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恐怖组织囚禁的日子

  大卫・斯蒂芬森・罗德终于和妻子克莉丝汀在迪拜汇合,相拥的一刹那,克莉丝汀甚至有点恍惚。   她上次见到丈夫是七个半月前,那时他们刚结婚两个月。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他却想去阿富汗采访塔利班指挥官阿布・图耶伯,并调研美国人在阿富汗的生活。   罗德对要去的地方非常熟悉,2002年到2004年分管美国《纽约时报》南亚记者站时,他多次带队报道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为此还获得2008年普利策奖。克莉丝汀最初并没有担心丈夫,直到2008年11月10日《纽约时报》喀布尔站打电话通知她罗德可能出事了。      恐怖组织的三个人质      罗德对他要做的事情有充分的评估,临行前嘱咐在喀布尔的同事,如果自己当天没有打电话报平安,需要赶紧通知妻子和《纽约时报》总部。   35岁的阿富汗记者塔希尔・芦丁和罗德合作多年,这次去采访塔利班指挥官图耶伯就是他联系的。这是芦丁第五次替外国记者联系采访图耶伯。司机曼迦勒和哥哥开了一个汽车租赁公司,专门为来阿富汗的外国人服务,和塔利班的人也算相熟。这趟看似风险并不大的出行,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南边60公里外的巴拉基镇拉杰恩区被卡住了。   “站住,你们被捕了!”   司机曼迦勒赶紧停车,因为他们三人都没带枪,而他们已经被几辆车从不同方向围住,车上的人正用卡拉什尼科夫枪对着他们。 芦丁和曼迦勒被推进一辆车的后座。芦丁大声喊着要见图耶伯和塔利班的发言人,持枪人用拳头和枪托回应了他。一声没吭的罗德没有挨打。他们被蒙着眼睛带走。最初几天几乎没有任何吃的,饿极了的芦丁甚至破口大骂。   挨饿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很快被带到巴基斯坦西北部瓦济里斯坦,这里与阿富汗接壤。他们也知道了绑架自己的人并非真正的塔利班组织,而是阿富汗的哈卡尼网络。在阿富汗反抗苏联的战争中,哈卡尼曾接受中情局的培训,是阿富汗境内最复杂、最危险、最重要的恐怖组织,与基地组织、塔利班、伊斯兰圣教组织、乌兹别克军事势力都有联系,曾在2008年策划暗杀阿富汗总统卡尔扎伊。哈卡尼主要控制阿富汗东南部,罗德要去采访的塔利班指挥官图耶伯就住在喀布尔的东南部洛加尔省。   到了瓦济里斯坦后,罗德和芦丁三人被关在当地的一座土楼里。这是座六米多高的二层砖石小楼。上面还有个小阁楼,四周有黏土围就的院墙,一米五高。在这里,他们不仅可以洗热水澡,还能喝到矿泉水。不再挨饿,甚至每天都可以定制三餐。除了隔三差五地要被从一个房间拖到另一个房间外,服务和当地的宾馆没什么区别。   最大的折磨,是哈卡尼网络成员总也不确定到底想要拿他们三人换什么。最初,哈卡尼成员向美国政府提出用他们交换在阿富汗监狱和美国关塔纳摩监狱里的塔利班囚犯,要求释放人数从最初的5个涨到最后的15个。遭到美国政府的拒绝后,哈卡尼成员开始联系《纽约时报》喀布尔站,同时寄出罗德被监禁的录像,提出2500万美元的赎金。   《纽约时报》没有正面回应哈卡尼的要求,因为他们觉得任何向恐怖组织低头的事情都是可耻的,罗德的家人也否认他们曾为此给恐怖组织付过一分钱。没有拿到钱的恐怖组织慢慢失去信心,不断暗示罗德三人会被处死,经常播放别的人质被砍头的录像。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芦丁还曾试图用大的餐刀自杀。      有惊无险的一次逃离      从4月开始,罗德和芦丁决定靠自己逃亡。此前,罗德病过一次,看守还送他去了当地医院,这给了芦丁启发。