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内容的假与真

  [摘要]把“山海经”理解为“山海的经过”是不对的。《山海经》唯一的内容是性文学,“山海经”实际是“山”、“海”、“精(茎)”的联合结构。“山”是“膳”的谐音;《山海经》所有的“海”字,都比喻女阴;“经”是“精”,指精液,有时也谐音“茎”而指阴茎。“山海经”是以男女阴为膳食的意思,以食指性交。   [关键词]《山海经》;山;海;经;性文学   上海古籍出版社对袁珂《山海经校注》的《出版说明》云:“《山海经》是一部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品,自古号称奇书……包含着关于我国古代地理、历史、神话、民族、动植物、矿产、医药、宗教等多方面的内容,是研究上古社会的重要文献。但是,它所记载的东西,还有许多不为后世读者所理解,常被斥为恢怪不经,连司马迁也叹为‘至、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如果真的是古代地理、历史、神话、民族、动植物、矿产、医药、宗教等多方面的内容,就不会“被斥为恢怪不经”。2000年来这是聚讼不定的问题,因为两种论者都是根据个别或局部文字认定,而不是细致的论证。   再复杂艰难的问题,只要就某一方面作全面而细致的解析,就能知道究竟。本文就《山海经》的书名与篇名、所写的山与海来辨析。新的结论是:字面上的地理、历史、神话、民族、动植物、矿产、医药、宗教等多方面的内容属假,确实荒诞不经。   一   《山海经》的研究论著虽然很多,但在袁珂之前,从来没有人解释过书名的意思,自然也没有人解释其中的“经”字,人们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疑难之处。   袁珂《山海经校注》:“《山海经》之‘经’,乃‘经历’之‘经’,意谓山海之所经,初非有‘经典’之义。”但是并没有什么论著解释为“经典”的意思,因而袁珂也不能没有例外。认为不是“经典”的意思,这当然是对的。但认为是“经过”的意思,则仍然不确。因为“山海经”并不能解释成“山海的经历”,“经历”也不能省说成“经”。河流、道路,可以说经过某地,对山脉、海洋却都不能这样说,因为它们都是固定的。《山海经》虽然写了近500座山,却都没有说从哪里开始、经过哪里、终止于哪里。甚至一律都不说某山在什么地方。袁珂此论也不能以《山海经》的具体文句为例来证明,纯属主观认定。   袁珂所说“求其内证,可得而言者凡四”都不能成立,逐条辨析如下。   古《山经》于每篇末尾,但云“右西经之山,凡若干山、若干里”,或“东经之山,凡若干山、若干里”,所谓“西经”、“东经”者,决当是“经历”之义而非“经典”之义,本甚明白。迨经刘秀校录整理,于每篇之首加“西山经”、“东山经”等标题,后人不明古谊,遂因刘秀之题,妄于“山”下加“志”字,成为“东经之山志,凡若干山、若干里”等等,遂模糊而不甚可解,“经历”之义始晦而“经典”之义转著。幸《西山经》末有“右西经之山,凡七十七山、一万七千五百一十七里”一条,偶遗落未加“志”字,尚得略窥古书本貌。   首先,袁珂并没有什么别人不曾见到仅他独自见到的“古《山经》”是那样写的,而是他以为包括他在内大家都没有见到的古《山经》应该是那样写的。其次,所举的例句,有无“志”字,与“经”字的意思无关。因为“西经之山”并不能讲成“西面经过的山”。如果《南山经》、《西山经》、《北山经》、《东山经》、《中山经》等是“南面山的经过”之类的意思,《海外南经》、《海外西经》、《海外北经》、《海外东经》等是“海外南面经过”之类的意思,《海内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海外东经》等是“海内南面经过”之类的意思;《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大荒东经》等是“大荒南面经过”之类的意思,《海内经》若是“海内经过”的意思,则都不成话。充分可见“经”不是“经过”的意思。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文选·》注引此无“经”字,是也。“南山经之首”云云,非著书人应有之语而系尊经者之语,文亦杆格难通。若“南山之首”则明白晓畅而立言得体矣。推而论之,以下“南次二经”、“南次三经”等,均当是“南次二山”、“南次三山”等。改“山”为“经”自当是刘秀校录此书时所为。亦有改而未尽者,如“中次一十一山经”,于刘秀体例当作“中次一十一经”,此“山”字即系刘秀删改而未尽者。   从可能性来说,也可能是《文选》注引此而脱失“经”字。关键性的问题是“南次二经”、“南次三经”等的“经”就是承《山海经》书名与《南山经》篇名的“经”。如果“经”是“经过”的意思,则“南山经”为“南面山经过”显然不辞,不能成为标题。而将“南次二山”理解为“南面编次第二的山”显然也不通。试比较,“南面的人”即那人在南面,而“经过南面的人”却是那人经过南面,已经不在南面了。可见“经”字不是“经历”的意思,所以“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就是“《南山经》之首曰鹊山”的意思。   《山经》末有“禹曰: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六万四千五十六里,居地也”云云,刘昭注《后汉书·郡国志》引此经则作“名山五千三百七十山,经六万四千五十六里”,“经”为“经历”,其义尚显,迨移上作“名山经”,“经典”之义遂著而“经历”之义则晦。郝懿行《山海经笺疏》于“名山经”下特加注释:“经,言禹所经过也。”以其卓识,而知此“经”是“经历”,而恐人误解成“经典”。   “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本应点逗为:“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袁珂《山海经校注》即如此点逗。即“经”是“经历”之意,绝不会有人误解成“经典”之意。不知为什么袁珂在这里要点逗为“天下名山经”,即便如此点逗,也不会使人以为是“天下名山经典”的意思,因为没有这样不通的话。郝懿行明说:“经,言禹所经过也。”而袁珂却抽梁换柱,变成语义不通的“山海的经过”。   《海外南经》《海外西经》等原来篇首标题,均作“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海外自西南陬至西北陬者”,云“自某所至某所者”,均是“经历”之义,到刘秀校录题为《海外南经》《海外西经》等字样,“经历”之义始晦而“经典”之义则著。   袁珂不能拿出原来标题是“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之类的文献证据,这仅是他的主观认定。《海外南经》、《海外西经》等,正与《南山经》、《大荒东经》、《海内经》等一致,而“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字数太多,意思不畅,不能作为篇名。