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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外文学院，上海200433)
要：我国大学英语教学面临的危机、英语在我国已成为世界通用语性质、经济全球化的挑战、高等教育国际
摘
化需求等情况决定了我国大学英语教学必须重新定位，从通用英语向学术英语转型，从应试到应用，回归大学英语教学本位。学术英语是培养学生开展专业学习的英语能力的教学，它和专业英语、综合英语、通识英语在目的、内容和方法上都有区别。尽管学术英语在本科新生中开展有一定阻力，但这是我国高校大学英语教学发展的方向。
关键词：学术英语；专门用途英语；大学英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H3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38（2014）01－0009－06
1．引言
根据Hutchinson和Waters（1987）的观点，
英语作为外语教学有两大类内容，一类是通用英语（EGP），即除了打基础和应对考试并没有具体目的的英语教学；另一类是专门用途英语（ESP），即为特殊目的服务的英语教学。在ESP下面，又可细分行业英语（EOP）和学术英语（EAP）。后者的教学目的主要是为大学生用英语从事自己的专业学习和学术活动提供语言和能力支撑的。正因为如此，纵观世界高校的大学英语教学，无论其教学语言是英语（如北美和我国香港的高校），还是母语（如欧洲和日本高校），其教学内容都是学术英语。通用英语基本上都是在中学完成。由于种种原因，我国历届大学英语教学大纲始终把大学教学内容定位在通用英语。我们认为该是到了回归大学英语教学本位的时候了。
2．调整和回归的理据
2．1大学英语教学效率与生存危机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的大学英语教学取得了飞速的发展。但是效率不高一直困扰着我们。大学英语是高校中最大一门必修基础课程。虽然总共只有200多课时，但在四、六级考试的压力下，大学生在英语学习上花的时间平均超过任何一门专业课程。据调查发现，有65%以上大学生用他们全部学习时间的1/4
，“大学生以上学外语。但是，即使是清华大学
四、六级考试过关之后，英文文献读不了，英文（孙复初，2005）。可以这论文写得一塌糊涂”
“应样说，大学生花了很多时间学习的英语仅能，“应用”。大多数大学毕业生的英语试”难以
很少能够读懂自水平只能对付日常生活交际，
己专业上的文献，更少能够用英语开展自己的
研究或工作。国际英孚教育集团2013年11月发布的《全球英语熟练度指标报告》表明，就成人的英语应用水平而言，中国大陆在所调查的亚洲12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倒数第二，属于低熟练水平。这说明，尽管我国大学生花很多时间在学英语，大学生英语四、六级考试通过率逐年提高，听说能力有很大改善，但在自己专业领域用英语开展学习和工作的能力还是相当薄弱。
一方面大学生的英语能力远未达到能够使用的要求，另一方面，我国高校的大学英语进入了压缩课程和学分的周期。这主要是由于1）大学生达到通过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的水平不需要学原来这么多课程或不需要课堂学习（社会培训机构可以帮助解决），2）大学生普遍“学不到什么，反映大学英语课程最大的价值就是挣学分，为了直研或评奖学金，要拿高分”（樊丽萍，2013）。有的高校16学分被压缩到8个学分；有的高校优秀学生一进校或一通过四级考试就可免修大学英语；
有的高校大学英语
9
“上海高校实施从通用英语向学术英语转型的大学英语教学改革行*基金项目：本文是上海市教育委员会教育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动研究”（项目编号：A1301）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蔡基刚，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对比语言学，应用语言学
开始变为大学外语，即大学英语全部学分可以用来选修法语、日语等二外课程；更有些高校大学英语与英语专业打通，朝大量开设英美文学、英美文化课程方向发展。胡壮麟（2002）曾预言，英语教学一条龙的最终目标是使高中毕业
，“那么，生达到现在大学四级水平这就产生若。12年干年后大学英语是否继续存在的问题”
由于大学英语始终定位在原本应在中过去了，
学里开展的通用英语教学和四级英语水平的要
求上，高校大学英语正面临深刻的生存危机。
2．2经济全球化与高等教育国际化挑战
一方面大学英语学分和课程在压缩，另一方面经济全球化与高等教育国际化对英语学习提出了新的要求。如上海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加快了全球化的进程。据报道截止到2011年底，外商累计在沪设立投资性公司237家，跨国公司地区总部347家，跨国研发中心332家。据
2013年上半年我国境内投资者对商务部统计，
全球144个国家和地区的2912家境外企业进
行了直接投资，累计实现非金融类直接投资456亿美元（而2003年只有28．5亿美元）。我国在世界各地进行工作的各类员工已超过300万。但在全国范围内，能熟练运用外语和法律知识与国外客户洽谈业务、签订合同的人才非常稀缺。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为此要2010－2020年》对高校提出了培养国际化卓
越人才的要求，和引进国外优秀教材，增加外籍教师比例，开展中外合作办学等一系列措施。高等教育国际化改变了学生原来学习英语的目
2013）对的。2012年9月我们（蔡基刚陈宁阳，上海24所不同类型和层次的高校进行调查。
在对2012届的7260新生问卷调查中发现，有近80%的新生选择将英语作为“用来汲取和交流专业信息的工具，增强自己在专业领域内的。在对大三大四的3254学生和国际交往能力”
202位学科专业教师进行调查中发现，要求用英语听专业课及讲座分别为73．5%和83．1%、用英语作口头陈述及交流分别为63．4%和63.8%、用英语阅读专业文献分别为78.1%和90.1%，用英语撰写文献综述、摘要、报告或小论文等分别为65．8%和75．2%。这些数据显示了大学生和学科专业教师都希望大学英语能
