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转型与社会矛盾
!沈立新
高宏久
!"#$年以来!当代中国社会转型进入快速发展
阶段"中国的社会转型属于经济主导型发展模式!特别是在经济发展保持了长期的快速增长的同时!社会配套改革显得相对滞后"改革所带来的大量社会矛盾没有及时得到有效化解!当前改革的后发症已显端倪!改革本身也迅速从突飞猛进期进入攻坚期"进入%!世纪!社会稳定问题变得较为突出!社会矛盾潜流暗动!形势错综复杂!这需要引起足够重视!并加以深入研究"
一!转型期社会矛盾分类考察
部分群众与执政党和政府之间的矛盾"021同样处于弱势境遇的社会成员之间的矛盾!即社会弱势群体之间的矛盾"其中弱势群体与强势群体之间的冲突关系!成为最为敏感的一对关系"
%!政治领域矛盾"权力寻租导致的干群冲突
近年来!干群矛盾逐渐上升为我国社会生活中一个较为突出的问题"当前!干群矛盾的焦点主要集聚于干部腐败问题"腐败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不仅造成了人们价值观念的扭曲!而且蕴藏着非对抗性矛盾向对抗性矛盾转化的巨大危险"因为为官不清不廉!群众就不拥护#不答应#不满意!它直接降低了群众对领导干部的信任!破坏了政府的形象和权威!损害了社会的公平与正义!从而直接危及到政府的合法性及社会的稳定"
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一方面开辟了新财富和新权力源%另一方面!社会原居统治地位的传统规范却没有对新财富和新权力作出相应定义!在如何规范新财富和新权力问题上也没有在社会新旧利益集团中达到普遍共识"于是!利用现存政体上的一些漏隙!一些牵涉面广而又有利可图的管理部门就成为滋生腐败的集中地"干部贪污腐败与其经济利益驱动相关"对干部来说!他扮演着双重角色!既是公共权力的执掌者!又是被改革激活的利益主体!是想实现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人’"正是这一特定角色!使其有可能将追逐利益的内在冲动!通过手中掌握的权力很快转化为现实"一旦利益与权力结盟!腐败便应运而生"当前!我国却并未能相应的建立起一套真正有效的权力监督机制!这就为公共权力的非公共运作提供了机会"
!!经济领域矛盾"利益分化与群体冲突
经济矛盾是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其中由于利益分化而导致的弱势群体与强势群体的冲突是经济矛盾的核心问题"据有的学者测算!目前中国社会弱势群体在&’(左右!其中贫困者群体$’’’万!残疾人
)!*+万!精神病患者,’’’多万!退休者群体-’’’万!
失业群体+’’’万"
在计划经济体制时期!由于国家实行低工资#大包干的方法解决城镇劳动力就业!弱势群体问题相对不突出"但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利益分配多元化!社会弱势群体一度急剧增多"上个世纪"’年代以来!贫富差距拉大加速",""+年!一次全国性的大规模调查数据分析显示!当时中国城乡居民合计的基尼系数达到了’.+-!’.++的水平!这已经超过了国际上通常认为的基尼系数在’.-!’.+之间的中等贫富差距程度""’年代后期的调查证明/基尼系数达到’.+)!’.+*的水平!并呈上升趋势"这说明!在短短的十几年间!我国已经从一个平均主义盛行的国家!转变为超过了国际上中等不平等程度的国家"其中不同地区贫富差距#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差距呈不断扩大趋势"
弱势群体问题是社会转型期社会矛盾的新表现!其凸现表明社会阶层之间的利益发生了较严重的矛盾"这一问题导致三对社会结构性矛盾$0!1社会弱势群体与强势群体之间的矛盾"0%1弱势群体中
2!文化领域矛盾"价值评判标准转换下的思想
冲突
我国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与小农自然经济的价值观!面临着体制的急剧变化!中国民众的精神世界和心理世界也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震荡"一些普遍的#根深蒂固的价值观念和价值取向!如抑制个体性
上海党史与党建!""#年$月号
和主体性的集体主义!整体主义!超功利主义等价值取向"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刷下突然不再灵验"开始失去人们的认同#反之"消极的价值观念开始泛滥"主要表现为拜权主义!拜金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这些不同的伦理道德%价值规范在现实中并存"共同起作用"从而给人们带来了严重的思想混乱和精神失落"产生道德危机!道德滑坡&体制转轨后随着价值判断由整齐划一到多元复杂"道德选择由明晰一致到模糊混乱"我国现实生活中出现了不少令人忧虑的倾向&
