓青： 个问 就是民间 赔十分 我有 题， 索 艰难， 它 确立的。行政法是调整国家与其管辖国民间关 除了给受害者以经济利益外 ， 还有什 么作用呢？ 苏智良教授 ： 中国人 的战争被 害索赔诉讼 系的法律， 这是常识， 因此，国家无答责” “ 也就
只能适用于处理 日 国与其国民间的行政 法律 决非单纯是为了经济利益 ， 本 而是要 通过 强制赔
关系。而现在起诉中的 中国、 国等国的受害 偿 ， 日 韩 确认 本的战争犯罪事实。我认为， 也许只 者与 日 国毫无行政 法律 关系， 本 日本法院对该 有赔偿 ， 才是对 日 本的有效果的实质教 育与惩 案的受理依据是 国际法及私 法而非行政法， 罚。也是为 了追求真理和正义， 因 更是为了让战 此，国家无答责” “ 对此类案件而言根本就不适 争的历史悲剧不再重演。战争加害国 日 本及其
用。
有关责任者， 更应该明确 自己的战争责任 ， 坦诚 关于个人不能成为国际法主体资格 问题。 地向战争受害者反省谢罪， 只有这样 ， 才能取得
个人不能作为国际法主体的说法是第一次世界 战争受害者的宽宥， 达成中 日两国人 民的感情 大战之前 的观念。二战结束后， 针对战争对民 和解， 确保中日 关系的健康发展。 众造成的巨大伤害， 组伦堡军事法庭宪章对战 还历史真 实有时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 但 争犯罪确定 了反 和平罪、 反人道罪和战争罪。 我们应该有锲而不舍的决心和毅力。纳碎战犯
４ 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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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 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０４ 期
的战争罪责曾经也未被充分揭露和普
遍认 可， 村田作为 日 本来的留学生， 你能否介绍一些 日 但犹太人不依不饶 、 穷追不舍 ， 终于使 战犯们受 本 国内的看法呢？
到了应有的审判。对日 索赔的“ 法庭战争” 也将 村 田江美子： 关于中日 战争遗留问题， 本有三 日 认为 ２ 世纪上半期 是一场持 久战， 但我们不应该再言放弃。战后 种看法。第一种 ： 日本是法治国家，０
因而是 已经 的教训告诉我们， 宽容是一种美德 ， 而姑 息却是 的军事行为 已经 由远东军 事法庭判决 了，
一
种错误 。
结束的事情 了。所以 ， 这些人通常不 认为有什 么中 日 战争遗留问题 ， 留问题是 中国政府提 出来 的社会 问 遗
高凡夫： 我认为， 日本没能彻底解决战争责任问
题 的问题 ， 就是 日本天皇裕仁的战争责任 ， 这是二战结 束以来国际社会和 日 本各界一直都 比较关心 的一个敏 感话题 ， 也存在着 比较大 的争议和分歧 。对此， 我有这 样几点看法 ： 第一 ， 为 日本最 高统治者 ， 作 裕仁 对侵华
题。持这种看法的绝不仅仅是右翼或民族主义者。对
于战争这样 的国家犯罪 ， 他们采 取的是最客观分析方 法， 也就是依据法律来思考。第 二种： 少数评论家认为 提出“ 日战争遗 留问题 ” 中 国政 府一 种巧妙 的政 中 是 策。这些人既不是右翼 ， 也不是 民族主义者 。他们说 ，
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 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二战
期 间， 裕仁是 日本 的国家元首 ， 陆海军“ 又是 大元帅 ” ， 决不是被军部牵着鼻 子走， 而是 一个有着 独立意识 和
中国传统上是讲究运用兵法的国家， 将人民的不满转 化为￣ ＇ ｌｂ Ｈ 情绪。所 以他们认 为中 日遗 留问题 也是这么
回事。第三种 ： 收集证据， 客观资料 的基础上分析问 在 题。现在 已经出版了一些学术 论文 和非学术书籍。很
精明能干的人。正是在他的指导和纵容下， 日本发动
了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 。他 与一系列 日 的战争暴 军
行， 如南京大屠杀、 细菌战和慰安妇制度等， 都有着直
