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６卷第２期２００９年４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
东莞理工学院学报
ＤｏＮＧＧＵＡＮＵＮｌＶＥＲＳＩＴＹｏＦ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Ｖ０１．１６Ｎｏ．２
Ａｐｒ．２００９
先秦历史散文和诸子散文著作中的
孔子形象对后世的影响
张
岩
（东北财经大学新闻传播学院，辽宁大连１１６０２５）
摘要：先秦历史散文和诸子散文著作中不仅保存了孔子形象最初的真实写照，也保存了孔子形象最早
的变异，二者都对后世的孔子形象塑造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不仅表现为为后世孔子形象的塑造提
供素材、奠定基础：开尊孔之先河，为后世统治者圣化、神化孔子完成心理准备；而且还表现为为后世变
异孔子的形象提供了早期范本．
关键词：议论语》；先秦历史散文；诸子散文；孔子形象；原质性；变异；影响中图分类号：１２６２，２６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ｌ００９—０３１２（２００９）０２一００５ｌ—０６
在先秦典籍‘论语》及先秦历史散文和诸子散文著作中不仅保存了孔子形象最初的真实写照，也保存了孔子形象最早的变异，对这些典籍中描述的孔子形象进行深入细致的分析，理清其在后世孔子形象塑造中的地位和影响，将不仅有助于我们认识历史上真实的孔子形象及其变形，还将有助于我们了解后世孔子形象构成中的历史因素与传承关系。当今学者有关孔子的研究，思路已相当开阔，问题的挖掘也日趋深入，但对先秦典籍中的孔子形象进行系统而又具体的梳理和辨析还少有人做。笔者在此前的几篇论文中已对先秦典籍‘论语》，先秦历史散文‘左传》、‘国语》及先秦诸子散文《墨子》、《庄子》、《韩非子》中的孔子形象及其描述特点分别进行了分析和梳理，总结了《论语》、＜左传》、＜国语》中孔子形象的原质性共性，梳理了‘墨子》、＜庄子》、‘韩非子》中孔子形象发生的变形状况，并专文探讨了孔子形象发生形变的各种原因”’。１。本文则将进一步探讨先秦这些重要典籍中所描述的孔子形象对后世孔子形象塑造的影响及传承关系。笔者认为这种影响和传承关系主要表现为以下几方面。
描述为后世，尤其是为‘史记・孔子世家》中的孔子形象提供了大量或真实或传说性质的素材，奠定了孔子在后世人们心目中的基本形象。
《史记・孔子世家》是关于孔子的最早的一篇历史传记散文。作者司马迁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并将其勾连糅合成一篇完整的孔子传记，为后人了解孔子的生平思想、音容笑貌提供了方便。然而＜孔予世家》中记述孔子形象所使用的材料，除了司马迁到孔子故里调查采访得到的材料外，大都来源于先秦典籍，而尤以‘论语》、＜左传》和《国语》中的材料居多。其中对‘论语》所载有关孔予事迹和言论的引
用最多，多达六十处；对‘左传》所载有关孔
子的事件及相关背景材料的采录达十八处；而对《国语》所载有关孔子的三个传说则几乎是全文录用。于此可见这几部先秦典籍在材料层面上对《孔子世家》的影响。
＜论语》据《汉书・艺文志》记载是：“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当时弟子各有所记，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纂．故谓之‘论语》。一从‘论语》的内容看，班固的说法是符合实际的。而现代学者对这部书的认识就更为清晰。认为这
部书，是孔子弟子及其再传弟子记录孔子言行
‘论语》、＜左传》、＜国语》中孔子形象的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０３一０５
的著作。它的编辑当开始于春秋末，编定成书
作者筒介：张岩（１９６７一）。女。河北景县人，副教授，主要从事先秦典籍中有关孔子形象方面的研究．
兰兰
查萎墨兰堂堕堂亟
２ＱＱ窆生
或在战国初期，它是最为接近历史事实的资料。并且《论语》所记述的孔子的话语，都是孔子弟子及其再传弟子根据听闻和记忆记述下来的，他们又是“以充满敬仰、虔诚、思慕、感念的心情，回忆或笔录老师对自己和别人的教诲。因此，这种充满敬仰和虔诚的心情使他们以述而不作，信以传真的态度如实地记述了孔子的话，不敢‘妄以己意诬师言’。同样的，这种充满思慕和感念的心情使他们在记述孔子的话时想起了孔子的‘音容笑貌’，从而不仅记述了孔子的思想，而且逼真地记述了孔子说话
时的态度表情和口气。”ｐ｜２帅删这种“信以传
真”的材料被大量地融入《孔子世家》中，使得这篇传记具有了最基本的真实性。
