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第 ２ ４卷第 ３期 ２０ ０ ２年 ６月 宜存学院学报 （ 会科学 ） 社 Ｊｕｎｌ ｆ ｉ ｕ ｎｖｒｔ （ ｃ ｃ ｎｅ ｏｒａ ｏ ｃ ｎＵ ｉ ｓｙ ｓ ｉ ｓｉ ｃ） Ｙｈ ｅｉ ｏａ ｅ ｌＶｏ ． ４． Ｎｏ． ２ １２ １０Ｊ ｎ．０ ２ ｕ ２０ 异 议新 文 化 运 动 的起 点 杨 振 华 （ 感 学院政 治 系 ，湖 北 孝 感 孝 摘 ４２０ ） ３ １０ 要 ： 以 １１ ９ ５年 《 年 杂 志》 的创 办作 为新 文化 运 动 兴起 的标 志是 不恰 当的 ，其 实新 文 青化 运 动早 在 二 十世 纪初 年 已经 出现 。理 由是 ：资产 阶级 思 想启 蒙运 动应 出现 在 资 产阶级 革命 爆 发 之前 ，辛 亥 革命 之 前 中 国 已具 备 资 产阶 级 思想 意识 产 生和传 播 的条 件 ，中 国先 进知 识 分子 在 辛 亥 革命 之 前 已广 泛 宣扬 “ 民主” 与 “ 学” 的资 产阶级 的新 的思 想文 化 。 科 关 键词 ：新 文 化运 动 ；起 点 ；异议 ；资产 阶级 中图分 类 号 ：Ｋ ０ 文献 标识 码 ：Ａ 文章 编 号 ：１７ —３０ （０ ２ ３— ０ １ ５ ２７ ６ １ ８ Ｘ ２０ ）０ ０ ８ —０ 到 目前 为 止 ，几 乎 没有 人 对 “ ９ ５年 ９月 ５ Ｅ １１ ｌ 命 提供 了思 想上 的 准备 。启 蒙思 想 在大 革命 中成 为 资产 阶级 与封 建 专制 制 度 作 斗 争 的思 想 武 器 。 ＠其 ” 它 国家 的情 况也 是 如此 ，没 有 哪个 国 家在 资产 阶 级 革 命爆 发 之前 资 产 阶级思 想 家没 有对 革命 的基 本群 众 进行 思 想启 蒙 教育 ，更没 有 一个 国家 是在 资 产 阶 级 夺取 政 权 以后 才 开始对 群 众进 行 启蒙 教育 的。 一陈 独 秀创 办 的 《 年 杂 志》 是 新 文化 运 动兴 起 的标 青志 ”这 一 观 点 提 出 过 异 议 。 我 以为 ， 以此 作 为 新 文 化运 动 的 起 点 有 诸 多 不 妥 之 处 ，而 实 际 上 ２ ０世 纪 初 年 新文 化 运 动 已经 兴起 ，并 且为辛 亥 革 命 的爆 发 作 了思 想 上 的准 备 。 般 说来 ，新 的阶 级进 行 革命 之前 ，传 统 的 旧 文化 通 常裂变 ，并 派生 出 眼务 于新 阶级 的 新 的文 化 新 文化 运 动是 中 国近代 史 上 一次 重要 的思想 启 运 动 。循 此 常规 ，中 国资产 阶级 的 新文 化运 动 ，理 蒙 运 动 ，说 它 发 生 在 辛 亥 革 命 之 后 在 逻 辑 上 行 不 通 。 人类 社 会 发展 的历 史进 程 和世 界 各 国资 产 阶级 当肇 始于 辛亥 革 命 之前 。 中国 资产 阶级 革命 家 、思 想 家 在辛 亥革 命 爆发 前 也不 断地 对 国 民灌输 资 产 阶 级 的思想意 识 ，从 而为 资产 阶 级革 命 的爆发 打 下 思 革 命 的 实践 充 分 证 明 ，是思 想 启 蒙在 先 ，革 命 夺权 斗 争 在后 ；而 不是 先 有 革命 夺 权 斗争 ，再有 思想 启 蒙运动。 想基础。１ ３ ５月，上海租界 内出版的 《 ９ 年 ０ 苏报》 逐渐 成为 革命 派 的公 开宣 传 阵地 ，使 资产 阶级 革命 派的思 想 在 国 内得 到 有 力 传 播 。 清 政 府 本 来 想 借 从世 界历 史 来 看 ，各 国资 产 阶 级 革 命 的爆 发 ， 是 由于 在该 国产 生 了资 本 主义 的 生产 方 式 ，在 此基 础 上 产 生 了资 产 阶级 的意 识形 态 。 资产 阶级 意 识形 《 苏报》案将 当时国内方兴未艾 的资产 阶级革命思 潮扑 灭下 去 ，结 果 适得 其 反 ，反而使 革命 思想 成 为 万众 瞩 目 的 焦 点 ，促 进 了 其 传 播 。 ｌ０ ９ ３年 冬 天 ， 态的 广 泛传 播 ，造 就 了革 命 的 群 众 。 在 ｌ 纪 ６ ６世 ０年 代 ，英 国 的加 尔 文 教— — 清 教 出现 ， “ 教 教 义 清 最 明 显 的表 现 了上升 的资 本 主义 意识 形 态 ，清 教徒 宣 传 新 的 资产 阶 级 道德 和 新 的宗 教 的 、政治 的组织 形 式 。②清 教 徒运 动 为 英 国 资 产 阶 级 革命 的爆 发 奠 ” 定 了资 产 阶 级 的 思 想 意 识 基 础 。 ｌ ８世 纪 ，在 法 兰 西大 地 上 ，出现 了伏 尔 泰 、孟 德 斯鸠 、卢梭 、狄 德 陈天华写了 《 警世钟》和 《 回头》两部震撼人心 猛的宣传 爱 国救 亡 的 小 册 子 。 曹 亚 伯 说 ： “《 世 警钟》 猛 回头》 等 ，输 人 湖北 、湖南 之各 学 堂各 军 、《营 中 ，而新 化学 界 革 命 之思 潮 ，几 不 可 遏 止 矣 。 ”立 宪派 与革 命 派 的论 战 在 ｌ０ ９ ６年 达 到 高 潮 ，经 过 论 战 ，革命 的 观念 进 一步 深人 人心 。 没有 这样 一 场 罗等 一 大批 伟 大 的思 想 家 ，他 们 如灿 烂 的 群 星 ，照 耀着 法 国大 地 。启 蒙运 动 “ 为十 八世 纪 末 法 国大 革 大论 战 ，就 不会 有 辛 亥 革 命 的 到来 。吴 玉 章 回忆 ： “ 《 当 民报》 与 《 民 丛 报》 笔 战方 酣 的 时 候 ，在 新收 稿 日期 ：２ ｏ— １ ２ ｏ１ 卜 ９ 作 者 简 介 ：杨 振 华 （９ ６ ． ， 男 ， 湖 北 孝 感 市 人 ，孝 感 学 院 政 治 系 副 教 授 ，主 要 从 事 辛 亥 革 命 研 究 。 １６＿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８ ・ ２ 宜 春 学 院学 报 （ 会 科 学 ） 社 第２ ４卷 日本 的 留学 生 几乎 都 卷 人 这 场 论 战。 ⑨。 ” 分 子 ， 已 明 显 地 站 在 了领 导 者 的 地 位 上 。 这 些 从 不 正是 先 有 资产 阶级 民主革 命思 想 在 中 国大 地上 的传 播 ，才 有 了资产 阶级 领导 的 民 主革 命—— 辛亥 革 命 的爆 发 ，而 不 是 相 反 。如 果 中 国在 １ １ ９ ５年 才 出现启 蒙 运 动— — 新 文 化 运 动 ，而 早 在 １ １ ９ １年 就 爆 发 了资 产 阶级 民主 革命 ，这 是对 人 类 社会 历 史发 展 规 律 的否 定 ，是 对 社会 发 展 因果 关 系 的颠 倒 。 因 同侧 面 表 明 ：作 为社会 大 集 团 的民族 资 产 阶级确 已 产生 ，并 具 有 独立 表 现 自我 意 识 的能 力 。这 就 为 资 产 阶级 的新 文 化运 动 ，提供 了必要 的阶级 基 础和 先 决条 件 。 第 二 ，在辛 亥 革命 前 十年 问 ，随着 兴 学 堂 、派 留学 、废科 举 而 来 ，作 为 传 统 旧 文 化 基 地 的 教 育 界 ，发生 了巨大 的变 迁 ，新 型 知识 分子 的 队伍 ，得 此 ，从 逻 辑 上讲 ，新 文化 运 动应 当 出现在 辛 亥革 命 之 前 ，说 新 文化 运 动 出 现在 １ １ ９ ５年 当然 是 错误 的 。 到 了飞速 的 发 展 。 据 现 得 资 料 ，１０ ９ ３年 国 内 新 式 学 堂 的 学 生 数 为 １７ 人 ，到 １０ ２４ ９ ９年 即 猛 增 至 １５ ３ １ 。 ６ ２７ 人 留学 生 以 留 日学生 为 例 ，１９ ８ ９年仅 有 那 么 ，新文 化 运 动什 么时 间 出现 的 呢？ 近代 开 百 余人 ，而 １０ ９ ６年 至 １０ ９７年 问 ，则 高达 一万 五 千 上下。 这 些 新 型 学 生 所 受 旧文 化 影 响 较 少 ，领 略 始 ，随着 欧美 列 强 的炮 舰 ，西学 东 渐 ，传 统 的 中 国 旧 文化 ，面 临着 前 所 未 有 的严 重 挑 战 。 