“学以致用”。真正
2．3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和大学英语教学
新定位
经济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在我国的出
现改变了外语教学的目的和性质。我国外语界始终坚持英语在我国是外语，而非是二语。其意义是：如是外语，大学英语就是作为学校的一门课程，或为提高自身素质修养。因此，我国历次大学英语教学大纲或课程要求都坚持把打好扎实的语言基础放在第一位，并把大学英语看作是素质教育的课程。但如是二语，目的就是为了对目标语的应用，因为无论在专业学习还是在今后工作中英语都有使用的环境和需求。我们认为虽然英语在我国不是二语，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外语，它已成为Englishasanin-ternationallanguage（Seidhofer，2003）或Eng-lishasalinguafranca（Kilickaya，2009）。世界通用语的形成是经济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必然结果。其意义是：它改变了我国高校英语教学的目的：它不再仅仅是对语言本身的学习或自身素质的修养，而是真正成为一门工具，学习英语是为了更好地从事现在的专业学习和今后工作。
大学英语不是专业，而是一门为专业配套的公共基础课程，课程设置目的是为专业人才培养服务。翻开各学科的专业培养方案或教学
“具有较大纲，其中几乎都要求自己专业的学生强的本专业外文书籍和文献资料的阅读能力，
能正确撰写专业文章的外文摘要。能用外语与。问题是，同行进行学术交流”作为培养方，大学英语是否把这一要求放进了自己的教学大纲
中去了？大学英语作为最大一门基础课占到了本科总学分的10%，没有理由游离本科人才培养的总目标之外，置专业需求而不顾，没有理由关起门来埋头打基础，追求四、六级通过率或开展通识英语。
专业人才培养是一个系统工程。培养具有国际交往和竞争能力的卓越人才不能仅仅靠学科专业自己的课程教学质量提高，如没有大学英语帮助训练学生用英语进行专业学习和研究的学术能力，学生听不懂外国教师的英语授课或讲座，不能用英语直接阅读专业文献，这个目标是很难达到的。大学英语教学成功的标志不是学生语法有多强，四、六级考试通过率有多高，莎士比亚作品能背诵得多好，而是看学生能否用英语胜任自己目前的专业学习需要和今后工作的需要。也就是说，大学英语只有为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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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学术英语及其定义
早在2007年教育部颁布的1号文件中就提出了回归大学英语教学本位的要求：大学英语教学改革要“切实提高大学生的专业英语水
。我们认平和直接使用英语从事科研的能力”为实现教育部这个应用要求的最佳途径不是通
用英语或通识英语，而正是学术英语。什么是学术英语？根据维基百科英文版，“EAPentailstrainingstudents，usuallyinahighereducationsetting，touselanguageappropriatelyforstudy”。学术英语（EAP）可分为通用学术英语（EGAP）和专门学术用途英语（ESAP）两种（Jordan，1997）。通用学术英语（简称EAP）侧重各学科英语中的共性东西，即培养学生在专业学习中所需要的学术英语口语和书面交流能力，例如用英语听讲座、记笔记、查找文献、撰写论文和参加国际会议以及学术等。专门学术用途英语（简称ESP）侧重特定学科（如医学、法律、工程等学科）的语篇体裁以及工作场所需要的英语交流能力。前者是“适合所有专业学生，的具有共性的学术能力的教学”后者是“适合
（Dud-具体专业特点的英语及其技能的教学”ley-Evans＆John，1998）。
可见，学术英语就是为应用目的的语言教学，是为大学生在大学阶段用英语从事自己的专业学习和学术活动提供语言支撑的。实施学术英语教学的意义在于为我国大学生学习英语找到了应用的场所。我国应试教学的形成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大学英语教学大纲始终提不出大学阶段能应用学到英语的地方。由于把大学英“今后学习和工作”语定位在为打语言基础，教
师和学生现在只能用学到的英语对付考试。
3．2学术英语的必修课程地位
学术英语和学术研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并非只“适合硕士、博士研究生阶段的教学”（王守仁，2013）。学术英语是训练学生用英语进行学术活动的语言能力，使学生在高等教育国际化，全英语课程越来越普及的环境下，即使没有全英语的课程，也具备用英语查阅文献，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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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并通过思考和推理以解决问题的能力等等，这些能力正是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核心内容。可以说，这些能力是每一个当代大学生进行专业学习必须具备的学术素养，是经济全球化时代“一种帮各行各业所需要的最基本职业素质，是助学生带到任何地方去，应对出现的任何新情（Krzanowski，1999），况的学术素养”没有这种学术素养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学生，不培养学生这种学术素养就是大学英语教学的失败。因此，学术英语应该是每个大学生的必修课而非“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并不存在的选修课，并非是
（王守仁，2013）。实际需要”
学术英语并不是专业英语，两者之间有很
大区别的。前者强调的是这些学科领域里的口头和书面交流英语技能，培养学生用英语进行专业学习和研究的方法；后者重心放在这些学科的词汇和内容的教学上。前者的教材或许涉及学科内容，但比较浅显，后者的教材则追求知识的系统性。从课程目的和教材内容看，专业英语都是属于一种偏向内容的双语课程，教师主要通过翻译和术语教学帮助学生了解学科内