多人依据这些论文和书籍， 了解军国主义的罪恶、 自己
国家所犯下 的罪行 ， 想要 向中国道歉 。这些 人也决不 接或间接的关系。裕仁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战争罪魁， 是进步的左派， 他们只是具有 “ 承认事实 ， 区别善恶” 这 而并非是什 么和平君 主。他 应该和希特勒 、 墨索里尼 样道德观念的普通人 。 起， 被视为二战的三大元凶。 下面谈一谈我对三种认 识 的看法 。第一种 ： 比较 第二 ， 裕仁没有受到应有的制
裁， 是美国和裕仁之 客观。归根结底， 人只能依据法律来审判。法律不偏 间所做的一 笔肮脏 的交 易， 不意味 着他是 无罪 的。 决 向任何民 国家和个人的利益， 族、 具有普遍性， 可以避 裕仁的命运之所以和希特勒、 墨索里尼迥异， 是美国对 免胡乱的纠纷。但这种认识忽 略了人的心理 问题 ， 仅 其进行百般袒护和包庇的结果 。美国的 目的是利用裕 仅依靠法律而忽略了对方的感受。终究不能解决人心 仁对 日本国民的特殊影响力 ， 利实现对 日本 的军 事 顺 理上的问题。第二种 ： 视角 比较全面 。历史 问题不仅 占领和对 日本社会 的改造 。但 这一选 择 ， 使裕仁逃 却 仅是历史问题， 也是政治问题， 对待历史问题应该多种 脱了审判和制裁 ， 这也是东京审判最有失公正之处 。 角度。但这种认识又有些偏 向。政治 的角度多少会使 然而 ， 日本国内却有人宣称 ， 东京审判没有追究 天 人的视野狭窄 ， 偏离历史的主题单纯依据政治的角度，
一
皇的战争责任， 就证明天皇是无罪的， 企图以此为其开 会使人误读历史。 第三种： 比较客观， 尊重人性。在了 脱战争罪责。 事实上， 裕仁的战争罪责天 日 昭昭， 任何 解事实的基础上 ， 自己国家的历史 ， 检讨 直率的视点设
人都不可 能抹 杀。东京 审判没有 追究裕 仁 的战争 责
任， 决不意味着他没有责任， 也丝毫不能减轻其罪责。
第三 ， 裕仁从来没有公开承认 过 自己的战争责任 ， 这也直接影响到 日本人的战争认识。裕仁对 自己的战
身处地为被害者看历史。但这种认识像双刃剑。 有一 丝不苟的资料和书籍， 也有伪造的出版物。出版杜与 作者合谋， 为了赚钱， 而出版捏造或夸张的作品， 具有 道德观念的人 一碰到这样的作弊就有 被欺骗的感觉 ，
争罪责认识极其淡漠， 他至死都没有公开承认过 自己 从而反过来怀疑所有资料的准确性。 对战争负有责任 更没有向深受 日 本荼毒的亚洲各国 每 种认识都是优缺点兼半。我 自己的看法和立 人民表示过道歉。在《 终战诏书》 他不仅没有承认 场， 中， 倾向于第三种。 侵略， 反而极力美化战争性质。战后被问及战争责任 我认为， 本人应该了解 自己国家所犯下的罪行， 日
时， 他狡猾地进行搪塞。裕仁的态度， 日本 国民的战 对
应该对中国被害者怀有歉意。对应该道歉的事只有道 争认识产生 了深刻的影 响， 使他们难 以从根本上认 识 歉 了， 才能端正 自己的态度 ， 才能被中国以及 国际社会 和反省 日本
的战争责任 ， 也为当今 日本右翼势 力的翻 接受。其他法律性或政 治性 这样 的观点 ， 先认 识事实 案风潮提供了重要依据。因此， 从这个意义上说， 本 和向被害者道歉， 日 以后再检讨 的问题。只是 ， 为了补救 民 众要想树立正确的历史观， 就必须勇敢、 彻底地清算 第三种的缺点， 要有坚定的信念。即使发现有不真实 裕仁的战争责任。不知道我的看法是否有合理？ 的资料， 也不应该动摇。我认 为， 犯罪不是数量的问
苏智良 教授 ： 我认为你谈的观点是正确的。 题 ， 而是性质的问题。由于 日本军 国主义伤害， 只 就算
４ 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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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０ 年第 ３ ０４ 期 ・
有一个 中国人受 害， 这也 是犯 罪。为 了满足 自己的欲
复。现在 ， 尽管时代的车轮 已 驶入 ２ 世纪， ｌ 但受
望而侵略他国， 本来就是人类不可饶恕的犯罪。
害 者的伤 口 仍在流血， 如果 日 本不能与中国、 韩 国等受害国 妥善处理侵略战争的遗留问题， 就会 学者共同编写《 东洋近代史》 的工作， 能否给我们介绍 给亚洲的未来留下阴影与不祥。遗留问题解决