‘左传》中有关孔子言行的记载共三十四处，散见于各个不同年代的记事中。杨公骥先生曾说，搿＜左氏春秋》的作者还不善于对人物性格的全部特征作生动的描绘，但不难看出，作者在所描述的事件中却表现了人物性格的要素。”Ｉ９１３”的确如此，以孔子为例，《左传》揭示了孔子的某些思想和性格特征，如孔子对礼、对封建等级秩序的维护及孔子的睿智、善思与博学。而孔子的其他许多方面的思想、言行和性格特征则没有提及。其原因之一是受‘左传》体裁是编年史而不是纪传体的限制，一般不大可能对某一历史人物做全面的叙写。其二，是与‘左传》作者把贵族的政治生活和国与国之间的政治、外交事件作为写作的重点有关。以孔子为例，孔子的先祖虽曾贵为王侯，但到他曾祖父孔防叔的时候就已经破落了。孔子幼年时，家境贫寒，成人后的孔子又只能算是个士人，由于‘左传》记事是以上层社会为中心的，因而它所记载的有关孔子的事件大都是孔子做了司寇或晚年为国老时发生的事情，而对于孔子做平民百姓、赋闲在家的失意心情，偶尔萌动的出世思想，孔子失意时的顽强进取、自强不息及孔子思想性格中的矛盾性和复杂性基本上未予揭示。尽管如此，
‘左
传》却和《论语》一样，为《孔子世家》提供了许多真实的素材，从某种角度还补充了‘论语》中所没有的材料，比如孔子的勇武的一面在＜论语》中少有揭示，而‘左传》却提供了这方面的佐证。‘左传・定公十年》记载了齐鲁两国国君在祝其（即夹谷）相会一事，这是＜左传》对孔
子着墨最多的一个事件。在这里，孔子被描述成
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孔子之勇表现在敌我双方
对阵时，他临危不惧，冷静沉着地命令士兵攻击敌人，并痛斥齐国的无礼；表现在与对方订立外交盟约时，不畏强齐。据理力争，最终迫使强齐归还了霸占领土军、灌、龟阴之田，取得了外交上的一次重大胜利。从而也就自然地否定了齐国大臣犁弥所说的“孔丘知礼而无勇”（《左传・哀公十五年》）¨叫的话。犁弥的话也许是当时人们对孔子的普遍看法。而‘左传》作者通过这件事的记载似乎是在纠正人们的这种认识。在接下来定公十二年记载的“仲由为季氏宰”、“堕三都”的事件中，又描述了孔子在定公与季孙等四人遭费邑叛臣公山不狃和叔孙辄围攻时，亲自指挥作战的情景，即：“命申旬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这些记载都可以说明《左传》作者在描述孔子的勇武方面，提供了《论语》所没有提供的材料，从而使历史上的孔子形象更加丰满。而这些材料被《孔子世家》所吸纳，从而不仅增强了《孔子世家》中孔子形象的真实性，而且使得孔子的形象更加丰满。
《国语》中对孔子形象的描述比较单纯，主要集中于孔子博物的特点上。《国语》中有四则关于孔子的小故事，其中三则都是讲孔子辨识奇物的故事，且作者善于尺水兴波，制造波澜，并在波澜中表现人物的性格，使小的故事也能一步一折，引人入胜。如材羧羊”的故事中，“季桓子穿井，获如土缶，其中有羊焉”（＜国语・鲁语下》）…１。明明得到的是只羊，他却偏让使者对孔子谎称：
搿吾穿井而获狗，
何也？”（‘国语・鲁语下》）”¨而孔子却能不为蒙骗，很自信地回答：
“以丘之所闻，羊
也。丘闻之：木石之怪日夔、魍魉．水之怪日龙、罔象，土之怪日装羊。”（‘国语・鲁语下》）¨¨这段小故事，虽然很短，写得却颇具波澜，通过一番对话，不仅写出了主要人物孔子的自信与博学，而且也写出了次要人物季桓子的狡黠。“防风骨”的故事则更为精彩，此不赘述。在＜国语》的这几个故事中，“装羊”和“防风骨”的故事涉及了远古神话。“梏矢”故事中的“桔矢”是由一只从遥远的北方飞来落在陈庭而死的隼带来的，且恰巧这种“桔矢”又与陈国的一段远古历史有关，因而也颇有几分神秘色彩。选择这样若干鲜为人知的具有神话、神异色彩的事物，让孔子来辨认，而孔子却能对它们一一辨识，从而将孔子的博学表现
复至翅
竖堂！壅塞旦皇墼塞塑堂至墼塞董堡！盟塾兰墅墨墅星堂塑堂堕
！！
得更充分、更典型。但读者或许早已意识到前面这几个小故事是文学，而不是历史的真实。杨公骥先生在概括《国语》内容的性质时说：。‘国语》是以国分编的史书……以其性质论，其中有的是政治语录，有的是重大历史事
件的片断记载，有的是传说故事川ｎ１，‘国语》
中有关孔子博学多阐的这几则故事，正属于传说故事之类，并不是历史的真实。关于这一点清人崔述在其所著的＜洙泗考信录》一书中已经给予了充分的证明，此不赘述。面对于‘国语》中的这三个传说故事，‘孔子世家》几乎全文录用。可见，‘孔子世家》中有关孔子的材料是不可尽信＿以为真的，有些是具有传说性质的。那么怎么看待＜国语》中的这种传说性质的材料，它们是否歪曲了孔子的本然形象呢？