芦丁装病,记下出逃的路线,他还假装自己酷爱打板球,趁机观察了房子周围环境。   6月19日晚,他们决定出逃。最初,他们招呼看守一起玩当地人爱玩的一种棋,规则和国际象棋类似。晚上12点,看守终于累得呼呼大睡,罗德和芦丁还是耐心地等了一小时。凌晨一点,他们蹑手蹑脚地爬上二楼,那里没有一个人。随后芦丁拿出一根布条结成的绳子,两周前芦丁就开始偷偷地捡布条。绳子的一端固定在窗户上,芦丁开始往下爬。绳子不够长,芦丁只好跳下去,崴了脚,膝盖上很快肿起大包。后面下来的罗德幸运些,没受任何伤。   从5月开始巴基斯坦一直持续高温,看守们晚上睡觉开了空调。轰鸣的空调声也为芦丁和罗德的出逃做出贡献,劳累过度的看守居然没听到罗德和芦丁跳下和逃跑的声音。爬出院墙,芦丁疼得几乎不能动了。但他们不敢停留半秒。两人搀扶着在黑夜里开始往前跑,中间几条野狗冲着他们乱叫,但并没有任何人追来。大约跑了15分钟,他们到了巴基斯坦的边防站,里面有五六个士兵。士兵们最初以为他们是要搞自杀性爆炸的塔利班分子,非常紧张。罗德7个多月没有刮胡子,穿着破旧的阿拉伯长袍,和塔利班士兵无异。在他们说明自己是美国记者后,巴基斯坦边防战士还是谨慎地仔细搜身,并给他们带上眼罩,把他们带到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的医院。在这里,罗德和芦丁的身份被确认。此后,他们被转交到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空军基地。   罗德成功逃离后,对自己被监禁的日子闭口不谈。所有细节都是芦丁透露的。芦丁现在已经被《纽约时报》和驻阿富汗联军保护起来。7个多月的囚徒生活,让35岁的他头发白了不少。接受采访时,芦丁甚至还有心思拿他的头发开玩笑。芦丁只读过高中,后来进修英语,担任专职翻译,这让他一直生意不断。他有8个孩子要养活,最大的还不到8岁。此外,他还需要照顾家里的17口人。   罗德和芦丁坚持是从哈卡尼组织那里逃出来的,而塔利班则一直声称和这起绑架案无关。6月21日,塔利班发言人称从罗德被绑架到现在,塔利班都和此事无关。芦丁控诉是塔利班指挥官图耶伯泄密给哈卡尼组织,塔利班发言人说绝无此事:“我们从来没有参与此事,更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们。”   塔利班这样推脱责任也不算完全不占理。哈卡尼虽然和塔利班是联盟,但他们彼此独立,甚至政治目标也不一样。塔利班希望建立伊斯兰酋长国,而哈卡尼想建立伊斯兰共和国。哈卡尼组织首领哈卡尼是阿富汗东南部民众和官员眼里的英雄,美国中情局为了拉拢他曾支援了不少枪支弹药。在罗德被绑架为人质后,中情局公开用500万美元悬赏哈卡尼的人头。      配合默契的集体消音      就像塔利班彻底否认和罗德被绑架事件有关一样,在罗德安全到达联军驻阿富汗空军基地前,美国甚至都没有任何关于罗德被囚为人质的公开消息。   《纽约时报》最初也是打算和哈卡尼组织谈判的,他们想以情动人。和哈卡尼组织喜欢寄录像带一样,《纽约时报》也录了一盘带子。罗德的父亲、妻子、同事,甚至罗德同事家里的孩子,都对着镜头流下最真挚的泪,说了最动情的话。带子最终没有寄出,原因是中情局、联邦调查局和当地警察局一致认为不应该让哈卡尼组织知道美国特别想赎回罗德,否则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不管哈卡尼组织知不知道,罗德事实上

