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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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诗看唐代胡姬酒肆及其文化
田
峰
(伊犁师范学院，新疆伊宁+!*%%%)
摘
要:唐代中原与西域的文化交流频繁，西域的很多商队
许多歌舞侍酒的城外女子为中原文化注入了一股新鲜的空气!胡姬酒肆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西域文化与中原文化之间的交流!
关键词:唐代;胡姬;酒肆中图分类号:4$%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唐代，是丝绸之路发展的黄金时期，中原与西域
的交流空前活跃，经过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民族大融合后，人们对异质文化的态度也更加理性!唐都长安是当时的国际大都市，以兼收所蓄的姿态包罗着多种文化，其中的胡姬酒肆文化，成了许多文人墨客笔下的题材，他们时或沉醉于舞裙美酒之下，时或舞文弄墨于酒肆当中，胡姬酒肆成了他们很好的栖息地!本文就唐代的胡姬酒肆作一简单的考论，以此管窥唐代文化与西域文化交流的缩影!
一
，#说我们先分别来看#胡%与#姬%二字!胡
［&］
$狼跋其文*肉部$解释为牛顄垂也!&诗*豳风%
#胡%师古和朱熹都解释这个字为下垂肉也!其本义就是颔下的垂肉!随着西部和北部少数民族的强
大，这个字逐渐成为了对古代北部和西部少数民族!#周礼*冬官%:$粤无鏄，的称呼燕无函，秦无庐，
［!］
%&#汉书$奴!&史记当中的#胡%也多指匈奴!胡
字的使用有一个模糊化的过程，后来文献把我国北
［$］
姓!在&诗经$当中#姬%已经有了美女的意思，
&诗*陈风%:$彼美淑姬，!郑玄解释#淑可与晤歌
［*］
称!汉代的时候多指宫中的女官，到了唐代时已经演化为从事倡忧的女子，与本文所述的#胡姬%之#姬%的意思相同!
!
#胡姬%二字连用，在先秦时期的文献中多有出现，但其意义与本文所论述的胡姬差别很大!本
#胡姬%文所论的专指酒肆中歌舞侍酒的域外女子，或称酒家胡!这一词在西汉时就已出现在了文学作&羽林郎$品中，并极具浪漫色彩，辛延年在中这样描
写到:$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自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窕窕，#诗人对胡姬仪容之美进行了绘声绘一世良所无’色的描写，像一股和煦的春风，轻轻地吹拂着很多文!$胡姬%人墨客的心这一鲜活时尚的形象开始走进文人的视野，很多人诉诸于笔端来阐发他们在胡姬酒肆中的惬意!关于#胡姬%的身份问题，有学者已
:$自汉代以来，做过论述，陈寅恪先生说旅居华夏之中亚胡人，颇以善酿著称，而吾国中杰出之乐工亦多
为西域胡种!则此长安故倡，既居名酒之产区，复具
［
［+］
认为，她们是被粟特商人贩卖到中国的女奴!
［-］
!凡从城外传来的部
东西都要加一个#胡%字，如:胡床
，#说文*女部%:$黄帝居姬水，姬因水为
［#］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田
唐代，西域与中原之间的交流更加频繁，大批胡
人来到了长安，其中最为主要的群体就是胡商，胡商
峰(&’+%))，男，甘肃会宁人，伊犁师范学院人文学院讲师!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及唐代文献与文化!
&$’
开始在长安谋求利益，胡姬也就与酒肆的经营结合在一起，通过她们的独特装束和颇具异域风情的服务吸引众多的顾客!唐代的很多达官显贵
［’］
人曾经做过统计!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李白!李白#胡姬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
!!!/少年行+其二
崇化坊是粟特商人米萨宝所居之地!从这些记载
我们可以看出，在西市周围有很多胡人文化的影子!这里有琳琅满目的异域商品，有身怀绝技的域外技人，有充满神秘的胡祆，有闲庭信步的西域贵族，那么胡姬酒肆出现在西市也就不足为奇了!而胡姬的到来，就是来自西域的商人看中了长安所蕴育的商，#太平广机!这里饮酒的人群当然也不限于中原人记$卷
&方，胡姬酒肆在东市和西市这两个地方最多，但其影响范围却很大，在其它城市也有胡姬酒肆，元稹的
，$殷勤夏口阮元瑜，诗就说明了这一点二十年前旧
&赠崔元儒%)［&’］唐代诗人贺朝为胡姬酒肆作过一首诗，其诗云:$胡姬春酒店!弦管夜锵锵!红1铺新月!貂裘坐薄霜!玉盘初2鲤!金鼎正烹羊!上客无劳散!听
#(#赠酒店胡姬%)［$%］杨巨源也有类似的歌乐世娘’
&胡姬词%，诗诗中这样写道:$妍艳照江头，春风好客
留!当垆知妾惯，送酒为郎羞!香渡传蕉扇，妆成上
［$&］
%:竹楼!数钱怜皓腕，非是不能留!韩偓&北齐%
$后主猎回初按乐，胡姬酒醒更新妆!绮罗堆里春风
［&+］
［&
银鞍白鼻0，绿地障泥锦，细雨春风花落时，挥
鞭且就胡姬饮!
