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增长的决定因素—中国经验工商管理理论论坛
企业增长的决定因素—中国经验
□李
涛
周开国
乔根平
摘要：本文检验了非国有企业增长程度决定因素的３种理论“：政府管制论”“、融资约束论”和“法制环境论”。考虑到融资约束的内生性可能，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结果显示，良好的法制环境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有着显著而稳定的推动作用，而政府管制和融资约束都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没有显著影响。政策含义在于：促进非国有企业发展的首要前提并不是减少政府管制或者发展金融市场，而应当是为它们创造一个良好的法制环境，切实保护其合法权益，维护正常的市场秩序。
关键词：政府管制
融资约束
法制环境
企业增长
一、引言
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是转型经济国家中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Ｒｏｌａｎｄ，２０００）。ＭｃＭｉｌｌａｎ和
Ｗｏｏｄｒｕｆｆ（２００２）发现中国卓越经济表现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非国有企业发展更为迅速。有关中国经济的研究也证实了以上观点，如Ｑｉａｎ和Ｘｕ（１９９３）。非国有企业的增长程度是由什么因素决定的？总结以往的文献，我们发现有３种理论分别给出了答案，即“政府管制论”、“融资约束论”、“法制环境论”。
首先，转型经济中的非国有企业增长会受到政府管制措施的影响，我们称之为“政府管制论”转型经济中存在着大量的政府管制措施，它们对包括非国有企业增长的影响可以概括为。公众利益说认为政府管制可以公众利益说和公共选择说（包括管制俘获说和过路收费亭说）。
避免市场失灵，促进企业增长，增进公众利益，如Ｐｉｇｏｕ（１９３８）。公共选择说则认为政府管制会限制企业发展，降低社会福利水平（Ｔｕｌｌｏｃｋ，１９６７；Ｐｅｌｔｚｍａｎ，１９７６），其中：管制俘获说认为行业通过俘获政府，实行有利于它们的管制措施，可以增加垄断优势，减少竞争，限制“在位者”
其他新兴企业的发展（Ｓｔｉｇｌｅｒ，１９７１））；过路收费亭说则主张政府管制体现了政治利益，这是因为政府官员可以通过运用管制权力，向企业索取租金，不利于企业增长（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ａｎｄＶｉｓｈ－
ｎｙ，１９９８）。因此，从理论上讲，政府管制措施的影响是复杂的。
根据不同的管制类型，我们可以细分，并对相关研究加以总结。（１）准入管制：Ｄｊａｎｋｏｖ等（２００２）研究了世界各国有关准入管制措施的成因及影响，发现较多的准入管制会导致更多的腐败以及更大范围的地下经济活动。因此准入管制措施越繁杂，转型经济中非国有部门的发展受限越多，增长越慢。（２）劳动用工管制：Ｂｏｔｅｒｏ等（２００３）比较了世界各国有关劳动用工的管制措施，发现较多的劳动用工管制会导致更大范围的地下经济活动、较低的劳动力参与比例以及较高的失业率，这些都不利于非国有经济的发展。此外，Ｄｊａｎｋｏｖ等（２００３ａ）指出，转型经济国家为了保持社会稳定，可能通过劳动用工管制来避免私营企业解雇工人，这虽然有
"
助于降低失业率，但是会损害私营企业的生产效率，不利于其发展。（３）地方市场保护管制! ：
Ｂａｉ等（２００３）指出，转型经济中的地方保护主义行为会造成市场分割，阻碍自由贸易，限制生产分工，进而损害了作为市场进入者的非国有企业的增长。以中国为例，Ｙｏｕｎｇ（２０００）发现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地方保护主义造成的市场分割严重地损害了当时亟待拓展市场的非国有企业，限制了它们的快速增长。（４）投资管制：以８００家中国企业为例，Ｌｉ（２００２）发现政府对企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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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资产投资的管制会损害企业投资效率，限制了企业增长。政府通过审批非国有企业可能的生产投资，或者能够保护传统国有企业的垄断优势，或者能够从非国有企业得到管制租金收入，这些都不利于非国有企业的增长。（５）合约履行管制：Ｄｊａｎｋｏｖ等（２００３ｂ）指出严格的合约履行管制有利于统治者打击异己，并且限制了事后可能的有效的重新协商。与传统的国有企业相比，非国有企业对统治者的吸引力弱（Ｋｏｒｎａｉ，１９９２），因此政府机构可能会利用严格的合约履行程序来限制非国有企业的发展。但是，ＲｕｄｏｌｆｖｏｎＪｈｅｒｉｎｇ（１８９８）认为严格的合约履行管制避免了由于可能的外部干扰而造成的“合同扭曲”，因此可以保护非国有企业，推动其增长。
其次，转型经济中的非国有企业增长会受到其融资能力的影响，我们称之为“融资约束论”。非国有企业能否及时获得外部融资，直接影响到它能否把握新的投资机会，推动企业增长（Ｆａｚｚａｒｉｅｔａｌ．，
" !
法制环境的影响，我们称之为。转型“法制环境论”
经济中，非国有企业面临的法制环境会影响到私人产权的保护程度，进而影响到企业家的投资意愿（Ｊｏｈｎｓｏｎｅｔａｌ．，２００２），对企业增长产生影响。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可以表现为３个渠道。（１）一些研究从产权保护与经济增长的角度间接研究了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法制环境对私人产权的保护程度越高，企业投资的意愿越强烈，企业增长越快，进而经济增长越快。Ｎｏｒｔｈ（１９９４）认为良好的法制环境对经济增长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２）一些研究从法制效率与行业增长的角度间接探讨了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法制效率越高，私人产权的保护程度就越高，企业投资的意愿也就越强烈，企业增长越快，进而行业增长越快。Ｇｏｎｚáｌｅｚ（２００２）发现一国的法制效率越高，其平均的行业增长率也越高。（３）还有一些研究直接分析了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Ｂｅｃｋ等（２００２）的研究显示，企业面临的法制环境也直接影响了其增长速度。法制环境越好，企业的增长速度越快。
本文的目的在于实证分析转型经济中非国有融资约束、企业增长程度的决定因素，即政府管制、
法制环境。借助于一套２０００年收集的有关中国４个省区、跨行业、不同规模的非国有企业经营状况的调查数据，我们系统检验了上述３种理论，弥补了以往文献的不足。本文结构如下：第二节介绍了我们使用的数据，并进行了回归变量的统计分析；第三节讨论了回归模型以及相应的实证分析结果；最后一节对本文做了总结。
１９８８）。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可以体现在以下４个渠道。（１）一些研究从金融发展促进经济增长的角度间接地讨论了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金融发展程度越高，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小，企业增长越快，进而经济增长越快。
Ｓｃｈｕｍｐｅｒｔｅｒ（１９１１）最早指出，发达的银行业可以缓解企业的融资困难，促进企业增长，进而推动经济发展。（２）一些研究从金融发展与行业增长的角度间接地分析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金融发展程度越高，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小，企业增长越快，进而行业增长越快。Ｒａｊａｎ和
Ｚｉｎｇａｌｅｓ（１９９８）的研究显示，对于更加依赖外部融资的行业来说，发达的金融市场可以缓解其融资压力，促进行业增长。（３）一些研究从金融发展与企业增长的角度间接地分析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金融发展程度越高，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小，企业增长越快。Ｄｅｍｉｒｇｕｃ－Ｋｕｎｔ和
二、数据样本和统计分析
我们的数据主要来自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香港科技大学和美国的研究人员组成的课
" 题组在２０００年中期进行的一项企业调查#。这项调
Ｍａｋｓｉｍｏｖｉｃ（１９９８）发现积极的股票市场和发达的银行部门有助于减轻倚重外部融资的企业的融资约束，促进其发展。（４）一些研究直接分析了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Ｂｅｃｋ等（２００２）的研究显示，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直接影响了其增长速度，融资障碍越大，企业增长越缓慢。
第三，转型经济中的非国有企业增长还会受到
查涉及到３６７家非国有企业，地区涵盖了江苏、四川、山西和吉林４个省份，跨越了３１个行业。我们的样本是横截面格式。
我们采用１９９９年非国有企业销售额的增长速
" 度来测量企业增长速度，记作ｇｓａｌｅｓ９９$。对应非国
有企业增长决定因素的３种理论，我们分别引入了“政府３组变量，时间范围都是１９９９年。首先，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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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制论”的观点，我们构造了一些政府管制措施变量。其中，ｇｒ是一个综合性的政府管制指标，是导致企业“政府部门干预过多”面临的困难程度，１为不困难，２为困难，３为非常困难；ｅｎｔｒｙ用来测量政府准入管制程度，即企业生产不同类型产品需要申请批准许可证的时间，１为不需要申请，２为时间在１周之内，３为
量，分别表示企业投产日期分别在
１９４９年前、１９４９￣１９７８年间、１９７９￣或１９９２年后。我们也使用１９９２年间、
了企业规模变量来控制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Ｅｖａｎｓ，
１９８７），包括ｌａｒｇｅ、
１周至１月，４为１月至半年，５为超过半年；ｌａｂｏｒ用来测量政府的劳动用工管制程度，即由于缺乏解雇和雇佣职工自主权导致的企业困难程度，１为不困难，２为困难，３为非常困难；ｐｒｏｔｅｃ－
ｍｅｄｉｕｍ、ｓｍａｌｌ等企业规模的虚拟变量，分别对应大型、中型、或小型企业。由于
６家企业缺乏某些回归变量的信息，我们去掉了这些企业，样本最终包括３６１家非国有企业。
表１给出了主要回归变量的统计分析结果。集中于均值结果：样本企业的销售额增长率是８．２１％；政府干预过多没有导致企业过多的困难；企业生产不同类型产品需要接近１个月至半年来申请许可证；它们有较大的劳动用工自主权；仅有３０．７９％的企业在外销产品时遇到地方市场保护行为；仅有
ｔｉｏｎ用来测量政府的地方市场保护管制程度，即企业在产品外销时是否遇到地方保护主义太强的问题，是为１，反之为０；ｉｎ－
ｖｅｓｔｍｅｎｔ用来测量政府的投资管制程度，即企业大规模固定资产投资是否需要批准，是为１，反之为０；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用来测量政府的合约履行管制程度，即企业与客户发生合同纠纷时有关政府机构的约束力，如果中央政府或地方政府对合同有约束力，赋值为１，反之为０；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是我们使用第一主因子（Ｆｉｒｓｔ
