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当代文 学 ∥ 兀 自燃烧 的句子 — —论张爱玲 《 传 奇》 中的 “ 陌生化”效果 傅洁云 天津师范大学 摘 要 ： 张爱玲 小 说 的语 言别 具 一格 ， 自成 一 家 ，有着 一 种诗 意的美 。通 过远 取 譬 和通 感 式取 譬 的方 法 ，张爱 玲 成功 地赋 予 自己的文 章 以勃发 的生命 力 ，使 自己的作 品走 出平 庸 的窠 臼，达 到 了 “ 陌生 化 的 效果 ，使 人们 从 阅读 中 次 一次 获得 叠加 的审 美体 验。 关键词 ：张爱玲 ；小说语 言 ；陌生化 一“ 陌生化 ”是 ２ Ｏ世 纪 初 什 克 洛 夫斯 基 等人 所提 出的俄 国形 式主 义 的 重要 理 论主 张 。什克 洛 夫斯 基在 《 作 为手 法 的艺 术 》中指 出庸常 的生 活磨 钝 了人们 的感觉 ，人 们 已经 习惯 于 日 常现 实 的思 维方 式 ，并 因为 感觉 的不 断的 重复 而变 得机 械 化 ， 自动化 。因 此， 须 通 过 艺术 的手法 把 人 们从 这 种 机 械化 ， 自动化 中解 救 出来 。 “ 艺 术 之 所 以 存在 ，就 是 为 使 人 恢 复对 生活 的感 觉 ，就 是为 使人 感 受 事 物 ，使石 头 显 出石头 的质 感 。 …… 艺 术技 巧就 是使 对 象 陌生 ，使形 式 变 得 困难 ，增 加 感 觉 的难 度 和 时 间 长 度，因为感觉过程 本身就 是审美 目 的 ，必 须设 法延 长 。艺术 是体 验 对 象 的 艺术 构成 的一 种方 式 ，而对 象 本 身 并 不重要 的 。 ” 而这 里所 说 的艺术 技 巧 就是指 “ 陌生化 ” 。 而在 张 爱玲 的小 说语 言 中，我 们 常常 能够 发现 这种 艺 术技 巧 。她 小说 中多见 比喻句 ，这 些句 子 取譬 新颖 独 特 ，又 包含 着 无数 意蕴 ，令 人 回味 无 穷 。而 这正 符 合什 克洛 夫斯 基 所主 张 的“ 陌生 化 ” ，它 们 延 长 了人 们 感 觉 的时 间，增 加 了语 言理 解与 感受 上 的 陌 生感 ，延 缓 了人 们 的审美 过程 。张 爱 玲 采 用 的 方 法 主 要 有 两 种 ：远 取 譬 、通 感式 取 譬 。因而 ，本 文就 张 爱 玲 《 传奇 》 中小 说文 本 中的 比喻表 现 出的 “ 陌上化 ”效 果进 行分析 。 一热腾 腾 的牛奶 似 的 ，从青 色 的壶 里倒 了 出来 ，管也 管 不住 ，整 个 的 自己全 泼出来 了…… ” 手 臂 与牛 奶之 间差 距 极大 ，然 而 在 乔琪 乔漂 亮 的绿 眼 睛的注 视 下 ，薇 龙 却 觉得 自己的手 臂仿 佛 “ 热腾 腾 的 牛奶 ”一样 径 自从 “ 青色 的壶 ” 中泼 了出来 。作 家在 这里 以葛 薇 龙 的主观 感觉 为依 据 ，将 少女 在异 性 注视 下感 受到 的羞 窘 与不 安 ， 以及 所 引起 “ 热 腾 腾 ”的感 觉作 为手 臂与 牛奶 的相 似 点 ，继而 形成 明喻， 却给 予读 者 以新 奇的感 受 ，赋予 句子 以陌生化 效果 。 并 且 ， 在 这 里 还 形 成 了某 种 暗 示 。