［&&］
!!!/白鼻0+
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
君今不醉欲安归!
［&$］
!!!/前有一尊酒行+其二
何处可为别!长安青绮门!胡姬招素手!延客
醉金樽!
［&!］
!!!/送裴十八南归嵩山+
双歌二胡姬，更奏远清朝!举酒挑朔雪，从君不
相饶!
［&#］
!!!/醉后赠王历阳+
李白这几首诗中对胡姬酒肆的描写，给人们留
下了深刻的印象，胡姬面带春风，当垆沽酒，素手招客，侍酒浅笑，轻歌曼舞，为俗世所累的憔客羁旅，在这里暂时得到了释放的空间!长安的胡姬酒肆大多在西市，西市充盈着浓郁的西域文化风情!李白诗
#五陵年少金市东%中有的诗句，关于#金市%的解:$余亦同意于石田干之助氏之说，释，向达先生说以为系指长安西市而言!长安胡店，多在西市，则其间
［&*］
各国胡人流寓长安，其居处不限于一隅，然在城西者［&-］
&#续玄怪录%&#南部新书%&还列举了&酉阳杂俎%
%岑参&青门歌送东台张判畔，年少多情一帝王!
［$!］
:$胡姬酒垆日未午，%官%丝绳玉缸酒如乳!这些诗都把胡姬在酒肆中的温情脉脉表现于笔端!值得注意的是，在唐滕王元婴的女儿之墓中挖掘出了大量的陶俑，其中有一个风姿绰约的胡姬俑，此俑通高$-厘米，头梳高型刀髻，粉面广额，高鼻深目，丰颊红唇!嘴角两侧所施原点形黑色妆靥，仍隐约可见!上身着白色窄袖褥衣，内着半臂，下着桔红色齐胸曳地长裙，肩披白色长帛!双手拱于胸前，作恭敬侍立
［$#］
状，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这一陶俑正好可以和唐代的诗歌相印证!正是这种美丽的风姿，吸引着很
&白鼻騧$多人去光顾酒肆，张祜诗云:$为底胡姬酒，#更有甚长来白鼻0!摘莲抛水上，郎意在浮花’
者，不惜借贷，出入于胡姬酒肆当中，有王绩诗为证:$有客须教饮，无钱可别沽!来时长道贳，惭愧酒家
［$
，#又有三勒浆类，令人神爽
［$+］，谓庵摩勒
［$*］
［$$］
&大唐新语$等书来阐明胡人与西市的紧密关系!西
市位于长安城西北部，占有两坊之地!据吴玉贵考证，西市周围的第三街布政坊西南隅有武德四年(-$&)所立的胡祆寺一所;第三街延寿坊有何国王王族后裔何康的妻子康氏的宅邸;西市正北醴泉坊有波斯王卑路斯创设的胡寺;第四街的怀远坊有粟特胡人世家安兴贵之子安元寿的宅邸;第五街普宁坊有祆寺;第五街群贤坊有石国首领家族的世居之地;&!%
看出，葡萄酒的影响最大，与葡萄酒有关的诗歌在
&全唐诗$中多有出现，学术界对葡萄酒传入中原也有很多考证，此处不再赘述!值得注意的是在胡姬酒肆中有一种俗曰#酒胡子%的酒器，是用木头刻一胡人相貌的人，下为锥形，在盘中旋转，此器倒下时&酒胡子%:，所指之人要喝酒!卢汪眼何碧!雕镌匠意苦多端!翠帽朱衫巧装
［$’］
竹合，用尔作欢娱!直指宁偏党，无私绝觊觎!当歌
&秦王破阵乐$色彩!如风靡一时的就是以龟兹乐为
［!!］
:$自周
!
&’
［!*］
家确定为龟兹乐部，可见其影响之大!西域的乐人非常多，其中著名的主要有于阗的尉迟氏
［!#］
谁擐袖，应节渐轻躯!恰与真相似，毡裘满颔
［!%］%须!将酒胡子可爱的形态描绘得活灵活现!从现有文献来看，出入胡姬酒肆的主体是文人!尽管胡姬在当时特别引人瞩目，但她们远离故土，为人调笑，那种繁华散尽之后的凄楚可能是很多人无法体会的!唐代的诗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无名&琵琶$氏的是这种愁绪最好的注脚:$满坐红妆尽泪垂，望乡之客不胜悲!曲终调绝忽飞去，洞庭月落孤%云归!
［!&］
裴氏
&上云乐$国的胡儿等，李白中的#康老胡雏%就是唐!#隋唐史$:$唐代音乐大体为西代的西域歌手中说
，域化，又可从乐工多胡人或胡裔表现之
氏
#太常四部乐
篌
［!
这些乐器大多是来自西域的胡人乐器!