在 冲突 中 ， 旧 文化 危 机 日深 ，逐 步衰 变 ，也 就 渐 次造 就 了新 文 化 酝酿 、发展 的机 缘 。 的资本 主 义文 明较 多 ，其 中绝 大 多数 人 没有 功 名 的 包袱 ，思想 敏 锐 ，富 有 朝 气 ，热 烈 地 追 求 新 文 化 ， 已形成 一个 不 同 于传统 士 人 的社会 群 体 。这 个群 体 的出现 ，严 重 动摇 旧文 化 的基 础 ，也 为新 文化 运 早 在 鸦 片战 争 时期 ，魏 源 、林 则徐 等 地 主阶级 先进 知 识 分 子 的疑 旧求 新 ，无异 在 旧文 化 的躯 体 上 动提 供 了必 不 可少 的先 锋 队伍 和 骨干 力量 。 第 三 ，经 过义 和 团运 动 的洗礼 和八 国联 军侵 华 的 劫难 ，中 国人 民的 思想 觉悟 大 为提 高 。他们 清楚 地 看到 ，祖 国的江 山 “ 在列 强 势力 圈 中 ，已十之 八 九” 清政府 为虎 作 胀 ， “ 内惟 知 窃 财 ，对 外 惟 ， 对戳 了个 窟 窿 ，也 给令 人 窒 息 的 中 国文化 领地透 进 了 一丝 新 鲜 空气 。太 平 天 国运 动期 间 ，旧文 化遇 到 了 更 大 的灾难 。在 天 国治 下 ，一度 出 现 了 “ 敢将 孔孟 横称 妖 ，经 史 文 章尽 日烧 ” 的局 面 。 然 而林 、魏 等人 和 太 平天 国的 上述 举 动 ，虽有 冲击 传 统 旧文 化 之功 效 ，但 决不 能说 明 当时 已存 在 着 新 文 化运 动 。这 是 因为 ，在 当时条 件 下 ，地 主和 知赠 礼 ” 而认 定 ，“ 人 不过 间接 以亡 我 ，而 政 进 外 府乃 直接 以亡我 ” 这 样 的卖 国政 府 ，实 有 毫 无存 ，在下 去 的理 由。于 是 ，他们 空前 广 泛地 拿 起 批 判 农 民均 不 能挣 脱封 建 文 化 的束 缚 ，尽 管 他们 中的若 干分 子 ，对 传 统 旧文 化 有所 叛 离 ，但 终 不免 要 由背 离 走 向回归 。太平 天 国在 “ 旧”之 后 ，又悄 然认 破 可 “ 三纲 五 常 ” 、男 尊 女 卑 等 封 建 旧文 化 的 基 本 内 容 ，即是 一 个 明显 的 实 证 。 何 况 ，新 的文 化 运 动 ， 是 在 观念 形 态 上 反 映新 阶级 意 志 的产 物 ，它 有待 于 清政 府 的武 器 ，空前 积 极地 寻求 救 亡 图存 的救 国真 理 。在 这 种情 况 下 ，地 主 阶 级 在 文 化 领 域 构 筑 的 “ 中体西 用” 防线 ，已 漏 洞 百 出 ，再 也 阻 挡 不 住 新 的文 化潮 流 的 冲击 。 第 四 ，随着 新世 纪 的 到来 ， “ 旧 图 新 ”与 时 弃俱 至 地成 为 中 国人 民的 心理 特征 。 广大 群众 特 别是 新 的阶级 的 出现 ，而 当时 中 国的 民族 资 产 阶级 尚未 问世 ，皮 之 不存 ，毛 将 焉 附 ， 自然无 从 产生 出资产 阶级 的新 文 化 运动 了。 知识 阶层 ，强烈 地憧 憬着 兴 旺 发达 的新 中国 。梁启 超 在 １０ ９０年就 这样 充 满激 情地 向往 新 中 国 ：“ 日 红 初 升 ，其 道 大光 。 ……前 途 似海 ，来 日方 长 。美哉 我 少 年 中国 ，壮哉 我 少 年 中 国 ，与 国无 疆 。 浪 漫 ”资产 阶级 的新 文 化运 动 ，发端 于 ２ Ｏ世 纪初 年 ， 因为 这 时才 具备 了它 产生 的基本 条 件 。 首先 ，在 １０ ９ １年 至 １ １ ９ １年 间 ， 民族 资本 主 义 有 了长足 的发 展 。全 国新 设 立 的厂 矿 有 三百 四 十家 色彩稍 欠 的学 人 也 曾这 样 寄 托 ： “ 愁 不 可 遗 ，理 我 想 聊 自夸 ，地 下 黄 民血 ，应 开美 妙 花 。 从 这 时涌 ”现出的 刊物 来看 ， “ 新 ” 意 识 也 极 为 明 显 ，有 所 求左 右 ，新 增 资本 超 过 一亿 元 ，二者 均在 前 此 三 十余 年两倍 以上 ；而且 ，纯商 办 企业 的投 资 ，约 占资本 总额 的 ６ ％ ，实 现 了 比重 由弱 到 强 的 空前 突破 。 ０ ④ 与 此 相应 ，资 产 阶级 分子 合 法 的 团体— — 商会 ，也 在 各 地纷 纷 成立 ，据 不 完 全 统 计 ， “ 六 百 五 十 以 达 上 。 （尤其 值 得 注 意 的是 ，在 拒 俄 、拒 法 、抵 制美 ”） ８谓 《 民丛报》 《 新 、 中国新报》 新世纪》 《 、《 、 新广 东》 新 湖南 》 等 ，它们 不 约而 同 、殊途 同归 地 以 、《“ ” 命名 ，决不 是什 么偶 然 地 巧 合 ，而 正 是 中 国 新 人 民强 烈 的求 新 心理 的 复合 反 映。这 种 心 理 ，为新 文 化运 动 提供 了 良好 的社 会 心态 和潜 在 动力 。 当然 ，清政府 统 治手 段 的调 整 ，对新 文 化 运动 货 等 反帝 爱 国运 动 中 ，资 产 阶级 分 子 和他们 的知识 的出现也 不 无 影 响。 清朝 自 ２ ０世 纪 开 初 起 ，为应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第 ３期 杨 振 华 ： 异议 新 文 化 运 动 的起 点 ・８ ・ ３ 付 局 势 ，先 后 宣 布 推行 新 政 、废 除 科举 和 预备 立 宪 等 。这 些调 整 均 贴 有 “ 新 ” 的标 签 ，在 清政 府看 维张的 “ 民权 ” 同出一 源 ，也 是 同盟 会 发动 群 众投 身 辛 亥革 命 的 锐 利 思 想 武 器 。 １０ ９ ３年 ，邹 容 的 《 革 命军》 在 上海 出版 ，象 这样 旗 帜鲜 明地高 举 资产 阶 级 民主革 命 的大 旗 ，直 接而 又 较 系统 地宣 传 资产 阶 级 民主革命 思 想 的 著 作 ，这 是 第 一 部 。鲁 迅 回忆 说 ：“ 说 影 响 ，则 别 的 千 言万 语 ，大 概 都 抵 不 过 倘来 ，这 只 不过 是 假 戏 真演 ，付 给人 民无 法 兑现 的空 头支 票 ；然 而 ，人 民特 别 是 资 产 阶级 却 以此 为 机 ， 真戏 真 唱 ，去 争 取 一 片新 的天地 。这样 ，清政 府不 能 不 陷于 被 动 ，不 便 象 以前 那样 对 文化 的新变 动 出 示 红牌 ，从 而在 客 观 上 为新 文 化运 动造 就 ｌ乘 虚 而 『上 的条 件 。 由上 可知 ，经 过 近代 前 六 十年 的渐 次 酝酿 ，资 产 阶级 的新 文 化 运 动 在 ２ Ｏ世 纪 初 年 起 步 ，条 件 已 经 成熟 。 浅近 直 截 的 革 命 军 马 前 卒 邹 容 所 做 的 《 命 革 军》 ” 容 在全 书 最后 响亮 地 高 呼 ：“ 。＠邹 中华 共 和 国 万 岁 ！中华 共 和 国 四万 万 同 胞 的 自由万 岁 ！ １Ｏ ” ９５年 １ 月 ，同盟 会 机 关 报 《 １ 民报 》 创 办 ，孙 中 山在 为 《 民报 》所 写 的发 刊 词 中 ，第 一 次 正 式 提 出 了 “ 民族 ” 民权 ” 民生 ” 三大 主 义 。他写 道 ：“ 、“ 、“ 余 维 欧美 之 进化 ，凡 以 三 大 主 义 ：日 民族 、 日 民权 、 新 文 化 运动 是 对 中国几 千 年 旧的封 建 文化 思 想 日 民生 ” 。是 三大 主 义 皆基 于 民 ，递 嬗 变易 ” 。他结 合 中国 的情 况 分 析道 ： “ 者 中 国 以千 年 专 制 之毒 今 不解 ，异 种 残之 ，外 邦逼 之 ，民族 主 义 、 民权 主 义 殆 不 可 以须 臾缓 。 ∞这 是 中 国 民族 民主 革命 的基 本 ”任 务 。 １０ ９ ６年 末 ，孙 中 山 、黄 兴 等 人 共 同起 草 的 的批 判 ，对 新 的 资 产 阶 级 思 想 文 化 的宣 扬 。