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卷第6期
#$%&’()
$*
龙岩师专学报+$’,-(’
./(01/&2
3$))/,/
:;;;年4:月
7$)8459$86
客家的起源
>美? 谢廷玉
摘要：作者从客家人的居住环境、宗族4" 世纪中叶至:;世纪初期外国人士关于客家起源有五种流行说法。组织、经济生活、文化教育的探讨入手，认为客家人是历史上北方居民迁移到南方汀州、赣州的后裔，有着北方血统。由于生活在崇山峻岭、与世隔绝、远离交通要道的环境中，大约到了宋代，在习俗、方言上形成一个同质族群，并和广府人、福佬人区分开来了。以后有关客家问题讨论的大多数领域，如客家界定、客家人血统、客家形成、客家迁移与分布、客家方言、客家妇女能力与地位、客家人祖先崇拜、崇文重教的特征等等，本文也有论述。
关键词：客家；客家人；起源中图分类号：@: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4;;B C 5D4E >:;;;? ;6C ;;!" C ;"
“客家”这个名称已经激发了人们对这个族群的起源和历史的浓厚兴趣。这个名词本身暗示了他们是“陌生人”或者是“客人”，而不是他们现在居住地域的原住民。我们很难界定哪些人算是“客家人”？是否仅是那些自称为“客家人”并在各方面保持客家人的特征者算是“客家人”，还是包括在习惯上被分类于此的那些族群者算“客家人”？例如，北江的一些人因为“客家”名称使他们感到有失身分而放弃这种称呼，但他们的口音尽管有某些差别却非常接近客家话。
除广东以外，要给客家定出区域界线就更加困难。例如，江西南部的口语或土腔很容易被我们误认为客家，这种土腔比起我们往北走接触的国语或官话更难被区分。
为了方便起见，我们可以这么界定：客家是指居住在广东、广西、福建、江西、湖南、四川、台湾以及海外的一个特殊的族群，他们说着相似的方言，他们的特性和风俗也非常相同。他们主要集中在广东省。
他们占总人口的一半，或在某些地区，客家人占据了全部的农村，如先前的嘉应州! 。在该省的其他地方，三分之一，或更少些，散居在本地人" 和福佬人#之间。
在某些部分客家人散居的地区，他们定居在高山地区，因此被称作“中国高山人”，但这个称呼是不当的，仅适用于当地。因为在其他地区，他们也分布在平原或者丘陵地带$。
客家不仅仅局限于广东省%。大量的客家人还居住在福建，特别是在漳州和客家人的福建老家!! 汀州。他们定居在江西南部和广西的部分地区。在四川、湖南和台湾也散布着他们的群体。
他们的海外移民仅次于广东本地人，位居第二。他们现已定居在日本、菲律宾、暹罗、越南、马来半岛、英属北婆罗洲、巴达维亚、锡兰、沙巴、纳塔耳、德兰士瓦、西印度群岛、古巴、加利福尼亚、墨西哥、南美、夏威夷和澳大利亚。因此，客家的一条线环绕了世界。
客家人的特征在他们的名称和历史中表现得相当清楚。他们是坚强不屈、吃苦耐劳、精力旺盛、英勇无畏并带有简朴习惯的种族，但又有一种非常喜欢讼争的性情。自力更生和积极进取的精神，使他们迅速壮大，追求财富常常使他们和毗邻的族群发生冲突。
嘉应州，这个客家人的大本营，是著名的学者居住地。在过去的许多朝代，这里培养出了许多学者和官员
&
。即使最穷的人也要给孩子提供受教育的机会。现今的梅县遍布着!;; 多所学校，是全省教育普及率比例最客家人是一种“未来的人”，他们不因那些得意自己的财富和迷人的特权的老地主的偏见以及随意的怠慢收稿日期：4""" —4:—:D作者简介：谢廷玉，美籍华人，后移居美国，在夏威夷大学获硕士学位。:;世纪二十年代毕业于燕京大学，
本文是他的学士论文，是最早探讨客家起源的重要学术著作之一。
!"
高的地区’。客家人为他们祖先的文学成就感到自豪，许多著名的进士便出在其中。
所阻碍! 。他们的村庄是居民特征的一种自然展现。他们房子很清洁，结构良好。参观梅县的外国人很惊讶这个地方普遍整洁的场面。" 人们更喜欢选择在溪流附近的地方居住，村民都住在散布于村庄里的围屋或小房屋内，这种选择，使村民能够居住在田地附近。在村里所有的大事都由宗族年长者决定。
在其他地方，他们分散在山间的小村庄或围屋内，向本地人交纳地租；或合并成较大的村庄就山地和田地
%$的所有权与本地人不断斗争#。由于独立自主和节俭，渐渐地，他们迁出了丘陵地区，取代了东南部沿海的人
们。这是为什么许多本地人恐吓、辱骂他们的原因。
&$
客家基本上以农业为生，在贫瘠的土地上，他们辛苦劳作，勉强生存#。通常他们只有丘陵和少量的肥沃地
区，而本地人则占有肥沃的三角洲和平原，福佬人栖息在沿海地区。农民阶级大多贫困，只有少数人拥有自己的土地，他们常常债务缠身。因此，他们只好从事一些许多本地人不屑一顾的职业，如理发师、巡回的铁匠、采石工人等等。
他们中有一些是商人，特别是来自兴宁，兴宁是最丰富的客家手工业产品的出口地区，曾一度生产足够提
’$
。在这些贫穷的广供半个中国的纸扇。现在日本已掌握了这项生意，棉织品的编织已取代了扇子生产的地区#($
东地区几乎没有生产奢侈工艺品的工业。因此自宋朝以来居民更多地依靠学识而不是土地来生存#，也是过去
的朝代中移民到其他更加富饶的地区或到海外寻找发展机遇的条件。
在衣着风俗方面，客家和本地人之间并无多大差别。一定要找出差别的话，那也只是地理上的而不是种族上的原因。“客家人的食物在质量上比本地人差，但比大部分北方人好。稻米是主食，但因为有地瓜作补充，所
) $#
可是，这段描写仅适用于更穷、更山区的地区。以数量上会有所减少，其他附加的菜肴是非常节俭的。”
在家庭生活中，性别的区别没有象中国其他地方那样明显。民间妇女健壮，从来不实行缠足风俗。他们肩
*$
。他们的女孩子很少被卖作奴隶或妾的，一夫多妻不普遍，主负家务劳动以外，还走出去耕种，割草当柴、喂猪#
要是因为财产有限。正如《嘉应州志》中所载的那样：
+$
土瘠民贫，山多田少。男子谋生各抱四方之志，而家事多任之妇人，……自海禁大开，民之趋南洋者#如鹜，
始至为人雇佣，迟之又久囊橐。稍有余积，始能自为经纪，其近者或三四年五七年始一归家，其远者或十余年二十余年始一归家，甚有童年而往皓首而归者。当其出门之始，或上有衰亲下有弱子，田园庐墓概责妇人为之经理。……凡州人之所以能远游谋生。……向使吾州妇女亦如他处缠足，则寸步难移，诸事倚任婢媪，而男子转多
, $
内顾之忧也，必不能皆怀远志矣。#
客家人有很强烈的祖先崇拜，这是中国各地同样的特征。祖堂和祖坟被很好地保护。在一个村子里，无论这个村子多么小，都有祠堂。客家人笃信“风水”。在他们所拜的寺庙中，观音是最普遍的，另有关帝和文昌帝君特别配享。
学校和家庭都很崇敬孔子和他的学说。总的来说，他们的宗教信仰和本地人基本上相同。但在一些本地人占优势的地区，客家人被看作是入侵者，不能享有对本地神和祖堂的崇拜。德国布道团在客家地区一直很活跃。
“许多权威同意这样一种说法：客家话并不只是一种土话，也不是其他方言之一，而是中国语言中一门独立发展的方言。可以这么说，客家话与其他方言的不同之一的具体痕迹是它是从本地语言发展起来的，而本地语
-$#言是中国的最原始语言，对这个地区来说，客家话在语言发展中代表了最新的一面。”
“客话仍保留着一些老词尾，和广州话一样受到关注。而在更现代的国语和其他一些语言中老词尾几乎都
. $#丢了，使用日久，古语中许多词语被放弃”。客话不如普通话文雅，但比起本地话来发音更清晰。派耳克尔教授%/#“概括为：在很大程度上客家有北京话的元音、福州话的双元音、广东话的词尾和汉口话的音调。”
和中国其他方言相比起来，客话很少变化，但其中许多口语区别使得人们很难完全理解。
“关于客家人的起源和历史，存在着许多争论和误解。《布道团百科全书》中武断叙述道：客家人是一个特
&/#殊的种族，住在广州附近的地区，是比中国本地人更卑贱的人，他们的语言用汉字书写”，而《国际百科全书》’/#添油加醋说：两千年来客家人“一直是被歧视和迫害的对象之一”。广州人对他们的传统的反感可能给人们造
成这样的印象：客家人是比土著文明，但不能和中原人相提并论的混杂的种族。
(/
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乌尔葛德编的《世界地理》中，说客家人是个落后种族。#对这个说法的争论引
!"
起了人们普遍的兴趣，中国和海外的客家组织争相起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在广州召开了一个"#$"年%月&日，客家人会议，来自五省三十多个地区的一千多代表选举前中国国会议员饶芙裳为会长。
#"
会议通过章程采取必要的措施，使商务印书馆取消以上对客家人的叙述。! 结果在同年’月的第四版书
“中，有了以下改动：广东的一部分人是客家人，他们的先祖在五代时期因战乱南迁，语言、风俗与中国北方有部
$"
分联系”。!