二!转型期社会矛盾的性质特征
增多"非对抗性因素向对抗性因素转换变易&这是因为"主观上人们对利益关系最为敏感"容易形成心理冲动和对立情绪#客观上利益矛盾本身具有一定的对抗性质&当对抗性因素发展到一定程度时"社会矛盾的性质就会发生实质性的转变"即从非对抗性矛盾转化为对抗性矛盾&
"!社会矛盾的特征
’!(个体群集性增多
过去社会矛盾相对说来是自发的!分散的"矛盾的个体之间交往也不频繁&但是随着利益的分化与调整"矛盾个体在利益选择面前"往往会为共同的利益集聚起来"使社会矛盾演变为群体矛盾&同时"一些社会热点!难点"由于利益的相关性"而造成社会舆论的支持"形成社会心理基础&结果在共同利益的驱动下"不同利益群体"特别是利益受损群体形成较强的凝聚力"从而在数量上迅速集结以至扩大"形成强大的声势且彼此呼应"便酿成了突发性群体事件&群体性上访多属于表达合理要求的无序行为"但这种行为容易渗入不良分子"或被一些投机分子所利用而逐步增强上访的组织化程度&不少矛盾由于政府协调一时得不到解决"而逐步演变为某些社会群体直接对党和政府的不满和不信任&
’"(行为冲突性增多
过去矛盾表现相对较为平稳有序"但是社会转型期突发性!冲突性矛盾明显增加&以往社会矛盾一般属于经济社会问题"相对比较单一&但是"现在简单的问题往往会演变为复杂的社会问题&现在部分矛盾户往往不直接要求解决自身问题"而将问题引到政府腐败!人权保障等政治问题的层面上"企图制造较大的社会影响逼迫政府就范"使得有些简单问题!常规矛盾容易演变为突发性矛盾&同时"突发性事件的参与者都有明显的不满情绪"自控能力差"种种不满情绪容易在同一群体内部交叉感染&从国家信访局的信访情况反映"过去上访的群体大多情绪比较温和"多数只在本企业!本系统!本地方反映情况或静坐等"现在则多是集体上访!越级上访++矛盾的表现程度趋于激化"对抗性有所增强"情绪容易失控&
’#(动机趋利性增多
过去中国社会的利益格局表现出高度的整体性&这种利益格局是计划经济体制的产物&其基本特征是个体利益’包括局部的利益(服从于整体的利益"同时在整体’以国家为代表(的协调和控制下"个体之间在利益分配上的平均化&改革开放以来"群体结构的分化!身份可变性的增加"使社会成员的利益
!!社会矛盾的性质
’!(非对抗性矛盾占主导
第一"从中国社会的性质看"当前转型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本质上还是落后的生产力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之间的矛盾"因此"这些社会矛盾没有跳出社会主义社会非对抗性矛盾占主导这一基本特性$第二"从社会转型的结果看"这次社会转型顺应历史潮流"符合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它带来的积极作用超过消极影响$大多数群体由于社会转型而获益"生活状况得到了明显的改善"这决定了转型期社会矛盾在本质上具有共同利益"绝大多数人赞成与拥护社会转型$我们认为判断社会转型引发的社会矛盾性质的标准"是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与使大多数人得益$运用这一标准"不难发现转型期社会矛盾在总体上是非对抗性矛盾占主导的$第三"从社会矛盾的主体看"矛盾主体更多的选用非对抗性途径解决问题$社会矛盾尽管使得部分的利益受损"但是只是相对受损"并且给予了一定的经济补偿$社会转型的制度安排是充分考虑了防止社会矛盾的大量激化"从而使得社会矛盾控制在一定)度*的范围内"保持非对抗性的根本性质&此外"上访’除非法上访(的增多说明了转型期社会矛盾大量从隐性化变为显形化"矛盾主体是希望引入政府作为第三方为其解决矛盾问题&由于绝大多数矛盾主体可以找到并选择解决社会矛盾的非对抗性路径"这使得社会转型期大量的社会矛盾没有进一步激化演变为对抗性矛盾"从而保持了非对抗性矛盾占主导的性质&
’"(对抗性因素增多
社会矛盾的对抗性与非对抗性是相对的"在一定条件下"如果社会矛盾解决不好"有些非对抗性矛盾亦可转化为对抗性矛盾&同时"在非对抗性占主导的社会矛盾中"也蕴藏着非对抗性因素与对抗性因素的矛盾统一&从当前实际情况分析"对抗性因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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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阶层出现很大分化!这种分化"使利益分配在各个阶层中严重不均"利益冲突和矛盾普遍存在"成为一种新的社会矛盾!!目前社会矛盾广泛地存在于改革开放的各个领域"但经济领域中的物质利益矛盾已居于基础性#主导性地位"对其他各类矛盾的产生#发展#激化和解决都起着重要的制约作用!