在文学领域，边塞诗受西域乐曲的影响比较明&交河曲%&#捣衣篇%&#凉州曲%&#塞上曲%&显，如
(
&塞下曲%&#出塞曲$&#轮台歌%&#白雪歌%&#献封
%&#火山云歌%&#赵将军歌%&#怨大夫破播仙镇凯歌
二
胡姬酒肆的大量存在，是唐代文化包容性的体现，这种包容性背后所折射的就是各民族间文化的交流!胡姬，本身具有娱乐的性质，而娱乐最能反映当时的文化和大众的审美趋向!胡姬酒肆，就是唐文化与西域文化交流的一个缩影，透过这一场景，我们可以了解文化融合的一些情况!
中原的胡化之风在东汉末年就已经开始，东汉的灵帝好胡服
:$汉人与期达到顶峰!陈寅恪对此曾有论述，他说胡人之分别，在北朝时代文化较血统尤为重要!凡
汉化之人即目为汉人，胡化之人即目为胡人，其血统
［!$］
代，人们对文化的重视远远超过了对血统的重视，而
%&#凉州曲%&#胡儿歌%&#部落曲%&#交河塞回纥歌
［!+］
%&#胡笳曲%&#小单于%&#听晓角$下曲等!与胡姬有关的诗歌显然也受到了这种影响，胡姬在酒肆中不光是调笑伴酒，还肩负着相应的表演任务，所以对她们的乐舞素养要求较高!胡姬酒肆中，经常传
&少年行$$落日胡姬来幽雅的丝竹管弦之声，章孝标
［!’］
%楼上饮，风吹箫管满楼闻!温庭筠&赠袁司录$
［#%］
$金钗醉就胡姬画，%玉管闲留洛客吹!王维&过崔
胡化也在这段时期成了一种潮流!李唐王朝建立之
后，依然继续着这种传统!胡姬酒肆当中的乐舞
从两汉魏晋南北朝开始，西域乐舞对整个中原乐舞产生了巨大影响，特别是到了唐代，这种影响达到了高峰!唐代的十部乐大多是从西域传入的，它们多数以国名来命名，龟兹乐
$画楼吹笛妓，%等诗句都驸马山池$金3酒家胡!
将胡姬的音乐才能呈现给我们!
西域的舞蹈给人视觉冲击最大的要数#胡旋
)
!$胡旋舞%万种风情的美梦中在这诸多舞蹈当中最&胡旋女$为著名，白居易在其诗中写道:$胡旋女，胡
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4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
&!&
［#&］
［#$］%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另一位大诗人
元稹也写道:$蓬断双根羊角疾，竿戴朱盘火轮炫!
者所舞亦为胡腾舞!陈海涛先生通过对大量的文献
和考古资料分析考证，认为这三种舞蹈均为胡腾舞!虞弘墓浮雕上的舞蹈图像反映的是胡旋舞，而椁后
［**］
绘画中所反映的舞蹈图像是柘枝舞!笔者认为陈先生的论述与文献的记载相一致，比较可靠，遂采用了他的观点!从这两座墓中所发现的舞者形象来看，西域三大胡舞的影响很早!到了唐代，随着中原与西域交往的不断加深，这种影响的范围进一步扩大!
唐代的诗歌中有一些与胡舞关系极大，如白居
&看常州柘枝赠贾使君%&&易的刘禹锡的&柘枝舞%&胡腾儿%&李端的刘言史的&王中丞斋夜观舞胡腾$
&西凉伎%:$前头百戏竞撩乱!丸剑跳踯霜等，元稹
这种舞蹈轻柔飘逸的姿态用诗句再现出来!
［*-］
骊珠迸珥逐飞星，虹晕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吸笪波
胡姬酒家门前熙熙攘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安禄山就是以舞胡旋舞而著称，其所舞胡旋舞#疾如风
［##］!:$天宝季年时欲变!臣妾人焉
:$至于杨太真则旧唐书伍这条材料，陈寅恪先生说壹后妃传上玄宗杨贵妃传，新唐书柒陆后妃传上玄
宗贵妃杨氏传，俱止言其善歌舞，而不特著其长于胡旋舞!然太真既善歌舞，而胡旋舞复为当时所尚，则太真长于此舞，自亦可能!乐天之言，或不尽出于诗
:$每为曲皆齐声唱，在描述骠国乐时称各以两手食指，齐开齐敛，为赴节之状!一低一昂，未尝不相对，［#-］!有类中国柘枝舞
胡旋舞在敦煌壁画中也屡有表现，在莫高窟的
第$$%窟，壁画中有一舞人形象，使人感觉急转如风!$%%%年召开敦煌藏经洞发现&%%年学术会议的时候，许多学者都认为这是唐代非常流行的胡旋舞!在敦煌莫高窟的经变画中，有许多脚踩莲花的舞者，如盛唐第$&
［#+］&柘枝舞$中的舞伎舞姿所绘!温庭筠之诗&敕勒
［#’］
%$羌儿吹玉管!胡姬踏锦花!