村 田江 美子 ： 苏老师， 您正在参与中、 日 韩、 三国
一
下？
苏智良教授： 好的。这项工作是 因为前些 洲的联合与发展更不利 。 年日 本文部科学省通过 了 扶桑社 出版的右翼历 自１ 世纪琉球 事件 以来， ９ 中国历朝、 历届 史教科书， 我们三国的一些学者十分担心 ， 长此 政府对 日 本基本都是采取“ 以德报 怨” 的政府。 以往， 本青少年就会越 来越不知道历 史的真 日 但从 甲午战争、 二十一条、九一八事变” “ 到七七 相， 最近有些 日 本大学生来到韩 国、 中国与当地 事变， 本则步步进逼， 日 不断扩大侵略。战争结 学生交流时就发生了问 ， 题 他们说 ， 从来没有听 束后 ， 国民党政府 ， 先是 后是新 中国政府， 多 也 说过 日本侵略过韩国、 中国。于是为 了三 国的 是以大局为重， 忍让妥协， 但也没有收到应有效 青年一代 ， 了东亚达成共同的历史认识 ， 为 我们 果和回报。孔子在《 论语》 以直报怨”就是 说“ ， 三国的历史学者决定撰写这样一本历史读物 ， 要用正直的行为去回报 别人的怨恨， 这才是解 经过两年 多的努力， 已 现在 经有了初稿 ， 计划在 决问题的正确态度， 以德报 怨” 而“ 或者“ 以怨报 ２０ 年夏天在中、 日 ０５ 韩、 三国共同出 版。 怨”我以为都是不可取的。 ， 最后我做个简短的小结
。当 今世界， 和平和 中日 两国的政治家应该拿 出大智慧、 大勇 发展是两大主题。未来的 日 本何去何从 。 取决于 气、 大气魄开诚布公地对战争遗留问题进行认 日 自己。萧伯纳曾说 ：历史的教训就在于不 本 “ 真、 全面的检讨 ， 理智地探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从历史中 吸取任何教训。在亚洲的历史中， ” 没有 先对历史问题协商 出一个共 同的决议 ， 在双方 第二个国家比日 本更虔诚、 更谦卑地向中国学习 协商的立场上达成大家都认可的历史观， 一个 过文化， 也没有第二个国家比日 本给 中国造成更 基于对双方主权和民族的尊重， 并立足于基本 大的民族灾难， 更令中国人民感到痛心和刻骨难 人权尊重基础上的历史观。双方都应该做 出妥 忘。由于日本政府一直没有正式向中国政府和 协， 用法德和解 的方式来解决历 史遗 留问题。 中国人民 真诚谢罪， 对战争的遗留问题作彻底地 我们期待能迈 出勇 敢的第一步。 诚恳地道歉 ， 并谋求公正合理的解决， 导致这一 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结束吧。 段历史留给中国人 民的痛苦久久不能抚慰和平 （ 下转第 ８ 页） ３
越迟 ， 日本越 不利 ， 亚洲各国也越不利 ， 亚 对 对 对
苏智良 教授与博士生研讨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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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教学问题 ２Ｏ 年第 ３ Ｏ４ 期
煌， 从而增强对上海的感情，为上海更加美好的明天 性推进的消息。上海的一些学者很为之鼓舞。上海市 贡献 自己的 力量 。进一 步 为开发 崧泽 文 化，我 们 建 文管 会 副 主任、上海 博物 馆 馆 长陈 燮君 告 诉我 们 ： 议 ：首先 ，在青浦区政府的关心及 支持下 ，联合有 关 “ 前崧泽遗址博物馆的建设方案正在生成 ， 目 古代上
海人的生活、劳作状况和他们遗 留下来的各种丰富多 彩的文物不久将逼真地出现在人们 面前 ，让今天的上 久的 “ 崧泽文化”的积极宣传者 都有着 “ 待到山花烂
媚时 ，她在丛中笑”的喜悦心情。那些曾为宣传 “ 崧
２０ 年传来 “ ０３ 崧泽遗址博物馆”的建设将有 实质
高校和单位 ，建立崧泽文化研究与开发 中心。研究 崧 泽文化的内涵 ，扩大其影响和知名度。由 “ 发展 中心
发动专家、 学者和广大群众来参与， 献计献策， 制定 海人能找到 自己的 ‘ ’”此 时此刻 ，奋战了十年之 进一 步开发 “ 根 。 崧泽文化” ，或者说 “ 开发 崧泽文化旅
游区”的总体规 划 ，使这 个项 目的开 发有计 划 地进 行 。其次 ，建立 “ 开发理事会” 。 进一步开发 “ 崧泽