从历史的角度看，＜国语》和《孔子世家》中的传说故事里有虚构、有不真实的成分，但如果从文学的角度来看，则我们不但不应该责备‘国语》和《孔子世家》的编辑者，反而应该感谢他们为我们保留了当时关于孔子的最早的一些传说。这些传说中关于孔子能辨识奇物的夸张与虚构，正表现了入们对孔子的博学、对知识的无比推崇与向往之情。它们更突出、更典型地表现了孔子的博学，而博学的特点与历史上孔子的本然形象所具有的特征是一致的。因而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说‘国语》中的孔子形象仍具有原质性的特点。在塑造孔子形象的手法上。它突破了纯客观写实手法，在结构故事的技巧上也较以前的典籍有所提高。这都是传说故事给孔子形象塑造带来的新活力。尽管如此，假如我们从历史的角度研究孔子的思想及形象，则不可不将传说故事与真实的历史材料区分开来，切不可将二者混为一谈。
应该说，‘论语》及先秦历史散文著作＜左传》和‘国语》一起为＜史记・孔子世家》中的
孔子传记提供了大量或真实或传说性质的材
料．它们同‘孔子世家》一起奠定了孔子在后世人们心目中的基本形象。即使是后来两汉统治者神话孔子、后世统治者圣化孔子、民间传说将孔子传奇化，也都是以它们为源头或依傍，并在它们的基础之上生发想象和添枝加叶的。虽然后世各朝各代，孔予形象变动不居，各有其时代的色彩和烙印，但是由先秦典籍，尤其是‘论语》、‘左传》、＜国语》等所奠定的孔子的基本形象，即一个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学者、君子、仁人的形象并没有改变。
这是世代人们尊敬、爱戴孔子的基础，也是孔
子在后世人们心目中的基本形象。
先秦儒家典籍＜论语》、＜孟子》、‘苟子》及先秦历史散文著作‘左传》、‘国语》中流露的对孔子的尊崇，为汉代统治者神化孔子提供了有利的社会心理准备，也开创了后世人们尊祟孔子的先河。
＜论语》、‘左传》、《国语》或者客观真实地记录孔子的言行，或者记录、加工孔子的传说，虽较少作者的主观直接抒情，但是他们对孔子品德、才学的崇敬与向往之情，却通过叙述体现于字里行间。尤其＜论语》虽较少作者的主观直接抒情，但却记录了一些孔子弟子和时人对孔子的评论，而这些评论中抒情赞叹的色彩则较浓。如子贡、颜渊、仪封人、达巷党人等将孔子比作高天、日月、数仞之墙、高山、木铎，及认为孔子“大哉”、“博学”等都可见一斑。
孟子、苟子继承了孔子弟子对孔子的这份敬仰崇敬之情，并在此基础上将孔予的思想及形象夸说得更加伟大，孟、苟的主张虽然有别，但在评价孔子时却表现出一个共同的特点，即都带有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都极力地夸说孔子人格及学说的伟大。因而他们对孔子的叙事和评价，常常带上了一些夸张的成分，而＜苟子》尤甚。
＜孟子》、‘苟子》称述孔子分别为三十九
次和四十四次。《孟子》一书通过孟子与其弟子的谈话，通过征引孔子弟子对孔子的赞叹和将孔子与古圣先贤比较，突出了孔予的圣人形象，表现了孟子对孔子的崇拜与敬仰的心情。孟子称孔子为。先圣”、“圣王”；称孔子是“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孟子・公孙丑上》）”＂，因而是搿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孟子・万章下》）¨３。；是“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孟子・公孙丑上》）”孔，因而孟子是“乃所愿，则学孔子也”（＜孟子・公孙丑上》）”３‘。并以孔子的。私淑”弟子自居，坚决捍卫孔子的声誉及学说。就连《孟子》～书的写作体制都与《论语》相仿。如它各章的篇幅虽较＜论语》各章略长，但章与章之间没有一定的逻辑联系，累章而成篇。各篇也只是提取首旬几个字
至能与冀二烹喾慧，景＿髦享璧鍪；亍凳季翥柔昙龛篓妻薹粪雪耋霎蔫纛鲁●囊
萋・：旱！譬翌套；譬三｛∑要鎏二赐；０萋譬＝．等夏曼兰望导，苎予金｝！矍蛩一ｌ：耋：耄也”（《荀子・非十二子》）¨４１。本来孔子生前虽
量妻！墨贾，篓望竺兰。曼毛黑煮：堂誓之亍提供助手：写孔子心胸狭窄。因没有得到齐景公爹要。苎，ｉ要亲煮量坚．，．．考苎坠佳圭曼：．＿（‘苟子・儒效》）”州这显然含有艺术夸张的成
磊，了筹Ｊ《嚣；；矗：ｐ气主雹丁：。气吾芸≯曩兰暮
箕嘉；妄羞磊乳孚痞篆磊幺枭甚●舅二舅盂？”
ｉ嚣壶嘉喜通筘吴ｉ磊蕃熹：”茹童喜子箕磊牟
乱，并终于喜致齐、奚’薇苗，。妄文苠元磊手禾
麓嘉芝盘晶孬蔷斋苗豢簸主：；萄昌茹茬笄备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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壅堂！生壅里皇墼塞塑堕！墼塞董堡！塑塾王垄叁型亘堂盟墅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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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中有关孔子形象的某些材料，也为《孔子世家》所吸收。如齐景公欲以尼豁之田封孔子而与晏子进行的一番对话，就源于《墨子’非儒下》；郑人形容孔子外貌的一番话，显然源于‘庄子・外物》篇中老莱子弟子对孔子的一番描述。这些素材丰富了＜孔子世家》的内容。而孔子被围陈蔡间时“讲诵弦歌不衰”（《史记‘孔子世家》）”剐的细节，显然又与《庄子》中的“孔予游于匡，卫人围之数匝，而弦歌不慑”（《庄子・秋水》）”“，和“孔子穷于陈蔡之间……而歌焱氏之风”（《庄子・山木》）”６｜及“犹弦歌于室”（‘庄子・让王》）”ｑ的细节不无联系，孔子从而也具备了几分道家人物的洒脱。