三!转型期社会矛盾产生的主要根源
较淡泊"一些地方性法规和政府规章制定相对滞后$一些已订立的法规还需不断完善$有些新发生的事件处理起来无法可依$有一些问题"即使已经有了相关的法律制度"但在矛盾发生或激化时也往往习惯于通过行政手段解决冲突$有些问题在实际执法过程中存在着有法不依的情况"导致了人们对诉诸法律解决矛盾信心不足!当法律途径一旦受阻"群众就必然会习惯性地找政府解决"把矛盾移交给政府!现在部分地方权大于法#言大于法#关系大于法#人情大于法的现象还比较突出"这不仅不利于社会矛盾的化解"有时会激化矛盾!同时"法律化解矛盾成本较高"也制约了法律介入矛盾化解的领域!部分人员素质达不到专业化要求"客观上导致矛盾化解效率降低!此外"一些司法机关还热衷于搞创收"从而在相当程度上变成一个兼有行使审判权和追求商业利益的混合体!显然"这种社会角色之定位必然难以保证裁判权的公正性和中立性"至少就难以消除人们对其化解矛盾公正性的怀疑!
!!体制转型与社会矛盾的泛起
社会体制转型是中国所有问题产生根源的基本点"也是社会矛盾大量产生#积聚的根本诱因!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社会分化的烈度#速度#深度和广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刻"以致新的社会矛盾大量聚集!社会转型是要付出代价的"有学者将其主要方面归纳为失业#社会分化#犯罪#社会不安和社会公害五个方面!实现从旧体制向新体制的转换是一个长期发展#艰巨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新旧体制的基本原则#运行规则以及据以规范的社会秩序不可避免地产生强烈的摩擦与冲突!一方面是旧体制中深层次矛盾的充分暴露"且难以立即消除$另一方面是新体制运行初始的不完善带来的新的矛盾!新旧体制之间的矛盾加剧"势必损害到某些社会群体的利益"并直接影响到整个社会利益关系和利益格局的调整"使社会生活呈现出一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从而引发大量的社会矛盾!
)!执政能力欠缺与社会矛盾的沉积
过去"我们党有很强的社会整合和化解矛盾的能力"但是随着时代形势变化"目前党和政府的执政方式在某些方面还未完全适应上述转变"客观上也会使部分社会矛盾有所激化!据黑龙江省的一份问卷调查统计"有*+!的人认为&领导干部脱离群众’是当前党群干群关系中存在的主要问题!+(!的人对领导干部最不满意的问题是贪污腐化"&#!的人认为当前群众最关心#对党委最迫切的要求是惩治腐败!$这使得执政党不仅要提高整合社会#化解矛盾的能力"而且也要避免自身成为社会矛盾的焦点!当前执政党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归根结底是没有实现执政功能的平衡"表现为侧重于政权建设功能而忽视社会动员功能!针对新时期社会矛盾出现的新变化和新特点"有些党委政府的领导干部不是通过民主和法制的方法来处理"也不是通过说服和教育的方法来做耐心的思想工作"而是惯于使用拖#堵#压的方法!结果"群众投诉无门"本应在基层得到解决的一些合理要求"因种种原由长期得不到解决和重视"导致矛盾层层上交!另外"一些领导干部自身行为规范和约束不够"为政不廉#以权谋私甚至贪赃枉法"这最容易造成群众心理失衡"产生对立不满情绪而引起社会冲突!此外"党更多的时候冲到前台"继续沿用计划经济管理模式"与政府一起"包揽社会问题"从而处于矛盾的风口浪尖!结果是&政府一切错误都是共产党的错误,政府没有威信-党也脱离了群众!’%
"!利益格局的变动与社会的失衡!失序
社会转型期利益的分化是巨大的!马克思深刻指出%&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贫富差距一直不是一个迫切的社会问题"贫富之间也未构成直接对立的矛盾!相反"&大锅饭’#&铁饭碗’等平均主义造成的懒散#低效#低收入却是社会的痼疾!但是"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由于利益关系不协调"导致的贫富差距过大!以地区差距为例"从地域分布情况看"总的说来"自然资源短缺#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地区"低收入人口的比重比较高"中西部地区城镇低收入人口合计占全国城镇低收入群体总数比重超过#$%$中西部地区农村低收入人口合计占全国农村低收入人口总数的#&’"%#!当然"需要指出的是"利益关系的变动对社会稳定也有积极的正面效应"关键是把握一个&度’"即在利益关系变动过程中"要注意协调好利益关系"避免利益关系失衡超出一定界限"从而尽可能降低其负面效应!