也是《纽约时报》非常重要的一位记者。甚至在没有加入《纽约时报》前,丹尼尔已经因为敢于深入最黑暗的事实而闻名传媒界。   1995年7月,7079名波斯尼亚穆斯林男性被集体屠杀,其中包括500名男童。屠杀就发生在联合国圈定的安全地带斯雷布雷尼卡,执行屠杀的是塞族共和军。7079人只是联合国最后认定的名单,有媒体认为至少一万人死于那次大屠杀,创造了二战以来一次死亡人数的最高纪录。这次屠杀的揭露者,正是当时被《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派往斯雷布雷尼卡报道波斯尼亚战争的罗德。那次深入战争核心处的报道,也让罗德成为塞尔维亚军的囚犯,不过只拘留了10天。救了罗德的是理查德・豪尔布鲁克,当时豪尔布鲁克代表美国调节塞尔维亚人和波斯尼亚人的冲突。此次营救罗德的行动,豪尔布鲁克同样出力不少。现在他是奥巴马政府派驻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特别代表,通过对巴基斯坦政府加压,美国政府最后确认罗德就在巴基斯坦境内。   因为报道斯雷布雷尼亚大屠杀,1996年罗德获得普利策奖,同年,他加入《纽约时报》。《纽约时报》决定对罗德的事情冷处理,也是听了豪尔布鲁克的建议。当然,在《纽约时报》的官方声明中,劝说所有同行不报道罗德被绑架的新闻,也征得罗德家人的同意。罗德的妻子克莉丝汀是《时尚》杂志的图片编辑,在罗德被囚禁的7个月里,她没有任何排解的途径,即使在罗德成功逃脱后,她也只能在媒体前说大家已经知道的事实:“我们结婚9个月,有7个月他处于被关押状态……”   或者,罗德本人也不愿意太多透露他被囚禁的详情,到现在为止,他只是确认自己和芦丁逃了出来。至于芦丁对外描述的囚禁细节,他并没有做任何评价,也没有任何新的补充。1995年罗德因为报道斯雷布雷尼卡惨案被塞尔维亚军队逮捕后,他也没有诉说自己如何受到毒打,他更愿意用写的方式一斯雷布雷尼卡的遭遇他写成了一本书。被哈卡尼组织四处转移的七个月,也同样可以成为一本精彩的传记。   《纽约时报》和豪尔布鲁克之前采取沉默的态度,外界有猜测认为,原因之一是不想给当时刚刚当选美国总统的奥巴马添乱,之二是因为冷处理的办法更有利于营救。不过罗德最终采用逃跑的方式结束了外界猜测,这也许值得以后的记者借鉴――据记者保护委员会的最新数据,从1992年到2008年底,共有523名记者被谋杀。

  大卫・斯蒂芬森・罗德终于和妻子克莉丝汀在迪拜汇合,相拥的一刹那,克莉丝汀甚至有点恍惚。   她上次见到丈夫是七个半月前,那时他们刚结婚两个月。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他却想去阿富汗采访塔利班指挥官阿布・图耶伯,并调研美国人在阿富汗的生活。   罗德对要去的地方非常熟悉,2002年到2004年分管美国《纽约时报》南亚记者站时,他多次带队报道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为此还获得2008年普利策奖。克莉丝汀最初并没有担心丈夫,直到2008年11月10日《纽约时报》喀布尔站打电话通知她罗德可能出事了。      恐怖组织的三个人质      罗德对他要做的事情有充分的评估,临行前嘱咐在喀布尔的同事,如果自己当天没有打电话报平安,需要赶紧通知妻子和《纽约时报》总部。   35岁的阿富汗记者塔希尔・芦丁和罗德合作多年,这次去采访塔利班指挥官图耶伯就是他联系的。这是芦丁第五次替外国记者联系采访图耶伯。司机曼迦勒和哥哥开了一个汽车租赁公司,专门为来阿富汗的外国人服务,和塔利班的人也算相熟。这趟看似风险并不大的出行,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南边60公里外的巴拉基镇拉杰恩区被卡住了。   “站住,你们被捕了!”   司机曼迦勒赶紧停车,因为他们三人都没带枪,而他们已经被几辆车从不同方向围住,车上的人正用卡拉什尼科夫枪对着他们。 芦丁和曼迦勒被推进一辆车的后座。芦丁大声喊着要见图耶伯和塔利班的发言人,持枪人用拳头和枪托回应了他。一声没吭的罗德没有挨打。他们被蒙着眼睛带走。最初几天几乎没有任何吃的,饿极了的芦丁甚至破口大骂。   挨饿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很快被带到巴基斯坦西北部瓦济里斯坦,这里与阿富汗接壤。