1999年颁布的《大学英语教学大纲》容。因此，
basedEnglish把专业英语翻译成subject-（SBE），“专业英语课原则上由专业教明确规定，师承担”只有少数对专业知识要求不很强的课
程如商务英语、经贸英语和新闻英语也有大学英语教师开设的。学术英语之所以被误解专业英语，主要是对ESP的误解。学术英语在我国大学英语教学体系中是一门崭新的课程，因此，我们有责任向学生阐述学术英语的内容，并花大力吸引他们来修课。大学英语课程设置不应一味强调个性化需求，课程设置应该满足学生的需求。但这并不是说学生需要什么，大学就应当提供什么，只是跟在学生需要的后面。大学不是社会培训机构。大学的使命应该是引导和塑造学生的要求。大学之所以是大学，就是因为她站得要比社会高，她可以预见到未来的需求，她可以把学生眼前的个人外语需求引向国家外语需求，
她可以引导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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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高校大学英语生朝这个潜在方向前进
把学术英语规定为必修课程，并教学参考框架》
且规定了较高的学分数比例，目的就是把学生
从应对四、六级考试或纯粹练习漂亮的口语引到提高自己专业领域内的国际交往和国际竞争能力。
3．3学术英语教学内容和方法
学术英语应该从新生中开始开设。在学习起始水平和课程难度上，它和目前高校普遍开设的大学综合英语并无什么差异。这可以从我国许多高中生到北美读大学开始学的就是学术英语，宁波诺丁汉大学新生的英语课程就是学术英语得到证明。大学综合英语并不能代替学术英语，因为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1）两者在目的上不同，学术英语是为应用，为专业学习需求服务的，大学综合英语纯粹为打基础而基础。学术英语教学目的不仅仅培训语言技能，同时还特别重视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而大学综合英语仅仅关心学生语言基础和技能。
（2）学习内容有所不同。学术英语是一种以内容为依托的语言教学法CLIL（contentandlanguageintegratedlearning）。这里的内容是指需要学生去学习和探索的新知识，而非指在学生知识框架里的日常生活话题。大学综合英语教材突出趣味性，体裁以小说、故事和散文为主，而学术英语以信息性较强并有适度的抽象思维的人文科普学术文章。我们认为以小故事，小散文和日常生活交际为教学内容的课文并不适应大学学术活动的需求。
根据Cummings（1979）的观点，一个人的“人际交流基本技能”语言水平由与“认知学术语言能力”组成。前者交际任务的认知要求比较低，语言比较简单；后者则是抽象程度较高的学术话题，不仅需要有强的听说读写能力，而且需要有较强的分类、综合、评价和推断的能力，对认知程度要求比较高。因此，到了大学阶段，“适度挑战的学术内容和一定深度的认知互动是提高英语水平的关键”（Kong＆Hoare，2011）。
（3）教学方法不同，大学综合英语基本上是以教师为中心的词汇句法的分析和灌输；学术英语更突出培养学生对文章信息的捕捉、评价、组织和表达的能力，尤其是通过以团队形式开展基于问题或基于项目的教学（PBL），以培
养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和独立的学习研究能
力。在项目开展过程中，学生需要从几篇同一主题的文章中比较和评判信息，推断作者意图和态度，需要在大量阅读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引用观点来支撑自己作文中的观点。因此，学术英语是真正的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学法。
4．回归的挑战和困难
4．1学术英语能力和打语言基础
我们听到这样的说法：学术英语也好专门用途英语也好，打好基础是硬道理，有了扎实的语言基础就能看懂专业文献。这话没有错，但问题是，目前的大学英语体系能否让大多数学生培养出扎实的语言基础？大学英语对于非英280个语专业学生来说只是一门课程（16学分，
学时），或在中小除非挤占专业课程学习时间，学已打下较好语言基础的极少数人，大多数学生不可能像专业学生一样，一本一本阅读英语小说，每天几个小时耗在语言实验室进行听说练习。因此，在有限的学分里要求大多数学生达到听说读写样样精，都达到4级优良水平或6级水平，甚至达到所谓的本族语水平，不仅做不到，只会挫伤学生学习英语的积极性。我们认为英语对非英语专业学生来说主要是一门工具，把目标瞄准在培养用英语汲取和交流专业信息的能力上似乎比打下全面扎实的基础更切合实际。另外，我国大多数学生从小学开始学习英语到进大学，已经学习了将近12年的基础英语。进入大学目标还是打基础，应付考试。形式和内容的重复必然扼杀学生的学习兴趣，造成学生英语学习中普遍的厌学和懈怠倾向（戴炜栋，2001）。其实，学术英语也是在继续打语言基础，不同的是，学术英语是尝试一种更为有效的学习方法。国内外大量文献证明，培养学生为专业学习服务的学术英语能力能够有效激发学生继续学习英语的兴趣，因为这体现了学以致用的原则。
4．2学术英语和四、六级考试
有观点认为学术英语会影响学生四、六级考试通过率，这是一种误解。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本身就是一种学术英语考试。只要比较一下国际上比较著名的学术英语考试，如雅思A类考试试卷和托福考试试卷，就会发现四、六级考试的试题类型和项目设置上差异已不大了。这几年，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在增加长篇快速
12
考的是信息的快速捕捉和理解。这就是不少学生考四级前还要参加社会或学校办的应试强化班的缘由（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大学里教的是趣味英语和基础英语，社会培训机构教的反而是学术英语！）。课堂上学习的是人造语言（对超纲词用四级词替代，对复杂结构进行简写），专业学习和工作中英语是真实语言。这就是我国大学生高分低能的主要原因之一。学术英语把教学和考试的内容，把课堂学习和实际应用统一了起来。如课堂上读的就是学术文章，练习的就是信息搜索，记笔记等。因此可以这样说，学术英语教学比大学综合英语更能提高他们的四、六级考试成绩。