２ Ｏ世 纪初 年 直 到 马 克 思 主 义 开 始 在 中 国 传 播 为 止 ，在 １１ ９５年 《 年 杂 志》 创 办 的 前 后 ， 中 国先 进 分 子 青不 断用 资 产 阶级 思 想 文 化来 开 启 民智 ，武 装 国 民的 思 想 。新 文 化运 动 的主要 内容 是 ：反 对封 建专 制 统 治 ，要求 民主政 治 ；反 对 旧道 德 ，提倡 新 道德 ；反 对 旧 文学 ，提倡 新 文 学 。基 本 内 容 是 提 倡 “ 民主 ” 《 中国 同盟 会 革命 方 略》 具 体规 定 ：“ 建立 民国 。今 者 由平 民革命 以建立 民 国政 府 ，凡 为 国民 皆平 等 以 有 参 政权 。大 总 统 由 国民公 举 。议 会 以 国 民公 举 之 议 员 构成 之 。制 定 中华 民 国宪 法 ，人 人共 守 。敢 有 帝 制 自为者 ，天 下共 击 之 。 ④在 当时 以激 进 民 主 派 ”与 “ 学” 科 。这 些 内容 正 是 资 产 阶级 革 命 家在 辛 亥 革 命 之前 就 大力 提 倡 和 广泛 宣 传 的思想 。 当 时提 倡 的 “ 民主 ” ，就是 资 产 阶级 民主政 治 ， 以法 国为 榜 样 ，反 对 君 主专 制 ，建 立 资产 阶级 共 和 著称 的李 大 钊 １ １ ９６年 发 表 《 彝 与 政 治 》 提 出 ： 民 “ 与 民不 两 立 ， 自 由与 专 制 不 并存 ，是 故 君 主生 君 则 国民 亡 ，专 制 活 则 自由 亡 。 可 见 ，在 １ １ ” ９５年 国。 １０ 年 《 民 报 》 上 的 《 国 文 》 一 文 ，是 ９１ 国 说较 早讨 伐 君 主专 制 的重 要 文 章 。 它 破 头 就 道 ： “ 今 试 问一 国 之 中 ，可 以 无 君 呼 ？ 日 可 。 民用 之 总统 ， 前 后 ，中 国先进 分子 提倡 民主 ，反 对 专制 的思 想 是 一致的。 不 得谓 之 君 ，招 之 来 则来 ，挥之 去 则去 ，是无 所谓 君 也 。 又 试 问 一 国 之 中 ， 可 以 无 民 呼 ？ 日 不 可 。 民 当时提 倡 的 “ 学 ” 科 ，就 是 指 自然 科 学 和 看 待 客观 事物 的科 学 观点 ，反对 迷信 、盲从 和 武 断 ，树 也 者 ，纳 其 财 以为 国养 ，输 其 力 以为 国 防 ，一 国无 民则 一 国为 丘墟 ，天 下 无 民则 天下 为 丘墟 。故 国者 民 之 国 ， 天 下 之 国 即 为 天 下 之 民 之 国 。 这 里 ，论 ”立 起 积极 、进 取 和 科 学 的精 神 。 早 在 辛 亥 革 命 之 前 ，资产 阶 级就 在大 力 提倡 科 学 了。严 复 说 ，中国 所以 “ 日形其 绌 ，不 足争 存 者 ” ，在 于 行 事 “ 本 不 科学 ” 中国此 后教 育 ，在 宜 著 意科 学 ” 有 的 人 ，“ 。还注 重 比较权 衡 轻 重 ，认 为 中、外 竞 争 不 外 有 三 ， 者 没 有 在 儒 家 经 典 中 寻 章 摘 句 ， 以说 明 “ 民贵 君 轻” 为古 已有 之 的道 理 ，也 没 有 象改 良派那 样 ，承 认 君 主在立 宪 国 的 尊 荣 和 地 位 ，而是 采 法 美 、法 ， 即兵 战 、商 战和 学 战 ， “ 兵 战 、商 战 ，其 事又 皆 而 本于 学 战” ，故 又 呼 吁 ，派 留学 、兴 学 堂 ，为 “ 今 日之 急务 ” ∞值得 注 意 的是 ，资 产 阶 级 对 提倡 科 学 。 表 现 出浓厚 的兴 趣 。江 西 的资 产 阶级 力量 单 薄 ，但 是他 们 也 主动支 持 派 留学 、求 科学 ，要求 学生 “ 分 习农 工 商各 项 实业 ” ，并 慷 慨 承诺 所 需 费用 “ 由农 工 商矿 局筹 备 ” 可见 ，提倡 科学 ，不 仅 表 现 了中 。 国人 民从封 建 蒙 昧状态 中解 放 出来 的要求 ，也反 映 了资产 阶级 注重 科技 、实业 救 国 的愿 望 。 迷信 是 科学 的天敌 。运 动 的参 加 者本 着对 待 事 要 求在 中 国建立 否 定 君 权 的资 产 阶级 民 主共 和 国 ， 即 “ 总统 ” 主 政 的 “ 国” 民 。这 种 “ 国” 民 ，正是 辛 亥 革命 追求 的 目标 。该 文 还根 据 西方 传人 的 “ 赋 天 人 权 ”学 说 来 阐 明 民权 ： “ 谓 权 利 ？ 日 ：天 之生 何 人也 ，既 与 以身体 自由之权 利 ，即 与 以参予 国政 之 权利 ” ，这 种权 利 “ 君 不 能 压 ，酷 吏 不 能 侵 ，父 暴 母 不 能夺 ，朋 友 不能 僭 ” 具 有 神圣 不 可 侵 犯 的地 ，位。 显 然 ，《 国 民》宣 传 的 “ 说 民权 ” ，与孙 中山主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８ ・ ４ 宜 春学 院 学 报 （ 会 科 学 ） 社 第 ２ 卷 ４物 的科学 态 度 ，对 反 科 学 的迷 信 、权 威 、旧道 德 和 旧 习俗 ，发 起 了猛 烈 的进 攻 ，妖 魔 鬼神 则成 为火力 俗 咸 宜 ，兼 具 省 日力 、除 骄 气 、免 枉 读 、便 幼 学 、 便 贫 民等八 大 优点 ，进 而 宣 称 ： “ 天 下 之 具 ，莫 愚 文 言若 ；智 天下之 具 ，莫 白话 若 ” 文 言 兴 而后 实 。“ 学废 ，白话 行 而后 实 学 兴 ”＠这 些 看 法 持 之 有 据 ， 。 集 中攻击 的 目标 。署 名 “ 迷 ” 所 作 的 《 鬼 说 》 导 无 一文 ，根 据 化 学 、物 理 知识 ，力 破 有鬼 之谬 。文 中 解 释 了所 谓 “ 鬼火 ” 不 过 是 磷 火 ， “ 鬼声 ”不 过 是 言 之成 理 ，很 快 引起 了社 会反 响 。 风 鸟 兽 之异 声 ，并 联 系 实 际 引导 读 者说 “ 鬼 而不 信 讲 卫 生之 学 ，仍 无 救 于 人 之 死 亡 ；不 信 鬼 而 讲 卫 生 ，… …人 口因之 日众 。 ＠这就 令 人 信 服 地 使 人 相 ” 信 ，鬼其 实 是无 中生 有 的 虚幻 之 物 ，根 本不 可 左右 人 间 。章 炳 麟 的 “ 神 论 ” 则 旨在 说 明 ， “ 神 之 无 有 说其 无 根 据 ” ，它 与 有 鬼 之 说 一 样 “ 同其 悠 谬 ” ∞ 。 他们 还 反 对 “ 天 由 命 ” 的 迷 信 思 想 ，提 出 “ 听 天 者 ，冥 冥 而无 足 凭 者 也 ” “ 天 ，而 他 革 乃 可 言 ， 革以上说 明 ，在 辛 亥 革 命 前 的 ２ Ｏ世 纪 初 年 ，中 国先进 分 子对 封建 专制 制 度进 行 了深 刻 的揭 露 与批 判 ，大 力宣 扬 “ 民主 ”与 “ 学 ”这 些 资产 阶级 民 科主 思想 。 １ １ ９ ５年 后 ，他 们 宣 传 的 思 想 文 化 与 之 并 没有 什 么本 质不 同 ，只 不 过 程 度 更 深 ，范 围更 广 ， 影 响更 大 而 已。 因此 ，１ １ ９５年 后 的 新 文 化 运 动 只 是辛 亥革 命 之前 出现 的新 文化 运 动 的继续 和 发展 。 综 上所 述 ，无 论 从 人 类 社 会 发 展 的逻 辑 结 果 矣 。 这 与 １１ ” ９５年后 “《 青 年》 有 许 多文 章运 用 新近 代 自然 科 学 知识 来 驳 斥 ‘ 学 ’ 灵 ，论 证 鬼 神 为 无 稽 之谈 ，宣 扬无 神 论 ” 有什 么 区别 呢？ ＠中 国先 进分 子 还 揭 露封 建 主 义对 中国妇 女 的种 看 ，还 是从 传播 的思想 内容 看 ，再 加 上辛 亥革 命 前 中 国 已经 具 备 资 产 阶级 思 想 意 识 产 生 和 传 播 的 条 件 ，中国 的 启 蒙 运 动— — 新 文 化 运 动 在 辛 亥 前 的 ２ Ｏ世 纪初 年 已 经 出 现 了。 虽 然 要 确 切 指 出这 场 运 动 的上 限是 很 困难 的 ，但根 据其 发 展 大势 ，仍 可 采 取模 糊 科 学 ，将 上 限 定 为 新 世 纪 开 端 的 １０ ９ ０年 。 