再说,《海外南经》的首段即是“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下面即才是“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此“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怎么能是篇名呢?   总之,所谓的四证,既非内证,更不能成立。唐李公佐《岳渎经》只写了一座虚假的桐柏山与附会的淮水中的精怪,名无支祁,也没有写山与水的起讫经过。“经”正是“精”的谐音。可见即是得《山海经》书名含义的真传。   继袁珂之后,1995年李零《中国古代地理的大视野》一文,在“山海的概念”一节中论述了《山海经》书名中“山”与“海”字的意思。   《山海经》把地平面划分为“山”、“海”两大类,“海外”包“海内”,“海内”包“山”,“大荒”和“海外”意思相同。有人以为“山”就是指山地,“海”就是指海洋,其实并不准确。   因为第一,古人所说的“海”初义并不是“海洋”之“海”(即《说文》称为“天池”的那种“海”)。在古书中,“海”训晦(《释名·释水》、《广雅·释水》),本来是指“昏晦无所睹”(《尚书考灵曜》)、“荒晦绝远之地”(《荀子·王制》注),引申为“海洋”之“海”,只是因为古人观海,极目远眺,空阔无边,正是这样的荒远之地。例如楚帛书“山川四海”就是把“海”写成“晦”;《山海经·海外南经》“四海之内”,《淮南子·地形》引作“四极之内”;齐楚召陵之役,楚成王说“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左传·僖公四年》);《尔雅·释地》以四方蛮夷戎狄之地为“四海”。这些“海”就不是我们现在说的“海”。同样,《山海经》的“海”,细读原书可知,也不是我们现在说的“海”,而只是表示荒远之地。“海洋”之“海”,即百川所归之“海”,古人多称为“沧海”或“瀛海”,“沧”以象其色(字通“苍”),“瀛”以状其大。例如邹衍讲“大小九州”,环绕“小九州”有“裨海”(小海),环绕“大九州”有“大瀛海”(大海),就是这样的“海”。当然,古人所说的“海”,既有亲眼所见,也有推导而得。例如齐威、宣、燕昭和秦皇、汉武派人入海求仙的“海”主要是今天的渤海或黄海、日本海这一带,而孙权派人入海求亶州、夷州的“海”则是今天的东海或南海一带,再晚如法显、郑和等人的航海则更远,还包括南至马来群岛,西抵非洲东岸的广大海域。但中国早期文献讲的“海”主要是环绕中国大陆东部和南部的“海”,对其他两面的“海”毫无所知。邹衍设想的四面环绕大陆的“大瀛海”,西、北两面都是按对称原理推出来的。   第二,古人所说的“山”也不简单就是山地,而是有两重含义。一是与“海”(“海洋”之“海”)相对,代表大陆,就像古人把蓬莱、方丈、瀛洲三岛叫“三神山”,是指高出海面的陆地部分。二是与“水”(河流)相对,像日月星辰代表“天”之“文”,它是代表“地”之“理”。古人讲“地理”(重点是内陆),主要是两条,一条是“山”,一条是“水”,《禹贡》主水(《河渠书》、《沟洫志》《水经注》亦侧重于水),《山海经》主山,但讲“山”必及于“水”,讲“水”也必及于“山”。二者互为表里。   若从局限性的所谓“古代地理的大视野”来说,上述论述自然不无道理,但若紧扣《山海经》书名来说,仍然不切实际。《山海经》分明有《海外南经》、《海外西经》、《海外北经》、《海外东经》与《海内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海内东经》,又有《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大荒东经》篇目三大系统,又有《海内经》一篇,怎么能说“海外”包“海内”?又怎么能说仅“海内”包“山”,即“海外”与“大荒”不包“山”?   《山海经》内容的实质问题是,其中所有的山和水都是虚假的,它根本不是地理书,因为它既不能研究“古代地理的大视野”,也不能研究某一具体山和水的地理。李零文章没有解释《山海经》的“经”字。   叶舒宪等《山海经的文化寻踪》也讨论了《山海经》书名的意思:“袁珂、常征先生对《山海经》称‘经’的现象做出过独到的解释:《山海经》之‘经’,并非《诗经》、《孝经》、《易经》之经,它不具有‘经典’一类含义,而是‘历经’、‘经过’的意思。《山经》便是其述五方之山所经,《海内经》、《海外经》、《大荒经》也是四海之内、四海之外、四荒之中地之所经。可惜这个说法较为牵强,‘经历’云云也不是‘经’的本义。”对于“五方之山所经”、“四海之内、四海之外、四荒之中地之所经”,认为这样解释“较为牵强”。   叶文引章学诚《文史通义·经解中》:“地界言经,取经纪之意也。是以地理之书,多以经名。《汉志》有《山海经》,《隋志》乃有《水经》,后代州郡地理,多称图经,义皆本于经界。”从而解释:“‘经纪’又是什么意思呢……在上古汉语中,‘经’和‘纪’可分别为动词,合起来则又可作名词,指法度、条理、秩序。《淮南子·俶真》‘夫道有经纪条贯’,是作名词。《淮南子·原道》‘经纪山川,蹈腾昆仑’,这又是作动词用的例子。高诱注云:‘经,行也;纪,通也。’把‘经纪’与‘山川’连用,大致可看出《山海经》的本来意思就是‘经纪山海’或‘山海之经纪’吧。‘山海之经纪’就是山海之条理、秩序。这种条理秩序不是自然得来的,应属人的文化产品。《管子·版法》:‘天地之位,有前有后,有左有右,圣人法之,以建经纪。’此话最能说明‘经纪’是人为的产物,就像纺织机上的经纬并非出于天然。”   但书名是《山海经》,而不是《山海经纪》。“经”字本身也没有经纪的意思,所以也不能把《山海经》讲成《山海经纪》。《淮南子·原道》:“昔者冯夷大丙之御也,乘云车,入云霓,游微雾,骛怳忽,历远弥高以极往。经霜雪而无迹,照日光而无景。扶摇抮抱,羊角而上。经纪山川,蹈腾昆仑。排阊阖,沦天门。末世之御,虽有轻车良马,劲策利锻,不能与之争先。”高诱注云:“经,行也;纪,通也。蹈,蹑也;腾,上也。”可见,完全是说驾云升到天上之前,经历了山川之巅,而不是说给山海安排人为的条理、秩序。《山经》虽然说到某山之东接着是某山,但这些山都是虚假的,也谈不到是人为地安排条理、秩序。章学诚说:“地界言经,取经纪之意也。是以地理之书,多以经名。”这个“经”字也不是条理、秩序的意思,而仍是经过的意思。“经纪”即(四界)经过的端绪,犹如“经界四至”。   所以“经”字绝不是条理、秩序的意思。《山海经》并没有申说什么“山海之条理、秩序”,因此叶舒宪文章没有申说《山海经》所谓“山海之条理、秩序”究竟是怎样的。   绝大多数《山海经》的研究论著都不解释书名的意思,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疑难之处,可是一作解释却都解释不清楚。可见这个书名不同寻常,原来它有表层与深层两重意思。   二   《山海经》内容最奇特的是动植物、矿物、国家、人、神等荒诞怪异性。如《南山经》:“基山,其阳多玉,其阴多怪木。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佩之不畏。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食之无卧。”而这样的怪异性又很具普遍性。这样的怪物,就是精怪。