少 女 的手 臂像 牛奶 一样 从 “ 青 色 的壶 里 倒 了 出 来 管 也 管 不 住 ，整 个 的 自 己全 泼 出 来 了 ” ，而 “ 管 也 管不 住 ”“ 自 己全 泼 出来 的 ”不 仅 是 这种 羞窘 与 不安 ，还 有少 女 的心 。在 葛薇 龙 的心 中 ，不仅 有对 于 爱情 的懵 懂与 憧憬 ，还有 蠢蠢 欲动 的欲 望 ，它 们全 在乔 琪 乔，这 个 比华 美服 饰更 具 有诱 惑力 的饵 面 前全 面苏 醒 了。而 已经 被 欲 望 的触 角 缠住 的葛薇 龙 是注 定要 被 拖 入 深 渊 的。这 种 蕴 含 了丰 富 暗 示 ， 采 用弱 化相 似 点 的 比喻 ，无 疑是 一 个 高 蹈 的 比喻 ，引起 读者 一次 又一 次 的 阅读 的冲动 ，并且 在这 重复 的阅读 中 获 得 的更 大 的审美 快感 ，实 现 了 陌生 化 的效 果 。 二 、通感式 取譬 的 联系 ，将视 觉 上看 到 的幻美 霓裳 与 听 觉上 的音 乐衔 接起 来 ，形成 新奇 的 感 官体验 ，那 些衣 橱 中服 饰就 如 同柔 美 、高雅 的音 乐般 浸 润着她 的 整个 身 心 ，葛薇 龙到 底吃 下 了梁太 太为 捕 获 她 所 下的饵 。 张爱玲 利用 通感 将 葛薇 龙初 次屈 服 ，描 写得 顺理 成 章 ，惊 心动 魄 而又 符 合年 轻少 女天 真幻 想 的诗 意 的心理 特征 ，精 彩迷 人 。 三 、结 语 通 过 远 取 譬 和 通 感 式 取 譬 的 方 法 ，张爱 玲成 功地 赋 予 自己的 文章 以 勃发 的生 命力 ，使 自己的作 品 走 出平 庸 的 窠 臼， 达 到 了 “ 陌 生 化 ” 的效 果，使 人们 从 阅读 中一 次一 次获 得叠 加 的 审美体 验 ， 因而 这些 作 品经 久不 衰 ，值 得人 们反 复咀 嚼。 当然 ，张爱 玲 的语 言也 并不 是十 全 十美 的 ，其小 说 中华美 的语 言 ，精 致 的 比喻 ，丰富 的象 征 ，是她 的成 功 之处 ， 也是 限制她 发展 的所在 。而 这 开 始就 引起 了评 论 者的 关注 ，如 谭 惟翰 、傅 雷等 就对 张 爱玲 小说 中 的问 题提 出过 自己的看法 。 然而 “ 到底 是张 爱玲 ” ， 张 爱玲对 于现代 文 学是 必不 可缺 的 。就像 是她 所 创造 的那 些精 美 的句 子一 般 ，在现 代 文 学这 本大 书 中，她 本身 就是 “ 兀 自燃 烧 的 句子 ，其 璀 璨 的光 辉 ，经 久 不灭 。 一、远取譬 远 取譬 ， 比喻 的本体 与 喻体 之 间 距 离很 远 ， 其相 似 点往 往 比较 隐 晦 ， 而 张 爱玲 却 能够在 看似 风 马牛 不相 及 的事物 中发现 他们 在某 种 感觉 上 的相 似 点，信 手拈 来进 行相 比，将 笔 下人 物 的 心理 感受 等抽 象事 物 具体 化 ，创 造 出一 句 贴 切面 又 不 落 俗 套 的 比喻 。 这样的比喻往往耐人寻味，使读者在 阅读过 程 中获 得 审美体 验 ，而 在张 爱 玲 的小 说 中，这 样 远距 离 的取 譬几 乎 随 处可 见 。 例如 《 沉香屑 ・ 第一炉香》 ，“ 薇 龙那 天 穿着 一 件磁 青薄 绸旗 袍 ，给 他 那 双绿 眼 睛一看 ，她 觉 得她 的手 臂像 通 感式 取譬 是将 本 体与 喻体 用通 参考文献 ： 感 的方 法衔 接起 来 取譬 。