至 于标 志运 动高 涨 的时 期 ，则 清晰 可 辨 ，那就 是废 种 束缚 和 迫 害 ，提 出两 千 年来 ，中 国妇 女 “ 奴隶 于 礼 法 ，奴 隶 于学 说 ，奴 隶 于风 俗 ，奴 隶 于社会 ，奴 隶 于宗 教 ，奴隶 于 家 庭 ，如 饮 狂 泉 ，如 入 黑 狱 。凹 ” 主 张 实行 女 子家 庭 革 命 ，摆 脱 夫权 束 缚 ，争 取婚 姻 自由和社 交 自由 ，争 取 和男 子 一样 有 受教 育 与参 政 的权 力 ，并 要 学 会 生 产 的本 领 ，有 自谋 生 活 的 能 科举 、创 《 民报 》 的 １０ 。 这 是 因 为 ，废 科 举 ９５年 意味 着 “ 想界 之最 大 障 碍 物 总算 打破 ” ∞创 《 思 ， 民 报》 则 意 味 着 反 封 建 、求 革 命 的舆 论 首 领 业 已 出 现。 力 。 １０ ９７年 ２月 出版 的 《 国新 女 界 》 中 ，在批 判 男 尊 女卑 、宣传 男 女 平 等 、批 判 封 建道 德 、宣传 妇 女 解 放 的 同时 ，也 有 对 孑 丘 的批 判 。如 苏州 景梅 女 塾 Ｌ一注释 ： ①⑨③ 《 国近代史》 编写组编 《 中 中国近代史》 ，北京 ，中 华 书 局 ，１８ 第 三 版 ，第 ４２页 、第 ４ ３页 、 第 ４ ４页 。 ９ ３年 ９ ９ ９ 名 年仅 十 四岁署 名 “ 群 ” 的 女学 生 ，在 这个 刊 竞物 上 发表 了一 首反 孔 的诗 ： “ 哉 尼 父 亦 狂 颠 ，温 谬②③ 刘祚 昌主编 《 世界 史 （ 代史》 （ ） 近 上 ，北京 ，人 民出 版 社 ，１８ ９４年版 ，第 ｌ ７页 、第 １２页 。 １ 鼓 簧 言纵 毒 传 ，女 子 小 人 终 古 恨 ，可 怜 孑 母 亦 含 Ｌ 恨 。 ∞秋 瑾便 忿 忿 不平 地 指 出 ， 当今 之 世 “ 是男 ” 总 的 占了主 人 的位 子 ，女 的 处 于 奴 隶 的地 位 ” ，并 且 启 示 妇女 说 ，倘 若 “ 学得 科 学 工 艺 ，做教 习 ，开工 厂 ，何 尝 不 可 自己养 活 自 己。 Ｑ这 不 仅 道 出 了妇 女 ”Ｄ④曹亚伯 《 昌革命 真 史 （ ） ，上海 ，上 海 书店 ，１８ 武 上 》 ９２年 版 ， 自叙 第 ２页 。 ⑤ 吴玉章 《 吴玉章 回忆 录》 ，北京 ，中国青年 出版社 ，１７ ９８年 版 ，第 ４ 页 。 ｌ 解 放要 借 助 科学 的道 理 ，而且 多 少涉 及 了妇 女 只有 从 改 善经 济 地位 人 手 ，才 能求 得 真正 男 女平权 的重 ⑥ 《 太平天 国 史料 丛 编 简辑 》第 六 册 ，北 京 ，中华 书 局 ， １６ 年 版 ，第 ３８页 。 ９３ ６ 大问题 。《 新世纪》提 出的 “ 三纲革命” ，对夫为妻 纲鞭 笞尤 力 ： “ 伪 道 德 言 之 ，夫 尊 而 妻 卑 ” 就 ，但 是 ，“ 人也 ，妇 亦人 也 ，故夫 女平 等 。 夫 ”⑦严 中平等编 《 中国近 代经济史统计 资料选辑 》 ，北京 ，科 学 出 版 社 ，１５ 版 ，第 ９ 。 ９ ５年 ３页 ⑧⑨⑩ 张玉法 《 清季 的革命 团体》 ，见 《 近代史研究 所专 刊 （２ 》 ３ ） ，台北 “ 央研 究 院 ” ９５年 版 ，第 ３ 中 ，１ ７ ９页 、第 ５ ５页 、第 ２ ２页 。 ５ 他 们 还 提倡 白话 文 ，说 推 广 白话 文 “ 管包 各位 种 田 的 、做 手 艺 的 、 当 兵 的 、 以 及 孩 子 们 、妇 女 们 ，个个 明 白 ，个 个 增进 学 问 ，增 进 见识 ，那 中国 自强 就着 实 有望 了 。∞１０ 年 重 刊 的 “ 白话 为 维 ” ９１ 论⑨ 《 民》 （ ～５期合订本 ） 觉 １ ，甲辰 ６月 ２ 日版 ，第 ４页 。 ５ ⑩④①④ 王忍之 等编 《 亥革命 前 十年 时论选 集》 第二 卷 辛下 册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 １６ ９ ３年 版 ， 第 ８９页 、第 ５９页 、 ６ ０ 第 ８５页 、第 １２ 。 ４ ０ ０页 新 之本 ” 一 文 ，堪 称 是 为 白话 文 鸣 锣 清 道 的 代 表 作 。它 追根 溯 源 说 ： “ 字 者 ，天 下 人 公 用 之 留声 文 器也 。文 字之 始 ， 白话 而 已 矣 ” ，并 称 道 白话 文 雅 ⑩⑩⑥③④ ＠王忍 之等 编 《 亥革命 前 十年时论 选 集》 第 辛一卷 上 册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 １６ ９０年 版 ， 第 ４ １页 、第 ７ ６ ２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第 ３期 杨 振 华 ：异 议 新 文 化 运 动 的 起 点 ・ ８ ・ ５ 页 、第 ７ ３页 、 第 １８页 、第 ３４页 、第 ４ ０ ９ ２页 。 ④④ ④王忍之 等编 《 亥革命 前 十年 时论选 集》 第一卷 下 辛册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 １６ ９０年 版 ，第 ８２ 页 、第 ３ ６页 、 ６ ９ 第 ６ ４页 。 ０ ⑩ 孟祥才 《 梁启超传》，北 京 ，北京 出版社 ，１８ ９０年版 ，第 ８ ７页 。 ⑩ 《 民》 第七期 ，甲辰 ４月 ２ 党 ５日版 ，第 ｌ 。 页 ⑩鲁 迅 《 迅 全 集 》 第 一 卷 ，北 京 ，人 民 文 学 出 版 社 ， 鲁 １７ ９ ３年 版 ，第 ３ ８页 。 １ ⑤ 《 革天》 ，见 《 （ 民 日日报 ）汇编》第一 集 ，社说 ，第 国６ ４页 。 ④竟群 《 遣愤 三首》 （ 其一 ） ，见 《 国新 女界》 第 二期 ， 中 １ ７年 ２月 版 ，第 ｌ ９ ０ Ｏ页 。 ０① 孙 中 山 《 中 山全 集 》 第 一 卷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 孙 １８ ９ １年 版 ，第 ２ ８页 、第 ２ｒ页 。 ８ ９ ７ ⑦梁启超 《 中国近三百 年学术 史》 ，北 京 ，中华 书局 ，１６ ９３年 版 ，第 ３ Ｏ页 。 ④ 《 东方杂 志》第 六期 ，光 绪 三十 年 ６月 ２ 日版 ，第 １７ ５ ４ 页。 Ａ ｆｅ ｅ ｔＶｉ ｗ ｂｏ ｔ ｔ ｅ Ｓ ａ ｔｎ ｉ ｔ ｏ Ｄｉ ｒ ｎ ｅ ａ ｕ ｈ ｔ ｒ ｉ ｇ Ｐｏ ｎ ｆｔ ｅ Ｎｅ －ｃ ｌｕｒ ｏ ｅ ｅ ｔ ｈ ｗ ｕｔ ｅ Ｍ ｖ ｍ ｎ ＹＡＮＧ ｅ ． ｕ Ｚｈ ｎ ｈ ａ（ ｏ ｔｓ ｅａｔ ｅｔ ｉ ａ ｎ ｅ ｉ ，Ｘａｇ ｎ４ ２ ０ Ｐ ｌｉ ｐ ｒ ｎ ，Ｘａ ｇ ｎＵ ｉ ｒｔ ｉｅ Ｄ ｍ ｏ ｖ ｓｙ ｉｏａ ３ １０，Ｃ ｉ ｈｎ ａ）Ａｂ ｔ ａ ｔ Ｉ ’ ｏ ｕｉ ｂ ｅ ｔ ａ ｅ ｔ ｅ “ ｕ ｆｚ ｎ ”ａ ｅ ｓ ｍｂ ｌｉ ｅ ｒｓ ｆｔｅ Ｎｅ ｓ ｒ ｃ ： ｔ Ｓ ｎ ｔｓ ｔ ｌ ｏ ｔ ｋ ｈ ａ Ｙｏ ｔ Ｍｏ ｏ ｉ ｅ ｓ ｔ ｙ ｏ ｆｔ ｉｅｏ ｗ— ｃ ｌ ｒ ｖ ｍｅ ｔ ｎ ｈ ｈ ｈ ｈ ｕ ｔ ｅ Ｍｏ ｅ ｎ ，ｉ ｕｆ ｔ ｉ ｍ ｖｍ ｎ ａ ｐ ｅ ｒ ｓ ａｌ ａ ｔ ｅｂｇ ｎｎ ｆ ｅ ０ ｅｔｒ． ｅ ｂｅｔ ｎｉ： ｅｉ ｔ ｔ ｍ ｖ— ａ ｓ ｏｅ ｅｔ ｄａ ｐａｅ ａ ｒ ｓａ ｔ ｅ ｉ ｉｇ ｔ ｃｎｕｙ ｊｃ ｏ ｉａｅ ｏ ｅ ｃｔ ｈ ｈ ｄ ｅ ｙ ｈ ｎ ｏｔ ２ｈ ｈ ｏ ｉ ｓ ｎｉ ｍｅ ｔ ｆｔｅｂ ｕｇ ｏｓｉｅ ｌｇ ｈ ｕｄ ｔｍ ｐ ｂ ｆｒ ｈ ｒｐｉｎ ｏ ｅ ｂ ｕｇ ｉ． ｒｖ ｌｔ ｎ． Ｊ ｓ ｂ ｆｒｔｅ Ｃ ｉｅｅ ｎ ｒｃ ｉ ｄ ｏｏ ｙ ｓｏ ｌ ｏｈ ｅ ｕ ｕ ｏｅｔｅ ｅ ｔ ｆｔ ｏ ｒｅ ｓ ｅ ｏｕｉ ｅ ｕ ｏ ｈ ｏ ｏ ｕ ｔ ｅ＿ ｈ ｈｎ ｓ ０ｂ ｕ ｇ ｉ ｖ ｌ ｔｏ ｎ １ ｔ ｏ ｒ ｅ ｓ ｒ ｏｕ ｉｎ ｉ ９ １． ｔｅ ｒ ｕｉ ｌ ｏ ｌｉｍ ｏ ｅ ｐ ａ ａ ｄ ｆ ｔｅ ｂ ｕ ｇ ｏ ｓ ｉｅ ｌｇ ｅ Ｃｈ ｎ ｓ ｏ ｅ ｈ ｒ ｗｅ ｓ ｔ ｅ ｃ ｍｄｔｏ ｆｒ ｔ ｍｐ ｇ ｅ ｅ ｂ ａ ｈ ｎ ｓ ｏ ｏ ｒｅ ｉ ｄ ｏ ｙ ｈ ｏ ｉ ｅｅ Ｑ ｖ ｎｃ ｄ ｉ ｔｌ ｔ ａ ｓｈ ｄ ｅ ｔｎ ｉｅｙ ｓ ｒ ｃ ｅ ｅ ｎ ｗ ｏ ｒｅ ｉ ｄ ａ ｎ ｕ ｔ ｒ ｉｅ“ ｍｏ ｒ ｃ ” ａ ｄ “Ｓ ｉｎ ｅ ｄ ｏ ｅ ｎｅｌ ｕ ｌ ａ ｘ ｅ ｓｖ ｌ ｐ ｅ ｔ ｄ ｔ ｅ ｂ ｕ ｇ ｓ ｉｅ ｓ ａ ｄ ｃ ｕ ｅ ｌ ｃ ｅ ｄ ｈ ｏ ｌ ｋ Ｄｅ ｃ ｙ ｎ ａ ｃｅ ｃ ” ｅ ｏ ｔ ｒ ｏ ｓｒ ｏｕｔ ｂ ｆ ｒ ｅ ｂ ｕ ｅ ｉ ｖ ｌ ｉｎ． ｅ ｈ ｏ ｇ ｅ ｏ Ｋｅ ｗｏ ｄ ｙ ｒ ｓ： ｔｅ Ｎｅ ｈ ｗ— ｃ ｌｕ ｖ ｍｅ ；ｓａ ｔ ｇ ｐ ｉｔ Ｑ ｄｆｅ ｎ ｉｗ； ｂ ｕ ｅ ｉ ｕ ｔ ｒ Ｍｏ ｅ ｎｔ ｔ ｉ ｏ ｎ ； ｉ ｒ ｔｖｅ ｅ ｒ ｎ ｅ ｏ ｒｏ ｓ ｇ。