［#
［#*］
将
西域乐舞的繁盛在克孜尔石窟中有诸多反映，
在第&%%窟主室的左右侧壁和前壁门上，有一幅&天，宫伎乐图%共有二十六个圆形龛，每个龛内有两身伎乐，这些伎乐头戴宝冠，身披璎珞，或弹箜篌
［*
［*+］
八窟，其中有两身伎乐手握阮咸，翩翩起舞!在第
&!*窟中，主窟窟顶三组伎乐天人，或手拿排箫低头
［*’］
雅奏，或手打腰鼓，或手持帛带
通过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西域乐舞在中原的影响:唐代的乐舞中大量吸收了西域乐舞的成分，有些则直接来自西域!作为休闲娱乐场所的胡姬酒肆，西域乐舞在这里有着集中的体现，特别是胡姬所具有的音乐
结
语
上文从唐诗出发论述唐代的胡姬酒肆及乐舞对中原文化的影响，事实上，胡姬酒肆所反映的文化交流现象不止于此，西域的服装
［-%］
煌壁画相互印证，这里的胡姬所踏的#锦花%与敦煌
莫高窟中的莲花如出一辙!
&’+*年在宁夏盐池县苏步井乡唐代墓葬中首次出土了两扇雕有胡旋舞的石刻墓门，石门正面各雕男性舞伎一人!舞者深目高鼻，虬须鬈发，上着窄袖，下着短裙，胸宽腰窄，足登长靴，手举长巾，旋身舞于一圆形地毯上，其舞姿给人一种奔放如旋风的
［*%］
!#&窟
&’
&新唐书%:$胡旋舞，下亦踩圆毯，与舞者立毬上，旋转如风%的记载相一致!当然此处#毬%似为［*$］［*!］［*#］
#毯%字之误!在北周安伽墓与隋虞弘墓中也出现了胡人舞者的形象，其中北周安伽墓中有三幅舞者的形象，此墓的发掘简报认为后屏之一中的舞者所舞乃胡旋舞，后屏之六
［*&］
到了释放!胡姬的命运本身是具有悲剧性的，但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看，她们把西域的很多文化带到了中原，为中原与西域文化的交流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唐人诗文中有关胡姬酒肆的描写也非常多，为我们认识唐代胡姬酒肆繁华的景象提供了重要的材料!
和柘枝舞都来源于石国，胡旋舞和柘枝舞的舞者多为年轻胡人女性，柘枝舞的舞者多为胡人年轻男性!关于西域这三大健舞的论述很多学者做过比较深入的论述，此出不再做详细考论!其中$柘枝舞%向达先生有专门的文章*柘枝舞小考+一文，引用了很多文献，对柘枝舞进行了论述，此文见于向达*唐代长&%&页!安与西域文明+一书，
，/全唐诗&%腾%*此处$腾%字下小字$一作
注释:
$胡姬%!一词连用，在*左传+当中多次出现，
，是人名!哀公六年$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赖#这里的$胡%胡姬是指景公妾，胡国之女，姬姓!而指的是当
时姬姓的国家，故城在今河南漯河市!见于*春秋左，&’+&年，&&#&页!传注&杨伯峻编注，中华书局，
&关于唐代酒肆的发展，在很多文献里有所涉及，这与唐代的开放和商品经济的繁荣有极大的关系!全国酒肆星罗棋布，以长安为最多，几乎各坊都有酒肆!其它的一些大城市，如洛阳
*唐代的酒肆及其经营方式&，式，可参看黎虎之文见*浙江学刊&，&’’+年第!期!于
’庵摩勒
梨勒(?8>@D5C.DC=78AK..C，梵语7C>m6CMm;波斯语7C.m.C)，一种果树!见于余太山*两汉魏晋南北朝正，$%%!年，史西域传研究&中华书局，第$++页!庵摩
*大唐西域记+，勒很可能是中所记载的$阿末罗果#$阿末罗果%:%阿末季羡林等人在的注释下这样解释
[email protected]音译!罗，树名，梵文[email protected]，波斯语C@;.C，亦作5摩勒
或c79..C567K:[email protected]=C!其果味酸甘，我国古称余甘#*大唐西域记校注&，$%%%年，子’载于中华书局，第$&!页!又宋人唐慎微撰*证类本草+:%毗卷十四曰梨勒，味苦寒，无毒，功用与庵摩勒同，出西域及岭南
，*文渊阁四库全书&，交爱等州，戎人谓之三果#见于&’+*年!子类，商务印书馆(台北)，
*凉州曲+(的作者有王之涣
$旋转如风#，)胡旋舞来自康国，特点是胡腾舞
’姬#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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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李斌城，2］(北主编(唐代文化(下卷)［$%%$(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北京:中华宋］李7，等(太平广记［&’-&:#
［$#］保全(仅见袅袅胡姬俑［0］(收藏家，$%%!，(!):&
3］(台北:商务印书馆，&’+*(四库全书［
［$+］［/］(文渊阁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下)［
&!!
3］(台北:商务印书馆，&’+*(四库全书［［!$］［#*］/］(上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
&’’
［!!］［!#］［##］［/］(后晋］刘8，等(旧唐书［&’
［!*］/］(香港:中华王仁波，主编(隋唐文化［&’’%:+’)’%(书局有限公司，
［!-］(北京:中华书局，岑仲勉(隋唐史［/］
&’+$:&%’(-
［!