(!社会民主法制缺位与矛盾化解的受阻
在我国城乡"解决社会矛盾的主要通道不是依靠法律"而是依靠行政!当前整个社会民主意识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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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转型期社会矛盾调处框架的重构
矛盾消极因素的化解依靠简单的说服教育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胡锦涛就反复强调!要将解决群众思想问题与解决实际问题结合起来"当然!化解矛盾要运用综合手段!从宏观层面构筑一个有效控制与化解矛盾体系"
以后整个社会的重新整合提供了一帖%黏合剂&"体制改革和结构转换为整个社会带来了更宽更广的公共空间!在国家政府$单位组织和个人相分离的边缘地带!社区共同体与社团组织一起提供了介乎三者之间$协调各方利益$缓和冲突矛盾$沟通相互联系的组织形式"因此!从这层意义上讲!社区是化解社会矛盾激化的第一道防线"社区调处的社会矛盾主要是民间纠纷"民间纠纷尽管是对抗程度不是十分激烈的矛盾!但是由于其处于初发期!还不尖锐!因而化解成本较低!效果比较明显"因此!对于民间纠纷的社区解决的%事前预防&较之%事后处理&更为重要"重点可以培育居民自治意识和社区中介组织!通过道德规范自律化解邻里矛盾!发挥民间组织化解社区矛盾的作用"同时!在基层社会生活实践中$要利用好社区人民调解的协调作用$促成磋商的作用$减少摩擦$防止激化"
!!加强执政能力建设"发挥执政党在消融社会
矛盾中的重要作用#社会矛盾的大量积累与激化的后果!是冲击执政党执政的合法性"执政党要不断适应时代的变化!科学判断执政环境与发展形势!从而不断调适自己"不断增强自身的社会亲和力!发挥执政党在消融社会矛盾中的重要作用"增强党的社会整合力!完成执政党的转型!可以采用社会化的途径!主要是#第一!增强党性基础!以明确的包容性扩大对党的认同度"第二!联合$沟通和发育各类非政府组织!特别是代表群众利益的各类组织!活跃群众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第三!执政党要进入社会!以普通社会成员的身份参与公共生活"因此!及时$准确地了解社情民意!关注社会各阶层$人群的利益需求!特别是要关心百姓疾苦!缓解弱势群体的社会压力"胡锦涛总书记将%执政为民&思想阐述为%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其核心的要义就是增强民众对党的认同!扩大并夯实执政党的执政根基"
%!继续推进法制建设"为社会矛盾化解提供法
律支撑$当前我国社会利益冲突的特殊性在于利益主体的多元化和逐利行为的多样性!以及满足主体需要的社会资源和财富的稀缺性和有限性!造成了当前我国社会利益冲突的不可避免性"当前我国经济社会生活中各利益主体以及利益矛盾的调控需要通过法律手段来对其权利义务作出合理的分配与处置!同时通过法律程序来理顺不同利益主体的利益诉求通道"但我们也要看到法律调整的作用也有一定的限度!并不能调控所有的矛盾!法律只调整适合法律评价的利益冲突!对由违法行为引起的冲突进行干预!抑制非法利益)对由合法利益引起的冲突进平衡合法利益"
注释"
"!大力推进政府行政体制改革"为社会矛盾化
解提供制度安排$计划经济条件下的政府是近乎万能的政府!这样的政府经济管理!是一种单一计划性的$全能型的$直接的行政管理或管制"万能的政府成为管制型的政府!包揽所有的社会矛盾!结果是能力不济!社会矛盾不能得到有效及时的化解!反而为矛盾所累!导致社会矛盾的大量积累"当前的重点是!建立服务型政府!发展政府服务功能!在服务中化解$缓解社会矛盾!从控堵矛盾的方法向疏导矛盾的方法转变"同时!发挥市场作用!让大量经济矛盾在市场中得到解决"坚持政府的市场化原则!凡是市场$企业$个人能够发挥或能够更好发挥作用的地方!政府不做!凡是市场$企业$个人不能或不适宜发挥作用的地方!政府积极而为之!从而起到%掌舵&作用$催化作用$促进作用!而不是%划桨&作用$大包大揽作用!要使得政府从社会矛盾控制中心逐级淡出"
!庞玉珍&’中国社会结构变迁与新型整合机制
的建构("’社会科学战线(!&&&年第#期#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卷"人民出版社!&’(年版"第)"页#
#国家统计局宏观经济分析课题组&’低收入群
体保护&一个值得关注的现实问题("’统计研究(
"**"年第!"期#
$’密切新形势下的党群干群关系+,关于黑龙
江省党群干群关系的调查与思考("’光明日报(!&&&年#月""日#
#%加快培育社区整合矛盾功能"将社会矛盾化
解重心下移$随着居民日益从%单位人&向%社会人&’社区人(转化!大量的社会事务与社会矛盾向社区倾斜和沉积!社区对社会矛盾的化解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当代中国城市社区建设首先为结构分化
%’邓小平文选("第!卷"第!!页#