书名自然就要说到它们,但把精母耕韵的“精”谐音成为见母耕韵的“经”。“山海精”即山与海(包括江、河)中的精怪。这是书名的表层意思。   《山海经》的唯一实质内容是性文学,书名自然也要隐蔽地表示。《山海经》中的“山”(山母见韵)字绝大多数是“膳”(禅母见韵)的谐音,以食指性交,很少比喻女乳。所有的“海”字,都是比喻女阴,与用谐音的“池”、“塘”、“沼”、“洿”等指称相同。“经”仍然是“精”的谐音,但另指精液,有时也谐音“茎”(匣母耕韵)而指阴茎。“山”、“海”、“精(茎)”是联合结构,这与《金瓶梅》书名是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三人名字的节缩类似。东吴弄珠客《金瓶梅序》提出:“然作者亦自有意。盖为世戒,非为世劝也。如诸妇多矣,而独以潘金莲、李瓶儿、春梅为名者,亦楚《檮杌》之意也。盖金莲以奸死,瓶儿以孽死,春梅以淫死,较诸妇为更惨耳。”   袁珂、常征、叶舒宪等都说《山海经》的“海”就是“海洋”的“海”,但这属于望文生义。《山海经》各篇都是以山为纲而行文的。每一座山是一则文章,而在叙述各种物产与发源的河流时,顺便才写到此河流汇入什么海。“海”在《山海经》中没有独立性。《海经》说到渤海、东海、南海、西海、北海,但实际并没有是海洋的西海与北海。因为没有说到黄海,可见《山海经》不是要从地理角度写我国的海。   也许李零先生有感于《山海经》并未写海,才说《山海经》的“海”只是表示荒远之地。但《山海经》书名的“山海”不可能是“山荒远之地”的意思。   《山海经》篇名的意思从来没有人解释过,篇名中有方位词“东”、“南”、“西”、“北”,实际也是暗含语义。   以首篇《南山经》中“南山经之首曰鹊山”为例。南山之首,应当是最南面的山。而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先生认为,鹊山即今广东连县北湘粤边界的方山。但《山海经》两次说到“儋耳”,即海南岛,则最南面的山必应写五指山。在方山之南的广东境内的还有许多山,《山海经》却没有写到。在“南山经之首曰鹊山”之后都是以“又东……里,曰……山”的首句写了八座山,在《南次二经》、《南次三经》中也是如此。则后面这些山又相对在东面了。东、南、西、北等方位都是相对的,必应交代是就某一具体地方而言。但《山海经》没有这样的交代。再以《东山经》为例:“东山经之首,曰樕鼄之山。”研究者都不知道是何处的某山。东山之首,应当是最东面的山,即山东半岛最东端的昆仑山。还有山东省的沂山、蒙山、徂徕山等,都没有写。“独山……又南三百里,曰泰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珠,名曰,其鸣自叫。环水出焉,东流注于江,其中多水玉。”但这并非真实的泰山,因泰山南面没有叫独山的山,没有叫环水的河;泰山不产金和玉,更没有那样的怪兽。   《山海经》篇名的旨意与书名殊途同归,隐蔽着性内容。“南”、“西”、“北”、“东”、“中”等字,各谐音“男”、“夕”(或:溪)、“陂”、“洞”、“种”。“夕”,指性交,在夜晚。“溪”、“陂”、“洞”,都比喻女阴。“种”,以耕种指性交。   《山海经》篇名可以分五组。   第一组,《南山经》、《西山经》、《北山经》、《东山经》、《中山经》。   “山经”自然是“膳精”或“膳茎”的谐音:以精液或阴茎为食。   第二组,《海外南经》、《海外西经》、《海外北经》、《海外东经》。   “海”,指女阴。“瀤”(wāi):水波不平。《文选·郭璞(江赋)》:“峾沦窊瀤,乍浥乍推。”李善注:“峾沦:回旋之貌。窊瀤:不平之貌。”女阴中水波不平,指性交时分泌液如浪滔汹涌。自然,谐音生僻的“瀤”,这是不得已的用法。“南经”、“西经”、“北经”、“东经”,各谐音“男精”、“夕精”、“陂精”、“洞精”。   叶舒宪等《山海经的文化寻踪》:“‘海外’者不一定都在海外。有的‘海’还不一定是今天那样巨浪的大水。”白纸黑字写的分明是“海外”,论证却不讲丝毫的道理,就说不一定都在海外,而究竟哪些在海外,哪些在海内,却闭口不言了。这并非真正的研究。   《汉语大词典》:“海外:四海之外,泛指边远之地。今特指国外。《诗经·商颂·长发》:‘相土烈烈,海外有截。’郑玄笺:‘四海之外率服。’”但是,“四海之外”不能泛指国内边远之地。因边远之地仍然是国内。边远之地就是边缘之地,就是与中心远隔之地。所以,此“海外”是“阂外”的谐音:隔阂的外缘。我国西面、北面没有大海,“西海”、“北海”中的“海”也正是“阂”的谐音。《尔雅·释地》:“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这些少数民族在四面隔阂之地,而不是都在海边。《左传·僖公四年》:“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但北面无海,楚国也不在海边。齐国却在渤海与黄海边,而不在南海边。然而,正可以说楚国在齐国北面隔阂之地,齐国在楚国南面隔阂之地。《荀子·王制》:“北海则有走马吠犬焉,然而中国得而畜使之……西海则有皮革文牦焉,然而中国得而用之。”是说西北边远地区出产牛马与皮革,而不是说海中出产。杨倞注:“海谓荒晦绝远之地,不必至海水也。”这是本《广雅·释水》:“海,晦也。”但这个解释绝对错误。“海”没有“晦”的意思,无论在什么地方,这两个字都不能互换。李零解释说:因为古人观海,极目远眺,空阔无边,正是这样的荒远之地。但在海边的人则把海看得一目了然,海就近在他们脚下。在内地的人,虽然看不到海,但也同样看不到远方的山、河、城市。为什么偏偏用“海”指“晦”呢?说观海,极目远眺,是空阔无边荒远之地,这是“海”的相关事理,而不是“海”的词义。“海”的相关事理还有“空阔”、“无边”、“荒”、“远”等,为什么不说“海”也有这些词义或所指呢?   第三组,《海内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海内东经》。   如果东、南、西、北都是字面意思,则《海内南经》等与《南山经》等在地理范围上就没有区别。《山海经》另有《海内南经》等,透露两组并非就地理范围而言。“内”即“中”,而谐音“种”,指性交。   第四组,《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大荒东经》。   一般把“荒”解释成“荒服”,指边远地区。即《尚书·禹贡》:“五百里荒服。”孔传:“要服外之五百里,言荒又简略。”如果是这样的话,《大荒南经》等又与《海外南经》等一组在地理范围上就没有区别了。《山海经》另有《大荒南经》等,透露两组并非就地理范围而言。“大荒”是“答湟”的谐音,即男性重合在女阴上。“答”就是“对”,也就是“合”,指性交。   第五组,《海内经》。   从用字的形式上看,《海内经》自然与《南山经》、《海内南经》两组在地理范围上就没有区别。另有《海内经》,透露两组并非就地理范围而言,是“海内精(茎)”的谐音。“内”即“中”,“中”通“种”。   叶舒宪等《山海经的文化寻踪》:“《山海经》一书最令人感到困惑的难题之一就是它的方位顺序,常人早已习惯了按照东、南、西、北、中的顺序来展开空间中的五方位……可是……惟有《荒经》是依照惯常的东南西北而展开叙述的,另外三个部分的空间顺序都采用了极为罕见的‘南、西、北、东、(中)’的模式……《山经》以‘南’为五方之首,以‘中’为末,《海经》则以‘南’为四方之首,以‘东’为末。”