至少有五种对客家人起源、历史进行解释的理论：
&" !
%是蒙古驻军的后代；
(" !
’是从福建来的已被中原人同化的土著；
*" !
) 是秦始皇派遣的’(万士兵与夷家妇女通婚的后代；, " !
+是在公元前&&&年被楚国打败的越国遗民的后代；/.
唐朝期间从北中国迁来的后代。! -是在晋、
那么，我们必须通过历史证据得到事实，如通志、府志、县志，特别是《嘉应州志》很有价值，这么大的工作量《需要很多耐心，从材料中筛出有价值的资料，在不同时代中，唐《元和郡县图志》和宋《太平寰宇记》、舆地纪胜》很有价值，晋、唐、五代、宋这几个朝代的历史书也很有价值。
0.
。外国的汉学家著作对研究中国人来源很有帮助，他们仔细分类，但似乎总把传统家谱有用但不太可靠!
与事实混合起来，不能探究到真正的来源，除了来自客家史的研究以外，对风俗和语言的研究也揭示了客家人与过去联系的许多重要信息。
追溯多远才能探求出客家史呢？他们的传统和家谱显示他们大多数在周朝末居于山东西部。一些在山西东南边界，还有一些在安徽西北边。对于他们居住在山东南和西南边界的观点，可以从这些地方流行的民歌中
1.
得到证实。!
2.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自封为皇帝，在他的暴政下迫害和大迁移开始了。! 据说客家人也在其中，一些姓氏灭#.
留得活命的逃往河南、安徽的山区，更远的到了江西边界，他们安顿下来，在汉朝、绝了，而有些更改了姓氏。!
晋朝许多人做了官府的高官。
第二次移民发生在四世纪前叶，这是个北方野蛮人连续侵略的时代。晋怀帝于&"&年被刘聪俘虏，被迫以
$.
。这样的国耻大辱瓦解了人民的斗志。仆人身份侍候他，最终被处死，而晋愍帝也是同样命运!
&.
其实对他们来说，这是彻底的、当东晋元帝将京都迁到南京时，许多人舍弃田园带领家族南渡长江。!
(.
挺而走险的冒险过“长江”。! 为了从新来的野蛮人的破坏中寻找避难所，他们往南迁移，寻找和平的永久之
处。
*.
在这大迁移中，留在山东的少数人不久也逃到河南南部，许多客家家谱提到这个时期的迁移。! 移民主要, .
定居在江西，一些人到浙江、福建! ，在这里他们相对平安、富有些。
唐末野蛮人再次侵犯时，难民蜂拥向南，甚至已在江西的人也再次迁移。这时人们分开了，大部分在福建
/3山区，一部分到达江西、广东交界处的山区。!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迁移在宋朝，入侵鞑靼向南推进，直到宋高宗""$!年渡过长江建立南宋，大批臣民跟随着到江西、福建落户，渐渐地分散到赣州和汀州，在山地间把自己和外界隔离开来，直到宋末，外界才对这些远离交通干道的人有些了解。
到目前为止，我们对中国历史上的移民有了大概了解。可以发现，几乎每个朝代末期都有移民，而不仅仅指客家移民。客家人可能是一群有关联的人因为战乱而背井离乡南下。他们的传统都把北中国当作老家，家谱记载中也能证明这一点。
然而在本地人记载中，他们的移民史也大致相似。那么，谁是客家人呢？大约公元#)(年宋时，在江西南部、福建西南部特别是汀州和赣州，居住着可能是北方血统的居民，后来越过山区边界进入广东，演变成了客家人。
江西出来许多流民。梅县在#!)年的嘉应州被客家人占领的历史说来特别有趣。早在公元#((年从福建、
03“人口统计中，有&)!个这样的“客户”，主户”。! 一位同时代的人记载：郡，土旷民惰，而业农者鲜，悉"$"(个“
!"
#" !
汀赣侨寓者耕焉……”
““一百年后，到#$!%年，人口统计显示，客户”主户”&’(%户，’%"(户。直到#$()年才在城周建了一堵泥
$"
墙，从福建、江西来的移民大量流入，逐渐代替了老居民。在宋朝早期的居民已经消*’年后又建了一堵砖墙。!
失，宋末时迁来的居民只有十分之一或十分之二留了下来。到了元朝和明朝初期，这个地区才基本安定。
第一次涌入广东的浪潮开始于南宋。是什么使得福建、江西人离开家园呢？首先，山区环境不能供养渐增的人口，而越过广东边界后，面临的虽然也是群山，但人口稀少，有更多的机会养活家人。
“此外，无数的盗贼和山贼时常威胁人们。##!#年一名官员上奏朝廷说：在福建，汀州的山贼最麻烦，十年
%" 间官府派兵镇压了三次……很多人失业后便去入伙山贼”。!
蒙古人的入侵又使许多人逃亡，一些到官府自愿当兵，很多都在#!!)年的崖山最后一战中战亡，当蒙古人
&" 到达梅州时，州官蔡蒙吉因辱骂他们而被处死。!
’"
一年后文天祥收复梅州，追谥蔡蒙吉。从当地征兵扩大队伍后，他北上江西。! 当蒙古人重回此地时，进行("
了大劫掠。一位当地的作家很惊叹这里竟成为狐狸、鸟雀栖息之地。!
元后的人口统计只有"(!%户了，客户”和“主户”!! 没有区分“!! 只剩下"$$年前宋朝时的人口的五分
) " *"
据说只有三个姓氏家族保留下来。! 许多福建特别是宁化地方的人蜂拥而入，占领了那些荒地。之一。!
蒙古人被明朝赶走后，第二次移民浪潮涌入嘉应州，福建客家移民如此之多，向来有排外习惯的他们把嘉应州先前的一切都驱赶走。
, +! 与此同时，江西南部的移民到嘉应州西南部。以下是《宁化县志》人口统计给出的福建移民的生动说明：
北宋明初明末
#$!%年#*)#年#&#*年
#*!$$户#"’%%户’"!)户
南宋明中
#"’*年#()"年
*’$$$户&’&’户
至此我们可以看出客家人迁入广东有两次大的运动!! 一次在南宋时期，另一次在元末明初!! 持续约他们是怎么到福建、江西的呢？他们是那里的土著居民呢？如果不是土著，那么他们又是什么时*$$年。但是，
候从哪里迁到这些地方的呢？我们要认真推敲一下那五种假设，它们之间有一千多年时间的差距，且似乎互相矛盾。
一种假设认为客家人是残留在南方的蒙古士兵的后代。随着元朝的灭亡，在浙江向明朝投降的士兵被当作流浪者和奴隶，客家人被归作同一类。
但是，这种假设可能性很小，客家人的唐朝之前已居于闽、赣，蒙古人入侵前已迁入广东，这样来定客家人的起源太迟了。而且，他们的语言、风俗与蒙古人没有什么相同点。
一些人认为客家人并非中原人，而是福建土著居民的后裔，山区这些人的来源使人们对他们的中原血统有些疑问。但客家人不只是从福建来，也有从江西来的，况且这争端也与他们的语言、风俗和其他中原人相似有矛盾。
在福建和南方其他地方也生活着一些土著，但大多力量薄弱、落后。而客家人对他们的种族、历史深感自豪，独立、无畏使得他们不断迁移、扩散。
-+
后来还派了#"$$$个另一些人认为客家人是公元前"#(年秦始皇派来的’$万征讨南方的士兵的后裔。!
#+
，大量的军事殖民者和半文明的部落通婚。当汉武帝再次征服广东时，他采取了把大量人口迁往江寡妇随军!
$+
淮地区的政策。!
这次人口的迁入和文化的混合产生了一种“中原”文明，这些人与客家人相比，更可能是现在本地人的先
%+&+没有一群纯粹血统的中原人；客家并不能说明是最纯粹血统和“中原人的精华”。! 祖。!
最初的中原人定居黄河流域后，与当地的苗族或流浪者通婚，使今天的中原人混合了不同种族的血统。在周朝，当时中国的封建社会的家庭和土著间的通婚很普遍。南北朝时，许多野蛮部落进入这里，渐渐在血统和
’+
文化上被中原人同化。!
(+
我们也可以想像客家人是北中国周朝末年戎、夷部落的残存者。!
客家人家谱和传统中总是把河南当作老家，在晋唐朝因野蛮人入侵而南迁。在离开老家几百年后，他们依!"
然保留着婚、葬习俗和语言、风俗，每家都有一个或多个堂名，大多是从河南来的。
“例如“叶”、张”两个姓氏就把河南南阳当作老家，像欧洲殖民者在美洲上一样，客家移民到哪儿都将那个地方称为“新河南”，并保持家乡的传统和习惯，代代相传。
下面的表格显示了由于移民流入导致江西、福建人口（户）增加的情况：
公元
江西
福建
公元唐（$)*&+(!）
江西
福建
…………+))*$
晋（#$%&’#(）$"(((……………’"((宋（+%(&)#*(）’+"%((…………#))%##明（)"$*&)$’’）)%%"+#"…………*)%%#!