～ ’ ’‘＿■■＿ ＿－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第 ２ ４卷第 ３期 ２０ ０ ２年 ６月 宜存学院学报 （ 会科学 ） 社 Ｊｕｎｌ ｆ ｉ ｕ ｎｖｒｔ （ ｃ ｃ ｎｅ ｏｒａ ｏ ｃ ｎＵ ｉ ｓｙ ｓ ｉ ｓｉ ｃ） Ｙｈ ｅｉ ｏａ ｅ ｌＶｏ ． ４． Ｎｏ． ２ １２ １０Ｊ ｎ．０ ２ ｕ ２０ 异 议新 文 化 运 动 的起 点 杨 振 华 （ 感 学院政 治 系 ，湖 北 孝 感 孝 摘 ４２０ ） ３ １０ 要 ： 以 １１ ９ ５年 《 年 杂 志》 的创 办作 为新 文化 运 动 兴起 的标 志是 不恰 当的 ，其 实新 文 青化 运 动早 在 二 十世 纪初 年 已经 出现 。理 由是 ：资产 阶级 思 想启 蒙运 动应 出现 在 资 产阶级 革命 爆 发 之前 ，辛 亥 革命 之 前 中 国 已具 备 资 产阶 级 思想 意识 产 生和传 播 的条 件 ，中 国先 进知 识 分子 在 辛 亥 革命 之 前 已广 泛 宣扬 “ 民主” 与 “ 学” 的资 产阶级 的新 的思 想文 化 。 科 关 键词 ：新 文 化运 动 ；起 点 ；异议 ；资产 阶级 中图分 类 号 ：Ｋ ０ 文献 标识 码 ：Ａ 文章 编 号 ：１７ —３０ （０ ２ ３— ０ １ ５ ２７ ６ １ ８ Ｘ ２０ ）０ ０ ８ —０ 到 目前 为 止 ，几 乎 没有 人 对 “ ９ ５年 ９月 ５ Ｅ １１ ｌ 命 提供 了思 想上 的 准备 。启 蒙思 想 在大 革命 中成 为 资产 阶级 与封 建 专制 制 度 作 斗 争 的思 想 武 器 。 ＠其 ” 它 国家 的情 况也 是 如此 ，没 有 哪个 国 家在 资产 阶 级 革 命爆 发 之前 资 产 阶级思 想 家没 有对 革命 的基 本群 众 进行 思 想启 蒙 教育 ，更没 有 一个 国家 是在 资 产 阶 级 夺取 政 权 以后 才 开始对 群 众进 行 启蒙 教育 的。 一陈 独 秀创 办 的 《 年 杂 志》 是 新 文化 运 动兴 起 的标 青志 ”这 一 观 点 提 出 过 异 议 。 我 以为 ， 以此 作 为 新 文 化运 动 的 起 点 有 诸 多 不 妥 之 处 ，而 实 际 上 ２ ０世 纪 初 年 新文 化 运 动 已经 兴起 ，并 且为辛 亥 革 命 的爆 发 作 了思 想 上 的准 备 。 般 说来 ，新 的阶 级进 行 革命 之前 ，传 统 的 旧 文化 通 常裂变 ，并 派生 出 眼务 于新 阶级 的 新 的文 化 新 文化 运 动是 中 国近代 史 上 一次 重要 的思想 启 运 动 。循 此 常规 ，中 国资产 阶级 的 新文 化运 动 ，理 蒙 运 动 ，说 它 发 生 在 辛 亥 革 命 之 后 在 逻 辑 上 行 不 通 。 人类 社 会 发展 的历 史进 程 和世 界 各 国资 产 阶级 当肇 始于 辛亥 革 命 之前 。 中国 资产 阶级 革命 家 、思 想 家 在辛 亥革 命 爆发 前 也不 断地 对 国 民灌输 资 产 阶 级 的思想意 识 ，从 而为 资产 阶 级革 命 的爆发 打 下 思 革 命 的 实践 充 分 证 明 ，是思 想 启 蒙在 先 ，革 命 夺权 斗 争 在后 ；而 不是 先 有 革命 夺 权 斗争 ，再有 思想 启 蒙运动。 想基础。１ ３ ５月，上海租界 内出版的 《 ９ 年 ０ 苏报》 逐渐 成为 革命 派 的公 开宣 传 阵地 ，使 资产 阶级 革命 派的思 想 在 国 内得 到 有 力 传 播 。 清 政 府 本 来 想 借 从世 界历 史 来 看 ，各 国资 产 阶 级 革 命 的爆 发 ， 是 由于 在该 国产 生 了资 本 主义 的 生产 方 式 ，在 此基 础 上 产 生 了资 产 阶级 的意 识形 态 。 资产 阶级 意 识形 《 苏报》案将 当时国内方兴未艾 的资产 阶级革命思 潮扑 灭下 去 ，结 果 适得 其 反 ，反而使 革命 思想 成 为 万众 瞩 目 的 焦 点 ，促 进 了 其 传 播 。 ｌ０ ９ ３年 冬 天 ， 态的 广 泛传 播 ，造 就 了革 命 的 群 众 。 在 ｌ 纪 ６ ６世 ０年 代 ，英 国 的加 尔 文 教— — 清 教 出现 ， “ 教 教 义 清 最 明 显 的表 现 了上升 的资 本 主义 意识 形 态 ，清 教徒 宣 传 新 的 资产 阶 级 道德 和 新 的宗 教 的 、政治 的组织 形 式 。②清 教 徒运 动 为 英 国 资 产 阶 级 革命 的爆 发 奠 ” 定 了资 产 阶 级 的 思 想 意 识 基 础 。 ｌ ８世 纪 ，在 法 兰 西大 地 上 ，出现 了伏 尔 泰 、孟 德 斯鸠 、卢梭 、狄 德 陈天华写了 《 警世钟》和 《 回头》两部震撼人心 猛的宣传 爱 国救 亡 的 小 册 子 。 曹 亚 伯 说 ： “《 世 警钟》 猛 回头》 等 ，输 人 湖北 、湖南 之各 学 堂各 军 、《营 中 ，而新 化学 界 革 命 之思 潮 ，几 不 可 遏 止 矣 。 ”立 宪派 与革 命 派 的论 战 在 ｌ０ ９ ６年 达 到 高 潮 ，经 过 论 战 ，革命 的 观念 进 一步 深人 人心 。 没有 这样 一 场 罗等 一 大批 伟 大 的思 想 家 ，他 们 如灿 烂 的 群 星 ，照 耀着 法 国大 地 。启 蒙运 动 “ 为十 八世 纪 末 法 国大 革 大论 战 ，就 不会 有 辛 亥 革 命 的 到来 。吴 玉 章 回忆 ： “ 《 当 民报》 与 《 民 丛 报》 笔 战方 酣 的 时 候 ，在 新收 稿 日期 ：２ ｏ— １ ２ ｏ１ 卜 ９ 作 者 简 介 ：杨 振 华 （９ ６ ． ， 男 ， 湖 北 孝 感 市 人 ，孝 感 学 院 政 治 系 副 教 授 ，主 要 从 事 辛 亥 革 命 研 究 。 １６＿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８ ・ ２ 宜 春 学 院学 报 （ 会 科 学 ） 社 第２ ４卷 日本 的 留学 生 几乎 都 卷 人 这 场 论 战。 ⑨。 ” 分 子 ， 已 明 显 地 站 在 了领 导 者 的 地 位 上 。 这 些 从 不 正是 先 有 资产 阶级 民主革 命思 想 在 中 国大 地上 的传 播 ，才 有 了资产 阶级 领导 的 民 主革 命—— 辛亥 革 命 的爆 发 ，而 不 是 相 反 。如 果 中 国在 １ １ ９ ５年 才 出现启 蒙 运 动— — 新 文 化 运 动 ，而 早 在 １ １ ９ １年 就 爆 发 了资 产 阶级 民主 革命 ，这 是对 人 类 社会 历 史发 展 规 律 的否 定 ，是 对 社会 发 展 因果 关 系 的颠 倒 。 因 同侧 面 表 明 ：作 为社会 大 集 团 的民族 资 产 阶级确 已 产生 ，并 具 有 独立 表 现 自我 意 识 的能 力 。