该书《〈山海经〉的方位顺序与神话图式》专节举1987年河南濮阳西水坡发掘的仰韶文化遗址M45墓四具尸体,墓主在上位的南面,三具陪葬者分别处在西、北、东面。从而说:“仰韶文化前期已经有了上南下北左东右西的神话宇宙模式,而且也产生了以南方为首为尊的方位价值观念。这就给《山海经》中的方位展开顺序找到了6400年以前的发生线索。如果我们承认《山海经》是一部‘巫书’或至少与巫文化传承有密切关联的话,那么现代考古发现所提供给我们的石器时代巫士的埋葬礼仪现场布局,难道不该给解读‘巫书’的今人某种重要启示吗?”但是,这种尸体方位是特例,并没有普遍性,《山海经》也不是巫书。《山海经的文化寻踪》也不能明白说出《山海经》这种方位顺序究竟包含什么意义。按照该书的逻辑,自然是说《山海经》这种方位顺序表示《南山经》、《海外南经》、《海内南经》中的地方与山水为尊,但《山海经》连所写的山水究竟是行政区划的什么地方都特意不说而含混,连众多的研究者都不知道许多山水究竟是哪里的什么山什么水。连是哪里的什么山什么水都要隐瞒,这自然没有要表示何者为尊的意义。山水本身并无尊卑的区别,也无什么顺序,人们很难也没有必要给它们排列这样或那样的顺序。   李零《中国方术考》第二章《式与中国古代的宇宙模式》:“商代甲骨文中的方位一般都是按照东、南、西、北排列;而西周铜器像卫鼎,是按北、东、南、西排列;《左传》、《国语》、《战国策》等书,还有东、南、西、北,西、东、南、北,南、西、北、东,东、西、北、南等不同排列,分别属于‘上北下南’和‘上南下北’两大类型。而《管子》的《玄宫》和《玄宫图》,《山海经》的各篇,也都有两种方向。特别是甘肃天水放马滩战国晚期秦墓出土了一件画在木版上的地图,下方标有‘上’字,据考证,就是以北方为上。这些都使人不能不考虑,先秦的方向概念,可能不止一种。” 其《中国方术续考》中《说早期地图的方向》一文又以数术书和数术类的文物为例,再说明先秦的方向概念,“可能不止一种”。例如睡虎地秦简《日书》甲乙两本功用相同,图式类似,甲本作“上西下东”,乙本作“上南下北”。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的《置室门图》是“上北下南”,而传统相宅书都取“上南下北”。该文附录又介绍曹婉如等《中国古代地图集(战国——元)》中战国时《兆域图》为上南下北;放马滩一号秦墓出土地图第五种为上北下南;西汉《地形图》《驻军图》为上南下北;东汉《市井图》为上北下南。   李零先生用大量的实例雄辩地证明:早期地图方向顺序有多样性,而并无意义寓含。   三   本文前面说“海”在《山海经》中没有独立性。《海经》说到渤海、东海、南海、西海、北海,但实际并没有作为海洋的西海与北海,也没有说到黄海。可见《山海经》不是从地理角度写我国的海。现在再对《山海经》的山与海揭露种种描写不合实际的情况。先说海。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本无西海与北海,西北角也无海,却两次故意说“西北海”。“西南海之外……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西南角也无海,却故意说“西南海”。夏后开就是夏朝第二代国君,大禹的儿子,夏朝地域是在中原,却说在西南海之外。东北角也无海,却故意说:“东北海外……爰有遗玉、三青鸟……视肉。”   《南次三经》:“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渤海在东面,而此说“南流注于渤海”。《海内南经》:“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渤海在西南面。《海内东经》:“鹩水出卫皋东,东南注渤海,入潦阳。”渤海又在东南面。   这些极明显的荒谬说明《山海经》实际不是真写海域。下面再说关于山的多种不合事理。   我国山的名字都是“×山”式或“××山”式。而《山海经》中则大不一样。《山海经》山经部分说到的山名共约400个:山的称名主要用“××之山”式,共263例;其次用“×山”式,共149例;个别的还有“錞于毋逢之山”;“××山”式的仅“白沙山”一例。《山海经》中的“昆仑之丘”、“苍梧之丘”与实际存在的昆仑山、苍梧山名实两不相符。又有“高山”、“太山”、“南山”、“卑山”、“前山”等名称,但实际都没有这样的山名。   有很少数是实际有的山名,但所写的内容却大相径庭。如:“黄山,无草木,多竹箭。盼水出焉,西流注于赤水,其中多玉。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苍黑大目,其名曰。有鸟焉,其状如枭,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钟山、天山、阴山、崦嵫之山、王屋之山、燕山、首阳之山、岷山等都是如此。   《山海经》虽然有五岳之名,但都名实不符。   “泰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珠,名曰,其鸣自叫。环水出焉,东流注于江,其中多水玉。”实际泰山并没有玉和金,更没有所说的这种怪兽。   “衡山,上多寓木榖柞,多黄垩白垩。”“衡山,其上多青雘,多桑,其鸟多鸜鹆。”“南海之内,有衡山。”这些记载也多与实际不符。   “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腊。”“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又西八十里,曰小华之山……鸟多赤鷩,可以御火。”但华山山脉并无钱来之山。华山就是太华山,不能说华山西另有太华之山。太华山之西的是少华山,而不是小华之山。太华山与少华山更没有那样的怪蛇与鸟。太华山也不是四方形。《山海经》竟然说会稽之山、大咸之山、昆仑虚都是四方的山。   恒山是五岳中的北岳,但《西山经》说:“东望恒山四成,有穷鬼居之。”   “东五十里,曰少室之山”,“又东三十里,曰泰室之山”。但《辞源》“少室山”条说,与泰室山实际距离是70里,而这里说30里,按古代100里折合今70里计,则仅21里,差别太大。   既有“姑射之山”,又有“北姑射之山”、“南姑射之山”,可是古今众多研究者连任何一座都不能落实是现在叫什么名的山。只能是先编造姑射之山,再仿出北姑射之山、南姑射之山。   《大荒东经》记载,大荒东南接连皮母地丘山、波谷山、潏山、东口之山、大阿之山、招摇山、綦山、摇山、山、门户山,有盛山、待山、凶犁土丘、流波山。《大荒南经》接连有阿山、泛天之山、荣山、巫山、不庭之山、有成山、不姜之山、贾山、言山、登备之山、恝恝之山、蒲山、隗山、尾山、翠山。日月所同出之山与日月所同入之山竟然各有六座。   以上诸多错误,绝对不是《山海经》作者无知,只能是附会实际有的与大量编造虚假的各种地名,用编造其他各种虚假内容来谐音隐蔽性内容。   笔者对《山海经》逐字逐句地研究,又从各种内容综合论证,全新的结论为:《山海经》是单纯志怪笔法性文学内容。笔者有《新校注新论》书稿待刊,针对《山海经》内容是我国古代历史、《山海经》写了古代的许多国家等内容,专就《山海经》中所有的“国”来否定它们是历史内容,而解释它们清一色是性内容。