Ｐｒｉｎｃｉｐａｌ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法在ｅｎｔｒｙ、ｌａｂｏｒ、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和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 基础上构造的又一个综合性的政府管制指标! 。不难看出，以上
所有的政府管制指标的值越大，相应的政府管制程度越严格。其次，对应的观点，我们引入了ｌｔｆｃ，即由于长期投资“融资约束论”筹资困难导致的企业困难程度，１为不困难，２为困难，３为非常困难。因此赋值越大，企业的融资约束越严重。考虑到企业的融资约束可能受到企业增长程度的影响（Ｆａｚａｒｒｉｅｔａｌ．，１９８８），即企业增长越快，所需的投资越多，容易出现资金紧张的情况，从而出现了企业融资约束的内生性问题，我们引入了ａｖｅｔａｎｇ，即
２２．８９％的企业的大规模固定资产投资需要政府批准；５１．２３％的企业认为政府
表
１
变量的统计分析结果（Ｎ＝３６１）
１９９６￣１９９８年间企业平均的有形资产比例，来作为企业融资约束的工具变量。这是因为，Ｌａｒｄｙ（１９９８）的研究显示企业有形资产比例越高，可作为贷款抵押的资产越多，越容易获得银行贷款，融资约束就越轻。第三，对应的观点，我们引入“法制环境论”了两个指标。其中，ｐｒｏｄｕｃｅｒ是樊纲和王小鲁（２００３）构造的１９９９年江苏、四川、山西和吉林４省区对生产者合法权益的保护程度指标；而ｐｒｏｄｕｃｅｒ１则是他们构造的１９９９年江苏、四川、山西和
" 吉林４省区的市场秩序指标#。
此外，我们还引入一些控制变量。企业利润率可能影响企业增长速度（ＫｏｎｉｎｇｓａｎｄＸａｖｉｅｒ，２００２），因此我们构造了ａｖｅｐｒｏｆｉ－
ｔａ＿Ａ，是１９９６￣１９９８年间企业平均的资产利润率。考虑到行业类别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Ｂｅｃｋｅｔａｌ．，２００２），与王红领等（２００１）相同，我们把原始数据的３１个行业概括为５大类，即采矿或公用事业行业、轻工业、重工业、化工业或其他行业，分别记作ｍｉｎ－
ｌｉｇｈｔｍａｎｕ、ｈｅａｍａｎｕ、ｃｈｅｍｉｃａｌ、ｏｔｈｅｒｉ，是行业类型的虚拟变ｉｎｇ、
" 量$。为了控制企业年龄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Ｅｖａｎｓ，１９８７），我们
构造了ｓ１９４９、ｓ１９７０、ｓ１９８０、ｓ１９９０等企业投产日期的虚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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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构有助于履行合同；企业的长期融资不是很困难；企业面临的法制环境相对较好；绝大部分企业属于重工业、轻工业、化工业，以及１９７９年后成立
表２以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ｐｒｏｄｕｃｅｒ）为法律制度
环境指标的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回归结果
的中小企业。
"
此外，相关分析结果显示! 融，政府管制变量、
资约束变量、法制环境变量之间并不存在着突出的
" 相关关系#，这也支持了我们可以同时检验非国
有企业增长程度决定因素的３种理论，而避免了实证结果受到三者相关关系的干扰。
三、回归模型及实证结果
这一节中我们首先给出了计量模型，然后讨论了实证分析结果。
（一）计量模型
ｇｓａｌｅｓ９９ｉ＝α＋γ＊ｆ（ｇｒｉ，ｅｎｔｒｙｉ，ｌａｂｏｒｉ，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ｉ，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ｉ，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ｉ）＋β１＊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ｉ＋β２＊ｌｔｆｃｉ（ａｖｅｔａｎｇｉ）＋β３＊ｐｒｏｄｕｃｅｒｉ（ｐｒｏｄｕｃｅｒ１ｉ）＋β４＊ａｖｅｐｒｏｆ－
ｉｔａ＿Ａｉ＋β５＊ｌｉｇｈｔｍａｎｕｉ＋β６＊ｃｈｅｍｉｃａｌｉ＋β７＊ｈｅａｍａｎｕｉ＋β８＊ｏｔｊｅｒｉｉ＋β９＊ｓ１９４９ｉ＋β１０＊ｓ１９７０ｉ＋β１１＊ｓ１９８０ｉ＋β１２＊ｍｅｄｉｕｍｉ＋β１３＊ｓｍａｌｌｉ＋εｉ
在模型中，ｆ（）表示不同的政府管制措施的组合。考虑到企业融资约束的内生性可能，我们引入了企业过往的平均的有形资产比例作为工具变量，并采用了工具变量回归方法，即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方法（ｔｗｏ－ｓｔａｇｅ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ｔ
ｇｅｎｅｒａｌｉｚｅｄｍｅｔｈｏｄｏｆｍｏｍｅｎｔｓ）。为了检验工具变量的准确性，我们进行了过分识别的限制条件检验（ｏｖｅｒｉｄｅｎｔｉｆｙｉｎｇｒｅｓｔｒｉｃｔｉｏｎｓｔｅｓｔ，简称如果原假使ＯＩＲ检验），检验结果是Ｈａｎｓｅｎ’ｓＪ。成立，那么工具变量的准确性可以确认。由于企业所在省份的生产者权益保护指标和市场秩序指标高度正相关，我们在回归分析中将二者作为法制环境指标交替使用。此外，考虑到共线性问题，在模型中，我们分别省略了ｍｉｎｉｎｇ、ｓ１９９０、
ｌａｒｇｅ３个变量。
（二）实证结果
采用不同的法制环境指标，表２和表３分别给出了基于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和市场秩序指标的实证分析结果，总结如下。
首先，观察政府管制措施变量，不论单独考虑企业汇报的综合性的政府管制措施（ｇｒ），或单
注：我们使用了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回归方法，并引入ａｖｅｔａｎｇ作
为工具变量。通过汇报Ｈａｎｓｅｎ＇ｓＪ进行了相应的工具变量检验，即过分识别的限制条件检验。＊＊（＊）表明回归系数的显著性程度达到５％（１０％）。括号中是相应的正态分布检验结果。
方面的政府管制措施，如准入管制、劳动用工管制、地方市场保护管制和投资管制，还是基于分项管制措施的新构造的政府管制措施（ｒｅｇｕｌ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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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ｉｏｎ），控制了测量这些管制措施实施程度的合约履行管制措施，我们发现，表２和表３中所有政府管制措施的回归系数都不显著，因此政府管制措施对非国有企业的
表３以市场秩序（ｐｒｏｄｕｃｅｒ１）为法律制度环境指标的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回归结果
增长速度没有显著影响。可能的解释是，政府在制订有关的管制措施时，一方面可能是从公众利益角度考虑，进而对非国有企业的发展起到了帮助、规范以及引导的作用，推动了非国有企业的发展。Ｑｉａｎ（２００１）指出，政府管制是在制度环境不完善的前提下的次优选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企业治理结构，推动企业增长。而另一方面，这些管制措施可能是服务于行业的“在位者”（很多情况下是处于垄断地位的国有企业），或者是为了方便政府官员收取租金，进而限制了非国有企业的发展。韩朝华（２００３）提出了规范政府行为、约束行政权力对推动企业发展的重要性。考虑到政府管制措施对非国有企业发展的正反两方面的作用，可能它们互相抵消，因而我们没有得出显著的结果。有关的发现也没有支持“政府管制论”。
其次，控制了融资约束的内生性可能，观察企业融资约束变量，我们发现，表２和表３中企业融资约束的回归系数也都不显著，因此融资约束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也没有显著影响。可能的解释是，一方面，非国有企业的融资约束程度会影响到它们把握投资机会的能力。企业融资压力越大，投资机会的选择就越少，增长速度也就越慢。周业安（１９９９）发现，中国政府的金融抑制政策会限制企业的融资能力，增加企业的融资约束，限制了非国有经济的发展。张杰（２０００）指出，民营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极大地制约了它们的增长。另一方面，融资约束使得企业选择了其他非正式的融资渠道，如向亲朋借款或向其他企业赊欠，这缓解了企业的融资压力，并促使其更有效地利用金融资源。Ａｌｌｅｎ等（２００３）认为，诸如向亲朋好友举债等非正规渠道的借款方式促进了非国有企业的发展。此外，非国有企业的较强的融资约束使得它们的“预算软约束”的预期较低（Ｋｏｒｎａｉｅｔａｌ．，２００３），进而提高了企业的投资效率，促进了企业增长。综合以上融资约束对非国有企业增长正反两方面的作用，可能它们也互相抵消，因而我们没有得出显著的结果。有关的发现也没有支持“融资约束论”。
第三，观察法制环境变量，不论我们考虑企
注：我们使用了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回归方法，并引入ａｖｅｔａｎｇ作
为工具变量。通过汇报Ｈａｎｓｅｎ＇ｓＪ进行了相应的工具变量检验，即过分识别的限制条件检验。＊＊（＊）表明回归系数的显著性程度达到５％（１０％）。括号中是相应的正态分布检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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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所在省区的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指标，还是市场秩序指标，我们都发现，表２和表３中所有法制环境变量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正，因此良好的法制环境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有着稳定而又显著的推动作用。以表２为例，即使选取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回归系数最低的回归式（４），如果企业所在省区的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提高１个单位，这些非国有企业的增长程度就都可以提高至少
和素的，而否定了“政府管制论”“融“法制环境论”资约束论”。研究显示，各种政府管制措施以及融资约束程度都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没有显著的影响，而良好的法制环境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有着稳定而显著的推动作用。分析中，我们还控制了企业的盈利能力、行业类别、企业年龄和企业规模，而结果相当稳定。
本文的政策含义在于，尽管当前我国非国有经济的发展面临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如政府管制过多，企业融资困难，以及法制环境有待改善，但是这些问题的轻重缓急程度并不相同。我们认为，当前最重要也是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建设一个良好的法制环境的问题，这包括如何切实保护生产者的合法权益，维护正常的市场秩序。只有在一个法制环境能够恰当地保护合法的私人产权的前提下，非国有企业才会有投资动机，才会希望企业发展，而在此基础上分析政府管制和融资约束对非国有企业发展的影响才有意义。
周开国，中山大学岭南学院；（作者单位：李涛、
乔根平，水利部发展研究中心；责任编辑：尚增健）
注释
" 我们在这里的分析主要是针对本地市场的潜在的外地进!
