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钢琴师]斗琴专辑

1.斗琴(张茗之)

轻柔的音乐环绕在整个房间,客人们愉快地聊着天,时而端着一杯酒细细品味,时而停下欣赏着那悦耳的钢琴曲。弹奏钢琴的1900一身白色西服被围在客人中间,缓慢而柔和地演奏着。

这愉快安详的气氛突然被打破了,乐声戛然而止,人群自动散开,客人们纷纷退回了座位。只见一位衣着富贵的中年黑人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指上价值不菲的戒指闪着金光,皮鞋特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就是被称为“爵士乐之王”的杰里·罗莫顿。杰里拿起吧台上倒好的酒一饮而尽,径直走向了坐在钢琴边的1900。

“我确信,你坐了我该坐的位置”。杰里发话了。1900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他伸出手想和杰里握手问好,对方却直接无视了他,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火。1900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杰里吐出一圈烟雾,将还未抽完的香烟格放在钢琴顶上。只见他一抬手,手指猛然落在琴键上。音符从琴键上蹦了出来,一首优美愉悦的钢琴曲立即从指尖流淌了下来,划过窗帘,流过床底,沁人心脾。本在楼上工作的厨师、员工,在其他房间的客人,无论是谁都无法抗拒这极具吸引力的无忧无虑的乐曲,纷纷来到了大厅里。记者也立刻拍按下相机快门,记录下这珍贵的一幕幕。

在摄像机的闪光下,他的手指如蝴蝶般轻盈,只是轻轻的抚过琴健,音乐便仿佛小溪缓缓流过每个人的心。而那根还在燃烧的香烟,在被不断地敲击的琴键下一动不动。

一曲结束,掌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杰里举起那根香烟,此时他已经烧掉了大半,十分易碎的烟灰仍连在香烟上,一片未落。杰里拿着烟走到沉浸在音乐中的1900面前,炫耀的给他看那根能突出他水平的香烟。“轮到你了,水手”。杰里特地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语气里透着傲慢。

1900缓步走向钢琴,慢慢坐下,仿佛是陷入了难题一般,眉头紧皱,手肘压到了一排琴键,不协调的钢琴声在房间里格外明显。几秒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拧在一起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轻柔的音乐响起,还未开始几秒就引起了种种议论。“他在干什么?”“《平安夜》?”“他知道这是比赛吗?”“《平安夜》是爵士乐?”“圣诞不早就过了吗?”而1900却是很享受的样子,曲子结束便想起了一片掌声与笑声。“拜托,杰里·罗弹奏的才是爵士乐!”1900依然一脸微笑。

第二场比赛开始,杰里仍旧展现出了他的高超水平,优美的音乐使人陶醉其中,而1900更是完全沉浸在音乐中,泪流满面。曲终,杰里获得的仍是响亮的掌声。

而这次1900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始了演奏。他演奏的内容又一次令人大跌眼镜一一与杰里毫无差别,完全一模一样的曲子。观众们一片骚乱,倒彩连连,杰里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1900对待比赛“丝毫没有一点认真”的态度令杰里气到了极点。“你给我好好听着!”只见杰里的手指开始飞快地在琴键上跳动,音符如同小河一般倾泻下来,连接得完美无缺。杰里发挥了自己全部的水平来演奏,他的手指仿佛不是敲击,而是在跳舞。这次,连他自己的眼眶都湿润了。欢呼声与掌声回荡在大厅,久久不愿消失。但这次, 1900却没有沉浸在音乐中,而是向他因为打赌快要输掉而垂头丧气的好朋友借了根烟。

当1900拿着香烟上场,观众发出了阵阵嘘声,同样的戏法表演两次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不同的是, 1900并没有点燃香烟,而是直接将它搁在钢琴上,并看向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杰里:“是你逼我的!”

一连串的琴音忽然响起, 1900的十根手指在以快得惊人的速度跳跃在琴键上,琴键刚被按下还未完全弹起,就再一次被按了回去。一串又一串的琴音连绵不断,一段还全部结束另一段就立即接了上去,永无止境。杰里的表情认真起来了,已经自暴自弃的1900朋友的脸上露出了希望,所有人都一言不发,他们早就被这个超人的速度惊的目瞪口呆。

1900的手指越来越快,甚至肉眼都无法看清,他的脸上、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表情无比投入。这快得如此离谱的琴声绝不是一双手就能弹奏出来的,而是两双、四双、六双、八双……只见他的手顿时变成了无数只手,在这一架钢琴敲击、按键、跳跃、舞蹈,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犹如夏季密集有力的倾盆大雨,又仿佛咆哮着的巨型龙卷风。黑白普通的琴键、不断颤抖的琴弦、四处飞散的汗水、无比投入的表情,构成了这首狂风暴雨般的钢琴曲。

一名客人的雪茄掉进了衣服里,他并未察觉;一位太太头顶的假发被碰掉了,她全然不知;甚至连杰里手中的酒杯都落到了地上,他依然目瞪口呆。1900早已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身边发生的一切他都发现不了,他已经与音乐融为一体,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之中,所有人也都沉浸在了他所创造的音乐世界中。

琴声嘎然而止,大厅显得异常宁静与陌生。1900拿起了那根香烟。轻轻的将它一头放在之前超负荷的琴弦上。“咝——”一缕青烟缓缓上升,橙黄的火焰点燃了香烟。1900缓缓走到了杰里面前:“你抽吧!”他开口说道,“我可抽不来”。说着便将烟塞进了杰里的嘴里。这时,观众们才清醒过来,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杰里独自站在角落,他宛如那微不足道的烟灰一般,从最高点坠落,划过衣襟,一直落到了地面。他仰望着那位真正懂得音乐的强者,技艺高超、热爱音乐、享受音乐的1900。

2.斗琴(李雨洁)

人声嘈杂的港口,停着一艘大轮船,船边一位魁梧的黑人男子身着白色西服,路人们都纷纷停下观望,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爵士乐创使者——杰里。然而眼前这位艺术人士看上去可没那么有风度,正在大放阙词:“有人说,嘿!杰里,有个人琴比你弹得还好!我想,那不过是个船上工作的小子,我挥两下下手就可以弄到这艘船的头等舱。”然而,他口中的“小子”正趴在船的栏杆上,为这个突然蹦出的对手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即将进行一场比赛——斗琴。

宽广的大厅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门外隐隐有脚步声。激烈交谈的人们放低的音量,仿佛在等待什么,走进大厅的人正是杰里。“哗啦啦”,玻璃杯中的棕黄色液体由翻腾到平静,酒保向他微微欠身。杰里端起玻璃杯,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后将它狠狠扣在了吧台上——“哐啷”——物体碰撞的巨响回荡在大厅。

一步,又一步。杰里将叼在嘴里的烟取下,点燃,慢慢走向大厅中央的钢琴,以及坐在上面的年轻小伙。“我确信,”杰里说,“你坐在了我应该坐的位置。”“你就是那个弹爵士乐的人?”年轻小伙歪歪头,起身问道。“你就是那个从没下过船的人?”杰里反问,嘲笑着年轻小伙的经历。1900是那个年轻小伙的名字,一个从来没有踏上过陆地的孤儿。

随着杰里坐上琴凳,斗琴拉开帷幕。

演奏前,他做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将那根只燃烧了一点的香烟轻放在了钢琴上。激昂的音乐从琴内流出来,游动在大厅里。摄像师轻手轻脚地调整角度,闪光灯晃花人眼。一曲完毕,掌声如雷。杰里露出傲慢的笑容,捏起烟蒂向众人展示,烟灰已没有了纸的拥护,却依然毫无掉落的痕迹!

在众人目光的扫射下,1900也开始了他的演奏,一串音符响起......“《平安夜》,这是爵士乐吗?”“圣诞节早过了。”人们议论纷纷。比起杰里弹琴时略微随着节奏晃动的脑袋,1900显然有些夸张和滑稽。如同风中草叶摆动的身子,让人觉得他不太专业。无论这首曲子弹得多么轻快与熟练,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都不应景。最后一个音符悄然消失在空中,1900迎着人们稍显勉强的掌声,张开双臂,绽放灿烂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1900一下台,一位小号手就责怪道,“你知不知道船上所有成员把全部的钱都赌在你身上了!”“我也可以下注吗?”不行,会遭厄运的。”“我赌他,这样我输了就能把钱拿回来了。”那位小号手被气得,真不知1900在想什么。

杰里坐在钢琴前开始了第二回合演奏。琴键上,套着一个个金灿灿戒指的的手飞舞着。杰里露出一口与肤色极其不符的大白牙。,右门牙上一颗小东西闪着耀眼的光。1900满脸热泪,不明其意的小号手大喊:“你疯了?”“他弹得太好了,他是最优秀的!”杰里向正忘情鼓掌的1900走来,嘲讽地说,“该你了,水手。”

而当1900傻傻地把杰里弹过的曲子要弹一遍时,又一次引起观众们的窃窃私语。小号手的目光从期待到生无可恋,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嚼起了赌票——他认为已经没有赢的希望了。

杰里笑得更加猖狂:他胜券在握了,那个毛头小子永远也不会具备战胜他的条件。观众们都深深佩服杰里高超的琴技,他赢1900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不明白,你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他。”“请给我一支香烟。”1900没有理会小号手的质问,说话声带着点懒散。“你不是从来都不抽烟吗?”“请给我一根香烟!”1900语气强硬起来,似将要喷发的火山,眼里燃着火光。

杰里见本该垂头丧气的对手,接过身边人不情愿扔来的香烟,猛然站起,眼神变了,气场变了,七个字,一个个从他嘴里砸在自己耳朵里:“混球,是你逼我的。”

1900的手指一接触到琴键,就立刻成为幻影。密集的音符如洪水般涌出来,仿佛把人的灵魂也牵走了,所有人都完全沉浸在乐声中。参差不齐的琴键,就好似这刻跌宕起伏的乐曲,拨动人们的心弦,杰里手中的玻璃杯失去了手指的握力,落到了地上,溅起的玻璃残渣折射着大厅的灯光,却没有引来任何一束视线。1900的脸上洗渐渐分泌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但他一点也没这布满脸庞的汗水,依然十指翩飞。手的高速移动配合人的视觉暂留,让1900仿佛延伸出无数只手臂。美妙的音符在久久吟唱,无休无止。

曲子到了尽头,乐声戛然而止,只听见1900喘息的声音。宾客们纷纷回神,不知何时,假发掉了也不知道。1900模仿杰里捏了根香烟,在琴弦上轻轻触了一下,顿时那小小的接触点窜出一股青烟,一团火苗像变魔术似的点燃了香烟。

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杰里黯然失色,经久不息的掌声回荡在大厅上空。

3.斗琴(周子骐)

在一艘巨大无比的海轮上,有一位瘦小的白人与一位大腹翩翩的黑人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琴比赛,他们一个叫1900,一个叫杰里。

杰里因为听大众说1900弹琴弹得十分好,便来到船上与1900斗琴。当杰里迈进大厅,踱步走向酒吧,全场发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1900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仔细打量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对手。

赛前,杰里点燃了一根烟,蔑视地瞧了一眼眼前这个瘦小的身躯,小心地把烟架在了琴身上,随后安然地坐下,开始演奏起一曲爵士。他的手如蝶翼般轻盈地落在琴键上,却又如春风拂过脸庞,顺畅无比,忍不住令人拍案叫绝。当杰里一拂过琴键,猛得一站,全场掌声不止,摄影师们抓住瞬间使劲地拍。这时杰里拿起之前的那根烟,竖着举起,360度绕场一圈,细一看,呀,烟虽已烧了大半截,但烟灰却如被浇了强力胶,紧紧地粘在一起,脱去了外衣的它们却还能不掉下去,真令人想到杰里那又轻又稳的手法。