除‘孔子世家》外，后世的许多典籍如《大戴礼》、‘韩诗外传》、‘淮南子》、‘列子》、《孔子家语》中都存在孔子形象因受到战国非儒家诸子对孔子形象塑造的影响而产生变形的情况。如‘韩诗外传・卷九》中孔子与弟子登戎山，让弟子各言其志的一段描写，子路认为自己有领兵打仗的才能，子贡认为自己有外交才能，孔子分别称他们为“勇士”、“辩士”：等问及颜渊时，颜渊却说：“鲍鱼不与兰芷同笥（方形竹器）而藏，桀纣不与尧舜同时而治，二子已
‘庄子》中变形的孔、颜形象的影响。‘说苑・指武》篇中的一段描述也与此段描述大同小异，显然又是直接受了＜韩诗外传》这段描写的影响。再如＜大戴礼・少闲》中鲁哀公与孔子关于君王是否应该与臣下讲情感的一段对话，哀公说：
“爱民亲贤而教不能，民庶说乎！”
孔子却说：“说则说矣，可以为家，不可以为国。”并认为：“君无言情于臣，君无假人器，君无假人名。”这里孔子主张君王在臣子面前不讲仁爱、不显示自己情感的形象，显然与＜韩非子》中法家化的孔子形象相一致。
以上种种均可见战国非儒家诸子著作中变形的孔子形象对后世孔子形象塑造上的影响。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战国非儒家诸子著作中对孔子某些思想及形象虽时有夸大、改造与变形，但其对孔子思想某些局限性的批评也往往能切中要害。他们那种不随流俗，独立思考的精神也为后世的一些学予所继承，并产生了一些积极影响。自汉至清对孔子持批评态度的学者连绵不断。如东汉王充力斥谶纬神化孔子，认为孔子是“圣”而非“神”。又如明代李贽反对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他们的孔子观中有许多有价值的见解。他们是当时一片神话孔子迷雾中的清醒者。当然，他们并没能动摇由统治者所维护的孔子的至尊地位。至于战国非儒家诸子中的一些反对派对孔子进行人身攻击的某些做法，在学术上则是有害的。而这种类似做法在以后的历史上也曾重演，如在五四时期“打倒孔家店”浪潮中，也出现过对孔子本人的一些不公正非议；“文化大革命”时期大搞“批孔”、“批儒”，孔子更受到空前的人身攻击，这些做法显然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应该予以摈弃的。
言，回何言哉？＂”７｜后在孔子的开导下终于开口
讲述了自己的志向，即：
“愿得明王圣主为之
相，使城郭不治，沟池不凿，阴阳和调，家给人足，铸库兵以为农器。””７１于是孔子称赞道：“大士哉ｌ由（子路）来区区汝何攻，赐（子
贡）来便便汝何使，愿得之冠，为子宰焉。州＂１
这里不但颜渊变成了清高、无为的道家人物，连孔子也变成了道家的追随者，这显然是受了
参考文献
Ｉｌ】张岩．‘论语＇中孔子形象的原质性探析【Ｊ】辽宁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１９９９（３）：∞一６２．ｆ２】张岩．论‘左传’中的孔子形象及其描述特点ｆＪ】．辽宁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２０００（１）；６２—６３．【３】张岩．试析‘国语＇中的孔子形象及其描述特点【Ｊ】黄冈师范学院学报。１９９９（６）ｚ９５・９６．【４１张岩．试析‘墨子＇中的孔子形象特征【Ｊ】．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２（２）ｔ４０－４２．
【５１张岩．由儒而道及道家的代言人——＿‘庄子＇中的孔子形象川．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１９９９（２）ｔ“・６５【６】张岩．法家式的人物形象——‘韩非子）中的孔子形象分析【Ｊ】．山东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００（３）：５６—５７．【７】张岩．战嗣三部诸子著作中孔子形象的变异【Ｊ】．大连大学学报，２００７（５）：４ｌ－４５．【８】张岩．战国时期孔子形象变异原因分析【Ｊ】．东莞理工学院学报。２００８，１５（４）：６ｌ－６３．
１９】扬公骥冲国文学【Ｍ】．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０．