4．3学术英语和通识英语
一些观点认为，大学英语应该承担素质教育的责任，教学内容应以通识英语为主，而非学术英语。我们认为，这两者并没有矛盾。我们认为对美国等西方国家提出的外语教育的人文性要作具体分析。不同的语种，其功能是有所不同的。对美国，英语不是外语，他们所说的是外语主要是拉丁语和希腊语，或西班牙语、汉语和阿拉伯语等，他们强调外语教育的人文性主要指拉丁语希腊语等外语，因为他们要求学生阅读文艺复兴时期的经典著作，以了解和接受欧洲历史和文明的文化价值，而这些文化价值是西方人文自由教育最普遍的核心价值。但对西班牙语、汉语和阿拉伯语等的外语教学，他们较少提人文性，而是把这些外语学习看成是用来维护国家安全和保持国际竞争力的工具。我们的外语主要是英语。英语是世界科技、经济和文化交流的主要工具，不掌握英语就无法进行国际交往和竞争。因此片面提倡英语教学的人文性，把通识教育理解成学习英美文学、圣经等，忽视甚至贬低英语的工具性，这条路是否合适大学英语教学，有待讨论。但下面两点不能不考虑：
（1）我国已经从“本土型国家”转变为“国。因此，际型国家”高校外语教学目的也应发生根本性变化。在本土型国家，外语教学并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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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转变为学生专业学习服务。
（2）素质教育不仅仅是人文素质教育，还包括科学素质教育。素质教育不仅仅是西方知识或跨文化知识的传授，更重要的是能力的培养，即组织信息和表达信息的写作能力；规范引用信息避免剽窃，做批判性的文献综述的能力；独立思考和分析问题的能力，以及用不同视角观察问题和解决问题等批判性思维能力。而这些能力恰恰是创新能力和自主能力比较薄弱的我国大学生所急需的。因此，学术英语和素质培养目标完全一致，而且更具体更实际。
在西方只有通识教育，并无通识英语或外语的说法。这说明素质教育不只是外语界的事，而是大学各学科的事情。把通识教育狭隘地理解为通识英语无非是为英美文学和英美文化这些专业英语课程在大学英语里开设找到根据罢了。
4．4学术英语与实施
学术英语在大学英语教学体系中全面推行要抓好三件事。1）教师。我国绝大多数大学英语教师的学历背景是英美文学和语言学，而且长期从事基础英语教学。要让他们去转向进行学术英语和专门用途英语教学，从熟悉的教学
。“教师知内容转到陌生的内容是很难的决定
识，尤其是学科内容知识和学科教学法知识及其来源方式是影响教师心理并制约教师专业发
（夏洋等，2012）。因此，展的重要因素”第一，转变观念，让大学英语教师认识到学术英语教
学并不要求有很强的专业知识。学术英语教师的作用是帮助学生获得其专业领域中进行口头和书面交流的语言能力，而不是知识或内容。第二，积极进行岗位培训。如上海市教委和上海高校大学英语教学指导委员会在2013年组织了5次学术英语教师培训，其中两次都是从美国请专家，进行3－4天封闭式培训。通过培训，培养了一大批学术英语教师的骨干队伍。2）教材。在我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学术英语教材。但分析国际上比较成熟的学术英语教
2013），
材，无非是两类（蔡基刚，一类是通用学
13
术英语教材，围绕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一般话题进行跨学科的或分大文大理的听说读写学术技能的训练；另一类是专门学术英语教材，涉及学科内容，但是学科领域的导读性文章，专业程度不高，主要是目的还是是训练学生在该领域里的交流技能。因此，掌握了学术英语教材的编写理念，我们完全可以边上边编。3）体制。真正实现回归，在体制上必需得到保证。20世纪，大学英语是一个独立的教研室，和当时的英语系或外文系是并行的独立单位，在关系上和各专业院系更多一点，因为她的主要功能就是配合专业培养既懂专业也懂外语的人才。从21世纪起，大学英语纷纷并入外文系或外文学院，定位也就发生了变化，英美文学文化情结使大学英语在课程设置和教学内容上越来越和英语专业同质化。现在该是到了从外文系或外文学院退出，成立独立的英语教学中心的时候了。这是我国大学英语发展方向，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5．结语
上海正在进行的以学术英语为导向大学英语教学改革是我国大学英语从几十年一贯的通用英语教学开始向满足学生专业学习需求和国家战略需求的专门用途英语教学转型的尝试，是对大学英语教学本位回归的尝试。因此，这是我国外语教学的一次重大突破。其改革破冰之旅必将对我国外语教学的发展产生历史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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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ecrisisCollegeEnglisheducationisfacing，theemergenceofEnglishasaninternationallanguageinChina，andthechallengeofglobalizationandinternation-alizationofhighereducation—alltheseprovethenecessi-tyofaparadigmshiftfromGeneralEnglishtoEAPandofareturntothenatureofCollegeEnglisheducation．EAPwhichequipsstudentswithlanguageskillsfortheiracademicstudiesisquitedifferentfromsubject-basedEnglish，CollegeEnglishandEnglishforliberaleducationintermsoftheobjective，contentandapproaches．DespitesomeobstaclestoimplementingEAPinfreshmen，EAPisthedirectionofChina’CollegeEnglisheducation．KeyWords：EAP；ESP；CollegeEnglishedu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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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调整和回归的理据