入者，而非由地方政府提供市场保护的当地企业。
" 法制环境可能与政府管制密切相关（钱颖一，２０００、#
５．６３个百分点。以表３为例，同样选取市场秩序指标回归系数最低的回归式（４），如果企业所在省区的市场秩序提高１个单位，这些非国有企业的增长程度就都可以提高至少４．５５个百分点。这也符合文献中的发现。Ａｌｌｅｎ等（２００３）有关中国非国有企业发展的分析指出了适宜的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重要作用。世界银行公布的中国２３个城市投资环境的评估报告同样强调了非国有企业增长的重要前提就是良好的法律制度环境（Ｄｏｌｌａｒｅｔａｌ．，“法制环境论”。２００３）。我们的发现支持了
此外，观察其他的控制变量，如企业过往的平均的资产利润率、行业类别、企业年龄以及企业规模，我们都没有发现显著的回归结果。Ｈａｎｓｅｎ’ｓＪ检验结果显示，我们选取企业过往的平均的有形资产比例作为企业融资约束的工具变量是合适的，在此前提下，回归结果的拟合优度也是可以接受的（Ｂａｕｒｎｅｔａｌ．，２００３）。
总结以上发现，我们的实证结果支持了非国有企业增长程度决定因素的，而否定了“法制环境论”和“政府管制论”“融资约束论”。
２００３），也可能影响融资约束（Ｂｅｃｋｅｔａｌ．，２００２）。但是我们在本文中对三者仔细地进行了区分，法制环境主要体现为法律对企业的产权保护程度，政府管制强调了政府对有关企业经营的管制措施，而融资约束关注的是企业筹资的困难程度。此外，有关变量的相关分析也显示三组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并不突出，从为统一而为三种理论的单列提供了支持。
" 王红领等（２００１）使用的数据集包括了本项研究使用的数$
据，有关调查的详细描述请参考该文。
四、结论及政策含义
非国有企业的增长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转型经济国家的经济增长程度，而什么因素决定了这些企业的增长程度？是企业面临的政府管制、融资约束还是法制环境？以往的研究没有提供基于系统检验的实证答案。
以中国４省区３６７家跨行业、多种规模的非国有企业为例，我们实证检验了转型经济中非国有企业增长程度的决定因素，弥补了相关文献的不足。考虑到融资约束的内生性可能，我们采用了包括工具变量的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方法。
回归结果支持了非国有企业增长程度决定因
%为统一计数单位，本文中涉及到比例的变量都采用了小" 数形式。
" 这里没有加入合约履行管制变量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是因为合&
约履行管制程度可以用来测量其他４种管制措施的实施程度，相对较为独立。相似的构造可参考Ｂｅｃｋ等（２０００）。
" 以上两组指标都关注经济案件的结案情况，即从法院角’度进行定义，因此能与前面定义的政府管制措施区别开来。
" 我们也采用了细分的３１个行业分类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完全一致。
" 篇幅限制，我们在此没有汇报相关分析结果，感兴趣的读)
者可以向作者索取。
*虽然合约履行管制措施与法制环境之间存在着负相关"
性，但是相关系数很低，远低于共线性门槛值０．７（Ｌｉｎｄｅｔａｌ．，２００３）。
参考文献
王小鲁：（１）樊纲、《中国市场化指数———各地区市场化相对进程报告》，经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３年。
（２）韩朝华：《明晰产权与规范政府》，《经济研究》，２００３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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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期。
李稻葵、雷鼎鸣：《政府为什么会放弃国有企业（３）王红领、
的产权》，《经济研究》，２００１年第８期。
（４）张杰：《民营经济的金融困境与融资次序》，《经济研究》，
２０００年第４期。
（５）周业安：《金融抑制对中国企业融资能力影响的实证研究》，《经济研究》，１９９９年第２期。
（６）Ａｌｌｅｎ，Ｆｒａｎｋｌｉｎ，ＪｕｎＱｉａｎ，ａｎｄＭｅｉｊｕｎＱｉａｎ，２００３，“Ｌａｗ，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ｓ，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ｎ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ＧｒｏｗｔｈｉｎＣｈｉｎａ”，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
（７）Ｂａｉ，Ｃｈｏｎｇ－Ｅｎ，ＹｉｎｇｊｕａｎＤｕ，ＺｈｉｇａｎｇＴａｏａｎｄＳａｒａｈＹ．Ｔｏｎｇ，２００３，“Ｌｏｃａｌ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ｉｓｍａｎｄＲｅｇｉｏｎａｌＳｐｅｃｉ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Ｃｈｉｎａ’ｓ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８）Ｂａｕｍ，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ｒＦ．，ＭａｒｋＥ．ＳｃｈａｆｆｅｒａｎｄＳｔｅｖｅｎＳｔｉｌｌ－ｍａｎ，２００３，“ＩｎｓｔｒｕｍｅｎｔａｌＶａｒｉａｂｌｅｓａｎｄＧＭＭ：Ｅｓｔｉｍ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Ｔｅｓｔｉｎｇ”，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Ｎｏ．５４５，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ＢｏｓｔｏｎＣｏｌｌｅｇｅ．
（９）Ｂｅｃｋ，Ｔｈｏｒｓｔｅｎ，ＡｓｌｉＤｅｍｉｒｇüｃ－ＫｕｎｔａｎｄＶｏｊｉｓｌａｖＭａｋ－ｓｉｍｏｖｉｃ，２００２，“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ａｎｄＬｅｇａｌ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ｔｏ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ＤｏｅｓＳｉｚｅＭａｔｔｅｒ？”，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Ｆｉｎａｎｃｅ，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１０）Ｂｅｃｋ，Ｔｈｏｒｓｔｅｎ，ＲｏｓｓＬｅｖｉｎｅａｎｄＮｏｒｍａｎＬｏａｙｚａ，２０００，“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ｒｍｅｄｉａｒｙ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ａｎｄＧｒｏｗｔｈ：ＣａｕｓｅｓａｎｄＣａｕｓａｌｉｔ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Ｍｏｎｅｔａｒｙ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４６，ｐｐ．３１￣７７．
（１１）Ｂｏｔｅｒｏ，Ｊｕａｎ，ＳｉｍｅｏｎＤｊａｎｋｏｖ，ＲａｆａｅｌＬａＰｏｒｔａ，Ｆｌｏｒｅｎ－ｃｉｏＬｏｐｅｚ－ｄｅ－ＳｉｌａｎｅｓａｎｄＡｎｄｒｅｉ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２００３，“ＴｈｅＲｅｇｕｌａ－
，ＮＢＥＲ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９７５６．ｔｉｏｎｏｆＬａｂｏｒ”
（１２）Ｄｅｍｉｒｇüｃ－Ｋｕｎｔ，ＡｓｌｉａｎｄＶｏｊｉｓｌａｖＭａｋｓｉｍｏｖｉｃ，１９９８，“Ｌａｗ，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ｎｄ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Ｆｉｎａｎｃｅ，５３，ｐｐ．２１０７￣２１３７．
（１３）Ｄｊａｎｋｏｖ，Ｓｉｍｅｏｎ，ＥｄｗａｒｄＧｌａｅｓｅｒ，ＲａｆａｅｌＬａＰｏｒｔａ，ＦｌｏｒｅｎｃｉｏＬｏｐｅｚ－ｄｅ－ＳｉｌａｎｅｓａｎｄＡｎｄｒｅｉ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２００３ａ，“ＴｈｅＮｅｗ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１４）Ｄｊａｎｋｏｖ，Ｓｉｍｅｏｎ，ＥｄｗａｒｄＧｌａｅｓｅｒ，ＲａｆａｅｌＬａＰｏｒｔａ，ＦｌｏｒｅｎｃｉｏＬｏｐｅｚ－ｄｅ－ＳｉｌａｎｅｓａｎｄＡｎｄｒｅｉ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２００３ｂ，“Ｃｏｕｒｔｓ”，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１８，ｐｐ．４５７￣５２２．
（１５）Ｄｊａｎｋｏｖ，Ｓｉｍｅｏｎ，ＲａｆａｅｌＬａＰｏｒｔａ，ＦｌｏｒｅｎｃｉｏＬｏｐｅｚ－ｄｅ－ＳｉｌａｎｅｓａｎｄＡｎｄｒｅｉ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２００２，“Ｔｈｅ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ｏｆＥｎｔｒｙ”，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１７，ｐｐ．１￣３７．
（１６）Ｄｏｌｌａｒ，Ｄａｖｉｄ，ＡｎｑｉｎｇＳｈｉ，ＳｈｕｉｌｉｎＷａｎｇａｎｄＬｉｘｉｎＣｏｌｉｎＸｕ，２００３，“ＩｍｐｒｏｖｉｎｇＣｉｔｙ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ｔｈｒｏｕｇｈｔｈｅ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Ｃｌｉｍａｔｅ：ＲａｎｋｉｎｇＣｈｉｎｅｓｅ２３Ｃｉｔｉｅｓ”，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Ｒｅｐｏｒｔ．
（１７）Ｅｖａｎｓ，ＤａｖｉｄＳ．，１９８７，“ＴｅｓｔｓｏｆＡｌｔｅｒｎａｔｉｖｅ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ｏｆ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ｙ，９５，ｐｐ．６５７￣６７４．
（１８）Ｆａｚｚａｒｉ，ＳｔｅｖｅｎＭ．，Ｒ．ＧｌｅｎｎＨｕｂｂａｒｄａｎｄＢｒｕｃｅＣ．Ｐｅｔｅｒｓｏｎ，１９８８，“Ｆｉｎａｎｃｉｎｇ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ａｎｄ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ｅ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ＢｒｏｏｋｉｎｇｓＰａｐｅｒｓｏ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ｃｔｉｖｉｔｙ，１，ｐｐ．１４１￣１９５．
（１９）Ｇｏｎｚáｌｅｚ，ＮａｔａｌｉａＵｔｒｅｒｏ，２００２，“Ｌｅｇ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Ｃａｐｉｔａｌ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ｎｄ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Ｄａｔａ”，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
（２０）Ｊｏｈｎｓｏｎ，Ｓｉｍｏｎ，ＪｏｈｎＭｃＭｉｌｌａｎａｎｄ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ｒＷｏｏｄｒｕｆｆ，２００２，“ＰｒｏｐｅｒｔｙＲｉｇｈｔｓａｎｄ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Ｅｃｏ－
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ｉｅｗ，９２，ｐｐ．１３３５￣１３５６．
（２１）Ｋｏｎｉｎｇｓ，ＪｏｚｅｆａｎｄＡｎａＸａｖｉｅｒ，２００２，“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ａｎｄＳｕｒｖｉｖａｌｉｎａ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Ｃｏｕｎｔｒｙ：Ｍｉｃｒｏ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Ｓｌｏｖｅｎｉａ”，ＬＩＣＯＳＤｉｓｃｕｓｓｉｏｎｐ．１１４．
（２２）Ｋｏｒｎａｉ，Ｊａｎｏｓ，１９９２，“ＴｈｅＳｏｃｉａｌｉｓｔＳｙｓｔｅｍ：Ｔｈｅ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ｙｏｆＣｏｍｍｕｎｉｓｍ”，Ｐｒｉｎｃｅｔｏ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ａｎｄＯｘｆｏ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
（２３）Ｋｏｒｎａｉ，Ｊａｎｏｓ，ＥｒｉｃＭａｓｋｉｎａｎｄＧéｒａｒｄＲｏｌａｎｄ，２００３，“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ｔｈｅＳｏｆｔＢｕｄｇｅｔ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２４）Ｌａｒｄｙ，ＮｉｃｈｏｌａｓＲ．，１９９８，“Ｃｈｉｎａ’ｓＵｎｆｉｎｉｓｈｅ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Ｂｒｏｏｋｉｎｇｓ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Ｐｒｅｓｓ，Ｗａｓｈｉｎｇｔｏｎ．