【ｌ０１王守谦，等．左传全译【Ｍ】．贵阳：贵州人民出版杜，１９９０．【ｌｌ】薛安勤，王连生．国语译注【Ｍ】．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１９９１．【１２】杨公骥．中国文学【Ｍ】．长春ｔ吉林人民出版杜．１９８０：４１５．【１３１杨伯竣．孟子译注ｆ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９０．
【１４】王先谦．苟子集解【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８．【１５】司马迁．史记【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９．
【１
６】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ＩＭ】．上海：中华书局，１９８３
【１７】许维道．韩诗外传集释【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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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形象对后世的影响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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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先秦历史散文和诸子散文著作中不仅保存了孔子形象最初的真实写照，也保存了孔子形象最早
的变异，二者都对后世的孔子形象塑造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不仅表现为为后世孔子形象的塑造提
供素材、奠定基础：开尊孔之先河，为后世统治者圣化、神化孔子完成心理准备；而且还表现为为后世变
异孔子的形象提供了早期范本．
关键词：议论语》；先秦历史散文；诸子散文；孔子形象；原质性；变异；影响中图分类号：１２６２，２６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ｌ００９—０３１２（２００９）０２一００５ｌ—０６
在先秦典籍‘论语》及先秦历史散文和诸子散文著作中不仅保存了孔子形象最初的真实写照，也保存了孔子形象最早的变异，对这些典籍中描述的孔子形象进行深入细致的分析，理清其在后世孔子形象塑造中的地位和影响，将不仅有助于我们认识历史上真实的孔子形象及其变形，还将有助于我们了解后世孔子形象构成中的历史因素与传承关系。当今学者有关孔子的研究，思路已相当开阔，问题的挖掘也日趋深入，但对先秦典籍中的孔子形象进行系统而又具体的梳理和辨析还少有人做。笔者在此前的几篇论文中已对先秦典籍‘论语》，先秦历史散文‘左传》、‘国语》及先秦诸子散文《墨子》、《庄子》、《韩非子》中的孔子形象及其描述特点分别进行了分析和梳理，总结了《论语》、＜左传》、＜国语》中孔子形象的原质性共性，梳理了‘墨子》、＜庄子》、‘韩非子》中孔子形象发生的变形状况，并专文探讨了孔子形象发生形变的各种原因”’。１。本文则将进一步探讨先秦这些重要典籍中所描述的孔子形象对后世孔子形象塑造的影响及传承关系。笔者认为这种影响和传承关系主要表现为以下几方面。
描述为后世，尤其是为‘史记・孔子世家》中的孔子形象提供了大量或真实或传说性质的素材，奠定了孔子在后世人们心目中的基本形象。
《史记・孔子世家》是关于孔子的最早的一篇历史传记散文。作者司马迁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并将其勾连糅合成一篇完整的孔子传记，为后人了解孔子的生平思想、音容笑貌提供了方便。然而＜孔予世家》中记述孔子形象所使用的材料，除了司马迁到孔子故里调查采访得到的材料外，大都来源于先秦典籍，而尤以‘论语》、＜左传》和《国语》中的材料居多。其中对‘论语》所载有关孔予事迹和言论的引
用最多，多达六十处；对‘左传》所载有关孔
子的事件及相关背景材料的采录达十八处；而对《国语》所载有关孔子的三个传说则几乎是全文录用。于此可见这几部先秦典籍在材料层面上对《孔子世家》的影响。
＜论语》据《汉书・艺文志》记载是：“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当时弟子各有所记，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纂．故谓之‘论语》。一从‘论语》的内容看，班固的说法是符合实际的。而现代学者对这部书的认识就更为清晰。认为这
部书，是孔子弟子及其再传弟子记录孔子言行