他们的家族自豪感是这样强烈，以至他们能够保留着自己的语言、风俗，不管在什么陌生地方，甚至在海外也没忘记。
我们可以看出，在晋末、唐末、北宋末时期的三次大移民。第一次北方移民规模小，与当地人通婚，融合在一起，被当地人同化了；第二次规模上和文化上稍大，吸收了闽、赣地区的原住民；第三次移民到新的地区，形成了“中原”文明。
客家人把光州的光山县作为老家，而福建人把同一个州的固始县当作老家，这仅仅是个巧合吗？假如美国五月花”来的说法被承认的话，那么必须有一个舰队来搭载那些清教徒了。人认为他们的祖先是)$#(年乘“
#"
同样的，多少客家人是光山县后代，又有多少福建人确是从固始县来的呢？! 似乎两者都是建立在王潮、王$"
审知兄弟的基础上，在**%年他们因不满朝廷，带领%(((士兵出逃，最后定居在独立的汀州、赣州、漳州。!
元（)#*(&)"$*）"#((((…………!((*)!
因为野蛮人的劫掠和无数造反者，河南处于极度混乱，许多人越过长江往江西，然后进入福建，当他们进入王潮、王审知的领地后，他们很圆通地把光山县当作老家。许多人或许真的有这种正统身份，但也有很多人只是“采用”这种身份而已。
。在因此，这个被隔绝的山区，就变成了一个“新河南”。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四个世纪（大约+((&)"((年）消失的古语”。这期间，可能吸收了一些原住民，采用了后者的一些习俗，改变了后者的语言!! 我们称为“
“从+$*年到)##"年，在宋朝人客家”这个词语并无体现种族区别，大约出现在!*(年唐朝的人口统计中，
&%! 口统计中，采用“主”和“客”来估计人口。宋朝后，就不再用这两个词。在+$*年宋太宗时，最早的注家写道：汉’“%! (%
雷州人口包括)()户‘主’、客’和#户蛋家”。! 族，包括“主”和“客”……，%户‘
“仁宗三年，颁发法令减免漳州、泉州、兴化军的税务，因为贫穷、战乱，客”户减少的数量比“主”户少得多。有)()(+%’#个“主”户，客”户。主户中包括士兵、隐士、山中人、和尚、尼姑、)(*%年的人口统计中，’!’")’’个“
) %
渔民和黎部落人，而客户中包含流浪者、海贼和部落外的人。!
*%““根据《宁化县志》，主”户是本土人，客”户是外来谋生的。! 因此根据以上材料的研究，我们可以概括如
下：
主”表示“旧的，本地的居民”，而“客”表示“新来的，异己的，客人”。+“
在宋朝人口普查中适用于全国。, 这名词不只适用于某一地方，
是因为他们并非现在居住地的原始居民。-客家人之所以有如此称呼，
并无什么表明他们之间种族的差别和优势。. 本地人这么称移入广东的为客家人，
就成为新土地的独占者了。/客家人吸收或赶走了一些地方的当地人，
1%
。客家人因语言、习俗不变，到哪儿都和当地没有相似点，总被称0这些词仍然用来区分新到者和老居民!
为“客家人”。
经过仔细调查，客家人来源是蒙古驻军的后裔，是秦朝军事移民和夷家的混血儿，或者是福建土著的几种假设，都不可能。最有可能的是，他们是晋、唐战乱时从北中国迁移的移民的后裔，他们中许多是难民，一些是被流放者，一些是官员。
当时整个村子迁移的现象很常见，就像广东许多村庄出国一样。当一个家族听说邻族已迁到南方一个有希望的地方，他们也去收拾家当，长途跋涉，去到新的目的地。尽管他们守旧，有守住祖地的本能倾向，也阻止不了他们的离开。
!"
#"
尽管困难重重，客家祖先还是迁移到遥远的地方。只有坚强不屈的人活了下来! 。他们战斗的永不妥协的
精神使得他们独立、积极，为自己的种族感到骄傲。他们的传统、特性、风俗和语言，都显示出北中国的历史背景。
然而，客家人并非“中原精华”或“纯正血统”。他们的祖先可能和遇到的原住民通婚。但那些原住民是谁呢？是中原人或半开化的部落吗？
我们应记得，勾践统治下的越国曾非常强大，在公元前"!#年打败了邻国吴国。后来越国衰弱了，最后在公元前###年被楚国打败，分散成百越。移民们分布在福建、江西、广东，可是仍时时被骚扰。
汉武帝几次交换这个地区和江淮地区的人口。这样，到晋朝第一次中原移民高潮到来时，这里已有人口的特性确实已变得相当复杂。因此，认为客家的先民是越族难民的假设似乎也有道理。
但是，问题在于有哪些客家传统能被指证是来自越族地区，或在常用语中有多少是残余越语？如果客家确实是越族后裔，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丧失了越族的身份而被“汉化”。
似乎更加可能的是，北方移民由于数量和文化上强势，而把这些地区的原住民赶跑或者同化。在接触交流过程中，他们可能不得不改变他们的习俗和语言。由于生活在与世隔绝、崇山峻岭、远离交通要道环境中，他们就能够在习俗、语言上形成一个同质族群，并和本地人、福佬人区分开来。
因此，我们不得不尝试追踪最后从福建、江西交界区进入广东的客家移民的来源。这篇论文的后面部分涉以及移居于海外。及广东客家历史!! 如何流布于广东和毗邻省份，
$" 到明末，嘉应州是一个原始的、粗野的、新的人口聚居地，移民中存在许多争端，冲突也不罕见。! 有一些强
盗、退役士兵、游民、流放者、冒险者，也有一些农场主、商人和文人。明末的几年间，可以看到这个地区遭受频
%"
许多人向江西、台湾和其他更多被允许的地区去建永久性的家园。繁的政治骚动和地方失控的现象。!
&"
他的极端残酷和所到之处的大屠杀使这个省荒$%"%年当张献忠进入四川时，他攻取并放火烧了成都。!
无人烟。当社会环境变得安宁时，毗邻的省份如湖南、湖北和广西的移民成群结队前来占有了荒芜的土地。
(’
他们设法来自广西的一部分客家也一起进入了四川，现在他们的后裔占有重庆西部&’英里的两个县。!
保留着他们的习俗，使用他们的语言，虽然一些当代人已经逐渐冲破了家族纽带，接受四川作为他们的故乡。
后来入侵的满洲人建立了清朝，这个改朝换代的结果，也是许多客家人进入广州西部和西南部的一个机遇
) ’!
*’“。康熙以来，大量的客家人租种因军事原因（迁界令”，译者注）而被重新安置的本地人和福佬人的土地。! 许+’
多人应征到乾隆时期八旗（一个鞑靼军队建制单位）下面当乡勇。!
逐渐地客家人获得朝廷的好感并在朝廷中有一定影响力，允许他们担任较低官职；他们参加了文举和武举的科举考试，个别的客家人被任命为地方治安官员和行政官员。这引起了本地人的强烈反对。客家人派了一个
, ’代表团到北京，成功地维护了他们的权利。!
“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那些古老的本地人的村庄，已经被常春藤覆盖的断井残垣和沟渠包围。成排客家人白色的房子就建在他们这些大部分已经倒塌的土地上。不久之后，客家房子出现在本地人村庄旧墙内，本地人完全消失了。总的来说，客家人的成就大部分还是通过勤劳和节俭和平地获得的，但也有个别靠
-’诡计和暴力的事例……”，! 本地人对土地的占有权很快使客家人感到恐惧和不快，和本地人的家族冲突变得
更加频繁。
太平天国起义的中枢人物由广东、广西的客家人组成。太平天国皇帝洪秀全是广州西北部花县的客家人，绝大部分的大臣或被封的王、将军、管理者也来自客家家乡。“鱼龙混杂的起义军从广东进军到南京，纵横八个
#’! 省，取得了一系列胜利，他们成功地夺取了最高权力”，客家洋枪队创立于$(%’年对抗英法联军入侵北京的$’战争时期。!
客家和本地人的家族冲突在$(&"年达到高潮。太平天国起义军扩展到肇庆时，那里的很多本地人加入了起义军。可是，定居在这里的客家人，大部分仍然保留着对政府的忠诚，很多不良意识被唤起。当太平军到达北部时，客家与本地人间的冲突战争首先在鹤山开始，随后蔓延到整个西南部地区。
本地人由于男丁和武器方面的优势，在这些地区打败了客家人，并把没被杀死的客家人驱逐走。$(%)年当清廷当局全面阻止冲突时，这种冲突在上述地区达到极点。到这一年的年底，客家人数量大为减少，并被驱赶!"