2．1大学英语教学效率与生存危机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的大学英语教学取得了飞速的发展。但是效率不高一直困扰着我们。大学英语是高校中最大一门必修基础课程。虽然总共只有200多课时，但在四、六级考试的压力下，大学生在英语学习上花的时间平均超过任何一门专业课程。据调查发现，有65%以上大学生用他们全部学习时间的1/4
，“大学生以上学外语。但是，即使是清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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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样说，大学生花了很多时间学习的英语仅能，“应用”。大多数大学毕业生的英语试”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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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专业上的文献，更少能够用英语开展自己的
研究或工作。国际英孚教育集团2013年11月发布的《全球英语熟练度指标报告》表明，就成人的英语应用水平而言，中国大陆在所调查的亚洲12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倒数第二，属于低熟练水平。这说明，尽管我国大学生花很多时间在学英语，大学生英语四、六级考试通过率逐年提高，听说能力有很大改善，但在自己专业领域用英语开展学习和工作的能力还是相当薄弱。
一方面大学生的英语能力远未达到能够使用的要求，另一方面，我国高校的大学英语进入了压缩课程和学分的周期。这主要是由于1）大学生达到通过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的水平不需要学原来这么多课程或不需要课堂学习（社会培训机构可以帮助解决），2）大学生普遍“学不到什么，反映大学英语课程最大的价值就是挣学分，为了直研或评奖学金，要拿高分”（樊丽萍，2013）。有的高校16学分被压缩到8个学分；有的高校优秀学生一进校或一通过四级考试就可免修大学英语；
有的高校大学英语
9
“上海高校实施从通用英语向学术英语转型的大学英语教学改革行*基金项目：本文是上海市教育委员会教育科学研究重点项目动研究”（项目编号：A1301）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蔡基刚，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对比语言学，应用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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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生达到现在大学四级水平这就产生若。12年干年后大学英语是否继续存在的问题”
由于大学英语始终定位在原本应在中过去了，
学里开展的通用英语教学和四级英语水平的要
求上，高校大学英语正面临深刻的生存危机。
2．2经济全球化与高等教育国际化挑战
一方面大学英语学分和课程在压缩，另一方面经济全球化与高等教育国际化对英语学习提出了新的要求。如上海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加快了全球化的进程。据报道截止到2011年底，外商累计在沪设立投资性公司237家，跨国公司地区总部347家，跨国研发中心332家。据
2013年上半年我国境内投资者对商务部统计，
全球144个国家和地区的2912家境外企业进
行了直接投资，累计实现非金融类直接投资456亿美元（而2003年只有28．5亿美元）。我国在世界各地进行工作的各类员工已超过300万。但在全国范围内，能熟练运用外语和法律知识与国外客户洽谈业务、签订合同的人才非常稀缺。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为此要2010－2020年》对高校提出了培养国际化卓
越人才的要求，和引进国外优秀教材，增加外籍教师比例，开展中外合作办学等一系列措施。高等教育国际化改变了学生原来学习英语的目
2013）对的。2012年9月我们（蔡基刚陈宁阳，上海24所不同类型和层次的高校进行调查。
在对2012届的7260新生问卷调查中发现，有近80%的新生选择将英语作为“用来汲取和交流专业信息的工具，增强自己在专业领域内的。在对大三大四的3254学生和国际交往能力”
202位学科专业教师进行调查中发现，要求用英语听专业课及讲座分别为73．5%和83．1%、用英语作口头陈述及交流分别为63．4%和63.8%、用英语阅读专业文献分别为78.1%和90.1%，用英语撰写文献综述、摘要、报告或小论文等分别为65．8%和75．2%。这些数据显示了大学生和学科专业教师都希望大学英语能
“学以致用”。真正
2．3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和大学英语教学
新定位
经济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在我国的出