书馆善本特藏部敦煌吐鲁番学资料研究中心(敦煌2］(北京:北京图书与丝路文化学术讲座(第一辑)［
$%%!:!&!(馆出版社，
［!+］郎樱，扎拉噶(中国各民族文学关系研究
(先秦至唐宋卷)［/］(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
［#-］［/］(北京:中华书局，宋］王溥(唐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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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图书馆善本特藏部敦煌吐鲁番学资料研究中心(2］(北京:北京敦煌与丝路文化学术讲座(第一辑)［
$%%!:$+$(图书馆出版社，
［#+］!!!谢生保(敦煌壁画中的$唐代胡风#
0］(社科纵横，&’’#，(#)(之一胡乐胡舞［
［*%］宁夏回族自治区(宁夏盐池唐墓发掘简报［0］(文物，&’++，(’)(［*&］［/］(北宋］欧阳修，宋祁，等(新唐书［
&’
［*$］/］(常任侠(丝绸之路与西域文化艺术［
&’+&:&
［*!］陕西省考古研究所(西安发掘北周安伽墓
［0］(文物，$%%&，(&):#)$-(［*#］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等(太原隋代虞弘墓
0］(文物，$%%&，(&):$
［**］陈海涛(胡旋舞
0］(考古与文安伽墓与虞弘墓中舞蹈归属的浅析［
$%%!，(!)(物，
［*
3］(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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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壁画全集编委会(中国新疆壁画全集*(森木赛姆克孜尔尕儿)［3］(乌鲁木齐
(责任编辑
陈柏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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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师古和朱熹都解释这个字为下垂肉也!其本义就是颔下的垂肉!随着西部和北部少数民族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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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二字连用，在先秦时期的文献中多有出现，但其意义与本文所论述的胡姬差别很大!本
#胡姬%文所论的专指酒肆中歌舞侍酒的域外女子，或称酒家胡!这一词在西汉时就已出现在了文学作&羽林郎$品中，并极具浪漫色彩，辛延年在中这样描
写到:$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自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窕窕，#诗人对胡姬仪容之美进行了绘声绘一世良所无’色的描写，像一股和煦的春风，轻轻地吹拂着很多文!$胡姬%人墨客的心这一鲜活时尚的形象开始走进文人的视野，很多人诉诸于笔端来阐发他们在胡姬酒肆中的惬意!关于#胡姬%的身份问题，有学者已
:$自汉代以来，做过论述，陈寅恪先生说旅居华夏之中亚胡人，颇以善酿著称，而吾国中杰出之乐工亦多
为西域胡种!则此长安故倡，既居名酒之产区，复具
［
［+］
认为，她们是被粟特商人贩卖到中国的女奴!
［-］
!凡从城外传来的部
东西都要加一个#胡%字，如:胡床
，#说文*女部%:$黄帝居姬水，姬因水为
［#］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田
唐代，西域与中原之间的交流更加频繁，大批胡
人来到了长安，其中最为主要的群体就是胡商，胡商
峰(&’+%))，男，甘肃会宁人，伊犁师范学院人文学院讲师!研究方向:魏晋南北朝及唐代文献与文化!
&$’
开始在长安谋求利益，胡姬也就与酒肆的经营结合在一起，通过她们的独特装束和颇具异域风情的服务吸引众多的顾客!唐代的很多达官显贵
［’］
人曾经做过统计!其中最著名的当属李白!李白#胡姬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
!!!/少年行+其二
崇化坊是粟特商人米萨宝所居之地!从这些记载
我们可以看出，在西市周围有很多胡人文化的影子!这里有琳琅满目的异域商品，有身怀绝技的域外技人，有充满神秘的胡祆，有闲庭信步的西域贵族，那么胡姬酒肆出现在西市也就不足为奇了!而胡姬的到来，就是来自西域的商人看中了长安所蕴育的商，#太平广机!这里饮酒的人群当然也不限于中原人记$卷
&方，胡姬酒肆在东市和西市这两个地方最多，但其影响范围却很大，在其它城市也有胡姬酒肆，元稹的
，$殷勤夏口阮元瑜，诗就说明了这一点二十年前旧
&赠崔元儒%)［&’］唐代诗人贺朝为胡姬酒肆作过一首诗，其诗云:$胡姬春酒店!弦管夜锵锵!红1铺新月!貂裘坐薄霜!玉盘初2鲤!金鼎正烹羊!上客无劳散!听
#(#赠酒店胡姬%)［$%］杨巨源也有类似的歌乐世娘’
&胡姬词%，诗诗中这样写道:$妍艳照江头，春风好客
留!当垆知妾惯，送酒为郎羞!香渡传蕉扇，妆成上
［$&］
%:竹楼!数钱怜皓腕，非是不能留!韩偓&北齐%
$后主猎回初按乐，胡姬酒醒更新妆!绮罗堆里春风
［&+］
［&
银鞍白鼻0，绿地障泥锦，细雨春风花落时，挥
鞭且就胡姬饮!
［&&］
!!!/白鼻0+
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
君今不醉欲安归!
［&$］
!!!/前有一尊酒行+其二
何处可为别!长安青绮门!胡姬招素手!延客
醉金樽!
［&!］
!!!/送裴十八南归嵩山+
双歌二胡姬，更奏远清朝!举酒挑朔雪，从君不
相饶!