到海滨地区。
然后他们猛攻和占据了澳门西部广海的城寨，不久，他们被得到清廷军队帮助的本地人驱走!! 这是在双方冲突中官方第一次公然的干涉行动。
至少有’(万流离失所的客家人沦为半是土匪、半是难民，他们选择在西部山区地区和本地人继%+*.年，
41
续对抗。双方没有和解的意愿，因为客家人只想要有权生存，而本地人则表示“不共戴天”。%
一个新任官员到来，他派了一支+(((人的部队，由广州的一个粮食监军带领，强迫客家人放%+**年&月，
下武器，各自疏散，并拨出’(万两银子，成人每人+两，儿童每人. 两发给客家，使他们在武装保护下能够迁移到广西、海南和其他土地荒芜较多的山区。同时，从新宁县划出小范围建立赤溪县，划拨给客家人居住。
到这场长时间的流血冲突结束时，超过%"(万的客家人死亡。一些人沦为土匪；一些人被作为奴隶卖到苦力船送到澳门；一些人逃到其他省；一些人移民到台湾、西贡和新加坡；其余的回到原地和本地人杂居。正是这场互相残杀使许多人产生了一个错误的印象，即认为客家人自秦始皇时代以来一直是受到残酷迫害的对象，沉迷于从长时间的假设去探求客家的起源。
这个不幸并没有意味着客家影响的结束。嘉应州周围排外的客家地区没有感受到冲突，依然保留着客家的支配地位。在反对满洲建立共和的战斗中涌现了非常多的客家爱国者和殉难者。海外客家人捐赠巨资支持%&%%年的革命。
今天，在各行各业，客家的影响力都能感受到。客家的军事人才没有减少，他们中的很多人已在政府中担任高层职位，客家在商业界和工业界的领袖人物在中国和海外都很有名气。潮汕铁路是客家人承包建设的，其股权也大部分被客家商人所控制。
由于中国现代化通讯交通设备不断改进和人们交往日益频繁，客家人已逐渐与广州人和其他人混合。在广州、香港，他们中的许多学生、商人和工人最终放弃了家族式的生活方式，使用广州话作为交流的媒体语言。
人们称他们自己是中国人，而不这种行为是值得赞扬的，因为我们要看到全中国说一种语言!! 普通话，是客家人或本地人，不是广州人或湖南人，不是北方人或南方人，也不是满洲人或蒙古人。
#本文译自/0123456789:;?@A86B9559C %&*&;D9>E:9>F0G?C该文原载于780>6F6D?G09H 9>I。葛文清译，译者单J?H0A0G9H DG06>G6K6L06M; %-;>?N’#OP:0H%&’&$; 题为“9>I10=:9A0?>F?@A86B9559F ”位：福建省龙岩市政府办公室$
注释：
兴宁、五化、平远和蕉岭#镇平$。! 也叫梅州。包括现在的梅县、
他们自认为是合法的土地拥有者，占广东总人口的一半。" 广东更早的居民，
他们被认为是来自福建移民的后裔。#也叫学老。他们定居在福建到香港的海岸地区，客家易通・序言》。’%&) 拜尔德耳《($%
客家选民总数至少是两倍多，广东客家可能有*估计非常多。%&’%年广州客家人数是总人数的百分之三十多。广西有%((((((，江西有%((((((，福建有’((((((，湖南有’(((((，四川有"((((，台湾超过’"((((，%(((((((，
中国总数有%"((((((。
见《嘉应州志》+%!"’年，%%个进士之中就有五个来自嘉应州，’() *。见《种族的特性》，, 亨廷敦估计梅县会读书写字的男性达+(,，-"’页。中华归主》，. %&/%&0%(2斯坦福《1-%-"’页。
同, ，在内陆很难找到像梅州人居住得这么好的地区”。3亨廷敦，%*!页。“客家人种志略》，) %&%4%&5爱德尔《(’*"页。
《镇平（嘉应州四个县之一）人口不过-(万，所产粮食只够三个月……”嘉应州志》%“6&-’) %*。嘉应州志》7%&%0《&+) ’。
没有比客家妇女更勤劳的了”。《嘉应州志》2“&%+) "-。
邻近的岛屿有很多来自广东、福建的移民定居。5东南亚的总称，&%
!"
客家源流与迁移》，#! " ! %! $’引自肯贝尔《&#!#页，#!"页，#!$页。国际百科全书》(《" ! ) $#%页。
其山地多野蛮的部落，退化的人民，如客家等等便是……”。&$’(年#月出版，引自《嘉应杂志》*“" ! &%’页（’) 。&(%）
中华客语考原总会章程》。+这次会议的记录和决议已经印成一本小册子叫《" !
世界地理》，, 乌尔葛德《" ! &##页。中国杂录》-*+,-+.《" ! . #!/。民国地志》/白《" ! %&) #) #%。
#作者能收集的只有三个家族的记录。$!
客家历史》，作者未能找到资料来检查这句叙述。! 爱德尔《($&"(页，史记》第" 卷。! 《*$
在过去的历史上是一个普遍的现象。例如，至今人口众多的韩信家族被汉高祖迫害后，就+改姓以逃避迫害，$!
改姓韦逃到四川。
晋书》第/卷。, 几位作者都把刘聪误作为刘渊。见《$!
0另一名称叫杨子江。$!
’肯贝尔把这次迁移的重要性比作&"’(年清教徒渡过大西洋。同上，$! #!"页。客家历史》，-! $! %爱德尔《&&"&页，&"’页。
永/这些新移民是现在福建人的祖先吗？大量的难民是学者和官员。他们的到来影响了文化和开垦了新区。“$!
，中原板荡，如闽者八族。”见《福建通志》嘉二年（公元%(0年）//) &。太平寰宇记》! 《#&&"() ! 。舆地纪胜》(! &! *《&&(’) %，%’) &。福建通志》，+《&! ’"") &/。
侯安国是从汀州到梅州的第一位学者。! 侯安国的学生，, &
说卓氏家族0((人加入文天祥军队，最后只剩下卓满&人。见《嘉应州志》0有一个传说，&! %’) &’。元史・地理志》。-《&!
古、卜。! 杨、/&
宁化县志》%! 1! +《2%) #0。史记》。#《1!
福建的闽越和浙江的瓯越交战，后者被当时的皇帝允许迁到江淮地区，即现在的安徽省。公(! 1! *公元前&%0前，1汉武帝又把闽越人迁到同一地区的北部，这种大规模人口迁移所留下的空地，后来被来自北方的元前&&(年，
《中原移民占领。……见连的文章《中国种族再研究》、地理杂志》第13" 2! 号，&!、&0页。
连志超认为，广州人或本地人是宋代经南雄进入广东的移民的后裔的说法不可信。他相信他们是+出处同上。1!
中原人和摆夷部落或者夷加的混血人。同4，, 亨廷敦，1! &"!页。
《中国社会与政治科学评论》0刘，1! 13，#$&。
关于客家的源流和历史》《中国评论报》，! 《’1. ’’#。
都几乎不承认这种情况。而且，广东东部的大部分客家人宣称他们的-宋代伟大的史学家郑樵和当代梁启超，1!
福建祖先来自汀州宁化县石壁村。一般只有一或两个家族居留在一个县，为什么有这样多家族宣称宁化是他们以前的居留地呢？五代史》，/《1! "0) &。
主”和“客”的名称据说出现在宋代。但《玉海》第’(卷指出，大约公元!0(年的唐代初期的国家人口统计中，%“2!
主”户，客”户。可是，奇怪的是，公元!&%20("年的唐朝《元和郡县志》的户口统计中没有这&0(((((“&%(((((“些名称。见《嘉应州志》，! ) 0" 。!"
《汉户主客”太平寰宇记》，#! " ! $“" "#$%&，%#’$’。文献通考》第()卷。%《" !
第一批到达海南的中国移民是广州人，他们被叫做客人；&例如，" !
“我”的发音就叫“。*+,-”同(，’亨廷敦，" ! %#!页。嘉应州志》) 引自《" ! . $%。
博罗只由土著居民组成。地广人稀……在乾隆年间（，广东省西北部山贼不断增多，! 在此之前，*" %/001%/!"）但这个县很少受到骚扰……，兴宁、长乐两县的人民迁移，土著居民反对，但官员说这些县人口%/2.1%/2’年，膨胀，经济贫困，而且这些来自河南蔡州的移民有着相同的起源；让他们和土著在一起会更好。这两个县的新移民定居这里后，福建的汀州、漳州的移民也接踵而来。土弱客强，因此纠纷随之兴起……”见《天下郡国利病书》，%&&$#。明史》第"&’卷。+《" !
远东》! 李特尔《-, !" 1!2页。鹤山县、新宁县。#即现在的花县、, !
客家历史纲要评论》$! , ! %爱德尔《, . %20。
/引自爱德尔。作者未能找出导致客家代表团上北京的缘由。, !
’引自爱德尔。, !
) 这是中国人民在满州人统治下的特有的特性之一。没有民族区别的自发的爱国精神或集体合作精神，当国, !
家的一部分为外国人占领时，其他部分就会利用友好关系甚至从军事行动中帮助他们。客家历史纲要评论》*关于这次冲突的大部分资料来自爱德尔《, ! . %#"1%#2。
[***********][**************]/
[***********][***********][1**********]000/
[***********][**************]/
书
《3吴瑞裘美育教程》
张佑周
讯
定价：%/元
陈弦章4江西高校出版社，%’’.5. 出版
本书是“中学审美教育研究”课题的最终成果之一。该课题%’’#年被列入国家教委立项的“世行贷款‘师范教育发展’项目”。作者深入试点学校进行调查和实验，并吸收了近年来美育理论与实践的新成果，经两年努力完成了本书的编写任务。本书较全面、系统的论述了中学审美教育的理论与实践问题，可作为高等师范院校有关课程的教材，也可供中小学教师及其他教育工作者，大专院校学生和广大文学、美学爱好者参考。
《3吴瑞裘审美鉴赏举隅》简焕镇著4中国文联出版社，定价：0&&&5/出版，%.5.&元
本书是一部美育普及读物，熔理论性、知识性、通俗性和趣味性于一炉，内容充实，文笔生动。适于教育工作者，大专院校和高级中学学生及广大文艺爱好者阅读。
以上两书仍有少量存书，欲购者可与本编辑部联系。
[***********][***********][1**********]000/
!!