  [摘要]把“山海经”理解为“山海的经过”是不对的。《山海经》唯一的内容是性文学,“山海经”实际是“山”、“海”、“精(茎)”的联合结构。“山”是“膳”的谐音;《山海经》所有的“海”字,都比喻女阴;“经”是“精”,指精液,有时也谐音“茎”而指阴茎。“山海经”是以男女阴为膳食的意思,以食指性交。   [关键词]《山海经》;山;海;经;性文学   上海古籍出版社对袁珂《山海经校注》的《出版说明》云:“《山海经》是一部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品,自古号称奇书……包含着关于我国古代地理、历史、神话、民族、动植物、矿产、医药、宗教等多方面的内容,是研究上古社会的重要文献。但是,它所记载的东西,还有许多不为后世读者所理解,常被斥为恢怪不经,连司马迁也叹为‘至、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如果真的是古代地理、历史、神话、民族、动植物、矿产、医药、宗教等多方面的内容,就不会“被斥为恢怪不经”。2000年来这是聚讼不定的问题,因为两种论者都是根据个别或局部文字认定,而不是细致的论证。   再复杂艰难的问题,只要就某一方面作全面而细致的解析,就能知道究竟。本文就《山海经》的书名与篇名、所写的山与海来辨析。新的结论是:字面上的地理、历史、神话、民族、动植物、矿产、医药、宗教等多方面的内容属假,确实荒诞不经。   一   《山海经》的研究论著虽然很多,但在袁珂之前,从来没有人解释过书名的意思,自然也没有人解释其中的“经”字,人们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疑难之处。   袁珂《山海经校注》:“《山海经》之‘经’,乃‘经历’之‘经’,意谓山海之所经,初非有‘经典’之义。”但是并没有什么论著解释为“经典”的意思,因而袁珂也不能没有例外。认为不是“经典”的意思,这当然是对的。但认为是“经过”的意思,则仍然不确。因为“山海经”并不能解释成“山海的经历”,“经历”也不能省说成“经”。河流、道路,可以说经过某地,对山脉、海洋却都不能这样说,因为它们都是固定的。《山海经》虽然写了近500座山,却都没有说从哪里开始、经过哪里、终止于哪里。甚至一律都不说某山在什么地方。袁珂此论也不能以《山海经》的具体文句为例来证明,纯属主观认定。   袁珂所说“求其内证,可得而言者凡四”都不能成立,逐条辨析如下。   古《山经》于每篇末尾,但云“右西经之山,凡若干山、若干里”,或“东经之山,凡若干山、若干里”,所谓“西经”、“东经”者,决当是“经历”之义而非“经典”之义,本甚明白。迨经刘秀校录整理,于每篇之首加“西山经”、“东山经”等标题,后人不明古谊,遂因刘秀之题,妄于“山”下加“志”字,成为“东经之山志,凡若干山、若干里”等等,遂模糊而不甚可解,“经历”之义始晦而“经典”之义转著。幸《西山经》末有“右西经之山,凡七十七山、一万七千五百一十七里”一条,偶遗落未加“志”字,尚得略窥古书本貌。   首先,袁珂并没有什么别人不曾见到仅他独自见到的“古《山经》”是那样写的,而是他以为包括他在内大家都没有见到的古《山经》应该是那样写的。其次,所举的例句,有无“志”字,与“经”字的意思无关。因为“西经之山”并不能讲成“西面经过的山”。如果《南山经》、《西山经》、《北山经》、《东山经》、《中山经》等是“南面山的经过”之类的意思,《海外南经》、《海外西经》、《海外北经》、《海外东经》等是“海外南面经过”之类的意思,《海内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海外东经》等是“海内南面经过”之类的意思;《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大荒东经》等是“大荒南面经过”之类的意思,《海内经》若是“海内经过”的意思,则都不成话。充分可见“经”不是“经过”的意思。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文选·》注引此无“经”字,是也。“南山经之首”云云,非著书人应有之语而系尊经者之语,文亦杆格难通。若“南山之首”则明白晓畅而立言得体矣。推而论之,以下“南次二经”、“南次三经”等,均当是“南次二山”、“南次三山”等。改“山”为“经”自当是刘秀校录此书时所为。亦有改而未尽者,如“中次一十一山经”,于刘秀体例当作“中次一十一经”,此“山”字即系刘秀删改而未尽者。   从可能性来说,也可能是《文选》注引此而脱失“经”字。关键性的问题是“南次二经”、“南次三经”等的“经”就是承《山海经》书名与《南山经》篇名的“经”。如果“经”是“经过”的意思,则“南山经”为“南面山经过”显然不辞,不能成为标题。而将“南次二山”理解为“南面编次第二的山”显然也不通。试比较,“南面的人”即那人在南面,而“经过南面的人”却是那人经过南面,已经不在南面了。可见“经”字不是“经历”的意思,所以“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就是“《南山经》之首曰鹊山”的意思。   《山经》末有“禹曰: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六万四千五十六里,居地也”云云,刘昭注《后汉书·郡国志》引此经则作“名山五千三百七十山,经六万四千五十六里”,“经”为“经历”,其义尚显,迨移上作“名山经”,“经典”之义遂著而“经历”之义则晦。郝懿行《山海经笺疏》于“名山经”下特加注释:“经,言禹所经过也。”以其卓识,而知此“经”是“经历”,而恐人误解成“经典”。   “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本应点逗为:“天下名山,经五千三百七十山……”袁珂《山海经校注》即如此点逗。即“经”是“经历”之意,绝不会有人误解成“经典”之意。不知为什么袁珂在这里要点逗为“天下名山经”,即便如此点逗,也不会使人以为是“天下名山经典”的意思,因为没有这样不通的话。郝懿行明说:“经,言禹所经过也。”而袁珂却抽梁换柱,变成语义不通的“山海的经过”。   《海外南经》《海外西经》等原来篇首标题,均作“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海外自西南陬至西北陬者”,云“自某所至某所者”,均是“经历”之义,到刘秀校录题为《海外南经》《海外西经》等字样,“经历”之义始晦而“经典”之义则著。   袁珂不能拿出原来标题是“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之类的文献证据,这仅是他的主观认定。《海外南经》、《海外西经》等,正与《南山经》、《大荒东经》、《海内经》等一致,而“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字数太多,意思不畅,不能作为篇名。