相比这下,1900却差得多了。第一首,他破天荒地演奏了一曲《平安夜》,让观众席内议论纷纷,有的说“圣诞已过了好久了”,有的说“这是爵士吗”,还有的带着嘲讽地说“还是杰里弹得最好”……而1900却不以为然,还举起手,让观众违心地鼓掌。我真怀疑1900脑子是不是有根弦断了。第二首,1900虽然与杰里弹奏得一模一样,但我听得出来,1900还是没有杰里演奏时的那种非凡气度。就连1900的好友也急得撞墙,还把彩票吃了下去,我真害怕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开,自行跳下海喂鱼了。

可是,我对1900下的定义还是过早了些。

第三首,不知他是被杰里那傲慢的态度激怒了,还是想起了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成人却又不幸逝世的父亲,爵士特有的感情在这首曲子中爆发出来。

“混球,是你逼我的!”1900对着杰里冷冷地说了一句令人发颤的话,把一支香烟架在琴身上,然后猛一转头,急速地弹起了一首曲子。起初,1900只是急速地弹奏着钢琴中间部分,到后来,不知怎么,琴声越来越快,令人这个音还没听清,下个音又蹦出来了。音速之快,让人联想到那一劈直下的闪电和遇到猎物就如音速战斗机般的老鹰。

很快,乐曲进入了高潮,琴盘上出现了四只手、六只手、八只手……虽说这是特效,但我总感觉1900就有十几只手一样,行云流水般地弹奏。在乐曲的巅峰之时,1900的脸涨得通红,汗溢满全脸,时不时滴落在琴键上,但很快又被那双如疾风般的手带走了。

观众席也是一片无声,一位大叔的雪茄掉了,他浑然不知;一位老太太的假发掉了,她也浑然不知;一位大哥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他依然浑然不知……就好像全场只有1900一个人。

“当!当!”随着两声高音,乐曲结束了。1900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停地眨着眼睛,汗也顺着他的脸滴下来。随后,1900顺势拿起香烟,轻轻地把烟头放在琴弦上。一阵火花。烟,点着了!1900拿着香烟绕了观众席一圈,像在说:“你们看,我可没用打火机,香烟也点着了!”随之而来,1900走到杰里面前,把香烟塞进杰里嘴里。

这时,观众席像是被解除了定时封印,一个个如梦初醒。很快,之前所有的嘲笑都化为最热烈的掌声,人们纷纷簇拥着这位“海上钢琴师”。

我也被1900那高超的技艺所惊呆了,也像观众那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其实,当时我正沉思着一个问题:如果把肖邦从坟里拉出来,估计也不会比过1900吧!

4.斗琴(许佳伊)

杰里走到1900跟前,平静地说:“我想,你坐了我的位置。”1900站起来,杰里坐上钢琴椅。

首先,他弹奏了一首沁人心脾、旋律优美的爵士曲。在船上忙碌的仆人,听到了优美的琴声,来到了大厅;观众们早已沉浸在杰里的琴声里了,甚至还有一位观众的眉毛随着杰里的琴声舞动着……他的指尖在琴键上急速地滑动着,琴键后面的琴弦也有节奏地跳跃着。当音乐停止时,杰里站了起来,所有的观众都在用力地鼓掌,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到1900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弹了一首《平安夜》。所有观众都十分不解,斗的明明是爵士乐,他弹的却是《平安夜》。题目都没搞懂,还来挑战。小号手更是愤怒,虽然身为1900的好友,但这也太草率了吧,人家可是著名钢琴大师,你竟然弹圣诞颂歌!所有水手都把全年工资压在你身上!你倒是用心点儿啊!打1900弹完之际,观众们的辱骂声几乎淹没他,但他始终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在意。

1900弹完钢琴后,杰里又开始表演了。表演中,小号手悄悄来到1900面前,十分着急地对他说:“船上所有的水手都用工资押了你,你一定要赢!”“我能赌吗?”“不行,赌自己是会遭到厄运的。”“不,我赌他,因为她他的太好了!”

这时,杰里的表演结束了,该1900弹了。随着音乐的开始,人们逐渐发现,1900弹的,可不就是当时杰里弹的曲子吗?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异。小号手生气得想死。他一头撞在墙上,再把赌票全咽下肚里,然后躺在沙发上生闷气。

杰里弹完后,小号手压着怒火,说:“你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打败他,去呀!” 1900对小号手说:“给我一支烟。”他对杰里说:“浑球,是你逼我的!”然后开始了弹奏。顿时,大厅里充满了1900弹奏的美妙音乐。所有的观众都惊呆了,放下了手中所有事,专心听1900的音乐。

急速的节奏从音乐中发出。手指是急速的,琴键是急速的,音乐也是急速的,什么都是急速的!豆大的汗珠从1900的脸庞上落下,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只专注于他的演奏。小号手也情不自禁地盯着1900。音乐结束了,可观众们却始终缓不过神,为什么原本普通的人会弹奏得如此完美?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烟,放在琴弦上,点着。1900对杰里说:“你抽吧,我可抽不来。”

“啪啪啪……”比雷鸣更响亮的掌声从观众席传出。

他,胜利了!1900,胜利了!

5.斗琴(张希贝)

世界著名的钢琴大师杰里来到了美国,他得知有一个钢琴小子名叫1900,他弹的钢琴深受大家的喜爱,所以决定和他比一比。

1900是在船上弹琴的,所以杰里就在大家的簇拥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了1900所在的轮船。突然船内的琴声、音乐声、欢笑声全都停止了,大家抬起头,望着那个高大、坚定、自信的身影走进轮船。

一番简单的交流后,大师杰里就上来演奏了。他的手指轻拂着琴键,就像在上面跳舞。他弹得抑扬顿挫,有个浓眉大眼的观众都跟着节奏用眉毛跳舞。这真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一场完美的表演呀。随着最后两个比较有力的音,他的表演结束了,场内出现雷鸣般的掌声。他放在钢琴边的香烟已经燃烧了好多,可烟灰却没有掉下来。

杰里走向1900,用挑衅的眼光看了他一下,示意他上来应战。

1900的表现却令人大为失望。他弹了一首小菜级别的曲子《圣诞颂》,好像故意让给杰里。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说1900无能,有的说杰里最棒……可1900却毫不在意,沉浸在自已的音乐之旅中。

又到了杰里的表演了,听了1900刚才的表演,他已经彻底觉得1900弱极了,和他要相差好几个级别。他对1900说:“小子,看好了。”杰里换了一首更加快速的曲子。他把手张得大大的,手指一会儿跳到这,一会儿跳到那。好几个大金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弹得十分熟练,闭着眼晴也能把它完成。一个连续不断的滑奏,一个风度翩翩的转身。曲子完成了,全场安静了,可不一会儿掌声雷动……1900也感动得哭了。

又到了1900出场。他一屁股坐到了琴凳上,随手就弹。仔细一听,和杰里弹的是同一首曲子,而且技术也完全一样,他似乎是告诉杰里,他会的我也会。正在喝水的杰里突然愣住了,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他不敢相信这样的音乐出自1900之手,之前嘲笑1900的人也停住了嘴,只是静静地欣赏。而1900的伙伴小号手却十分着急,十分不解,1900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他,可却总不发威,他们可是为了他而买了赌票的。小号手使劲地撞柱子,硬把赌票吃了下去,他可不愿意输钱。

杰里最后一次上场了,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弹最后一首曲子。他努力把手张大,又努力让自己的节奏更加快速……大家都以为这是最完美的曲子,却不知道1900还没发威呢。

杰里结束了自己的表演,1900上去了。1900对杰里说:“混蛋,是你逼我的。”一听就知道,最精彩的东西要来了。一开始,他就以超快的节奏扣住了观众的心。他一会儿从琴头弹到琴尾,一会儿又从琴尾弹到琴头,如行云流水般通畅。他的手一会儿跳到这,一会儿跳到那,看得人眼花瞭乱。琴键上下摆动着,这个还没恢复,那个又响了。他仿佛长出了三头六臂,不然如何应对这高难度的曲子。

突然,曲子戛然而止了。船内像死了一般寂静,全场鸦雀无声,仿佛时间已经在此静止。大家都呆呆地盯着1900,有人烟头掉到裤子里了也不知道;有人假发掉了也不知道。1900的脸通红,就像运动了一次,不过他不是在操场上运动而是在钢琴上运动。汗水从额头经过深凹的眼睛流过鼻梁淌了下来,就像淋了雨一样。他稍稍休息了一下,拿了一根香烟放到琴弦上,慢慢地一缕青烟冒了出来,点着了火。他把烟给了杰里,杰里也呆呆的,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掌声响起,震耳欲聋,在空中来回荡漾。似手连海边的人们也听到了,1900的朋友更是兴奋不已。

1900在人们的簇拥下离开了船舱,只留下了杰里一人,他在想……

6.斗琴(潘好佳)

这是《海上钢琴师》1900与杰里的一场斗琴。

宴厅里,放着欢快的音乐,人们载歌载舞,十分热闹。1900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钢琴椅上弹奏着钢琴。

不知何时,突然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大厅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从门外走来的是穿着白色西装的黑人——杰里。人们迅速地散开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杰里傲慢地走了进来,饮了一杯酒,缓缓地走向1900:“你坐了我该坐的位置。”他是这样的冷漠。1900顿了几秒,才站了起来,1900伸出手想和杰里问个好,可杰里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拿起一根香烟点起火放入嘴中,吐出一团青色的青烟……

杰里拿起未抽完的香烟放在钢琴上,随后,他坐在椅上。一阵有力而清脆的琴声忽然间响了起来,使人立刻感到精神抖擞。他的手指如同蝴蝶般轻盈,观众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人感到烦躁,而是静静地享受着音乐。照相师也把精彩的一幕幕拍摄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全场掌声雷动。

杰里拿起那根香烟:“该轮到你了,水手。”1900缓缓地坐上去,观众们十分惊讶,1900弹的竟是优雅缓慢的《平安夜》。“啊,平安夜不是早过了吗?”“这是爵士曲吗?他知道这是在比赛吗?”大家议论纷纷。

1900弹完他的第一支曲子后,又轮到杰里了,这是第二首曲子。洪亮的琴声响起,他的手指不停地弹奏着,他似乎对这场斗琴充满了信心。此时他觉得自己是必胜的,脸上带出一丝自豪的笑容。

1900再次上场。琴声刚刚响起就引起不少观众的惊讶,1900弹的竟是和杰里同样的曲子。更为人惊异的是,这速度、声音、节奏,几乎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个人弹奏出来的。1900的朋友麦克斯已经对1900失去了信心,他把一团票纸塞到嘴里,表现得异常夸张。

杰里远远地望着1900,他原本以为1900不可能演奏出和他一样的曲子,现在他被1900激怒了:“你给我好好听着。”说完,便坐在钢琴前尽情地弹奏起来,那节奏感十分强烈,这就是杰里真正的实力,观众不由地赞叹他不愧是“钢琴之王”。

这第三场斗琴才是真正的决赛。

1900放了一支完整的香烟放在钢琴上,突然,“疯狂”的琴声响起,琴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观众们都被这惊人的速度给愣住了,1900那双普通的手竟可以弹出这种速度,真令人惊叹不已!观众们此时的表情像是懵了一样,有的手中的酒杯都碎了,有的假发掉了也浑然不知,他们的眼睛似乎从未眨过。

1900弹得也十分吃力,脸上的汗愈来愈多,他的手如同有八九只手组织在一起弹奏着一首曲子,凭他那普通的一双手竟能发挥到这种地步,真是使人叹为观止!