第45卷第6期
#$%&’()
$*
龙岩师专学报+$’,-(’
./(01/&2
3$))/,/
:;;;年4:月
7$)8459$86
客家的起源
>美? 谢廷玉
摘要：作者从客家人的居住环境、宗族4" 世纪中叶至:;世纪初期外国人士关于客家起源有五种流行说法。组织、经济生活、文化教育的探讨入手，认为客家人是历史上北方居民迁移到南方汀州、赣州的后裔，有着北方血统。由于生活在崇山峻岭、与世隔绝、远离交通要道的环境中，大约到了宋代，在习俗、方言上形成一个同质族群，并和广府人、福佬人区分开来了。以后有关客家问题讨论的大多数领域，如客家界定、客家人血统、客家形成、客家迁移与分布、客家方言、客家妇女能力与地位、客家人祖先崇拜、崇文重教的特征等等，本文也有论述。
关键词：客家；客家人；起源中图分类号：@: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4;;B C 5D4E >:;;;? ;6C ;;!" C ;"
“客家”这个名称已经激发了人们对这个族群的起源和历史的浓厚兴趣。这个名词本身暗示了他们是“陌生人”或者是“客人”，而不是他们现在居住地域的原住民。我们很难界定哪些人算是“客家人”？是否仅是那些自称为“客家人”并在各方面保持客家人的特征者算是“客家人”，还是包括在习惯上被分类于此的那些族群者算“客家人”？例如，北江的一些人因为“客家”名称使他们感到有失身分而放弃这种称呼，但他们的口音尽管有某些差别却非常接近客家话。
除广东以外，要给客家定出区域界线就更加困难。例如，江西南部的口语或土腔很容易被我们误认为客家，这种土腔比起我们往北走接触的国语或官话更难被区分。
为了方便起见，我们可以这么界定：客家是指居住在广东、广西、福建、江西、湖南、四川、台湾以及海外的一个特殊的族群，他们说着相似的方言，他们的特性和风俗也非常相同。他们主要集中在广东省。
他们占总人口的一半，或在某些地区，客家人占据了全部的农村，如先前的嘉应州! 。在该省的其他地方，三分之一，或更少些，散居在本地人" 和福佬人#之间。
在某些部分客家人散居的地区，他们定居在高山地区，因此被称作“中国高山人”，但这个称呼是不当的，仅适用于当地。因为在其他地区，他们也分布在平原或者丘陵地带$。
客家不仅仅局限于广东省%。大量的客家人还居住在福建，特别是在漳州和客家人的福建老家!! 汀州。他们定居在江西南部和广西的部分地区。在四川、湖南和台湾也散布着他们的群体。
他们的海外移民仅次于广东本地人，位居第二。他们现已定居在日本、菲律宾、暹罗、越南、马来半岛、英属北婆罗洲、巴达维亚、锡兰、沙巴、纳塔耳、德兰士瓦、西印度群岛、古巴、加利福尼亚、墨西哥、南美、夏威夷和澳大利亚。因此，客家的一条线环绕了世界。
客家人的特征在他们的名称和历史中表现得相当清楚。他们是坚强不屈、吃苦耐劳、精力旺盛、英勇无畏并带有简朴习惯的种族，但又有一种非常喜欢讼争的性情。自力更生和积极进取的精神，使他们迅速壮大，追求财富常常使他们和毗邻的族群发生冲突。
嘉应州，这个客家人的大本营，是著名的学者居住地。在过去的许多朝代，这里培养出了许多学者和官员
&
。即使最穷的人也要给孩子提供受教育的机会。现今的梅县遍布着!;; 多所学校，是全省教育普及率比例最客家人是一种“未来的人”，他们不因那些得意自己的财富和迷人的特权的老地主的偏见以及随意的怠慢收稿日期：4""" —4:—:D作者简介：谢廷玉，美籍华人，后移居美国，在夏威夷大学获硕士学位。:;世纪二十年代毕业于燕京大学，
本文是他的学士论文，是最早探讨客家起源的重要学术著作之一。
!"
高的地区’。客家人为他们祖先的文学成就感到自豪，许多著名的进士便出在其中。
所阻碍! 。他们的村庄是居民特征的一种自然展现。他们房子很清洁，结构良好。参观梅县的外国人很惊讶这个地方普遍整洁的场面。" 人们更喜欢选择在溪流附近的地方居住，村民都住在散布于村庄里的围屋或小房屋内，这种选择，使村民能够居住在田地附近。在村里所有的大事都由宗族年长者决定。
在其他地方，他们分散在山间的小村庄或围屋内，向本地人交纳地租；或合并成较大的村庄就山地和田地
%$的所有权与本地人不断斗争#。由于独立自主和节俭，渐渐地，他们迁出了丘陵地区，取代了东南部沿海的人
们。这是为什么许多本地人恐吓、辱骂他们的原因。
&$
客家基本上以农业为生，在贫瘠的土地上，他们辛苦劳作，勉强生存#。通常他们只有丘陵和少量的肥沃地
区，而本地人则占有肥沃的三角洲和平原，福佬人栖息在沿海地区。农民阶级大多贫困，只有少数人拥有自己的土地，他们常常债务缠身。因此，他们只好从事一些许多本地人不屑一顾的职业，如理发师、巡回的铁匠、采石工人等等。
他们中有一些是商人，特别是来自兴宁，兴宁是最丰富的客家手工业产品的出口地区，曾一度生产足够提
’$
。在这些贫穷的广供半个中国的纸扇。现在日本已掌握了这项生意，棉织品的编织已取代了扇子生产的地区#($
东地区几乎没有生产奢侈工艺品的工业。因此自宋朝以来居民更多地依靠学识而不是土地来生存#，也是过去
的朝代中移民到其他更加富饶的地区或到海外寻找发展机遇的条件。
在衣着风俗方面，客家和本地人之间并无多大差别。一定要找出差别的话，那也只是地理上的而不是种族上的原因。“客家人的食物在质量上比本地人差，但比大部分北方人好。稻米是主食，但因为有地瓜作补充，所
) $#
可是，这段描写仅适用于更穷、更山区的地区。以数量上会有所减少，其他附加的菜肴是非常节俭的。”
在家庭生活中，性别的区别没有象中国其他地方那样明显。民间妇女健壮，从来不实行缠足风俗。他们肩
*$
。他们的女孩子很少被卖作奴隶或妾的，一夫多妻不普遍，主负家务劳动以外，还走出去耕种，割草当柴、喂猪#
要是因为财产有限。正如《嘉应州志》中所载的那样：
+$
土瘠民贫，山多田少。男子谋生各抱四方之志，而家事多任之妇人，……自海禁大开，民之趋南洋者#如鹜，
始至为人雇佣，迟之又久囊橐。稍有余积，始能自为经纪，其近者或三四年五七年始一归家，其远者或十余年二十余年始一归家，甚有童年而往皓首而归者。当其出门之始，或上有衰亲下有弱子，田园庐墓概责妇人为之经理。……凡州人之所以能远游谋生。……向使吾州妇女亦如他处缠足，则寸步难移，诸事倚任婢媪，而男子转多
, $
内顾之忧也，必不能皆怀远志矣。#
客家人有很强烈的祖先崇拜，这是中国各地同样的特征。祖堂和祖坟被很好地保护。在一个村子里，无论这个村子多么小，都有祠堂。客家人笃信“风水”。在他们所拜的寺庙中，观音是最普遍的，另有关帝和文昌帝君特别配享。
学校和家庭都很崇敬孔子和他的学说。总的来说，他们的宗教信仰和本地人基本上相同。但在一些本地人占优势的地区，客家人被看作是入侵者，不能享有对本地神和祖堂的崇拜。德国布道团在客家地区一直很活跃。
“许多权威同意这样一种说法：客家话并不只是一种土话，也不是其他方言之一，而是中国语言中一门独立发展的方言。可以这么说，客家话与其他方言的不同之一的具体痕迹是它是从本地语言发展起来的，而本地语
-$#言是中国的最原始语言，对这个地区来说，客家话在语言发展中代表了最新的一面。”
“客话仍保留着一些老词尾，和广州话一样受到关注。而在更现代的国语和其他一些语言中老词尾几乎都
. $#丢了，使用日久，古语中许多词语被放弃”。客话不如普通话文雅，但比起本地话来发音更清晰。派耳克尔教授%/#“概括为：在很大程度上客家有北京话的元音、福州话的双元音、广东话的词尾和汉口话的音调。”
和中国其他方言相比起来，客话很少变化，但其中许多口语区别使得人们很难完全理解。
“关于客家人的起源和历史，存在着许多争论和误解。《布道团百科全书》中武断叙述道：客家人是一个特
&/#殊的种族，住在广州附近的地区，是比中国本地人更卑贱的人，他们的语言用汉字书写”，而《国际百科全书》’/#添油加醋说：两千年来客家人“一直是被歧视和迫害的对象之一”。广州人对他们的传统的反感可能给人们造
成这样的印象：客家人是比土著文明，但不能和中原人相提并论的混杂的种族。
(/
在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乌尔葛德编的《世界地理》中，说客家人是个落后种族。#对这个说法的争论引
!"
起了人们普遍的兴趣，中国和海外的客家组织争相起来维护自己的尊严，在广州召开了一个"#$"年%月&日，客家人会议，来自五省三十多个地区的一千多代表选举前中国国会议员饶芙裳为会长。
#"
会议通过章程采取必要的措施，使商务印书馆取消以上对客家人的叙述。! 结果在同年’月的第四版书
“中，有了以下改动：广东的一部分人是客家人，他们的先祖在五代时期因战乱南迁，语言、风俗与中国北方有部
$"
分联系”。!