文化”需要 资金 。除争取市政
府的财政支持外 ，应争取海内外 同胞的资助 ，而成立 理事会是较好 的办法。开发上海文明之源 、文化之根 的工作是上海 １ｏ ６ｏ万上海人的大事 ，也是港台澳和海
泽文化”有贡献的陈沂 、蔡北华 、卓超 、彭启元等先 驱者也会含笑九泉的…… 上海众多专家学者认为 ：著名考古学家黄宣佩在 １ ６年 １ ２ 号 《 ９ ９ 月 ７ 新民晚报》上发表 “ 最早的上海古 人在青浦崧泽”的文章 如能引起 当今上海市领导足够 的重视 ，崧泽大手笔的开发就有希望。 为执行青浦主要领导 的批示精神 ，青浦旅游局宓 祖谋局长还 特地从青 浦赶 来市 区，听取 进一步 开发 “ 崧泽文化”的建议 。 看到离崧泽不远处的佘 山． 也许有 人会建议把 上 海人的根“ 崧泽” 和上海之根 的松江沿油墩江仅 ６公里 路程一路开发成乡村度 假胜地 ， 让前来旅游 、 度假的海
外上海人 自己的事 ，相信一定会得到他们热心支持。 华东师大科技园多年来，始终是站 在宣传 、开 发 “ 崧泽文化” 的最前 哨。科 技园的领导 以及该校 的一 些教 授学者认为 ： “ 民参与开发崧 泽文化”是一个 全 系统工程 ，他能给上海的两个文 明建设带来意想不到 的战果 ，会 给 ２１ ００年上海世博会添 上浓 墨重彩 的一 笔。青浦区文化局曹伟 民局长希望母校 （ 东师大） 华 能为宣传 、开发 “ 崧泽文化”作 出更大的贡献。
青浦区 肩负着宣传崧泽， 开发崧泽的历史使命。 外侨胞和港台澳同胞的上海人有“ 叶落归根” 的感受。 由于“ 崧泽” 有六千多年的历史 ， 也许 又有人会建议在 最近 ，年轻的当代崧泽人钱伟东接过 了老书记王 富林
崧泽开辟一条“ 上海历史六千年” 一条街 ， 等等。 这位 曾跑遍全国几乎所有景点的青浦旅 游局宓局 长最反对大搞人造景观 ，他说 ： “ 全国大搞人造景观 的地方 ，十有八九是失败的。 ‘ … 不过他也愿意重奖他 看得 中的进一步开发崧泽遗址 （ 除博物馆外）大手笔 创意韵人 。 ” 进一步 开 发 “ 泽 文 化 ”构 想 真正 的 本 意是 ： 崧 “ 建议让上海人民都来关心和参 与。 ”通过大家的参与 来提高上海人 民的 自身素质 ，激发上海人的爱国主义 精神 ，通过 参与让更多 的 上海人 知道 上海过去 的辉 （ 上接第 ４ 页） ６
注 释：
① 《 人民日 报＞２ １ ３ １ 。 ０ 年 月 ６日 ０ ②例如 １ ３ ９ 年法国将隐藏 ４ 年之久的德国战犯巴里 （ ４ 年至 １ ４ ８ ｏ １２ ９ ９ 年期间任里昂室德 国
秘密警察头 目）逮捕归案；１ ６ ４ ９ ８ 年， 南斯拉夫将从美国引渡回来的纳碎战犯阿尔图科维奇判处死刑；２ １ ０ 年德国 ０ 政府赔偿二战时遭德国奴役 的劳工 １ 亿马克 ０ ０ 等， 均证明现代国际法不存在追究国际刑事责任的时效问题。
的接力棒 ，担任崧泽村新一轮 的党支部书记。长江后 浪推前浪 ， “ 泽”的大手 笔开 发建设蓝 图的实现 ， 崧
希望寄托在新一代年轻人身上。１ ｏ ６ 万上海人民是宣 ｏ
传 ，开发崧泽的坚强后盾 。 “ 青浦赵巷镇的 “ 崧泽”是上海人的故乡和摇篮、 是国际大都市上海的文 明之 源、文化之 根。 ”希望这
一
警句不但是我们 上海人认 识 自己的根 的宣传 口号，
更是我们进一步开发和利用 “ 崧泽文化”的进军号。
（ 本文经田 兆元，王维林审定，并参考龚若栋教
授有关论文）
主要阅读书 目：
１ 加文・ ． 麦考马克：《 虚幻的乐 园》 郭南燕译 ， ， 上海人民出版社 １ ９ ９ 年版。 ９ ２ ．松尾章一：《 中国人战争被害 与 战后补偿》 岩波书店 １ ８ ， ９ 年版。 ９ ３ ．加藤亮一：《 ， 现在 是我们赎罪的时候》 ，王雅丹译，中国青年出版杜 ２ ０ ０ 年版。 ０ ４ 徐之光主编：《 日 ． 中 关系三十年》 ，时事出版社 ２ ２ ０ 年版。 ０ ５ ．伊原泽周 ：《 “ 从 笔谈外交”到 “ 以史为鉴” ，中华书局 ２０ 年版。 》 ０３ ６ 苏智 良：《 ． 慰安妇研究》 ，上海书店出 版社 ２ ０ 版 。 ０ 年 ０ ７ 苏智 良：《 本历史教科书风波的真相》 人民出版社 ２ １ ． 日 ， ０ 年版。 ０ ８ 《 日战争研究》杂志。 ．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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