“当”的一声响,乐曲结束,大家一动不动,还完全沉浸在那种音乐的气氛当中。

只见1900把那根烟在弦上擦过,一点就着。直到1900把已被琴弦点燃的烟头塞在杰里的嘴里,观众们才清醒过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斗琴也就此落幕了,杰里此时脸上满是无助、孤独的神情。他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海上钢琴师”这个称号无疑是落在了1900的手里。

7.斗琴(陈心悦)

那一刻,人们惊呆了,那位海上钢琴师一九零零完成了一次最高层次的钢琴演奏曲。他拿着一根香烟放在琴弦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了。整个过程一共分为三秒:第一秒,一九零零手里的香烟头冒出一团火;第二秒,一九零零把香烟塞进杰里嘴里;第三秒,全场轰动,一九零零像是得了冠军一样,被人们抬了起来。

故事回到开头。

一九零零穿着白色西装,弹奏着优美的音乐,人们寻找着自己的伴侣,跳完一首又一首的舞曲……一个影子在玻璃后面走过来,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位黑人,乐声停了下来,跳舞的人也散了。那位黑人正是爵士钢琴师。当他来到一九零零旁边,说:“我想这里应该是我的位置了。”一场战争便开始了。

第一场,由杰里先出场,弹得乐曲此起彼伏,深受人们喜欢。可一九零零却只弹了一首《圣诞夜》,引起了人们议论纷纷:“那可是爵士曲,杰里弹的才是爵士曲……”

第二场开始了,杰里用以慢变快的速度弹着一首曲子,他弹得动人心弦,一九零零感动得哭了,小胖子(一九零零的好伙伴)却气得不打一处来。轮到一九零零了。他,他居然弹得跟杰里一模一样,仿佛是提前把这首曲子背了下来。

终于到了第三场,一九零零使出了看家本领,手快速地移动着,豆大的汗珠在脸上流下来。弹奏时,大厅里静默了,人们惊呆了,一句话也没有说。服务员站了起来,一不小心把老太太的假发弄掉了;杰里的手松动了,酒杯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一位先生的嘴张了开来,香烟掉在了裤子上……

当一九零零弹完时,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那琴弦如火山爆发那流淌的熔岩般的烫。一九零零把香烟头放在琴弦上,点燃了!点燃了!一九零零拿着香烟绕观众们走了一圈,便走向目瞪口呆的杰里,说:“你把这根香烟抽了吧。”“他吹灭了橘黄色的小火团,塞进杰里的嘴中。

那一瞬间,全场轰动起来,爆发出热烈持久的掌声。

老太太似乎刚从梦中醒来,抱着头喊叫起来;先生的香烟掉在裤子上才刚刚发现……人们涌向一九零零,把他托了起来。

一九零零胜利了,他仿佛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杰里变得失落起来,走出了大厅。

8.斗琴(易翔)

大名鼎鼎的杰里先生是爵士音乐的创始人。他听说一个人弹琴弹得十分好,发起挑战。但是1900只在船上演奏,他只好去船上和他斗琴。

杰里先生一步入船舱,1900立刻停止了演奏,所有观众目光紧盯着杰里,讨论着谁会是赢家:有些人说杰里会赢,有人说1900必败无疑。杰里迈向吧台,一杯酒递上前去。杰里一饮而尽,把杯子狠狠地砸下去,像是对1900的警告。

杰里和1900的斗琴终于开始了。杰里先生把嘴里的一根烟放在一旁,他的手指如蜻蜓点水一般,蜻蜓一落到水上,水就荡起一阵涟漪,他的手指就是如此,按下一个琴键就发出十分美妙的声音。有一位观众,他的眉毛也跟着这美妙的旋律舞动。

我听得陶醉于此。他的琴声戛然而止,我还回味着刚刚弹的这首美妙的曲子,简直是余音绕梁啊!他拿起香烟,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掉下。我回想着刚刚的情景,香烟的灰尘是很容易掉下来,可是杰里他却没有让灰尘掉一个下来。杰里拿着烟,对1900说:“轮到你了,水手。”他刻意强调了“水手”2字。

1900慢慢走到钢琴前,缓慢地坐下,思考着弹哪首曲子。“他弹了一首《平安夜》!”这是爵士音乐吗?”“圣诞不已经过了吗?”他的同伴更为感到惊讶,他感到十分生气,躺在沙发上把赌票给吞了,他心想:1900平常都弹得很好的呀,这是怎么了?

第二曲的时候,杰里觉得应该让1900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爵士音乐。他双手放在琴上,十分认真,普通人根本没法比。我认为1900这次肯定输了,但是他总能给观众看到奇迹。他弹得跟杰里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人演奏,连音调、音色都一样,像是复制的一样。

终于到了高潮,第三曲。杰里认真地弹了一首。那高音令人醒悟,那低音让人沉思。这一首优美的曲子在他的手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杰里在闪光灯前,许多记者在旁边拍照,时不时就听到老式摄像的快门声,快门声和琴声搭配起来,是如此美妙!

1900向他的伙伴,要了一根烟,开始了他的演奏。他的手如疾风,划过去又划回来,如果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他的手。一只手,两只手,四只手,八只手,越来越多。他的手在琴上舞蹈,忘情地舞蹈着!杰里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了,他却浑然不知。一位老太太的假发掉了,她却毫不理会。

当1900把香烟放在琴弦上点着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嘴巴里简直可以塞得下两个鸡蛋。

1900,可谓之“琴圣”。

9.斗琴(朱佳怡)

19世纪的爵士创始人杰里远渡重洋,只为见一个小小的海上钢琴师 1990 ,来一决高下两个人以已为傲的钢琴技艺。

“嘟——”一艘轮船靠岸,杰里带着轻蔑的神态走下了船。当地的记者早早地就候在码头,来迎接远道而来的“爵士鼻祖”。他们看见杰里正走下船,一哄而上,满脸敬佩地走在杰里身后。“听说您这次是来和一个钢琴师斗琴的,是吗?”“是的,我听很多人说他弹了一首好琴,也非常出名。”杰里面带笑容不以为然地与记者交谈。一番交谈过后,杰里继续走向“1900”所在的那艘船,原本带笑的脸也随即冷却。

船上。所有水手、船员和名流纨绔都来了。船上酒吧内放着一架钢琴,杰里和一群他的狂热者来到了吧台前,杰里为自己倒了一杯whisky,辛辣的酒精划过杰里的喉咙。杰里鄙夷地笑了笑,点燃了一支烟,缓缓走向钢琴,1900正坐在那。

“This is my  positon, keep up!”冰冷的单词一个一个从杰里口里爆出。1900若无其事地走开。杰里忽然对1900戏谑一笑,1900伸出手与他问好,却被杰里无视下伸了回来。杰里点燃了烟头放在琴弦上,坐在了琴椅,手指轻快有力地落在黑白琴键上,他弹奏的是当时的爵士名曲“big fat ham”。当他的双手在琴键上舞动时,他不是在弹琴,而是在把玩琴键,他的琴艺在黑道起家,杰里被称为爵士之王,果然名不虚传。

曲终,烧完的烟灰还和原来一样,一丝也没有落下。杰里拿起烟走到1900面前,脸上尽是无尽的嘲讽与蔑视。

听完杰里的开场表演后,1900用一曲《平安夜》来迎战。当酒吧里回荡着活泼纯真的《平安夜》时众人疑惑到纷纷议论:“他不知道这是比赛吗?”“哦,他这是在做什么!”“平安夜?圣诞节不是已经过了吗?”

他完全没当这是一场比赛。第一回合使杰里心生不悦,他以为1900在藐视自己,他决定要给1900一次重磅回击。杰里再一次坐到钢琴前弹起自己原创的爵士钢琴曲《the crave》。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悦动的音调自在不羁的旋律被杰里弹奏得几乎完美。而1990欢快地上场弹起了刚刚杰里的《the crave》,1900过耳不忘的天才能力使他完整地,甚至更好地弹奏了出来,众人嘘声一片。

第三回合杰里明显被1900的举动激怒了,这次他选择了一首超高难度的《the finger breaker》只有技巧与速度必须达到最高境界的天才,才能弹奏成功,他必须要给1990致命的一击。

此刻的决赛真正到来了。1900弹奏了《enduring movement》,难度极高,速度飞快,几乎无法完成。1990的手触及钢琴那一刻,只见琴键上无数手影飞起。戛然而止时,全体观众和杰里鸦雀无声。1900满头是汗,起身拿起未点燃的烟擦在琴弦上,“滋……”鲜红的火苗霎时点燃了香烟。1900拿起被点燃的烟塞进杰里嘴中,说到:“你抽吧,我可抽不来!”全场才如梦初醒。忽然不知谁带头鼓掌,掌声响彻了整个酒吧,不出所料——1900获胜!

一群记者团团围住1900,无一不佩服1900低调高超的钢琴技艺。

10.斗琴(陆妍)

在一艘巨大的轮船上,一场斗琴比赛一触即发。

比赛前,船上的人们讨论着究竟谁能赢,十分热闹。而1900则穿着白色的西服安静的坐在钢琴凳上,等待着对手的到来。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的走来,全场瞬间鸦雀无声。“黑影”走到门口,人们的眼神聚焦在他身上。“黑影”叫杰里,杰里是一个黑人,而且一身黑,黑脸、黑衣服、黑裤子、黑鞋,正好和1900的穿着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哗哗哗”,调酒师看见杰里来了,第一个做出了反应。杰里把一大杯酒喝完,并重重地倒放在桌面上,边看着1900边向他走来,当着1900的面抽了一支烟。他不客气地说:“我能确信,你坐在了我的位置上!”1900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让出了位置。

杰里把烟放在钢琴上,从容地弹起来一首超高难度的曲子。他的手指在钢琴上轻而快速地划过,就如蝴蝶一般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如小溪一样哗哗地流淌,流过窗户,流过床底。钢琴声起伏不定,让人不禁跟着声音跳起舞来。其中一个人的眉毛跟着音乐一起高低,好笑不已。“当!”音乐停了下来,全场响起了雷鸣一样的掌声。杰里把烟拿起来,看着1900,香烟已经被烧掉了一大半,但是易碎的烟灰竟然一点都没掉,可见杰里的琴艺有多么的高超。

1900没有理会杰里的示威,坐在钢琴凳上,静静地想了几秒,弹起来简单的《平安夜》。很多人都议论纷纷:这是爵士乐曲吗?今天是平安夜吗?而杰里的眉毛都能挤死一只苍蝇。1900弹得有声有色,完全没有被外界影响,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弹完了,全场还是为1900鼓掌。杰里十分生气,觉得1900完全不重视这一场比赛。他看了1900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钢琴凳上。

比赛第二回合,开始!杰里弹得刚劲有力,每一根手指都重重地敲击着键盘。这一首和前面的一首截然不同。弹到高潮,杰里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好像1900根本赢不了他。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杰里“哗”地一下帅气地站起来,张开双臂拥抱他该有的掌声。