至少有五种对客家人起源、历史进行解释的理论：
&" !
%是蒙古驻军的后代；
(" !
’是从福建来的已被中原人同化的土著；
*" !
) 是秦始皇派遣的’(万士兵与夷家妇女通婚的后代；, " !
+是在公元前&&&年被楚国打败的越国遗民的后代；/.
唐朝期间从北中国迁来的后代。! -是在晋、
那么，我们必须通过历史证据得到事实，如通志、府志、县志，特别是《嘉应州志》很有价值，这么大的工作量《需要很多耐心，从材料中筛出有价值的资料，在不同时代中，唐《元和郡县图志》和宋《太平寰宇记》、舆地纪胜》很有价值，晋、唐、五代、宋这几个朝代的历史书也很有价值。
0.
。外国的汉学家著作对研究中国人来源很有帮助，他们仔细分类，但似乎总把传统家谱有用但不太可靠!
与事实混合起来，不能探究到真正的来源，除了来自客家史的研究以外，对风俗和语言的研究也揭示了客家人与过去联系的许多重要信息。
追溯多远才能探求出客家史呢？他们的传统和家谱显示他们大多数在周朝末居于山东西部。一些在山西东南边界，还有一些在安徽西北边。对于他们居住在山东南和西南边界的观点，可以从这些地方流行的民歌中
1.
得到证实。!
2.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自封为皇帝，在他的暴政下迫害和大迁移开始了。! 据说客家人也在其中，一些姓氏灭#.
留得活命的逃往河南、安徽的山区，更远的到了江西边界，他们安顿下来，在汉朝、绝了，而有些更改了姓氏。!
晋朝许多人做了官府的高官。
第二次移民发生在四世纪前叶，这是个北方野蛮人连续侵略的时代。晋怀帝于&"&年被刘聪俘虏，被迫以
$.
。这样的国耻大辱瓦解了人民的斗志。仆人身份侍候他，最终被处死，而晋愍帝也是同样命运!
&.
其实对他们来说，这是彻底的、当东晋元帝将京都迁到南京时，许多人舍弃田园带领家族南渡长江。!
(.
挺而走险的冒险过“长江”。! 为了从新来的野蛮人的破坏中寻找避难所，他们往南迁移，寻找和平的永久之
处。
*.
在这大迁移中，留在山东的少数人不久也逃到河南南部，许多客家家谱提到这个时期的迁移。! 移民主要, .
定居在江西，一些人到浙江、福建! ，在这里他们相对平安、富有些。
唐末野蛮人再次侵犯时，难民蜂拥向南，甚至已在江西的人也再次迁移。这时人们分开了，大部分在福建
/3山区，一部分到达江西、广东交界处的山区。!
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迁移在宋朝，入侵鞑靼向南推进，直到宋高宗""$!年渡过长江建立南宋，大批臣民跟随着到江西、福建落户，渐渐地分散到赣州和汀州，在山地间把自己和外界隔离开来，直到宋末，外界才对这些远离交通干道的人有些了解。
到目前为止，我们对中国历史上的移民有了大概了解。可以发现，几乎每个朝代末期都有移民，而不仅仅指客家移民。客家人可能是一群有关联的人因为战乱而背井离乡南下。他们的传统都把北中国当作老家，家谱记载中也能证明这一点。
然而在本地人记载中，他们的移民史也大致相似。那么，谁是客家人呢？大约公元#)(年宋时，在江西南部、福建西南部特别是汀州和赣州，居住着可能是北方血统的居民，后来越过山区边界进入广东，演变成了客家人。
江西出来许多流民。梅县在#!)年的嘉应州被客家人占领的历史说来特别有趣。早在公元#((年从福建、
03“人口统计中，有&)!个这样的“客户”，主户”。! 一位同时代的人记载：郡，土旷民惰，而业农者鲜，悉"$"(个“
!"
#" !
汀赣侨寓者耕焉……”
““一百年后，到#$!%年，人口统计显示，客户”主户”&’(%户，’%"(户。直到#$()年才在城周建了一堵泥
$"
墙，从福建、江西来的移民大量流入，逐渐代替了老居民。在宋朝早期的居民已经消*’年后又建了一堵砖墙。!
失，宋末时迁来的居民只有十分之一或十分之二留了下来。到了元朝和明朝初期，这个地区才基本安定。
第一次涌入广东的浪潮开始于南宋。是什么使得福建、江西人离开家园呢？首先，山区环境不能供养渐增的人口，而越过广东边界后，面临的虽然也是群山，但人口稀少，有更多的机会养活家人。
“此外，无数的盗贼和山贼时常威胁人们。##!#年一名官员上奏朝廷说：在福建，汀州的山贼最麻烦，十年
%" 间官府派兵镇压了三次……很多人失业后便去入伙山贼”。!
蒙古人的入侵又使许多人逃亡，一些到官府自愿当兵，很多都在#!!)年的崖山最后一战中战亡，当蒙古人
&" 到达梅州时，州官蔡蒙吉因辱骂他们而被处死。!
’"
一年后文天祥收复梅州，追谥蔡蒙吉。从当地征兵扩大队伍后，他北上江西。! 当蒙古人重回此地时，进行("
了大劫掠。一位当地的作家很惊叹这里竟成为狐狸、鸟雀栖息之地。!
元后的人口统计只有"(!%户了，客户”和“主户”!! 没有区分“!! 只剩下"$$年前宋朝时的人口的五分
) " *"
据说只有三个姓氏家族保留下来。! 许多福建特别是宁化地方的人蜂拥而入，占领了那些荒地。之一。!
蒙古人被明朝赶走后，第二次移民浪潮涌入嘉应州，福建客家移民如此之多，向来有排外习惯的他们把嘉应州先前的一切都驱赶走。
, +! 与此同时，江西南部的移民到嘉应州西南部。以下是《宁化县志》人口统计给出的福建移民的生动说明：
北宋明初明末
#$!%年#*)#年#&#*年
#*!$$户#"’%%户’"!)户
南宋明中
#"’*年#()"年
*’$$$户&’&’户
至此我们可以看出客家人迁入广东有两次大的运动!! 一次在南宋时期，另一次在元末明初!! 持续约他们是怎么到福建、江西的呢？他们是那里的土著居民呢？如果不是土著，那么他们又是什么时*$$年。但是，
候从哪里迁到这些地方的呢？我们要认真推敲一下那五种假设，它们之间有一千多年时间的差距，且似乎互相矛盾。
一种假设认为客家人是残留在南方的蒙古士兵的后代。随着元朝的灭亡，在浙江向明朝投降的士兵被当作流浪者和奴隶，客家人被归作同一类。
但是，这种假设可能性很小，客家人的唐朝之前已居于闽、赣，蒙古人入侵前已迁入广东，这样来定客家人的起源太迟了。而且，他们的语言、风俗与蒙古人没有什么相同点。
一些人认为客家人并非中原人，而是福建土著居民的后裔，山区这些人的来源使人们对他们的中原血统有些疑问。但客家人不只是从福建来，也有从江西来的，况且这争端也与他们的语言、风俗和其他中原人相似有矛盾。
在福建和南方其他地方也生活着一些土著，但大多力量薄弱、落后。而客家人对他们的种族、历史深感自豪，独立、无畏使得他们不断迁移、扩散。
-+
后来还派了#"$$$个另一些人认为客家人是公元前"#(年秦始皇派来的’$万征讨南方的士兵的后裔。!
#+
，大量的军事殖民者和半文明的部落通婚。当汉武帝再次征服广东时，他采取了把大量人口迁往江寡妇随军!
$+
淮地区的政策。!
这次人口的迁入和文化的混合产生了一种“中原”文明，这些人与客家人相比，更可能是现在本地人的先
%+&+没有一群纯粹血统的中原人；客家并不能说明是最纯粹血统和“中原人的精华”。! 祖。!
最初的中原人定居黄河流域后，与当地的苗族或流浪者通婚，使今天的中原人混合了不同种族的血统。在周朝，当时中国的封建社会的家庭和土著间的通婚很普遍。南北朝时，许多野蛮部落进入这里，渐渐在血统和
’+
文化上被中原人同化。!
(+
我们也可以想像客家人是北中国周朝末年戎、夷部落的残存者。!
客家人家谱和传统中总是把河南当作老家，在晋唐朝因野蛮人入侵而南迁。在离开老家几百年后，他们依!"
然保留着婚、葬习俗和语言、风俗，每家都有一个或多个堂名，大多是从河南来的。
“例如“叶”、张”两个姓氏就把河南南阳当作老家，像欧洲殖民者在美洲上一样，客家移民到哪儿都将那个地方称为“新河南”，并保持家乡的传统和习惯，代代相传。
下面的表格显示了由于移民流入导致江西、福建人口（户）增加的情况：
公元
江西
福建
公元唐（$)*&+(!）
江西
福建
…………+))*$
晋（#$%&’#(）$"(((……………’"((宋（+%(&)#*(）’+"%((…………#))%##明（)"$*&)$’’）)%%"+#"…………*)%%#!