作者单位&中共上海市委研究室)华东师范大学法政学院
!责任编辑#唐旻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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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转型与社会矛盾
!沈立新
高宏久
!"#$年以来!当代中国社会转型进入快速发展
阶段"中国的社会转型属于经济主导型发展模式!特别是在经济发展保持了长期的快速增长的同时!社会配套改革显得相对滞后"改革所带来的大量社会矛盾没有及时得到有效化解!当前改革的后发症已显端倪!改革本身也迅速从突飞猛进期进入攻坚期"进入%!世纪!社会稳定问题变得较为突出!社会矛盾潜流暗动!形势错综复杂!这需要引起足够重视!并加以深入研究"
一!转型期社会矛盾分类考察
部分群众与执政党和政府之间的矛盾"021同样处于弱势境遇的社会成员之间的矛盾!即社会弱势群体之间的矛盾"其中弱势群体与强势群体之间的冲突关系!成为最为敏感的一对关系"
%!政治领域矛盾"权力寻租导致的干群冲突
近年来!干群矛盾逐渐上升为我国社会生活中一个较为突出的问题"当前!干群矛盾的焦点主要集聚于干部腐败问题"腐败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不仅造成了人们价值观念的扭曲!而且蕴藏着非对抗性矛盾向对抗性矛盾转化的巨大危险"因为为官不清不廉!群众就不拥护#不答应#不满意!它直接降低了群众对领导干部的信任!破坏了政府的形象和权威!损害了社会的公平与正义!从而直接危及到政府的合法性及社会的稳定"
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一方面开辟了新财富和新权力源%另一方面!社会原居统治地位的传统规范却没有对新财富和新权力作出相应定义!在如何规范新财富和新权力问题上也没有在社会新旧利益集团中达到普遍共识"于是!利用现存政体上的一些漏隙!一些牵涉面广而又有利可图的管理部门就成为滋生腐败的集中地"干部贪污腐败与其经济利益驱动相关"对干部来说!他扮演着双重角色!既是公共权力的执掌者!又是被改革激活的利益主体!是想实现利益最大化的&经济人’"正是这一特定角色!使其有可能将追逐利益的内在冲动!通过手中掌握的权力很快转化为现实"一旦利益与权力结盟!腐败便应运而生"当前!我国却并未能相应的建立起一套真正有效的权力监督机制!这就为公共权力的非公共运作提供了机会"
!!经济领域矛盾"利益分化与群体冲突
经济矛盾是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其中由于利益分化而导致的弱势群体与强势群体的冲突是经济矛盾的核心问题"据有的学者测算!目前中国社会弱势群体在&’(左右!其中贫困者群体$’’’万!残疾人
)!*+万!精神病患者,’’’多万!退休者群体-’’’万!
失业群体+’’’万"
在计划经济体制时期!由于国家实行低工资#大包干的方法解决城镇劳动力就业!弱势群体问题相对不突出"但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利益分配多元化!社会弱势群体一度急剧增多"上个世纪"’年代以来!贫富差距拉大加速",""+年!一次全国性的大规模调查数据分析显示!当时中国城乡居民合计的基尼系数达到了’.+-!’.++的水平!这已经超过了国际上通常认为的基尼系数在’.-!’.+之间的中等贫富差距程度""’年代后期的调查证明/基尼系数达到’.+)!’.+*的水平!并呈上升趋势"这说明!在短短的十几年间!我国已经从一个平均主义盛行的国家!转变为超过了国际上中等不平等程度的国家"其中不同地区贫富差距#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差距呈不断扩大趋势"
弱势群体问题是社会转型期社会矛盾的新表现!其凸现表明社会阶层之间的利益发生了较严重的矛盾"这一问题导致三对社会结构性矛盾$0!1社会弱势群体与强势群体之间的矛盾"0%1弱势群体中
2!文化领域矛盾"价值评判标准转换下的思想
冲突
我国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与小农自然经济的价值观!面临着体制的急剧变化!中国民众的精神世界和心理世界也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震荡"一些普遍的#根深蒂固的价值观念和价值取向!如抑制个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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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体性的集体主义!整体主义!超功利主义等价值取向"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刷下突然不再灵验"开始失去人们的认同#反之"消极的价值观念开始泛滥"主要表现为拜权主义!拜金主义和极端个人主义$这些不同的伦理道德%价值规范在现实中并存"共同起作用"从而给人们带来了严重的思想混乱和精神失落"产生道德危机!道德滑坡&体制转轨后随着价值判断由整齐划一到多元复杂"道德选择由明晰一致到模糊混乱"我国现实生活中出现了不少令人忧虑的倾向&