‘论语》、＜左传》、＜国语》中孔子形象的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０３一０５
的著作。它的编辑当开始于春秋末，编定成书
作者筒介：张岩（１９６７一）。女。河北景县人，副教授，主要从事先秦典籍中有关孔子形象方面的研究．
兰兰
查萎墨兰堂堕堂亟
２ＱＱ窆生
或在战国初期，它是最为接近历史事实的资料。并且《论语》所记述的孔子的话语，都是孔子弟子及其再传弟子根据听闻和记忆记述下来的，他们又是“以充满敬仰、虔诚、思慕、感念的心情，回忆或笔录老师对自己和别人的教诲。因此，这种充满敬仰和虔诚的心情使他们以述而不作，信以传真的态度如实地记述了孔子的话，不敢‘妄以己意诬师言’。同样的，这种充满思慕和感念的心情使他们在记述孔子的话时想起了孔子的‘音容笑貌’，从而不仅记述了孔子的思想，而且逼真地记述了孔子说话
时的态度表情和口气。”ｐ｜２帅删这种“信以传
真”的材料被大量地融入《孔子世家》中，使得这篇传记具有了最基本的真实性。
‘左传》中有关孔子言行的记载共三十四处，散见于各个不同年代的记事中。杨公骥先生曾说，搿＜左氏春秋》的作者还不善于对人物性格的全部特征作生动的描绘，但不难看出，作者在所描述的事件中却表现了人物性格的要素。”Ｉ９１３”的确如此，以孔子为例，《左传》揭示了孔子的某些思想和性格特征，如孔子对礼、对封建等级秩序的维护及孔子的睿智、善思与博学。而孔子的其他许多方面的思想、言行和性格特征则没有提及。其原因之一是受‘左传》体裁是编年史而不是纪传体的限制，一般不大可能对某一历史人物做全面的叙写。其二，是与‘左传》作者把贵族的政治生活和国与国之间的政治、外交事件作为写作的重点有关。以孔子为例，孔子的先祖虽曾贵为王侯，但到他曾祖父孔防叔的时候就已经破落了。孔子幼年时，家境贫寒，成人后的孔子又只能算是个士人，由于‘左传》记事是以上层社会为中心的，因而它所记载的有关孔子的事件大都是孔子做了司寇或晚年为国老时发生的事情，而对于孔子做平民百姓、赋闲在家的失意心情，偶尔萌动的出世思想，孔子失意时的顽强进取、自强不息及孔子思想性格中的矛盾性和复杂性基本上未予揭示。尽管如此，
‘左
传》却和《论语》一样，为《孔子世家》提供了许多真实的素材，从某种角度还补充了‘论语》中所没有的材料，比如孔子的勇武的一面在＜论语》中少有揭示，而‘左传》却提供了这方面的佐证。‘左传・定公十年》记载了齐鲁两国国君在祝其（即夹谷）相会一事，这是＜左传》对孔
子着墨最多的一个事件。在这里，孔子被描述成
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孔子之勇表现在敌我双方
对阵时，他临危不惧，冷静沉着地命令士兵攻击敌人，并痛斥齐国的无礼；表现在与对方订立外交盟约时，不畏强齐。据理力争，最终迫使强齐归还了霸占领土军、灌、龟阴之田，取得了外交上的一次重大胜利。从而也就自然地否定了齐国大臣犁弥所说的“孔丘知礼而无勇”（《左传・哀公十五年》）¨叫的话。犁弥的话也许是当时人们对孔子的普遍看法。而‘左传》作者通过这件事的记载似乎是在纠正人们的这种认识。在接下来定公十二年记载的“仲由为季氏宰”、“堕三都”的事件中，又描述了孔子在定公与季孙等四人遭费邑叛臣公山不狃和叔孙辄围攻时，亲自指挥作战的情景，即：“命申旬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这些记载都可以说明《左传》作者在描述孔子的勇武方面，提供了《论语》所没有提供的材料，从而使历史上的孔子形象更加丰满。而这些材料被《孔子世家》所吸纳，从而不仅增强了《孔子世家》中孔子形象的真实性，而且使得孔子的形象更加丰满。
《国语》中对孔子形象的描述比较单纯，主要集中于孔子博物的特点上。《国语》中有四则关于孔子的小故事，其中三则都是讲孔子辨识奇物的故事，且作者善于尺水兴波，制造波澜，并在波澜中表现人物的性格，使小的故事也能一步一折，引人入胜。如材羧羊”的故事中，“季桓子穿井，获如土缶，其中有羊焉”（＜国语・鲁语下》）…１。明明得到的是只羊，他却偏让使者对孔子谎称：
搿吾穿井而获狗，
何也？”（‘国语・鲁语下》）”¨而孔子却能不为蒙骗，很自信地回答：
“以丘之所闻，羊
也。丘闻之：木石之怪日夔、魍魉．水之怪日龙、罔象，土之怪日装羊。”（‘国语・鲁语下》）¨¨这段小故事，虽然很短，写得却颇具波澜，通过一番对话，不仅写出了主要人物孔子的自信与博学，而且也写出了次要人物季桓子的狡黠。“防风骨”的故事则更为精彩，此不赘述。在＜国语》的这几个故事中，“装羊”和“防风骨”的故事涉及了远古神话。“梏矢”故事中的“桔矢”是由一只从遥远的北方飞来落在陈庭而死的隼带来的，且恰巧这种“桔矢”又与陈国的一段远古历史有关，因而也颇有几分神秘色彩。选择这样若干鲜为人知的具有神话、神异色彩的事物，让孔子来辨认，而孔子却能对它们一一辨识，从而将孔子的博学表现
复至翅