1900也被杰里弹奏的曲子感动了,弹起了和杰里一模一样的曲子。他的好朋友十分惊讶,不知道1900是怎么想的,气得一头撞在墙上,把赌票也给吃了。杰里那张傲慢的脸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弹完了,掌声再一次响起。

杰里不相信,他这一次必须一举打败1900。他说:“你给我好好听着。”

这一次弹得曲子,比前面任何的曲子都要难。杰里十分淡定,手指不断地琴键上敲过,而且弹得很快,不到几分钟,就弹完了。人们还没从惊叹中醒过来,1900已经从朋友那里借了一根香烟,放在琴上。1900的朋友觉得1900必败无疑,无精打采地半倚在沙发上,还把赌票的渣子吐出来。

1900坐在琴凳上,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弹了一首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的曲子。他弹得太快了,仿佛不是他弹的,而是机器人弹的一样;又仿佛他有千万只手,一起来完成这首曲子。1900弹得越来越快,几个音符的音还没有完全发完,又几个音符蹦了出来,一段结束了,还没来得及喘气,又弹了下一段。1900弹得满脸通红,汗水顺着脸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全场惊呆了。

杰里手没拿稳酒杯,杯子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更是碎了一地的自信心。一位调酒师不小心把一位妇女的假发弄在地上,也浑然不知,惊奇地看着1900这一“怪物”。

终于弹完了。1900喘了一口气,观众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嘴巴全部张成了“O”型。

1900拿着香烟,在琴弦上轻轻一碰,“嘶”的一下,香烟竟然被点燃了!1900把香烟举在杰里面前,对杰里说:“给你抽。”“我可抽不来。”杰里僵着脸说。但1900还是把香烟强行塞进了杰里的嘴里。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拥抱着这位胜利者。而杰里则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11.斗琴(庄澍彦)

一支烟,一杯酒,一曲爵士,一片汪洋。

“嘿,杰里,有人爵士乐弹得比你好.......”船下讥声一片。“你害怕吗?”“我不清楚,为什么要决斗,决斗会发生什么?”船上的“1900”一脸茫然,看着下面那群人走进船舱。

杰里来了。他脸色黝黑,径步走至柜台边,“咕嘟”喝了柜台的一杯酒,“啪”的一声,把杯倒扣在桌上。船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杰里的烟点燃了。他开始弹奏。它的动作十分轻盈,像蝴蝶从花丛中穿过,轻柔而激荡,他的眉宇中透出不屑与刚毅。

“哗—啪啪......”演奏结束,杰里把烟——一根在开始点燃,一点烟灰都没有掉下来的一支烟举到1900面前,示意让他上去。

1900却只是弹了一首《平安夜》。杰里嘴角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观众席唏嘘一片,而1900却依然一脸轻松,像是根本不在乎。

自命不凡的杰里又弹奏起来,一双手在琴键上跳跃,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弹奏,振动着琴键,升华着琴声,冲击着灵魂。

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1900也开始弹奏。令众人吃惊的是,他与杰里一样的速度,一样的曲子,一样的音调,连力度也只是相差分毫。杰里十分懊恼,往墙上一撞,以发泄自己的愤怒;小号手呢,他把自己赌票的纸掏出来,大嚼起来。

掌声又起,经久不息。

杰里坐在椅子上,愤恨的目光从他的眼神中喷射出来:“你给我听好了!”杰里竭尽所能,琴声更加激越昂扬。

“嘿,给我支烟。”“为什么?你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他?”“快点!”1900接住了扔过来的那只烟。杰里的手重重的砸下去,完成这次演奏的最后一个音节。1900拿着烟上去了。

“混球,是你逼我的。”

无与伦比的激昂的琴声传出来,整个观众席鸦雀无声,静静地聆听着,仿佛时间静止,只剩下1900在弹奏。他的手如同打了鸡血,着了魔似的演奏,跳跃移动。是那对杰里的不满,激励着他,鞭挞着他。他的脸红的似火,像个涨得老大的气球,一碰就炸似的。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了脸,显得有些可怕。

弹奏进入了高潮。一位先生的雪茄掉进了衣服里,冒出缕缕青烟,他都没有发觉。一位女士的假发掉了下来,她都没有发觉。整席观众仿佛丢掉灵魂似的,一动不动,接受1900琴声的洗礼,冲击,震撼,威逼。人们仿佛看到无数1900在弹奏。

重音收尾。观众席依然鸦雀无声。1900举起刚才的一支烟,放在琴弦上。青烟袅袅,“呼”一声,燃了。1900将烟举到杰里面前,示意他抽。

掌声雷动。

一支烟,一杯酒,一声欢呼,一脸沮丧。

12.斗琴(卢纬岳)

在一艘庞大的轮船上,有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钢琴师,他叫1900。1900热爱音乐,他弹得一手好钢琴,常常受到人们的赞叹。

可是“爵士之王”杰里不服,于是,他决定亲自上这艘船和1900比试一番。上船前,他大肆地讽刺、嘲笑1900。

这一个晚上,当1900开始弹奏时,像往常一样,大厅中坐满了人,他们一听到1900的钢琴声,便站起来翩翩起舞,脸上挂着愉悦的神情,十分自然。

当门外出现了一位头顶帽子的黑人,大家寂静无声,杰里来了。只见服务员急忙帮他倒上了一杯酒。他呢,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大摇大摆地从噤若寒蝉的人群中缓缓穿过,注视着坐在琴凳上的1900,然后拿起刚喝完的酒杯用力的扣在白布上。

杰里走到了1900跟前。

1900很友好地伸出了手,可杰里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拿出了一根烟,给他点着了放在钢琴上,示意开始比赛。杰里一开始就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水平。柔和的琴音流淌着,偶而会荡起一圈圈涟漪。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轻盈地跳跃,如水的乐声慢慢倾泻下来。

时间随着杰里那充满活力的琴音流淌着。琴音未了,杰里站起来,鞠了个躬,拿起了那支烟,烟已经快被烧完,可烟灰却未曾落下。台下的观众鼓起了掌。

杰里走到1900面前,高高地举起了那支烟,向1900瞟了一眼。1900却没有因此而十分沮丧,他依旧十分乐观。

轮到1900了,他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开始了弹奏《平安夜》。观众们唏嘘不已,现在不是圣诞节,弹什么《平安夜》!可1900饱含感情地去演奏,好像不是和大家开玩笑。弹完后,1900行了个礼,由杰里再次上场。1900的一个朋友看到此情景,想到自己在1900身上下的赌注,连忙把头撞柱子上,然后倒在了沙发上,开始吃赌票。

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回合。

1900上场了。他侧眼看了看杰里。然后也拿出了一支烟,但是没有点。他坐上了琴凳,突然开始弹奏了起来,速度十分快,快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度。一阵阵咚咚的琴声敲击着人们的心,大家都惊呆了。1900的脸上挂满了密密的汗珠,变得通红通红。手指在雪白的琴键上狂舞着,飞驰着,只留下那虚虚幻幻的残影交织!旋转!凝聚!升华!那一个个活跃,充满激情的音符,构成了一曲空前绝后的狂想曲。那每一个震颤人心的音符,都回荡在偌大的大厅里,格外响亮。坐在一旁的观众们瞠目结目,仿佛自己已经和这疯狂的,如同熊熊烈火的音乐融为了一体。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时,四周寂静无声。只见1900拿起那支烟放到了弦上,竟然在摩擦后的高温下点着了!1900来到了杰里面前,把这支烟塞进他嘴里,杰里的沮丧可想而知。

下一秒,人群爆发出了最热烈的掌声,簇拥着这位非凡的钢琴师,祝贺他的胜利。

13.他,真的赢了(孔希予)

在一个的码头上,男人们、女人们脚步匆匆,带着自己的行李穿梭在人群之中。一位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向围着他的记者们夸夸其谈。“我踏上这艘破破烂烂的船,无非就是为了与一位先生见上一面。人们说他钢琴弹得可好啦!”灿烂的阳光下,却只见他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扬。

面对这位名叫杰里的男士的挑衅,1900很乐意接受他的挑战。他很好奇,这位创造了爵士乐的先生究竟可以将钢琴弹到何种境界。

船上的人们,在钢琴的伴奏下跳着优雅的舞蹈。突然,隔着窗户,人们看见有个身影缓缓走来。杰里真的来与1900对决了!杰里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气,而1900的脸上则洋溢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杰里面无表情的说:“我想,你坐了我的位置。”1900一愣,继而微笑着站起来。1900想与他握手,可杰里根本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杰里把刚点燃的烟搁置在钢琴上,继而弹起了一首十分活泼、富有激情的曲子。他的手指跳跃在琴键上,就如方才的他那样,得意洋洋。他不是在演奏,而是在轻抚那些音符。曲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杰里举起了仍未燃尽的烟,那支连烟灰都没掉的烟,似乎在向人们宣告他的技术之高。

该是1900了。他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如释重负般,轻松地开始了演奏。观众们十分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弹一首《平安夜》。可人们仍然献给他热烈的掌声。

一位观众问同伴:“他赢了吗,先生?”“不,这才刚刚开始。”

杰里趾高气扬地回到钢琴前,弹了一首《渴望》。他对待钢琴是那么投入,那么如痴如醉。在掌声里,1900若无其事地坐下,安详地谈了首和他一模一样的歌。他的身体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变化着,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音乐所带来的享受之中。可如果你仔细听,你会发现,这虽然是同一首曲子,1900却在里面加入了滑音,相当于比杰里多了一只手在弹。

“他输了吗,先生?”“还没。”

杰里眉头紧皱着,完全没了当初的得意与骄傲。他拿出了高难度高速度的《The Finger buster》来应付这至关重要的一轮比赛。他的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仿佛自己也被音乐所感染。掌声经久不息,阳光下,1900再也忍不住了,侧过脸来,毫不客气,道:“这是你逼我的。”观众们屏息凝神地等待着、期待着。

啊,当他弹这首《Enduring Movement》时,完全没了前两首的轻柔,每个活跃的音符都令人感受到澎湃的激情。这首歌,令你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鲜活起来,使你十分诧异———表面看上去如此温文尔雅的男人,竟可以演奏出如此动人心弦的音乐!他的指尖在琴上飞速却有力地跳跃着,乐声接连不断地从琴中流泻出来,每个音符都经过精心酿造,最终谱成一曲欢快,一曲活力。啊,一场音乐的盛宴!