二!转型期社会矛盾的性质特征
增多"非对抗性因素向对抗性因素转换变易&这是因为"主观上人们对利益关系最为敏感"容易形成心理冲动和对立情绪#客观上利益矛盾本身具有一定的对抗性质&当对抗性因素发展到一定程度时"社会矛盾的性质就会发生实质性的转变"即从非对抗性矛盾转化为对抗性矛盾&
"!社会矛盾的特征
’!(个体群集性增多
过去社会矛盾相对说来是自发的!分散的"矛盾的个体之间交往也不频繁&但是随着利益的分化与调整"矛盾个体在利益选择面前"往往会为共同的利益集聚起来"使社会矛盾演变为群体矛盾&同时"一些社会热点!难点"由于利益的相关性"而造成社会舆论的支持"形成社会心理基础&结果在共同利益的驱动下"不同利益群体"特别是利益受损群体形成较强的凝聚力"从而在数量上迅速集结以至扩大"形成强大的声势且彼此呼应"便酿成了突发性群体事件&群体性上访多属于表达合理要求的无序行为"但这种行为容易渗入不良分子"或被一些投机分子所利用而逐步增强上访的组织化程度&不少矛盾由于政府协调一时得不到解决"而逐步演变为某些社会群体直接对党和政府的不满和不信任&
’"(行为冲突性增多
过去矛盾表现相对较为平稳有序"但是社会转型期突发性!冲突性矛盾明显增加&以往社会矛盾一般属于经济社会问题"相对比较单一&但是"现在简单的问题往往会演变为复杂的社会问题&现在部分矛盾户往往不直接要求解决自身问题"而将问题引到政府腐败!人权保障等政治问题的层面上"企图制造较大的社会影响逼迫政府就范"使得有些简单问题!常规矛盾容易演变为突发性矛盾&同时"突发性事件的参与者都有明显的不满情绪"自控能力差"种种不满情绪容易在同一群体内部交叉感染&从国家信访局的信访情况反映"过去上访的群体大多情绪比较温和"多数只在本企业!本系统!本地方反映情况或静坐等"现在则多是集体上访!越级上访++矛盾的表现程度趋于激化"对抗性有所增强"情绪容易失控&
’#(动机趋利性增多
过去中国社会的利益格局表现出高度的整体性&这种利益格局是计划经济体制的产物&其基本特征是个体利益’包括局部的利益(服从于整体的利益"同时在整体’以国家为代表(的协调和控制下"个体之间在利益分配上的平均化&改革开放以来"群体结构的分化!身份可变性的增加"使社会成员的利益
!!社会矛盾的性质
’!(非对抗性矛盾占主导
第一"从中国社会的性质看"当前转型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本质上还是落后的生产力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之间的矛盾"因此"这些社会矛盾没有跳出社会主义社会非对抗性矛盾占主导这一基本特性$第二"从社会转型的结果看"这次社会转型顺应历史潮流"符合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它带来的积极作用超过消极影响$大多数群体由于社会转型而获益"生活状况得到了明显的改善"这决定了转型期社会矛盾在本质上具有共同利益"绝大多数人赞成与拥护社会转型$我们认为判断社会转型引发的社会矛盾性质的标准"是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与使大多数人得益$运用这一标准"不难发现转型期社会矛盾在总体上是非对抗性矛盾占主导的$第三"从社会矛盾的主体看"矛盾主体更多的选用非对抗性途径解决问题$社会矛盾尽管使得部分的利益受损"但是只是相对受损"并且给予了一定的经济补偿$社会转型的制度安排是充分考虑了防止社会矛盾的大量激化"从而使得社会矛盾控制在一定)度*的范围内"保持非对抗性的根本性质&此外"上访’除非法上访(的增多说明了转型期社会矛盾大量从隐性化变为显形化"矛盾主体是希望引入政府作为第三方为其解决矛盾问题&由于绝大多数矛盾主体可以找到并选择解决社会矛盾的非对抗性路径"这使得社会转型期大量的社会矛盾没有进一步激化演变为对抗性矛盾"从而保持了非对抗性矛盾占主导的性质&
’"(对抗性因素增多
社会矛盾的对抗性与非对抗性是相对的"在一定条件下"如果社会矛盾解决不好"有些非对抗性矛盾亦可转化为对抗性矛盾&同时"在非对抗性占主导的社会矛盾中"也蕴藏着非对抗性因素与对抗性因素的矛盾统一&从当前实际情况分析"对抗性因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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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层出现很大分化!这种分化"使利益分配在各个阶层中严重不均"利益冲突和矛盾普遍存在"成为一种新的社会矛盾!!目前社会矛盾广泛地存在于改革开放的各个领域"但经济领域中的物质利益矛盾已居于基础性#主导性地位"对其他各类矛盾的产生#发展#激化和解决都起着重要的制约作用!