再说,《海外南经》的首段即是“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夭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下面即才是“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此“海外自西南陬至东南陬者”怎么能是篇名呢?   总之,所谓的四证,既非内证,更不能成立。唐李公佐《岳渎经》只写了一座虚假的桐柏山与附会的淮水中的精怪,名无支祁,也没有写山与水的起讫经过。“经”正是“精”的谐音。可见即是得《山海经》书名含义的真传。   继袁珂之后,1995年李零《中国古代地理的大视野》一文,在“山海的概念”一节中论述了《山海经》书名中“山”与“海”字的意思。   《山海经》把地平面划分为“山”、“海”两大类,“海外”包“海内”,“海内”包“山”,“大荒”和“海外”意思相同。有人以为“山”就是指山地,“海”就是指海洋,其实并不准确。   因为第一,古人所说的“海”初义并不是“海洋”之“海”(即《说文》称为“天池”的那种“海”)。在古书中,“海”训晦(《释名·释水》、《广雅·释水》),本来是指“昏晦无所睹”(《尚书考灵曜》)、“荒晦绝远之地”(《荀子·王制》注),引申为“海洋”之“海”,只是因为古人观海,极目远眺,空阔无边,正是这样的荒远之地。例如楚帛书“山川四海”就是把“海”写成“晦”;《山海经·海外南经》“四海之内”,《淮南子·地形》引作“四极之内”;齐楚召陵之役,楚成王说“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左传·僖公四年》);《尔雅·释地》以四方蛮夷戎狄之地为“四海”。这些“海”就不是我们现在说的“海”。同样,《山海经》的“海”,细读原书可知,也不是我们现在说的“海”,而只是表示荒远之地。“海洋”之“海”,即百川所归之“海”,古人多称为“沧海”或“瀛海”,“沧”以象其色(字通“苍”),“瀛”以状其大。例如邹衍讲“大小九州”,环绕“小九州”有“裨海”(小海),环绕“大九州”有“大瀛海”(大海),就是这样的“海”。当然,古人所说的“海”,既有亲眼所见,也有推导而得。例如齐威、宣、燕昭和秦皇、汉武派人入海求仙的“海”主要是今天的渤海或黄海、日本海这一带,而孙权派人入海求亶州、夷州的“海”则是今天的东海或南海一带,再晚如法显、郑和等人的航海则更远,还包括南至马来群岛,西抵非洲东岸的广大海域。但中国早期文献讲的“海”主要是环绕中国大陆东部和南部的“海”,对其他两面的“海”毫无所知。邹衍设想的四面环绕大陆的“大瀛海”,西、北两面都是按对称原理推出来的。   第二,古人所说的“山”也不简单就是山地,而是有两重含义。一是与“海”(“海洋”之“海”)相对,代表大陆,就像古人把蓬莱、方丈、瀛洲三岛叫“三神山”,是指高出海面的陆地部分。二是与“水”(河流)相对,像日月星辰代表“天”之“文”,它是代表“地”之“理”。古人讲“地理”(重点是内陆),主要是两条,一条是“山”,一条是“水”,《禹贡》主水(《河渠书》、《沟洫志》《水经注》亦侧重于水),《山海经》主山,但讲“山”必及于“水”,讲“水”也必及于“山”。二者互为表里。   若从局限性的所谓“古代地理的大视野”来说,上述论述自然不无道理,但若紧扣《山海经》书名来说,仍然不切实际。《山海经》分明有《海外南经》、《海外西经》、《海外北经》、《海外东经》与《海内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海内东经》,又有《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大荒东经》篇目三大系统,又有《海内经》一篇,怎么能说“海外”包“海内”?又怎么能说仅“海内”包“山”,即“海外”与“大荒”不包“山”?   《山海经》内容的实质问题是,其中所有的山和水都是虚假的,它根本不是地理书,因为它既不能研究“古代地理的大视野”,也不能研究某一具体山和水的地理。李零文章没有解释《山海经》的“经”字。   叶舒宪等《山海经的文化寻踪》也讨论了《山海经》书名的意思:“袁珂、常征先生对《山海经》称‘经’的现象做出过独到的解释:《山海经》之‘经’,并非《诗经》、《孝经》、《易经》之经,它不具有‘经典’一类含义,而是‘历经’、‘经过’的意思。《山经》便是其述五方之山所经,《海内经》、《海外经》、《大荒经》也是四海之内、四海之外、四荒之中地之所经。可惜这个说法较为牵强,‘经历’云云也不是‘经’的本义。”对于“五方之山所经”、“四海之内、四海之外、四荒之中地之所经”,认为这样解释“较为牵强”。   叶文引章学诚《文史通义·经解中》:“地界言经,取经纪之意也。是以地理之书,多以经名。《汉志》有《山海经》,《隋志》乃有《水经》,后代州郡地理,多称图经,义皆本于经界。”从而解释:“‘经纪’又是什么意思呢……在上古汉语中,‘经’和‘纪’可分别为动词,合起来则又可作名词,指法度、条理、秩序。《淮南子·俶真》‘夫道有经纪条贯’,是作名词。《淮南子·原道》‘经纪山川,蹈腾昆仑’,这又是作动词用的例子。高诱注云:‘经,行也;纪,通也。’把‘经纪’与‘山川’连用,大致可看出《山海经》的本来意思就是‘经纪山海’或‘山海之经纪’吧。‘山海之经纪’就是山海之条理、秩序。这种条理秩序不是自然得来的,应属人的文化产品。《管子·版法》:‘天地之位,有前有后,有左有右,圣人法之,以建经纪。’此话最能说明‘经纪’是人为的产物,就像纺织机上的经纬并非出于天然。”   但书名是《山海经》,而不是《山海经纪》。“经”字本身也没有经纪的意思,所以也不能把《山海经》讲成《山海经纪》。《淮南子·原道》:“昔者冯夷大丙之御也,乘云车,入云霓,游微雾,骛怳忽,历远弥高以极往。经霜雪而无迹,照日光而无景。扶摇抮抱,羊角而上。经纪山川,蹈腾昆仑。排阊阖,沦天门。末世之御,虽有轻车良马,劲策利锻,不能与之争先。”高诱注云:“经,行也;纪,通也。蹈,蹑也;腾,上也。”可见,完全是说驾云升到天上之前,经历了山川之巅,而不是说给山海安排人为的条理、秩序。《山经》虽然说到某山之东接着是某山,但这些山都是虚假的,也谈不到是人为地安排条理、秩序。章学诚说:“地界言经,取经纪之意也。是以地理之书,多以经名。”这个“经”字也不是条理、秩序的意思,而仍是经过的意思。“经纪”即(四界)经过的端绪,犹如“经界四至”。   所以“经”字绝不是条理、秩序的意思。《山海经》并没有申说什么“山海之条理、秩序”,因此叶舒宪文章没有申说《山海经》所谓“山海之条理、秩序”究竟是怎样的。   绝大多数《山海经》的研究论著都不解释书名的意思,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疑难之处,可是一作解释却都解释不清楚。可见这个书名不同寻常,原来它有表层与深层两重意思。   二   《山海经》内容最奇特的是动植物、矿物、国家、人、神等荒诞怪异性。如《南山经》:“基山,其阳多玉,其阴多怪木。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訑,佩之不畏。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食之无卧。”而这样的怪异性又很具普遍性。这样的怪物,就是精怪。书名自然就要说到它们,但把精母耕韵的“精”谐音成为见母耕韵的“经”。“山海精”即山与海(包括江、河)中的精怪。