（２５）Ｌｉ，ＤａｖｉｄＤ．，２００２，“ＴｈｅＣｏｓｔｓａｎｄＢｅｎｅｆｉｔｓｏｆ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Ｃｏｎｔｒｏｌｄｕｒｉｎｇ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Ｃｈｉｎａ”，ｍｉｍｅｏ．
（２６）ＭｃＭｉｌｌａｎ，Ｊｏｈｎａｎｄ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ｒＷｏｏｄｒｕｆｆ，２００２，“Ｔｈ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ＣｅｎｔｒａｌＲｏｌｅｏｆＥｎｔｒｅｐｒｅｎｅｕｒｓｉｎ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ｅｓ”
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ｓ，１６，ｐｐ．１５３￣７０．
（２７）Ｎｏｒｔｈ，Ｄｏｕｇｌａｓ，１９９４，“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ＧｒｏｗｔｈｔｈｒｏｕｇｈＴｉｍｅ”，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ｉｅｗ，８４，ｐｐ．３５９￣３６８．
（２８）Ｐｅｌｔｚｍａｎ，Ｓａｍ，１９７６，“ＴｏｗａｒｄａＭｏｒｅＧｅｎｅｒａｌ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Ｌａｗａｎ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ＸＩＸ，ｐｐ．２１１￣２４０．
（２９）Ｐｉｇｏｕ，ＡｒｔｈｕｒＣ．，１９３８，Ｔｈ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ｏｆＷｅｌｆａｒｅ，４ｔｈｅｄ．，Ｌｏｎｄｏｎ，ＭａｃｍｉｌｌａｎａｎｄＣｏ．．
（３０）Ｑｉａｎ，Ｙｉｎｇｙｉ，２００１，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Ｃｏｎｔｒｏｌｉｎ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ｅＧｏｖｅｒｎａｎｃｅａｓａ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ａｌ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ＬｅｓｓｏｎｓｆｒｏｍＣｈｉｎａ，ｉｎＪｏｓｅｐｈＳｔｉｇｌｉｔｚａｎｄＳｈａｈｉｄＹｕｓｕｆ，ｅｄｓ．，“ＲｅｔｈｉｎｋｉｎｇｔｈｅＥａｓｔＡｓｉａｎＭｉｒａｃｌｅ”，Ｏｘｆｏ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ａｎｄ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
（３１）Ｑｉａｎ，ＹｉｎｇｙｉａｎｄＣｈｅｎｇｇａｎｇＸｕ，１９９３，“ＷｈｙＣｈｉｎａ’ｓ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ｆｏｒｍｓＤｉｆｆｅｒ：ＴｈｅＭ－ＦｏｒｍＨｉｅｒａｒｃｈｙａｎｄＥｎｔｒｙ／Ｅｘ－ｐａｎｓｉｏｎｉｎｔｈｅＮｏｎ－ＳｔａｔｅＳｅｃｔｏｒ”，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ｏｆ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１，ｐｐ．１３５￣１７０．
（３２）Ｒａｊａｎ，ＲａｇｈｕｒａｍａｎｄＬｕｉｇｉＺｉｎｇａｌｅｓ，１９９８，“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ＤｅｐｅｎｄｅｎｃｅａｎｄＧｒｏｗｔｈ”，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ｉｅｗ，８８，ｐｐ．５５９￣５８６．
（３３）Ｒｏｌａｎｄ，Ｇéｒａｒｄ，２０００，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ａｎ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Ｐｏｌｉ－ｔｉｃｓ，Ｍａｒｋｅｔｓ，ａｎｄＦｉｒｍｓ，ＴｈｅＭＩＴＰｒｅｓｓ，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Ｍａｓ－
Ｌｏｎｄｏｎ，Ｅｎｇｌａｎｄ．ｓａｃｈｕｓｅｔｔｓ・
（３４）Ｓｃｈｕｍｐｅｔｅｒ，Ｊ．Ａ．，１９１１，“Ａ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Ｈａｒｖａ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ＭＡ．
（３５）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Ａｎｄｒｅｉ，ａｎｄＲｏｂｅｒｔＷ．Ｖｉｓｈｎｙ，１９９８，ＴｈｅＧｒａｂｂｉｎｇＨａｎｄ：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ＰａｔｈｏｌｏｇｉｅｓａｎｄＴｈｅｉｒＣｕｒｅｓ，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ＭＡ，Ｈａｒｖａ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
（３６）Ｓｔｉｇｌｅｒ，ＧｅｏｒｇｅＪ．，１９７１，“Ｔｈｅ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Ｂｅｌｌ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ａｎｄ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Ｓｃｉｅｎｃｅ，ＩＩ，ｐｐ．３￣２１．
（３７）Ｔｕｌｌｏｃｋ，Ｇｏｒｄｏｎ，１９６７，“ＴｈｅＷｅｌｆａｒｅＣｏｓｔｏｆＴａｒｉｆｆｓ，ＭｏｎｏｐｏｌｙａｎｄＴｈｅｆｔ”，Ｗｅｓｔｅｒ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Ｊｏｕｒｎａｌ，５，ｐｐ．２２４￣２３２．
（３８）Ｒｕｄｏｌｆ，ＶｏｎＪｈｅｒｉｎｇ，１８９８，“ＴｈｅＳｐｉｒｉｔｏｆＲｏｍａｎＬａｗ
，Ｌｅｉｐｚｉｇ，Ｇｅｒｍａｎｙ，ｔｈｒｏｕｇｈｉｔｓＳｅｖｅｒａｌＰｈａｓｅｓｏｆ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ＢｒｅｉｔｋｏｐｆｕｎｄＨ%ｒｔｅｌ，１８９８．
（３９）Ｙｏｕｎｇ，Ａｌｗｙｎ，２０００，“ＴｈｅＲａｚｏｒ’ｓＥｄｇｅ：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ＩｎｃｒｅｍｅｎｔａｌＲｅｆｏｒｍｉｎｔｈｅＰｅｏｐｌｅ’ｓＲｅｐｕｂｌｉｃｏｆＣｈｉｎａ”，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１５，ｐｐ．１０９１￣１１３５．
－－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ＷＯＲＬＤＮｏ．１２２００５
ｃａｕｓｅｓｆｏｒｔｈｅｏｃｃｕｒｒｅｎｃｅｏｆＳＢｉｎＣｈｉｎａ＇ｓｒｅａｌｅｓｔａｔｅ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Ａｔｔｈｅｅｎｄｏｆｔｈｅｐａｐｅｒ，ｗｅｈａｖｅｏｆｆｅｒｅｄｓｅｖｅｒａｌｐｏｌｉｃｉｅｓｆｏｒｒｅｍｏｖｉｎｇｒｅａｌｅｓｔａｔｅｂｕｂｂｌｅｓ，ａｎｄ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ｐｏｉｎｔｅｄｏｕｔｔｈａｔｔｈｅｋｅｙｔｏ＂ｓｑｕｅｅｚｉｎｇ＂ｔｈｅｂｕｂｂｌｅｓｏｕｔｏｆｒｅａｌｅｓｔａｔｅｍａｒｋｅｔｓｉｓｔｈａｔｔｈｅｌｏｃａｌ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ｓｍｕｓｔｃｏｍｐｌｅｔｅｌｙｃａｒｒｙｏｕｔｔｈｅｒｅｌａｔｉｖｅｐｏｌｉｃｉｅｓｍａｄｅｂｙｔｈｅｃｅｎｔｅｒ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Ｔｈｅ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ａｎｔｓｏｆ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Ｇｒｏｗｔｈ：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ｆｒｏｍＣｈｉｎａ
ｂｙＬｉＴａｏ，ＺｈｏｕＫａｉｇｕｏａｎｄＱｉａｏＧｅｎｐｉｎｇ
Ｗｅｈａｖｅｅｘａｍｉｎｅｄｔｈｅｔｈｒｅｅ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ａｂｏｕｔｔｈｅ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ａｎｔｓｏｆｔｈｅｇｒｏｗｔｈｏｆｎｏｎ－ｓｔａｔｅ－ｏｗｎｅｄ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ＮＳＯＥ）：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ａｎｄｌｅｇ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Ｔａｋｉｎｇｉｎｔｏａｃｃｏｕｎｔｔｈｅｐｏｓｓｉｂｌｅｅｎｄｏｇｅｎｅｉｔｙｏｆ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ａｎｄｂｙｍｅａｎｓｏｆｔｗｏ－ｓｔａｇｅＧＭＭｅｓｔｉｍａｔｉｏｎ，ｗｅｈａｖｅｏｂ－ｔａｉｎｅｄｔｈｅｒｅｇｒｅｓｓｉｏｎｒｅｓｕｌｔｓ，ｗｈｉｃｈｓｈｏｗｔｈａｔｌｅｇ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ｈａｓｎｏｔｉｃｅａｂｌｅａｎｄｓｔｅａｄｙｉｍｐａｃｔｏｎｔｈｅｇｒｏｗｔｈｏｆＮＳＯＥ，ｗｈｉｌｅ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ｏｒ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ｈａｓｎｏ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ｅｆｆｅｃｔｔｈｅｒｅｏｎ．Ｏｕｒｓｔｕｄｙｈａｓｔｈｅｐｏｌｉｃｙｍａｋｉｎｇ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ｔｈａｔｔｈｅｍｏｓｔ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ｐｒｅ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ｆｏｒｐｒｏｍｏｔｉｎｇｔｈ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ＮＳＯＥｓｈｏｕｌｄｎｏｔｂｅｔｏｒｅｄｕｃｅ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ｃｏｎｔｒｏｌｏｒｔｏｅｘｐａｎｄ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ｍａｒｋｅｔｓ，ｂｕｔｔｏｃｒｅａｔｅａｇｏｏｄｌｅｇ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ｔｏｒｅａｌｌｙｐｒｏｔｅｃｔＮＳＯＥ＇ｓｌｅｇａｌｉｎｔｅｒｅｓｔａｎｄｋｅｅｐｔｈｅｍａｒｋｅｔｉｎｇｏｏｄａｎｄｎｏｒｍａｌｏｒ－ｄｅｒ．
ＴｈｅＡｐｐｌｉａｎｃｅｏｆＣｏｍｐｌｅｘ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ｔｏｔｈｅＳｔｕｄｙｏｆ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ａＰｒｅｌｉｍｉｎａｒｙ
ＰｒｏｂｅＢａｓｅｄｏｎｔｈｅ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ｉｏｎｏｆＤｏｎｇｇｕａｎＰＣＣｏｍｐａｎｙ（Ｃｌｕｓｔｅｒ）
ｂｙＨｅＺｈｅｎｇａｎｄＴａｎＪｉｎｓｏｎｇ