他的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神情,在不经意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渐渐地,渐渐地,他脸上的汗就像是一层水糊了上去,在光的映照下,显得油光发亮。他仿佛在用生命演奏,用自己的热血给杰里狠狠的回击。观众们都看愣了,仿佛在看一个伟大的奇迹。连服务生拿杯子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连杯子掉了也不知道。一位太太的假发都掉了,可她似乎毫无知觉。一位先生的雪茄都掉在了衣服上,可他浑然不觉。

随着最后一个音,曲子结束了。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整个世界被定住了般,死一般的沉寂。1900拿起那支未点的烟,来到琴弦边。他郑重地举起烟,转一圈后,往琴弦上放———顷刻间,香烟冒出了缕缕青烟———着了!他像个火炬手似的,拿着这根神圣的烟,塞给杰里,就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你抽吧,我抽不来。”

全场掌声雷动,人们簇拥着这位奇迹般的人物。

“他赢了吗,先生?”“是的,他赢了。”

1.斗琴(张茗之)

轻柔的音乐环绕在整个房间,客人们愉快地聊着天,时而端着一杯酒细细品味,时而停下欣赏着那悦耳的钢琴曲。弹奏钢琴的1900一身白色西服被围在客人中间,缓慢而柔和地演奏着。

这愉快安详的气氛突然被打破了,乐声戛然而止,人群自动散开,客人们纷纷退回了座位。只见一位衣着富贵的中年黑人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指上价值不菲的戒指闪着金光,皮鞋特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就是被称为“爵士乐之王”的杰里·罗莫顿。杰里拿起吧台上倒好的酒一饮而尽,径直走向了坐在钢琴边的1900。

“我确信,你坐了我该坐的位置”。杰里发话了。1900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他伸出手想和杰里握手问好,对方却直接无视了他,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火。1900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杰里吐出一圈烟雾,将还未抽完的香烟格放在钢琴顶上。只见他一抬手,手指猛然落在琴键上。音符从琴键上蹦了出来,一首优美愉悦的钢琴曲立即从指尖流淌了下来,划过窗帘,流过床底,沁人心脾。本在楼上工作的厨师、员工,在其他房间的客人,无论是谁都无法抗拒这极具吸引力的无忧无虑的乐曲,纷纷来到了大厅里。记者也立刻拍按下相机快门,记录下这珍贵的一幕幕。

在摄像机的闪光下,他的手指如蝴蝶般轻盈,只是轻轻的抚过琴健,音乐便仿佛小溪缓缓流过每个人的心。而那根还在燃烧的香烟,在被不断地敲击的琴键下一动不动。

一曲结束,掌声与喝彩声此起彼伏,杰里举起那根香烟,此时他已经烧掉了大半,十分易碎的烟灰仍连在香烟上,一片未落。杰里拿着烟走到沉浸在音乐中的1900面前,炫耀的给他看那根能突出他水平的香烟。“轮到你了,水手”。杰里特地强调了最后两个字,语气里透着傲慢。

1900缓步走向钢琴,慢慢坐下,仿佛是陷入了难题一般,眉头紧皱,手肘压到了一排琴键,不协调的钢琴声在房间里格外明显。几秒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拧在一起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轻柔的音乐响起,还未开始几秒就引起了种种议论。“他在干什么?”“《平安夜》?”“他知道这是比赛吗?”“《平安夜》是爵士乐?”“圣诞不早就过了吗?”而1900却是很享受的样子,曲子结束便想起了一片掌声与笑声。“拜托,杰里·罗弹奏的才是爵士乐!”1900依然一脸微笑。

第二场比赛开始,杰里仍旧展现出了他的高超水平,优美的音乐使人陶醉其中,而1900更是完全沉浸在音乐中,泪流满面。曲终,杰里获得的仍是响亮的掌声。

而这次1900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始了演奏。他演奏的内容又一次令人大跌眼镜一一与杰里毫无差别,完全一模一样的曲子。观众们一片骚乱,倒彩连连,杰里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1900对待比赛“丝毫没有一点认真”的态度令杰里气到了极点。“你给我好好听着!”只见杰里的手指开始飞快地在琴键上跳动,音符如同小河一般倾泻下来,连接得完美无缺。杰里发挥了自己全部的水平来演奏,他的手指仿佛不是敲击,而是在跳舞。这次,连他自己的眼眶都湿润了。欢呼声与掌声回荡在大厅,久久不愿消失。但这次, 1900却没有沉浸在音乐中,而是向他因为打赌快要输掉而垂头丧气的好朋友借了根烟。

当1900拿着香烟上场,观众发出了阵阵嘘声,同样的戏法表演两次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不同的是, 1900并没有点燃香烟,而是直接将它搁在钢琴上,并看向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杰里:“是你逼我的!”

一连串的琴音忽然响起, 1900的十根手指在以快得惊人的速度跳跃在琴键上,琴键刚被按下还未完全弹起,就再一次被按了回去。一串又一串的琴音连绵不断,一段还全部结束另一段就立即接了上去,永无止境。杰里的表情认真起来了,已经自暴自弃的1900朋友的脸上露出了希望,所有人都一言不发,他们早就被这个超人的速度惊的目瞪口呆。

1900的手指越来越快,甚至肉眼都无法看清,他的脸上、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表情无比投入。这快得如此离谱的琴声绝不是一双手就能弹奏出来的,而是两双、四双、六双、八双……只见他的手顿时变成了无数只手,在这一架钢琴敲击、按键、跳跃、舞蹈,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犹如夏季密集有力的倾盆大雨,又仿佛咆哮着的巨型龙卷风。黑白普通的琴键、不断颤抖的琴弦、四处飞散的汗水、无比投入的表情,构成了这首狂风暴雨般的钢琴曲。

一名客人的雪茄掉进了衣服里,他并未察觉;一位太太头顶的假发被碰掉了,她全然不知;甚至连杰里手中的酒杯都落到了地上,他依然目瞪口呆。1900早已达到了忘我的境界,身边发生的一切他都发现不了,他已经与音乐融为一体,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之中,所有人也都沉浸在了他所创造的音乐世界中。

琴声嘎然而止,大厅显得异常宁静与陌生。1900拿起了那根香烟。轻轻的将它一头放在之前超负荷的琴弦上。“咝——”一缕青烟缓缓上升,橙黄的火焰点燃了香烟。1900缓缓走到了杰里面前:“你抽吧!”他开口说道,“我可抽不来”。说着便将烟塞进了杰里的嘴里。这时,观众们才清醒过来,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杰里独自站在角落,他宛如那微不足道的烟灰一般,从最高点坠落,划过衣襟,一直落到了地面。他仰望着那位真正懂得音乐的强者,技艺高超、热爱音乐、享受音乐的1900。

2.斗琴(李雨洁)

人声嘈杂的港口,停着一艘大轮船,船边一位魁梧的黑人男子身着白色西服,路人们都纷纷停下观望,因为他是大名鼎鼎的爵士乐创使者——杰里。然而眼前这位艺术人士看上去可没那么有风度,正在大放阙词:“有人说,嘿!杰里,有个人琴比你弹得还好!我想,那不过是个船上工作的小子,我挥两下下手就可以弄到这艘船的头等舱。”然而,他口中的“小子”正趴在船的栏杆上,为这个突然蹦出的对手感到莫名其妙,他们即将进行一场比赛——斗琴。

宽广的大厅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门外隐隐有脚步声。激烈交谈的人们放低的音量,仿佛在等待什么,走进大厅的人正是杰里。“哗啦啦”,玻璃杯中的棕黄色液体由翻腾到平静,酒保向他微微欠身。杰里端起玻璃杯,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后将它狠狠扣在了吧台上——“哐啷”——物体碰撞的巨响回荡在大厅。

一步,又一步。杰里将叼在嘴里的烟取下,点燃,慢慢走向大厅中央的钢琴,以及坐在上面的年轻小伙。“我确信,”杰里说,“你坐在了我应该坐的位置。”“你就是那个弹爵士乐的人?”年轻小伙歪歪头,起身问道。“你就是那个从没下过船的人?”杰里反问,嘲笑着年轻小伙的经历。1900是那个年轻小伙的名字,一个从来没有踏上过陆地的孤儿。

随着杰里坐上琴凳,斗琴拉开帷幕。

演奏前,他做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将那根只燃烧了一点的香烟轻放在了钢琴上。激昂的音乐从琴内流出来,游动在大厅里。摄像师轻手轻脚地调整角度,闪光灯晃花人眼。一曲完毕,掌声如雷。杰里露出傲慢的笑容,捏起烟蒂向众人展示,烟灰已没有了纸的拥护,却依然毫无掉落的痕迹!

在众人目光的扫射下,1900也开始了他的演奏,一串音符响起......“《平安夜》,这是爵士乐吗?”“圣诞节早过了。”人们议论纷纷。比起杰里弹琴时略微随着节奏晃动的脑袋,1900显然有些夸张和滑稽。如同风中草叶摆动的身子,让人觉得他不太专业。无论这首曲子弹得多么轻快与熟练,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都不应景。最后一个音符悄然消失在空中,1900迎着人们稍显勉强的掌声,张开双臂,绽放灿烂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1900一下台,一位小号手就责怪道,“你知不知道船上所有成员把全部的钱都赌在你身上了!”“我也可以下注吗?”不行,会遭厄运的。”“我赌他,这样我输了就能把钱拿回来了。”那位小号手被气得,真不知1900在想什么。

杰里坐在钢琴前开始了第二回合演奏。琴键上,套着一个个金灿灿戒指的的手飞舞着。杰里露出一口与肤色极其不符的大白牙。,右门牙上一颗小东西闪着耀眼的光。1900满脸热泪,不明其意的小号手大喊:“你疯了?”“他弹得太好了,他是最优秀的!”杰里向正忘情鼓掌的1900走来,嘲讽地说,“该你了,水手。”

而当1900傻傻地把杰里弹过的曲子要弹一遍时,又一次引起观众们的窃窃私语。小号手的目光从期待到生无可恋,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嚼起了赌票——他认为已经没有赢的希望了。

杰里笑得更加猖狂:他胜券在握了,那个毛头小子永远也不会具备战胜他的条件。观众们都深深佩服杰里高超的琴技,他赢1900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不明白,你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他。”“请给我一支香烟。”1900没有理会小号手的质问,说话声带着点懒散。“你不是从来都不抽烟吗?”“请给我一根香烟!”1900语气强硬起来,似将要喷发的火山,眼里燃着火光。

杰里见本该垂头丧气的对手,接过身边人不情愿扔来的香烟,猛然站起,眼神变了,气场变了,七个字,一个个从他嘴里砸在自己耳朵里:“混球,是你逼我的。”

1900的手指一接触到琴键,就立刻成为幻影。密集的音符如洪水般涌出来,仿佛把人的灵魂也牵走了,所有人都完全沉浸在乐声中。参差不齐的琴键,就好似这刻跌宕起伏的乐曲,拨动人们的心弦,杰里手中的玻璃杯失去了手指的握力,落到了地上,溅起的玻璃残渣折射着大厅的灯光,却没有引来任何一束视线。1900的脸上洗渐渐分泌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但他一点也没这布满脸庞的汗水,依然十指翩飞。手的高速移动配合人的视觉暂留,让1900仿佛延伸出无数只手臂。美妙的音符在久久吟唱,无休无止。

曲子到了尽头,乐声戛然而止,只听见1900喘息的声音。宾客们纷纷回神,不知何时,假发掉了也不知道。1900模仿杰里捏了根香烟,在琴弦上轻轻触了一下,顿时那小小的接触点窜出一股青烟,一团火苗像变魔术似的点燃了香烟。

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杰里黯然失色,经久不息的掌声回荡在大厅上空。

3.斗琴(周子骐)

在一艘巨大无比的海轮上,有一位瘦小的白人与一位大腹翩翩的黑人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琴比赛,他们一个叫1900,一个叫杰里。

杰里因为听大众说1900弹琴弹得十分好,便来到船上与1900斗琴。当杰里迈进大厅,踱步走向酒吧,全场发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1900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仔细打量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对手。

赛前,杰里点燃了一根烟,蔑视地瞧了一眼眼前这个瘦小的身躯,小心地把烟架在了琴身上,随后安然地坐下,开始演奏起一曲爵士。他的手如蝶翼般轻盈地落在琴键上,却又如春风拂过脸庞,顺畅无比,忍不住令人拍案叫绝。当杰里一拂过琴键,猛得一站,全场掌声不止,摄影师们抓住瞬间使劲地拍。这时杰里拿起之前的那根烟,竖着举起,360度绕场一圈,细一看,呀,烟虽已烧了大半截,但烟灰却如被浇了强力胶,紧紧地粘在一起,脱去了外衣的它们却还能不掉下去,真令人想到杰里那又轻又稳的手法。