张 爱玲 借助 ［ １ ］ 刘 绍铭 ． 一炉 烟火 【 ｑ． 南京 ： 通感 将 人物 的种 种感 觉相 互 交错 ， 引 江 苏教 育 出版 社 ，２ ０ ０ ６ ． 发读 者 联想 ，从 而获 得具 体生 动 的形 ［ ２ ］ 张 隆溪 ． 二十世 纪 西方 文论 述 象 ，并 由此产 生特殊 的 艺术魅 力 。 评嗍． 北 京 ： 生活 ・ 读书 ・ 新 知 三联 在张爱玲 小说中 《 沉 香 屑 第 一 书店 ，１ ９ ８ ６ ． 炉香 》 中的通 感 式 比喻最 为令 人 印象 ［ ３ ］ 刘 绍铭 ． 到底是 张爱 玲 ． 上 ０ ０ ７ ． 深 刻：“ ……毛织 品，毛茸茸 的像富 海 ：上海 书店 出版社 ，２ 于 挑拨 性 的 爵士 乐 ；厚 沉 沉 的 丝 绒 ， ［ ４ ］克洛 夫斯 基 等著 ，方 珊 等 像 忧 郁 的古 典化 的歌剧 主题 歌 ；柔 滑 译 ． 俄 国形式主义文论 咖 ． 北京 ：生 的 软缎 ，像 《 蓝 色 的 多瑙 河 》 ， 凉 阴 活 ・ 读书 ・ 新 知 三联 书 店 ，１ ９ ８ ９ ． 阴地 匝着人 ，流遍 了全 身 。 ” ［ ５ ］ 张 爱玲 ． 传奇 ． 北 京 ： 中国 这 些 华 美 的衣 服 ，将 薇 龙 的 防 青年 出版社 ，２ ０ ０ ｏ ． 线 层层 剥 落 ，终于 以温 情 的面 目尖 锐 作者简介：傅洁云，天津师范大 地 刺 中 了薇 龙 的身 体 。于是 通 过感 觉 学，中国现 当代文学专业。 北 方文学杂志欢 迎投稿 ： ｈ ｔ ｔ ｏ ： ／ ／ ｗｗ ｗ． ｂ ｆ ｗ ｘ ． ・１ ７ ０
现 当代文 学 ∥ 兀 自燃烧 的句子 — —论张爱玲 《 传 奇》 中的 “ 陌生化”效果 傅洁云 天津师范大学 摘 要 ： 张爱玲 小 说 的语 言别 具 一格 ， 自成 一 家 ，有着 一 种诗 意的美 。通 过远 取 譬 和通 感 式取 譬 的方 法 ，张爱 玲 成功 地赋 予 自己的文 章 以勃发 的生命 力 ，使 自己的作 品走 出平 庸 的窠 臼，达 到 了 “ 陌生 化 的 效果 ，使 人们 从 阅读 中 次 一次 获得 叠加 的审 美体 验。 关键词 ：张爱玲 ；小说语 言 ；陌生化 一“ 陌生化 ”是 ２ Ｏ世 纪 初 什 克 洛 夫斯 基 等人 所提 出的俄 国形 式主 义 的 重要 理 论主 张 。什克 洛 夫斯 基在 《 作 为手 法 的艺 术 》中指 出庸常 的生 活磨 钝 了人们 的感觉 ，人 们 已经 习惯 于 日 常现 实 的思 维方 式 ，并 因为 感觉 的不 断的 重复 而变 得机 械 化 ， 自动化 。因 此， 须 通 过 艺术 的手法 把 人 们从 这 种 机 械化 ， 自动化 中解 救 出来 。 “ 艺 术 之 所 以 存在 ，就 是 为 使 人 恢 复对 生活 的感 觉 ，就 是为 使人 感 受 事 物 ，使石 头 显 出石头 的质 感 。 …… 艺 术技 巧就 是使 对 象 陌生 ，使形 式 变 得 困难 ，增 加 感 觉 的难 度 和 时 间 长 度，因为感觉过程 本身就 是审美 目 的 ，必 须设 法延 长 。艺术 是体 验 对 象 的 艺术 构成 的一 种方 式 ，而对 象 本 身 并 不重要 的 。 ” 而这 里所 说 的艺术 技 巧 就是指 “ 陌生化 ” 。 