Ｈｏｗｔｏａｐｐｌｙｃｏｍｐｌｉｃａｔｅｄ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ｔｏｔｈｅｓｔｕｄｙｏｆ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ｉｓａｔ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ｆｒｏｎｔｅｄｇ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ｆｏｒｔｈｅｓｔｕｄｙｏｆ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Ｔｈｉｓ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ｓ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ｄｉｎｔｈｉｓａｒｔｉｃｌｅ，ｗｉｔｈＤｏｎｇｇｕａｎＰＣＣｏｍｐａｎｙ（Ｃｌｕｓｔｅｒ）ａｓａｃａｓｅｓｔｕｄｙ．Ｆｉｒｓｔｏｆａｌｌ，ｗｅｈａｖｅｔａｋｅｎａｇｒｏｕｐｃｏｍｐａｎｙａｓａｎｉｎｔｒｉｃａｔｅａｄａｐｔａｂｌｅｓｙｓｔｅｍ；ｔｈｅｎ，ｆｒｏｍｔｈｅｆｏｕｒａｓｐｅｃｔｓｏｆｔｈｅ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ｄｅｓｉｇｎ，ｔｈｅ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ｆｅｅｄｂａｃｋ，ｔｈｅｆｒｏｎｔｉｅｒ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ａｎｄｔｈｅｒｅｓｕｌｔｏｆ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ｗｅｈａｖｅａｎａｌｙｚｅｄｉｎｄｅｔａｉｌｔｈｅ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ｓｉｎｔｈ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ｏｆｉｔｓ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Ｗｅｈａｖｅｃｏｎｃｌｕｄｅｄｔｈａｔ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ｏｎｅａｃｈｏｔｈｅｒｗｉｔｈｉｎｔｈｅｇｒｏｕｐｃｏｍｐａｎｙａｎｄｔｈｅｉｒｊｏｉｎｔ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ａｒｅｔｈｅｆｏｕｎｄａｔｉｏｎｏｆｔｈｅ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ｇｒｏｗｏｆ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ｗｅｈａｖｅｕｎｄｅｒｌｉｎｅｄｔｈｅｌｉｍｉｔｅｄｎｅｓｓｏｆｔｈｅ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ｐｌａｙｅｄｂｙａｎ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ｆａｃｔｏｒ．Ｆｉｎａｌｌｙ，ｗｅｈａｖｅｏｆｆｅｒｅｄｔｈｅｅｎｌｉｇｈｔｅｎｍｅｎｔｏｆｔｈｉｓｓｔｕｄｙｔｏｔｈｅ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ｏｆ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ａｎｄｐｏｉｎｔｅｄｏｕｔｔｈｅ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ｆｏｒｆｕｒｔｈｅｒｓｔｕｄｉｅｓ．
ＥｄｉｔｏｒｉｎＣｈｉｅｆ：ＶｉｃｅＣｈｉｅｆ＿Ｅｄｉｔｏｒ：ＧｅｎｅｒａｌＥｄｉｔｏｒ：Ｐ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Ｓｐｏｎｓｏｒ：Ａｄｄ：Ｔｅｌ：ＬｉＫｅｍｕ
ＴｉａｎＹｕａｎ，ＨｅＳｈａｏｈｕａ，ＬｕＪｉａｎ＆ＪｉａｎｇＤｏｎｇｓｈｅｎｇＸｉｅＹｕｅＧａｏＹａｎｊｉｎｇ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ＣｅｎｔｒｅｏｆｔｈｅＳｔａｔｅＣｏｕｎｃｉｌ，Ｐ．Ｒ．Ｃ．
Ｎｏ．８Ｄａｚｈｏｎｇｓｉ，Ｄｏｎｇｌｏｕ，Ｂｅｉｊｉｎｇ，Ｃｈｉｎａ（０１０）６２１１２２３５６２１１５７６０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ＷＯＲＬＤ
ＯｒｉｇｉｎａｌＮａｍｅ：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ＶＥＷＯＲＬ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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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增长的决定因素—中国经验工商管理理论论坛
企业增长的决定因素—中国经验
□李
涛
周开国
乔根平
摘要：本文检验了非国有企业增长程度决定因素的３种理论“：政府管制论”“、融资约束论”和“法制环境论”。考虑到融资约束的内生性可能，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结果显示，良好的法制环境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有着显著而稳定的推动作用，而政府管制和融资约束都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没有显著影响。政策含义在于：促进非国有企业发展的首要前提并不是减少政府管制或者发展金融市场，而应当是为它们创造一个良好的法制环境，切实保护其合法权益，维护正常的市场秩序。
关键词：政府管制
融资约束
法制环境
企业增长
一、引言
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是转型经济国家中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Ｒｏｌａｎｄ，２０００）。ＭｃＭｉｌｌａｎ和
Ｗｏｏｄｒｕｆｆ（２００２）发现中国卓越经济表现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非国有企业发展更为迅速。有关中国经济的研究也证实了以上观点，如Ｑｉａｎ和Ｘｕ（１９９３）。非国有企业的增长程度是由什么因素决定的？总结以往的文献，我们发现有３种理论分别给出了答案，即“政府管制论”、“融资约束论”、“法制环境论”。
首先，转型经济中的非国有企业增长会受到政府管制措施的影响，我们称之为“政府管制论”转型经济中存在着大量的政府管制措施，它们对包括非国有企业增长的影响可以概括为。公众利益说认为政府管制可以公众利益说和公共选择说（包括管制俘获说和过路收费亭说）。
避免市场失灵，促进企业增长，增进公众利益，如Ｐｉｇｏｕ（１９３８）。公共选择说则认为政府管制会限制企业发展，降低社会福利水平（Ｔｕｌｌｏｃｋ，１９６７；Ｐｅｌｔｚｍａｎ，１９７６），其中：管制俘获说认为行业通过俘获政府，实行有利于它们的管制措施，可以增加垄断优势，减少竞争，限制“在位者”
其他新兴企业的发展（Ｓｔｉｇｌｅｒ，１９７１））；过路收费亭说则主张政府管制体现了政治利益，这是因为政府官员可以通过运用管制权力，向企业索取租金，不利于企业增长（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ａｎｄＶｉｓｈ－
ｎｙ，１９９８）。因此，从理论上讲，政府管制措施的影响是复杂的。
根据不同的管制类型，我们可以细分，并对相关研究加以总结。（１）准入管制：Ｄｊａｎｋｏｖ等（２００２）研究了世界各国有关准入管制措施的成因及影响，发现较多的准入管制会导致更多的腐败以及更大范围的地下经济活动。因此准入管制措施越繁杂，转型经济中非国有部门的发展受限越多，增长越慢。（２）劳动用工管制：Ｂｏｔｅｒｏ等（２００３）比较了世界各国有关劳动用工的管制措施，发现较多的劳动用工管制会导致更大范围的地下经济活动、较低的劳动力参与比例以及较高的失业率，这些都不利于非国有经济的发展。此外，Ｄｊａｎｋｏｖ等（２００３ａ）指出，转型经济国家为了保持社会稳定，可能通过劳动用工管制来避免私营企业解雇工人，这虽然有
"
助于降低失业率，但是会损害私营企业的生产效率，不利于其发展。（３）地方市场保护管制! ：
Ｂａｉ等（２００３）指出，转型经济中的地方保护主义行为会造成市场分割，阻碍自由贸易，限制生产分工，进而损害了作为市场进入者的非国有企业的增长。以中国为例，Ｙｏｕｎｇ（２０００）发现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地方保护主义造成的市场分割严重地损害了当时亟待拓展市场的非国有企业，限制了它们的快速增长。（４）投资管制：以８００家中国企业为例，Ｌｉ（２００２）发现政府对企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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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世界》（月刊）
２００５年第１２期
定资产投资的管制会损害企业投资效率，限制了企业增长。政府通过审批非国有企业可能的生产投资，或者能够保护传统国有企业的垄断优势，或者能够从非国有企业得到管制租金收入，这些都不利于非国有企业的增长。（５）合约履行管制：Ｄｊａｎｋｏｖ等（２００３ｂ）指出严格的合约履行管制有利于统治者打击异己，并且限制了事后可能的有效的重新协商。与传统的国有企业相比，非国有企业对统治者的吸引力弱（Ｋｏｒｎａｉ，１９９２），因此政府机构可能会利用严格的合约履行程序来限制非国有企业的发展。但是，ＲｕｄｏｌｆｖｏｎＪｈｅｒｉｎｇ（１８９８）认为严格的合约履行管制避免了由于可能的外部干扰而造成的“合同扭曲”，因此可以保护非国有企业，推动其增长。
其次，转型经济中的非国有企业增长会受到其融资能力的影响，我们称之为“融资约束论”。非国有企业能否及时获得外部融资，直接影响到它能否把握新的投资机会，推动企业增长（Ｆａｚｚａｒｉｅｔａｌ．，
" !
法制环境的影响，我们称之为。转型“法制环境论”
经济中，非国有企业面临的法制环境会影响到私人产权的保护程度，进而影响到企业家的投资意愿（Ｊｏｈｎｓｏｎｅｔａｌ．，２００２），对企业增长产生影响。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可以表现为３个渠道。（１）一些研究从产权保护与经济增长的角度间接研究了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法制环境对私人产权的保护程度越高，企业投资的意愿越强烈，企业增长越快，进而经济增长越快。Ｎｏｒｔｈ（１９９４）认为良好的法制环境对经济增长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２）一些研究从法制效率与行业增长的角度间接探讨了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法制效率越高，私人产权的保护程度就越高，企业投资的意愿也就越强烈，企业增长越快，进而行业增长越快。Ｇｏｎｚáｌｅｚ（２００２）发现一国的法制效率越高，其平均的行业增长率也越高。（３）还有一些研究直接分析了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Ｂｅｃｋ等（２００２）的研究显示，企业面临的法制环境也直接影响了其增长速度。法制环境越好，企业的增长速度越快。
本文的目的在于实证分析转型经济中非国有融资约束、企业增长程度的决定因素，即政府管制、
法制环境。借助于一套２０００年收集的有关中国４个省区、跨行业、不同规模的非国有企业经营状况的调查数据，我们系统检验了上述３种理论，弥补了以往文献的不足。本文结构如下：第二节介绍了我们使用的数据，并进行了回归变量的统计分析；第三节讨论了回归模型以及相应的实证分析结果；最后一节对本文做了总结。
１９８８）。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可以体现在以下４个渠道。（１）一些研究从金融发展促进经济增长的角度间接地讨论了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金融发展程度越高，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小，企业增长越快，进而经济增长越快。
Ｓｃｈｕｍｐｅｒｔｅｒ（１９１１）最早指出，发达的银行业可以缓解企业的融资困难，促进企业增长，进而推动经济发展。（２）一些研究从金融发展与行业增长的角度间接地分析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金融发展程度越高，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小，企业增长越快，进而行业增长越快。Ｒａｊａｎ和
Ｚｉｎｇａｌｅｓ（１９９８）的研究显示，对于更加依赖外部融资的行业来说，发达的金融市场可以缓解其融资压力，促进行业增长。（３）一些研究从金融发展与企业增长的角度间接地分析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隐含的逻辑是，金融发展程度越高，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越小，企业增长越快。Ｄｅｍｉｒｇｕｃ－Ｋｕｎｔ和
二、数据样本和统计分析
我们的数据主要来自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香港科技大学和美国的研究人员组成的课
" 题组在２０００年中期进行的一项企业调查#。这项调
Ｍａｋｓｉｍｏｖｉｃ（１９９８）发现积极的股票市场和发达的银行部门有助于减轻倚重外部融资的企业的融资约束，促进其发展。（４）一些研究直接分析了融资约束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Ｂｅｃｋ等（２００２）的研究显示，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直接影响了其增长速度，融资障碍越大，企业增长越缓慢。
第三，转型经济中的非国有企业增长还会受到
查涉及到３６７家非国有企业，地区涵盖了江苏、四川、山西和吉林４个省份，跨越了３１个行业。我们的样本是横截面格式。
我们采用１９９９年非国有企业销售额的增长速
" 度来测量企业增长速度，记作ｇｓａｌｅｓ９９$。对应非国
有企业增长决定因素的３种理论，我们分别引入了“政府３组变量，时间范围都是１９９９年。首先，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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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增长的决定因素—中国经验工商管理理论论坛
管制论”的观点，我们构造了一些政府管制措施变量。其中，ｇｒ是一个综合性的政府管制指标，是导致企业“政府部门干预过多”面临的困难程度，１为不困难，２为困难，３为非常困难；ｅｎｔｒｙ用来测量政府准入管制程度，即企业生产不同类型产品需要申请批准许可证的时间，１为不需要申请，２为时间在１周之内，３为
量，分别表示企业投产日期分别在
１９４９年前、１９４９￣１９７８年间、１９７９￣或１９９２年后。我们也使用１９９２年间、
了企业规模变量来控制它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Ｅｖａｎｓ，
１９８７），包括ｌａｒｇｅ、
１周至１月，４为１月至半年，５为超过半年；ｌａｂｏｒ用来测量政府的劳动用工管制程度，即由于缺乏解雇和雇佣职工自主权导致的企业困难程度，１为不困难，２为困难，３为非常困难；ｐｒｏｔｅｃ－
ｍｅｄｉｕｍ、ｓｍａｌｌ等企业规模的虚拟变量，分别对应大型、中型、或小型企业。由于
６家企业缺乏某些回归变量的信息，我们去掉了这些企业，样本最终包括３６１家非国有企业。