相比这下,1900却差得多了。第一首,他破天荒地演奏了一曲《平安夜》,让观众席内议论纷纷,有的说“圣诞已过了好久了”,有的说“这是爵士吗”,还有的带着嘲讽地说“还是杰里弹得最好”……而1900却不以为然,还举起手,让观众违心地鼓掌。我真怀疑1900脑子是不是有根弦断了。第二首,1900虽然与杰里弹奏得一模一样,但我听得出来,1900还是没有杰里演奏时的那种非凡气度。就连1900的好友也急得撞墙,还把彩票吃了下去,我真害怕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开,自行跳下海喂鱼了。

可是,我对1900下的定义还是过早了些。

第三首,不知他是被杰里那傲慢的态度激怒了,还是想起了含辛茹苦把自己抚养成人却又不幸逝世的父亲,爵士特有的感情在这首曲子中爆发出来。

“混球,是你逼我的!”1900对着杰里冷冷地说了一句令人发颤的话,把一支香烟架在琴身上,然后猛一转头,急速地弹起了一首曲子。起初,1900只是急速地弹奏着钢琴中间部分,到后来,不知怎么,琴声越来越快,令人这个音还没听清,下个音又蹦出来了。音速之快,让人联想到那一劈直下的闪电和遇到猎物就如音速战斗机般的老鹰。

很快,乐曲进入了高潮,琴盘上出现了四只手、六只手、八只手……虽说这是特效,但我总感觉1900就有十几只手一样,行云流水般地弹奏。在乐曲的巅峰之时,1900的脸涨得通红,汗溢满全脸,时不时滴落在琴键上,但很快又被那双如疾风般的手带走了。

观众席也是一片无声,一位大叔的雪茄掉了,他浑然不知;一位老太太的假发掉了,她也浑然不知;一位大哥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他依然浑然不知……就好像全场只有1900一个人。

“当!当!”随着两声高音,乐曲结束了。1900大口地喘着粗气,不停地眨着眼睛,汗也顺着他的脸滴下来。随后,1900顺势拿起香烟,轻轻地把烟头放在琴弦上。一阵火花。烟,点着了!1900拿着香烟绕了观众席一圈,像在说:“你们看,我可没用打火机,香烟也点着了!”随之而来,1900走到杰里面前,把香烟塞进杰里嘴里。

这时,观众席像是被解除了定时封印,一个个如梦初醒。很快,之前所有的嘲笑都化为最热烈的掌声,人们纷纷簇拥着这位“海上钢琴师”。

我也被1900那高超的技艺所惊呆了,也像观众那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其实,当时我正沉思着一个问题:如果把肖邦从坟里拉出来,估计也不会比过1900吧!

4.斗琴(许佳伊)

杰里走到1900跟前,平静地说:“我想,你坐了我的位置。”1900站起来,杰里坐上钢琴椅。

首先,他弹奏了一首沁人心脾、旋律优美的爵士曲。在船上忙碌的仆人,听到了优美的琴声,来到了大厅;观众们早已沉浸在杰里的琴声里了,甚至还有一位观众的眉毛随着杰里的琴声舞动着……他的指尖在琴键上急速地滑动着,琴键后面的琴弦也有节奏地跳跃着。当音乐停止时,杰里站了起来,所有的观众都在用力地鼓掌,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到1900了,他沉思了一会儿,弹了一首《平安夜》。所有观众都十分不解,斗的明明是爵士乐,他弹的却是《平安夜》。题目都没搞懂,还来挑战。小号手更是愤怒,虽然身为1900的好友,但这也太草率了吧,人家可是著名钢琴大师,你竟然弹圣诞颂歌!所有水手都把全年工资压在你身上!你倒是用心点儿啊!打1900弹完之际,观众们的辱骂声几乎淹没他,但他始终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在意。

1900弹完钢琴后,杰里又开始表演了。表演中,小号手悄悄来到1900面前,十分着急地对他说:“船上所有的水手都用工资押了你,你一定要赢!”“我能赌吗?”“不行,赌自己是会遭到厄运的。”“不,我赌他,因为她他的太好了!”

这时,杰里的表演结束了,该1900弹了。随着音乐的开始,人们逐渐发现,1900弹的,可不就是当时杰里弹的曲子吗?一模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差异。小号手生气得想死。他一头撞在墙上,再把赌票全咽下肚里,然后躺在沙发上生闷气。

杰里弹完后,小号手压着怒火,说:“你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打败他,去呀!” 1900对小号手说:“给我一支烟。”他对杰里说:“浑球,是你逼我的!”然后开始了弹奏。顿时,大厅里充满了1900弹奏的美妙音乐。所有的观众都惊呆了,放下了手中所有事,专心听1900的音乐。

急速的节奏从音乐中发出。手指是急速的,琴键是急速的,音乐也是急速的,什么都是急速的!豆大的汗珠从1900的脸庞上落下,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只专注于他的演奏。小号手也情不自禁地盯着1900。音乐结束了,可观众们却始终缓不过神,为什么原本普通的人会弹奏得如此完美?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烟,放在琴弦上,点着。1900对杰里说:“你抽吧,我可抽不来。”

“啪啪啪……”比雷鸣更响亮的掌声从观众席传出。

他,胜利了!1900,胜利了!

5.斗琴(张希贝)

世界著名的钢琴大师杰里来到了美国,他得知有一个钢琴小子名叫1900,他弹的钢琴深受大家的喜爱,所以决定和他比一比。

1900是在船上弹琴的,所以杰里就在大家的簇拥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了1900所在的轮船。突然船内的琴声、音乐声、欢笑声全都停止了,大家抬起头,望着那个高大、坚定、自信的身影走进轮船。

一番简单的交流后,大师杰里就上来演奏了。他的手指轻拂着琴键,就像在上面跳舞。他弹得抑扬顿挫,有个浓眉大眼的观众都跟着节奏用眉毛跳舞。这真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一场完美的表演呀。随着最后两个比较有力的音,他的表演结束了,场内出现雷鸣般的掌声。他放在钢琴边的香烟已经燃烧了好多,可烟灰却没有掉下来。

杰里走向1900,用挑衅的眼光看了他一下,示意他上来应战。

1900的表现却令人大为失望。他弹了一首小菜级别的曲子《圣诞颂》,好像故意让给杰里。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说1900无能,有的说杰里最棒……可1900却毫不在意,沉浸在自已的音乐之旅中。

又到了杰里的表演了,听了1900刚才的表演,他已经彻底觉得1900弱极了,和他要相差好几个级别。他对1900说:“小子,看好了。”杰里换了一首更加快速的曲子。他把手张得大大的,手指一会儿跳到这,一会儿跳到那。好几个大金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弹得十分熟练,闭着眼晴也能把它完成。一个连续不断的滑奏,一个风度翩翩的转身。曲子完成了,全场安静了,可不一会儿掌声雷动……1900也感动得哭了。

又到了1900出场。他一屁股坐到了琴凳上,随手就弹。仔细一听,和杰里弹的是同一首曲子,而且技术也完全一样,他似乎是告诉杰里,他会的我也会。正在喝水的杰里突然愣住了,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他不敢相信这样的音乐出自1900之手,之前嘲笑1900的人也停住了嘴,只是静静地欣赏。而1900的伙伴小号手却十分着急,十分不解,1900明明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他,可却总不发威,他们可是为了他而买了赌票的。小号手使劲地撞柱子,硬把赌票吃了下去,他可不愿意输钱。

杰里最后一次上场了,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弹最后一首曲子。他努力把手张大,又努力让自己的节奏更加快速……大家都以为这是最完美的曲子,却不知道1900还没发威呢。

杰里结束了自己的表演,1900上去了。1900对杰里说:“混蛋,是你逼我的。”一听就知道,最精彩的东西要来了。一开始,他就以超快的节奏扣住了观众的心。他一会儿从琴头弹到琴尾,一会儿又从琴尾弹到琴头,如行云流水般通畅。他的手一会儿跳到这,一会儿跳到那,看得人眼花瞭乱。琴键上下摆动着,这个还没恢复,那个又响了。他仿佛长出了三头六臂,不然如何应对这高难度的曲子。

突然,曲子戛然而止了。船内像死了一般寂静,全场鸦雀无声,仿佛时间已经在此静止。大家都呆呆地盯着1900,有人烟头掉到裤子里了也不知道;有人假发掉了也不知道。1900的脸通红,就像运动了一次,不过他不是在操场上运动而是在钢琴上运动。汗水从额头经过深凹的眼睛流过鼻梁淌了下来,就像淋了雨一样。他稍稍休息了一下,拿了一根香烟放到琴弦上,慢慢地一缕青烟冒了出来,点着了火。他把烟给了杰里,杰里也呆呆的,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掌声响起,震耳欲聋,在空中来回荡漾。似手连海边的人们也听到了,1900的朋友更是兴奋不已。

1900在人们的簇拥下离开了船舱,只留下了杰里一人,他在想……

6.斗琴(潘好佳)

这是《海上钢琴师》1900与杰里的一场斗琴。

宴厅里,放着欢快的音乐,人们载歌载舞,十分热闹。1900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钢琴椅上弹奏着钢琴。

不知何时,突然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大厅里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从门外走来的是穿着白色西装的黑人——杰里。人们迅速地散开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杰里傲慢地走了进来,饮了一杯酒,缓缓地走向1900:“你坐了我该坐的位置。”他是这样的冷漠。1900顿了几秒,才站了起来,1900伸出手想和杰里问个好,可杰里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拿起一根香烟点起火放入嘴中,吐出一团青色的青烟……

杰里拿起未抽完的香烟放在钢琴上,随后,他坐在椅上。一阵有力而清脆的琴声忽然间响了起来,使人立刻感到精神抖擞。他的手指如同蝴蝶般轻盈,观众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人感到烦躁,而是静静地享受着音乐。照相师也把精彩的一幕幕拍摄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全场掌声雷动。

杰里拿起那根香烟:“该轮到你了,水手。”1900缓缓地坐上去,观众们十分惊讶,1900弹的竟是优雅缓慢的《平安夜》。“啊,平安夜不是早过了吗?”“这是爵士曲吗?他知道这是在比赛吗?”大家议论纷纷。

1900弹完他的第一支曲子后,又轮到杰里了,这是第二首曲子。洪亮的琴声响起,他的手指不停地弹奏着,他似乎对这场斗琴充满了信心。此时他觉得自己是必胜的,脸上带出一丝自豪的笑容。

1900再次上场。琴声刚刚响起就引起不少观众的惊讶,1900弹的竟是和杰里同样的曲子。更为人惊异的是,这速度、声音、节奏,几乎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个人弹奏出来的。1900的朋友麦克斯已经对1900失去了信心,他把一团票纸塞到嘴里,表现得异常夸张。

杰里远远地望着1900,他原本以为1900不可能演奏出和他一样的曲子,现在他被1900激怒了:“你给我好好听着。”说完,便坐在钢琴前尽情地弹奏起来,那节奏感十分强烈,这就是杰里真正的实力,观众不由地赞叹他不愧是“钢琴之王”。

这第三场斗琴才是真正的决赛。

1900放了一支完整的香烟放在钢琴上,突然,“疯狂”的琴声响起,琴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观众们都被这惊人的速度给愣住了,1900那双普通的手竟可以弹出这种速度,真令人惊叹不已!观众们此时的表情像是懵了一样,有的手中的酒杯都碎了,有的假发掉了也浑然不知,他们的眼睛似乎从未眨过。

1900弹得也十分吃力,脸上的汗愈来愈多,他的手如同有八九只手组织在一起弹奏着一首曲子,凭他那普通的一双手竟能发挥到这种地步,真是使人叹为观止!