［&#］
!!!/醉后赠王历阳+
李白这几首诗中对胡姬酒肆的描写，给人们留
下了深刻的印象，胡姬面带春风，当垆沽酒，素手招客，侍酒浅笑，轻歌曼舞，为俗世所累的憔客羁旅，在这里暂时得到了释放的空间!长安的胡姬酒肆大多在西市，西市充盈着浓郁的西域文化风情!李白诗
#五陵年少金市东%中有的诗句，关于#金市%的解:$余亦同意于石田干之助氏之说，释，向达先生说以为系指长安西市而言!长安胡店，多在西市，则其间
［&*］
各国胡人流寓长安，其居处不限于一隅，然在城西者［&-］
&#续玄怪录%&#南部新书%&还列举了&酉阳杂俎%
%岑参&青门歌送东台张判畔，年少多情一帝王!
［$!］
:$胡姬酒垆日未午，%官%丝绳玉缸酒如乳!这些诗都把胡姬在酒肆中的温情脉脉表现于笔端!值得注意的是，在唐滕王元婴的女儿之墓中挖掘出了大量的陶俑，其中有一个风姿绰约的胡姬俑，此俑通高$-厘米，头梳高型刀髻，粉面广额，高鼻深目，丰颊红唇!嘴角两侧所施原点形黑色妆靥，仍隐约可见!上身着白色窄袖褥衣，内着半臂，下着桔红色齐胸曳地长裙，肩披白色长帛!双手拱于胸前，作恭敬侍立
［$#］
状，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这一陶俑正好可以和唐代的诗歌相印证!正是这种美丽的风姿，吸引着很
&白鼻騧$多人去光顾酒肆，张祜诗云:$为底胡姬酒，#更有甚长来白鼻0!摘莲抛水上，郎意在浮花’
者，不惜借贷，出入于胡姬酒肆当中，有王绩诗为证:$有客须教饮，无钱可别沽!来时长道贳，惭愧酒家
［$
，#又有三勒浆类，令人神爽
［$+］，谓庵摩勒
［$*］
［$$］
&大唐新语$等书来阐明胡人与西市的紧密关系!西
市位于长安城西北部，占有两坊之地!据吴玉贵考证，西市周围的第三街布政坊西南隅有武德四年(-$&)所立的胡祆寺一所;第三街延寿坊有何国王王族后裔何康的妻子康氏的宅邸;西市正北醴泉坊有波斯王卑路斯创设的胡寺;第四街的怀远坊有粟特胡人世家安兴贵之子安元寿的宅邸;第五街普宁坊有祆寺;第五街群贤坊有石国首领家族的世居之地;&!%
看出，葡萄酒的影响最大，与葡萄酒有关的诗歌在
&全唐诗$中多有出现，学术界对葡萄酒传入中原也有很多考证，此处不再赘述!值得注意的是在胡姬酒肆中有一种俗曰#酒胡子%的酒器，是用木头刻一胡人相貌的人，下为锥形，在盘中旋转，此器倒下时&酒胡子%:，所指之人要喝酒!卢汪眼何碧!雕镌匠意苦多端!翠帽朱衫巧装
［$’］
竹合，用尔作欢娱!直指宁偏党，无私绝觊觎!当歌
&秦王破阵乐$色彩!如风靡一时的就是以龟兹乐为
［!!］
:$自周
!
&’
［!*］
家确定为龟兹乐部，可见其影响之大!西域的乐人非常多，其中著名的主要有于阗的尉迟氏
［!#］
谁擐袖，应节渐轻躯!恰与真相似，毡裘满颔
［!%］%须!将酒胡子可爱的形态描绘得活灵活现!从现有文献来看，出入胡姬酒肆的主体是文人!尽管胡姬在当时特别引人瞩目，但她们远离故土，为人调笑，那种繁华散尽之后的凄楚可能是很多人无法体会的!唐代的诗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无名&琵琶$氏的是这种愁绪最好的注脚:$满坐红妆尽泪垂，望乡之客不胜悲!曲终调绝忽飞去，洞庭月落孤%云归!
［!&］
裴氏
&上云乐$国的胡儿等，李白中的#康老胡雏%就是唐!#隋唐史$:$唐代音乐大体为西代的西域歌手中说
，域化，又可从乐工多胡人或胡裔表现之
氏
#太常四部乐
篌
［!
这些乐器大多是来自西域的胡人乐器!
在文学领域，边塞诗受西域乐曲的影响比较明&交河曲%&#捣衣篇%&#凉州曲%&#塞上曲%&显，如
(
&塞下曲%&#出塞曲$&#轮台歌%&#白雪歌%&#献封
%&#火山云歌%&#赵将军歌%&#怨大夫破播仙镇凯歌
二
胡姬酒肆的大量存在，是唐代文化包容性的体现，这种包容性背后所折射的就是各民族间文化的交流!胡姬，本身具有娱乐的性质，而娱乐最能反映当时的文化和大众的审美趋向!胡姬酒肆，就是唐文化与西域文化交流的一个缩影，透过这一场景，我们可以了解文化融合的一些情况!