竖堂！壅塞旦皇墼塞塑堂至墼塞董堡！盟塾兰墅墨墅星堂塑堂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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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充分、更典型。但读者或许早已意识到前面这几个小故事是文学，而不是历史的真实。杨公骥先生在概括《国语》内容的性质时说：。‘国语》是以国分编的史书……以其性质论，其中有的是政治语录，有的是重大历史事
件的片断记载，有的是传说故事川ｎ１，‘国语》
中有关孔子博学多阐的这几则故事，正属于传说故事之类，并不是历史的真实。关于这一点清人崔述在其所著的＜洙泗考信录》一书中已经给予了充分的证明，此不赘述。面对于‘国语》中的这三个传说故事，‘孔子世家》几乎全文录用。可见，‘孔子世家》中有关孔子的材料是不可尽信＿以为真的，有些是具有传说性质的。那么怎么看待＜国语》中的这种传说性质的材料，它们是否歪曲了孔子的本然形象呢？
从历史的角度看，＜国语》和《孔子世家》中的传说故事里有虚构、有不真实的成分，但如果从文学的角度来看，则我们不但不应该责备‘国语》和《孔子世家》的编辑者，反而应该感谢他们为我们保留了当时关于孔子的最早的一些传说。这些传说中关于孔子能辨识奇物的夸张与虚构，正表现了入们对孔子的博学、对知识的无比推崇与向往之情。它们更突出、更典型地表现了孔子的博学，而博学的特点与历史上孔子的本然形象所具有的特征是一致的。因而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说‘国语》中的孔子形象仍具有原质性的特点。在塑造孔子形象的手法上。它突破了纯客观写实手法，在结构故事的技巧上也较以前的典籍有所提高。这都是传说故事给孔子形象塑造带来的新活力。尽管如此，假如我们从历史的角度研究孔子的思想及形象，则不可不将传说故事与真实的历史材料区分开来，切不可将二者混为一谈。
应该说，‘论语》及先秦历史散文著作＜左传》和‘国语》一起为＜史记・孔子世家》中的
孔子传记提供了大量或真实或传说性质的材
料．它们同‘孔子世家》一起奠定了孔子在后世人们心目中的基本形象。即使是后来两汉统治者神话孔子、后世统治者圣化孔子、民间传说将孔子传奇化，也都是以它们为源头或依傍，并在它们的基础之上生发想象和添枝加叶的。虽然后世各朝各代，孔予形象变动不居，各有其时代的色彩和烙印，但是由先秦典籍，尤其是‘论语》、‘左传》、＜国语》等所奠定的孔子的基本形象，即一个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学者、君子、仁人的形象并没有改变。
这是世代人们尊敬、爱戴孔子的基础，也是孔
子在后世人们心目中的基本形象。
先秦儒家典籍＜论语》、＜孟子》、‘苟子》及先秦历史散文著作‘左传》、‘国语》中流露的对孔子的尊崇，为汉代统治者神化孔子提供了有利的社会心理准备，也开创了后世人们尊祟孔子的先河。
＜论语》、‘左传》、《国语》或者客观真实地记录孔子的言行，或者记录、加工孔子的传说，虽较少作者的主观直接抒情，但是他们对孔子品德、才学的崇敬与向往之情，却通过叙述体现于字里行间。尤其＜论语》虽较少作者的主观直接抒情，但却记录了一些孔子弟子和时人对孔子的评论，而这些评论中抒情赞叹的色彩则较浓。如子贡、颜渊、仪封人、达巷党人等将孔子比作高天、日月、数仞之墙、高山、木铎，及认为孔子“大哉”、“博学”等都可见一斑。
孟子、苟子继承了孔子弟子对孔子的这份敬仰崇敬之情，并在此基础上将孔予的思想及形象夸说得更加伟大，孟、苟的主张虽然有别，但在评价孔子时却表现出一个共同的特点，即都带有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都极力地夸说孔子人格及学说的伟大。因而他们对孔子的叙事和评价，常常带上了一些夸张的成分，而＜苟子》尤甚。
＜孟子》、‘苟子》称述孔子分别为三十九
次和四十四次。《孟子》一书通过孟子与其弟子的谈话，通过征引孔子弟子对孔子的赞叹和将孔子与古圣先贤比较，突出了孔予的圣人形象，表现了孟子对孔子的崇拜与敬仰的心情。孟子称孔子为。先圣”、“圣王”；称孔子是“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孟子・公孙丑上》）”＂，因而是搿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孟子・万章下》）¨３。；是“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孟子・公孙丑上》）”孔，因而孟子是“乃所愿，则学孔子也”（＜孟子・公孙丑上》）”３‘。并以孔子的。私淑”弟子自居，坚决捍卫孔子的声誉及学说。就连《孟子》～书的写作体制都与《论语》相仿。如它各章的篇幅虽较＜论语》各章略长，但章与章之间没有一定的逻辑联系，累章而成篇。各篇也只是提取首旬几个字