这 就 为 资 产 阶级 的新 文 化运 动 ，提供 了必要 的阶级 基 础和 先 决条 件 。 第 二 ，在辛 亥 革命 前 十年 问 ，随着 兴 学 堂 、派 留学 、废科 举 而 来 ，作 为 传 统 旧 文 化 基 地 的 教 育 界 ，发生 了巨大 的变 迁 ，新 型 知识 分子 的 队伍 ，得 此 ，从 逻 辑 上讲 ，新 文化 运 动应 当 出现在 辛 亥革 命 之 前 ，说 新 文化 运 动 出 现在 １ １ ９ ５年 当然 是 错误 的 。 到 了飞速 的 发 展 。 据 现 得 资 料 ，１０ ９ ３年 国 内 新 式 学 堂 的 学 生 数 为 １７ 人 ，到 １０ ２４ ９ ９年 即 猛 增 至 １５ ３ １ 。 ６ ２７ 人 留学 生 以 留 日学生 为 例 ，１９ ８ ９年仅 有 那 么 ，新文 化 运 动什 么时 间 出现 的 呢？ 近代 开 百 余人 ，而 １０ ９ ６年 至 １０ ９７年 问 ，则 高达 一万 五 千 上下。 这 些 新 型 学 生 所 受 旧文 化 影 响 较 少 ，领 略 始 ，随着 欧美 列 强 的炮 舰 ，西学 东 渐 ，传 统 的 中 国 旧 文化 ，面 临着 前 所 未 有 的严 重 挑 战 。 在 冲突 中 ， 旧 文化 危 机 日深 ，逐 步衰 变 ，也 就 渐 次造 就 了新 文 化 酝酿 、发展 的机 缘 。 的资本 主 义文 明较 多 ，其 中绝 大 多数 人 没有 功 名 的 包袱 ，思想 敏 锐 ，富 有 朝 气 ，热 烈 地 追 求 新 文 化 ， 已形成 一个 不 同 于传统 士 人 的社会 群 体 。这 个群 体 的出现 ，严 重 动摇 旧文 化 的基 础 ，也 为新 文化 运 早 在 鸦 片战 争 时期 ，魏 源 、林 则徐 等 地 主阶级 先进 知 识 分 子 的疑 旧求 新 ，无异 在 旧文 化 的躯 体 上 动提 供 了必 不 可少 的先 锋 队伍 和 骨干 力量 。 第 三 ，经 过义 和 团运 动 的洗礼 和八 国联 军侵 华 的 劫难 ，中 国人 民的 思想 觉悟 大 为提 高 。他们 清楚 地 看到 ，祖 国的江 山 “ 在列 强 势力 圈 中 ，已十之 八 九” 清政府 为虎 作 胀 ， “ 内惟 知 窃 财 ，对 外 惟 ， 对戳 了个 窟 窿 ，也 给令 人 窒 息 的 中 国文化 领地透 进 了 一丝 新 鲜 空气 。太 平 天 国运 动期 间 ，旧文 化遇 到 了 更 大 的灾难 。在 天 国治 下 ，一度 出 现 了 “ 敢将 孔孟 横称 妖 ，经 史 文 章尽 日烧 ” 的局 面 。 然 而林 、魏 等人 和 太 平天 国的 上述 举 动 ，虽有 冲击 传 统 旧文 化 之功 效 ，但 决不 能说 明 当时 已存 在 着 新 文 化运 动 。这 是 因为 ，在 当时条 件 下 ，地 主和 知赠 礼 ” 而认 定 ，“ 人 不过 间接 以亡 我 ，而 政 进 外 府乃 直接 以亡我 ” 这 样 的卖 国政 府 ，实 有 毫 无存 ，在下 去 的理 由。于 是 ，他们 空前 广 泛地 拿 起 批 判 农 民均 不 能挣 脱封 建 文 化 的束 缚 ，尽 管 他们 中的若 干分 子 ，对 传 统 旧文 化 有所 叛 离 ，但 终 不免 要 由背 离 走 向回归 。太平 天 国在 “ 旧”之 后 ，又悄 然认 破 可 “ 三纲 五 常 ” 、男 尊 女 卑 等 封 建 旧文 化 的 基 本 内 容 ，即是 一 个 明显 的 实 证 。 何 况 ，新 的文 化 运 动 ， 是 在 观念 形 态 上 反 映新 阶级 意 志 的产 物 ，它 有待 于 清政 府 的武 器 ，空前 积 极地 寻求 救 亡 图存 的救 国真 理 。在 这 种情 况 下 ，地 主 阶 级 在 文 化 领 域 构 筑 的 “ 中体西 用” 防线 ，已 漏 洞 百 出 ，再 也 阻 挡 不 住 新 的文 化潮 流 的 冲击 。 第 四 ，随着 新世 纪 的 到来 ， “ 旧 图 新 ”与 时 弃俱 至 地成 为 中 国人 民的 心理 特征 。 广大 群众 特 别是 新 的阶级 的 出现 ，而 当时 中 国的 民族 资 产 阶级 尚未 问世 ，皮 之 不存 ，毛 将 焉 附 ， 自然无 从 产生 出资产 阶级 的新 文 化 运动 了。 知识 阶层 ，强烈 地憧 憬着 兴 旺 发达 的新 中国 。梁启 超 在 １０ ９０年就 这样 充 满激 情地 向往 新 中 国 ：“ 日 红 初 升 ，其 道 大光 。 ……前 途 似海 ，来 日方 长 。美哉 我 少 年 中国 ，壮哉 我 少 年 中 国 ，与 国无 疆 。 浪 漫 ”资产 阶级 的新 文 化运 动 ，发端 于 ２ Ｏ世 纪初 年 ， 因为 这 时才 具备 了它 产生 的基本 条 件 。 首先 ，在 １０ ９ １年 至 １ １ ９ １年 间 ， 民族 资本 主 义 有 了长足 的发 展 。全 国新 设 立 的厂 矿 有 三百 四 十家 色彩稍 欠 的学 人 也 曾这 样 寄 托 ： “ 愁 不 可 遗 ，理 我 想 聊 自夸 ，地 下 黄 民血 ，应 开美 妙 花 。 从 这 时涌 ”现出的 刊物 来看 ， “ 新 ” 意 识 也 极 为 明 显 ，有 所 求左 右 ，新 增 资本 超 过 一亿 元 ，二者 均在 前 此 三 十余 年两倍 以上 ；而且 ，纯商 办 企业 的投 资 ，约 占资本 总额 的 ６ ％ ，实 现 了 比重 由弱 到 强 的 空前 突破 。 ０ ④ 与 此 相应 ，资 产 阶级 分子 合 法 的 团体— — 商会 ，也 在 各 地纷 纷 成立 ，据 不 完 全 统 计 ， “ 六 百 五 十 以 达 上 。 （尤其 值 得 注 意 的是 ，在 拒 俄 、拒 法 、抵 制美 ”） ８谓 《 民丛报》 《 新 、 中国新报》 新世纪》 《 、《 、 新广 东》 新 湖南 》 等 ，它们 不 约而 同 、殊途 同归 地 以 、《“ ” 命名 ，决不 是什 么偶 然 地 巧 合 ，而 正 是 中 国 新 人 民强 烈 的求 新 心理 的 复合 反 映。这 种 心 理 ，为新 文 化运 动 提供 了 良好 的社 会 心态 和潜 在 动力 。 当然 ，清政府 统 治手 段 的调 整 ，对新 文 化 运动 货 等 反帝 爱 国运 动 中 ，资 产 阶级 分 子 和他们 的知识 的出现也 不 无 影 响。 清朝 自 ２ ０世 纪 开 初 起 ，为应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第 ３期 杨 振 华 ： 异议 新 文 化 运 动 的起 点 ・８ ・ ３ 付 局 势 ，先 后 宣 布 推行 新 政 、废 除 科举 和 预备 立 宪 等 。这 些调 整 均 贴 有 “ 新 ” 的标 签 ，在 清政 府看 维张的 “ 民权 ” 同出一 源 ，也 是 同盟 会 发动 群 众投 身 辛 亥革 命 的 锐 利 思 想 武 器 。 １０ ９ ３年 ，邹 容 的 《 革 命军》 在 上海 出版 ，象 这样 旗 帜鲜 明地高 举 资产 阶 级 民主革 命 的大 旗 ，直 接而 又 较 系统 地宣 传 资产 阶 级 民主革命 思 想 的 著 作 ，这 是 第 一 部 。鲁 迅 回忆 说 ：“ 说 影 响 ，则 别 的 千 言万 语 ，大 概 都 抵 不 过 倘来 ，这 只 不过 是 假 戏 真演 ，付 给人 民无 法 兑现 的空 头支 票 ；然 而 ，人 民特 别 是 资 产 阶级 却 以此 为 机 ， 真戏 真 唱 ，去 争 取 一 片新 的天地 。这样 ，清政 府不 能 不 陷于 被 动 ，不 便 象 以前 那样 对 文化 的新变 动 出 示 红牌 ，从 而在 客 观 上 为新 文 化运 动造 就 ｌ乘 虚 而 『上 的条 件 。 由上 可知 ，经 过 近代 前 六 十年 的渐 次 酝酿 ，资 产 阶级 的新 文 化 运 动 在 ２ Ｏ世 纪 初 年 起 步 ，条 件 已 经 成熟 。 浅近 直 截 的 革 命 军 马 前 卒 邹 容 所 做 的 《 命 革 军》 ” 容 在全 书 最后 响亮 地 高 呼 ：“ 。