而在 张 爱玲 的小 说语 言 中，我 们 常常 能够 发现 这种 艺 术技 巧 。她 小说 中多见 比喻句 ，这 些句 子 取譬 新颖 独 特 ，又 包含 着 无数 意蕴 ，令 人 回味 无 穷 。而 这正 符 合什 克洛 夫斯 基 所主 张 的“ 陌生 化 ” ，它 们 延 长 了人 们 感 觉 的时 间，增 加 了语 言理 解与 感受 上 的 陌 生感 ，延 缓 了人 们 的审美 过程 。张 爱 玲 采 用 的 方 法 主 要 有 两 种 ：远 取 譬 、通 感式 取 譬 。因而 ，本 文就 张 爱 玲 《 传奇 》 中小 说文 本 中的 比喻表 现 出的 “ 陌上化 ”效 果进 行分析 。 一热腾 腾 的牛奶 似 的 ，从青 色 的壶 里倒 了 出来 ，管也 管 不住 ，整 个 的 自己全 泼出来 了…… ” 手 臂 与牛 奶之 间差 距 极大 ，然 而 在 乔琪 乔漂 亮 的绿 眼 睛的注 视 下 ，薇 龙 却 觉得 自己的手 臂仿 佛 “ 热腾 腾 的 牛奶 ”一样 径 自从 “ 青色 的壶 ” 中泼 了出来 。作 家在 这里 以葛 薇 龙 的主观 感觉 为依 据 ，将 少女 在异 性 注视 下感 受到 的羞 窘 与不 安 ， 以及 所 引起 “ 热 腾 腾 ”的感 觉作 为手 臂与 牛奶 的相 似 点 ，继而 形成 明喻， 却给 予读 者 以新 奇的感 受 ，赋予 句子 以陌生化 效果 。 并 且 ， 在 这 里 还 形 成 了某 种 暗 示 。少 女 的手 臂像 牛奶 一样 从 “ 青 色 的壶 里 倒 了 出 来 管 也 管 不 住 ，整 个 的 自 己全 泼 出 来 了 ” ，而 “ 管 也 管不 住 ”“ 自 己全 泼 出来 的 ”不 仅 是 这种 羞窘 与 不安 ，还 有少 女 的心 。在 葛薇 龙 的心 中 ，不仅 有对 于 爱情 的懵 懂与 憧憬 ，还有 蠢蠢 欲动 的欲 望 ，它 们全 在乔 琪 乔，这 个 比华 美服 饰更 具 有诱 惑力 的饵 面 前全 面苏 醒 了。而 已经 被 欲 望 的触 角 缠住 的葛薇 龙 是注 定要 被 拖 入 深 渊 的。这 种 蕴 含 了丰 富 暗 示 ， 采 用弱 化相 似 点 的 比喻 ，无 疑是 一 个 高 蹈 的 比喻 ，引起 读者 一次 又一 次 的 阅读 的冲动 ，并且 在这 重复 的阅读 中 获 得 的更 大 的审美 快感 ，实 现 了 陌生 化 的效 果 。 二 、通感式 取譬 的 联系 ，将视 觉 上看 到 的幻美 霓裳 与 听 觉上 的音 乐衔 接起 来 ，形成 新奇 的 感 官体验 ，那 些衣 橱 中服 饰就 如 同柔 美 、高雅 的音 乐般 浸 润着她 的 整个 身 心 ，葛薇 龙到 底吃 下 了梁太 太为 捕 获 她 所 下的饵 。 张爱玲 利用 通感 将 葛薇 龙初 次屈 服 ，描 写得 顺理 成 章 ，惊 心动 魄 而又 符 合年 轻少 女天 真幻 想 的诗 意 的心理 特征 ，精 彩迷 人 。 三 、结 语 通 过 远 取 譬 和 通 感 式 取 譬 的 方 法 ，张爱 玲成 功地 赋 予 自己的 文章 以 勃发 的生 命力 ，使 自己的作 品 走 出平 庸 的 窠 臼， 达 到 了 “ 陌 生 化 ” 的效 果，使 人们 从 阅读 中一 次一 次获 得叠 加 的 审美体 验 ， 因而 这些 作 品经 久不 衰 ，值 得人 们反 复咀 嚼。 