现改变了外语教学的目的和性质。我国外语界始终坚持英语在我国是外语，而非是二语。其意义是：如是外语，大学英语就是作为学校的一门课程，或为提高自身素质修养。因此，我国历次大学英语教学大纲或课程要求都坚持把打好扎实的语言基础放在第一位，并把大学英语看作是素质教育的课程。但如是二语，目的就是为了对目标语的应用，因为无论在专业学习还是在今后工作中英语都有使用的环境和需求。我们认为虽然英语在我国不是二语，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外语，它已成为Englishasanin-ternationallanguage（Seidhofer，2003）或Eng-lishasalinguafranca（Kilickaya，2009）。世界通用语的形成是经济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必然结果。其意义是：它改变了我国高校英语教学的目的：它不再仅仅是对语言本身的学习或自身素质的修养，而是真正成为一门工具，学习英语是为了更好地从事现在的专业学习和今后工作。
大学英语不是专业，而是一门为专业配套的公共基础课程，课程设置目的是为专业人才培养服务。翻开各学科的专业培养方案或教学
“具有较大纲，其中几乎都要求自己专业的学生强的本专业外文书籍和文献资料的阅读能力，
能正确撰写专业文章的外文摘要。能用外语与。问题是，同行进行学术交流”作为培养方，大学英语是否把这一要求放进了自己的教学大纲
中去了？大学英语作为最大一门基础课占到了本科总学分的10%，没有理由游离本科人才培养的总目标之外，置专业需求而不顾，没有理由关起门来埋头打基础，追求四、六级通过率或开展通识英语。
专业人才培养是一个系统工程。培养具有国际交往和竞争能力的卓越人才不能仅仅靠学科专业自己的课程教学质量提高，如没有大学英语帮助训练学生用英语进行专业学习和研究的学术能力，学生听不懂外国教师的英语授课或讲座，不能用英语直接阅读专业文献，这个目标是很难达到的。大学英语教学成功的标志不是学生语法有多强，四、六级考试通过率有多高，莎士比亚作品能背诵得多好，而是看学生能否用英语胜任自己目前的专业学习需要和今后工作的需要。也就是说，大学英语只有为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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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学术英语及其定义
早在2007年教育部颁布的1号文件中就提出了回归大学英语教学本位的要求：大学英语教学改革要“切实提高大学生的专业英语水
。我们认平和直接使用英语从事科研的能力”为实现教育部这个应用要求的最佳途径不是通
用英语或通识英语，而正是学术英语。什么是学术英语？根据维基百科英文版，“EAPentailstrainingstudents，usuallyinahighereducationsetting，touselanguageappropriatelyforstudy”。学术英语（EAP）可分为通用学术英语（EGAP）和专门学术用途英语（ESAP）两种（Jordan，1997）。通用学术英语（简称EAP）侧重各学科英语中的共性东西，即培养学生在专业学习中所需要的学术英语口语和书面交流能力，例如用英语听讲座、记笔记、查找文献、撰写论文和参加国际会议以及学术等。专门学术用途英语（简称ESP）侧重特定学科（如医学、法律、工程等学科）的语篇体裁以及工作场所需要的英语交流能力。前者是“适合所有专业学生，的具有共性的学术能力的教学”后者是“适合
（Dud-具体专业特点的英语及其技能的教学”ley-Evans＆John，1998）。
可见，学术英语就是为应用目的的语言教学，是为大学生在大学阶段用英语从事自己的专业学习和学术活动提供语言支撑的。实施学术英语教学的意义在于为我国大学生学习英语找到了应用的场所。我国应试教学的形成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大学英语教学大纲始终提不出大学阶段能应用学到英语的地方。由于把大学英“今后学习和工作”语定位在为打语言基础，教
师和学生现在只能用学到的英语对付考试。
3．2学术英语的必修课程地位
学术英语和学术研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并非只“适合硕士、博士研究生阶段的教学”（王守仁，2013）。学术英语是训练学生用英语进行学术活动的语言能力，使学生在高等教育国际化，全英语课程越来越普及的环境下，即使没有全英语的课程，也具备用英语查阅文献，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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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并通过思考和推理以解决问题的能力等等，这些能力正是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核心内容。可以说，这些能力是每一个当代大学生进行专业学习必须具备的学术素养，是经济全球化时代“一种帮各行各业所需要的最基本职业素质，是助学生带到任何地方去，应对出现的任何新情（Krzanowski，1999），况的学术素养”没有这种学术素养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学生，不培养学生这种学术素养就是大学英语教学的失败。因此，学术英语应该是每个大学生的必修课而非“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并不存在的选修课，并非是
（王守仁，2013）。实际需要”
学术英语并不是专业英语，两者之间有很
大区别的。前者强调的是这些学科领域里的口头和书面交流英语技能，培养学生用英语进行专业学习和研究的方法；后者重心放在这些学科的词汇和内容的教学上。前者的教材或许涉及学科内容，但比较浅显，后者的教材则追求知识的系统性。从课程目的和教材内容看，专业英语都是属于一种偏向内容的双语课程，教师主要通过翻译和术语教学帮助学生了解学科内
1999年颁布的《大学英语教学大纲》容。因此，
basedEnglish把专业英语翻译成subject-（SBE），“专业英语课原则上由专业教明确规定，师承担”只有少数对专业知识要求不很强的课
程如商务英语、经贸英语和新闻英语也有大学英语教师开设的。学术英语之所以被误解专业英语，主要是对ESP的误解。学术英语在我国大学英语教学体系中是一门崭新的课程，因此，我们有责任向学生阐述学术英语的内容，并花大力吸引他们来修课。大学英语课程设置不应一味强调个性化需求，课程设置应该满足学生的需求。但这并不是说学生需要什么，大学就应当提供什么，只是跟在学生需要的后面。大学不是社会培训机构。大学的使命应该是引导和塑造学生的要求。大学之所以是大学，就是因为她站得要比社会高，她可以预见到未来的需求，她可以把学生眼前的个人外语需求引向国家外语需求，