三!转型期社会矛盾产生的主要根源
较淡泊"一些地方性法规和政府规章制定相对滞后$一些已订立的法规还需不断完善$有些新发生的事件处理起来无法可依$有一些问题"即使已经有了相关的法律制度"但在矛盾发生或激化时也往往习惯于通过行政手段解决冲突$有些问题在实际执法过程中存在着有法不依的情况"导致了人们对诉诸法律解决矛盾信心不足!当法律途径一旦受阻"群众就必然会习惯性地找政府解决"把矛盾移交给政府!现在部分地方权大于法#言大于法#关系大于法#人情大于法的现象还比较突出"这不仅不利于社会矛盾的化解"有时会激化矛盾!同时"法律化解矛盾成本较高"也制约了法律介入矛盾化解的领域!部分人员素质达不到专业化要求"客观上导致矛盾化解效率降低!此外"一些司法机关还热衷于搞创收"从而在相当程度上变成一个兼有行使审判权和追求商业利益的混合体!显然"这种社会角色之定位必然难以保证裁判权的公正性和中立性"至少就难以消除人们对其化解矛盾公正性的怀疑!
!!体制转型与社会矛盾的泛起
社会体制转型是中国所有问题产生根源的基本点"也是社会矛盾大量产生#积聚的根本诱因!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社会分化的烈度#速度#深度和广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刻"以致新的社会矛盾大量聚集!社会转型是要付出代价的"有学者将其主要方面归纳为失业#社会分化#犯罪#社会不安和社会公害五个方面!实现从旧体制向新体制的转换是一个长期发展#艰巨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新旧体制的基本原则#运行规则以及据以规范的社会秩序不可避免地产生强烈的摩擦与冲突!一方面是旧体制中深层次矛盾的充分暴露"且难以立即消除$另一方面是新体制运行初始的不完善带来的新的矛盾!新旧体制之间的矛盾加剧"势必损害到某些社会群体的利益"并直接影响到整个社会利益关系和利益格局的调整"使社会生活呈现出一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从而引发大量的社会矛盾!
)!执政能力欠缺与社会矛盾的沉积
过去"我们党有很强的社会整合和化解矛盾的能力"但是随着时代形势变化"目前党和政府的执政方式在某些方面还未完全适应上述转变"客观上也会使部分社会矛盾有所激化!据黑龙江省的一份问卷调查统计"有*+!的人认为&领导干部脱离群众’是当前党群干群关系中存在的主要问题!+(!的人对领导干部最不满意的问题是贪污腐化"&#!的人认为当前群众最关心#对党委最迫切的要求是惩治腐败!$这使得执政党不仅要提高整合社会#化解矛盾的能力"而且也要避免自身成为社会矛盾的焦点!当前执政党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归根结底是没有实现执政功能的平衡"表现为侧重于政权建设功能而忽视社会动员功能!针对新时期社会矛盾出现的新变化和新特点"有些党委政府的领导干部不是通过民主和法制的方法来处理"也不是通过说服和教育的方法来做耐心的思想工作"而是惯于使用拖#堵#压的方法!结果"群众投诉无门"本应在基层得到解决的一些合理要求"因种种原由长期得不到解决和重视"导致矛盾层层上交!另外"一些领导干部自身行为规范和约束不够"为政不廉#以权谋私甚至贪赃枉法"这最容易造成群众心理失衡"产生对立不满情绪而引起社会冲突!此外"党更多的时候冲到前台"继续沿用计划经济管理模式"与政府一起"包揽社会问题"从而处于矛盾的风口浪尖!结果是&政府一切错误都是共产党的错误,政府没有威信-党也脱离了群众!’%
"!利益格局的变动与社会的失衡!失序
社会转型期利益的分化是巨大的!马克思深刻指出%&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贫富差距一直不是一个迫切的社会问题"贫富之间也未构成直接对立的矛盾!相反"&大锅饭’#&铁饭碗’等平均主义造成的懒散#低效#低收入却是社会的痼疾!但是"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由于利益关系不协调"导致的贫富差距过大!以地区差距为例"从地域分布情况看"总的说来"自然资源短缺#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地区"低收入人口的比重比较高"中西部地区城镇低收入人口合计占全国城镇低收入群体总数比重超过#$%$中西部地区农村低收入人口合计占全国农村低收入人口总数的#&’"%#!当然"需要指出的是"利益关系的变动对社会稳定也有积极的正面效应"关键是把握一个&度’"即在利益关系变动过程中"要注意协调好利益关系"避免利益关系失衡超出一定界限"从而尽可能降低其负面效应!