＠邹 中华 共 和 国 万 岁 ！中华 共 和 国 四万 万 同 胞 的 自由万 岁 ！ １Ｏ ” ９５年 １ 月 ，同盟 会 机 关 报 《 １ 民报 》 创 办 ，孙 中 山在 为 《 民报 》所 写 的发 刊 词 中 ，第 一 次 正 式 提 出 了 “ 民族 ” 民权 ” 民生 ” 三大 主 义 。他写 道 ：“ 、“ 、“ 余 维 欧美 之 进化 ，凡 以 三 大 主 义 ：日 民族 、 日 民权 、 新 文 化 运动 是 对 中国几 千 年 旧的封 建 文化 思 想 日 民生 ” 。是 三大 主 义 皆基 于 民 ，递 嬗 变易 ” 。他结 合 中国 的情 况 分 析道 ： “ 者 中 国 以千 年 专 制 之毒 今 不解 ，异 种 残之 ，外 邦逼 之 ，民族 主 义 、 民权 主 义 殆 不 可 以须 臾缓 。 ∞这 是 中 国 民族 民主 革命 的基 本 ”任 务 。 １０ ９ ６年 末 ，孙 中 山 、黄 兴 等 人 共 同起 草 的 的批 判 ，对 新 的 资 产 阶 级 思 想 文 化 的宣 扬 。２ Ｏ世 纪初 年 直 到 马 克 思 主 义 开 始 在 中 国 传 播 为 止 ，在 １１ ９５年 《 年 杂 志》 创 办 的 前 后 ， 中 国先 进 分 子 青不 断用 资 产 阶级 思 想 文 化来 开 启 民智 ，武 装 国 民的 思 想 。新 文 化运 动 的主要 内容 是 ：反 对封 建专 制 统 治 ，要求 民主政 治 ；反 对 旧道 德 ，提倡 新 道德 ；反 对 旧 文学 ，提倡 新 文 学 。基 本 内 容 是 提 倡 “ 民主 ” 《 中国 同盟 会 革命 方 略》 具 体规 定 ：“ 建立 民国 。今 者 由平 民革命 以建立 民 国政 府 ，凡 为 国民 皆平 等 以 有 参 政权 。大 总 统 由 国民公 举 。议 会 以 国 民公 举 之 议 员 构成 之 。制 定 中华 民 国宪 法 ，人 人共 守 。敢 有 帝 制 自为者 ，天 下共 击 之 。 ④在 当时 以激 进 民 主 派 ”与 “ 学” 科 。这 些 内容 正 是 资 产 阶级 革 命 家在 辛 亥 革 命 之前 就 大力 提 倡 和 广泛 宣 传 的思想 。 当 时提 倡 的 “ 民主 ” ，就是 资 产 阶级 民主政 治 ， 以法 国为 榜 样 ，反 对 君 主专 制 ，建 立 资产 阶级 共 和 著称 的李 大 钊 １ １ ９６年 发 表 《 彝 与 政 治 》 提 出 ： 民 “ 与 民不 两 立 ， 自 由与 专 制 不 并存 ，是 故 君 主生 君 则 国民 亡 ，专 制 活 则 自由 亡 。 可 见 ，在 １ １ ” ９５年 国。 １０ 年 《 民 报 》 上 的 《 国 文 》 一 文 ，是 ９１ 国 说较 早讨 伐 君 主专 制 的重 要 文 章 。 它 破 头 就 道 ： “ 今 试 问一 国 之 中 ，可 以 无 君 呼 ？ 日 可 。 民用 之 总统 ， 前 后 ，中 国先进 分子 提倡 民主 ，反 对 专制 的思 想 是 一致的。 不 得谓 之 君 ，招 之 来 则来 ，挥之 去 则去 ，是无 所谓 君 也 。 又 试 问 一 国 之 中 ， 可 以 无 民 呼 ？ 日 不 可 。 民 当时提 倡 的 “ 学 ” 科 ，就 是 指 自然 科 学 和 看 待 客观 事物 的科 学 观点 ，反对 迷信 、盲从 和 武 断 ，树 也 者 ，纳 其 财 以为 国养 ，输 其 力 以为 国 防 ，一 国无 民则 一 国为 丘墟 ，天 下 无 民则 天下 为 丘墟 。故 国者 民 之 国 ， 天 下 之 国 即 为 天 下 之 民 之 国 。 这 里 ，论 ”立 起 积极 、进 取 和 科 学 的精 神 。 早 在 辛 亥 革 命 之 前 ，资产 阶 级就 在大 力 提倡 科 学 了。严 复 说 ，中国 所以 “ 日形其 绌 ，不 足争 存 者 ” ，在 于 行 事 “ 本 不 科学 ” 中国此 后教 育 ，在 宜 著 意科 学 ” 有 的 人 ，“ 。还注 重 比较权 衡 轻 重 ，认 为 中、外 竞 争 不 外 有 三 ， 者 没 有 在 儒 家 经 典 中 寻 章 摘 句 ， 以说 明 “ 民贵 君 轻” 为古 已有 之 的道 理 ，也 没 有 象改 良派那 样 ，承 认 君 主在立 宪 国 的 尊 荣 和 地 位 ，而是 采 法 美 、法 ， 即兵 战 、商 战和 学 战 ， “ 兵 战 、商 战 ，其 事又 皆 而 本于 学 战” ，故 又 呼 吁 ，派 留学 、兴 学 堂 ，为 “ 今 日之 急务 ” ∞值得 注 意 的是 ，资 产 阶 级 对 提倡 科 学 。 表 现 出浓厚 的兴 趣 。江 西 的资 产 阶级 力量 单 薄 ，但 是他 们 也 主动支 持 派 留学 、求 科学 ，要求 学生 “ 分 习农 工 商各 项 实业 ” ，并 慷 慨 承诺 所 需 费用 “ 由农 工 商矿 局筹 备 ” 可见 ，提倡 科学 ，不 仅 表 现 了中 。 国人 民从封 建 蒙 昧状态 中解 放 出来 的要求 ，也反 映 了资产 阶级 注重 科技 、实业 救 国 的愿 望 。 迷信 是 科学 的天敌 。运 动 的参 加 者本 着对 待 事 要 求在 中 国建立 否 定 君 权 的资 产 阶级 民 主共 和 国 ， 即 “ 总统 ” 主 政 的 “ 国” 民 。这 种 “ 国” 民 ，正是 辛 亥 革命 追求 的 目标 。该 文 还根 据 西方 传人 的 “ 赋 天 人 权 ”学 说 来 阐 明 民权 ： “ 谓 权 利 ？ 日 ：天 之生 何 人也 ，既 与 以身体 自由之权 利 ，即 与 以参予 国政 之 权利 ” ，这 种权 利 “ 君 不 能 压 ，酷 吏 不 能 侵 ，父 暴 母 不 能夺 ，朋 友 不能 僭 ” 具 有 神圣 不 可 侵 犯 的地 ，位。 显 然 ，《 国 民》宣 传 的 “ 说 民权 ” ，与孙 中山主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８ ・ ４ 宜 春学 院 学 报 （ 会 科 学 ） 社 第 ２ 卷 ４物 的科学 态 度 ，对 反 科 学 的迷 信 、权 威 、旧道 德 和 旧 习俗 ，发 起 了猛 烈 的进 攻 ，妖 魔 鬼神 则成 为火力 俗 咸 宜 ，兼 具 省 日力 、除 骄 气 、免 枉 读 、便 幼 学 、 便 贫 民等八 大 优点 ，进 而 宣 称 ： “ 天 下 之 具 ，莫 愚 文 言若 ；智 天下之 具 ，莫 白话 若 ” 文 言 兴 而后 实 。“ 学废 ，白话 行 而后 实 学 兴 ”＠这 些 看 法 持 之 有 据 ， 。 集 中攻击 的 目标 。署 名 “ 迷 ” 所 作 的 《 鬼 说 》 导 无 一文 ，根 据 化 学 、物 理 知识 ，力 破 有鬼 之谬 。文 中 解 释 了所 谓 “ 鬼火 ” 不 过 是 磷 火 ， “ 鬼声 ”不 过 是 言 之成 理 ，很 快 引起 了社 会反 响 。 风 鸟 兽 之异 声 ，并 联 系 实 际 引导 读 者说 “ 鬼 而不 信 讲 卫 生之 学 ，仍 无 救 于 人 之 死 亡 ；不 信 鬼 而 讲 卫 生 ，… …人 口因之 日众 。 ＠这就 令 人 信 服 地 使 人 相 ” 信 ，鬼其 实 是无 中生 有 的 虚幻 之 物 ，根 本不 可 左右 人 间 。章 炳 麟 的 “ 神 论 ” 则 旨在 说 明 ， “ 神 之 无 有 说其 无 根 据 ” ，它 与 有 鬼 之 说 一 样 “ 同其 悠 谬 ” ∞ 。 他们 还 反 对 “ 天 由 命 ” 的 迷 信 思 想 ，提 出 “ 听 天 者 ，冥 冥 而无 足 凭 者 也 ” “ 天 ，而 他 革 乃 可 言 ， 革以上说 明 ，在 辛 亥 革 命 前 的 ２ Ｏ世 纪 初 年 ，中 国先进 分 子对 封建 专制 制 度进 行 了深 刻 的揭 露 与批 判 ，大 力宣 扬 “ 民主 ”与 “ 学 ”这 些 资产 阶级 民 科主 思想 。 １ １ ９ ５年 后 ，他 们 宣 传 的 思 想 文 化 与 之 并 没有 什 么本 质不 同 ，只 不 过 程 度 更 深 ，范 围更 广 ， 影 响更 大 而 已。 