“当”的一声响,乐曲结束,大家一动不动,还完全沉浸在那种音乐的气氛当中。

只见1900把那根烟在弦上擦过,一点就着。直到1900把已被琴弦点燃的烟头塞在杰里的嘴里,观众们才清醒过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斗琴也就此落幕了,杰里此时脸上满是无助、孤独的神情。他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海上钢琴师”这个称号无疑是落在了1900的手里。

7.斗琴(陈心悦)

那一刻,人们惊呆了,那位海上钢琴师一九零零完成了一次最高层次的钢琴演奏曲。他拿着一根香烟放在琴弦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了。整个过程一共分为三秒:第一秒,一九零零手里的香烟头冒出一团火;第二秒,一九零零把香烟塞进杰里嘴里;第三秒,全场轰动,一九零零像是得了冠军一样,被人们抬了起来。

故事回到开头。

一九零零穿着白色西装,弹奏着优美的音乐,人们寻找着自己的伴侣,跳完一首又一首的舞曲……一个影子在玻璃后面走过来,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位黑人,乐声停了下来,跳舞的人也散了。那位黑人正是爵士钢琴师。当他来到一九零零旁边,说:“我想这里应该是我的位置了。”一场战争便开始了。

第一场,由杰里先出场,弹得乐曲此起彼伏,深受人们喜欢。可一九零零却只弹了一首《圣诞夜》,引起了人们议论纷纷:“那可是爵士曲,杰里弹的才是爵士曲……”

第二场开始了,杰里用以慢变快的速度弹着一首曲子,他弹得动人心弦,一九零零感动得哭了,小胖子(一九零零的好伙伴)却气得不打一处来。轮到一九零零了。他,他居然弹得跟杰里一模一样,仿佛是提前把这首曲子背了下来。

终于到了第三场,一九零零使出了看家本领,手快速地移动着,豆大的汗珠在脸上流下来。弹奏时,大厅里静默了,人们惊呆了,一句话也没有说。服务员站了起来,一不小心把老太太的假发弄掉了;杰里的手松动了,酒杯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一位先生的嘴张了开来,香烟掉在了裤子上……

当一九零零弹完时,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那琴弦如火山爆发那流淌的熔岩般的烫。一九零零把香烟头放在琴弦上,点燃了!点燃了!一九零零拿着香烟绕观众们走了一圈,便走向目瞪口呆的杰里,说:“你把这根香烟抽了吧。”“他吹灭了橘黄色的小火团,塞进杰里的嘴中。

那一瞬间,全场轰动起来,爆发出热烈持久的掌声。

老太太似乎刚从梦中醒来,抱着头喊叫起来;先生的香烟掉在裤子上才刚刚发现……人们涌向一九零零,把他托了起来。

一九零零胜利了,他仿佛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杰里变得失落起来,走出了大厅。

8.斗琴(易翔)

大名鼎鼎的杰里先生是爵士音乐的创始人。他听说一个人弹琴弹得十分好,发起挑战。但是1900只在船上演奏,他只好去船上和他斗琴。

杰里先生一步入船舱,1900立刻停止了演奏,所有观众目光紧盯着杰里,讨论着谁会是赢家:有些人说杰里会赢,有人说1900必败无疑。杰里迈向吧台,一杯酒递上前去。杰里一饮而尽,把杯子狠狠地砸下去,像是对1900的警告。

杰里和1900的斗琴终于开始了。杰里先生把嘴里的一根烟放在一旁,他的手指如蜻蜓点水一般,蜻蜓一落到水上,水就荡起一阵涟漪,他的手指就是如此,按下一个琴键就发出十分美妙的声音。有一位观众,他的眉毛也跟着这美妙的旋律舞动。

我听得陶醉于此。他的琴声戛然而止,我还回味着刚刚弹的这首美妙的曲子,简直是余音绕梁啊!他拿起香烟,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掉下。我回想着刚刚的情景,香烟的灰尘是很容易掉下来,可是杰里他却没有让灰尘掉一个下来。杰里拿着烟,对1900说:“轮到你了,水手。”他刻意强调了“水手”2字。

1900慢慢走到钢琴前,缓慢地坐下,思考着弹哪首曲子。“他弹了一首《平安夜》!”这是爵士音乐吗?”“圣诞不已经过了吗?”他的同伴更为感到惊讶,他感到十分生气,躺在沙发上把赌票给吞了,他心想:1900平常都弹得很好的呀,这是怎么了?

第二曲的时候,杰里觉得应该让1900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爵士音乐。他双手放在琴上,十分认真,普通人根本没法比。我认为1900这次肯定输了,但是他总能给观众看到奇迹。他弹得跟杰里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人演奏,连音调、音色都一样,像是复制的一样。

终于到了高潮,第三曲。杰里认真地弹了一首。那高音令人醒悟,那低音让人沉思。这一首优美的曲子在他的手里,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杰里在闪光灯前,许多记者在旁边拍照,时不时就听到老式摄像的快门声,快门声和琴声搭配起来,是如此美妙!

1900向他的伙伴,要了一根烟,开始了他的演奏。他的手如疾风,划过去又划回来,如果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他的手。一只手,两只手,四只手,八只手,越来越多。他的手在琴上舞蹈,忘情地舞蹈着!杰里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了,他却浑然不知。一位老太太的假发掉了,她却毫不理会。

当1900把香烟放在琴弦上点着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嘴巴里简直可以塞得下两个鸡蛋。

1900,可谓之“琴圣”。

9.斗琴(朱佳怡)

19世纪的爵士创始人杰里远渡重洋,只为见一个小小的海上钢琴师 1990 ,来一决高下两个人以已为傲的钢琴技艺。

“嘟——”一艘轮船靠岸,杰里带着轻蔑的神态走下了船。当地的记者早早地就候在码头,来迎接远道而来的“爵士鼻祖”。他们看见杰里正走下船,一哄而上,满脸敬佩地走在杰里身后。“听说您这次是来和一个钢琴师斗琴的,是吗?”“是的,我听很多人说他弹了一首好琴,也非常出名。”杰里面带笑容不以为然地与记者交谈。一番交谈过后,杰里继续走向“1900”所在的那艘船,原本带笑的脸也随即冷却。

船上。所有水手、船员和名流纨绔都来了。船上酒吧内放着一架钢琴,杰里和一群他的狂热者来到了吧台前,杰里为自己倒了一杯whisky,辛辣的酒精划过杰里的喉咙。杰里鄙夷地笑了笑,点燃了一支烟,缓缓走向钢琴,1900正坐在那。

“This is my  positon, keep up!”冰冷的单词一个一个从杰里口里爆出。1900若无其事地走开。杰里忽然对1900戏谑一笑,1900伸出手与他问好,却被杰里无视下伸了回来。杰里点燃了烟头放在琴弦上,坐在了琴椅,手指轻快有力地落在黑白琴键上,他弹奏的是当时的爵士名曲“big fat ham”。当他的双手在琴键上舞动时,他不是在弹琴,而是在把玩琴键,他的琴艺在黑道起家,杰里被称为爵士之王,果然名不虚传。

曲终,烧完的烟灰还和原来一样,一丝也没有落下。杰里拿起烟走到1900面前,脸上尽是无尽的嘲讽与蔑视。

听完杰里的开场表演后,1900用一曲《平安夜》来迎战。当酒吧里回荡着活泼纯真的《平安夜》时众人疑惑到纷纷议论:“他不知道这是比赛吗?”“哦,他这是在做什么!”“平安夜?圣诞节不是已经过了吗?”

他完全没当这是一场比赛。第一回合使杰里心生不悦,他以为1900在藐视自己,他决定要给1900一次重磅回击。杰里再一次坐到钢琴前弹起自己原创的爵士钢琴曲《the crave》。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悦动的音调自在不羁的旋律被杰里弹奏得几乎完美。而1990欢快地上场弹起了刚刚杰里的《the crave》,1900过耳不忘的天才能力使他完整地,甚至更好地弹奏了出来,众人嘘声一片。

第三回合杰里明显被1900的举动激怒了,这次他选择了一首超高难度的《the finger breaker》只有技巧与速度必须达到最高境界的天才,才能弹奏成功,他必须要给1990致命的一击。

此刻的决赛真正到来了。1900弹奏了《enduring movement》,难度极高,速度飞快,几乎无法完成。1990的手触及钢琴那一刻,只见琴键上无数手影飞起。戛然而止时,全体观众和杰里鸦雀无声。1900满头是汗,起身拿起未点燃的烟擦在琴弦上,“滋……”鲜红的火苗霎时点燃了香烟。1900拿起被点燃的烟塞进杰里嘴中,说到:“你抽吧,我可抽不来!”全场才如梦初醒。忽然不知谁带头鼓掌,掌声响彻了整个酒吧,不出所料——1900获胜!

一群记者团团围住1900,无一不佩服1900低调高超的钢琴技艺。

10.斗琴(陆妍)

在一艘巨大的轮船上,一场斗琴比赛一触即发。

比赛前,船上的人们讨论着究竟谁能赢,十分热闹。而1900则穿着白色的西服安静的坐在钢琴凳上,等待着对手的到来。等了许久,才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的走来,全场瞬间鸦雀无声。“黑影”走到门口,人们的眼神聚焦在他身上。“黑影”叫杰里,杰里是一个黑人,而且一身黑,黑脸、黑衣服、黑裤子、黑鞋,正好和1900的穿着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哗哗哗”,调酒师看见杰里来了,第一个做出了反应。杰里把一大杯酒喝完,并重重地倒放在桌面上,边看着1900边向他走来,当着1900的面抽了一支烟。他不客气地说:“我能确信,你坐在了我的位置上!”1900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让出了位置。

杰里把烟放在钢琴上,从容地弹起来一首超高难度的曲子。他的手指在钢琴上轻而快速地划过,就如蝴蝶一般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如小溪一样哗哗地流淌,流过窗户,流过床底。钢琴声起伏不定,让人不禁跟着声音跳起舞来。其中一个人的眉毛跟着音乐一起高低,好笑不已。“当!”音乐停了下来,全场响起了雷鸣一样的掌声。杰里把烟拿起来,看着1900,香烟已经被烧掉了一大半,但是易碎的烟灰竟然一点都没掉,可见杰里的琴艺有多么的高超。

1900没有理会杰里的示威,坐在钢琴凳上,静静地想了几秒,弹起来简单的《平安夜》。很多人都议论纷纷:这是爵士乐曲吗?今天是平安夜吗?而杰里的眉毛都能挤死一只苍蝇。1900弹得有声有色,完全没有被外界影响,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弹完了,全场还是为1900鼓掌。杰里十分生气,觉得1900完全不重视这一场比赛。他看了1900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钢琴凳上。

比赛第二回合,开始!杰里弹得刚劲有力,每一根手指都重重地敲击着键盘。这一首和前面的一首截然不同。弹到高潮,杰里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好像1900根本赢不了他。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杰里“哗”地一下帅气地站起来,张开双臂拥抱他该有的掌声。