她可以引导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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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高校大学英语生朝这个潜在方向前进
把学术英语规定为必修课程，并教学参考框架》
且规定了较高的学分数比例，目的就是把学生
从应对四、六级考试或纯粹练习漂亮的口语引到提高自己专业领域内的国际交往和国际竞争能力。
3．3学术英语教学内容和方法
学术英语应该从新生中开始开设。在学习起始水平和课程难度上，它和目前高校普遍开设的大学综合英语并无什么差异。这可以从我国许多高中生到北美读大学开始学的就是学术英语，宁波诺丁汉大学新生的英语课程就是学术英语得到证明。大学综合英语并不能代替学术英语，因为两者之间有很大的差别。（1）两者在目的上不同，学术英语是为应用，为专业学习需求服务的，大学综合英语纯粹为打基础而基础。学术英语教学目的不仅仅培训语言技能，同时还特别重视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而大学综合英语仅仅关心学生语言基础和技能。
（2）学习内容有所不同。学术英语是一种以内容为依托的语言教学法CLIL（contentandlanguageintegratedlearning）。这里的内容是指需要学生去学习和探索的新知识，而非指在学生知识框架里的日常生活话题。大学综合英语教材突出趣味性，体裁以小说、故事和散文为主，而学术英语以信息性较强并有适度的抽象思维的人文科普学术文章。我们认为以小故事，小散文和日常生活交际为教学内容的课文并不适应大学学术活动的需求。
根据Cummings（1979）的观点，一个人的“人际交流基本技能”语言水平由与“认知学术语言能力”组成。前者交际任务的认知要求比较低，语言比较简单；后者则是抽象程度较高的学术话题，不仅需要有强的听说读写能力，而且需要有较强的分类、综合、评价和推断的能力，对认知程度要求比较高。因此，到了大学阶段，“适度挑战的学术内容和一定深度的认知互动是提高英语水平的关键”（Kong＆Hoare，2011）。
（3）教学方法不同，大学综合英语基本上是以教师为中心的词汇句法的分析和灌输；学术英语更突出培养学生对文章信息的捕捉、评价、组织和表达的能力，尤其是通过以团队形式开展基于问题或基于项目的教学（PBL），以培
养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和独立的学习研究能
力。在项目开展过程中，学生需要从几篇同一主题的文章中比较和评判信息，推断作者意图和态度，需要在大量阅读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引用观点来支撑自己作文中的观点。因此，学术英语是真正的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学法。
4．回归的挑战和困难
4．1学术英语能力和打语言基础
我们听到这样的说法：学术英语也好专门用途英语也好，打好基础是硬道理，有了扎实的语言基础就能看懂专业文献。这话没有错，但问题是，目前的大学英语体系能否让大多数学生培养出扎实的语言基础？大学英语对于非英280个语专业学生来说只是一门课程（16学分，
学时），或在中小除非挤占专业课程学习时间，学已打下较好语言基础的极少数人，大多数学生不可能像专业学生一样，一本一本阅读英语小说，每天几个小时耗在语言实验室进行听说练习。因此，在有限的学分里要求大多数学生达到听说读写样样精，都达到4级优良水平或6级水平，甚至达到所谓的本族语水平，不仅做不到，只会挫伤学生学习英语的积极性。我们认为英语对非英语专业学生来说主要是一门工具，把目标瞄准在培养用英语汲取和交流专业信息的能力上似乎比打下全面扎实的基础更切合实际。另外，我国大多数学生从小学开始学习英语到进大学，已经学习了将近12年的基础英语。进入大学目标还是打基础，应付考试。形式和内容的重复必然扼杀学生的学习兴趣，造成学生英语学习中普遍的厌学和懈怠倾向（戴炜栋，2001）。其实，学术英语也是在继续打语言基础，不同的是，学术英语是尝试一种更为有效的学习方法。国内外大量文献证明，培养学生为专业学习服务的学术英语能力能够有效激发学生继续学习英语的兴趣，因为这体现了学以致用的原则。
4．2学术英语和四、六级考试
有观点认为学术英语会影响学生四、六级考试通过率，这是一种误解。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本身就是一种学术英语考试。只要比较一下国际上比较著名的学术英语考试，如雅思A类考试试卷和托福考试试卷，就会发现四、六级考试的试题类型和项目设置上差异已不大了。这几年，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在增加长篇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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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的是信息的快速捕捉和理解。这就是不少学生考四级前还要参加社会或学校办的应试强化班的缘由（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大学里教的是趣味英语和基础英语，社会培训机构教的反而是学术英语！）。课堂上学习的是人造语言（对超纲词用四级词替代，对复杂结构进行简写），专业学习和工作中英语是真实语言。这就是我国大学生高分低能的主要原因之一。学术英语把教学和考试的内容，把课堂学习和实际应用统一了起来。如课堂上读的就是学术文章，练习的就是信息搜索，记笔记等。因此可以这样说，学术英语教学比大学综合英语更能提高他们的四、六级考试成绩。
4．3学术英语和通识英语