表１给出了主要回归变量的统计分析结果。集中于均值结果：样本企业的销售额增长率是８．２１％；政府干预过多没有导致企业过多的困难；企业生产不同类型产品需要接近１个月至半年来申请许可证；它们有较大的劳动用工自主权；仅有３０．７９％的企业在外销产品时遇到地方市场保护行为；仅有
ｔｉｏｎ用来测量政府的地方市场保护管制程度，即企业在产品外销时是否遇到地方保护主义太强的问题，是为１，反之为０；ｉｎ－
ｖｅｓｔｍｅｎｔ用来测量政府的投资管制程度，即企业大规模固定资产投资是否需要批准，是为１，反之为０；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用来测量政府的合约履行管制程度，即企业与客户发生合同纠纷时有关政府机构的约束力，如果中央政府或地方政府对合同有约束力，赋值为１，反之为０；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是我们使用第一主因子（Ｆｉｒｓｔ
Ｐｒｉｎｃｉｐａｌ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法在ｅｎｔｒｙ、ｌａｂｏｒ、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和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 基础上构造的又一个综合性的政府管制指标! 。不难看出，以上
所有的政府管制指标的值越大，相应的政府管制程度越严格。其次，对应的观点，我们引入了ｌｔｆｃ，即由于长期投资“融资约束论”筹资困难导致的企业困难程度，１为不困难，２为困难，３为非常困难。因此赋值越大，企业的融资约束越严重。考虑到企业的融资约束可能受到企业增长程度的影响（Ｆａｚａｒｒｉｅｔａｌ．，１９８８），即企业增长越快，所需的投资越多，容易出现资金紧张的情况，从而出现了企业融资约束的内生性问题，我们引入了ａｖｅｔａｎｇ，即
２２．８９％的企业的大规模固定资产投资需要政府批准；５１．２３％的企业认为政府
表
１
变量的统计分析结果（Ｎ＝３６１）
１９９６￣１９９８年间企业平均的有形资产比例，来作为企业融资约束的工具变量。这是因为，Ｌａｒｄｙ（１９９８）的研究显示企业有形资产比例越高，可作为贷款抵押的资产越多，越容易获得银行贷款，融资约束就越轻。第三，对应的观点，我们引入“法制环境论”了两个指标。其中，ｐｒｏｄｕｃｅｒ是樊纲和王小鲁（２００３）构造的１９９９年江苏、四川、山西和吉林４省区对生产者合法权益的保护程度指标；而ｐｒｏｄｕｃｅｒ１则是他们构造的１９９９年江苏、四川、山西和
" 吉林４省区的市场秩序指标#。
此外，我们还引入一些控制变量。企业利润率可能影响企业增长速度（ＫｏｎｉｎｇｓａｎｄＸａｖｉｅｒ，２００２），因此我们构造了ａｖｅｐｒｏｆｉ－
ｔａ＿Ａ，是１９９６￣１９９８年间企业平均的资产利润率。考虑到行业类别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Ｂｅｃｋｅｔａｌ．，２００２），与王红领等（２００１）相同，我们把原始数据的３１个行业概括为５大类，即采矿或公用事业行业、轻工业、重工业、化工业或其他行业，分别记作ｍｉｎ－
ｌｉｇｈｔｍａｎｕ、ｈｅａｍａｎｕ、ｃｈｅｍｉｃａｌ、ｏｔｈｅｒｉ，是行业类型的虚拟变ｉｎｇ、
" 量$。为了控制企业年龄对企业增长的影响（Ｅｖａｎｓ，１９８７），我们
构造了ｓ１９４９、ｓ１９７０、ｓ１９８０、ｓ１９９０等企业投产日期的虚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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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世界》（月刊）
２００５年第１２期
机构有助于履行合同；企业的长期融资不是很困难；企业面临的法制环境相对较好；绝大部分企业属于重工业、轻工业、化工业，以及１９７９年后成立
表２以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ｐｒｏｄｕｃｅｒ）为法律制度
环境指标的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回归结果
的中小企业。
"
此外，相关分析结果显示! 融，政府管制变量、
资约束变量、法制环境变量之间并不存在着突出的
" 相关关系#，这也支持了我们可以同时检验非国
有企业增长程度决定因素的３种理论，而避免了实证结果受到三者相关关系的干扰。
三、回归模型及实证结果
这一节中我们首先给出了计量模型，然后讨论了实证分析结果。
（一）计量模型
ｇｓａｌｅｓ９９ｉ＝α＋γ＊ｆ（ｇｒｉ，ｅｎｔｒｙｉ，ｌａｂｏｒｉ，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ｉ，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ｉ，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ｉ）＋β１＊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ｉ＋β２＊ｌｔｆｃｉ（ａｖｅｔａｎｇｉ）＋β３＊ｐｒｏｄｕｃｅｒｉ（ｐｒｏｄｕｃｅｒ１ｉ）＋β４＊ａｖｅｐｒｏｆ－
ｉｔａ＿Ａｉ＋β５＊ｌｉｇｈｔｍａｎｕｉ＋β６＊ｃｈｅｍｉｃａｌｉ＋β７＊ｈｅａｍａｎｕｉ＋β８＊ｏｔｊｅｒｉｉ＋β９＊ｓ１９４９ｉ＋β１０＊ｓ１９７０ｉ＋β１１＊ｓ１９８０ｉ＋β１２＊ｍｅｄｉｕｍｉ＋β１３＊ｓｍａｌｌｉ＋εｉ
在模型中，ｆ（）表示不同的政府管制措施的组合。考虑到企业融资约束的内生性可能，我们引入了企业过往的平均的有形资产比例作为工具变量，并采用了工具变量回归方法，即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方法（ｔｗｏ－ｓｔａｇｅｅｆｆｉｃｉｅｎｔ
ｇｅｎｅｒａｌｉｚｅｄｍｅｔｈｏｄｏｆｍｏｍｅｎｔｓ）。为了检验工具变量的准确性，我们进行了过分识别的限制条件检验（ｏｖｅｒｉｄｅｎｔｉｆｙｉｎｇｒｅｓｔｒｉｃｔｉｏｎｓｔｅｓｔ，简称如果原假使ＯＩＲ检验），检验结果是Ｈａｎｓｅｎ’ｓＪ。成立，那么工具变量的准确性可以确认。由于企业所在省份的生产者权益保护指标和市场秩序指标高度正相关，我们在回归分析中将二者作为法制环境指标交替使用。此外，考虑到共线性问题，在模型中，我们分别省略了ｍｉｎｉｎｇ、ｓ１９９０、
ｌａｒｇｅ３个变量。
（二）实证结果
采用不同的法制环境指标，表２和表３分别给出了基于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和市场秩序指标的实证分析结果，总结如下。
首先，观察政府管制措施变量，不论单独考虑企业汇报的综合性的政府管制措施（ｇｒ），或单
注：我们使用了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回归方法，并引入ａｖｅｔａｎｇ作
为工具变量。通过汇报Ｈａｎｓｅｎ＇ｓＪ进行了相应的工具变量检验，即过分识别的限制条件检验。＊＊（＊）表明回归系数的显著性程度达到５％（１０％）。括号中是相应的正态分布检验结果。
方面的政府管制措施，如准入管制、劳动用工管制、地方市场保护管制和投资管制，还是基于分项管制措施的新构造的政府管制措施（ｒｅｇｕｌ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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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ｉｏｎ），控制了测量这些管制措施实施程度的合约履行管制措施，我们发现，表２和表３中所有政府管制措施的回归系数都不显著，因此政府管制措施对非国有企业的
表３以市场秩序（ｐｒｏｄｕｃｅｒ１）为法律制度环境指标的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回归结果
增长速度没有显著影响。可能的解释是，政府在制订有关的管制措施时，一方面可能是从公众利益角度考虑，进而对非国有企业的发展起到了帮助、规范以及引导的作用，推动了非国有企业的发展。Ｑｉａｎ（２００１）指出，政府管制是在制度环境不完善的前提下的次优选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企业治理结构，推动企业增长。而另一方面，这些管制措施可能是服务于行业的“在位者”（很多情况下是处于垄断地位的国有企业），或者是为了方便政府官员收取租金，进而限制了非国有企业的发展。韩朝华（２００３）提出了规范政府行为、约束行政权力对推动企业发展的重要性。考虑到政府管制措施对非国有企业发展的正反两方面的作用，可能它们互相抵消，因而我们没有得出显著的结果。有关的发现也没有支持“政府管制论”。
其次，控制了融资约束的内生性可能，观察企业融资约束变量，我们发现，表２和表３中企业融资约束的回归系数也都不显著，因此融资约束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也没有显著影响。可能的解释是，一方面，非国有企业的融资约束程度会影响到它们把握投资机会的能力。企业融资压力越大，投资机会的选择就越少，增长速度也就越慢。周业安（１９９９）发现，中国政府的金融抑制政策会限制企业的融资能力，增加企业的融资约束，限制了非国有经济的发展。张杰（２０００）指出，民营企业面临的融资约束极大地制约了它们的增长。另一方面，融资约束使得企业选择了其他非正式的融资渠道，如向亲朋借款或向其他企业赊欠，这缓解了企业的融资压力，并促使其更有效地利用金融资源。Ａｌｌｅｎ等（２００３）认为，诸如向亲朋好友举债等非正规渠道的借款方式促进了非国有企业的发展。此外，非国有企业的较强的融资约束使得它们的“预算软约束”的预期较低（Ｋｏｒｎａｉｅｔａｌ．，２００３），进而提高了企业的投资效率，促进了企业增长。综合以上融资约束对非国有企业增长正反两方面的作用，可能它们也互相抵消，因而我们没有得出显著的结果。有关的发现也没有支持“融资约束论”。
第三，观察法制环境变量，不论我们考虑企
注：我们使用了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回归方法，并引入ａｖｅｔａｎｇ作
为工具变量。通过汇报Ｈａｎｓｅｎ＇ｓＪ进行了相应的工具变量检验，即过分识别的限制条件检验。＊＊（＊）表明回归系数的显著性程度达到５％（１０％）。括号中是相应的正态分布检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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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所在省区的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指标，还是市场秩序指标，我们都发现，表２和表３中所有法制环境变量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正，因此良好的法制环境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有着稳定而又显著的推动作用。以表２为例，即使选取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回归系数最低的回归式（４），如果企业所在省区的生产者合法权益保护程度提高１个单位，这些非国有企业的增长程度就都可以提高至少
和素的，而否定了“政府管制论”“融“法制环境论”资约束论”。研究显示，各种政府管制措施以及融资约束程度都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没有显著的影响，而良好的法制环境对非国有企业的增长有着稳定而显著的推动作用。分析中，我们还控制了企业的盈利能力、行业类别、企业年龄和企业规模，而结果相当稳定。
本文的政策含义在于，尽管当前我国非国有经济的发展面临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如政府管制过多，企业融资困难，以及法制环境有待改善，但是这些问题的轻重缓急程度并不相同。我们认为，当前最重要也是最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建设一个良好的法制环境的问题，这包括如何切实保护生产者的合法权益，维护正常的市场秩序。只有在一个法制环境能够恰当地保护合法的私人产权的前提下，非国有企业才会有投资动机，才会希望企业发展，而在此基础上分析政府管制和融资约束对非国有企业发展的影响才有意义。
周开国，中山大学岭南学院；（作者单位：李涛、
乔根平，水利部发展研究中心；责任编辑：尚增健）
注释
" 我们在这里的分析主要是针对本地市场的潜在的外地进!
入者，而非由地方政府提供市场保护的当地企业。
" 法制环境可能与政府管制密切相关（钱颖一，２０００、#
５．６３个百分点。以表３为例，同样选取市场秩序指标回归系数最低的回归式（４），如果企业所在省区的市场秩序提高１个单位，这些非国有企业的增长程度就都可以提高至少４．５５个百分点。这也符合文献中的发现。Ａｌｌｅｎ等（２００３）有关中国非国有企业发展的分析指出了适宜的法制环境对企业增长的重要作用。世界银行公布的中国２３个城市投资环境的评估报告同样强调了非国有企业增长的重要前提就是良好的法律制度环境（Ｄｏｌｌａｒｅｔａｌ．，“法制环境论”。２００３）。我们的发现支持了
此外，观察其他的控制变量，如企业过往的平均的资产利润率、行业类别、企业年龄以及企业规模，我们都没有发现显著的回归结果。Ｈａｎｓｅｎ’ｓＪ检验结果显示，我们选取企业过往的平均的有形资产比例作为企业融资约束的工具变量是合适的，在此前提下，回归结果的拟合优度也是可以接受的（Ｂａｕｒｎｅｔａｌ．，２００３）。
总结以上发现，我们的实证结果支持了非国有企业增长程度决定因素的，而否定了“法制环境论”和“政府管制论”“融资约束论”。
２００３），也可能影响融资约束（Ｂｅｃｋｅｔａｌ．，２００２）。但是我们在本文中对三者仔细地进行了区分，法制环境主要体现为法律对企业的产权保护程度，政府管制强调了政府对有关企业经营的管制措施，而融资约束关注的是企业筹资的困难程度。此外，有关变量的相关分析也显示三组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并不突出，从为统一而为三种理论的单列提供了支持。
" 王红领等（２００１）使用的数据集包括了本项研究使用的数$
据，有关调查的详细描述请参考该文。
四、结论及政策含义
非国有企业的增长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转型经济国家的经济增长程度，而什么因素决定了这些企业的增长程度？是企业面临的政府管制、融资约束还是法制环境？以往的研究没有提供基于系统检验的实证答案。
