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龚自珍诗歌的兴象
徐文茂
龚自珍的诗歌被誉为“三百年来第一
①的作品是与其兴象的营造密切相关的。流”
珠花、海潮星月。其中秋月灯玉分别出现了近百次,梦与花则分别高达百余次与300余次,而无上述兴象的作品仅占三分之一弱,即使在议论频起的《己亥杂诗》中也只近半。这些主体情有独衷的兴象除了单独呈现在诗境中,还常常相互依托联贯,以有机的板块结构来姿态迥异地表现各种意蕴诗境,甚至好多。《秋心:,但有秋魂不。
?声满东南几处箫。斗大明,长天一月坠林梢。”《玉联环影・胧月魂傍花阴立》《、己亥杂诗》中的“怕听花间惜别词”、“金缸花烬月如烟”,直至在梦中这潜意识至性流露而成的《梦中作四截句》等都比较典型地体现了这个特征。
此外,这些兴象之间常常产生一种特定的照应和内在的关联。以箫为例《吴山人文,徵、沈书记锡东饯之虎邱》诗将“箫心”与“落花”对举,进而用“落花风里别江南”来寄遇“箫心”及“吹不得”之因的丰富内涵。对此诗人虽未补白,但若用《绮寮怨》“一榻茶烟午寂,落花天易阴。何人向花外吹箫,惹清梦飞出幽林。江东俊游今倦,被怨曲拨起情怎襟?种闲愁容易生苗,怕红豆绿芜春又深”来相互参照,再佐以《纪梦七首》其五“寻箫思不堪”和《湘月》”怨去吹箫”等注释,就不难看出落花与箫的内在联系。翻检《龚自珍全集》还不难发现箫与笛、筝、琴、琵琶;箫与剑;箫与湖山金玉楼馆等等之间各各互有异同的特定内
—71
—
从诗为有象之言的角度予以关照,则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中陈述他“初读《定庵文集》,若受电然”的感触,很能形象地说明龚诗兴象所具有的震撼力。
龚诗兴象的特征首先表现在它于广采博纳之中展示出一种奇伟狂恣、
恢宏陆离的风范。从日月星辰到龙麟鸾鹤,从菰芦藤茅到琴瑟笛箭,从九天九渊的种种幻象到古今异域的芸芸物象,鬼,”,高吟
。不容明月沉天去,却有江涛动
(466页)龚诗中不仅风雷星岳等风貌地来。”本系峻伟的兴象呈现出气盖九州的态势,而且一般的兴象也蔚为壮观:其美人是“不学空
(475房怨”“,清妙遗九州,独居云外之高楼”页)的美人,马是“八极曾陪穆满游,白云往事
(451页)的马,泪是使人愁”“百脏发酸泪,夜如原泉”的泪,即使在传统诗词中常婉约而出的花卉,也展现出“十万狂花如梦寐,梦里(564页)“如钱塘潮夜澎湃,如昆花还如雾”
(488页)等态势而阳战晨披靡”“风发云逝,
③,这在古诗创作中是弥足有不可一世之概”
珍贵的。
龚诗兴象的特征还在于其斑驳纷呈中往往显现出情有独衷的板块结构。倘若对近800首诗的数千个兴象作粗略的统计,便会
发现最常出现的是秋梦灯烛、剑箫琴笛、金玉
论龚自珍诗歌的兴象
徐文茂
龚自珍的诗歌被誉为“三百年来第一
①的作品是与其兴象的营造密切相关的。流”
珠花、海潮星月。其中秋月灯玉分别出现了近百次,梦与花则分别高达百余次与300余次,而无上述兴象的作品仅占三分之一弱,即使在议论频起的《己亥杂诗》中也只近半。这些主体情有独衷的兴象除了单独呈现在诗境中,还常常相互依托联贯,以有机的板块结构来姿态迥异地表现各种意蕴诗境,甚至好多。《秋心:,但有秋魂不。
?声满东南几处箫。斗大明,长天一月坠林梢。”《玉联环影・胧月魂傍花阴立》《、己亥杂诗》中的“怕听花间惜别词”、“金缸花烬月如烟”,直至在梦中这潜意识至性流露而成的《梦中作四截句》等都比较典型地体现了这个特征。
此外,这些兴象之间常常产生一种特定的照应和内在的关联。以箫为例《吴山人文,徵、沈书记锡东饯之虎邱》诗将“箫心”与“落花”对举,进而用“落花风里别江南”来寄遇“箫心”及“吹不得”之因的丰富内涵。对此诗人虽未补白,但若用《绮寮怨》“一榻茶烟午寂,落花天易阴。何人向花外吹箫,惹清梦飞出幽林。江东俊游今倦,被怨曲拨起情怎襟?种闲愁容易生苗,怕红豆绿芜春又深”来相互参照,再佐以《纪梦七首》其五“寻箫思不堪”和《湘月》”怨去吹箫”等注释,就不难看出落花与箫的内在联系。翻检《龚自珍全集》还不难发现箫与笛、筝、琴、琵琶;箫与剑;箫与湖山金玉楼馆等等之间各各互有异同的特定内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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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诗为有象之言的角度予以关照,则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中陈述他“初读《定庵文集》,若受电然”的感触,很能形象地说明龚诗兴象所具有的震撼力。
龚诗兴象的特征首先表现在它于广采博纳之中展示出一种奇伟狂恣、
恢宏陆离的风范。从日月星辰到龙麟鸾鹤,从菰芦藤茅到琴瑟笛箭,从九天九渊的种种幻象到古今异域的芸芸物象,鬼,”,高吟
。不容明月沉天去,却有江涛动
(466页)龚诗中不仅风雷星岳等风貌地来。”本系峻伟的兴象呈现出气盖九州的态势,而且一般的兴象也蔚为壮观:其美人是“不学空
(475房怨”“,清妙遗九州,独居云外之高楼”页)的美人,马是“八极曾陪穆满游,白云往事
(451页)的马,泪是使人愁”“百脏发酸泪,夜如原泉”的泪,即使在传统诗词中常婉约而出的花卉,也展现出“十万狂花如梦寐,梦里(564页)“如钱塘潮夜澎湃,如昆花还如雾”
(488页)等态势而阳战晨披靡”“风发云逝,
③,这在古诗创作中是弥足有不可一世之概”
珍贵的。
龚诗兴象的特征还在于其斑驳纷呈中往往显现出情有独衷的板块结构。倘若对近800首诗的数千个兴象作粗略的统计,便会
发现最常出现的是秋梦灯烛、剑箫琴笛、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