一些观点认为，大学英语应该承担素质教育的责任，教学内容应以通识英语为主，而非学术英语。我们认为，这两者并没有矛盾。我们认为对美国等西方国家提出的外语教育的人文性要作具体分析。不同的语种，其功能是有所不同的。对美国，英语不是外语，他们所说的是外语主要是拉丁语和希腊语，或西班牙语、汉语和阿拉伯语等，他们强调外语教育的人文性主要指拉丁语希腊语等外语，因为他们要求学生阅读文艺复兴时期的经典著作，以了解和接受欧洲历史和文明的文化价值，而这些文化价值是西方人文自由教育最普遍的核心价值。但对西班牙语、汉语和阿拉伯语等的外语教学，他们较少提人文性，而是把这些外语学习看成是用来维护国家安全和保持国际竞争力的工具。我们的外语主要是英语。英语是世界科技、经济和文化交流的主要工具，不掌握英语就无法进行国际交往和竞争。因此片面提倡英语教学的人文性，把通识教育理解成学习英美文学、圣经等，忽视甚至贬低英语的工具性，这条路是否合适大学英语教学，有待讨论。但下面两点不能不考虑：
（1）我国已经从“本土型国家”转变为“国。因此，际型国家”高校外语教学目的也应发生根本性变化。在本土型国家，外语教学并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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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转变为学生专业学习服务。
（2）素质教育不仅仅是人文素质教育，还包括科学素质教育。素质教育不仅仅是西方知识或跨文化知识的传授，更重要的是能力的培养，即组织信息和表达信息的写作能力；规范引用信息避免剽窃，做批判性的文献综述的能力；独立思考和分析问题的能力，以及用不同视角观察问题和解决问题等批判性思维能力。而这些能力恰恰是创新能力和自主能力比较薄弱的我国大学生所急需的。因此，学术英语和素质培养目标完全一致，而且更具体更实际。
在西方只有通识教育，并无通识英语或外语的说法。这说明素质教育不只是外语界的事，而是大学各学科的事情。把通识教育狭隘地理解为通识英语无非是为英美文学和英美文化这些专业英语课程在大学英语里开设找到根据罢了。
4．4学术英语与实施
学术英语在大学英语教学体系中全面推行要抓好三件事。1）教师。我国绝大多数大学英语教师的学历背景是英美文学和语言学，而且长期从事基础英语教学。要让他们去转向进行学术英语和专门用途英语教学，从熟悉的教学
。“教师知内容转到陌生的内容是很难的决定
识，尤其是学科内容知识和学科教学法知识及其来源方式是影响教师心理并制约教师专业发
（夏洋等，2012）。因此，展的重要因素”第一，转变观念，让大学英语教师认识到学术英语教
学并不要求有很强的专业知识。学术英语教师的作用是帮助学生获得其专业领域中进行口头和书面交流的语言能力，而不是知识或内容。第二，积极进行岗位培训。如上海市教委和上海高校大学英语教学指导委员会在2013年组织了5次学术英语教师培训，其中两次都是从美国请专家，进行3－4天封闭式培训。通过培训，培养了一大批学术英语教师的骨干队伍。2）教材。在我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学术英语教材。但分析国际上比较成熟的学术英语教
2013），
材，无非是两类（蔡基刚，一类是通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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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英语教材，围绕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一般话题进行跨学科的或分大文大理的听说读写学术技能的训练；另一类是专门学术英语教材，涉及学科内容，但是学科领域的导读性文章，专业程度不高，主要是目的还是是训练学生在该领域里的交流技能。因此，掌握了学术英语教材的编写理念，我们完全可以边上边编。3）体制。真正实现回归，在体制上必需得到保证。20世纪，大学英语是一个独立的教研室，和当时的英语系或外文系是并行的独立单位，在关系上和各专业院系更多一点，因为她的主要功能就是配合专业培养既懂专业也懂外语的人才。从21世纪起，大学英语纷纷并入外文系或外文学院，定位也就发生了变化，英美文学文化情结使大学英语在课程设置和教学内容上越来越和英语专业同质化。现在该是到了从外文系或外文学院退出，成立独立的英语教学中心的时候了。这是我国大学英语发展方向，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5．结语
上海正在进行的以学术英语为导向大学英语教学改革是我国大学英语从几十年一贯的通用英语教学开始向满足学生专业学习需求和国家战略需求的专门用途英语教学转型的尝试，是对大学英语教学本位回归的尝试。因此，这是我国外语教学的一次重大突破。其改革破冰之旅必将对我国外语教学的发展产生历史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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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ecrisisCollegeEnglisheducationisfacing，theemergenceofEnglishasaninternationallanguageinChina，andthechallengeofglobalizationandinternation-alizationofhighereducation—alltheseprovethenecessi-tyofaparadigmshiftfromGeneralEnglishtoEAPandofareturntothenatureofCollegeEnglisheducation．EAPwhichequipsstudentswithlanguageskillsfortheiracademicstudiesisquitedifferentfromsubject-basedEnglish，CollegeEnglishandEnglishforliberaleducationintermsoftheobjective，contentandapproaches．DespitesomeobstaclestoimplementingEAPinfreshmen，EAPisthedirectionofChina’CollegeEnglisheducation．KeyWords：EAP；ESP；CollegeEnglishedu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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