这是书名的表层意思。   《山海经》的唯一实质内容是性文学,书名自然也要隐蔽地表示。《山海经》中的“山”(山母见韵)字绝大多数是“膳”(禅母见韵)的谐音,以食指性交,很少比喻女乳。所有的“海”字,都是比喻女阴,与用谐音的“池”、“塘”、“沼”、“洿”等指称相同。“经”仍然是“精”的谐音,但另指精液,有时也谐音“茎”(匣母耕韵)而指阴茎。“山”、“海”、“精(茎)”是联合结构,这与《金瓶梅》书名是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三人名字的节缩类似。东吴弄珠客《金瓶梅序》提出:“然作者亦自有意。盖为世戒,非为世劝也。如诸妇多矣,而独以潘金莲、李瓶儿、春梅为名者,亦楚《檮杌》之意也。盖金莲以奸死,瓶儿以孽死,春梅以淫死,较诸妇为更惨耳。”   袁珂、常征、叶舒宪等都说《山海经》的“海”就是“海洋”的“海”,但这属于望文生义。《山海经》各篇都是以山为纲而行文的。每一座山是一则文章,而在叙述各种物产与发源的河流时,顺便才写到此河流汇入什么海。“海”在《山海经》中没有独立性。《海经》说到渤海、东海、南海、西海、北海,但实际并没有是海洋的西海与北海。因为没有说到黄海,可见《山海经》不是要从地理角度写我国的海。   也许李零先生有感于《山海经》并未写海,才说《山海经》的“海”只是表示荒远之地。但《山海经》书名的“山海”不可能是“山荒远之地”的意思。   《山海经》篇名的意思从来没有人解释过,篇名中有方位词“东”、“南”、“西”、“北”,实际也是暗含语义。   以首篇《南山经》中“南山经之首曰鹊山”为例。南山之首,应当是最南面的山。而著名历史地理学家谭其骧先生认为,鹊山即今广东连县北湘粤边界的方山。但《山海经》两次说到“儋耳”,即海南岛,则最南面的山必应写五指山。在方山之南的广东境内的还有许多山,《山海经》却没有写到。在“南山经之首曰鹊山”之后都是以“又东……里,曰……山”的首句写了八座山,在《南次二经》、《南次三经》中也是如此。则后面这些山又相对在东面了。东、南、西、北等方位都是相对的,必应交代是就某一具体地方而言。但《山海经》没有这样的交代。再以《东山经》为例:“东山经之首,曰樕鼄之山。”研究者都不知道是何处的某山。东山之首,应当是最东面的山,即山东半岛最东端的昆仑山。还有山东省的沂山、蒙山、徂徕山等,都没有写。“独山……又南三百里,曰泰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珠,名曰,其鸣自叫。环水出焉,东流注于江,其中多水玉。”但这并非真实的泰山,因泰山南面没有叫独山的山,没有叫环水的河;泰山不产金和玉,更没有那样的怪兽。   《山海经》篇名的旨意与书名殊途同归,隐蔽着性内容。“南”、“西”、“北”、“东”、“中”等字,各谐音“男”、“夕”(或:溪)、“陂”、“洞”、“种”。“夕”,指性交,在夜晚。“溪”、“陂”、“洞”,都比喻女阴。“种”,以耕种指性交。   《山海经》篇名可以分五组。   第一组,《南山经》、《西山经》、《北山经》、《东山经》、《中山经》。   “山经”自然是“膳精”或“膳茎”的谐音:以精液或阴茎为食。   第二组,《海外南经》、《海外西经》、《海外北经》、《海外东经》。   “海”,指女阴。“瀤”(wāi):水波不平。《文选·郭璞(江赋)》:“峾沦窊瀤,乍浥乍推。”李善注:“峾沦:回旋之貌。窊瀤:不平之貌。”女阴中水波不平,指性交时分泌液如浪滔汹涌。自然,谐音生僻的“瀤”,这是不得已的用法。“南经”、“西经”、“北经”、“东经”,各谐音“男精”、“夕精”、“陂精”、“洞精”。   叶舒宪等《山海经的文化寻踪》:“‘海外’者不一定都在海外。有的‘海’还不一定是今天那样巨浪的大水。”白纸黑字写的分明是“海外”,论证却不讲丝毫的道理,就说不一定都在海外,而究竟哪些在海外,哪些在海内,却闭口不言了。这并非真正的研究。   《汉语大词典》:“海外:四海之外,泛指边远之地。今特指国外。《诗经·商颂·长发》:‘相土烈烈,海外有截。’郑玄笺:‘四海之外率服。’”但是,“四海之外”不能泛指国内边远之地。因边远之地仍然是国内。边远之地就是边缘之地,就是与中心远隔之地。所以,此“海外”是“阂外”的谐音:隔阂的外缘。我国西面、北面没有大海,“西海”、“北海”中的“海”也正是“阂”的谐音。《尔雅·释地》:“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这些少数民族在四面隔阂之地,而不是都在海边。《左传·僖公四年》:“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但北面无海,楚国也不在海边。齐国却在渤海与黄海边,而不在南海边。然而,正可以说楚国在齐国北面隔阂之地,齐国在楚国南面隔阂之地。《荀子·王制》:“北海则有走马吠犬焉,然而中国得而畜使之……西海则有皮革文牦焉,然而中国得而用之。”是说西北边远地区出产牛马与皮革,而不是说海中出产。杨倞注:“海谓荒晦绝远之地,不必至海水也。”这是本《广雅·释水》:“海,晦也。”但这个解释绝对错误。“海”没有“晦”的意思,无论在什么地方,这两个字都不能互换。李零解释说:因为古人观海,极目远眺,空阔无边,正是这样的荒远之地。但在海边的人则把海看得一目了然,海就近在他们脚下。在内地的人,虽然看不到海,但也同样看不到远方的山、河、城市。为什么偏偏用“海”指“晦”呢?说观海,极目远眺,是空阔无边荒远之地,这是“海”的相关事理,而不是“海”的词义。“海”的相关事理还有“空阔”、“无边”、“荒”、“远”等,为什么不说“海”也有这些词义或所指呢?   第三组,《海内南经》、《海内西经》、《海内北经》、《海内东经》。   如果东、南、西、北都是字面意思,则《海内南经》等与《南山经》等在地理范围上就没有区别。《山海经》另有《海内南经》等,透露两组并非就地理范围而言。“内”即“中”,而谐音“种”,指性交。   第四组,《大荒南经》、《大荒西经》、《大荒北经》、《大荒东经》。   一般把“荒”解释成“荒服”,指边远地区。即《尚书·禹贡》:“五百里荒服。”孔传:“要服外之五百里,言荒又简略。”如果是这样的话,《大荒南经》等又与《海外南经》等一组在地理范围上就没有区别了。《山海经》另有《大荒南经》等,透露两组并非就地理范围而言。“大荒”是“答湟”的谐音,即男性重合在女阴上。“答”就是“对”,也就是“合”,指性交。   第五组,《海内经》。   从用字的形式上看,《海内经》自然与《南山经》、《海内南经》两组在地理范围上就没有区别。另有《海内经》,透露两组并非就地理范围而言,是“海内精(茎)”的谐音。“内”即“中”,“中”通“种”。   叶舒宪等《山海经的文化寻踪》:“《山海经》一书最令人感到困惑的难题之一就是它的方位顺序,常人早已习惯了按照东、南、西、北、中的顺序来展开空间中的五方位……可是……惟有《荒经》是依照惯常的东南西北而展开叙述的,另外三个部分的空间顺序都采用了极为罕见的‘南、西、北、东、(中)’的模式……《山经》以‘南’为五方之首,以‘中’为末,《海经》则以‘南’为四方之首,以‘东’为末。”该书《〈山海经〉的方位顺序与神话图式》专节举1987年河南濮阳西水坡发掘的仰韶文化遗址M45墓四具尸体,墓主在上位的南面,三具陪葬者分别处在西、北、东面。从而说:“仰韶文化前期已经有了上南下北左东右西的神话宇宙模式,而且也产生了以南方为首为尊的方位价值观念。