他们的家族自豪感是这样强烈，以至他们能够保留着自己的语言、风俗，不管在什么陌生地方，甚至在海外也没忘记。
我们可以看出，在晋末、唐末、北宋末时期的三次大移民。第一次北方移民规模小，与当地人通婚，融合在一起，被当地人同化了；第二次规模上和文化上稍大，吸收了闽、赣地区的原住民；第三次移民到新的地区，形成了“中原”文明。
客家人把光州的光山县作为老家，而福建人把同一个州的固始县当作老家，这仅仅是个巧合吗？假如美国五月花”来的说法被承认的话，那么必须有一个舰队来搭载那些清教徒了。人认为他们的祖先是)$#(年乘“
#"
同样的，多少客家人是光山县后代，又有多少福建人确是从固始县来的呢？! 似乎两者都是建立在王潮、王$"
审知兄弟的基础上，在**%年他们因不满朝廷，带领%(((士兵出逃，最后定居在独立的汀州、赣州、漳州。!
元（)#*(&)"$*）"#((((…………!((*)!
因为野蛮人的劫掠和无数造反者，河南处于极度混乱，许多人越过长江往江西，然后进入福建，当他们进入王潮、王审知的领地后，他们很圆通地把光山县当作老家。许多人或许真的有这种正统身份，但也有很多人只是“采用”这种身份而已。
。在因此，这个被隔绝的山区，就变成了一个“新河南”。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四个世纪（大约+((&)"((年）消失的古语”。这期间，可能吸收了一些原住民，采用了后者的一些习俗，改变了后者的语言!! 我们称为“
“从+$*年到)##"年，在宋朝人客家”这个词语并无体现种族区别，大约出现在!*(年唐朝的人口统计中，
&%! 口统计中，采用“主”和“客”来估计人口。宋朝后，就不再用这两个词。在+$*年宋太宗时，最早的注家写道：汉’“%! (%
雷州人口包括)()户‘主’、客’和#户蛋家”。! 族，包括“主”和“客”……，%户‘
“仁宗三年，颁发法令减免漳州、泉州、兴化军的税务，因为贫穷、战乱，客”户减少的数量比“主”户少得多。有)()(+%’#个“主”户，客”户。主户中包括士兵、隐士、山中人、和尚、尼姑、)(*%年的人口统计中，’!’")’’个“
) %
渔民和黎部落人，而客户中包含流浪者、海贼和部落外的人。!
*%““根据《宁化县志》，主”户是本土人，客”户是外来谋生的。! 因此根据以上材料的研究，我们可以概括如
下：
主”表示“旧的，本地的居民”，而“客”表示“新来的，异己的，客人”。+“
在宋朝人口普查中适用于全国。, 这名词不只适用于某一地方，
是因为他们并非现在居住地的原始居民。-客家人之所以有如此称呼，
并无什么表明他们之间种族的差别和优势。. 本地人这么称移入广东的为客家人，
就成为新土地的独占者了。/客家人吸收或赶走了一些地方的当地人，
1%
。客家人因语言、习俗不变，到哪儿都和当地没有相似点，总被称0这些词仍然用来区分新到者和老居民!
为“客家人”。
经过仔细调查，客家人来源是蒙古驻军的后裔，是秦朝军事移民和夷家的混血儿，或者是福建土著的几种假设，都不可能。最有可能的是，他们是晋、唐战乱时从北中国迁移的移民的后裔，他们中许多是难民，一些是被流放者，一些是官员。
当时整个村子迁移的现象很常见，就像广东许多村庄出国一样。当一个家族听说邻族已迁到南方一个有希望的地方，他们也去收拾家当，长途跋涉，去到新的目的地。尽管他们守旧，有守住祖地的本能倾向，也阻止不了他们的离开。
!"
#"
尽管困难重重，客家祖先还是迁移到遥远的地方。只有坚强不屈的人活了下来! 。他们战斗的永不妥协的
精神使得他们独立、积极，为自己的种族感到骄傲。他们的传统、特性、风俗和语言，都显示出北中国的历史背景。
然而，客家人并非“中原精华”或“纯正血统”。他们的祖先可能和遇到的原住民通婚。但那些原住民是谁呢？是中原人或半开化的部落吗？
我们应记得，勾践统治下的越国曾非常强大，在公元前"!#年打败了邻国吴国。后来越国衰弱了，最后在公元前###年被楚国打败，分散成百越。移民们分布在福建、江西、广东，可是仍时时被骚扰。
汉武帝几次交换这个地区和江淮地区的人口。这样，到晋朝第一次中原移民高潮到来时，这里已有人口的特性确实已变得相当复杂。因此，认为客家的先民是越族难民的假设似乎也有道理。
但是，问题在于有哪些客家传统能被指证是来自越族地区，或在常用语中有多少是残余越语？如果客家确实是越族后裔，那么他们又为什么丧失了越族的身份而被“汉化”。
似乎更加可能的是，北方移民由于数量和文化上强势，而把这些地区的原住民赶跑或者同化。在接触交流过程中，他们可能不得不改变他们的习俗和语言。由于生活在与世隔绝、崇山峻岭、远离交通要道环境中，他们就能够在习俗、语言上形成一个同质族群，并和本地人、福佬人区分开来。
因此，我们不得不尝试追踪最后从福建、江西交界区进入广东的客家移民的来源。这篇论文的后面部分涉以及移居于海外。及广东客家历史!! 如何流布于广东和毗邻省份，
$" 到明末，嘉应州是一个原始的、粗野的、新的人口聚居地，移民中存在许多争端，冲突也不罕见。! 有一些强
盗、退役士兵、游民、流放者、冒险者，也有一些农场主、商人和文人。明末的几年间，可以看到这个地区遭受频
%"
许多人向江西、台湾和其他更多被允许的地区去建永久性的家园。繁的政治骚动和地方失控的现象。!
&"
他的极端残酷和所到之处的大屠杀使这个省荒$%"%年当张献忠进入四川时，他攻取并放火烧了成都。!
无人烟。当社会环境变得安宁时，毗邻的省份如湖南、湖北和广西的移民成群结队前来占有了荒芜的土地。
(’
他们设法来自广西的一部分客家也一起进入了四川，现在他们的后裔占有重庆西部&’英里的两个县。!
保留着他们的习俗，使用他们的语言，虽然一些当代人已经逐渐冲破了家族纽带，接受四川作为他们的故乡。
后来入侵的满洲人建立了清朝，这个改朝换代的结果，也是许多客家人进入广州西部和西南部的一个机遇
) ’!
*’“。康熙以来，大量的客家人租种因军事原因（迁界令”，译者注）而被重新安置的本地人和福佬人的土地。! 许+’
多人应征到乾隆时期八旗（一个鞑靼军队建制单位）下面当乡勇。!
逐渐地客家人获得朝廷的好感并在朝廷中有一定影响力，允许他们担任较低官职；他们参加了文举和武举的科举考试，个别的客家人被任命为地方治安官员和行政官员。这引起了本地人的强烈反对。客家人派了一个
, ’代表团到北京，成功地维护了他们的权利。!
“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那些古老的本地人的村庄，已经被常春藤覆盖的断井残垣和沟渠包围。成排客家人白色的房子就建在他们这些大部分已经倒塌的土地上。不久之后，客家房子出现在本地人村庄旧墙内，本地人完全消失了。总的来说，客家人的成就大部分还是通过勤劳和节俭和平地获得的，但也有个别靠
-’诡计和暴力的事例……”，! 本地人对土地的占有权很快使客家人感到恐惧和不快，和本地人的家族冲突变得
更加频繁。
太平天国起义的中枢人物由广东、广西的客家人组成。太平天国皇帝洪秀全是广州西北部花县的客家人，绝大部分的大臣或被封的王、将军、管理者也来自客家家乡。“鱼龙混杂的起义军从广东进军到南京，纵横八个
#’! 省，取得了一系列胜利，他们成功地夺取了最高权力”，客家洋枪队创立于$(%’年对抗英法联军入侵北京的$’战争时期。!
客家和本地人的家族冲突在$(&"年达到高潮。太平天国起义军扩展到肇庆时，那里的很多本地人加入了起义军。可是，定居在这里的客家人，大部分仍然保留着对政府的忠诚，很多不良意识被唤起。当太平军到达北部时，客家与本地人间的冲突战争首先在鹤山开始，随后蔓延到整个西南部地区。
本地人由于男丁和武器方面的优势，在这些地区打败了客家人，并把没被杀死的客家人驱逐走。$(%)年当清廷当局全面阻止冲突时，这种冲突在上述地区达到极点。到这一年的年底，客家人数量大为减少，并被驱赶!"