1900也被杰里弹奏的曲子感动了,弹起了和杰里一模一样的曲子。他的好朋友十分惊讶,不知道1900是怎么想的,气得一头撞在墙上,把赌票也给吃了。杰里那张傲慢的脸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弹完了,掌声再一次响起。

杰里不相信,他这一次必须一举打败1900。他说:“你给我好好听着。”

这一次弹得曲子,比前面任何的曲子都要难。杰里十分淡定,手指不断地琴键上敲过,而且弹得很快,不到几分钟,就弹完了。人们还没从惊叹中醒过来,1900已经从朋友那里借了一根香烟,放在琴上。1900的朋友觉得1900必败无疑,无精打采地半倚在沙发上,还把赌票的渣子吐出来。

1900坐在琴凳上,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弹了一首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的曲子。他弹得太快了,仿佛不是他弹的,而是机器人弹的一样;又仿佛他有千万只手,一起来完成这首曲子。1900弹得越来越快,几个音符的音还没有完全发完,又几个音符蹦了出来,一段结束了,还没来得及喘气,又弹了下一段。1900弹得满脸通红,汗水顺着脸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全场惊呆了。

杰里手没拿稳酒杯,杯子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更是碎了一地的自信心。一位调酒师不小心把一位妇女的假发弄在地上,也浑然不知,惊奇地看着1900这一“怪物”。

终于弹完了。1900喘了一口气,观众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嘴巴全部张成了“O”型。

1900拿着香烟,在琴弦上轻轻一碰,“嘶”的一下,香烟竟然被点燃了!1900把香烟举在杰里面前,对杰里说:“给你抽。”“我可抽不来。”杰里僵着脸说。但1900还是把香烟强行塞进了杰里的嘴里。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拥抱着这位胜利者。而杰里则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11.斗琴(庄澍彦)

一支烟,一杯酒,一曲爵士,一片汪洋。

“嘿,杰里,有人爵士乐弹得比你好.......”船下讥声一片。“你害怕吗?”“我不清楚,为什么要决斗,决斗会发生什么?”船上的“1900”一脸茫然,看着下面那群人走进船舱。

杰里来了。他脸色黝黑,径步走至柜台边,“咕嘟”喝了柜台的一杯酒,“啪”的一声,把杯倒扣在桌上。船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杰里的烟点燃了。他开始弹奏。它的动作十分轻盈,像蝴蝶从花丛中穿过,轻柔而激荡,他的眉宇中透出不屑与刚毅。

“哗—啪啪......”演奏结束,杰里把烟——一根在开始点燃,一点烟灰都没有掉下来的一支烟举到1900面前,示意让他上去。

1900却只是弹了一首《平安夜》。杰里嘴角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观众席唏嘘一片,而1900却依然一脸轻松,像是根本不在乎。

自命不凡的杰里又弹奏起来,一双手在琴键上跳跃,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弹奏,振动着琴键,升华着琴声,冲击着灵魂。

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1900也开始弹奏。令众人吃惊的是,他与杰里一样的速度,一样的曲子,一样的音调,连力度也只是相差分毫。杰里十分懊恼,往墙上一撞,以发泄自己的愤怒;小号手呢,他把自己赌票的纸掏出来,大嚼起来。

掌声又起,经久不息。

杰里坐在椅子上,愤恨的目光从他的眼神中喷射出来:“你给我听好了!”杰里竭尽所能,琴声更加激越昂扬。

“嘿,给我支烟。”“为什么?你一只手就可以打败他?”“快点!”1900接住了扔过来的那只烟。杰里的手重重的砸下去,完成这次演奏的最后一个音节。1900拿着烟上去了。

“混球,是你逼我的。”

无与伦比的激昂的琴声传出来,整个观众席鸦雀无声,静静地聆听着,仿佛时间静止,只剩下1900在弹奏。他的手如同打了鸡血,着了魔似的演奏,跳跃移动。是那对杰里的不满,激励着他,鞭挞着他。他的脸红的似火,像个涨得老大的气球,一碰就炸似的。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了脸,显得有些可怕。

弹奏进入了高潮。一位先生的雪茄掉进了衣服里,冒出缕缕青烟,他都没有发觉。一位女士的假发掉了下来,她都没有发觉。整席观众仿佛丢掉灵魂似的,一动不动,接受1900琴声的洗礼,冲击,震撼,威逼。人们仿佛看到无数1900在弹奏。

重音收尾。观众席依然鸦雀无声。1900举起刚才的一支烟,放在琴弦上。青烟袅袅,“呼”一声,燃了。1900将烟举到杰里面前,示意他抽。

掌声雷动。

一支烟,一杯酒,一声欢呼,一脸沮丧。

12.斗琴(卢纬岳)

在一艘庞大的轮船上,有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钢琴师,他叫1900。1900热爱音乐,他弹得一手好钢琴,常常受到人们的赞叹。

可是“爵士之王”杰里不服,于是,他决定亲自上这艘船和1900比试一番。上船前,他大肆地讽刺、嘲笑1900。

这一个晚上,当1900开始弹奏时,像往常一样,大厅中坐满了人,他们一听到1900的钢琴声,便站起来翩翩起舞,脸上挂着愉悦的神情,十分自然。

当门外出现了一位头顶帽子的黑人,大家寂静无声,杰里来了。只见服务员急忙帮他倒上了一杯酒。他呢,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大摇大摆地从噤若寒蝉的人群中缓缓穿过,注视着坐在琴凳上的1900,然后拿起刚喝完的酒杯用力的扣在白布上。

杰里走到了1900跟前。

1900很友好地伸出了手,可杰里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拿出了一根烟,给他点着了放在钢琴上,示意开始比赛。杰里一开始就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水平。柔和的琴音流淌着,偶而会荡起一圈圈涟漪。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轻盈地跳跃,如水的乐声慢慢倾泻下来。

时间随着杰里那充满活力的琴音流淌着。琴音未了,杰里站起来,鞠了个躬,拿起了那支烟,烟已经快被烧完,可烟灰却未曾落下。台下的观众鼓起了掌。

杰里走到1900面前,高高地举起了那支烟,向1900瞟了一眼。1900却没有因此而十分沮丧,他依旧十分乐观。

轮到1900了,他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开始了弹奏《平安夜》。观众们唏嘘不已,现在不是圣诞节,弹什么《平安夜》!可1900饱含感情地去演奏,好像不是和大家开玩笑。弹完后,1900行了个礼,由杰里再次上场。1900的一个朋友看到此情景,想到自己在1900身上下的赌注,连忙把头撞柱子上,然后倒在了沙发上,开始吃赌票。

已经到了最后一个回合。

1900上场了。他侧眼看了看杰里。然后也拿出了一支烟,但是没有点。他坐上了琴凳,突然开始弹奏了起来,速度十分快,快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度。一阵阵咚咚的琴声敲击着人们的心,大家都惊呆了。1900的脸上挂满了密密的汗珠,变得通红通红。手指在雪白的琴键上狂舞着,飞驰着,只留下那虚虚幻幻的残影交织!旋转!凝聚!升华!那一个个活跃,充满激情的音符,构成了一曲空前绝后的狂想曲。那每一个震颤人心的音符,都回荡在偌大的大厅里,格外响亮。坐在一旁的观众们瞠目结目,仿佛自己已经和这疯狂的,如同熊熊烈火的音乐融为了一体。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时,四周寂静无声。只见1900拿起那支烟放到了弦上,竟然在摩擦后的高温下点着了!1900来到了杰里面前,把这支烟塞进他嘴里,杰里的沮丧可想而知。

下一秒,人群爆发出了最热烈的掌声,簇拥着这位非凡的钢琴师,祝贺他的胜利。

13.他,真的赢了(孔希予)

在一个的码头上,男人们、女人们脚步匆匆,带着自己的行李穿梭在人群之中。一位身着白色西服的男人,向围着他的记者们夸夸其谈。“我踏上这艘破破烂烂的船,无非就是为了与一位先生见上一面。人们说他钢琴弹得可好啦!”灿烂的阳光下,却只见他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扬。

面对这位名叫杰里的男士的挑衅,1900很乐意接受他的挑战。他很好奇,这位创造了爵士乐的先生究竟可以将钢琴弹到何种境界。

船上的人们,在钢琴的伴奏下跳着优雅的舞蹈。突然,隔着窗户,人们看见有个身影缓缓走来。杰里真的来与1900对决了!杰里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气,而1900的脸上则洋溢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杰里面无表情的说:“我想,你坐了我的位置。”1900一愣,继而微笑着站起来。1900想与他握手,可杰里根本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杰里把刚点燃的烟搁置在钢琴上,继而弹起了一首十分活泼、富有激情的曲子。他的手指跳跃在琴键上,就如方才的他那样,得意洋洋。他不是在演奏,而是在轻抚那些音符。曲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杰里举起了仍未燃尽的烟,那支连烟灰都没掉的烟,似乎在向人们宣告他的技术之高。

该是1900了。他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如释重负般,轻松地开始了演奏。观众们十分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弹一首《平安夜》。可人们仍然献给他热烈的掌声。

一位观众问同伴:“他赢了吗,先生?”“不,这才刚刚开始。”

杰里趾高气扬地回到钢琴前,弹了一首《渴望》。他对待钢琴是那么投入,那么如痴如醉。在掌声里,1900若无其事地坐下,安详地谈了首和他一模一样的歌。他的身体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变化着,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音乐所带来的享受之中。可如果你仔细听,你会发现,这虽然是同一首曲子,1900却在里面加入了滑音,相当于比杰里多了一只手在弹。

“他输了吗,先生?”“还没。”

杰里眉头紧皱着,完全没了当初的得意与骄傲。他拿出了高难度高速度的《The Finger buster》来应付这至关重要的一轮比赛。他的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花,仿佛自己也被音乐所感染。掌声经久不息,阳光下,1900再也忍不住了,侧过脸来,毫不客气,道:“这是你逼我的。”观众们屏息凝神地等待着、期待着。

啊,当他弹这首《Enduring Movement》时,完全没了前两首的轻柔,每个活跃的音符都令人感受到澎湃的激情。这首歌,令你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鲜活起来,使你十分诧异———表面看上去如此温文尔雅的男人,竟可以演奏出如此动人心弦的音乐!他的指尖在琴上飞速却有力地跳跃着,乐声接连不断地从琴中流泻出来,每个音符都经过精心酿造,最终谱成一曲欢快,一曲活力。啊,一场音乐的盛宴!

他的脸上洋溢着坚定的神情,在不经意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渐渐地,渐渐地,他脸上的汗就像是一层水糊了上去,在光的映照下,显得油光发亮。他仿佛在用生命演奏,用自己的热血给杰里狠狠的回击。观众们都看愣了,仿佛在看一个伟大的奇迹。连服务生拿杯子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连杯子掉了也不知道。一位太太的假发都掉了,可她似乎毫无知觉。一位先生的雪茄都掉在了衣服上,可他浑然不觉。

随着最后一个音,曲子结束了。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整个世界被定住了般,死一般的沉寂。1900拿起那支未点的烟,来到琴弦边。他郑重地举起烟,转一圈后,往琴弦上放———顷刻间,香烟冒出了缕缕青烟———着了!他像个火炬手似的,拿着这根神圣的烟,塞给杰里,就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你抽吧,我抽不来。”

全场掌声雷动,人们簇拥着这位奇迹般的人物。

“他赢了吗,先生?”“是的,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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