当然 ，张爱 玲 的语 言也 并不 是十 全 十美 的 ，其小 说 中华美 的语 言 ，精 致 的 比喻 ，丰富 的象 征 ，是她 的成 功 之处 ， 也是 限制她 发展 的所在 。而 这 开 始就 引起 了评 论 者的 关注 ，如 谭 惟翰 、傅 雷等 就对 张 爱玲 小说 中 的问 题提 出过 自己的看法 。 然而 “ 到底 是张 爱玲 ” ， 张 爱玲对 于现代 文 学是 必不 可缺 的 。就像 是她 所 创造 的那 些精 美 的句 子一 般 ，在现 代 文 学这 本大 书 中，她 本身 就是 “ 兀 自燃 烧 的 句子 ，其 璀 璨 的光 辉 ，经 久 不灭 。 一、远取譬 远 取譬 ， 比喻 的本体 与 喻体 之 间 距 离很 远 ， 其相 似 点往 往 比较 隐 晦 ， 而 张 爱玲 却 能够在 看似 风 马牛 不相 及 的事物 中发现 他们 在某 种 感觉 上 的相 似 点，信 手拈 来进 行相 比，将 笔 下人 物 的 心理 感受 等抽 象事 物 具体 化 ，创 造 出一 句 贴 切面 又 不 落 俗 套 的 比喻 。 这样的比喻往往耐人寻味，使读者在 阅读过 程 中获 得 审美体 验 ，而 在张 爱 玲 的小 说 中，这 样 远距 离 的取 譬几 乎 随 处可 见 。 例如 《 沉香屑 ・ 第一炉香》 ，“ 薇 龙那 天 穿着 一 件磁 青薄 绸旗 袍 ，给 他 那 双绿 眼 睛一看 ，她 觉 得她 的手 臂像 通 感式 取譬 是将 本 体与 喻体 用通 参考文献 ： 感 的方 法衔 接起 来 取譬 。张 爱玲 借助 ［ １ ］ 刘 绍铭 ． 一炉 烟火 【 ｑ． 南京 ： 通感 将 人物 的种 种感 觉相 互 交错 ， 引 江 苏教 育 出版 社 ，２ ０ ０ ６ ． 发读 者 联想 ，从 而获 得具 体生 动 的形 ［ ２ ］ 张 隆溪 ． 二十世 纪 西方 文论 述 象 ，并 由此产 生特殊 的 艺术魅 力 。 评嗍． 北 京 ： 生活 ・ 读书 ・ 新 知 三联 在张爱玲 小说中 《 沉 香 屑 第 一 书店 ，１ ９ ８ ６ ． 炉香 》 中的通 感 式 比喻最 为令 人 印象 ［ ３ ］ 刘 绍铭 ． 到底是 张爱 玲 ． 上 ０ ０ ７ ． 深 刻：“ ……毛织 品，毛茸茸 的像富 海 ：上海 书店 出版社 ，２ 于 挑拨 性 的 爵士 乐 ；厚 沉 沉 的 丝 绒 ， ［ ４ ］克洛 夫斯 基 等著 ，方 珊 等 像 忧 郁 的古 典化 的歌剧 主题 歌 ；柔 滑 译 ． 俄 国形式主义文论 咖 ． 北京 ：生 的 软缎 ，像 《 蓝 色 的 多瑙 河 》 ， 凉 阴 活 ・ 读书 ・ 新 知 三联 书 店 ，１ ９ ８ ９ ． 阴地 匝着人 ，流遍 了全 身 。 ” ［ ５ ］ 张 爱玲 ． 传奇 ． 北 京 ： 中国 这 些 华 美 的衣 服 ，将 薇 龙 的 防 青年 出版社 ，２ ０ ０ ｏ ． 线 层层 剥 落 ，终于 以温 情 的面 目尖 锐 作者简介：傅洁云，天津师范大 地 刺 中 了薇 龙 的身 体 。于是 通 过感 觉 学，中国现 当代文学专业。 北 方文学杂志欢 迎投稿 ： ｈ ｔ ｔ ｏ ： ／ ／ ｗｗ ｗ． ｂ ｆ ｗ ｘ ． ・１ ７ 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