这就给《山海经》中的方位展开顺序找到了6400年以前的发生线索。如果我们承认《山海经》是一部‘巫书’或至少与巫文化传承有密切关联的话,那么现代考古发现所提供给我们的石器时代巫士的埋葬礼仪现场布局,难道不该给解读‘巫书’的今人某种重要启示吗?”但是,这种尸体方位是特例,并没有普遍性,《山海经》也不是巫书。《山海经的文化寻踪》也不能明白说出《山海经》这种方位顺序究竟包含什么意义。按照该书的逻辑,自然是说《山海经》这种方位顺序表示《南山经》、《海外南经》、《海内南经》中的地方与山水为尊,但《山海经》连所写的山水究竟是行政区划的什么地方都特意不说而含混,连众多的研究者都不知道许多山水究竟是哪里的什么山什么水。连是哪里的什么山什么水都要隐瞒,这自然没有要表示何者为尊的意义。山水本身并无尊卑的区别,也无什么顺序,人们很难也没有必要给它们排列这样或那样的顺序。   李零《中国方术考》第二章《式与中国古代的宇宙模式》:“商代甲骨文中的方位一般都是按照东、南、西、北排列;而西周铜器像卫鼎,是按北、东、南、西排列;《左传》、《国语》、《战国策》等书,还有东、南、西、北,西、东、南、北,南、西、北、东,东、西、北、南等不同排列,分别属于‘上北下南’和‘上南下北’两大类型。而《管子》的《玄宫》和《玄宫图》,《山海经》的各篇,也都有两种方向。特别是甘肃天水放马滩战国晚期秦墓出土了一件画在木版上的地图,下方标有‘上’字,据考证,就是以北方为上。这些都使人不能不考虑,先秦的方向概念,可能不止一种。” 其《中国方术续考》中《说早期地图的方向》一文又以数术书和数术类的文物为例,再说明先秦的方向概念,“可能不止一种”。例如睡虎地秦简《日书》甲乙两本功用相同,图式类似,甲本作“上西下东”,乙本作“上南下北”。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的《置室门图》是“上北下南”,而传统相宅书都取“上南下北”。该文附录又介绍曹婉如等《中国古代地图集(战国——元)》中战国时《兆域图》为上南下北;放马滩一号秦墓出土地图第五种为上北下南;西汉《地形图》《驻军图》为上南下北;东汉《市井图》为上北下南。   李零先生用大量的实例雄辩地证明:早期地图方向顺序有多样性,而并无意义寓含。   三   本文前面说“海”在《山海经》中没有独立性。《海经》说到渤海、东海、南海、西海、北海,但实际并没有作为海洋的西海与北海,也没有说到黄海。可见《山海经》不是从地理角度写我国的海。现在再对《山海经》的山与海揭露种种描写不合实际的情况。先说海。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本无西海与北海,西北角也无海,却两次故意说“西北海”。“西南海之外……有人珥两青蛇,乘两龙,名曰夏后开。”西南角也无海,却故意说“西南海”。夏后开就是夏朝第二代国君,大禹的儿子,夏朝地域是在中原,却说在西南海之外。东北角也无海,却故意说:“东北海外……爰有遗玉、三青鸟……视肉。”   《南次三经》:“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渤海在东面,而此说“南流注于渤海”。《海内南经》:“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渤海在西南面。《海内东经》:“鹩水出卫皋东,东南注渤海,入潦阳。”渤海又在东南面。   这些极明显的荒谬说明《山海经》实际不是真写海域。下面再说关于山的多种不合事理。   我国山的名字都是“×山”式或“××山”式。而《山海经》中则大不一样。《山海经》山经部分说到的山名共约400个:山的称名主要用“××之山”式,共263例;其次用“×山”式,共149例;个别的还有“錞于毋逢之山”;“××山”式的仅“白沙山”一例。《山海经》中的“昆仑之丘”、“苍梧之丘”与实际存在的昆仑山、苍梧山名实两不相符。又有“高山”、“太山”、“南山”、“卑山”、“前山”等名称,但实际都没有这样的山名。   有很少数是实际有的山名,但所写的内容却大相径庭。如:“黄山,无草木,多竹箭。盼水出焉,西流注于赤水,其中多玉。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苍黑大目,其名曰。有鸟焉,其状如枭,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钟山、天山、阴山、崦嵫之山、王屋之山、燕山、首阳之山、岷山等都是如此。   《山海经》虽然有五岳之名,但都名实不符。   “泰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珠,名曰,其鸣自叫。环水出焉,东流注于江,其中多水玉。”实际泰山并没有玉和金,更没有所说的这种怪兽。   “衡山,上多寓木榖柞,多黄垩白垩。”“衡山,其上多青雘,多桑,其鸟多鸜鹆。”“南海之内,有衡山。”这些记载也多与实际不符。   “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羊而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腊。”“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又西八十里,曰小华之山……鸟多赤鷩,可以御火。”但华山山脉并无钱来之山。华山就是太华山,不能说华山西另有太华之山。太华山之西的是少华山,而不是小华之山。太华山与少华山更没有那样的怪蛇与鸟。太华山也不是四方形。《山海经》竟然说会稽之山、大咸之山、昆仑虚都是四方的山。   恒山是五岳中的北岳,但《西山经》说:“东望恒山四成,有穷鬼居之。”   “东五十里,曰少室之山”,“又东三十里,曰泰室之山”。但《辞源》“少室山”条说,与泰室山实际距离是70里,而这里说30里,按古代100里折合今70里计,则仅21里,差别太大。   既有“姑射之山”,又有“北姑射之山”、“南姑射之山”,可是古今众多研究者连任何一座都不能落实是现在叫什么名的山。只能是先编造姑射之山,再仿出北姑射之山、南姑射之山。   《大荒东经》记载,大荒东南接连皮母地丘山、波谷山、潏山、东口之山、大阿之山、招摇山、綦山、摇山、山、门户山,有盛山、待山、凶犁土丘、流波山。《大荒南经》接连有阿山、泛天之山、荣山、巫山、不庭之山、有成山、不姜之山、贾山、言山、登备之山、恝恝之山、蒲山、隗山、尾山、翠山。日月所同出之山与日月所同入之山竟然各有六座。   以上诸多错误,绝对不是《山海经》作者无知,只能是附会实际有的与大量编造虚假的各种地名,用编造其他各种虚假内容来谐音隐蔽性内容。   笔者对《山海经》逐字逐句地研究,又从各种内容综合论证,全新的结论为:《山海经》是单纯志怪笔法性文学内容。笔者有《新校注新论》书稿待刊,针对《山海经》内容是我国古代历史、《山海经》写了古代的许多国家等内容,专就《山海经》中所有的“国”来否定它们是历史内容,而解释它们清一色是性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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