中原的胡化之风在东汉末年就已经开始，东汉的灵帝好胡服
:$汉人与期达到顶峰!陈寅恪对此曾有论述，他说胡人之分别，在北朝时代文化较血统尤为重要!凡
汉化之人即目为汉人，胡化之人即目为胡人，其血统
［!$］
代，人们对文化的重视远远超过了对血统的重视，而
%&#凉州曲%&#胡儿歌%&#部落曲%&#交河塞回纥歌
［!+］
%&#胡笳曲%&#小单于%&#听晓角$下曲等!与胡姬有关的诗歌显然也受到了这种影响，胡姬在酒肆中不光是调笑伴酒，还肩负着相应的表演任务，所以对她们的乐舞素养要求较高!胡姬酒肆中，经常传
&少年行$$落日胡姬来幽雅的丝竹管弦之声，章孝标
［!’］
%楼上饮，风吹箫管满楼闻!温庭筠&赠袁司录$
［#%］
$金钗醉就胡姬画，%玉管闲留洛客吹!王维&过崔
胡化也在这段时期成了一种潮流!李唐王朝建立之
后，依然继续着这种传统!胡姬酒肆当中的乐舞
从两汉魏晋南北朝开始，西域乐舞对整个中原乐舞产生了巨大影响，特别是到了唐代，这种影响达到了高峰!唐代的十部乐大多是从西域传入的，它们多数以国名来命名，龟兹乐
$画楼吹笛妓，%等诗句都驸马山池$金3酒家胡!
将胡姬的音乐才能呈现给我们!
西域的舞蹈给人视觉冲击最大的要数#胡旋
)
!$胡旋舞%万种风情的美梦中在这诸多舞蹈当中最&胡旋女$为著名，白居易在其诗中写道:$胡旋女，胡
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4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
&!&
［#&］
［#$］%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另一位大诗人
元稹也写道:$蓬断双根羊角疾，竿戴朱盘火轮炫!
者所舞亦为胡腾舞!陈海涛先生通过对大量的文献
和考古资料分析考证，认为这三种舞蹈均为胡腾舞!虞弘墓浮雕上的舞蹈图像反映的是胡旋舞，而椁后
［**］
绘画中所反映的舞蹈图像是柘枝舞!笔者认为陈先生的论述与文献的记载相一致，比较可靠，遂采用了他的观点!从这两座墓中所发现的舞者形象来看，西域三大胡舞的影响很早!到了唐代，随着中原与西域交往的不断加深，这种影响的范围进一步扩大!
唐代的诗歌中有一些与胡舞关系极大，如白居
&看常州柘枝赠贾使君%&&易的刘禹锡的&柘枝舞%&胡腾儿%&李端的刘言史的&王中丞斋夜观舞胡腾$
&西凉伎%:$前头百戏竞撩乱!丸剑跳踯霜等，元稹
这种舞蹈轻柔飘逸的姿态用诗句再现出来!
［*-］
骊珠迸珥逐飞星，虹晕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吸笪波
胡姬酒家门前熙熙攘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安禄山就是以舞胡旋舞而著称，其所舞胡旋舞#疾如风
［##］!:$天宝季年时欲变!臣妾人焉
:$至于杨太真则旧唐书伍这条材料，陈寅恪先生说壹后妃传上玄宗杨贵妃传，新唐书柒陆后妃传上玄
宗贵妃杨氏传，俱止言其善歌舞，而不特著其长于胡旋舞!然太真既善歌舞，而胡旋舞复为当时所尚，则太真长于此舞，自亦可能!乐天之言，或不尽出于诗
:$每为曲皆齐声唱，在描述骠国乐时称各以两手食指，齐开齐敛，为赴节之状!一低一昂，未尝不相对，［#-］!有类中国柘枝舞
胡旋舞在敦煌壁画中也屡有表现，在莫高窟的
第$$%窟，壁画中有一舞人形象，使人感觉急转如风!$%%%年召开敦煌藏经洞发现&%%年学术会议的时候，许多学者都认为这是唐代非常流行的胡旋舞!在敦煌莫高窟的经变画中，有许多脚踩莲花的舞者，如盛唐第$&
［#+］&柘枝舞$中的舞伎舞姿所绘!温庭筠之诗&敕勒
［#’］
%$羌儿吹玉管!胡姬踏锦花!
［#
［#*］
将
西域乐舞的繁盛在克孜尔石窟中有诸多反映，
在第&%%窟主室的左右侧壁和前壁门上，有一幅&天，宫伎乐图%共有二十六个圆形龛，每个龛内有两身伎乐，这些伎乐头戴宝冠，身披璎珞，或弹箜篌
［*
［*+］
八窟，其中有两身伎乐手握阮咸，翩翩起舞!在第
&!*窟中，主窟窟顶三组伎乐天人，或手拿排箫低头
［*’］
雅奏，或手打腰鼓，或手持帛带
通过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西域乐舞在中原的影响:唐代的乐舞中大量吸收了西域乐舞的成分，有些则直接来自西域!作为休闲娱乐场所的胡姬酒肆，西域乐舞在这里有着集中的体现，特别是胡姬所具有的音乐
结
语
上文从唐诗出发论述唐代的胡姬酒肆及乐舞对中原文化的影响，事实上，胡姬酒肆所反映的文化交流现象不止于此，西域的服装
［-%］
煌壁画相互印证，这里的胡姬所踏的#锦花%与敦煌
莫高窟中的莲花如出一辙!