以中国４省区３６７家跨行业、多种规模的非国有企业为例，我们实证检验了转型经济中非国有企业增长程度的决定因素，弥补了相关文献的不足。考虑到融资约束的内生性可能，我们采用了包括工具变量的两阶段的有效的广义矩估计方法。
回归结果支持了非国有企业增长程度决定因
%为统一计数单位，本文中涉及到比例的变量都采用了小" 数形式。
" 这里没有加入合约履行管制变量ｅｎｆｏｒｃｅｍｅｎｔ，是因为合&
约履行管制程度可以用来测量其他４种管制措施的实施程度，相对较为独立。相似的构造可参考Ｂｅｃｋ等（２０００）。
" 以上两组指标都关注经济案件的结案情况，即从法院角’度进行定义，因此能与前面定义的政府管制措施区别开来。
" 我们也采用了细分的３１个行业分类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完全一致。
" 篇幅限制，我们在此没有汇报相关分析结果，感兴趣的读)
者可以向作者索取。
*虽然合约履行管制措施与法制环境之间存在着负相关"
性，但是相关系数很低，远低于共线性门槛值０．７（Ｌｉｎｄｅｔａｌ．，２００３）。
参考文献
王小鲁：（１）樊纲、《中国市场化指数———各地区市场化相对进程报告》，经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３年。
（２）韩朝华：《明晰产权与规范政府》，《经济研究》，２００３年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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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增长的决定因素—中国经验工商管理理论论坛
２期。
李稻葵、雷鼎鸣：《政府为什么会放弃国有企业（３）王红领、
的产权》，《经济研究》，２００１年第８期。
（４）张杰：《民营经济的金融困境与融资次序》，《经济研究》，
２０００年第４期。
（５）周业安：《金融抑制对中国企业融资能力影响的实证研究》，《经济研究》，１９９９年第２期。
（６）Ａｌｌｅｎ，Ｆｒａｎｋｌｉｎ，ＪｕｎＱｉａｎ，ａｎｄＭｅｉｊｕｎＱｉａｎ，２００３，“Ｌａｗ，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ｓ，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ｎ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ＧｒｏｗｔｈｉｎＣｈｉｎａ”，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
（７）Ｂａｉ，Ｃｈｏｎｇ－Ｅｎ，ＹｉｎｇｊｕａｎＤｕ，ＺｈｉｇａｎｇＴａｏａｎｄＳａｒａｈＹ．Ｔｏｎｇ，２００３，“ＬｏｃａｌＰｒｏｔｅｃｔｉｏｎｉｓｍａｎｄＲｅｇｉｏｎａｌＳｐｅｃｉ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Ｃｈｉｎａ’ｓＩｎｄｕｓｔｒｉｅｓ”，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８）Ｂａｕｍ，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ｒＦ．，ＭａｒｋＥ．ＳｃｈａｆｆｅｒａｎｄＳｔｅｖｅｎＳｔｉｌｌ－ｍａｎ，２００３，“ＩｎｓｔｒｕｍｅｎｔａｌＶａｒｉａｂｌｅｓａｎｄＧＭＭ：Ｅｓｔｉｍ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Ｔｅｓｔｉｎｇ”，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Ｎｏ．５４５，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ＢｏｓｔｏｎＣｏｌｌｅｇｅ．
（９）Ｂｅｃｋ，Ｔｈｏｒｓｔｅｎ，ＡｓｌｉＤｅｍｉｒｇüｃ－ＫｕｎｔａｎｄＶｏｊｉｓｌａｖＭａｋ－ｓｉｍｏｖｉｃ，２００２，“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ａｎｄＬｅｇａｌ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ｔｏ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ＤｏｅｓＳｉｚｅＭａｔｔｅｒ？”，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Ｆｉｎａｎｃｅ，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１０）Ｂｅｃｋ，Ｔｈｏｒｓｔｅｎ，ＲｏｓｓＬｅｖｉｎｅａｎｄＮｏｒｍａｎＬｏａｙｚａ，２０００，“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Ｉｎｔｅｒｍｅｄｉａｒｙ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ａｎｄＧｒｏｗｔｈ：ＣａｕｓｅｓａｎｄＣａｕｓａｌｉｔ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Ｍｏｎｅｔａｒｙ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４６，ｐｐ．３１￣７７．
（１１）Ｂｏｔｅｒｏ，Ｊｕａｎ，ＳｉｍｅｏｎＤｊａｎｋｏｖ，ＲａｆａｅｌＬａＰｏｒｔａ，Ｆｌｏｒｅｎ－ｃｉｏＬｏｐｅｚ－ｄｅ－ＳｉｌａｎｅｓａｎｄＡｎｄｒｅｉ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２００３，“ＴｈｅＲｅｇｕｌａ－
，ＮＢＥＲ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９７５６．ｔｉｏｎｏｆＬａｂｏｒ”
（１２）Ｄｅｍｉｒｇüｃ－Ｋｕｎｔ，ＡｓｌｉａｎｄＶｏｊｉｓｌａｖＭａｋｓｉｍｏｖｉｃ，１９９８，“Ｌａｗ，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ｎｄ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Ｆｉｎａｎｃｅ，５３，ｐｐ．２１０７￣２１３７．
（１３）Ｄｊａｎｋｏｖ，Ｓｉｍｅｏｎ，ＥｄｗａｒｄＧｌａｅｓｅｒ，ＲａｆａｅｌＬａＰｏｒｔａ，ＦｌｏｒｅｎｃｉｏＬｏｐｅｚ－ｄｅ－ＳｉｌａｎｅｓａｎｄＡｎｄｒｅｉ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２００３ａ，“ＴｈｅＮｅｗ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Ｃｏｍｐａｒａｔｉｖ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１４）Ｄｊａｎｋｏｖ，Ｓｉｍｅｏｎ，ＥｄｗａｒｄＧｌａｅｓｅｒ，ＲａｆａｅｌＬａＰｏｒｔａ，ＦｌｏｒｅｎｃｉｏＬｏｐｅｚ－ｄｅ－ＳｉｌａｎｅｓａｎｄＡｎｄｒｅｉ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２００３ｂ，“Ｃｏｕｒｔｓ”，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１８，ｐｐ．４５７￣５２２．
（１５）Ｄｊａｎｋｏｖ，Ｓｉｍｅｏｎ，ＲａｆａｅｌＬａＰｏｒｔａ，ＦｌｏｒｅｎｃｉｏＬｏｐｅｚ－ｄｅ－ＳｉｌａｎｅｓａｎｄＡｎｄｒｅｉ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２００２，“Ｔｈｅ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ｏｆＥｎｔｒｙ”，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１７，ｐｐ．１￣３７．
（１６）Ｄｏｌｌａｒ，Ｄａｖｉｄ，ＡｎｑｉｎｇＳｈｉ，ＳｈｕｉｌｉｎＷａｎｇａｎｄＬｉｘｉｎＣｏｌｉｎＸｕ，２００３，“ＩｍｐｒｏｖｉｎｇＣｉｔｙ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ｔｈｒｏｕｇｈｔｈｅ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Ｃｌｉｍａｔｅ：ＲａｎｋｉｎｇＣｈｉｎｅｓｅ２３Ｃｉｔｉｅｓ”，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Ｒｅｐｏｒｔ．
（１７）Ｅｖａｎｓ，ＤａｖｉｄＳ．，１９８７，“ＴｅｓｔｓｏｆＡｌｔｅｒｎａｔｉｖｅ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ｏｆ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ｙ，９５，ｐｐ．６５７￣６７４．
（１８）Ｆａｚｚａｒｉ，ＳｔｅｖｅｎＭ．，Ｒ．ＧｌｅｎｎＨｕｂｂａｒｄａｎｄＢｒｕｃｅＣ．Ｐｅｔｅｒｓｏｎ，１９８８，“Ｆｉｎａｎｃｉｎｇ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ａｎｄ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ｅ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ＢｒｏｏｋｉｎｇｓＰａｐｅｒｓｏ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Ａｃｔｉｖｉｔｙ，１，ｐｐ．１４１￣１９５．
（１９）Ｇｏｎｚáｌｅｚ，ＮａｔａｌｉａＵｔｒｅｒｏ，２００２，“Ｌｅｇ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Ｃａｐｉｔａｌ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ａｎｄ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Ｄａｔａ”，ＷｏｒｋｉｎｇＰａｐｅｒ．
（２０）Ｊｏｈｎｓｏｎ，Ｓｉｍｏｎ，ＪｏｈｎＭｃＭｉｌｌａｎａｎｄ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ｒＷｏｏｄｒｕｆｆ，２００２，“ＰｒｏｐｅｒｔｙＲｉｇｈｔｓａｎｄＦｉｎａｎｃｅ”，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Ｅｃｏ－
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ｉｅｗ，９２，ｐｐ．１３３５￣１３５６．
（２１）Ｋｏｎｉｎｇｓ，ＪｏｚｅｆａｎｄＡｎａＸａｖｉｅｒ，２００２，“ＦｉｒｍＧｒｏｗｔｈａｎｄＳｕｒｖｉｖａｌｉｎａ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Ｃｏｕｎｔｒｙ：Ｍｉｃｒｏ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Ｓｌｏｖｅｎｉａ”，ＬＩＣＯＳＤｉｓｃｕｓｓｉｏｎｐ．１１４．
（２２）Ｋｏｒｎａｉ，Ｊａｎｏｓ，１９９２，“ＴｈｅＳｏｃｉａｌｉｓｔＳｙｓｔｅｍ：Ｔｈｅ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ｙｏｆＣｏｍｍｕｎｉｓｍ”，Ｐｒｉｎｃｅｔｏｎ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ａｎｄＯｘｆｏ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
（２３）Ｋｏｒｎａｉ，Ｊａｎｏｓ，ＥｒｉｃＭａｓｋｉｎａｎｄＧéｒａｒｄＲｏｌａｎｄ，２００３，“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ｔｈｅＳｏｆｔＢｕｄｇｅｔ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ｆｏｒｔｈｃｏｍｉｎｇ．
（２４）Ｌａｒｄｙ，ＮｉｃｈｏｌａｓＲ．，１９９８，“Ｃｈｉｎａ’ｓＵｎｆｉｎｉｓｈｅ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Ｂｒｏｏｋｉｎｇｓ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Ｐｒｅｓｓ，Ｗａｓｈｉｎｇｔｏｎ．
（２５）Ｌｉ，ＤａｖｉｄＤ．，２００２，“ＴｈｅＣｏｓｔｓａｎｄＢｅｎｅｆｉｔｓｏｆ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Ｃｏｎｔｒｏｌｄｕｒｉｎｇ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ｆｒｏｍＣｈｉｎａ”，ｍｉｍｅｏ．
（２６）ＭｃＭｉｌｌａｎ，Ｊｏｈｎａｎｄ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ｒＷｏｏｄｒｕｆｆ，２００２，“Ｔｈｅ
，ＪｏｕｒｎａｌＣｅｎｔｒａｌＲｏｌｅｏｆＥｎｔｒｅｐｒｅｎｅｕｒｓｉｎ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ｅｓ”
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ｓ，１６，ｐｐ．１５３￣７０．
（２７）Ｎｏｒｔｈ，Ｄｏｕｇｌａｓ，１９９４，“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ＧｒｏｗｔｈｔｈｒｏｕｇｈＴｉｍｅ”，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ｉｅｗ，８４，ｐｐ．３５９￣３６８．
（２８）Ｐｅｌｔｚｍａｎ，Ｓａｍ，１９７６，“ＴｏｗａｒｄａＭｏｒｅＧｅｎｅｒａｌ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Ｌａｗａｎ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ＸＩＸ，ｐｐ．２１１￣２４０．
（２９）Ｐｉｇｏｕ，ＡｒｔｈｕｒＣ．，１９３８，Ｔｈ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ｏｆＷｅｌｆａｒｅ，４ｔｈｅｄ．，Ｌｏｎｄｏｎ，ＭａｃｍｉｌｌａｎａｎｄＣｏ．．