他们也知道了绑架自己的人并非真正的塔利班组织,而是阿富汗的哈卡尼网络。在阿富汗反抗苏联的战争中,哈卡尼曾接受中情局的培训,是阿富汗境内最复杂、最危险、最重要的恐怖组织,与基地组织、塔利班、伊斯兰圣教组织、乌兹别克军事势力都有联系,曾在2008年策划暗杀阿富汗总统卡尔扎伊。哈卡尼主要控制阿富汗东南部,罗德要去采访的塔利班指挥官图耶伯就住在喀布尔的东南部洛加尔省。   到了瓦济里斯坦后,罗德和芦丁三人被关在当地的一座土楼里。这是座六米多高的二层砖石小楼。上面还有个小阁楼,四周有黏土围就的院墙,一米五高。在这里,他们不仅可以洗热水澡,还能喝到矿泉水。不再挨饿,甚至每天都可以定制三餐。除了隔三差五地要被从一个房间拖到另一个房间外,服务和当地的宾馆没什么区别。   最大的折磨,是哈卡尼网络成员总也不确定到底想要拿他们三人换什么。最初,哈卡尼成员向美国政府提出用他们交换在阿富汗监狱和美国关塔纳摩监狱里的塔利班囚犯,要求释放人数从最初的5个涨到最后的15个。遭到美国政府的拒绝后,哈卡尼成员开始联系《纽约时报》喀布尔站,同时寄出罗德被监禁的录像,提出2500万美元的赎金。   《纽约时报》没有正面回应哈卡尼的要求,因为他们觉得任何向恐怖组织低头的事情都是可耻的,罗德的家人也否认他们曾为此给恐怖组织付过一分钱。没有拿到钱的恐怖组织慢慢失去信心,不断暗示罗德三人会被处死,经常播放别的人质被砍头的录像。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芦丁还曾试图用大的餐刀自杀。      有惊无险的一次逃离      从4月开始,罗德和芦丁决定靠自己逃亡。此前,罗德病过一次,看守还送他去了当地医院,这给了芦丁启发。芦丁装病,记下出逃的路线,他还假装自己酷爱打板球,趁机观察了房子周围环境。   6月19日晚,他们决定出逃。最初,他们招呼看守一起玩当地人爱玩的一种棋,规则和国际象棋类似。晚上12点,看守终于累得呼呼大睡,罗德和芦丁还是耐心地等了一小时。凌晨一点,他们蹑手蹑脚地爬上二楼,那里没有一个人。随后芦丁拿出一根布条结成的绳子,两周前芦丁就开始偷偷地捡布条。绳子的一端固定在窗户上,芦丁开始往下爬。绳子不够长,芦丁只好跳下去,崴了脚,膝盖上很快肿起大包。后面下来的罗德幸运些,没受任何伤。   从5月开始巴基斯坦一直持续高温,看守们晚上睡觉开了空调。轰鸣的空调声也为芦丁和罗德的出逃做出贡献,劳累过度的看守居然没听到罗德和芦丁跳下和逃跑的声音。爬出院墙,芦丁疼得几乎不能动了。但他们不敢停留半秒。两人搀扶着在黑夜里开始往前跑,中间几条野狗冲着他们乱叫,但并没有任何人追来。大约跑了15分钟,他们到了巴基斯坦的边防站,里面有五六个士兵。士兵们最初以为他们是要搞自杀性爆炸的塔利班分子,非常紧张。罗德7个多月没有刮胡子,穿着破旧的阿拉伯长袍,和塔利班士兵无异。在他们说明自己是美国记者后,巴基斯坦边防战士还是谨慎地仔细搜身,并给他们带上眼罩,把他们带到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的医院。在这里,罗德和芦丁的身份被确认。此后,他们被转交到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空军基地。   罗德成功逃离后,对自己被监禁的日子闭口不谈。所有细节都是芦丁透露的。芦丁现在已经被《纽约时报》和驻阿富汗联军保护起来。7个多月的囚徒生活,让35岁的他头发白了不少。接受采访时,芦丁甚至还有心思拿他的头发开玩笑。芦丁只读过高中,后来进修英语,担任专职翻译,这让他一直生意不断。他有8个孩子要养活,最大的还不到8岁。此外,他还需要照顾家里的17口人。   罗德和芦丁坚持是从哈卡尼组织那里逃出来的,而塔利班则一直声称和这起绑架案无关。6月21日,塔利班发言人称从罗德被绑架到现在,塔利班都和此事无关。