&’+*年在宁夏盐池县苏步井乡唐代墓葬中首次出土了两扇雕有胡旋舞的石刻墓门，石门正面各雕男性舞伎一人!舞者深目高鼻，虬须鬈发，上着窄袖，下着短裙，胸宽腰窄，足登长靴，手举长巾，旋身舞于一圆形地毯上，其舞姿给人一种奔放如旋风的
［*%］
!#&窟
&’
&新唐书%:$胡旋舞，下亦踩圆毯，与舞者立毬上，旋转如风%的记载相一致!当然此处#毬%似为［*$］［*!］［*#］
#毯%字之误!在北周安伽墓与隋虞弘墓中也出现了胡人舞者的形象，其中北周安伽墓中有三幅舞者的形象，此墓的发掘简报认为后屏之一中的舞者所舞乃胡旋舞，后屏之六
［*&］
到了释放!胡姬的命运本身是具有悲剧性的，但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看，她们把西域的很多文化带到了中原，为中原与西域文化的交流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唐人诗文中有关胡姬酒肆的描写也非常多，为我们认识唐代胡姬酒肆繁华的景象提供了重要的材料!
和柘枝舞都来源于石国，胡旋舞和柘枝舞的舞者多为年轻胡人女性，柘枝舞的舞者多为胡人年轻男性!关于西域这三大健舞的论述很多学者做过比较深入的论述，此出不再做详细考论!其中$柘枝舞%向达先生有专门的文章*柘枝舞小考+一文，引用了很多文献，对柘枝舞进行了论述，此文见于向达*唐代长&%&页!安与西域文明+一书，
，/全唐诗&%腾%*此处$腾%字下小字$一作
注释:
$胡姬%!一词连用，在*左传+当中多次出现，
，是人名!哀公六年$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赖#这里的$胡%胡姬是指景公妾，胡国之女，姬姓!而指的是当
时姬姓的国家，故城在今河南漯河市!见于*春秋左，&’+&年，&&#&页!传注&杨伯峻编注，中华书局，
&关于唐代酒肆的发展，在很多文献里有所涉及，这与唐代的开放和商品经济的繁荣有极大的关系!全国酒肆星罗棋布，以长安为最多，几乎各坊都有酒肆!其它的一些大城市，如洛阳
*唐代的酒肆及其经营方式&，式，可参看黎虎之文见*浙江学刊&，&’’+年第!期!于
’庵摩勒
梨勒(?8>@D5C.DC=78AK..C，梵语7C>m6CMm;波斯语7C.m.C)，一种果树!见于余太山*两汉魏晋南北朝正，$%%!年，史西域传研究&中华书局，第$++页!庵摩
*大唐西域记+，勒很可能是中所记载的$阿末罗果#$阿末罗果%:%阿末季羡林等人在的注释下这样解释
[email protected]音译!罗，树名，梵文[email protected]，波斯语C@;.C，亦作5摩勒
或c79..C567K:[email protected]=C!其果味酸甘，我国古称余甘#*大唐西域记校注&，$%%%年，子’载于中华书局，第$&!页!又宋人唐慎微撰*证类本草+:%毗卷十四曰梨勒，味苦寒，无毒，功用与庵摩勒同，出西域及岭南
，*文渊阁四库全书&，交爱等州，戎人谓之三果#见于&’+*年!子类，商务印书馆(台北)，
*凉州曲+(的作者有王之涣
$旋转如风#，)胡旋舞来自康国，特点是胡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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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仅见袅袅胡姬俑［0］(收藏家，$%%!，(!):&
3］(台北:商务印书馆，&’+*(四库全书［
［$+］［/］(文渊阁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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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馆善本特藏部敦煌吐鲁番学资料研究中心(敦煌2］(北京:北京图书与丝路文化学术讲座(第一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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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至唐宋卷)［/］(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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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图书馆善本特藏部敦煌吐鲁番学资料研究中心(2］(北京:北京敦煌与丝路文化学术讲座(第一辑)［
$%%!:$+$(图书馆出版社，
［#+］!!!谢生保(敦煌壁画中的$唐代胡风#
0］(社科纵横，&’’#，(#)(之一胡乐胡舞［
［*%］宁夏回族自治区(宁夏盐池唐墓发掘简报［0］(文物，&’++，(’)(［*&］［/］(北宋］欧阳修，宋祁，等(新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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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任侠(丝绸之路与西域文化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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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省考古研究所(西安发掘北周安伽墓
［0］(文物，$%%&，(&):#)$-(［*#］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等(太原隋代虞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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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涛(胡旋舞
0］(考古与文安伽墓与虞弘墓中舞蹈归属的浅析［
$%%!，(!)(物，
［*
3］(乌鲁木齐
’($%(&!+)&#%(
［-%］中国壁画全集编委会(中国新疆壁画全集*(森木赛姆克孜尔尕儿)［3］(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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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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