到海滨地区。
然后他们猛攻和占据了澳门西部广海的城寨，不久，他们被得到清廷军队帮助的本地人驱走!! 这是在双方冲突中官方第一次公然的干涉行动。
至少有’(万流离失所的客家人沦为半是土匪、半是难民，他们选择在西部山区地区和本地人继%+*.年，
41
续对抗。双方没有和解的意愿，因为客家人只想要有权生存，而本地人则表示“不共戴天”。%
一个新任官员到来，他派了一支+(((人的部队，由广州的一个粮食监军带领，强迫客家人放%+**年&月，
下武器，各自疏散，并拨出’(万两银子，成人每人+两，儿童每人. 两发给客家，使他们在武装保护下能够迁移到广西、海南和其他土地荒芜较多的山区。同时，从新宁县划出小范围建立赤溪县，划拨给客家人居住。
到这场长时间的流血冲突结束时，超过%"(万的客家人死亡。一些人沦为土匪；一些人被作为奴隶卖到苦力船送到澳门；一些人逃到其他省；一些人移民到台湾、西贡和新加坡；其余的回到原地和本地人杂居。正是这场互相残杀使许多人产生了一个错误的印象，即认为客家人自秦始皇时代以来一直是受到残酷迫害的对象，沉迷于从长时间的假设去探求客家的起源。
这个不幸并没有意味着客家影响的结束。嘉应州周围排外的客家地区没有感受到冲突，依然保留着客家的支配地位。在反对满洲建立共和的战斗中涌现了非常多的客家爱国者和殉难者。海外客家人捐赠巨资支持%&%%年的革命。
今天，在各行各业，客家的影响力都能感受到。客家的军事人才没有减少，他们中的很多人已在政府中担任高层职位，客家在商业界和工业界的领袖人物在中国和海外都很有名气。潮汕铁路是客家人承包建设的，其股权也大部分被客家商人所控制。
由于中国现代化通讯交通设备不断改进和人们交往日益频繁，客家人已逐渐与广州人和其他人混合。在广州、香港，他们中的许多学生、商人和工人最终放弃了家族式的生活方式，使用广州话作为交流的媒体语言。
人们称他们自己是中国人，而不这种行为是值得赞扬的，因为我们要看到全中国说一种语言!! 普通话，是客家人或本地人，不是广州人或湖南人，不是北方人或南方人，也不是满洲人或蒙古人。
#本文译自/0123456789:;?@A86B9559C %&*&;D9>E:9>F0G?C该文原载于780>6F6D?G09H 9>I。葛文清译，译者单J?H0A0G9H DG06>G6K6L06M; %-;>?N’#OP:0H%&’&$; 题为“9>I10=:9A0?>F?@A86B9559F ”位：福建省龙岩市政府办公室$
注释：
兴宁、五化、平远和蕉岭#镇平$。! 也叫梅州。包括现在的梅县、
他们自认为是合法的土地拥有者，占广东总人口的一半。" 广东更早的居民，
他们被认为是来自福建移民的后裔。#也叫学老。他们定居在福建到香港的海岸地区，客家易通・序言》。’%&) 拜尔德耳《($%
客家选民总数至少是两倍多，广东客家可能有*估计非常多。%&’%年广州客家人数是总人数的百分之三十多。广西有%((((((，江西有%((((((，福建有’((((((，湖南有’(((((，四川有"((((，台湾超过’"((((，%(((((((，
中国总数有%"((((((。
见《嘉应州志》+%!"’年，%%个进士之中就有五个来自嘉应州，’() *。见《种族的特性》，, 亨廷敦估计梅县会读书写字的男性达+(,，-"’页。中华归主》，. %&/%&0%(2斯坦福《1-%-"’页。
同, ，在内陆很难找到像梅州人居住得这么好的地区”。3亨廷敦，%*!页。“客家人种志略》，) %&%4%&5爱德尔《(’*"页。
《镇平（嘉应州四个县之一）人口不过-(万，所产粮食只够三个月……”嘉应州志》%“6&-’) %*。嘉应州志》7%&%0《&+) ’。
没有比客家妇女更勤劳的了”。《嘉应州志》2“&%+) "-。
邻近的岛屿有很多来自广东、福建的移民定居。5东南亚的总称，&%
!"
客家源流与迁移》，#! " ! %! $’引自肯贝尔《&#!#页，#!"页，#!$页。国际百科全书》(《" ! ) $#%页。
其山地多野蛮的部落，退化的人民，如客家等等便是……”。&$’(年#月出版，引自《嘉应杂志》*“" ! &%’页（’) 。&(%）
中华客语考原总会章程》。+这次会议的记录和决议已经印成一本小册子叫《" !
世界地理》，, 乌尔葛德《" ! &##页。中国杂录》-*+,-+.《" ! . #!/。民国地志》/白《" ! %&) #) #%。
#作者能收集的只有三个家族的记录。$!
客家历史》，作者未能找到资料来检查这句叙述。! 爱德尔《($&"(页，史记》第" 卷。! 《*$
在过去的历史上是一个普遍的现象。例如，至今人口众多的韩信家族被汉高祖迫害后，就+改姓以逃避迫害，$!
改姓韦逃到四川。
晋书》第/卷。, 几位作者都把刘聪误作为刘渊。见《$!
0另一名称叫杨子江。$!
’肯贝尔把这次迁移的重要性比作&"’(年清教徒渡过大西洋。同上，$! #!"页。客家历史》，-! $! %爱德尔《&&"&页，&"’页。
永/这些新移民是现在福建人的祖先吗？大量的难民是学者和官员。他们的到来影响了文化和开垦了新区。“$!
，中原板荡，如闽者八族。”见《福建通志》嘉二年（公元%(0年）//) &。太平寰宇记》! 《#&&"() ! 。舆地纪胜》(! &! *《&&(’) %，%’) &。福建通志》，+《&! ’"") &/。
侯安国是从汀州到梅州的第一位学者。! 侯安国的学生，, &
说卓氏家族0((人加入文天祥军队，最后只剩下卓满&人。见《嘉应州志》0有一个传说，&! %’) &’。元史・地理志》。-《&!
古、卜。! 杨、/&
宁化县志》%! 1! +《2%) #0。史记》。#《1!
福建的闽越和浙江的瓯越交战，后者被当时的皇帝允许迁到江淮地区，即现在的安徽省。公(! 1! *公元前&%0前，1汉武帝又把闽越人迁到同一地区的北部，这种大规模人口迁移所留下的空地，后来被来自北方的元前&&(年，
《中原移民占领。……见连的文章《中国种族再研究》、地理杂志》第13" 2! 号，&!、&0页。
连志超认为，广州人或本地人是宋代经南雄进入广东的移民的后裔的说法不可信。他相信他们是+出处同上。1!
中原人和摆夷部落或者夷加的混血人。同4，, 亨廷敦，1! &"!页。
《中国社会与政治科学评论》0刘，1! 13，#$&。
关于客家的源流和历史》《中国评论报》，! 《’1. ’’#。
都几乎不承认这种情况。而且，广东东部的大部分客家人宣称他们的-宋代伟大的史学家郑樵和当代梁启超，1!
福建祖先来自汀州宁化县石壁村。一般只有一或两个家族居留在一个县，为什么有这样多家族宣称宁化是他们以前的居留地呢？五代史》，/《1! "0) &。
主”和“客”的名称据说出现在宋代。但《玉海》第’(卷指出，大约公元!0(年的唐代初期的国家人口统计中，%“2!
主”户，客”户。可是，奇怪的是，公元!&%20("年的唐朝《元和郡县志》的户口统计中没有这&0(((((“&%(((((“些名称。见《嘉应州志》，! ) 0" 。!"
《汉户主客”太平寰宇记》，#! " ! $“" "#$%&，%#’$’。文献通考》第()卷。%《" !
第一批到达海南的中国移民是广州人，他们被叫做客人；&例如，" !
“我”的发音就叫“。*+,-”同(，’亨廷敦，" ! %#!页。嘉应州志》) 引自《" ! . $%。
博罗只由土著居民组成。地广人稀……在乾隆年间（，广东省西北部山贼不断增多，! 在此之前，*" %/001%/!"）但这个县很少受到骚扰……，兴宁、长乐两县的人民迁移，土著居民反对，但官员说这些县人口%/2.1%/2’年，膨胀，经济贫困，而且这些来自河南蔡州的移民有着相同的起源；让他们和土著在一起会更好。这两个县的新移民定居这里后，福建的汀州、漳州的移民也接踵而来。土弱客强，因此纠纷随之兴起……”见《天下郡国利病书》，%&&$#。明史》第"&’卷。+《" !
远东》! 李特尔《-, !" 1!2页。鹤山县、新宁县。#即现在的花县、, !
客家历史纲要评论》$! , ! %爱德尔《, . %20。
/引自爱德尔。作者未能找出导致客家代表团上北京的缘由。, !
’引自爱德尔。, !
) 这是中国人民在满州人统治下的特有的特性之一。没有民族区别的自发的爱国精神或集体合作精神，当国, !
家的一部分为外国人占领时，其他部分就会利用友好关系甚至从军事行动中帮助他们。客家历史纲要评论》*关于这次冲突的大部分资料来自爱德尔《, ! . %#"1%#2。
[***********][**************]/
[***********][***********][1**********]000/
[***********][**************]/
书
《3吴瑞裘美育教程》
张佑周
讯
定价：%/元
陈弦章4江西高校出版社，%’’.5. 出版
本书是“中学审美教育研究”课题的最终成果之一。该课题%’’#年被列入国家教委立项的“世行贷款‘师范教育发展’项目”。作者深入试点学校进行调查和实验，并吸收了近年来美育理论与实践的新成果，经两年努力完成了本书的编写任务。本书较全面、系统的论述了中学审美教育的理论与实践问题，可作为高等师范院校有关课程的教材，也可供中小学教师及其他教育工作者，大专院校学生和广大文学、美学爱好者参考。
《3吴瑞裘审美鉴赏举隅》简焕镇著4中国文联出版社，定价：0&&&5/出版，%.5.&元
本书是一部美育普及读物，熔理论性、知识性、通俗性和趣味性于一炉，内容充实，文笔生动。适于教育工作者，大专院校和高级中学学生及广大文艺爱好者阅读。
以上两书仍有少量存书，欲购者可与本编辑部联系。
[***********][***********][1**********]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