至能与冀二烹喾慧，景＿髦享璧鍪；亍凳季翥柔昙龛篓妻薹粪雪耋霎蔫纛鲁●囊
萋・：旱！譬翌套；譬三｛∑要鎏二赐；０萋譬＝．等夏曼兰望导，苎予金｝！矍蛩一ｌ：耋：耄也”（《荀子・非十二子》）¨４１。本来孔子生前虽
量妻！墨贾，篓望竺兰。曼毛黑煮：堂誓之亍提供助手：写孔子心胸狭窄。因没有得到齐景公爹要。苎，ｉ要亲煮量坚．，．．考苎坠佳圭曼：．＿（‘苟子・儒效》）”州这显然含有艺术夸张的成
磊，了筹Ｊ《嚣；；矗：ｐ气主雹丁：。气吾芸≯曩兰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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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嚣壶嘉喜通筘吴ｉ磊蕃熹：”茹童喜子箕磊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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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中有关孔子形象的某些材料，也为《孔子世家》所吸收。如齐景公欲以尼豁之田封孔子而与晏子进行的一番对话，就源于《墨子’非儒下》；郑人形容孔子外貌的一番话，显然源于‘庄子・外物》篇中老莱子弟子对孔子的一番描述。这些素材丰富了＜孔子世家》的内容。而孔子被围陈蔡间时“讲诵弦歌不衰”（《史记‘孔子世家》）”剐的细节，显然又与《庄子》中的“孔予游于匡，卫人围之数匝，而弦歌不慑”（《庄子・秋水》）”“，和“孔子穷于陈蔡之间……而歌焱氏之风”（《庄子・山木》）”６｜及“犹弦歌于室”（‘庄子・让王》）”ｑ的细节不无联系，孔子从而也具备了几分道家人物的洒脱。
除‘孔子世家》外，后世的许多典籍如《大戴礼》、‘韩诗外传》、‘淮南子》、‘列子》、《孔子家语》中都存在孔子形象因受到战国非儒家诸子对孔子形象塑造的影响而产生变形的情况。如‘韩诗外传・卷九》中孔子与弟子登戎山，让弟子各言其志的一段描写，子路认为自己有领兵打仗的才能，子贡认为自己有外交才能，孔子分别称他们为“勇士”、“辩士”：等问及颜渊时，颜渊却说：“鲍鱼不与兰芷同笥（方形竹器）而藏，桀纣不与尧舜同时而治，二子已
‘庄子》中变形的孔、颜形象的影响。‘说苑・指武》篇中的一段描述也与此段描述大同小异，显然又是直接受了＜韩诗外传》这段描写的影响。再如＜大戴礼・少闲》中鲁哀公与孔子关于君王是否应该与臣下讲情感的一段对话，哀公说：
“爱民亲贤而教不能，民庶说乎！”
孔子却说：“说则说矣，可以为家，不可以为国。”并认为：“君无言情于臣，君无假人器，君无假人名。”这里孔子主张君王在臣子面前不讲仁爱、不显示自己情感的形象，显然与＜韩非子》中法家化的孔子形象相一致。
以上种种均可见战国非儒家诸子著作中变形的孔子形象对后世孔子形象塑造上的影响。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战国非儒家诸子著作中对孔子某些思想及形象虽时有夸大、改造与变形，但其对孔子思想某些局限性的批评也往往能切中要害。他们那种不随流俗，独立思考的精神也为后世的一些学予所继承，并产生了一些积极影响。自汉至清对孔子持批评态度的学者连绵不断。如东汉王充力斥谶纬神化孔子，认为孔子是“圣”而非“神”。又如明代李贽反对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他们的孔子观中有许多有价值的见解。他们是当时一片神话孔子迷雾中的清醒者。当然，他们并没能动摇由统治者所维护的孔子的至尊地位。至于战国非儒家诸子中的一些反对派对孔子进行人身攻击的某些做法，在学术上则是有害的。而这种类似做法在以后的历史上也曾重演，如在五四时期“打倒孔家店”浪潮中，也出现过对孔子本人的一些不公正非议；“文化大革命”时期大搞“批孔”、“批儒”，孔子更受到空前的人身攻击，这些做法显然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应该予以摈弃的。
言，回何言哉？＂”７｜后在孔子的开导下终于开口
讲述了自己的志向，即：
“愿得明王圣主为之
相，使城郭不治，沟池不凿，阴阳和调，家给人足，铸库兵以为农器。””７１于是孔子称赞道：“大士哉ｌ由（子路）来区区汝何攻，赐（子
贡）来便便汝何使，愿得之冠，为子宰焉。州＂１
这里不但颜渊变成了清高、无为的道家人物，连孔子也变成了道家的追随者，这显然是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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