（３０）Ｑｉａｎ，Ｙｉｎｇｙｉ，２００１，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Ｃｏｎｔｒｏｌｉｎ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ｅＧｏｖｅｒｎａｎｃｅａｓａ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ａｌ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ＬｅｓｓｏｎｓｆｒｏｍＣｈｉｎａ，ｉｎＪｏｓｅｐｈＳｔｉｇｌｉｔｚａｎｄＳｈａｈｉｄＹｕｓｕｆ，ｅｄｓ．，“ＲｅｔｈｉｎｋｉｎｇｔｈｅＥａｓｔＡｓｉａｎＭｉｒａｃｌｅ”，Ｏｘｆｏ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ａｎｄｔｈｅ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
（３１）Ｑｉａｎ，ＹｉｎｇｙｉａｎｄＣｈｅｎｇｇａｎｇＸｕ，１９９３，“ＷｈｙＣｈｉｎａ’ｓ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ｆｏｒｍｓＤｉｆｆｅｒ：ＴｈｅＭ－ＦｏｒｍＨｉｅｒａｒｃｈｙａｎｄＥｎｔｒｙ／Ｅｘ－ｐａｎｓｉｏｎｉｎｔｈｅＮｏｎ－ＳｔａｔｅＳｅｃｔｏｒ”，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ｏｆ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１，ｐｐ．１３５￣１７０．
（３２）Ｒａｊａｎ，ＲａｇｈｕｒａｍａｎｄＬｕｉｇｉＺｉｎｇａｌｅｓ，１９９８，“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ＤｅｐｅｎｄｅｎｃｅａｎｄＧｒｏｗｔｈ”，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ｉｅｗ，８８，ｐｐ．５５９￣５８６．
（３３）Ｒｏｌａｎｄ，Ｇéｒａｒｄ，２０００，Ｔｒａｎｓｉｔｉｏｎａｎｄ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Ｐｏｌｉ－ｔｉｃｓ，Ｍａｒｋｅｔｓ，ａｎｄＦｉｒｍｓ，ＴｈｅＭＩＴＰｒｅｓｓ，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Ｍａｓ－
Ｌｏｎｄｏｎ，Ｅｎｇｌａｎｄ．ｓａｃｈｕｓｅｔｔｓ・
（３４）Ｓｃｈｕｍｐｅｔｅｒ，Ｊ．Ａ．，１９１１，“Ａ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Ｈａｒｖａ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ＭＡ．
（３５）Ｓｈｌｅｉｆｅｒ，Ａｎｄｒｅｉ，ａｎｄＲｏｂｅｒｔＷ．Ｖｉｓｈｎｙ，１９９８，ＴｈｅＧｒａｂｂｉｎｇＨａｎｄ：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ＰａｔｈｏｌｏｇｉｅｓａｎｄＴｈｅｉｒＣｕｒｅｓ，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ＭＡ，Ｈａｒｖａ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
（３６）Ｓｔｉｇｌｅｒ，ＧｅｏｒｇｅＪ．，１９７１，“ＴｈｅＴｈｅｏｒｙ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Ｂｅｌｌ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ａｎｄ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Ｓｃｉｅｎｃｅ，ＩＩ，ｐｐ．３￣２１．
（３７）Ｔｕｌｌｏｃｋ，Ｇｏｒｄｏｎ，１９６７，“ＴｈｅＷｅｌｆａｒｅＣｏｓｔｏｆＴａｒｉｆｆｓ，ＭｏｎｏｐｏｌｙａｎｄＴｈｅｆｔ”，Ｗｅｓｔｅｒ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Ｊｏｕｒｎａｌ，５，ｐｐ．２２４￣２３２．
（３８）Ｒｕｄｏｌｆ，ＶｏｎＪｈｅｒｉｎｇ，１８９８，“ＴｈｅＳｐｉｒｉｔｏｆＲｏｍａｎＬａｗ
，Ｌｅｉｐｚｉｇ，Ｇｅｒｍａｎｙ，ｔｈｒｏｕｇｈｉｔｓＳｅｖｅｒａｌＰｈａｓｅｓｏｆ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ＢｒｅｉｔｋｏｐｆｕｎｄＨ%ｒｔｅｌ，１８９８．
（３９）Ｙｏｕｎｇ，Ａｌｗｙｎ，２０００，“ＴｈｅＲａｚｏｒ’ｓＥｄｇｅ：ＤｉｓｔｏｒｔｉｏｎｓａｎｄＩｎｃｒｅｍｅｎｔａｌＲｅｆｏｒｍｉｎｔｈｅＰｅｏｐｌｅ’ｓＲｅｐｕｂｌｉｃｏｆＣｈｉｎａ”，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１１５，ｐｐ．１０９１￣１１３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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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ＷＯＲＬＤＮｏ．１２２００５
ｃａｕｓｅｓｆｏｒｔｈｅｏｃｃｕｒｒｅｎｃｅｏｆＳＢｉｎＣｈｉｎａ＇ｓｒｅａｌｅｓｔａｔｅ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Ａｔｔｈｅｅｎｄｏｆｔｈｅｐａｐｅｒ，ｗｅｈａｖｅｏｆｆｅｒｅｄｓｅｖｅｒａｌｐｏｌｉｃｉｅｓｆｏｒｒｅｍｏｖｉｎｇｒｅａｌｅｓｔａｔｅｂｕｂｂｌｅｓ，ａｎｄ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ｐｏｉｎｔｅｄｏｕｔｔｈａｔｔｈｅｋｅｙｔｏ＂ｓｑｕｅｅｚｉｎｇ＂ｔｈｅｂｕｂｂｌｅｓｏｕｔｏｆｒｅａｌｅｓｔａｔｅｍａｒｋｅｔｓｉｓｔｈａｔｔｈｅｌｏｃａｌ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ｓｍｕｓｔｃｏｍｐｌｅｔｅｌｙｃａｒｒｙｏｕｔｔｈｅｒｅｌａｔｉｖｅｐｏｌｉｃｉｅｓｍａｄｅｂｙｔｈｅｃｅｎｔｅｒ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Ｔｈｅ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ａｎｔｓｏｆ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Ｇｒｏｗｔｈ：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ｓｆｒｏｍＣｈｉｎａ
ｂｙＬｉＴａｏ，ＺｈｏｕＫａｉｇｕｏａｎｄＱｉａｏＧｅｎｐｉｎｇ
Ｗｅｈａｖｅｅｘａｍｉｎｅｄｔｈｅｔｈｒｅｅ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ａｂｏｕｔｔｈｅｄｅｔｅｒｍｉｎａｎｔｓｏｆｔｈｅｇｒｏｗｔｈｏｆｎｏｎ－ｓｔａｔｅ－ｏｗｎｅｄ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ＮＳＯＥ）：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ａｎｄｌｅｇ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Ｔａｋｉｎｇｉｎｔｏａｃｃｏｕｎｔｔｈｅｐｏｓｓｉｂｌｅｅｎｄｏｇｅｎｅｉｔｙｏｆ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ａｎｄｂｙｍｅａｎｓｏｆｔｗｏ－ｓｔａｇｅＧＭＭｅｓｔｉｍａｔｉｏｎ，ｗｅｈａｖｅｏｂ－ｔａｉｎｅｄｔｈｅｒｅｇｒｅｓｓｉｏｎｒｅｓｕｌｔｓ，ｗｈｉｃｈｓｈｏｗｔｈａｔｌｅｇ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ｈａｓｎｏｔｉｃｅａｂｌｅａｎｄｓｔｅａｄｙｉｍｐａｃｔｏｎｔｈｅｇｒｏｗｔｈｏｆＮＳＯＥ，ｗｈｉｌｅ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ｏｒ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ｈａｓｎｏ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ｅｆｆｅｃｔｔｈｅｒｅｏｎ．Ｏｕｒｓｔｕｄｙｈａｓｔｈｅｐｏｌｉｃｙｍａｋｉｎｇ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ｔｈａｔｔｈｅｍｏｓｔ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ｐｒｅｃｏｎｄｉｔｉｏｎｆｏｒｐｒｏｍｏｔｉｎｇｔｈ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ＮＳＯＥｓｈｏｕｌｄｎｏｔｂｅｔｏｒｅｄｕｃｅ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ｃｏｎｔｒｏｌｏｒｔｏｅｘｐａｎｄ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ｍａｒｋｅｔｓ，ｂｕｔｔｏｃｒｅａｔｅａｇｏｏｄｌｅｇ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ｔｏｒｅａｌｌｙｐｒｏｔｅｃｔＮＳＯＥ＇ｓｌｅｇａｌｉｎｔｅｒｅｓｔａｎｄｋｅｅｐｔｈｅｍａｒｋｅｔｉｎｇｏｏｄａｎｄｎｏｒｍａｌｏｒ－ｄｅｒ．
ＴｈｅＡｐｐｌｉａｎｃｅｏｆＣｏｍｐｌｅｘ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ｔｏｔｈｅＳｔｕｄｙｏｆ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ａＰｒｅｌｉｍｉｎａｒｙ
ＰｒｏｂｅＢａｓｅｄｏｎｔｈｅ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ｉｏｎｏｆＤｏｎｇｇｕａｎＰＣＣｏｍｐａｎｙ（Ｃｌｕｓｔｅｒ）
ｂｙＨｅＺｈｅｎｇａｎｄＴａｎＪｉｎｓｏｎｇ
Ｈｏｗｔｏａｐｐｌｙｃｏｍｐｌｉｃａｔｅｄｔｈｅｏｒｉｅｓｔｏｔｈｅｓｔｕｄｙｏｆ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ｉｓａｔｐｒｅｓｅｎｔａｆｒｏｎｔｅｄｇｅ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ｆｏｒｔｈｅｓｔｕｄｙｏｆ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Ｔｈｉｓ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ｓ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ｄｉｎｔｈｉｓａｒｔｉｃｌｅ，ｗｉｔｈＤｏｎｇｇｕａｎＰＣＣｏｍｐａｎｙ（Ｃｌｕｓｔｅｒ）ａｓａｃａｓｅｓｔｕｄｙ．Ｆｉｒｓｔｏｆａｌｌ，ｗｅｈａｖｅｔａｋｅｎａｇｒｏｕｐｃｏｍｐａｎｙａｓａｎｉｎｔｒｉｃａｔｅａｄａｐｔａｂｌｅｓｙｓｔｅｍ；ｔｈｅｎ，ｆｒｏｍｔｈｅｆｏｕｒａｓｐｅｃｔｓｏｆｔｈｅ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ｄｅｓｉｇｎ，ｔｈｅ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ｆｅｅｄｂａｃｋ，ｔｈｅｆｒｏｎｔｉｅｒｃｏｎｓｔｒａｉｎｔｓａｎｄｔｈｅｒｅｓｕｌｔｏｆ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ｗｅｈａｖｅａｎａｌｙｚｅｄｉｎｄｅｔａｉｌｔｈｅ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ｓｉｎｔｈｅｐｒｏｃｅｓｓｏｆｉｔｓ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Ｗｅｈａｖｅｃｏｎｃｌｕｄｅｄｔｈａｔ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ｏｎｅａｃｈｏｔｈｅｒｗｉｔｈｉｎｔｈｅｇｒｏｕｐｃｏｍｐａｎｙａｎｄｔｈｅｉｒｊｏｉｎｔ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ａｒｅｔｈｅｆｏｕｎｄａｔｉｏｎｏｆｔｈｅ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ａｎｄｇｒｏｗｏｆ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ｗｅｈａｖｅｕｎｄｅｒｌｉｎｅｄｔｈｅｌｉｍｉｔｅｄｎｅｓｓｏｆｔｈｅ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ｐｌａｙｅｄｂｙａｎ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ｆａｃｔｏｒ．Ｆｉｎａｌｌｙ，ｗｅｈａｖｅｏｆｆｅｒｅｄｔｈｅｅｎｌｉｇｈｔｅｎｍｅｎｔｏｆｔｈｉｓｓｔｕｄｙｔｏｔｈｅ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ｏｆｃｌｕｓｔｅｒｃｏｍｐａｎｉｅｓａｎｄｐｏｉｎｔｅｄｏｕｔｔｈｅｏｒｉｅｎｔａｔｉｏｎｆｏｒｆｕｒｔｈｅｒｓｔｕｄｉｅｓ．
ＥｄｉｔｏｒｉｎＣｈｉｅｆ：ＶｉｃｅＣｈｉｅｆ＿Ｅｄｉｔｏｒ：ＧｅｎｅｒａｌＥｄｉｔｏｒ：Ｐｒｅｓｉｄｅｎｔ：Ｓｐｏｎｓｏｒ：Ａｄｄ：Ｔｅｌ：ＬｉＫｅｍｕ
ＴｉａｎＹｕａｎ，ＨｅＳｈａｏｈｕａ，ＬｕＪｉａｎ＆ＪｉａｎｇＤｏｎｇｓｈｅｎｇＸｉｅＹｕｅＧａｏＹａｎｊｉｎｇ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ＣｅｎｔｒｅｏｆｔｈｅＳｔａｔｅＣｏｕｎｃｉｌ，Ｐ．Ｒ．Ｃ．
Ｎｏ．８Ｄａｚｈｏｎｇｓｉ，Ｄｏｎｇｌｏｕ，Ｂｅｉｊｉｎｇ，Ｃｈｉｎａ（０１０）６２１１２２３５６２１１５７６０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ＷＯＲＬＤ
ＯｒｉｇｉｎａｌＮａｍｅ：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ＶＥＷＯＲＬ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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