芦丁控诉是塔利班指挥官图耶伯泄密给哈卡尼组织,塔利班发言人说绝无此事:“我们从来没有参与此事,更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们。”   塔利班这样推脱责任也不算完全不占理。哈卡尼虽然和塔利班是联盟,但他们彼此独立,甚至政治目标也不一样。塔利班希望建立伊斯兰酋长国,而哈卡尼想建立伊斯兰共和国。哈卡尼组织首领哈卡尼是阿富汗东南部民众和官员眼里的英雄,美国中情局为了拉拢他曾支援了不少枪支弹药。在罗德被绑架为人质后,中情局公开用500万美元悬赏哈卡尼的人头。      配合默契的集体消音      就像塔利班彻底否认和罗德被绑架事件有关一样,在罗德安全到达联军驻阿富汗空军基地前,美国甚至都没有任何关于罗德被囚为人质的公开消息。   《纽约时报》最初也是打算和哈卡尼组织谈判的,他们想以情动人。和哈卡尼组织喜欢寄录像带一样,《纽约时报》也录了一盘带子。罗德的父亲、妻子、同事,甚至罗德同事家里的孩子,都对着镜头流下最真挚的泪,说了最动情的话。带子最终没有寄出,原因是中情局、联邦调查局和当地警察局一致认为不应该让哈卡尼组织知道美国特别想赎回罗德,否则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不管哈卡尼组织知不知道,罗德事实上

也是《纽约时报》非常重要的一位记者。甚至在没有加入《纽约时报》前,丹尼尔已经因为敢于深入最黑暗的事实而闻名传媒界。   1995年7月,7079名波斯尼亚穆斯林男性被集体屠杀,其中包括500名男童。屠杀就发生在联合国圈定的安全地带斯雷布雷尼卡,执行屠杀的是塞族共和军。7079人只是联合国最后认定的名单,有媒体认为至少一万人死于那次大屠杀,创造了二战以来一次死亡人数的最高纪录。这次屠杀的揭露者,正是当时被《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派往斯雷布雷尼卡报道波斯尼亚战争的罗德。那次深入战争核心处的报道,也让罗德成为塞尔维亚军的囚犯,不过只拘留了10天。救了罗德的是理查德・豪尔布鲁克,当时豪尔布鲁克代表美国调节塞尔维亚人和波斯尼亚人的冲突。此次营救罗德的行动,豪尔布鲁克同样出力不少。现在他是奥巴马政府派驻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特别代表,通过对巴基斯坦政府加压,美国政府最后确认罗德就在巴基斯坦境内。   因为报道斯雷布雷尼亚大屠杀,1996年罗德获得普利策奖,同年,他加入《纽约时报》。《纽约时报》决定对罗德的事情冷处理,也是听了豪尔布鲁克的建议。当然,在《纽约时报》的官方声明中,劝说所有同行不报道罗德被绑架的新闻,也征得罗德家人的同意。罗德的妻子克莉丝汀是《时尚》杂志的图片编辑,在罗德被囚禁的7个月里,她没有任何排解的途径,即使在罗德成功逃脱后,她也只能在媒体前说大家已经知道的事实:“我们结婚9个月,有7个月他处于被关押状态……”   或者,罗德本人也不愿意太多透露他被囚禁的详情,到现在为止,他只是确认自己和芦丁逃了出来。至于芦丁对外描述的囚禁细节,他并没有做任何评价,也没有任何新的补充。1995年罗德因为报道斯雷布雷尼卡惨案被塞尔维亚军队逮捕后,他也没有诉说自己如何受到毒打,他更愿意用写的方式一斯雷布雷尼卡的遭遇他写成了一本书。被哈卡尼组织四处转移的七个月,也同样可以成为一本精彩的传记。   《纽约时报》和豪尔布鲁克之前采取沉默的态度,外界有猜测认为,原因之一是不想给当时刚刚当选美国总统的奥巴马添乱,之二是因为冷处理的办法更有利于营救。不过罗德最终采用逃跑的方式结束了外界猜测,这也许值得以后的记者借鉴――据记者保护委员会的最新数据,从1992年到2008年底,共有523名记者被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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