(!社会民主法制缺位与矛盾化解的受阻
在我国城乡"解决社会矛盾的主要通道不是依靠法律"而是依靠行政!当前整个社会民主意识还比
上海党史与党建!""#年$月号
四!转型期社会矛盾调处框架的重构
矛盾消极因素的化解依靠简单的说服教育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胡锦涛就反复强调!要将解决群众思想问题与解决实际问题结合起来"当然!化解矛盾要运用综合手段!从宏观层面构筑一个有效控制与化解矛盾体系"
以后整个社会的重新整合提供了一帖%黏合剂&"体制改革和结构转换为整个社会带来了更宽更广的公共空间!在国家政府$单位组织和个人相分离的边缘地带!社区共同体与社团组织一起提供了介乎三者之间$协调各方利益$缓和冲突矛盾$沟通相互联系的组织形式"因此!从这层意义上讲!社区是化解社会矛盾激化的第一道防线"社区调处的社会矛盾主要是民间纠纷"民间纠纷尽管是对抗程度不是十分激烈的矛盾!但是由于其处于初发期!还不尖锐!因而化解成本较低!效果比较明显"因此!对于民间纠纷的社区解决的%事前预防&较之%事后处理&更为重要"重点可以培育居民自治意识和社区中介组织!通过道德规范自律化解邻里矛盾!发挥民间组织化解社区矛盾的作用"同时!在基层社会生活实践中$要利用好社区人民调解的协调作用$促成磋商的作用$减少摩擦$防止激化"
!!加强执政能力建设"发挥执政党在消融社会
矛盾中的重要作用#社会矛盾的大量积累与激化的后果!是冲击执政党执政的合法性"执政党要不断适应时代的变化!科学判断执政环境与发展形势!从而不断调适自己"不断增强自身的社会亲和力!发挥执政党在消融社会矛盾中的重要作用"增强党的社会整合力!完成执政党的转型!可以采用社会化的途径!主要是#第一!增强党性基础!以明确的包容性扩大对党的认同度"第二!联合$沟通和发育各类非政府组织!特别是代表群众利益的各类组织!活跃群众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第三!执政党要进入社会!以普通社会成员的身份参与公共生活"因此!及时$准确地了解社情民意!关注社会各阶层$人群的利益需求!特别是要关心百姓疾苦!缓解弱势群体的社会压力"胡锦涛总书记将%执政为民&思想阐述为%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其核心的要义就是增强民众对党的认同!扩大并夯实执政党的执政根基"
%!继续推进法制建设"为社会矛盾化解提供法
律支撑$当前我国社会利益冲突的特殊性在于利益主体的多元化和逐利行为的多样性!以及满足主体需要的社会资源和财富的稀缺性和有限性!造成了当前我国社会利益冲突的不可避免性"当前我国经济社会生活中各利益主体以及利益矛盾的调控需要通过法律手段来对其权利义务作出合理的分配与处置!同时通过法律程序来理顺不同利益主体的利益诉求通道"但我们也要看到法律调整的作用也有一定的限度!并不能调控所有的矛盾!法律只调整适合法律评价的利益冲突!对由违法行为引起的冲突进行干预!抑制非法利益)对由合法利益引起的冲突进平衡合法利益"
注释"
"!大力推进政府行政体制改革"为社会矛盾化
解提供制度安排$计划经济条件下的政府是近乎万能的政府!这样的政府经济管理!是一种单一计划性的$全能型的$直接的行政管理或管制"万能的政府成为管制型的政府!包揽所有的社会矛盾!结果是能力不济!社会矛盾不能得到有效及时的化解!反而为矛盾所累!导致社会矛盾的大量积累"当前的重点是!建立服务型政府!发展政府服务功能!在服务中化解$缓解社会矛盾!从控堵矛盾的方法向疏导矛盾的方法转变"同时!发挥市场作用!让大量经济矛盾在市场中得到解决"坚持政府的市场化原则!凡是市场$企业$个人能够发挥或能够更好发挥作用的地方!政府不做!凡是市场$企业$个人不能或不适宜发挥作用的地方!政府积极而为之!从而起到%掌舵&作用$催化作用$促进作用!而不是%划桨&作用$大包大揽作用!要使得政府从社会矛盾控制中心逐级淡出"
!庞玉珍&’中国社会结构变迁与新型整合机制
的建构("’社会科学战线(!&&&年第#期#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卷"人民出版社!&’(年版"第)"页#
#国家统计局宏观经济分析课题组&’低收入群
体保护&一个值得关注的现实问题("’统计研究(
"**"年第!"期#
$’密切新形势下的党群干群关系+,关于黑龙
江省党群干群关系的调查与思考("’光明日报(!&&&年#月""日#
#%加快培育社区整合矛盾功能"将社会矛盾化
解重心下移$随着居民日益从%单位人&向%社会人&’社区人(转化!大量的社会事务与社会矛盾向社区倾斜和沉积!社区对社会矛盾的化解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当代中国城市社区建设首先为结构分化
%’邓小平文选("第!卷"第!!页#
作者单位&中共上海市委研究室)华东师范大学法政学院
!责任编辑#唐旻红
上海党史与党建!""#年$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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