因此 ，１ １ ９５年 后 的 新 文 化 运 动 只 是辛 亥革 命 之前 出现 的新 文化 运 动 的继续 和 发展 。 综 上所 述 ，无 论 从 人 类 社 会 发 展 的逻 辑 结 果 矣 。 这 与 １１ ” ９５年后 “《 青 年》 有 许 多文 章运 用 新近 代 自然 科 学 知识 来 驳 斥 ‘ 学 ’ 灵 ，论 证 鬼 神 为 无 稽 之谈 ，宣 扬无 神 论 ” 有什 么 区别 呢？ ＠中 国先 进分 子 还 揭 露封 建 主 义对 中国妇 女 的种 看 ，还 是从 传播 的思想 内容 看 ，再 加 上辛 亥革 命 前 中 国 已经 具 备 资 产 阶级 思 想 意 识 产 生 和 传 播 的 条 件 ，中国 的 启 蒙 运 动— — 新 文 化 运 动 在 辛 亥 前 的 ２ Ｏ世 纪初 年 已 经 出 现 了。 虽 然 要 确 切 指 出这 场 运 动 的上 限是 很 困难 的 ，但根 据其 发 展 大势 ，仍 可 采 取模 糊 科 学 ，将 上 限 定 为 新 世 纪 开 端 的 １０ ９ ０年 。 至 于标 志运 动高 涨 的时 期 ，则 清晰 可 辨 ，那就 是废 种 束缚 和 迫 害 ，提 出两 千 年来 ，中 国妇 女 “ 奴隶 于 礼 法 ，奴 隶 于学 说 ，奴 隶 于风 俗 ，奴 隶 于社会 ，奴 隶 于宗 教 ，奴隶 于 家 庭 ，如 饮 狂 泉 ，如 入 黑 狱 。凹 ” 主 张 实行 女 子家 庭 革 命 ，摆 脱 夫权 束 缚 ，争 取婚 姻 自由和社 交 自由 ，争 取 和男 子 一样 有 受教 育 与参 政 的权 力 ，并 要 学 会 生 产 的本 领 ，有 自谋 生 活 的 能 科举 、创 《 民报 》 的 １０ 。 这 是 因 为 ，废 科 举 ９５年 意味 着 “ 想界 之最 大 障 碍 物 总算 打破 ” ∞创 《 思 ， 民 报》 则 意 味 着 反 封 建 、求 革 命 的舆 论 首 领 业 已 出 现。 力 。 １０ ９７年 ２月 出版 的 《 国新 女 界 》 中 ，在批 判 男 尊 女卑 、宣传 男 女 平 等 、批 判 封 建道 德 、宣传 妇 女 解 放 的 同时 ，也 有 对 孑 丘 的批 判 。如 苏州 景梅 女 塾 Ｌ一注释 ： ①⑨③ 《 国近代史》 编写组编 《 中 中国近代史》 ，北京 ，中 华 书 局 ，１８ 第 三 版 ，第 ４２页 、第 ４ ３页 、 第 ４ ４页 。 ９ ３年 ９ ９ ９ 名 年仅 十 四岁署 名 “ 群 ” 的 女学 生 ，在 这个 刊 竞物 上 发表 了一 首反 孔 的诗 ： “ 哉 尼 父 亦 狂 颠 ，温 谬②③ 刘祚 昌主编 《 世界 史 （ 代史》 （ ） 近 上 ，北京 ，人 民出 版 社 ，１８ ９４年版 ，第 ｌ ７页 、第 １２页 。 １ 鼓 簧 言纵 毒 传 ，女 子 小 人 终 古 恨 ，可 怜 孑 母 亦 含 Ｌ 恨 。 ∞秋 瑾便 忿 忿 不平 地 指 出 ， 当今 之 世 “ 是男 ” 总 的 占了主 人 的位 子 ，女 的 处 于 奴 隶 的地 位 ” ，并 且 启 示 妇女 说 ，倘 若 “ 学得 科 学 工 艺 ，做教 习 ，开工 厂 ，何 尝 不 可 自己养 活 自 己。 Ｑ这 不 仅 道 出 了妇 女 ”Ｄ④曹亚伯 《 昌革命 真 史 （ ） ，上海 ，上 海 书店 ，１８ 武 上 》 ９２年 版 ， 自叙 第 ２页 。 ⑤ 吴玉章 《 吴玉章 回忆 录》 ，北京 ，中国青年 出版社 ，１７ ９８年 版 ，第 ４ 页 。 ｌ 解 放要 借 助 科学 的道 理 ，而且 多 少涉 及 了妇 女 只有 从 改 善经 济 地位 人 手 ，才 能求 得 真正 男 女平权 的重 ⑥ 《 太平天 国 史料 丛 编 简辑 》第 六 册 ，北 京 ，中华 书 局 ， １６ 年 版 ，第 ３８页 。 ９３ ６ 大问题 。《 新世纪》提 出的 “ 三纲革命” ，对夫为妻 纲鞭 笞尤 力 ： “ 伪 道 德 言 之 ，夫 尊 而 妻 卑 ” 就 ，但 是 ，“ 人也 ，妇 亦人 也 ，故夫 女平 等 。 夫 ”⑦严 中平等编 《 中国近 代经济史统计 资料选辑 》 ，北京 ，科 学 出 版 社 ，１５ 版 ，第 ９ 。 ９ ５年 ３页 ⑧⑨⑩ 张玉法 《 清季 的革命 团体》 ，见 《 近代史研究 所专 刊 （２ 》 ３ ） ，台北 “ 央研 究 院 ” ９５年 版 ，第 ３ 中 ，１ ７ ９页 、第 ５ ５页 、第 ２ ２页 。 ５ 他 们 还 提倡 白话 文 ，说 推 广 白话 文 “ 管包 各位 种 田 的 、做 手 艺 的 、 当 兵 的 、 以 及 孩 子 们 、妇 女 们 ，个个 明 白 ，个 个 增进 学 问 ，增 进 见识 ，那 中国 自强 就着 实 有望 了 。∞１０ 年 重 刊 的 “ 白话 为 维 ” ９１ 论⑨ 《 民》 （ ～５期合订本 ） 觉 １ ，甲辰 ６月 ２ 日版 ，第 ４页 。 ５ ⑩④①④ 王忍之 等编 《 亥革命 前 十年 时论选 集》 第二 卷 辛下 册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 １６ ９ ３年 版 ， 第 ８９页 、第 ５９页 、 ６ ０ 第 ８５页 、第 １２ 。 ４ ０ ０页 新 之本 ” 一 文 ，堪 称 是 为 白话 文 鸣 锣 清 道 的 代 表 作 。它 追根 溯 源 说 ： “ 字 者 ，天 下 人 公 用 之 留声 文 器也 。文 字之 始 ， 白话 而 已 矣 ” ，并 称 道 白话 文 雅 ⑩⑩⑥③④ ＠王忍 之等 编 《 亥革命 前 十年时论 选 集》 第 辛一卷 上 册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 １６ ９０年 版 ， 第 ４ １页 、第 ７ ６ ２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第 ３期 杨 振 华 ：异 议 新 文 化 运 动 的 起 点 ・ ８ ・ ５ 页 、第 ７ ３页 、 第 １８页 、第 ３４页 、第 ４ ０ ９ ２页 。 ④④ ④王忍之 等编 《 亥革命 前 十年 时论选 集》 第一卷 下 辛册 ，北 京 ，三 联 书 店 ， １６ ９０年 版 ，第 ８２ 页 、第 ３ ６页 、 ６ ９ 第 ６ ４页 。 ０ ⑩ 孟祥才 《 梁启超传》，北 京 ，北京 出版社 ，１８ ９０年版 ，第 ８ ７页 。 ⑩ 《 民》 第七期 ，甲辰 ４月 ２ 党 ５日版 ，第 ｌ 。 页 ⑩鲁 迅 《 迅 全 集 》 第 一 卷 ，北 京 ，人 民 文 学 出 版 社 ， 鲁 １７ ９ ３年 版 ，第 ３ ８页 。 １ ⑤ 《 革天》 ，见 《 （ 民 日日报 ）汇编》第一 集 ，社说 ，第 国６ ４页 。 ④竟群 《 遣愤 三首》 （ 其一 ） ，见 《 国新 女界》 第 二期 ， 中 １ ７年 ２月 版 ，第 ｌ ９ ０ Ｏ页 。 ０① 孙 中 山 《 中 山全 集 》 第 一 卷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 孙 １８ ９ １年 版 ，第 ２ ８页 、第 ２ｒ页 。 ８ ９ ７ ⑦梁启超 《 中国近三百 年学术 史》 ，北 京 ，中华 书局 ，１６ ９３年 版 ，第 ３ Ｏ页 。 ④ 《 东方杂 志》第 六期 ，光 绪 三十 年 ６月 ２ 日版 ，第 １７ ５ ４ 页。 Ａ ｆｅ ｅ ｔＶｉ ｗ ｂｏ ｔ ｔ ｅ Ｓ ａ ｔｎ ｉ ｔ ｏ Ｄｉ ｒ ｎ ｅ ａ ｕ ｈ ｔ ｒ ｉ ｇ Ｐｏ ｎ ｆｔ ｅ Ｎｅ －ｃ ｌｕｒ ｏ ｅ ｅ ｔ ｈ ｗ ｕｔ ｅ Ｍ ｖ ｍ ｎ ＹＡＮＧ ｅ ． ｕ Ｚｈ ｎ ｈ ａ（ ｏ ｔｓ ｅａｔ ｅｔ ｉ 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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